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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生活] 宝鉴 【作者:打眼】(12月27日更新至“第九百五十七章 出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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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一章 证据(三)

  “这是什么?是毒品?”

  胡保国拉开了储物格,发现里面塞满了一盒盒的药品,抽出一盒抠出了其中的一粒胶囊,胡保国将里面的白色粉末给倒了在了掌心上。

  “对,就是经过稀释后的新型毒品。”秦风点了点头,说道:“胡大哥,你们办案找证据,这些不都是证据吗?”

  在这“制毒厂”里呆了半个月,秦风也摸出了点规律,“制毒厂”并不是每天都往外发放毒品的,总是会挑选一些天气特别恶劣的日子。

  而且装有毒品的货车都是蛮豹亲自安排的,在“药品”的外包装上,也有些许的不同,这也是秦风能快速从后面那一集装箱货物里找到这些毒品的原因。

  “证据?这些证据能证明你小子运毒,和袁丙奇有屁的关系?”

  听到秦风的话后,胡保国不禁翻起了白眼,亏得这小子一向聪明,怎么说出如此白痴的话来,如果有毒品就能定罪的话,他们早就将袁丙奇枪毙一百次了。

  开着车的秦风忽然扭过脸,很认真的看着胡保国,说道:“要是这些毒品出现在袁丙奇和蛮豹的住所里呢?”

  “什么?你……你小子说的证据是这个?”胡保国闻言一愣,继而摇起了头,说道:“这不行,这……这不是栽赃嫁祸吗?”

  虽然明知袁丙奇就是幕后黑手,不过**办案是有自己程序的,就算在某些时候会使用点手段,但是向这种**部督办的案子,绝对没人敢动这样的手脚。

  “胡大哥,你们等得起,我可和他们耗不下去了……”

  秦风语气坚决的说道:“这事儿今天就结束吧。你开着拷机,我办好之后给你留言,然后你去抓人拿赃,事情就算完了。”

  “放屁,哪有这么简单?”胡保国只是摇头,他不相信让专案组一筹莫展的案子,会有秦风说的这么轻巧?

  “就是这么简单。”

  秦风指着那些毒品说道:“这里一共有三公斤的海-洛-因,价值三千多万,按照咱们国家的刑法。贩毒五十克就够枪毙的了……

  再加上那制药厂里实验室中的几十公斤毒品,这些证据足以办成铁案了,胡大哥,说不定能让你肩膀上多两颗星星呢……”

  秦风不是兵,他不需要用**的思维去思考问题。对于他来说,不管使用什么办法,只要能达到最终的目地就行了。

  “你说的好像有几分可行性啊。”

  胡保国干的是狱警,和刑侦那些人的思维也不太一样,听秦风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心动了,今年刚去世的那位伟人不是说过嘛。别管黑猫白猫,抓住耗子的就是好猫!

  “秦风,我如何向专案组解释他们住所藏毒的事情呢?”

  胡保国低头沉思了好一会,抬起头说道:“还有。他们现在的住所都被监控了,你怎么将毒品放进去而不被他们发现?”

  “胡大哥,就说线人提供的线索,等到搜出毒品。他们个个都立了大功,到时候谁管线人的死活啊?我相信没人会问你的。”

  秦风将车速又放慢了几分。接着说道:“至于我怎么把毒品放进去,你就别管了,保证不会让那些人发现的。”

  “你有把握?”胡保国紧紧的盯住了秦风。

  “当然,我还没活够呢。”秦风肯定的点了点头。

  “好,那就按你说的办……”胡保国咬了咬牙,说道:“专案组的**都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只要你发过来信息,我马上就带人抓捕!”

  与其说是相信秦风,不如说胡保国更加相信去世的老爷子,作为载昰的嫡传**,像这些偷鸡摸狗栽赃嫁祸的事情,应该难不倒秦风的。

  胡保国当年在战场上就是以胆大包天著称的,否则也不会转业后被贬到个管教所里,眼下他体内那不安分的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作为案件的发起人和部里某位领导钦点的专案组副组长,胡保国是有权限对犯人进行抓捕的。

  当然,要是搜查不出证据,他这辈子怕是也就要老死在管教所所长的位置上了。

  “停车!”

  当汽车来到上高速的一个路口时,胡保国喊停了车子,推开车门跳了下去,秦风从倒车镜看到,一辆小车停在了他的身边。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啊!”

  听着那磅礴大雨打在车窗上的声音,秦风裂开嘴笑了起来,过了收费站后,伸手往档位上一推,车子加速冲入到了雨幕之中。

  十一点四十二分,装满了西药的货车驶入到了冀省廊市的一个货站中。

  虽然外面夜色漆黑还下着大雨,但是货站里面却是灯火通明,秦风把车子开到大棚地下熄了火,打开车门跳了下来。

  “阿风,辛苦了。”

  一个二十**岁多岁留着中分头的年轻人走了过来,甩了根烟给秦风,说道:“路上没什么事吧?豹哥打电话来问了好几次了……”

  秦风掏出火机先给对方点上了火,然后才接过烟,说道:“没事,饼哥,这雨太大我不敢开快,万一翻了车就麻烦了。”

  接货的这人秦风很熟悉,由于长得膀大腰圆像个馅饼一样,所以就得了这么个外号,这个位于京津两个城市中间的货站,一直都是由他负责的。

  “恩,是要小心点。”

  馅饼点了点头,说道:“阿风,你先休息会,我让人卸了货陪你喝点,妈的,这雨太大,你干脆别走了……”

  “饼哥,那可不行,豹哥有规定的,当天出车不管多晚,都要回去。”秦风摇了摇头,说道:“您还是快点卸车吧。这边开过去还要俩小时,等我回去也能再睡会……”

  “好吧!”馅饼打开了货车的后门,喊道:“手脚麻利点,赶紧按着单子分配好,都仔细些,别搞错地方了。”

  嘴上说着话,馅饼也没闲着,他手上也拿着张单子上了车,在那如山一般的药品中翻腾了好一会。抱着一个一米见方,外包装是阿司匹林的箱子走了下去。

  七八个工人正在卸着货,也没人关注馅饼,只有靠在车门处抽烟的秦风看到,馅饼拿着一个红外扫描仪。仔细的在箱子封口处扫描了一番。

  “妈的,幸亏老子小心,没有动那封口,是从底部把箱子给拆开的……”

  秦风心中一凛,今儿之所以迟到了十几分钟,除了路上和胡保国交谈了一会之外,其实都耽搁在那装着毒品的箱子上面了。

  “豹哥。箱子完好……”检查完箱子后,馅饼偷偷掏出了个手机,拨通了蛮豹的电话。

  “嗯,阿风没什么异常吧?”电话里传来蛮豹的声音。

  “没。他今儿跑了三四趟了,看那样子累的不轻。”馅饼低声笑道。

  “今儿雨大,把货先装好,明天一早发出去……”

  蛮豹在电话中做出了指示。除了他和袁丙奇之外,也就只有三个货场的负责人。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东西,原先这个工作是由袁东来做的,不过袁东短命,蛮豹只能亲自指挥了。

  交代了馅饼几句之后,蛮豹挂断了电话,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袁丙奇说道:“袁哥,那边弄妥了,这三千万的货发出去,基本上北方市场也就饱和的差不多了。”

  每到发货的日子,蛮豹总是会和袁丙奇在一起等待,只有等到货物到站并且安全接收之后,他们才能安下心来。

  “阿豹,我这段时间怎么老是感觉有些不对啊?”

  袁丙奇看着漆黑的窗外,摇了摇头说道:“常老四和南区的建国那些人,是不是有些安分的过了头?阿龙几次挑衅,他们居然都忍了!”

  “我也感觉有点不对。”

  蛮豹点了点头,说道:“袁哥,把手里的货全都清干净之后,咱们断了这边的路子,出国躲一段时间,我在泰国和瑞士存的钱,够咱们花几辈子的了。”

  “好,有钱也要有命花才行。”

  听到蛮豹的话后,袁丙奇似乎也下了决心,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笑道:“本来想培养下那个阿风的,现在看来也用不着了。”

  袁丙奇手下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明着在道上混的,那些人基本上在警局派出所都有案底,是警方重点关注的。

  还有一种人,则是身家清白,从来没有犯过案子,这些人从事的就是毒品生意,而且他们和另外一帮人相互都不认识,没有任何的交集。

  原本秦风是不合格的,不过他跟陈宇没几天,关系并不深,加上头脑灵活会来事,这才被袁丙奇看中了,想要培养他一番。

  只是“袁爷”并不知道,他所谓身家清白的秦风,早在四年多以前就身负五条人命了,比起他来只怕也是差不了多少。

  半个多小时过后,车厢里的药品尽数被卸了下来,馅饼来到车前拍了拍秦风的肩膀,说道:“阿风,好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饼哥,那我走了啊!”秦风点了点头,转身上了车,按了下喇叭后,缓缓的将车驶出了货站。

  拐过一个弯道后,那辆空车猛地提起速来,而且并没有循着来时的线路上高速,方向一打,拐入到了驶往津天市区方向的国道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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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二章 证据(四)

    这是进入到今年夏天下得最大的一场暴雨了,整整下了三四个小时还没有停歇的势头,道路上有些地方的积水已经深达半米,秦风在国道两旁的路上见到不少熄火的车辆。

  除了秦风架势的这辆狂奔的卡车之外,极少有车辆敢在这种天气上路,从廊市到津天的市区,他只开了半个多小时。

  进入市区前,秦风将卡车停在了路边,在雨幕的掩护下,钻入到了一辆桑塔纳小轿车里,只用了十秒钟,秦风就将桑塔纳打着了火。

  秦风这是在和时间赛跑,他必须在两个小时之内,完成这次栽赃嫁祸的行动,否则要是蛮豹察觉到他没有回厂,以毒贩独有的警觉性,说不定就会出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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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豹,给秦风那小子的电话打通没有?”

  在袁丙奇一处鲜为人知的别墅里,此刻一楼灯光尽数都被打开了,偌大的房间里,就只有袁丙奇和蛮豹两个人。

  沙发前面的桌子上摆满了熟食和十多个喝空了的啤酒瓶子,袁丙奇和阿豹面对面坐着,虽然不是第一次在遥控指挥贩毒,但从他们的脸上,依然可以看到紧张的神情。

  “没有,外面风大雨大的,手机信号很不好,馅饼说他回去了,就这天气,开到厂里最少要两个小时的。”

  蛮豹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看着手中的电话,这年头移动电话算是名副其实,真是要移动电话移动打,为了找信号,在大马路上不乏有举着电话到处走的人。

  “我心里怎么总是有点慌?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袁丙奇又打开一罐啤酒。“咕咚咚”的一口气灌进了肚子后,说道:“常老四他们太安静了,会不会在憋着什么坏?”

  上次和常老四的会面并不是很愉快,那天常翔凤在夜-总会摔了杯子。

  袁丙奇原本以为后面会发生冲突,只是这半个多月都过去了,津天道上却是风平浪静,但袁丙奇心中却总是瘆的慌,这种安静背后,似乎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兆头。

  “袁哥。就算他背后使坏咱们也不怕,别看常翔凤手下能打的人多,我要是从缅甸调几个枪手过来,分分钟就能灭了他!”

  蛮豹脸上露出戾气,他在边境呆了十多年。那里才是冒险者的天堂,动辄刀枪相向,津天这里的治安,在他眼里已经算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算了吧,你也四十多岁的人了,整天打打杀杀干什么?”

  袁丙奇摆了摆手,说道:“我还是感觉不对劲。阿豹,明天天一亮,咱们从津天港出去,先到韩国躲一段时间……”

  津天是国内最大的汽车贸易港口。袁丙奇在距离港口十多海里的地方,藏匿着一艘高速快艇,这也是他为自己准备的一条后路。

  “好,袁哥。那我要去安排一下。”

  蛮豹说着话站起身来,无奈的看着手上的手机。说道:“让廊市那边今儿夜里就走货,也安排馅饼他们出去躲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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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孙,这么大的雨,鬼才会出门呢,毒贩舒舒服服的在里面睡觉,咱们到是好,在外面给他们站岗放哨?”

  在津天一处别墅区的院子门口,停着一辆挂着当地牌照的小面包车,从外面看车里漆黑一片,但实际上这却是专案组负责盯梢的车辆之一。

  为了这次有可能将会震惊全国的贩毒大案,部里从各省市临时抽调了不少具有侦破毒品案件经验的精兵强将,在每一个怀疑是袁丙奇窝点的地方,都布控了人手,并且安装了最先进的监控设备。

  “发发牢骚就行了啊,老李,你也是老侦查员了,咱们这已经算是很舒服了,要不是下雨,这天儿就是晚上,恐怕最少都要三十以上的温度,再加上蚊子咬,那才叫难受呢。”

  坐在车内后排上的老孙,从烟盒里掏出了一根香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又给塞回到了烟盒里,虽然下雨不怕车里冒烟,但烟头发出的亮光,却是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得,咱们把人盯好就行了,听说涉毒好几十公斤,绝对是建国后的第一大案了。”

  发牢骚的老李虽然嘴上说着怪话,但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正对着别墅区大门的二号小楼,他们刚才已经得到指挥部传来的消息,今晚动手的可能性非常大,要保证目标人物没有脱离他们的监控。

  “三号,三号,你们那里的监控器出了问题,影像不在显示,请注意观察,请注意观察……”突然,从对讲机里传来了指挥部的呼叫,让两位侦查员精神一振。

  “三号明白,三号明白,目标还在楼里,没有出来!”

  老李拿起对讲机回了一句,松了按键之后,忍不住对着老孙嘟囔道:“这些监控器有屁的作用啊,下点雨就失效了。”

  “没听说靠着机器能抓人的,老李,还是打起精神来吧,别在咱们这出了岔子。”

  老孙点了点头,拿出香烟又放在鼻端闻了闻,对于他这样的老烟民来说,不能抽烟才是最大的折磨。

  “不对,有人出来了。”忽然,老孙一把扔掉了手中的香烟,抓起了对讲机,喊道:“指挥部,二号人物出现,二号人物出现。”

  “明白,抓捕还不成熟,你们继续监控……”对讲机中马上传来了答复,能听得到,那边已经在迅速做着应对措施。

  在这个雨夜,有无数人和老李老孙一样彻夜未眠,回到指挥部的胡保国甚至已经开始调动人手,为最后的决战做着完全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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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胡啊,你的消息千万别出错呀!”

  身体紧紧的贴在别墅后面的窗台下面,秦风完全将自己隐入到了黑暗之中,这里是个死角,无论从哪个方向,都不可能发现他的身形。

  脱下浑身湿哒哒的衣服,秦风只留了件**在身上,从包里掏出了瓶502,秦风将胶水涂抹在了十指上面。

  消除掉指纹的隐患后,秦风口中含着一条中指长短的薄铁皮,左手拎着装满了毒品的背包,身形一展,右手扒住了阳台,身体如同狸猫般灵巧的翻了上去。

  “这是卧室,他们应该在一楼书房……”用铁片拨开窗户后,秦风进入到了房间里,耳边依稀传来说话的声音。

  “藏什么地方好呢?”借着楼下传来的微弱灯光,秦风打量起这个房间来。

  这应该是间主卧,进门处是一个洗手间,左边靠墙的地方打了一排立柜,在阳台的地方还有一张沙发。

  整间房里都铺着厚厚的地毯,这让秦风原本就很轻柔的动作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了,而且脚底沾的少许水迹,也尽数被地毯吸收掉了。

  “这栽赃嫁祸也要做的有点技术,活太糙了可不行。”秦风左右看了看,轻轻推开了衣柜门,拨开那排挂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后,赫然显露出一个保险柜。

  “这样才对嘛,好东西自然要藏的严实一点……”

  秦风脸上露出笑容,从嘴里吐出了个环形针,插入到了保险箱的钥匙孔里,然后将耳朵贴附了上去,仔细听起里面的声音。

  “**这手艺要是去做贼,肯定能一统盗门!”

  短短的十多秒后,当秦风听到耳中响起“叮”的一声后,右手连忙拧动保险箱的密码转盘,“啪”的一声轻响,保险箱门往外弹了出来。

  “这是准备随时跑路的节奏啊?”当保险箱被开后,秦风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叠叠成捆的钞票,粗略估算一下,最少也有五六十万以上。

  “哥们是穷人,这算是劫富济贫了吧……”

  秦风打开背包,将那些用密封防水胶带封好的“药品”,一一摆放到了保险箱里面,等背包空了之后,顺手拿出两捆钞票塞了进去。

  “嗯?这是什么东西?”当秦风将那两捆钞票拿出来后,手指触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件。

  “是枪?妈的,就是私藏枪支罪,也能判他几年了,不过却是钉不死他。”

  将那把手枪掏出来后,秦风摇了摇头,正想把枪放回去的时候,心中一动,在身上狠狠搓了一把,将一粒黑乎乎的泥团塞入到了枪口里。

  做完这些之后,秦风小心的将保险柜给关上了,提着背包轻手轻脚的从阳台上翻了下去,退出去之前,秦风还没忘用从洗手间拿的那条毛巾,将地面脚印都给擦拭干净了。

  穿好放在地上的衣服,秦风一头冲入到雨幕之中,趁着这会的能见度还很低,躲过了别墅前后两个方位的监控,彻底消失在茫茫夜色里了。

  “呼62288……”

  秦风上了自己顺来的那辆桑塔纳后,拿出放在塑料袋里的手机,拨通了126传呼台,说道:“留言,目标二楼保险箱有货,请速查……”

  挂断了电话,秦风猛地轰了一脚油门,车子冒着黑烟冲了出去,当行驶到海河路上的时候,车窗被秦风摇了下来,蛮豹送他的那个手机在雨幕中划过一道弧线,掉入到了海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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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三章 覆灭(上)

    “话说那秦琼秦二哥,为人最是仁义……”

  海河别墅区的门卫正摇头晃脑的听着单田芳老师的隋唐演义评书,忽然发现窗外闪过数道人影,不由站起身来。

  只是还没等这保安拉开门,大门就被从外面一脚踹开了,一股劲风夹着暴雨顿时洒落到了那保安的脸上。

  “**办案,把那评书给我关了。”

  一个身穿防弹衣全副武装的**关掉了收音机,将门卫室控制了起来。

  与此同时,二十多道人影从小区外没有开灯的车上鱼贯而下,呈扇状向正对着小区大门的二号别墅围了上去。

  鉴于袁丙奇在津天的势力,此次专案组动用的警力,都是从周边城市抽调过来的精兵强将,为了以防万一,甚至动用了京城的一支特警大队。

  此时门口的保安室已经被改成了临时指挥所,从二号别墅的角度虽然能看到大门,但却是看不到门卫室里面的情形。

  一位**少校推门来到胡保国的面前,表情坚毅的说道:“胡副指挥,人员都已到位,一号目标还在别墅里,请您指示!”

  石市管教所的前身是石市监狱,本是一个正厅级的单位,后来改成少管所后降了半格,不过身为所长,那也是副厅级了。

  所以胡保国这个副指挥从级别上来说,还是名副其实的,因为总指挥是部里禁毒局局长,也就是正厅级别。

  “刘大队,目标是穷凶极恶的贩毒分子,他们手上很可能有枪,让战士们注意防范,我带人上去!”

  刚下车进到房里的胡保国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神情有些兴奋。

  从战场上下来十多年了,他经常会怀念那种血与火洗礼的日子,现在这种工作,才是他所需要的,而不是去管教所当坏孩子王。

  胡保国沉吟了一下,说道:“刘大队,这个案子十分复杂,指挥部要求抓活的,你带战士们在周围布防。我带人上去。”

  “胡副指挥,我们可是一线作战队伍,抓捕工作还是由我们来做吧。”

  刘大队一听顿时急了,他手下都是些训练有素的小伙子,怎么可能让胡保国这么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赤膊上阵呢?

  而且刘大队有句话没好意思说出口。你胡保国虽然是专案组的副指挥,但干的却是狱警的工作,要不是这个案子是他发掘出来的,他连进专案组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你们是一线,老胡我就是混吃等死的?当年老子在越南钻猫耳洞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一听刘大队的话。胡保国顿时瞪圆了眼睛,这些年来冀省监狱系统手枪速射的比赛,他可是年年拿第一,自问还没有到马放南山的时候呢。

  “胡副指挥。反正我不同意!”

  **少校不管胡保国怎么说,就是不同意,他们每天训练,就是为了应付这种亡命徒。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置之身外呢?

  “死脑筋。好吧,别墅中就一个人,你带五个战士和我一起从正面上去……”

  胡保国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另外再安排两个战士从窗台爬过去,记住,如果嫌犯手上没枪的话,尽量不要开枪,要抓活的!”

  “是,保证完成任务!”

  少校“啪”的敬了个礼,冒着大雨钻出了门卫室,胡保国紧跟着走了出去,几人均是贴着墙根,即使从别墅里面往外看,也很难发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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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难道阿豹出问题了?”

  从蛮豹走后,袁丙奇就一直感觉心神不宁,这或许是袁丙奇多年来游走在危险边缘的一种直觉,从走上贩毒制毒的道路之后,这种感觉就伴随着他。

  袁丙奇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能得善终,他现在已经萌生退意,或许明早离开津天港之后,他再也不会回到这片土地上。

  “不行,这里不能呆了!”

  像困兽一般在客厅里走了几分钟后,袁丙奇望向窗外,在那瓢泼大雨之中,只有不远处的门卫房还有些晕黄的亮光,但也看得不是很真切。

  “走,现在就走!”

  那种寂静让袁丙奇心中发慌,转身就上了二楼,虽然资产大多都转移到了国外,但出门还是需要带一些现金的。

  来到卧室后,袁丙奇拉开了衣柜,那个保险箱顿时显露了出来,输入密码后,保险箱门往外弹开了。

  此时袁丙奇的心已经有些乱了,也没发现柜子里似乎少了两捆钱,随手拿过一个背包,就往里面扔起了钱。

  “咦?这……这是什么?”

  当那五六十万的现金都转移到包里之后,袁丙奇右手拿起了那把枪,与此同时,他突然发现在保险柜的最底层,有一包用密封袋封存起来的东西。

  “这……这是海-洛-因?”

  虽然从来没有在自己的制毒工厂里露过面,但袁丙奇对手中的东西,却是一点都不陌生,尤其是密封袋里面的记号,清楚的告诉他,这就是从他的制毒工厂里稀释过的毒品。

  “怎……怎么可能呢?这东西……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

  在这一瞬间,袁丙奇的脑子有些发蒙,在几秒钟里甚至变得有些空白,作为北方毒品市场最大的拆家,袁丙奇最忌讳的就是在他身边出现毒品。

  这也是袁丙奇要求手下不能吸毒的主要原因,他要摆脱一切能将他和毒品拉扯上关系的因素,最大限度的减轻别人对自己的怀疑。

  “陷害?难道是阿豹陷害我?”

  所以在袁丙奇的住所,出现毒品是一件极其不可能的事情,袁丙奇的第一反应就想到了蛮豹,也只有他能将这些毒品放到自己的保险柜里。

  “啪!”

  就在袁丙奇胡乱猜忌的时候,楼梯口传来了一声花瓶掉在地上的声音,这也将袁丙奇惊醒了过来,下意识的就将那一大袋毒品塞进了包里。

  “袁丙奇,你被捕了,举起手来!”

  当袁丙奇刚刚将背包拎起,想要从阳台逃走的时候,两个人影冲进了房间。

  胡保国可不是那种按规矩做事的人,抓人之前还要先吆喝一声,在喊出话声的同时,他的身体也向袁丙奇扑了过去。

  “**?!”

  袁丙奇先是一愣,继而想到了包里的毒品,面色随之大变,想都没想就抬起了右手,对着扑向自己的身影狠狠的扣动了扳机。

  “刘大队,让开!”

  胡保国到底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虽然有一身功夫,但还是比不上年轻的刘大队长,身形稍稍落后了一些,不过也正是如此,他看清了袁丙奇举枪的动作。

  没有丝毫的迟疑,胡保国重重的用身体将刘大队长靠在了一边,将自己暴露在了枪口之下。

  “砰!”

  一声略显沉闷的枪声,在房中响了起来,这让刘大队目眦欲裂,这么近的距离,袁丙奇就算是瞎子,也能击中胡保国的。

  而且就在枪声响起的同时,刘大队长清楚的听到了一声惨叫。

  “老胡!”

  刘大队右手闪电般的将枪口对准了袁丙奇,左手却是准备去扶胡保国,不过就在刘大队右手食指将要扣动扳机的时候,整个人忽然愣住了。

  因为胡保国的身体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往后倒,而是继续扑向了袁丙奇,刘大队长的左手抓了个空不说,还眼睁睁的看着胡保国和袁丙奇厮打在了一起。

  “队长,你没事吧?”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阳台上的特警也爬了上来,他们刚才都听到了枪声,不仅有些担心的看向了刘大队。

  “妈的,问那么多干嘛,还不上?”

  刘大队这会也反应了过来,随手将枪插入到腰间,上前揪住了袁丙奇的头发,将人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胡副指挥,你没事吧?来人,快点叫救护车!”

  看到胡保国胸前的血迹,刘大队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在他看来,胡保国这是在用生命最后的力量,与犯罪分子做着殊死搏斗。

  “老胡,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等到部下七手八脚的按住了挣扎着的袁丙奇后,刘大队长一把抱住了胡保国,想用手去堵住他胸口的伤口。

  “妈的,抱着我干嘛啊?还摸我的胸?”

  胡保国的身材虽然不怎么高大,但力气可不小,两手往外一蹦,顿时将刘大队长给弹了出去。

  “我说小刘,你干嘛呢,放着犯人不管,你抱我干什么?”直起身来的胡保国中气十足,哪里有丝毫受了伤的样子?看得刘大队长的眼睛都有些发直。

  “那……那一枪没打中你?”刘大队长喃喃道:“不可能的,那么近的距离,怎么会打不中呢?”

  “想什么呢?那一枪炸膛了,受伤的是袁丙奇!”

  胡保国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刘大队,喊道:“把他拉起来,去洗手间拿条毛巾,先将他的右手给抱起来!”

  “妈的,还真是炸膛啊!”此时刘大队长也看清楚了,被手下死死按在地上的袁丙奇,右手处血肉模糊,拇指和食指已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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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四章 覆灭(中)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不断在地上挣扎的袁丙奇,刘大队长不禁傻了眼,继而心中一阵后怕,如果不是炸膛的话,恐怕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胡保国了。

  不过让刘大队长纳闷的是,袁丙奇所使用的那把枪,是一把稳定性非常高的军用五四手枪,除了炸开膛的位置,整把枪被擦拭的很亮,按理说不应该出现炸膛的现象。

  其实不仅是刘大队长纳闷,被几个特警死死按在地上的袁丙奇,更是感觉莫名其妙,因为就在早上他还检查过这把枪,当时没有任何的问题。

  “老胡,还是要谢谢你,等案子办完了,我请你喝酒!”

  虽然胡保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刘大队还是对其感激莫名,这如果是在战场上,胡保国绝对是值得将后背托付给对方的人。

  刘大队长是军人,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的谢意,只能用最质朴的方式,那就是一醉方休。

  “在战场上,就是要帮战友挡子弹!”

  刘大队的话很对胡保国的脾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等办完这案子,我给大家请功,咱们一起喝庆功酒!”

  “胡副指挥,在他的背包里找到这些东西,怀疑是毒品!”

  此时整个房间都挤满了人,有人去拿毛巾给袁丙奇包扎伤口,还有人在房间进行地毯式的搜查,袁丙奇背包里的东西很快就被翻了出来。

  “拍照后送去化验,我先对犯人进行突审!”

  胡保国先将案情通报了给指挥部,并且决定就地突审,要知道,在这种人赃并获的情况下。是最容易击溃对方心理防线的。

  “袁丙奇,怎么样,有什么要说的吗?”在对袁丙奇的右手进行了简单包扎后,胡保国将他带到了客厅里。

  为了取得更多的证据,楼上的搜查仍然在继续,不过从阳台突入到房间的特警,却是将秦风之前留下的些许痕迹,完全都给破坏掉了。

  “你们冤枉我,我没有贩毒。那……那些毒品不是我的……”

  袁丙奇猛地抬起头来,眼中似乎要喷出火光,死命的挣扎了起来,口中大声喊道:“是你们**栽赃陷害,毒品是你们放进去的!”

  袁丙奇此刻已经完全清醒了。他虽然在喊着冤枉,心中却是死灰一片,在他看来,栽赃陷害的事情是存在的,不过不是**,而应该是蛮豹。

  除了蛮豹,几乎没有任何人能拿到这么多的毒品。除了蛮豹,也没有旁人能打开保险柜,而事发前蛮豹的离开,似乎也能说明问题了。

  “袁丙奇。我没有说那些东西是毒品啊,你怎么就知道是毒品?”

  胡保国笑眯眯的说道,忽然脸色一绷,右手重重的拍在了面前的茶几上。怒喝道:“死到临头还不老实,毒品是从你包里取出来的。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我不知道那是毒品。”

  **上的伤痛和面前的证据,让袁丙奇此刻已经失去了方寸,口中喃喃道:“就算那些是毒品,我也只是藏毒,我……我没有贩毒……”

  作为一名有理想有抱负的毒贩,袁丙奇对相关法律很了解,藏毒的罪名要比贩毒轻很多,最高刑罚只是无期徒刑,尚且不够死刑的标准。

  “藏毒?袁丙奇,你别忘了,毒品是从你身上截获的,这可以定义为运毒。”

  进入到专案组之后,胡保国恶补了不少关于毒品犯罪的律法,听到袁丙奇的话不由冷笑道:“按照刑法规定,走私、贩卖、运输、制造鸦-片一千克以上、海-洛-因或者甲基苯丙胺五十克以上或者其他毒品数量大的,处十五年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蛮豹,贾林,我做鬼也饶不了你!”

  胡保国的话彻底了击溃了袁丙奇的心理防线,此刻的他并不恨面前的这些**,而是将所有的怨念都集中到了蛮豹的身上,在袁丙奇看来,就是他出卖的自己。

  “蛮豹?”

  胡保国闻言一愣,他知道有另外的行动小组在抓捕蛮豹,但是有些不明白,袁丙奇提起蛮豹的时候,为何会如此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难道他认为这些都是蛮豹做的?”

  胡保国心中一动,声音变得柔和了起来,开口说道:“袁丙奇,老实交代问题,你也不一定就是死路一条,说说,蛮豹去哪里了?”

  “这些都是蛮豹做的,他的真名叫贾林,你们快去抓他,他要从津天港逃走!”

  袁丙奇心中的恨意,已经让他失去了正常的思维判断,他就想让**将蛮豹抓起来,和自己一起上刑场。

  袁丙奇倒是没怀疑蛮豹是卧底的可能性,因为以他所犯下的罪行,足够枪毙一百回的了,显然不可能与警方合作。

  那就只有一个结论,蛮豹是贪图存在泰国以及瑞士银行的数亿资金,只要将自己送上刑场,那些钱就都将是蛮豹一个人的了。

  “蛮豹要逃走?”

  胡保国闻言一愣,给刘大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审问,自己则是出去给指挥部打了电话,将消息通报了过去。

  袁丙奇心理防线已经近乎崩溃,审问工作并不需要胡保国去参与了,警方有的是审讯专家,站在雨势渐小的屋檐下,胡保国掏出香烟吸了起来。

  “妈的,这臭小子跑哪去了?他怎么做到的啊?”

  整个专案组,怕是只有胡保国才知道,这一切并非是顺其自然发生的,而是秦风在背后搞的鬼,当然,这话即使他说出去,怕是也没几个人会相信。

  就连胡保国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还见过秦风,中间间隔的时间尚且不到两个小时,秦风居然就完成了栽赃嫁祸的行径。

  对于胡保国而言,这次的功劳真是太大了,这件直达天听案件的破获,将会使胡保国原本定型的仕途轨迹发生根本性的变化,至于最终结果如何,胡保国自己都无法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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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到了主犯,并不代表案子就结束了,除了胡保国这一组抓捕行动组外,其他各组的抓捕工作也在如火如荼般的进行着。

  在抓捕命令下达的那一刻,整整一个**支队近千人,将那个地处偏僻的制药厂团团包围住了,从厂里的保安到工人全部被控制了起来。

  经过一番搜查,在制药厂发现了一层地下建筑,这也正是袁丙奇的制毒车间。

  三个毕业于名校,正在连夜进行毒品稀释的研究员,被当场抓获,并在现场还缴获了数十公斤高纯度海-洛-因,这件即将震惊全国的重大贩毒制毒案件得到了突破性的的进展。

  与此同时,在津天、廊市以及周边省市的抓捕小组也都展开了行动,将袁丙奇所布置的贩毒网络一举摧毁,并且顺藤摸瓜抓获了上百名毒品拆家。

  秦风送货的那个廊市货站,更是人赃俱获,货站负责人馅饼在负偶顽抗的情况下,被击伤了右腿,那伤势有点靠上,就算以后不被枪毙,估计馅饼也失去了做男人的权利。

  在津天市内,凡事袁丙奇集团所属的产业,都被进行了盘查,数百名团伙成员在熟睡中被戴上了手铐。

  这些人即使没有参与到贩毒里面,也大多都是恶行斑斑,像龙虎熊三人手上都有命案,其他诸如陈宇这些的也不干净,在当年货场抢夺战中,均有致人伤残的罪行。

  大富豪夜-总会所属的娱乐城,也被贴上了封条,里面彻夜赌博的赌徒们包括夜-总会的**客小姐们,都在派出所度过了难忘的一夜。

  打击来的如此猛烈并且隐秘,所有津天道上的人都没得到任何的消息,虽然仅仅针对的是袁丙奇犯罪集团,但搂草打兔子,也带出了不少别的团伙的犯罪行为。

  在这个雨夜,整个津天市得到消息的江湖中人,几乎全都是彻夜未眠,有背景的在不停拨打着电话打探消息,没背景有案底的则是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下一刻**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一夜之间,津天市就彷佛随着那一场暴雨,彻底的被洗涤了一番,从内到外都变得干净了起来。

  经过这一番严打,估计这会要是大马路上有人掉了钱包,恐怕最少有十个小偷上赶着拾金不昧将钱包送还到失主手上。

  “妈的,秦风那小子到底跑哪去了?”

  一直到天亮,胡保国都没得到秦风的消息,这让他不禁着急了起来,甚至连蛮狐和蛮豹没有落网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哎呦,睡过头了……”

  胡保国不知道的是,秦风昨儿回到卡车上,一觉不小心就睡到了天光,这会正驾驶着货车拼命往制药厂赶呢。

  秦风当然知道,自己这趟回去,绝对是自投罗网。

  但是不管秦风作为胡保国线人、还是制药厂员工的身份,他都必须回去,如果不回的话,怕是这辈子就要浪迹天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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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五章 覆灭(下)

    正如秦风所料想的那样,整个制药厂已经被警方完全控制了起来,能进不能出,他刚把车子停到了厂里,手上就多了副手铐。

  袁丙奇建立的这家制药公司,除了暗中制造稀释毒品之外,也生产正规的药品,由于去年洪水灾害,工厂的规模又扩大了不少,一共有着十多辆送货的大卡车。

  而且按照突审袁丙奇得到的信息,除了工厂内几个核心研究员之外,其它人并不知道内情,所以也只是按照常规对秦风进行了简单的审讯。

  当然,在这种案件尚未明了的情况下,秦风还是被收押关进了看守所。

  为了防止同案犯窜供,袁丙奇团伙的人分别被关在津天周围好几个城市的看守所,等胡保国得到秦风的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政府好……”

  当秦风被带到看守所的审讯室时,见到胡保国身边还跟着另外一人,喊到嘴边的胡大哥被他生生咽进了肚子里。

  “妈的,一看就是个惯犯。”

  站在胡保国身边穿着警服的中年人,没好气的瞪了秦风一眼,进门喊政府的人,那一准在监狱或者看守所里呆过。

  “行了,走吧!”胡保国招了招手,对身边的中年**说道:“李所长,麻烦你了,人我就带走了啊。”

  在见秦风之前,胡保国就已经办理好了相关的手续,因为秦风并没有被批捕,也不是重要的犯罪嫌疑人,胡保国将他捞出去相对还是比较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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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说吧,你小子是怎么将毒品放到袁丙奇保险箱里的?”上了停在看守所外面的警车后,胡保国脸色复杂的看着秦风。

  如果不是深知这小子的底细。胡保国怎么都无法相信,眼前笑容略显腼腆的秦风,竟然就是一手导致袁丙奇集团覆灭的关键人物。

  经过化验,袁丙奇背包中所装的那些胶囊,全部都是高纯度海-洛-因稀释过后的毒品,这铁板钉钉的事实,让袁丙奇有口难辩,他明白,招与不招。自个儿都是死路一条了。

  在得到蛮豹也就是贾林逃脱的消息后,袁丙奇终于开始吐口了,要说此刻袁丙奇最恨的人,当然就是蛮豹了,他就是死。也要拉着“出卖”自己的蛮豹!

  不过只有胡保国清楚,“出卖”袁丙奇的人根本就不是蛮豹,而是在袁丙奇眼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人物,也正是坐在自己身边副驾驶位置上的秦风。

  “胡大哥,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坐上车的秦风脸上露出迷惘的神色,左右看了一眼,说道:“我什么时候把毒品放到袁丙奇保险箱里了?您可别往我头上扣帽子啊!”

  秦风对国家刑法的了解。远胜身边的胡大所长,他比谁都清楚这件案子将要引起的轰动,无论如何,秦风都不愿意将自个儿陷进去。

  纵然秦风相信胡保国不会卖了自己。但落人口实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臭小子,和我装傻不是?”

  胡保国一巴掌拍在了秦风的后脑勺上,说道:“这车是从派出所借来的。上面不会有**那些玩意,就算有我也不会对你用。你怕个屁啊……”

  胡保国自然知道秦风担心什么,因为他本身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单是掩饰秦风是内线的事情,就让胡保国焦头烂额,好在在**系统内部,是有特勤这个单位的,其工作性质和影视剧中的卧底差不多。

  由于工作性质的特殊性,为保证特勤们的安全,在**部门中也有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特勤和内线,只对极少数人负责,胡保国不愿意说出秦风的名字,别人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胡大哥,其实也没什么,是袁丙奇恶贯满盈,该当遭报应了,和我关系不大。”

  秦风摸了摸后脑勺,咬死了没有吐口,看到胡保国像是要发怒,连忙开口问道:“胡大哥,这案子怎么样了?抓捕袁丙奇的时候还顺利吗?”

  “还算顺利吧,事先也想到袁丙奇有枪了。”

  说到这里,胡保国有些疑惑的看着秦风,说到:“你昨儿栽赃的时候,没看到那保险柜里有把枪吗?妈的,要不是那枪炸膛了,老胡我这会早就变成烈士了。”

  在袁丙奇归案之后,那把炸膛的五四式手枪也被送去检验了,检验结果很奇怪,原因居然是枪膛内被不明物质堵塞,枪手扣动扳机后瞬间产生的压力过大,使得枪膛炸开。

  至于堵塞枪管的不明物体,则是早在枪膛爆炸时产生的高温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连一丝残留物都没能提取到。

  技侦人员无奈之下,也只能将原因归于袁丙奇平时不怎么保养枪支上了,不过玩枪玩老了的胡保国,却是不怎么相信这种说法。

  “你小子是不是在枪里面使坏了?”

  胡保国不能不怀疑秦风,说起来他也没什么原则性,当年没少把自己配的五四手枪拿给秦风玩,这坏小子有足够的嫌疑。

  “没有,绝对没有,胡大哥,我是那样的人吗?凭咱们俩的关系,我要是发现有枪,一准会先跟您说啊……”

  对于胡保国的怀疑,秦风是义正言辞矢口否认,要不然胡大所长指定要暴打他一顿泄愤,被枪指着的滋味可是不怎么好受的。

  “你啊,要是为祸的话,恐怕要比袁丙奇更甚一百倍!”

  胡保国盯着秦风看了半天,悻悻的说道:“要不是老爷子的关系,我一准把你丢监狱里关个几十年,等你老了想作恶也没力气了。”

  胡保国现在有几分相信他那个心理学博士中队长说的话,秦风的心理素质实在是太好了,当年连杀五人后面不改色,每天在管教所里吃香睡的甜,就没听说他做过噩梦。

  现在将津天市捅破了天,秦风依然是这幅笑眯眯好像置身事外的样子,胡保国感觉,就是用世界上最先进的测谎仪,怕是都无法分辨出秦风话中的真假。

  像秦风这种人,他如果有心为恶,那恐怕将是世界上最危险的犯罪分子,如果不是胡大所长正义感不是那么强的话,估计要找根裤腰带整天将秦风栓在身边才会放心。

  “胡大哥,您是大人物,和我较什么劲啊?”

  秦风浑然没把胡保国的威胁放在身上,笑嘻嘻的说道:“这么大一个案子破了,也该**行赏吧?胡大哥,恭喜啊,您可不用再呆那监狱里面当孩子王了……”

  “哪有那么快?”胡保国摇了摇头,说道:“半年以内能将案子收尾就不错了……”

  像这种存在了近十年之久的贩毒网络,所牵扯的人员关系是极其复杂的,只有将那些下线拆家都抓获之后,案件才能算是告一段落。

  不过袁丙奇现在虽然吐了口,但所说的事情大多都是关于蛮豹的,对于自己的犯罪事实,他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并没有完全交代。

  所以这是件水磨石的功夫,有得一番纠缠,蛮豹和蛮狐两人的逃脱,也让案子多了一些变数,毕竟有些东西,都是这二人亲自经手的。

  当然,没有结案并不代表不能**行赏,在抓获袁丙奇的当天,胡保国就已经接到老**的电话。

  虽然电话中没有明说,但是胡保国知道,卡了自己好多年的正厅级别,这次是水到渠成了,而且以这次胡保国的功劳,至少也能到一个实权部门担任一把手的。

  “秦风,你有什么要求?”

  胡保国叹了口气,看向秦风说道:“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千万不要学袁丙奇这种人,走上那条路,就再也没法回头了。”

  “胡大哥,您是了解我的,犯法的事,我从来不做。”

  秦风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看到胡大所长那张脸有发火的征兆时,连忙说道:“胡大哥,我就想老老实实的开个古玩店,没别的大心思,对了,我还真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说!”

  胡保国眼睛亮了起来,不怕秦风提要求,就把这小子什么都不说,当年就是一声不响的溜出了管教所,差点没让他工作都丢掉。

  秦风笑着用手拧动了车钥匙,将车子发动起来后,说道:“胡大哥,送我回家啊,大黄给别人养了半个月了,我都想死它了!”

  “臭小子,又耍我不是?”

  听着秦风的玩笑话,胡保国心中没来由的轻松了不少,能笑得像秦风这么阳光的人,心底总是不会太过阴暗,即使秦风有过阴暗的过去。

  当秦风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四合院后,心情也是十分的放松,来自袁丙奇的威胁已经被完全解决了,现在的津天,治安好的怕是真能说的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了。

  整个津天道上的人,都被这次雷厉风行的严打给吓住了,火车站上的惯偷们纷纷南下,而那些平日里吆五喝六的大哥们,也是老老实实的闭门不出。

  这一切,都是袁丙奇集团覆灭所带来的深远影响,而谁都不会想到,在这其中起了决定性作用的秦风,正关着院门在屋里沾着吐沫数着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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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六章 平息



  “四爷,您叫我们来是什么事儿啊?这当口可是不怎么太平……”

  在常翔凤市郊庄园那豪华奢侈的主楼大厅里,此时已然是坐满了人,由于袁丙奇事件引起的全城大抓捕,让这些在道上都算是有脸面的人,不免感觉有些人心惶惶。

  在资本积累的初期,极少有人是干净的,这些人没躲出去,主要是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否则怕是早就出去避风头了。

  看到手下乱糟糟的吵成一团,常翔凤皱起了眉头,喝道:“慌什么,咱们做的可是正经生意,有事也找不到你们头上。”

  “正经生意?”常四爷的话让场内众人不禁面面相觑,难道国家政策放宽了?他们这些开赌场放高利贷的,也算正当生意了?

  “咱们现在都是公司化了,你们只要按章纳税,国家就不会找麻烦的,懂了吗?”

  看到面前这些家伙们的表情,常四爷不由叹了口气,幸亏他听了外甥的话,将自己的产业进行了整合,否则这次说不定政府就会搂草打兔子,把自个儿也给严打了。

  不过阿彪在资产整合的时候,也将许多股份和公司的控制权,交给了场内的这些人,这也导致有些人动了小心思,常四爷对他们的掌控也是大不如前了。

  “嘿,还是四爷有眼光远大,四爷有什么交代,您就直说了吧。”

  听到常翔凤的话,众人均是松了口气,他们没一个屁股干净的,就怕这次的事情牵扯到自己,眼下事不关己,自然可以高高挂起了。

  “这次袁丙奇是咎由自取。连毒品都敢沾,牵扯不到咱们的,我喊大家来,就是给你们交个底,这段时间都收敛点……”

  常翔凤有些意兴萧索,袁丙奇怎么说也是津天道上的狠角色,这些年将生意做的也很大,但政府说办就把他给办了,连一丝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四爷。娱乐城那一块空出来了,咱们是不是把盘子接下来啊?”

  “对啊,袁丙奇以前死守着那块不放,以四爷您的面子,南区那些人都会让步的。”

  “就是。袁丙奇又不是玩赌的,那赌场真被他糟蹋了,换成咱们干,利润最少翻三倍。”

  知道这次严打不是冲着自个儿来的,场内这些家伙们又动起了心思。

  谁都知道,袁丙奇的娱乐城可是个聚宝盆,那里面可是吃喝嫖赌一条龙的服务。而且地段极佳,每天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常翔凤虽然在里面也有些股份,但数额极小,眼下能有机会将娱乐城吃下来。众人顿时都兴奋了起来,在心里盘算着能占据多少娱乐城的股份。

  “各位叔伯前辈,四爷今儿叫大家来,其实还有一层意思的。”在众人吵杂的议论声中。阿彪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四爷,有什么吩咐您只管交代。”

  众人将目光集中到了常翔凤的身上。他们现在虽然都成了气候,但底蕴却是比常翔凤差了太多,还是以常翔凤马首是瞻的。

  “各位,你们跟了我都最少的也有十年了吧?”

  常四爷拍了拍旁边真皮沙发扶手,感慨道:“咱们当年都是一穷二白,打拼到现在,不说功成名就,最起码是衣食无忧了。”

  能坐进常翔凤这个客厅里的人,无疑都是当年跟着他打天下的老人,现在一个个也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那凸起的肚子无不在显示着养尊处优的气度。

  “四爷,这还不全靠跟着您啊。”

  “就是,没有四爷,哪有我们的今天?”

  “四爷,有话您直说,兄弟们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带打愣的。”

  常翔凤的话也引起了众人的感慨,能有今天的江湖地位,是他们当年在摆地摊设赌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

  “好,那我就直说了。”

  常翔凤向四周拱了拱手,说道:“我年龄大了,精力有些不济,各位公司里的股份,我就退出来吧,除了狗场我留着玩之外,别的事情我就不过问了。”

  常翔凤此话一出,顿时让场内众人变了脸色,因为常翔凤的话无疑在告诉大家,他这是想金盆洗手了,各人的脸上均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要知道,阿彪接手常翔凤的生意之后,将原本散乱的产业注册成了十二家公司。

  在这十二家公司里,常翔凤占据着大部分股份,他这一退出,等于将这些赚钱的买卖全部交给在场的这些人了。

  “四爷,您可不能扔下兄弟们不管了啊。”这是对常翔凤忠心耿耿的老人。

  “四爷,离了您我们可玩不转,这还是要您拿主意的。”说这话的人,态度就有些模拟两可了,即使没了股份,那不也是能帮着拿主意吗?

  “行了,大家不用说了……”

  常翔凤叹了口气,说道:“跟了我那么多年,我也有一句话忠告大家,钱赚够了就早点收手吧,袁丙奇的例子可就在眼前。”

  说实话,在袁丙奇团伙被连根拔起覆灭之后,常翔凤也不是没动接管他生意的心思,但来自京城的一个电话,将常翔凤刚刚燃起的野心给浇灭掉了。

  对方直接告诉常翔凤,“黄-赌-毒”是国家严令禁止的,现在的纵容,将会带来更加严厉的打击,他让常翔凤好自为之。

  打电话的那人是从津天市出去的,现在身居中枢高位,也是靠着他的关系,常翔凤这些年才混的风生水起,对方说的如此直白,常翔凤岂有听不出的道理?

  接到这个电话常翔凤才意识到,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国家不动他的基础上,如果他做的太过火了,那下场怕是比袁丙奇还要凄惨。

  常翔凤心里明白,只要自个儿退出江湖,有京城那人保着,这辈子是不用担心什么了,所以常四爷才将自己的这些手下都召集了过来,明确表达了自己想要金盆洗手的意愿。

  “四爷,您放心吧,现在生意都在洗白,我们会注意的。”

  “四爷,我们不会乱来的,袁丙奇贩毒制毒,那是自己找死。”

  当常翔凤说出这番话后,场内变得寂静了下来,众人虽然听懂了常四爷话中的意思,不过都以为是袁丙奇的案子,对四爷造成了触动。

  “好,那我就多谢大家了,股份变更的时候,我会让阿彪去和你们办理的。”

  常翔凤心中算是落下了一块大石,他可不想都五六十岁的年龄还跑到国外去做寓公,到了他这年纪,无非就是想舒舒服服的养老了。

  常四爷退出江湖,虽然让津天道上混乱了一段时间,不过没有了组织,那些人很快就变成了一团散沙,对社会的危害性也大大降低了。

  不仅是常翔凤的组织,就是津天的另外几位江湖大佬,在袁丙奇出事之后,也都变得低调了许多,让整个津天的风气为之一变。

  其实这也是意想之中的事情,作为京城的门户,津天出了那么大的案子,直接惊动了最高层,在这种情况下,对津天的治理自然就势在必行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袁丙奇案件的影响也在慢慢减弱着,很多人甚至都忘了半年多以前发生在津天的这个案子。

  不过在十个月后,袁丙奇贩毒制毒案件的公开宣判,又在津天引起了轩然大波,无数人到了会场听取了这宗建国后北方最大的贩毒制毒案件的宣判。

  袁丙奇本人以及制毒工厂的四个技术人员,分别以贩毒制毒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法律的尊严在审判席上得到了体现。

  而袁丙奇犯罪集团中的骨干分子,也纷纷受到了严惩,龙虎熊三人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处了死刑,算是和袁爷共患难了。

  至于陈宇这些人,则是根据个人所犯的罪行,被判处了三年以上直至无期徒刑的判罚。

  原本在津天黑-道叱咤风云的袁丙奇犯罪集团,在这一刻成为了历史的尘埃,很快就被从普通人的生活中剔除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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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张飞叫喳喳……”

  冬去春来,已经在津天呆了近一年的秦风,坐在四合院中摇头晃脑的听着京味十足的《说唱脸谱》,从这首歌今年上了春晚之后,很快就红遍了大街小巷。

  已经年满十八岁的秦风,下巴上长出了硬硬的胡须,而不是再是细软的绒毛,只是那张清秀的脸庞,使其看上去仍然像是个大男孩。

  “哎呦,你小子真会享受,奶奶的,老子怎么就没这福气?”

  大门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趴在秦风脚下的大黄身形一动就要扑上去,只是看清楚来人后,又懒洋洋的趴了回去。

  “胡大局长,您老现在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过我这种生活还不要憋死掉啊?”

  看着肩膀上挂着警监警衔的胡保国,秦风不由笑了起来,虽然胡大所长现在已经变成了胡大局长,但那豪爽的性格却是丝毫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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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七章 关系


  或许是京城高层对津天的治安有所不满,在三个月之前,直接参与破获了袁丙奇重大贩毒制毒案件的胡保国,被调到了津天市担任市公安局局长一职。

  胡保国是从冀省监狱管理局常务副局长的位置上调过来的,虽然警衔级别都是一样的,但这两者手中所掌握的权利,简直就是天差地远了。

  作为直辖市的市局局长,再进一步就是副部长级别的高级领导了,而通常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都是有这种进步的可能性的。

  其实就连胡保国都没能想到,他在五十来岁的时候,还能有这种晋升的机会,当然,在这后面或许有着复杂的政治斗争,这些就不足以为外人道也了。

  胡保国进门之后,跟在他身后的拎包的秘书就将院门给关上了,挂着警监衔的领导到这种四合院来,那都能称得上视察了,胡保国选的秘书还是很有眼色的。

  秦风伸手关掉了录音机,懒洋洋的说道:“胡大哥,您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要是有外人听到秦风说话的口气,指定会吃惊的吓掉下巴,且不说两人年龄上的差距,就是胡保国现今的身份,怕是津天市主要领导和他说话,也不会如此随意的。

  “臭小子,你才多大啊,就不能上进点?整天呆在家里混吃等死?”

  一看秦风这幅疲懒的模样,胡保国就气不打一出来,要不是拳脚功夫比不过秦风,这小子又不知道尊老爱幼的话,胡保国早就卷起袖子干上了。

  “胡大局长,我这不是在看书吗……”秦风扬了扬手中的课本。说道:“等过几个月你给我找个学校办理下借读手续,我参加高考去。”

  在津天呆了快一年,秦风始终没能得到妹妹的消息,这让他开始重新规划起自己的生活来了,现阶段的目标,秦风就想和同龄人一样,去上大学。

  对于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秦风从来都没有质疑过,他知道自己所学驳杂。缺少正规的教育,尤其是像物理化学一些比较专业的知识,还是需要去系统学习的。

  “想上大学?这是好事,我回头就让人去办。”

  听到秦风的话后,胡保国进门后第一次露出了好脸色。至于秦风能不能考上,他根本就不操那心,他还没见这妖孽小子有做不到的事情。

  “对了,秦风,这次来是和你说你父母的事情的。”扯了一会闲话,胡保国说到了正题上,他初来津天。工作千头万绪需要整理,也没时间和秦风在这扯淡。

  “哦?没找到吧?”

  秦风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胡大哥你都找不到,这事儿我也不报希望了。您多留心点,能把秦葭找回来就行了。”

  以秦风对胡保国的了解,要是有了父母或者妹妹的下落,他一早就会说出来了。而不是像这般郑重其事的样子。

  “你父母调动的原始卷宗都被人销毁掉了,没法查。而且调走的单位也没有任何记录,真是奇怪了,谁会干这样的事情?”

  胡保国拿过秦风面前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后,接着说道:“我也查了你父母的姓名,全国一共有200多万姓秦的人,叫秦建国的有六万四千二百八十二个人,只是经过排查,也没有符合你父亲特征的……”

  胡保国虽然现在位高权重,但这时候户籍制度还没有改革,没有办法用电脑查询相关信息,他能查到所说的这些资料,实在是花费了不少功夫。

  见到秦风略显失落的样子,胡保国出言安慰道:“秦风,你也别担心,你父母应该都没事,早晚都能找得到的。”

  “谢谢你了,胡大哥,只要能找到我妹妹就行了。”秦风叹了口气,正想说话的时候,胡保国的手机响了起来。

  进入到九八年,往日那笨重的大哥大也变得灵巧了起来,掏出手机胡保国简单的说了几句,挂断电话看向秦风,说道:“我得走了,一会有个会要开。”

  “得,我送您。”秦风点了点头,能让胡保国为了一句话亲自跑一趟的人,怕是出了津天市的书记,也就自个儿了。

  “哎呦,谢叔,您今儿怎么有空来?”

  刚打开院门,秦风就看到谢轩爷儿俩正和门口胡保国的秘书说着话,应该是被对方拦住了不让进,不由笑道:“早上我没听到喜鹊叫啊,怎么连着有贵客登门?”

  谢大志来到津天的时间要比秦风长一些,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

  他所开发的那个高档住宅社区,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投放到市场中,大获成功,也使得谢大志东山再起,成为津天地产界的知名人物,依稀又找到几分当年的意气风发。

  或许是出于锻炼儿子的想法,在重新拥有了财富之后,他并没有给儿子多少钱,而是让谢轩一直跟着秦风,至今谢轩连手机都没混上一个,和当年的富二代身份简直没得比。

  不过谢大志对秦风是极为重视的,没事的时候总是会来四合院坐坐,他总是隐约感觉当年袁丙奇集团的覆灭,似乎和秦风有着某种关联。

  虽然只是心底的怀疑,但这足以让谢大志震惊了,因为以两人当时的身份实力,秦风想要扳倒袁丙奇,那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在面对秦风的时候,谢大志这个在社会上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居然有种缩手缩脚的感觉。

  “阿风,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

  一眼看到秦风身后的胡保国,谢大志的神情不由变得有些古怪,他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胡保国。

  他可是认识胡保国的,当年儿子被关在少管所的时候,他可没少给胡大所长上过供,当然,无非是就是吃吃喝喝几条烟酒的事,到是没什么原则性的问题。

  “胡局长,听说您调来津天,一直想去拜访您的,没想到在这遇到了?”顾不得和秦风多说,谢大志抢前了几步,紧紧的握住了胡保国的手。

  作为一个经常接触政府工程的商人,谢大志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正如他所说,谢大志一直都想上门拜访胡保国,只是没找到合适的人引荐罢了。

  要知道,现在的胡保国位高权重,可不是当年那个喝顿酒就敢给他拍胸脯承诺事情的胡大所长了,人生之际遇,有时候还是非常奇妙的。

  跟在自家老子身后的谢轩自然也认识胡保国,不过他却是怕极了这个喜欢惩罚人跑圈的所长,身形忍不住往老爸身后躲了躲。

  “谢轩,你这个臭小子,躲什么躲?”

  胡保国听秦风说过谢大志的情况,当下向谢大志笑道:“咱们可是老朋友了,遇到点挫折不算什么,能东山再起才是好汉子。”

  要说胡保国还真是脱离不了自己的军人出身,说起话来和那些文绉绉的官员完全不一样,不过在公安口子上,却也使得他能更快的融入到工作中去。

  听到胡保国的话,站在不远处的秘书往谢大志的脸上看了几眼,跟了胡局几个月,除了秦风之外,这或许是胡局在津天的第一个熟人了。

  胡保国是真有事,在和谢大志聊了几句之后,就匆匆离开了,留下谢大志却是兴奋不已,他心里明白,如果能搭上胡保国这条线,他在津天的成就,或许还能超过石市。

  “谢叔,您今儿出门捡钱包了吧?看把您乐呵的。”

  看着谢大志那兴奋的样子,秦风无语的撇了撇嘴,接过谢轩拎着的熟牛肉,转身进了院子扔给了大黄。

  “秦风,没想到你和胡局那么熟啊,以前你怎么不说呢?”

  谢大志还没从见到胡保国的兴奋中脱离出来,絮絮叨叨的说道:“我听说市局要整体搬迁,这过程可不小,秦风,你要帮我说说啊。”

  像政府工程这样的活,接到之后赚钱不说,更重要的是能凸显出自己的实力,如果谢大志能把握住这次机会的话,他就算是真正在津天站住了脚。

  “谢叔,回头我帮您说,成不成的可不一定啊……”

  秦风点了点头,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有这种关系不用白不用,至于老胡同志会不会犯错误,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对了,轩子,店里没事吧?”答应了谢大志后,秦风看向了谢轩,现在的小胖,可是重新开业后《文宝斋》的大掌柜。

  袁丙奇刚被抓的时候,秦风并没有急着把谢轩和李天远叫回来,一直等了差不多半年,那哥俩都拿到了驾驶证后,秦风才让二人回到了津天。

  袁丙奇及其团伙被一网打尽,加上又时隔半年多,人们早已忘了当年《文宝斋》那档子事,更不会有人将袁丙奇的覆灭和这小小的古玩店联想在一起。

  《文宝斋》刚开业的时候,秦风在店里带了谢轩一个月,将古玩行里的一些门道尽数交教给了他。

  要说谢轩还真是天生吃古玩这行饭的,《文宝斋》重新开张三个月,他这大掌柜干的是有模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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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八章 生意



  “风哥,现在玩文房四宝的文化人越来越少了,咱们这生意真不怎么样……”

  谢轩为人机灵,脑子活泛,在古玩街混了三个多月,和周边的人是打成一片,不过越是在古玩街面上混的时间久,谢轩越是看不上现在的买卖。

  从开业到现在三个多月了,也就是偶尔有些退休的老干部,来买点毛笔宣纸之类的物件,开业至今最大的一桩买卖,还是个八岁孩子望子成龙的家长,花了六百块钱买的一套笔墨纸砚。

  这些东西原本利润就极低,而且还不是天天都有生意,三五天的能开张做次买卖就不错了。

  三个月下来,谢轩一算账,一分钱没赚到不说,连着房租水电外加人工和古玩街的管理费,他们居然净亏了近两万块钱。

  这让自诩具有经商天赋的谢轩很是不甘心,因为他每日里看着别的店铺那些搞歪门邪道的人,最少一个月也能进账个万儿八千的,更有甚者一个月都能赚上十几万,那才是真正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呢。

  今天带着老爸来找秦风,谢轩就是想提出整改意见,对《文宝斋》日后的发展,做出一个完整的规划。

  当然,初中没毕业的小胖子是想不出这些的,都是身边的老子教给谢轩的。

  把自己的想法给秦风说了一遍之后,谢轩开口道:“风哥,咱们虽然还有点钱,可也不能坐吃山空吧?依我看,再这样下去《文宝斋》非关门不可……”

  最早从石市搞来的二十五万,去掉购买修缮四合院和接手《文宝斋》的开销后,大概还剩下五六万的样子。

  谢轩和李天远离开津天的时候,秦风让他们带走了两万。这哥俩都不是会过日子的人,半年时间将两万块钱花了个精光。

  谢轩回到津天之后,秦风把剩下的三万多块钱都给了他,这几个月差不多又开销出去两万块钱,所以谢轩这会开始着急了。

  “秦风,你们没钱了吗?”

  要不是听到儿子说,谢大志还真不知道那古玩店居然经营成了这个样子,当下开口说道:“要不我先拿点钱放店里,你们周转着用?”

  从濒临破产到起死回生。谢大志只用了两年的时间,新开发的房地产项目,给他带来了丰厚的回报,现在随手拿出来个百八十万的绝对没有什么问题。

  “谢叔,钱暂时还不缺。我有办法的……”秦风摇了摇头,拒绝了谢大志的好意。

  他去年从袁丙奇的保险箱里“顺”两捆钱,回制药厂之前给藏了起来,后来取回来一查,整整有六万块,短时间内秦风还不用担心资金的问题。

  秦风修长秀气的手指在椅背上敲了会,抬起头说道:“轩子。关于这店,你有什么想法?”

  秦风做事情不喜欢事事亲为,俗话说“授人以鱼,三餐之需;授人以渔。终生之用”,他之所以放手不管,就是想让谢轩和李天远成熟起来。

  而古玩街那种地方,龙蛇混杂。每天都上演着尔虞我诈,怕是除了监狱之外。最容易让人成长的地方。

  事实也证明,谢轩和李天远的确要比以前成熟太多了。

  谢轩就不用说了,李天远居然也学会了陪人笑脸,那最大的一笔六百块钱的“生意”,就是他做出去的。

  按照那家长现身教法的话说,不好好学习学书法,以后就会和李天远一样站柜台卖东西,当时就把李天远的脸给气黑了。

  只不过李天远心还不够黑,要是换成谢轩,最起码卖他一套价值两千以上的笔墨纸砚,现在除了女人的钱,就数小孩子的钱好赚,多难得的一次机会啊。

  “风哥,我想了,咱们就卖翡翠!”

  听到秦风问自己的主意,小胖子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一条街我都打探过了,卖玉的不少,不过卖翡翠的还真没有,凭您的手艺,肯定能做红火起来!”

  在古玩街混了这么久,谢轩也知道了翡翠的价值,尤其是像秦风做出来的那种翡翠,价比黄金还要贵,也不用多,一年只要能卖出去个一件,就能保得他们衣食无忧了。

  “凭我的手艺?”

  秦风闻言苦笑了起来,轻轻用手在谢轩头上拍了一记,笑骂道:“要真是手艺做出来的翡翠,你就等着被砸店吧,那玩意戴不了几个月就褪色,而且还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这生意太缺德了,不能做。”

  经过和载昰学艺期间的潜移默化,秦风对于坑蒙拐骗并不是很抵触,这也是项技术活,不过他做人有自己的底线,那就是谋财而不害命。

  那种制假的翡翠如果把活给做细致的话,的确可以保证两三年内不褪色,但是里面所含的放射性物质,却是会对人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

  “风哥,那咱们能做什么啊?卖字画咱又没路子,搞别的更不行,谁知道那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

  听到秦风的话后,谢轩顿时苦起了脸,按理说经营文房四宝的店铺,来的都是些文人雅士,对字画多有兴趣,像莘南的爷爷以前店里就摆满了名人字画。

  只是莘南的爷爷本就是书法界的名人,老着脸皮求画或者出钱购买名人的字画,对他而言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秦风这几个小屁孩一没名气二没人脉,别说那些知名书画家了,就是美院刚毕业的学生,怕是都不愿意将自己的作品摆在他们店里的。

  至于那些青铜器杂玩之类的东西,各个店家对自己进货的渠道都讳忌莫深,任凭谢轩如何套话,都不肯说出来,也断了谢轩的这个念想。

  “哪儿来的?”秦风看了一眼谢轩,说道:“轩子,你想卖那东西?”

  “当然了。风哥,你不知道,前几天那个麻老五,就是长了一脸麻子的那个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个青铜烛台,说是战国的,就那破玩意竟然卖了八万!”

  谢轩脸上露出愤愤不平的表情,接着说道:“那东西上面全是锈,连个字儿都没有。依我看麻老五最多就是花五十块钱收来的,可是这一出手就是八万,还不带还价的。”

  这种事情在古玩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经营的东西不一样,谢轩也只能看着别人大把赚钱。说不眼红那绝对是假的。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下乡去淘弄东西那是要眼力的,别以为乡下的玩意都是真的,没点眼力,有再多钱都不够赔的……”

  在八十年代的时候,下乡收古玩到是个发财的捷径,那会人们对这些破碗烂铁都不在乎。随便给个块儿八毛的,他们都愿意卖。

  但是近几年来人们手上闲钱多了,玩古董的人也多了,古玩的价格自然是水涨船高。再想下乡淘宝捡漏,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而且那些以前便宜卖了东西的老头老太太们吃过几次亏之后,一个个也都学的精明了起来。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一些高仿的古董赝品藏在家里,等到上门收古玩的人来了之后。故作偶然的将物件显露出来,引得想去钓鱼的人。反而被鱼儿给拉下了水,鱼没吃到,还沾惹的一身腥。

  久而久之,除了一些退休没事干并且是真的喜欢收藏的人,还会下乡去捡漏之外,古玩街的这帮孙子和老头老太太们斗智斗勇连着被忽悠几次之后,却是谁也不愿意往乡下跑了,干脆自己就卖起赝品来。

  古玩造假,这在行内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清朝康熙雍正乾隆三位皇帝就是造假的祖宗,他们模仿了宋明诸多的字画瓷器。

  当然,到了现代,那些当时的赝品也都成了珍贵之极的文物古董,不过现代制造出来的,却不具备这种收藏价值。

  谢轩也想干这个,只是苦于没门路,平时古玩街上喝酒吃肉无话不谈的那些奸商们,一提到这事儿就全变成了哑巴。

  听秦风将自己的建议都否决掉了,谢轩有些赌气的说道:“风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们还不如把店关了呢,省的这样亏下去。”

  “轩子,别急,我这段时间要复习考试,回头等高考结束了,咱们出去做趟活!”

  秦风闻言笑了起来,从跟着载昰学艺之后,他就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不是吹的,就是秦风现在去火车站摆个摊,一天赚个千儿八百的像玩似的。

  “干什么活?还是搞翡翠?”

  谢轩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次秦风的空手套白狼,对他的感触实在是太深了,几百块整了块破石头,一转眼功夫居然就赚了二十多万。

  秦风想了一下,说道:“这几年缅甸局势不稳,翡翠的价格涨的很厉害,以后可以考虑做那个,不过要做就做正规的,不能砸招牌。”

  听到秦风的话,谢大志插嘴道:“秦风,做翡翠生意本钱可不小啊,随便进点货再压点库存,那就是上千万了,你们现在可没那么多本钱……”

  不光是石市,这几年高端翡翠在国内各大城市都很有市场,尤其是那些最先富起来的人,谁手指上要是不戴个猫眼大小的翡翠戒指,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的。

  谢大志看向秦风,说道:“你们要是真像做这个,要不……我来出这个钱,算是给谢轩入的股份,秦风你看怎么样?”

  谢大志虽然对秦风挺欣赏的,但如果是在今天之前,他绝对不会张口就要做千万元的投资,那不符合谢大志谨小慎微的性子。

  但是在见到秦风和胡局长的亲密关系后,别说一千万了,就是让他谢某人将现在的身家全拿出来,谢大志都不带愣神的,在津天这地界上,身后有胡保国这尊大神,秦风就是想赔钱都难。

  “还是不用了,谢叔,等我们自己有了资本,再考虑做翡翠生意的事吧。”

  秦风摇了摇头,再一次拒绝了谢大志的好意,对着谢轩笑道:“轩子,你说咱们自己赚的钱自己花,那样才有成就感不是?”

  “对,风哥您说的对,花老子的钱算什么本事?”

  谢轩挺了挺胸,看着老爸说道:“爸,您就瞧好吧,以后儿子我一准比您有钱的……”

  “妈的,你小子以前花老子的钱,花的还少?”看到儿子这幅模样,谢大志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见到儿子有志气,他心里也有一分宽慰。

  “风哥,翡翠生意现在做不了,咱们咋办呢?”

  刚充完英雄的谢轩,一转脸功夫又变狗熊了,现在家里的帐都是他在保管,再不赚钱又不要老爸接济的话,那很快就要喝西北风活着了。

  “别急,我不是说了吗,等参加完高考咱们就去赚钱。”

  秦风看了一眼谢大志,还是没把赚钱的路子说出来,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秦风所谓的赚钱路子,其实是想去客串一把五行三家中的“倒斗”,也就是盗墓,既然没渠道进赝品,那干脆就卖真的好了。

  秦风和师父载昰有一个相同的观点,那就是天下财物,为天下人所有,凭什么那些王公将相把好东西都卖墓里陪葬了?这些凝聚是当时匠人精华的宝贝,就该公诸于世。

  当年孙殿英盗取东陵消息传出之后,满清的遗老遗少们是如丧考妣,纷纷出言指责孙殿英的行为。

  而载昰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沉默了半晌,就吐出了两个字:“活该!”

  所谓有其师必有其徒,载昰都不在乎祖宗陵墓被盗,秦风更加不当回事了,眼下古玩店里缺物件,去客串一下“搬山倒斗”倒也无伤大雅。

  现在学术界之所以对盗墓行为深恶痛绝,一来那些人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二来他们的活太潮,往往偷出来十件东西,光是破坏掉的就有几十件,损毁率实在太高。

  当然,秦风的这个想法自然不能给谢大志说的,否则即使谢大志再欣赏秦风,在得知他要带儿子去扒人祖坟后,怕是也会拎把菜刀和秦风拼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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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九章 斗狗(一)



  这挖坟盗墓的事情,总归是不怎么见得了光的,所以秦风自然也不会去大肆宣扬,尤其是谢大志在场的情况下。

  秦风岔开了话题,说道:“谢叔,您这么忙,这次过来一定有别的事儿吧?”

  “嘿,你不说我都差点给忘了。”谢大志一拍脑袋,说道:“明儿不是周末吗,我带你们几个小子去开开眼界。”

  “开眼界?”谢轩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老爸,问道:“开什么眼界?爸,我们古玩店忙的很呢。”

  “滚一边去,刚才还说没生意,现在又忙了?”

  谢大志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说道:“明天有几场斗鸡和斗狗的比赛,带点彩头的,能参与进去的都是些大人物,不过我只能带俩人进去,你小子要是不去,我就带远子和秦风去……”

  谢大志初到津天的时候,虽然说不上一穷二白,但除了那块地皮,还真是没什么钱,自然参与不到津天上层人士的活动中去。

  不过当这块地皮开发出来后,作为津天首屈一指的高档社区,谢大志和他的合伙人是赚的盆满钵溢,自然而然的就能接触到以前进不去的圈子。

  他所说的斗鸡斗狗,就是在津天道上的大佬常四爷的场子举办的一些比赛,以前这种斗鸡斗狗场是对外的,每周都会有好几场比赛,就算一些慕名而来的游客,也可以下注参赌。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常四爷在半年前突然金盘洗手了,他那用作斗鸡斗狗的场地也闲置了下来,每个星期只会在周六周日两天,各进行几场斗鸡斗狗。

  和以前谁都能参与相比,周末举办的斗鸡斗狗赛,规模就要小很多了。

  能接到常四爷邀请的。除了津天有头有脸的人物之外,还有京城的一些名人,总归一句话,没个三五千万以上的身家和相应的社会地位,甭想进去常四爷那庄园大门。

  “怎么样,你小子去不去啊?”

  谢大志看向儿子,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得色,他来到津天不过两年的时间,就能进入这个城市最顶层,的确是值得自豪的。

  “去。当然去,远哥对这个没兴趣。”听到有好玩的,谢轩当即看向秦风。说道:“风哥,你也去吧,津天的斗鸡很有名的。”

  俗话说南方蛐蛐、北方斗鸡,在津天斗鸡是一个传统项目,在市郊的一些村子里。有的家家户户都养有斗鸡,每年藉此都能赚不少钱。

  古玩街紧靠着花鸟市场,那里面偶然也会有些斗鸡比赛,谢轩没事的时候就会拉着李天远去看。

  “只能带两个人,那远子怎么办?”秦风摇了摇头,说道:“我对这个兴趣不大。要不然你和远子去吧?”

  “远哥才不去呢,风哥,你就去吧。”谢轩可是不怎么喜欢和李天远出去。那哥们个头太大,走在他身边,平白有种压抑感,说话都要抬着头的。

  “回头问问远子再说吧。”秦风看向谢大志,笑道:“谢叔。中午在这吃饭吧,我去市场买点菜。咱们喝几杯。”

  “好,你和轩子去买菜,谢叔帮你把饭蒸上。”

  谢大志点了点头,说实话,他真的很钦佩秦风,十八九岁的年纪就能如此独立,要不是跟着秦风,恐怕自己那胖儿子每天还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呢。

  中午秦风下厨炒了几个菜,谢轩吃完后就去换了看店的李天远回来,生意虽然不好,但店总是要开的。

  李天远今年也不过十九岁,身体又长高了一些,现在足足有一米九了,袁丙奇集团覆灭之后,街头的一些小混混都收敛了很多。

  刚开业那会,李天远收拾了两个上门敲诈的街头地痞,也起到点敲山震虎的作用,现在在古玩街那种地方,绝对是横着走都没人敢招惹的人物。

  别看李天远学习不怎么样,但练功服却是十分能吃苦,悟性也高,每天看完店之后,总是呆在院子里练功。

  站了四五年的桩,李天远的基础打的非常扎实,秦风已经将八极拳中的一些精髓教给了他,现在秦风将制服他,怕是也要花上一些代价的。

  中午的时候秦风问了李天远,他对斗鸡什么的果然一点兴趣都没有,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在店里站站桩琢磨下拳法呢。

  第二天一早,谢大志就将车子停在了巷子门口,敲响了四合院的大门,虽然来过很多次了,但刚一进门,还是被趴在门边的大黄给吓了一跳。

  “不叫的狗最凶。”

  看着早已等在院子里的秦风,谢大志开口说道:“秦风,要不要把大黄带过去玩玩?常四爷那斗狗场,有一半都是别人带过去的斗狗……”

  斗狗比赛,并不是说所有的狗都是斗狗场的,相反,狗场提供的狗非常的少,大多都是客人们带去的,只有在客人没有带狗的情况下,狗场才会动用自己所养的斗犬。

  “大黄?不行。”

  秦风闻言愣了一下,直接就给拒绝掉了,大黄在他心里可不是一条狗那么简单,而是自己的亲人,秦风岂肯让它上场去和别的狗撕咬?

  “那就算了,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谢大志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他到是去看过几次斗犬,发现那里的狗体格还没大黄大呢,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呜呜……呜……”

  就在秦风等人出院门的时候,原本一直趴着的大黄,忽然窜了出来,紧紧的跟在了秦风身后。

  “大黄?干什么,回去!”秦风指了指院子,说道:“中午回来给你买牛肉,听话!”

  “呜呜!”大黄摇了摇脑袋,死死的咬住了秦风的衣角。

  “秦风,你……你这狗通人性了吧?它难道听懂咱们刚才说的话了?”谢大志看的目瞪口呆,这狗分明就是想跟着去啊。

  “那也不行,斗狗太危险了。”

  秦风摇了摇头,摸了摸大黄的脑袋,要是大黄年轻个四五岁,秦风一准会带它去,因为大黄从小就是和别的狗撕咬长大的,它的嘴下从来没有一合之将。

  不过现在大黄已经九岁了,如果参照人的寿命来说,那就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秦风是舍不得让它去狗场拼命的。

  “呜呜……”大黄咬着秦风的衣角甩着嘴巴,任凭秦风怎么说都不肯松口。

  “怎么这么不听话?”

  秦风也感到有些为难了,因为他从大黄眼中看出了一种斗志,当年它还很小的时候,遇到镇子上所养的大狼狗,也会出现这种表情。

  谢大志在一旁说道:“秦风,要不就带它去吧,去了也不一定就让它上场啊。”

  不是所有的狗都能当斗犬的,那些身经百战的斗犬身上都有股子杀气,一般的狗别说进斗狗场地内了,远远见了怕是都会夹着尾巴跑掉。

  在一些斗狗比赛里,也有客人带去了狗,不过还没上场就吓尿了,转头就跑,连主人都拉不住,这样的狗自然不能参加比赛的。

  “那……好吧,不过到时候谢叔你可别想让大黄上场啊。”

  秦风犹豫了一下,不过看着大黄眼中露出的渴望,还是答应了下来,住在这人多吵杂的四合院区,却是有些委屈了它。

  刚开始的时候,秦风每天都会带大黄出门散步,不过大黄的体格实在太大,即使它不去招惹人,有些小孩子也会吓得哇哇大哭,无奈之下,秦风只能让它呆在院子里不出去了。

  这对于自由惯了的大黄来说,的确有些残酷,所以秦风也不想剥夺这次带它出去遛遛的机会。

  想了想,秦风回屋拿了脖套和狗链,给大黄拴上了,没这东西,他怕自个儿到了狗场都拉不住大黄。

  来到巷子口后,那里停着两辆车,一辆是谢大志开来的,还有一辆车前面,站着个中年男人,走到车前,谢大志开口说道:“秦风,小轩,叫吴叔叔……”

  “吴叔叔……”秦风和谢轩都开口叫了声,他们知道这人叫吴兵,是土生土长的津天人,为人很义气。

  以前谢大志做俄罗斯的国际贸易时,和吴兵多有交往,也正是因为吴兵的缘故,那时手头资金充裕的谢大志在津天投资了一块地皮。

  只是谢大志那会也没想到,自己无意中投资的一块地反倒成了他东山再起的资本,而这块地的开发,也正是和吴兵一起合作的。

  “哎呦,小秦,你把大黄给带去啊?那我的狗不是白带了吗?”

  看到秦风牵着的大黄,吴兵不由苦笑了起来,因为就在去年的时候,谢大志将大黄牵到他们工地养了几天,吓得吴兵所养的那条狗整天夹着尾巴,连叫都不敢叫一声。

  “吴叔,我带大黄去遛遛的,不让它上场比赛。”秦风闻言笑了起来,他也看到在吴兵车子的后排上,坐着一条体型庞大的比特犬。

  不过就在秦风带着大黄过来的时候,那条原本坐着的比特,居然直接趴下了,而且是将屁股对着秦风他们这边,样子让人很少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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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章 斗狗(二)


  “没出息的东西,得了,回头我也不让它场了,省得给老子丢人。”

  看着自己的爱犬,吴兵有些无奈,这条狗是他花了三万多块钱,从国外的专业训狗师手上买来的,据说是最纯种的比特斗犬。

  刚买的时候,吴兵可是将这条比特恨不得走哪都带着,去年工程忙的时候,吴兵也将它带在了身边,大黄初到工地的时候,两条狗就遇到了。

  比特是先开始挑衅大黄的,没成想被一声不吭的大黄直接咬住了脖子,要不是谢大志制止的早,这条比特早已被咬死掉了。

  在那之后的几天里,比特见了大黄就直哆嗦,吴兵无奈,只能将狗牵回到了家里,找人又给训练了半年多,这才带出来想让它见识下大场面。

  但是吴老板没想到,这还没去到狗场呢,比特又被大黄给吓破了胆,到时候牵出去,指定会被别人笑话的。

  盯着几乎和秦风齐腰高的大黄,吴兵悻悻的说道:“奶奶的,你这究竟是条土狗还是个斗犬啊?”

  “吴叔,这个我也不知道,当年我是从路边拾来的……”

  秦风闻言笑了起来,他小时候和妹妹自己都吃不饱饭,哪里有钱去养狗啊?大黄还是妹妹在一个垃圾堆边上捡到的,当时已经奄奄一息了。

  秦风那会就是靠着小米汤将大黄给养大的,好在他住的不远的地方有个屠宰场,里面有不少猪下水,或许大黄的凶猛,和它小时候一直吃生肉是有关系的。

  “得,走吧,上午斗鸡下午斗狗。咱们早点去。”

  吴兵说着话上了他自己的车,摇下了车窗说道:“让大黄上老谢的车把,要我说,大黄要是小几岁,还真说不定就能成狗王。”

  “我可舍不得拿大黄去赚钱。”

  秦风笑了笑,让谢轩上了吴兵的车子,他坐到了谢大志那辆车的副驾驶上,大黄体型不小,钻进后排之后就再也坐不了人了。

  常翔凤的狗场不在市区。而是在和廊市交接的地方,距离津天市区差不多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一路上到处都是白杨树,马路两边种满了庄稼,沉甸甸的麦穗已经长成,到处都是一片青绿色。景色十分的美丽。

  在距离廊市只有几百米的地方,车子拐入到了庄稼地中间分出的一个小路上,又往前开了差不多一公里远近,一个周围都是围墙,中间有几栋房子的建筑出现在了眼前。

  在对着道路的正中间,有一个两扇对开的大铁门,上面刷着一溜金边漆色。门正中还有两个狮子头,显得十分气派。

  车子来到庄园门口的时候,大门自动往里打开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站在那里。伸手向吴兵的车子打着招呼。

  见到来人,吴兵将车子挂到了空挡上,拿出了盒中华烟,给来人递了上去。口中十分客气的说道:“彪子,怎么您亲自出来接客人啊?”

  虽然不是在道上混的。但吴兵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和常四爷关系极深,津天一些老牌的混子对他都很客气,所以虽然对方年轻,吴兵也不敢托大。

  “今儿来的人比较多,我帮四爷接接客人。”

  接过吴兵递来的香烟,费万彪笑道:“吴哥,您可有日子没来玩了,呦,今儿还带着狗来的?回头我一定压您一注……”

  “咳,我这段时间忙的屁股就没睡在床上过,今儿得空来玩玩。”

  吴兵伸头出了窗户,指着后面谢大志的车子,说道:“彪子,我的朋友,连上去一共就四个人,没坏规矩吧?”

  常翔凤没退出江湖之前,他的斗狗场实行的就是会员制,持有贵宾卡的人,每年就是不来玩,也要缴纳十万元的会费,这价格比京城的一些高尔夫球场的会费都要贵。

  在常翔凤将大部分的生意交出去之后,也就只有以前办理过vip贵宾卡的人,才能参加每周末举办的斗鸡斗狗比赛。

  另外还有一些人则是常翔凤邀请来的,可以说,现在能进出这个庄园的,都是京津地区真正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吴哥,您这说的什么话啊,您带来的朋友,就是多几个那也没说的,只管进!”

  阿彪十分会做人,这句话声音很大,让后面的谢大志秦风等人都听到了,吴兵顿时感觉脸上有光,笑着按了声喇叭,将车子开了进去。

  常翔凤的这个庄园,是从旁边村子买的土地,整整买了近一百亩,占地总共差不多有七万平方米。

  在进门的地方是个马场,有一排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马房,绕过这排马房之后,则是一个联排别墅,主楼就是常翔凤本人的居所。

  在联排别墅前方有个很大的停车场,此时已经停满了各种车辆,吴兵开的是辆大切诺基,在这些车里还算不错,但谢大志的那辆丰田佳美停在里面,就显得有些不起眼了。

  “几位先生,斗狗都要先放到狗场去的,人可以去里面休息,四爷给大家准备了水果茶点……”

  刚停好车,一个年轻人就迎了上来,说话虽然很客气,但却带着一股子傲气,和刚才的阿彪比起来,明显就差了几分火候。

  “行,带我们过去吧。”

  以吴兵的身份,自然不会和这年轻人计较,当下答应了一句,回头对刚下车的秦风说道:“小秦,先把大黄放那边狗场,估计还要等半个小时才能开始斗鸡,斗狗要下午呢……”

  “放狗场?”

  秦风闻言一愣,继而摇了摇头,说道:“吴叔,我的大黄可不能和那些狗放一起,再说我带它来就是遛遛的,又不参加斗狗。”

  “哎,我说这位兄弟,今儿来的都是贵客,你的狗不放进去,咬到人怎么办啊?”

  听到秦风的话后,那个年轻人嗤笑了一声,说道:“就你这土狗,去参加斗狗那是找死,没见今儿来的都是斗犬吗?”

  说起来大黄除了体型庞大之外,卖相还真不怎么样,和农村养的那些土狗差不多,长着一身黄毛,否则秦风也不会给他起这个名字了。

  而且正说话的时候,外面又来了一辆挂着京城牌照的越野车,停在了秦风几人十多米外的空位上。

  从车上下来两男一女,三人年龄都不大,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还有一条身高几乎达到七十公分的大狗,脸部像熊一样,相貌十分的凶猛。

  “蔡先生,您来了,哎呦,这条狗是俄罗斯毕加索犬吧?真威猛!”

  看到来人,年轻人连忙迎了上去,他似乎认识牵狗的男人,态度比对吴兵等人要好多了,就差没伸手要帮对方牵狗了。

  “妈的,老子几天不来,就没人认识了?”吴兵口中冷哼了一声,他在津天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想到被个小破孩给鄙视了。

  “哎,吴哥,他新来的,不认识您,别生气,里面喝口水去。”

  就在吴兵想发火的时候,一个中年人注意到了车场里的事,连忙快步走了过来,瞪了那年轻人一眼,说道:“六子,我怎么交代你的,来的都是客,你眼睛瞎了吗?”

  “云叔,我……我不是在接待别人吗?”叫六子的那个年轻人被中年人骂的一脸通红,喃喃道:“您看他们带的这狗,就不是来参加斗狗的嘛。”

  “还敢顶嘴?我看你小子是他妈的找死。”

  跟着常四爷混社会的人,能有几个号脾气?中年人一听六子还顶嘴,抬脚就踢了过去,这些刚混社会没多久的小孩,真以为四爷就是天了?

  吴兵虽然平时比较低调,但在津天也是个大家族,尤其是在城建这一块背景深厚,近几年津天市开发的高档小区,几乎都是他的工程。

  所以今儿来的人,都是在京津地区有头有脸的,哪一个身后都有背景,就凭六子这表现,怕是帮四爷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原因。

  “老云,算了,年轻人嘛。”

  吴兵认得这个中年人,当下摆了摆手说道:“我这位小兄弟不参加斗狗,带狗过来玩玩的,老云,你看……就别关在狗场了吧?”

  吴兵虽然不知道秦风到底是什么来头,但他为人很义气,谢大志的晚辈就是自己的晚辈,秦风既然不愿意把狗关起来,他就要出头说这个话。

  听到吴兵的话后,老云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说道:“这个,吴哥,您也知道,今儿来的人多,万一要是伤到人了……”

  老云一直就是帮四爷搭理斗狗生意的,他知道这些狗的脾气都是极其暴躁的,有时候连主人都会咬伤,能进到庄园里的都是贵客,万一出点事,可不是他能担待得起的。

  “嘿,老云,我说这狗也是来参加斗狗的?”

  几人正说话间,从越野车上下来的三人也走到了近前,挎着个女人的年轻人看了一眼大黄,嗤笑道:“我说兄弟,就这土狗您也带来,不怕掉份儿吗?”

  对方虽然用了个“您”字,不过是京城说话的习惯罢了,脸上对秦风却是没有丝毫的敬意,就差没说出“土鳖”两个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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