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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情感] 【被儿子死对头睡过之后】(61-231)【作者:梨花女御】

本主题由 System 于 2023-6-28 05:00 解除限时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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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章:我是沈隐

  下一把还是他赢,他先发制人地问:「为什么你那么在意……沈隐跟谁接吻
呢?」

  「我……」她微微变了脸色,「我是怕他学坏,早恋……是不对的。」

  周宇泽「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原来你们家风跟我一样,这么保守啊。」

  沈琼瑛面上滚烫,好在下一把她赢了,索性硬着头皮问了:「跟他接吻的女
孩子是谁?」

  周宇泽作思索状:「我了解的不多,因为不是我们学校的。我知道对方比他
年纪大,长得绝无仅有的漂亮,气质也好,还曾经在我们学校论坛上被男生惊为
天人,人气高过校花。」这张照片是高考前那个周五傍晚拍到的视频截图,他把
沈琼瑛的形貌修了,发型也换了,原本打了马想要在帖子事件后发出去,让那两
个人自己内斗去。但修完后觉得不大满意,假的就是假的,若是被人看出来,反
而不美。今天忽然想起来这出,糊弄一下关心则乱的醉酒当事人还是绰绰有余。

  「是吗……」她心情苦闷,原来他不是只喜欢她,而是喜欢她这么一类年长
女性吧?如果有更优秀的女性,他或许也是不排斥的,就是不知道,他跟对方睡
过没有……想到这,她心里泛苦,一饮而尽:「我不想玩了。」

  她拎起包往出走,一开始还有些清醒而缓慢地走着,到了后来逐渐摇摇晃晃。

  周宇泽缀在后面,不大放心地充当护花使者。

  他点的那杯「饮料」是香槟,虽然度数不高,但是后劲很足。

  自从那次吻过她回去,他就连做好几次春梦。跟她接吻的感觉十分美妙,美
中不足,是当时被纪兰亭粗暴打断,让他即使回味也总觉得不是很满意。

  他到底是算漏了她对沈隐的反应。看来,他们之间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令人
咋舌。

  原本他想再来回套些话,一步步把话题引导到暧昧的时候,刚好她也醉意朦
胧,自己可以温习一下「你情我愿」的初吻。

  是的,他做了这么多,多半是因为气不过当初被纪兰亭打断好事,外加强烈
的窥探欲和不肯服输的胜负心。

  周宇泽自忖不能算一个好人,但他也不觉自己是个坏人。只不过总有些游戏
的心思,推波助澜不嫌事大。

  该他得手的,必然要亲手讨回,但变本加厉趁火打劫的肮脏心思倒也没有。

  包括初次见面,他出于好奇探索的心思挑起了躁动,但真要场面失控,他恐
怕又会站出来灭火。

  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心思驱使他明里暗里做了那么多事,做过之后自
己都觉得对那二人的针对来得莫名其妙,有些过了。

  但真要说像纪兰亭那样狂热地拿下她,他还真没想过。

  人醉了也有他一份居心不良,总得把她送回去,不然这里鱼龙混杂,出了事
就不好了。

  一路驱赶了若干想不怀好意的苍蝇,他见她似乎也有些找不到北,索性快走
几步,并肩挽住她:「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沈琼瑛拼命摇头:「不回家,不能回家……」

  周宇泽只好把她就近带到一家酒店开了房。

  把她放倒在床上,这才歪着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今天沈琼瑛穿的是一套黑色蕾丝套裙,更加衬得肌肤如玉,兼有淑女的文雅
和熟女的风韵。下面为了遮住身上的痕迹,她穿了丝袜,丝袜在昏黄的灯光下暧
昧地反着光,勾得人心痒痒。

  周宇泽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手就不可避免地摸到了她丝滑的腿,丝袜的手
感不由让他手指微微停顿。

  即使以他一惯客观到苛刻的视角来判断,她依然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可以在
古代倾城扬名、可以忽略年纪的那种。而事实上跟她接触之后会发现她确实比他
想的要单纯,让他都觉得自己有些不耻了。

  她真的很美。尤其是喝醉了之后,平时的清冷不见了,染上了撩人的妩媚。

  整个人散发出脆弱可怜、惹人侵染的韵味,就像是路灯下释放信息素的雌蛾,
足以引得蛾群前赴后继、沸腾狂欢。

  周宇泽靠近她,低头审视着她,双手俯撑在她的两边。

  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能在她有意识的情况下跟她接吻,那一定比她晕过去
的时候更可口。

  「我可以亲你吗?」他有些苦恼,认真地问。

  沈琼瑛艰难地抬了抬眼皮:「你是谁……」

  周宇泽一愣,「我是周宇泽。」

  沈琼瑛没有搭理他,好像听到了一个陌生人的名字,又闭上了眼睛。

  像是之前发现惦记了她很久,却被她遗忘的感觉一样,周宇泽又觉得不高兴
了。如果她能在清晰知道是他的情况下不抗拒他,应该挺美好的?

  虽然冒名顶替的感觉相当不爽,但他还是换了种说法:「那……我是纪兰亭?」

  然而他失策了,「啪」的一声,他猝不及防挨了一耳光。

  捂着脸,他本就不美的心思更加糟糕了,好半天脸色难看,偏偏她还叫他
「滚」。

  面色阴晴不定,以他的美学来说,没有动粗动强这样的说法,也没有铩羽而
归的认输。

  僵持片刻他忽然笑了,又被激起了游戏的欲望,反复想着「攻略」的方法。

  他脑子里浮现出她和沈隐接吻时的缠绵,犹豫着:「我是沈隐……」

  她睁开了眼睛,看起来有些幽怨。觉着有戏,周宇泽抖机灵又试探着叫了一
声「妈」。

  他觉得,这次该是能骗到一个吻的。

  沈琼瑛迷朦着双眼,果然没有再打断他。

  他缓缓低下头,享受着这个胜利果实的吻。直到亲住她,都异常顺利,让他
心旌激荡。心中既有着通关成功的喜悦,又有着偷窃得手的刺激。

  她的美好让他刚才所有的不满都烟消云散一扫而空,只剩下全情投入收获品
尝的甘甜多汁。

  她好香,口中还残留着她樱桃味酒液的味道,混杂着香槟的果味,还有她自
身的甜,让他忍不住吃了还想吃,含住她的舌头吸吮更多津液。

  她乖巧地配合着,似醒非醒,贡献着自己的口舌。这种状态实在是完美,既
不会因为失去意识而让他觉得差点意思,又不会因为过于清醒而激烈反抗。

  间或还配合着他的吮吻溢出一两声「嗯哼」的呻吟,乖极了,那双清澈晶莹
的眼睛此时染上了迷离情欲,带着点可爱的娇憨痴态,纵容而温顺地凝望着他。

  被她那样注视着,暗示着,他的呼吸乱了,索性移开了眼神,不敢跟她对视,
全情沉浸在他执念很久的这个吻里。

  他一开始还用手撑着床,后来索性压在了她的身上,搂着她的脖颈辗转亲吻,
舌头舔舐着她口腔每一寸地方,直到几乎能把她先前喝的三杯酒都推测出来了,
才恋恋不舍地撤回舌头。

  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舌头忽然伸进了他的嘴里,用挽留的姿态跟他的
舌头共舞。

  他只是一愣就迎合了回去,跟她追逐嬉戏,催生出更多的津液,再被两个人
一起吞咽抢食。

  于是就这样,他几次撤离都没能离开,两人的舌头从他的口腔战到她的口腔,
又返回他的,来来回回痴缠着对方。

  下体硬到发疼,他的手也不自觉往下游移,抓住了她的乳房慢慢揉捏。

            第161章:发情的小母狗

  「嗯……」她溢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任谁也舍不得从她身上离开,却把周
宇泽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真的没准备做什么的。他自觉还算有分寸。

  现在这个节点离开刚刚好,暧昧之余留白,风流不下流,总比再往前一步猥
琐猥亵的好。而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顶着别人的名字乱来。

  如梦初醒从她身上起了身,在她欲求不满的哼唧声中,强忍着不去看她,他
侧坐在床沿发了会儿呆。

  再不走,就要出事了。

  他跟纪兰亭的不同就在于,纪兰亭想要携美而归,而他只想一亲芳泽。

  对他来说,满足下男人心中那点狼性的隐秘欲望,浅尝辄止可以,但真要和
同学的妈妈搞到床上,是不现实的,既不符合他对自己的人生规划,也脱离了游
戏本身的轻松。

  他已经偷香酣畅,按说该尽兴而归。然而他反而觉得,那种缺憾似乎又扩大
了。

  僵坐了一阵,到底是把鼓胀的裆部给平复了下去,他回头看了一眼,即使恋
恋不舍,但他还是准备走了。

  走到门口又迈不动脚步,想想她一个人喝醉了在这里,万一吐了,或者渴了
饿了,该怎么办?他有些不放心。

  他准备打电话让纪兰亭过来。

  他这个人有些左性,越是不让他做的,面上乖巧,私下却偏要做。

  纪兰亭当初耍了手段让他不爽,他的初衷只是以牙还牙,给对方制造些麻烦,
并不是无下限趁着酒醉侵犯对方的女朋友。想到纪兰亭为这个女人所付出的情感,
他自觉是不能比的。

  他坑了纪兰亭一回,再帮他一回,算是扯平了。

  「我叫纪兰亭过来照顾你……」话音未落,她踹了他一脚:「你滚!你滚!

  不想看到你!」

  她力气不大,但因为鞋子还没脱呢,把他白衬衫上踹出一个小巧的脚印。

  周宇泽有些郁闷,这个鞋印,回家后又要好一顿解释掩饰。他惩罚般地脱了
她的鞋,把玩着她的小脚,指腹时轻时重按压着她的足弓和脚垫:「还踹吗?嗯?」

  沈琼瑛难耐痒意,挣扎未果后,拉长了音「嗯——」地呻吟出声,身体也不
自觉扭动着,挣扎之间,裙摆往上蹭起,中间的风景一览无余——她的丝袜是用
吊袜带吊着的那种,蕾丝吊带一直延伸到腰部,两腿中间是空的,露出了半透明
的黑色蕾丝底裤,而底裤下面,好像还有什么若隐若现的奇景,格外吸引处男去
探索。

  周宇泽看的眼热,忽然觉得,叫纪兰亭过来,可能真的不是一个好主意。

  他试探性问道:「那我……叫沈隐过来?」

  她没吭声,好像睡死过去了,周宇泽唤了几声,她都没应承。他有些奇怪,
凑近了去看,发现她闭着的眼角流下了泪水。

  他有些慌乱,「嗳」「嗳」地唤了半天,她还是没有睁开眼,就一直默默流
泪。他一时情急,想起刚才接吻时她的配合乖顺,鬼使神差,又叫了一声「妈」。

  后颈忽然被她的胳膊一把勾住,她睁开了湿漉漉的眼睛,含着委屈的泪意渴
求地看着他:「宝宝。」

  他懵住了。像是不满他的无动于衷,她主动凑上了唇,迷醉地吮吻着他。

  她无比热情,让他头昏脑涨,无法不回应以更深的热情。

  「宝宝……」她一边扯开自己的上衣,一边抓着他僵硬的手摸上自己的乳房:
「都给你,都是你的,你吃好不好?」

  周宇泽喉咙咕嘟一声,心中刺激到极点,却又惊骇到了极点。

  「我……」他就像一个面对过分好客的主人而无所适从的来客,面无表情地
看着她自摸并扯落胸罩。

  「妈妈喂你吃奶……」她不满他的无动于衷,托着乳房往他嘴里塞。

  都送到嘴边了,还有理由拒绝她「一番好意」?浓郁的独属于她的馨香味勾
引着味蕾,他不由自主张开嘴含住了乳头。

  「啊!宝宝……」她激动地挺起了胸脯,「好舒服……」

  能感觉到小肉粒在口中变大,用舌头描绘着乳头上泡芙样的纹理,他吸着吸
着就把左右乳头都吸到饱胀通红,好像下一秒就能挤出汁液。

  耳边还尽是她嘤咛的浪叫,他心里咒骂了句:这他妈谁遭得住?

  而她还期待地弓起了腿,像是妇科检查一样叉开盘住了他的腰部:「插我。」

  周宇泽吓了一跳,见鬼似的从她身上爬起来,眯着眼睛端详着她——这姿态,
绝不像是喝醉失态,更像是演练过很多次!

  沈隐这乱伦狗,居然真的敢操妈!真是刷新了他的下限了!

  惊骇之余心里不爽到极点,他再次确认了一遍:「妈?我是沈隐。」是你儿
子,不是别的男人。

  沈琼瑛撩起了裙下摆,这次下半身完全暴露,她冲他扒开内裤,露出淡粉色
的花穴:「宝宝,进来,插我。」平时也有淫声浪语,但是在快高潮的时候,前
戏她多半是半推半就。今天或许是因为看到照片后诱发了不甘心和不安全感,她
醉酒后格外热情奔放。

  他们之间往往都是用交媾来交流,所以她苦闷说不出口的那些话,越发赋予
在了床上亲密时。清醒她是做不出来的,也只有酒醉她才会这样狂浪妖娆地勾引
挽留。

  只这一眼看去,周宇泽刚刚静坐半天才平复下去的欲望又恢复了原状,甚至
比刚才还要肿大坚硬。他突然觉得玩大了——似乎不再是他玩游戏,而是他要被
游戏给玩了。

  沈琼瑛和沈隐的热吻已经让他震惊过一次,但他现在才知道,这对母子已经
到了更可怕的程度。再结合真心话时她所说的「遇上了一个人,但是两个人无法
在一起」,他忽然明白了。

  多少有些预感,震惊有之,但是比这些更可怕的,是眼前挑战他视觉触觉的
肉欲。

  心中拉满了警戒的弦,就像各种角度的激光射线威胁震慑他。他该走的,他
自认为还是个有底线、且自制力不弱的人,何况这对母子关系复杂,中间还有个
纪兰亭,介入其中等于自找麻烦。

  然而似乎看出他有潜逃的意思,她的手滑进了他的下面,握住了他的坚硬,
来回揉搓:「宝宝,要我……」

  周宇泽只觉得如同被她扣住了命脉,在她手中飘飘欲仙,又不敢踏前一步……

  处男茎被那只小手用技巧撩拨着,没几下就硬到要爆炸,快把裤子撑破了。

  他的眼神变得危险而深沉:「……你确定要?」心中的弦绷到了顶点,随时
会断掉,且纵横交错越来越多,丝网般把他捆缚其中,无法逃脱。

  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只要你坦诚自己不是沈隐,不再叫她「妈」,她不
会挽留你的。

  可是他野心空前膨胀,不甘心,舍不得。

  对他来说,跟同学的妈妈搞在一起,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是一件跌破廉耻下
限的事。他不排斥跟这样诱人可口的春梦对象一亲芳泽浅尝暧昧,但要上床就有
悖于他的信条。

  他以为自己会按部就班走上家族的老路,将来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之前
对她撒了谎,家里确实给他学业前程安排的满满当当,但他其实乐在其中。

  他的脑子飞速地转起来:对他来说,私生活需要严谨,不必要的作风问题会
成为把柄和牵制。因此如果不打算娶她,最好不要碰她……同学的妈妈哥们的女
友,无论从哪点,万一上了手,都是炸弹一样的高危对象,后患无穷。

  然而还没等他深想,她已经跪在床上,内裤褪到了膝盖。她用手掰开了小穴,
让粉嫩层叠的穴肉对准了他,醉到娇嗲的声音恳求他:「妈妈这里需要你,插进
来好不好?」

  因为酒醉无力,她浑身无骨样趴伏在床上,跪姿不够挺立,像是已经被蹂躏
过一场。而她还回过头来看着他,表情委屈而渴望,眼睛迷离而水润,像一只发
情的小母狗。

  她看起来那么欠肏,那么需要抚慰,总感觉如果拒绝她会很伤心……是个男
人恐怕都无法再拒绝,想要亲身调教。

  周宇泽突然奇迹般地理解了乱伦狗沈隐,如果他有她这样看起来清纯仙气、
背地里潋滟多情的妈,估计也把持不住。

  她像一只致命的毒蛾,展开色彩斑斓的蓝紫粉翅,散发着疯狂诱捕的性素。

  即使他知道沾身必死,依然义无反顾。

  霎那间所有的弦断了,不再切割拷问他的皮肤,整个纷乱的世界突然都安静
了,只剩下她粉嫩的花穴和泛滥的春情。

  自制力这种东西,总是再而衰三而竭。

  到了这一步,他没办法思考权衡,已经不由自主开始快速脱衣服。

  明明是冲动战胜了理智,被迫选择了最坏的结果,他的心情却格外的好。

  而即使内心已经欢欣雀跃,下体硬到发疼,他依然文质彬彬、有条不紊地解
着扣子。

  「要我什么?」既然已经走不了了,他索性慢慢陪她玩:「多说点,说清楚
就给你。」

  她委屈地看着他,不解她的宝宝为什么今天让她等这么久:「要你的肉棒,
要你插进来,插到妈妈的小穴里。」

             第162章:骚货!

  直到周宇泽用龟头抵上了她的臀缝,心里还觉得不大真实——他从没想过有
一天,他会肏同学的妈妈。

  因为诚心诚意的邀请,她双手掰开穴肉到最大,外阴的嫩肉就抵住了他的龟
头顶部,而来自于阴道里的神秘吸力,刚好吸引着他的马眼。

  他原本还想诱她说些骚话,结果马眼被一啜一啜的,根本受不了,再加上她
久等不至,臀部还往后迎合了一下,就把他龟头给裹住了。

  太刺激了!

  他低喝了一声,再也忍不住了,索性不再抵抗,顺着劲儿怼了进去。

  「啊!——」她终于得到了肉棒子,激动得声儿都变了,内壁更是不停裹吸
住他,让他在她体内茁壮膨大。

  「这么想要吗?」他也想知道当阴茎每个面都被吸吮着是什么神仙感觉,于
是一挺腹,全部捅了进去,只听到「呲溜」一声,她阴道壁湿漉漉被顶开扩张的
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他皱着眉头侧开了脸,深沉地开始思考人生。

  不是不爽,而是太爽了,他不得不分神转移下注意力,以免交代了。

  周宇泽跟沈隐和纪兰亭都是不太一样的。

  沈隐其人在外面冷清,其实内心闷骚,不知道肖想了沈琼瑛多久,早就做足
了准备;纪兰亭小时候就耳濡目染,理论经验丰富,平时也没少撸管。

  唯独周宇泽,家里管得严,他虽然有些叛逆的玩心,但本性不喜出格,且并
非陆钧那种宅男。曾经陆钧下好了毛片跟大家分享,他扫了一眼怎么回事就懒得
看,因为觉得既无美感也无性致。亲吻沈琼瑛那次还是他头一次玩心大起产生了
性致,因此被打断后才那么不爽纪兰亭。

  他看似老道,实则阴茎比谁都敏感,因为他从来不用手淫泄欲。他一直觉得,
成大事者,不该是一个连自身欲望都克服不了的男人。

  他这边思考了半天人生,总算是缓解了秒射的冲动,忍不住放松叹了口气。

  谁知沈琼瑛见他进去半天不动,自己往后套弄着臀部动了几下,一边「嗯嗯
哼哼」撩拨着他,想让他动起来。

  连手淫都没有过的处男茎遭遇了最动物本能的后入式,还被她像个妖精似的
主动榨精……可想而知会是什么后果。

  周宇泽身子一僵,胸膛急促喘息着,突然死死扣住了她的臀部不让她动。

  下体一股一股的,竟然是就这么被她夹射了……

  他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跟她下体结合处,随着他的抽出,射进去的精
液也顺着管身带了出来——确实是射了。

  而沈琼瑛不满他抽出了肉棒,又恋恋不舍地往后套弄了回去。刚射过精的阴
茎敏感到不行,被她这么摩擦着,他警铃大作,受不了地从她身体里逃出来,不
停喘息。

  周宇泽发誓,他之前不是说大话的,他是真的想过「慢慢陪她玩」的。

  他做事习惯运筹帷幄胸有成竹。

  在进入她之前,他设想中的第一次,是自己边言语挑逗,边游刃有余地掌控
节奏,然后在她被做到哭晕的哀求中,主宰着给出自己的精华。

  结果他设想了个寂寞。

  他也没想到自制力优越的自己,第一次如此寒碜。其实从某个角度来说,正
是因为他平时自制力太优渥,过于克制律己,从不释放发泄,才造成了这种落差。

  而比第一次如此不堪更打击自尊的是,她不仅没哭晕,反而欲求不满……

  「怎么了宝宝?」她无力转身,空虚地伸手到后面揪住了他软掉的阴茎。软
软的触感让她不可置信,再也支撑不住跪趴的姿势,不知想到了什么,侧身软倒
哭了起来:「……呜呜呜你不爱妈妈了……你真的变心了……你一定是跟她睡了
呜呜呜……」

  周宇泽本就尴尬着,被她这么一闹更是脸黑,「咳咳」清了清嗓子:「想要
就过来舔我,舔硬了就有。」

  沈琼瑛醉得动不了,他主动膝行到她面前,将阴茎对准了她的嘴。

  她乖乖抬起头,双手捧住他的阴茎塞进了嘴里,动作娴熟地套弄着。

  一看就不是一次两次这么做。

  周宇泽眯了眯眼,心想那两个还真会玩?看来没少这么享受!

  他上面还沾有不少白浆,她也不嫌弃,像是习惯了那味儿,当着他的面就吮
进了嗓眼,随着口水一起咽了下去。

  想到这么个众人眼里的女神、外加某位高傲学长的妈妈,像个婊子一样给自
己服务吃肉棒,他软了的阴茎顿时又硬了起来,把她的嘴撑得满满当当。

  他冲着她的喉咙抽插了几下,顶得她眼泪都出来了,一把把她推倒在床上,
分开她的双腿插了进去。

  她下面水小溪一样多,早都顺着大腿流出来了,此刻被一捅到底,完全不会
疼,而是爽到「啊」地悠扬叫出声来。

  周宇泽生怕又给夹射了,就不紧不慢地适应抽插着,一想到裹着自己的这阴
道把沈隐那眼高于顶的家伙给生了出来,而自己却用肉棒插着这神圣的地方,这
感觉,还真他妈的爽!

  比肏别人的老婆更爽的,就莫过于肏同学的妈妈了吧?即使她淫荡了点,但
这番境遇恐怕别人一辈子也碰不到,那点不满也就被抛到一边。

  「宝宝……快点!快动!」沈琼瑛又开始不安地躁动着身体,想要获取更多。

  周宇泽有心慢慢适应,可沈琼瑛被吊足了胃口,哪里肯等?于是他被她胯部
迎合着,自己也不知不觉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在她阴道里被粘液包裹了,抽插出
「哔啵哔啵」的水声。

  「嗯嗯嗯嗯……」她终于舒服了,穴肉也有节律地收缩绞动着,整个人肌肤
淡淡的粉,美不胜收。

  原本她全然被动还好,结果她穴肉一「不老实」就疯狂绞动,膣腔吸力全开,
他又没能坚持太久。

  这一次持续了十分钟。

  沈琼瑛正爽着,他又没了,她又哭了。

  这次没刚才闹得那么凶,只是静静忧伤:「宝宝,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所以应
付我?」她一边抹泪一边抱怨:「你从来没有这么快过……」周宇泽:「……」

  不甘心的他忍不住一探究竟,兴许他不是唯一呢?「那……跟纪兰亭做呢?」

  大概是因为稍许得到了满足,此时的她没那么暴躁了,闻言撇嘴:「不要他,
他那么粗,还翻来覆去一下午,里面皮都磨破了,好疼……」

  周宇泽:「……」感觉受到了暴击,所以他为什么要多嘴?

  不甘心的他是一定要尝试第三次的,而两度秒射让他没脸再享受她口活。

  他干脆就着半硬半软的阴茎,在满是他精液的阴道里抽插着,不复刚才的轻
慢散漫和意气风发。

  他不知道别的女人阴道里是不是也这么紧,但想想也知道,如果过去一二十
年她一直私生活紊乱性生活不断的话,不可能保养的这么弹性滋润。

  这么推测着,他心里舒服了几分,阴茎也迅速又充实了她的阴道。

  但他到底是有些看轻她的,毕竟她都能跟自己儿子搞到一起,还跟纪兰亭也
发生过关系,加之今天她狂浪主动的样子,这让他推测或许她也是这样勾引了沈
隐——她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表面清纯,内心肉欲。

  周宇泽其实并非听到乱伦色变的人,但如果说她出于真爱无法自控跟自己儿
子搞到了一起,那又为什么招惹了纪兰亭?而且她跟纪兰亭才认识了多久?就两
边都发生了关系?

  不得不说,他既耽于艳福,又失望于落差,吻她的时候以为是玉女,虔诚膜
拜半天发现神座上是个欲女。

  男人都喜欢床下玉女,床上欲女——前提是只对他一个人。否则的话,他难
免肉体沉迷的同时精神鄙薄。而此时的周宇泽就是这样,心里给她贴上了「轻浮
淫乱」的玩物标签。

  带着玩弄的心态,他重重地抽插了几下,把她身体都顶得前后滑动,她不由
得盘住了他的臀部,不让自己被撞得东倒西歪。

  等了半天终于爽到了,加上酒醉后不再压抑,她叫得格外大声:「啊!——
好舒服!宝宝插得好舒服……」

  周宇泽被她叫得浑身发酥,腹部更是憋着一团火,忍不住用手重重揉碾着她
的乳房,搓扁捏圆毫无怜惜:「骚货!」

          第163章:以后只抱我好不好?

  周宇泽这人挺矛盾的。从他平时就可以看出来:他冷静自制,又不墨守成规;

  他顺应着家里的安排,却又偶有叛逆不肯言听计从;他看似斯文有礼,其实
游戏人间。

  他只是被纪兰亭戏弄过了就要搅风搅雨,足见他掌控欲之强,有别于他温和
如玉的面孔只不过他大多时候怕麻烦。

  他也从来没有刻意禁欲的想法,但一来不太愿意屈从动物本能低级趣味,二
来也没遇到过感兴趣的人。

  如沈琼瑛这样的,岂止不合适,简直就是离谱了。如果不是今天送她开房又
擦枪走火发生了意外,但凡她清醒着邀请他共度良宵,他都未必肯来。

  越压抑越反差。当这样的周宇泽在床上偏好粗口凌辱时,也就并不显得那么
奇怪,尤其是他以为沈琼瑛平时都是这样子,甚至可能主动引诱了自己的儿子,
他就存了轻视之心。

  既然她是个背德欲女,那他从床下绅士切换为床上禽兽毫无心理障碍。

  他先还不太会动,被沈琼瑛主动迎合着,慢慢技巧娴熟,挺动腰腹肌肉前后
耸动。

  铆足马力插了一阵子,酣畅淋漓,越发品到了那事儿的奇幻美妙。

  啊啊啊啊她叫声连绵起伏,越来越高亢,好像要高潮了:宝宝好舒服!

  周宇泽原本也是快射了的,但是这会儿一听她叫宝宝就泄气,他捏住了她的
下巴,下身动得缓慢起来:骚货!看清楚我是谁!别叫我宝宝!

  沈琼瑛正在意乱情迷之中,哪顾得上看他?何况她全心全意相信他是沈隐才
发生的这一切,从心底就抵触澄清,她夹紧了穴肉,试图勾得他继续动一动:求
你!给我吧宝宝!

  周宇泽心里窝火,忍不住都嫉妒沈隐了。

  叫我小宇!他又研磨了几下,试图跟她讲条件:叫了就让你舒服。

  小隐她只听到她想要听到的。

  周宇泽真的很想好好给她个教训,于是他也这么做了。

  他毫不留情地把阴茎抽了出来。

  不得不说,他对她狠心,对自己更狠。要知道她里面像是吮吸榨精的感觉对
处男是多大的诱惑,换个意志不坚的人死在里面都愿意了,哪还顾得上搞事情。

  他躺下抱着头往后一靠,自己坐上来,自己动,勾引我。他边说边划开了手
机摆弄着。

  沈琼瑛的臀缝还顺着大腿根往下流着精液和淫水,就差一点就高潮了,哪里
肯就这么没了?

  似乎想到刚才就是给他口交过就能得到糖果,她主动凑过去,含住了他的阴
茎,上下啜弄,甚至吸出津津有味的啧啧声。

  直到他魂儿都快出来了,抱着她的脑袋拔离,一边低声喝止:靠!不许再吸
了!这张小嘴儿,再配上她清纯的容貌魅惑的表情,真是绝了!再吸射了他可真
成秒男了,会有阴影的。

  沈琼瑛泥醉本就没力气,委屈地往前一趴,扑在了他的身上,下半身往他的
肉棒上一坐。

  嗯周宇泽的肉棒渐渐被她吞了进去,只觉得愈往深处愈像是羊肠小径,把他
咬得死死的:别!太刺激了,他手机都快拿不稳了。

  可是已经说晚了,她生怕再被他赶走似的,一坐到底。

  他只能强忍着麻头皮的快感端正手臂,而沈琼瑛已经乱七八糟地抬臀动了起
来。

  她动得毫无规律,并没有直上直下那样直接的快感,却以一种不成章法的冲
撞从各种角度裹吸着他的肉茎。就好像口交的时候被初学者磕碰到牙齿,疼痛的
同时,往往带出另一种快意。

  周宇泽的手指攥紧了床单,中途试过稳固她让她别乱动,可她像是沸腾的小
野马,为了那触手可得的高潮欢腾雀跃。

  她双手撑在他胸膛上着力,只下半身把他当按摩棒似的用着,之前射进去的
两泡白灼随着她的套弄不断顺着阴茎往下滑,把他跟她相互摩擦的耻部都带出一
大片黏腻白灼。

  而随着她的上下,那白灼在两人耻部中间扯出拔丝般剪不断理还乱的白线。

  周宇泽透过她乳房中间的山谷拍录着,呼吸越来越不平稳,手也抖得不成样。

  她还记得他似乎不许她叫宝宝了,一边研磨一边呻吟:小隐,快、快动妈妈
要到了!声音像是噙在嘴里,有些口齿不清,像是小女孩撒娇,听着都让人化了。

  周宇泽真想马上肏死她!可惜不行,他还得拍录留证,以免她事后不认账:
不行我只和两情相悦的人发生关系!

  沈琼瑛抱住他僵持了一会儿,小声啜泣起来,凑上去一边吻他一边表衷心:
小隐,其实我好喜欢你的,你也喜欢我,好不好她就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看起来有些伤感,眼睛里盈满了泪滴。

  被她那样望着,吻着,表白着,即使知道期待并不是对着自己,他游戏其中
的那颗心,依然无法抗拒地怦然跳动了。

  好,我也喜欢你。他像是男主角一样,不由自主地把台词可耻地接了下去,
同时狠狠往上挺弄着臀部和腹部,把她的身体都顶得一颠一颠地抛起来。

  啊她舒服极了,随着节奏自己也迎合着,她缓慢而凌乱的往下磨蹭,他迅速
而规律地往上冲撞没过多一会,她就颤栗着死死抱住了他,下体抽搐着高潮了。

  手机早已稳不住从手里滑到了床上,视角歪斜杂乱地对准了天花板,偶尔随
着两人过于激烈的节奏晃动几下又归于平静。

  闭上眼睛之前,她伏在他肩头上,像是乖巧的小兔:不想你抱别人,以后只
抱我好不好?

  周宇泽没有说话。姑且不论她问的是谁,他向来言出必行,他要对自己口中
发出的承诺负责任。

  她似乎也没指望得到回答,安静收声没有再问下去,本就泥醉的身体在发泄
过后彻底松懈,静悄悄地睡着了,只是眼角和睫毛还挂着泪滴,好像被辜负了很
失落。她的四肢紧紧扒在他的躯干上,把他抱的死紧。

  周宇泽叹了口气,吮去了她眼睛上的水滴,突然点了点她的鼻子,看你表现。

  如果你以后可以收敛点,只对着我一个人发骚,也不是不行。大不了不结婚,
养着这么个小骚货当情人。

  他越想越觉火热,好像之前心里还矛盾无解的一些问题迎刃而解,满身轻松。

  很想把她翻个面撂在床上狠狠插个几百上千下,可看她睡着疲倦的可怜模样,
到底没忍心再打扰她,他索性就着两人合体的姿势,就这么肢体交缠着睡去了。

  早晨,沈琼瑛是被下体一阵又一阵的顶弄给弄醒的。

  她好像做了个梦,梦见和沈隐一直做一直做,下体一直也没分开,两个人就
这么紧密相连抵死缠绵直到下面传来一阵强似一阵的抽插,阴道里充实的阴茎根
本无法忽视。

  嗯她不由自主呻吟着,扭动着身体,甚至把一条腿架到了他的腰部,以便花
穴大大打开,迎合着他的抽插。

  眼前的胸膛是真实的肉感,她的手指虚虚触摸着原来不是梦吗?她真的跟沈
隐在一起,做了整整一个晚上!

  出逃失败的沮丧席卷了她,但随之而来的,是尘埃落定的宿命感。

  就像被他的肉棒充实填充着,她飘无定所的心也充实了起来。

  她想,既然已经这样,是不是也算天意难拗?

  之前是她想差了,反正最坏结果不过是断绝关系,又何须因噎废食提前一步?

  她到底在怕什么?是怕他的强势纠缠,还是怕自己深陷其中?如果她问心无
愧,又有什么好怕的?答案很明显,她怕的是自己,她有愧,她其实舍不得,她
的内心为他无法自控地波动着,就像她的身体根本拒绝不了他。

  如果她那么抗拒,又怎么会在他身下一次又一次高潮?承认吧,她只是自私,
缺乏勇气而已。

  反正已经走不了了现在走也是走,将来走也是走,既然他顽固不肯放手,大
不了顺着他,也顺着自己隐秘的内心,等他倦了腻了,自己再离开他好了。

  宝宝这样想着,她索性放开了身体,亲昵地蹭着他结实的胸膛,藕臂水草一
样拥住了他,不吝于向他展示自己寡廉鲜耻的一面:你插得妈妈好舒服骚货。周
宇泽原本不想再当面羞辱她的,毕竟她看起来很脆弱的样子。原本昨夜就迁就她
憋着没射,大早上性致上来,好不容易想趁着意乱情迷来一发,她的配合正熨帖
着他,就听见她宝宝妈妈的,这转折把他呕得够呛,一时没忍住就斥责出声。

  沈琼瑛浑身一僵,缓缓抬起头来,对上了周宇泽面无表情的脸,她只觉仿佛
在数九寒冬落入冰窟,血液神经全都凝固坏死。

          第164章:气质谦和,床品强势

  你是谁?!她声音颤栗着问对面的少年似乎不满她的遗忘,不仅没说话,反
而用下面狠狠顶了一下她。

  啊!她的一条腿还攀在他的腰上,刚想撤回就被他一把捞住。

  这样嵌合交错的结果就是,他很容易就侵入她的最深处,他的根部跟她的耻
部完全吻合,她被顶得宫口发酥,就想要往后逃,可是却被他牢牢禁锢住。

  他一手箍着她的后腰折向自己的小腹,一手拽住她那条腿牵引一样拉向自己
的胯部。

  她才刚刚惊呼了那一声,就被他低头堵住了嘴,吻到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初见对方温润秀雅的面容,本以为还可以商量,没想到根本连说出口的机
会都没有。

  周宇泽虽然看上去气质谦和,实则骨子里的桀骜自我远超众人。他是一个看
似遵守规则,实则随时视心情反复横跳的选手。只不过大部分时候他不会去当面
颠覆,但显然不包括心仪女人在怀、合体进行时。

  如果求欢被拒也就算了,他没有霸王硬上弓的习惯;但现在水乳交融箭在弦
上,他自然也只是个男人。

  唔她拼命推拒着,可是没有用,反而换来了更加糟糕的对待。少年陌生而清
新的气息以绝对强势的姿态染指了她的口腔。

  刚才那一下只是给她警告,既然她挣扎,他索性接连用那个力度捣弄起来。

  只是那一下狠撞就让她身体发酥动弹不了,可见连续狠撞会让她怎样溃不成
军。

  房间里充斥着啪啪啪的声音,即使是用那个力度的手掌拍击在皮肤,都会觉
得不适,何况是被持续冲撞下体。

  很快她就觉得耻部肌肤被撞击到麻木,下体里更是被持续入侵剥夺了五感,
只余性器之间高速摩擦的原始快慰,让她虚软雌伏。

  不要她咬了他舌头一口,好不容易躲闪开呼救了一声,结果反被他用力在屁
股上拍了一掌。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清晰极了。

  沈琼瑛从记事起,就从未被打过屁股。如果做错事,也是打手心居多,挨耳
光也有。

  被一个男性打屁股,而且是用耳光的形式打了一记,她觉得羞辱极了,眼泪
聚集在眼睛里打转,一时反应不过来,就被他大大扯开了双腿。

  像是才发现她筋骨如此柔软,怎么拉扯都不会勉强,他顿时像发现了宝藏,
也学起前两个少年的默契,把她双腿撇成了一字马,然后全身重心落在小腹,对
着她下体狠狠贯入。

  少年长得一派斯文,但在床事上却是少有的强势凶悍。跟纪兰亭那种表面粗
野实则细腻不同,跟沈隐那种看似霸道实则温柔也不同,周宇泽是真的粗野且霸
道,并不太迁就等待女方适应。这就导致他每每插得她无法招架,一副被做得上
气不接下气,随时要被玩残的模样。偏偏看到这样的她,他还特别激动。

  他不容置疑地钳制着她,面上是一惯的谦和如玉,胯下却是暴风骤雨般的捣
弄。很快就插得她连连想蹭着后退,却总是被他立马逼上来钉死在身体深处,追
击得严丝合缝。

  从发现是陌生男子起,她的阴道就产生了羞耻。

  她的每一寸内壁都叫嚣着不适应,想要把侵入者驱逐出去,因此穴肉疯狂推
挤收缩,本能地抵抗侵略者。

  这点被动的反抗对于势如破竹的阴茎来说,的确是造成了些许阻力,然而这
些阻力对于周宇泽更像是甜蜜的折磨。她的膣肉像是产生了生命般在他阴茎周围
活跃跳舞,让他每分每秒都想贡献点什么。

  不过好歹他也是有过两次经验的人了,加之她现在清醒着,他无论如何不能
在她面前折了面子。

  于是他这次不仅要做,还要尽可能做得久。

  放开我啊!她的声音都变调了,可她躲不开,整个身体都在随着他的节奏前
后晃动,宿醉后的脑袋本就有些眩晕,此时更是雪上加霜,整个视野也越来越花,
越来越看不清楚。

  唯一清醒着的感官大概是以钻木取火的速度被直接摩擦着的阴道。

  她贝齿咬紧了下唇,惹人怜惜极了,不时从唇齿间溢出难以忍耐的呻吟声那
声音,很难说是痛苦。

  明明是被陌生的男子侵犯着,内心充满排斥拒绝。可身体在她彻底清醒前、
半梦半醒和奸时,阴道里早已布满了蜜汁,极其爽滑,导致现在的拒绝显得并不
那么真诚。

  她的冗道滋润着他的根茎,她的表情抗拒中又带着无法抗拒的销魂。

  因此尽管内心极度抗拒,身体却因持续不断的抽插刺激而被迫快乐着。她的
阴道除了无助地抽搐吞吐,使得他变更硬更大之外,什么也做不到。

  你昨天说过这里都是我的他低头叼住她的乳头又咬又吸,让她时疼时爽,备
受折磨,更要命的是,她根本不懂他在乱说些什么。

  被纪兰亭吃奶可以忍受,是因为她当对方是恋人;被沈隐吃奶可以忍受,是
因为他也不止一次吃过而现在被一个跟两者年龄相仿、却看起来完全陌生的少年
吃着奶,这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人尽可奶的情欲奶妈,敞开了胸怀谁都可以,
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完全受不了。

  柔软的乳房被他乱拱,乳肉被啃噬,俊雅的少年即使是这样大口大口吃着,
也依然显得斯文从容。

  反倒是她,眼睛因为过度刺激而流泪,喉咙中控制不住呜咽,眼尾泛红,春
情泛滥。

  周宇泽虽不是多恋乳,但想到这里曾奶过沈隐,就觉得多了那么几分意思。

  何况她又痛苦又纠结的模样让他隐隐失控,想要把她蹂躏到痛哭求饶,眼睛
里只有他。

  他就这样边吃奶边肏,直做了一个多小时。

  她确实是哭也哭过了、求也求过了、打也打过了全都没有用。她甚至觉得这
少年看似平静温和宁静,实则演变得激动兴奋,每每往最深处狠狠索要,让她叫
声越来越羞耻夸张。

  到后来她耗尽了力气,有气无力地嗯嗯啊啊,麻木地任他施为。

  肢体的反应能控制,膣腔的反射却完全无法控制。

  她越是这样麻木,他越是要冲撞得厉害,肏到她穴肉一个劲抽搐,随着抽插
连阴唇都可怜地外翻了,穴肉更是随着肉棒的进出不时往外带出一股股黏水,顺
着会阴洇湿了好大一摊。

  突然,汁液飞溅中她感觉到他粗硬更甚刚才,菇头膨大得厉害,有过数次经
验的她立马知道了这是射精的前奏,她瞪大了眼睛,拼命抓住撑住他的肩膀固定
住自己的身体,苦苦哀求地看着他:不要!不要射进来!

  然而晚了,或许即使不晚,他也不会听。一股股白浆清洗着她的宫颈,用雄
性气味在那里宣誓着自己的专属领地,搅拌在两人性器中央,随着抽插变缓被带
出一股又一股。

  与此同时,他终于从她已经红肿得要滴出血来似的乳头上抬起头来,喘着粗
气吻住她的嘴,发泄着自己过于亢奋的快意。

  她被他吻到快要窒息,他才从她身上撤退。

  足足一个多小时的性交,让她下面合不拢,原本针眼似的小孔被撑出一个小
洞,不时噗嗤往外排挤着乳白色的浓浆。

  周宇泽看得眼热,还想要用手掰开往里窥探一下。就见她幽怨地盯着他,巴
掌袭来了。

  她宿醉刚醒,本来就没精神,何况被做了几次,身体也乏力虚脱。这巴掌不
仅无力,且在他眼中看来简直就像慢动作。

  周宇泽身形一顿,眼神落在她布满齿痕的胸脯和被白浊精液衬得越发红肿的
阴部她看起来着实有点惨。

  他也觉得自己床品有些过分强势,自知理亏地没躲,甚至主动迎合了准头,
让她打得力道更实在些。

  这种情况,总是要让她发泄出来的。

          第165章:给钱私了?没门儿!

  少年即使挨了打依然宠辱不惊,只是表情看起来疑惑不解:不是你昨天说爱
我?现在又打我?

  你胡说!沈琼瑛简直要被气炸了:明明是你一直在强迫我!

  周宇泽划出那段视频给她看,视频上沈琼瑛主动坐了上去,而男方还在喊不
要,说不行,只有两情相悦才能发生关系,可是女方过于主动,一番倾诉表白,
男方似乎半是被打动了,半是屈从于生理,也顺水推舟享受其中,之后的事情就
很明显了,镜头就摇晃着对准了天花板。

  配合着她口齿不清叫小隐的声音,他故意歪曲:你还一直喊我的小名小宇,
说喜欢我,让我也喜欢你!怎么,你骗了我的身体,现在就不认账了?

  沈琼瑛夺过他的手机,足足翻来覆去划拉了十数遍,才确认那个霸王硬上弓
的女流氓确实是她。

  初时她还嫌弃淫声浪语不堪入目跳着看,到后来简直是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对
比,而随着找茬般的温习,那些若有若无的记忆片段也间或跃入脑海里。

  似乎确实是有过那样的情景,只不过她把眼前人当成了沈隐。

  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她悲从中来,久久没有说话。

  整个人都陷入了空茫,发呆的样子颇有些可怜。周宇泽饶有兴味地旁观着,
都快不忍心骗她了。不过他的心还是挺硬的,毕竟他还没玩腻呢,怎么可能放手?

  沈琼瑛没想到人生第一次的放纵,就跟一夜情扯上了关系。

  首当其冲的是报复般的快意,因为她用这具躯壳又做了一件曾经家教重压之
下、想也不敢想的事;紧随其后的则是失落难过,因为亲密的事却没有跟亲密的
人做,这也非她所愿,即使现在沈隐出现在她面前,她也无法面对他了。

  早上还在说服自己苟合那种天意,现在又不得不接纳这种天意了。

  发生了这种事,她不会再觉得跟沈隐还有可能,也省得她总想些有的没的,
就这么彻底割裂也不失为歪打正着。

  她一件件往身上套衣服,可是因为虚脱无力,动作笨拙而费劲,半天扣不上
胸罩。

  别动。周宇泽声音温柔,却不容置疑,主动帮她扣好了挂钩,又低头为她清
理下身的白浊。

  别碰我!她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甚至想拿脚踹他,却被他轻而易举按住了
脚面,为她有条不紊地套上了内裤。

  她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随便他像管家一样伺候。

  被脱掉的衣服又一件件回到了身上,她踉跄着下床想要拎包走人。

  她脸色苍白难看,周宇泽都怀疑她会寻短见,怎么可能放她走?何况吃干抹
净被抛弃他能认栽才怪了,要抛弃也该是他玩腻了先抛弃!

  他不大高兴:她本来就那么放荡了,饥不择食到连儿子都能勾引,到自己这
反而跟贞洁烈妇似的,膈应谁?

  他忽然笑了笑,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不会想就这么走了吧?

  沈琼瑛感到身心疲惫,没心思跟他扯皮:我不追究你了,行了吧?

  周宇泽反问:那如果我要追究你呢?

  你什么意思?沈琼瑛皱眉:就算我喝醉说了醉话,你也不至于当真吧?你凭
什么趁人之危?

  周宇泽面上全然是不赞同:正是因为你喝醉了,我才觉得你对我的告白是真
的。俗话说酒后吐真言,酒壮怂人胆,我怎么知道几面之缘就让你这么惦记我,
这么馋我的身子我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你!在她看视频之前,她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是那么主动告白,甚至大胆骑乘,
她本来已经下意识遗忘那些画面,偏偏被他一再提醒,还说得那么露骨,她简直
羞愤欲死。

  她气急攻心的样子比之刚才死气沉沉多了几分生气,连脸色都晕红了,成功
让周宇泽眼底多了两分笑意。

  何况,我比纪兰亭小一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忽然压低了声音。

  沈琼瑛听到他提纪兰亭,才想起来,他好像是纪兰亭的一个朋友,叫做周宇
泽的。

  他忽然严肃起来,眼神变得深沉:我们家严禁跟人乱搞男女关系。我没谈过
恋爱,跟异性手都没牵过,更别说上床。是因为你说喜欢我,还要我也喜欢你,
我才把宝贵第一次都给了你,如果你真心对我还好,你要是假意骗身我还没满16
周岁,你可是妥妥的成年人,你这是诱奸猥亵吧?

  他拽着她的手腕猛地一收,眼含深意:两情相悦发生关系,我是同意的,但
你要是吃干抹净不负责,那我可就非自愿了。

  沈琼瑛随着力道猝不及防跌坐在他怀里,一边推拒一边争辩:我没有引诱你!

  我没有!

  周宇泽在她颈侧嗅了嗅:那就奇了怪了,我小名就是小宇,你视频示爱叫的
不是小宇,难不成还是小隐?他似乎还真思考了一下:这么说好像你还真的喊过
一声妈妈要到了?!

  沈琼瑛被他说中心事,脸色煞白,矢口否认,没有!我说的是马上要到了!

  周宇泽哦了一声:那是我听错了?不过这下你总算承认,你喊的是我了吧?

  我沈琼瑛被他绕来绕去,百口莫辩。

  她确实无法否认是小宇而非小隐,只因那会让她陷入更加难堪的境地。而这
少年看起来又精明又敏感,完全不好糊弄的样子。

  她欲言又止,想要私了:你说吧,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阿姨买给你好不好?

  说完自己都有点难为情地咬了咬唇,觉得自己像是诱哄孩子的怪阿姨。

  周宇泽都快给气笑了,尤其是她还自称阿姨想跟他划清界限?门儿都没有!

  他冷着脸看起来高贵不可冒犯,这么说你是真的明明不喜欢我,还假意骗身
了?

  沈琼瑛抿了抿唇:我喝醉了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不可能喜欢你。

  那就难办了,周宇泽皱起了眉头,我被骗身骗心,万一想不开自杀了,那你
就算是造成严重后果了,我死了无所谓,但是我爸妈肯定会告你的。

  她脱口而出,还积极出谋划策:那你不让他们知道是我不就好了。

  周宇泽脸色顿时更黑了,在她翘臀上又狠打了一巴掌:你还真做好准备我去
死是吧?真是最毒妇人心。

  沈琼瑛说完也觉得不妥,我不是那个意思嗳!你别老动手动脚好吧?她扭动
着想要逃出他的怀抱,可他落在她臀部的手像是长在了上面,不仅半分不动,反
而吃够了豆腐。

  沈琼瑛早都忘记了周宇泽是哪号人物了,自然也不可能对他报之以同理心,
她虽然不知道少年的话哪里真哪里假,但是本能地觉得他危险而麻烦,除了甩掉
他别无心思。

  周宇泽已经对她的没良心有了更深入的认识,想来想去,唯有沈隐是她的软
肋,能让她稍稍顾忌,遂换了个切入点。

  或者不说远的说近的,你明明不喜欢我,还故意装醉骗我,那我失身不甘心,
报警的话,你可是要被行拘的。周宇泽好奇地端详她:到时候,你要让警局联系
谁?联系沈隐?少年的话似乎隐含更多,如果她不让他满意,他是不是还会在学
校里乱说?

  牵扯到沈隐,沈琼瑛身子一僵,乱了心思,放弃了挣扎,低头敛目。她感觉
到了少年对她非一般的执着,已经明白别路不通,唯有私了。而刚才提出物质私
了被闪避了,大概他所图更多。

  你想怎么样。她无奈地问:我直接给你钱行不行?

  少年的脸色又肉眼可见地变差了,让她心里咯噔一下落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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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章:各取所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个少年话里话外都是她和沈隐。她无法确
定有没有说过不该说的,心里发虚。

  她没有那么傻。喝醉酒的她,力气能有多大?她不信这个少年有心拒绝挣脱
不开。但不管怎么说,她那些告白确实引人误解,且还牵连龌龊完全不能澄清,
她只想模糊带过,生怕对方追究个中深意,这才是她无法硬碰硬的地方。

  我不要钱,只要你。他寸步不让地盯住她,你别想用金钱物质来侮辱我。

  沈琼瑛没想到招惹了个大麻烦,这让她体会到了那些渣男下床后被怀孕小三
逼宫的感觉,她也才意识到对方不过十五岁,还是个孩子,是容易为情所困的年
纪。这么一想,自己刚才用钱打发的话就过分了,神色不自觉软了下来,带上了
渣男式宠溺:我们没可能的,你别逼我了。小弟弟,你还小,好好学习吧。

  周宇泽以为她清醒过来发现暴露本性,会破罐子破摔跟他放纵肉欲做情人,
他都打算好了,好好调教她一阵,如果能让她收心收身,那就一直陪她玩,如果
她就是耐不住寂寞,他还得费神甩了她没想到的是,她压根就不想跟他扯上关联。

  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反而激起了他的追击欲,不肯轻易放手了。见她一派
拳拳关爱,却说着渣而不自知的话,简直矛盾到极点,外表清冷内里风骚,看似
温软实则无情,这巨大的反差直勾得他心痒难耐。

  不得不说,周宇泽大概是第一个如此清晰认识到沈琼瑛天然渣属性的人。

  她把他当小孩子看不起,他就索性拽着她的手覆上自己的阴茎,说骚话逗她:
我的弟弟小不小,你还不知道吗?难道你刚才不舒服吗?

  你!被自己眼里的小弟弟调戏了,她果然羞红了脸:下流!转身要挣脱,却
天旋地转被他就势压倒在了床上。

  我只对你下流,因为你是我第一个女人。他已经很懂得如何利用她的心软了:
你要理解雏鸟情结这种事。

  他的阴茎这么硌在她柔软的小腹上来回摩擦着,很快又硬了起来,可是他没
有放肆,只是温馨平静地抱着她,给她转念的时间。

  我也不是逼你,但即便你现在移情别恋,总也要给我些缓冲。他揽住她,抵
住她的额头磨蹭,声音也温软了几分,比起刚刚一再的咄咄逼人,忽然示弱变了
个画风的他忽然显得有些可怜,激发了沈琼瑛为数不多的母性。

  倒确实像一个深陷Puppylove无法抽离身心的单纯少年:三个月,你要至少让
我体会一下初恋的滋味,之后你去留随意。

  如果他一再强势相逼,沈琼瑛虽然无法脱身,倒也未必答应,大概率就这么
僵持着。

  可现在他客气央求,倒让她还真犹豫思考起可能性来。

  昨夜那段录像让她意识到,自己似乎心不由身,变成了自己最不想的那种下
贱样子活像一条摇尾求欢的母狗。

  她不想这样,她简直想要活活掐死录像中的自己。

  可以说,那段录像里的她的所作所为,对她带来的震惊折磨远远多于一夜情。

  有一点她相信周宇泽所说的醉酒吐真言,酒壮怂人胆。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似乎一边急于逃离小隐,一边又渴望着跟他媾和。这
种矫情惯性固然是那些天的禁锢调教带来的,但她无法保证,再这样下去,自己
是不是连心都失守今早稀里糊涂的和奸难道不是敲响警钟?

  或许她是真的寂寞空虚太久了,以至于身体被自己的儿子调教了几天都能深
陷其中,欲求不满,难怪这少年隐隐对她有些轻视。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无法容忍。

  一开始的仓促痛苦褪去,替代的是清明和庆幸,庆幸今早自己放弃抵抗后那
番发情丑态不是对着沈隐。她的尊严不允许,如果说让她昨夜用那种姿态去面对
沈隐,她宁可跟陌生人一夜情。

  一夜情过后,似乎短期恋爱也是多么难以接受。比起被亲儿子驯化蚕食,她
觉得人间清醒地跟外人逢场作戏也没什么。

  她抬起头看他,这么仔细端详着,才觉得他确实挺面熟,好像曾经在博文校
园里见过。因为他的长相和气质都是她少女时代会一见钟情的那种,斯文隽秀,
会让她在十六岁怦然心动,想要憧憬着手拉手考大学,一路恋爱结婚的那种。

  岂止是不讨厌,简直是有些喜欢的。现在的她早过了以貌取人的岁月,但跟
这样的面孔谈一场快餐恋,似乎也并不排斥和痛苦?

  她的神色稍稍缓和,似乎在犹豫纠结:这样一场短途情爱是否有必要。

  其实要说起来,当初跟纪兰亭恋爱恰到好处,即便因为意外分手,她的天性
已经在跟纪兰亭的互补中逐渐释放,她早已不是那个渴望一成不变、苦苦压抑自
己的灵魂。很难讲是她被改变了还是天性如此,因为纪兰亭所吸引她的,也正是
其自由生长的地方。

  而宁睿的治疗又强化了成果。

  她其实渴望着那种跟纪兰亭在一起时冒险刺激的感觉,总是生活在鲜活自由
之中。只可惜想起纪兰亭,她微微怔忪。

  周宇泽见她松动,又适时大胆起来,握着她的手撸动自己的阴茎,让她想起
刚才两个人床上的激烈交缠,各种水乳交融的生理记忆从身体直冲脑叶,成功扰
乱神志,乱了她的边界。

  女人总是难免不知不觉被身体撬动内心,不然她也不会如此轻易,在昏天黑
地的做爱中被沈隐扰乱。有过肌肤之亲后再想固若金汤,其实也挺难的尤其这位
对象还长着一张初恋脸。

  一个月。她的脸微微一红,多一天也不行。

  可以。他露出迁就的神色:但我有一个条件,在这一个月里,你不能和其他
任何人发生关系和暧昧,否则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阴冷和危险:你可以应付我,但
不可以骗我。我对是否忠诚很介意。

  好。她没有多加思索就答应了,但少年从温润突然暗沉下来的眼神让她有些
不安:我也有条件,一个月后,你不许纠缠,还有我喜欢温柔的男孩子,你别总
是那么粗暴。

  周宇泽笑了起来,眼睛里的阴翳都驱散了,用一个温柔如水的吻回答了她。

  她初时还有些别扭,不知不觉便沉溺在他浅尝辄止到深含激吮的蚕食中。

  沈琼瑛心里想着:他要谈恋爱那就谈吧,刚好驱散那些悖伦的阴影。如果换
成别人,她或许还要考虑下逢场作戏的愧疚,但这不甚单纯的少年非要撞上来,
她就不管了。

  周宇泽心里想着:她不愿久那就不愿吧,刚好他也怕麻烦缠身。刚开荤自然
贪鲜,一个月刚刚好,总归他喜欢的也不是放荡的女人一个月后,他也该腻味了
吧?

  两人各怀鬼胎,倒也融洽和谐起来,圆满达成了一桩貌合神离各取所需的恋
情合意。

             第167章:送还礼物

  两人一起吃了早餐,一个准备打车去学校,一个准备回家。

  沈琼瑛犹豫了一下,跟周宇泽轻声交代:你去到学校,帮我看下他在不在?
见周宇泽又露出那种耐人寻味的眼神,她补充道:我怕他又逃课了,他最近比较
叛逆。

  周宇泽倒也没揭穿她,毕竟说得好听是谈一个月恋爱,说真话不过是露水情
人,管那么多没有意义,只要她这个月里不乱搞什么糟心的男女关系就可以。

  行,我走了,到学校我给你发微信,他在大庭广众下的言行举止处处克制,
显然比纪兰亭严谨许多,并不打算跟她过分亲近引人诟病:我走了,放学后等我
安排,一起吃饭。

  沈琼瑛其实挺满意他这样的分寸和识趣。纪兰亭跟她在一起恨不得张狂给全
世界知道,每每让她感到烦恼又尴尬,但不知为何,她却又怀念着那样的对待,
大概是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才是真正的在乎吧?

  沈琼瑛独自往家的方向走着,刚走到楼下,就看到周宇泽发来的消息他在,
不用担心。

  沈琼瑛回了家,家里东西倒都没有变化,像是笃定她逃离后再搬回来住的可
能不大,他的书和衣物少了许多,大概都搬到宿舍去了。

  沈琼瑛的目光掠过餐桌、沙发、床、地毯每一处都曾经留下他们媾和的痕迹,
只要稍微走神停顿,眼前就浮现出当时两个人激烈缠绵的做爱情景,那些下意识
忽略、不知羞耻的迎合声也逐一传入耳中。

  岂止是周宇泽视频中那样恬不知耻的索要?明明更早的时候,她在激情处也
有淫声艳语,在高潮处也有忘情浪叫。

  她捂着脸,低声啜泣起来,又演变成大哭。哭够了,才去卫生间洗了把凉水
脸。可即使是卫生间,浴缸中,依然不可避免留下了他们纵情狂欢的影像。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沈隐不回来了,她也根本无法在这里再住下去。

  强忍着不适,把纪兰亭送给她的礼物挨个搬了出来,用减震箱归类装好,这
才打电话叫了个搬运。

  随后等待的时间里,她又整理了自己的行李箱,把必要的衣物生活用品和笔
记本电脑装进去,这次离开,她是真的不打算再回来住了,至少一年内都不想回
来。

  太压抑了。

  此时倒越发觉得和周宇泽的一个月之约不算坏事,至少不会让她面对这些片
段过于沦陷。

  半小时后,她出现在纪兰亭和她曾数次约会的蓝港公寓门口,脚下堆积着几
个大箱子。

  她原本觉着,出于尊重,她应该和纪兰亭认真以待,好好告别。可是事到如
今又觉得没必要了,择日不如撞日,她不想再回那个家了,这些东西放在那里实
在不合适。反正纪兰亭告诉过她这里的门禁密码,她一个人就可以了。

  原本至少该跟主人要个允许,但是想到纪兰亭在上课,也就算了。

  打开门,她半拖半挪地把箱子挨个搬了进去,搬不动的,就索性拆开,一件
件取了进去。

  这么折腾了足足十来分钟,她才算是把东西都搬了进去。正犹豫着要不要给
纪兰亭发个消息,就跟卧室出来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之前纪兰亭跟纪筠说要带朋友过来住,纪筠也就收拾收拾自己的零碎打算腾
房子。刚好最近有空就过来整理。

  倒不是他有多在乎纪兰亭,而是他整天在自家公司挂个闲职,其余时间不是
琢磨玩就是怎么集邮女人,眼看纪兰亭十六岁就知道玩女人,他还挺稀奇的,毕
竟他当初也是十七岁才初恋。而他这便宜儿子居然一上来就全垒打了?

  在女色这方面纪家对他一直骂的不少,尤其是老大死后,他连闲时间都少了
许多,老爷子盯着他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塞回去回炉重造这种压力下,他忍不住幸
灾乐祸:若是纪兰亭这方面跟他一脉相承,不知道老爷子什么感受?

  不过想归想,若是纪兰亭真的也纵情声色,那可没他悠闲日子过了。冲着这
个,他还得敲打敲打,玩玩可以,可别耽搁了学业。

  他本来打算端着家长威严吓唬吓唬纪兰亭的小女友,结果看见沈琼瑛眼睛都
直了这不是前几天家长会看到的那个像是老师的美女?好家伙,他这儿子不得了,
都搞到老师头上去了?!

  沈琼瑛看见公寓里有人也吓了一跳,不大自在地连声解释:这是纪兰亭的东
西,之前放在我那里了,我还给他。

  纪筠扫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里面有些化妆品和衣物还是找他帮忙购置的。
女方主动送还,看来纪兰亭这是被甩了?

  纪筠一向百无禁忌:你是纪兰亭的老师?我是他叔叔。要是让他知道纪兰亭
女朋友不是老师而是同学他妈,估计他更得刮目相看。

  沈琼瑛扯开一个不大自然的笑容:只是朋友。

  纪筠也含蓄笑了笑:这孩子都跟我说了,让我给你们腾公寓来着。

  沈琼瑛有些难堪,不是、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

  哦。纪筠的目光掠过那些堆积如山的礼物,沈琼瑛也觉得确实没有说服力。

  我先走了。沈琼瑛觉得尴尬,转身就走。

  纪筠急人所需殷切挽留,你要是没地方住的话,暂时住这里也可以,我们家
人也没那么小气。我今天就把东西拿走了,房子空也是空着。

  不用了。沈琼瑛更尴尬了,点点头离开。

  纪筠可惜地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也提着自己打包好的东西离开了。一看
追这种女人就有难度,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贸然追上去的结果就是老死不相
往来。也不知道纪兰亭那莽小子怎么拿下的他决定等那小子放学后打听打听。跟
儿子抢女人的事他做不出来,但谁也没规定闹掰了他不能追不是?

  沈琼瑛还不知道有人惦记她,又或者是惦记她的人太多了,她早都介意不过
来,先去书吧处理了近期一些琐事,中午呆在书吧炮制料理,总算是勉强静心,
下午去了云海大附近一家茶楼,见到了吴教授和他的出版商朋友岳先生。

  这位出版商刚好想做一个逆境系列,这年头已经不流行无病呻吟的伤痛文学
和喋喋说教的心灵鸡汤了,但若是把看起来日记式的真实伤痛,搭配散文式的感
受格式,半真半假之间,还是很有潜力冲击市场的。

  岳先生突然问道:听说这本素材是根据沈小姐朋友的故事改编?

  沈琼瑛犹豫了下,眼见岳先生眼睛里只有作为商人的算计,而没有别的什么,
她点了点头:是,一次旅行采风的时候,一个驴友跟我说的,是真是假我也不知
道。

  书里的故事有性侵这种敏感的素材,却略过了过于隐私悖伦的东西。

  岳先生拍了拍手:那就好。到时候结尾后记,咱们就加上一句本书经当事人
口述、由真实事件改编。这样的话,原本基调有些沉闷,或许还没底,现在十有
八九会大爆。

  沈琼瑛心里还有些疙瘩,毕竟这样似乎有些吸睛炒作之嫌,也难免会带来较
大的影响,跟她初衷不符。

  但岳先生像是看出了她的顾虑,安慰道:放心,这种事实际没人会去考据的。
而且你这本以感受独白为主,那些地摊文学的受众是看不进去的,加这一句话只
是为了促进沉浸式阅读,并不会构成噱头。

  沈琼瑛这才放下心点点头。想想也是,既然决定走出这一步,何必瞻前顾后?
已经是放下的事,没什么不好面对的。

  岳先生见沈琼瑛相貌脱俗,又提议:不如沈小姐准备一张生活照,我们印在
书封内侧沈琼瑛连连摆手:这个就算了,我不大想人尽皆知。

  虽然可惜,但岳先生也不再勉强。反正归根到底要看内容品质,书籍发行后
如果遇冷,那加照片也毫无增益;如果爆火,那签售会那一步,沈琼瑛的外形依
然是个良好助益。且如果成为畅销书,那肯定还会再版三版,一切到时候再说。

  三人又就出版的事商议了一些细节,稿子已经交了,沈琼瑛审完合同没什么
问题就签了下来。三个人都是同一领域,彼此投缘,又愉快聊了一会就各自散了。

          第168章: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寒暄着送走了吴教授和岳先生,她还有些按捺不住兴奋。

  当初读中文一方面是兴趣使然,还有一方面也是因为曾经耳濡目染,易于快
速拿到学位,现在学位顺利拿到了,抗郁自愈之作又无心插柳柳成荫她一时又是
感激吴老的赏识,又是为之而感到悸动。

  好消息总是忍不住想要分享,可是想来想去竟然都没有合适的人,这让她激
动不已的心情又稍感落寞。

  她打开静音的手机,现在已经是四点多了,想想周宇泽说过放学一起吃饭,
她发了条短信过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书要出版了!

  周宇泽的消息过了十分钟才回过来,大概是趁着课间女朋友很厉害啊!恭喜!
值得好好庆祝一下。我在唐宫宴订了个包间,你六点去到,跟服务员报华清池。

  有人惦记分享的感觉真好,沈琼瑛嘴角不自觉绽开了笑意,竟有几分幸福的
意思,对晚上的约会也有了期待。

  她静静坐着喝完了茶,把合同看了又看,之前的苦闷一扫而空,一边放空听
着古典纯音乐,一边下意识把玩上了领口露出来的金枇杷。

  这也是她这几个月养成的习惯,没事就喜欢用手指来回摸索着两只小枇杷,
摇晃着听铃铛一样的碰撞声。而她玩着玩着,动作僵住了,突然想起独独这样礼
物忘还了!

  赶紧拿出手机,这会儿已经五点多了。刚好看到了上面纪兰亭不久前几通来
电,想必是纪兰亭的叔叔在他放学后转达过,他已经知道她退还礼物的事了。

  犹豫了下,她给回拨了过去。

  纪兰亭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接自己电话了呢,乍一接到声音都激动了,几乎
是用吼的:喂!你在哪?!

  沈琼瑛犹豫了一下:我在云海大附近。

  你把那些都退回来是什么意思?我没同意分手!没同意!纪兰亭激动起来声
儿都高了。

  沈琼瑛皱眉:你冷静一点。

  纪兰亭蔫了:瑛瑛你给我个机会解释好不好?

  沈琼瑛觉得基于对人的基本尊重,当初既然接受他盛大的表白,现在也确实
应该跟他当面说清楚:你过来吧,我等你,我就在话刚说出头,纪兰亭手一哆嗦
就给挂了,因为他一眼看到气势汹汹杀过来的沈隐。

  沈隐也给沈琼瑛打了无数个电话,但都悲催地发现,无论是手机号还是微信
都被她狠心拉黑了。

  他一时找不到她,自然想到了纪兰亭,也顺便测试一下他俩断没断干净他有
点担心沈琼瑛不肯回家,刚好被居心叵测的纪兰亭给收留了。

  沈隐细致打量着他的表情:你刚刚,跟谁打电话?

  纪兰亭又是防备又是莫名其妙:你管我跟谁打电话?!

  沈隐一拳轰过来,纪兰亭下意识拿手臂格挡,谁知拳头未至,却被他抢走手
机。

  纪兰亭刚才担心被发现通话只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任他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沈隐要抢他的手机,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住了。

  沈隐翻开拨号键盘输入了一串号码,结果号码一拨出就直接跳转成了老婆的
昵称,气得他脸色越来越沉,尤其是她那边几乎秒接,更让他忿忿。

  喂?沈琼瑛有些不明所以:信号不好吗?

  沈隐顿了一下,心情复杂。他感觉自己要气炸了!偏偏还不能吓跑她。

  她凭什么?要拉黑都拉黑,凭什么不拉黑纪兰亭?其实这不怪沈琼瑛,她只
是因为跟纪兰亭的善后还没处理干净而已。

  沈隐只能迫使自己调整平复,因为要不断躲避纪兰亭的骚扰争抢。

  沈琼瑛听见那边声音不太对,连喂了几声:纪兰亭?你这是按错了?还是出
什么事了?

  这一迭声的关切更令沈隐嫉妒,他声音低沉:妈,是我。

  沈琼瑛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了。

  像是猜到她的反应,他连忙快速说话:别挂!你听我说,我住宿舍了,你回
家,你不要流落在外面,不安全我不放话音未落,电话那边传来被挂断的嘀嘀嘀
声,沈隐脸色难看极了。

  纪兰亭趁机抢回手机,立马打过去想解释下,结果就发现特么他也被拉黑了!

  本来他好歹是个幸存者,现在被沈隐给坑成了连坐,这下还不知道没了手机
联系待会瑛瑛会不会在那等他!鬼知道云海大附近到底是哪个地标?!

  不是、你有病吧!!!你打你自己的,凭什么用我的打?!纪兰亭又懵又怒:
都拉黑了!现在她失联你满意了?

  沈隐冷笑:活该。这下他倒是放心了,至少证明沈琼瑛虽然跟纪兰亭还有联
系,但没跟他搅合到一起。看来只是纪兰亭单方面纠缠她而已:早被甩了还老婆?
脸都不要了!

  纪兰亭气得推搡了沈隐一把:我肏你妈!

  沈隐就算是平时听到他这么骂都得跟他打一架,更何况现在这话已经不止于
字面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身上的黑气都快冒烟遮不住了。

  纪兰亭本来还想骂的,但是想想那天嘴贱惹出来的祸事,都特么想狂抽自己
嘴巴,硬是忍得跟个地痞无赖似的:我偏不说了!你怎么样吧!

  沈隐阴恻恻笑着:不敢说了?你那天不是挺能耐吗?

  没你能耐,纪兰亭皮笑肉不笑:都把她气得离家出走了,你做了什么龌龊事
儿你我明白,不孝玩意!

  沈隐刻薄讥讽:你瞎?她是不是自愿你当时不是亲眼看见了?你不是灰溜溜
跑了?

  一提起那天的情形,纪兰亭就觉难堪而痛苦,嘴里一串脏话不甘示弱想往外
喷,可偏偏吃过这亏,只能文明Diss回去:那是,我还看见她当时拎着行李箱想
跑、我前脚走了她后脚就逃了呢!

  见纪兰亭死皮赖脸不上钩,沈隐遗憾地关了裤兜里的手机录音:都拉黑了,
嘚瑟个毛线。

  他一提到这茬纪兰亭就来气,自己被拉黑还不是被他给害得?侮辱瑛瑛的话
不能说了,侮辱情敌的话还是可以说的:拉黑和拉黑可不一样,她拉黑你是因为
躲你,她拉黑我还是因为躲你,你这个衰货!都特么是你这扫把星连累我!她心
里还是有我的!

  这一下戳到沈隐痛处了,本来就因为沈琼瑛区别对待的事愤怒,这下直接跟
纪兰亭打了起来。

  于是你一拳我一脚的,不到一会儿,两个人花半个月养回来的伤又一五一十、
各自还回来了。

  不过这次纪兰亭更惨点。沈隐倒是一门心思发泄,可纪兰亭心里记挂着要去
找瑛瑛的事,哪里有心情跟他打架蹉跎时间?

  所以打上之后他就后悔了,攻少守多,态度敷衍。

  生怕被沈隐看出名堂跟上来,他于是忍着吃亏多挨了几拳头没还手,跟马仔
一样放了几句狠话先撤了自己都觉得自己输得像个傻逼,只能安慰自己是让着便
宜儿子了。

  走到大门口先拉开副驾车门,拿过李宣的手机给沈琼瑛拨过去,谁知道也被
拒接顺带拉黑了。纪兰亭懊丧捂脸瘫在了副驾上,知道她是生气自己把手机借给
沈隐了,顿时有气无力:去云海大那条路上转悠转悠,开快点。

  李宣收回手机,示意他向后看。

  纪兰亭这才发现周宇泽已经在他后座上等着了,好学生似的正翻着一本书,
抬头对他笑了笑:捎我一程,我刚好要去唐宫宴。周宇泽自家也有车,但他为人
谨慎,最近约会不想被家里发现,就没让自家来接。

  以往捎带个顺风车倒是常事,但是今天纪兰亭犹豫:我急着去找我女朋友周
宇泽眼神一闪,笑意扩大:没关系,我不赶时间,你回程时候捎带我就行。

            第169章:前男友V射现情人

  行吧。纪兰亭犹豫了下,还是没拦着。毕竟他和李宣的手机都阵亡了,必要
的时候,还能用周宇泽的手机发条短信解释一下:一会儿手机借我?还有嘴巴严
实点。

  周宇泽轻描淡写:我你还不放心?我什么时候乱说过。

  纪兰亭还算是放心。说起来,这阵子因为那些阴私爆料的事,学校里到底许
多人看他的眼光透着些不怀好意,但自己这几个哥们儿却没的说,跟以前都一样。

  他这个人,就是喜欢爱得高调、向全天下骄傲公开。如果他跟瑛瑛复合,他
也是要一点一滴把她介绍给朋友圈的,绝没有埋藏的道理。何况周宇泽之前好像
还对她有那么点觊觎?虽说后来对方好像把这事儿给忘了,但是他心里还是时刻
惦记着要宣誓主权。

  当然,瑛瑛肯不肯原谅他还是个问题。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可能做什
么出格的事,相信周宇泽也不会乱说。

  沈琼瑛到底还是在茶楼门口等着。

  纪兰亭一开始在云海大门口晃悠了两圈没找着,想问周宇泽借手机发个短信,
结果周宇泽无辜地看着他:没电了。

  纪兰亭气得捶了把窗户:草,你不早说!要你何用于是只好沿着附近的十字
路口每条路慢慢溜着,终于在经过茶楼时看到了穿着黑色蕾丝套裙的她,多日不
见,这样端庄又妩媚的她让纪兰亭感到惊艳,甚至感觉比之以前的冷清更显韵致
了,若说以前是纯洁的白玫瑰,现在便像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而周宇泽的眼神透过车窗扫过去,就联想到了更多,比如拆开这套洋装里面
是怎样的光景,都有什么样楚楚可怜的痕迹,还有她隐藏在端庄下性感撩人的吊
袜带他就这么两指捻着下巴,凝视着自己的好兄弟跑向了自己的情人。

  车停在路边,纪兰亭下车直奔她而去,等到小跑到她面前站定,他反而喘着
气,不知道说什么了。

  瑛瑛,我那天不是故意那么说的他急着解释最核心的误会:是因为我被他黑
了,他又不停激怒我,我一时生气就口不择言,我不是真的那么想的!我他说了
一通,本来以为说清楚两个人就可以重新在一起,可是看着她冷静的面容,心越
来越凉。原本看见她比以前更有韵味的变化,他以为她更柔软了;可是离近了才
发现,她不仅没有柔软,反而更有距离感了似乎变得更随意了,但这种随意意味
着更难有打动她的东西,也无所谓人和事会萦绕于心。

  纪兰亭,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她打断了他:如果你一直不改变,以你的
这种广泛辐射的轻浮恶意,蔑视惯性,你早晚会伤害到身边的人。

  可惜你答应了,却始终没有往心里去。

  那你现在就该承担后果不是吗?

  他先是被她熟悉又陌生的样貌姿态吸引,又被她递进的发问所震慑,张口又
闭住,最终无言以对:对不起。

  她解下那条项链塞到他手心里:还给你。

  纪兰亭愣愣地看着手心里那两只枇杷果,心痛的无法呼吸了,好像要碎了一
样。

  他也是今天看到纪筠发的消息,说他送出去的礼物都被一一退回来了。

  本来他还有些拖延着,不想去思考那些或掺杂甜蜜或搅拌苦涩的回忆,因为
学校里的事已经让他感到焦头烂额,又配合着纪家出席各种活动巩固地位,他暂
时不想去面对她。毕竟那天她主动亲吻沈隐的场面,真的刺伤到他了,他足足几
天几夜都缓不过来,每每想到那个场景都会又痛又怒,偏偏还不能去做什么。

  哪怕知道可能有猫腻,他心中依然不可能全无怨愤,于是他索性不去想那件
事,不去想她。

  可现在不去想也不行了,如果那些礼物还回来,就意味着跟她最后一丝瓜葛
也要斩断了,他无法回避了,才一个劲在傍晚给她打电话。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也被迫理清了脉络那些之前忽略的、因为过于愤怒不愿
深想的细节:如果那天他没找过去,她可能就推着行李箱走掉了,很明显她是躲
着沈隐的。那么她那天那么做,只有一个可能,她并不是自愿跟沈隐在一起,但
比起沈隐,她更生自己的气,所以想用那种方式了断自己。

  虽然这个地位对比有些沮丧,但想到如果误会澄清,他的地位还是会重回沈
隐之上,碾压对方,他也就暂时不计较了。

  然而信心满满而来,却被告知,即使误会澄清一切依然这么结束了?

  他讷讷地把项链往她手里推,不用还的、那些都不用还的!我自愿送你的求
你了,别还回来,你这样我难受她眼里有些水光闪烁:可是我也很难受啊,想到
还跟你有瓜葛我会难受。她现在已经很乱了,不想更乱了。她承认,这么做是对
他有些不公平,但她不想跟几个人纠缠来去了,解决一个是一个。

  他慌了,想要把项链给她重新戴回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
不好?

  沈琼瑛格挡开他的手臂,你也知道我身上发生过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我知道
你后来对我是真心的,但你开始的轻浮和后来的侮辱,我真的很介意。既然这段
感情开始时就动机不纯,那不管后来生长成什么样子,都没有必要了。

  纪兰亭都懵了,言语侮辱他承认,这动机不纯又是哪个孙子给他扣的帽子?
不是,瑛瑛,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很认真!非常认真!我没有动机不纯!

  你还在狡辩?!她失望地推开他:你明明是为了跟小隐作对才来找我的吧?
为了羞辱他?呵没想到我这么好上手,一追就上套了?还一头栽进去?

  不是,这都哪跟哪他伸手过去揽她的肩膀,可是她失望透顶,一个劲推搡,
眼睛里的水光也随着挣扎纠缠消失隐匿,像是最后一丝触动感念也无,只剩下了
不耐抗拒。

  这样的她让他更慌乱没底,他不得已,双手搂住她整个环住,低头强势吻住
她的唇。

  放开唔放我唔她根本挣脱不开他健壮的臂膀,被他勒小猫似的勒在中央,承
受着他积攒了多天的吻。

  他的情绪很驳杂,有懊悔、有沮丧、有痛苦、有不解最后化为浓浓的爱意,
试图挽回她。

  毕竟是真心喜欢过的少年,也不是没有感情,沈琼瑛被他那样浓烈地吻着,
不知不觉就陷入了进去,那些绝望又讨好的情绪全都化作了口舌间的动作和口水,
试图传递给她,感染她改变心意。

  正因为她感觉到了,所以下意识放慢了抵抗,被他吻到双目迷朦,甚至启开
了口齿,放纵他的舌头翻滚舔舐。

  唔放放开她的话根本说不完整,就淹没在他汹涌的热吻中,她本来清晰的脑
子渐渐也一片空白,只剩下口舌相交间感官的刺激,让她呜咽着被染红了脸颊,
半是无法抗拒半是享受迎合。

  目光迷离之间,路边的车窗缓缓降下,沈琼瑛不经意瞥过窗边似乎等得不耐
烦的清秀少年,见鬼一样,吓得瞬间不会动了。

  还要多会?天都黑了。周宇泽漫不经心往这边看了一眼,似乎不认识她一样,
又收回了目光。

  沈琼瑛忽然醒了,觉得沉醉在纪兰亭唇吻下的自己毫无原则,她奋力推拒依
然推不开他,索性咬了他一口,这才在他反应不及的意外中成功脱离他的怀抱。

  纪兰亭不耐烦地冲那边回了一声:让宣哥送你过去先,我不走了。不走的原
因无需说明,这一个女人需要一整晚、甚至一生去搞定。

  一个吻搞不定?那就纪兰亭的思维简单粗暴。从刚才的吻中得到的反馈让他
醍醐灌顶之前那种若有若无的陌生从哪里来?因为分别太久做少了!

  她对他并非全无感情,上了床一切都好说话。

  不能不说这个思路也算是拿捏住了沈琼瑛优柔寡断的性子,如果周宇泽不在
这里的话,这确实不失为一个有效的法子,而且成功概率很大。

             第170章:苹果多汁

  周宇泽似乎无可无不可,蹙了蹙眉,没再说话。

  沈琼瑛神思不属,再没了跟纪兰亭应对的心思,想要逃离却硬被拉住。

  两个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

  沈琼瑛比任何时候都想赶紧遁走,说不出为什么,她心底有那么点害怕周宇
泽。

  可是纪兰亭生怕她这次彻底消失,怎么都不肯放手。

  夹缠间只听脚步声在身边停住,清秀的少年打量着两人狼狈的样子:都上车
吧,刚好我那边朋友爽约了,有什么过去谈,总比大街上强。

  沈琼瑛抬头就对上了他平静无波的眉眼,心虚收了手脚。

  纪兰亭自然从善如流揽住了她,沈琼瑛身子一僵。

  周宇泽瞥了一眼:你也别动手动脚了,人来人往的,能不能给女生留点脸面?

  这话让纪兰亭自觉落了下乘,胳膊一顿,顿时规矩了。

  唐宫宴作为本市最大的酒店,经常招待各路政商,是这两年顺应潮流新建的,
也有一说是幕后老板为了满足自己享受。

  早年的夜总会这些年早没落了,一些原本的豪华大酒店也因为政策的原因纷
纷关张没了市场。

  这里布置古色古香,连服务生都是原汁原味宫装打扮,主打环境典雅。每个
包间都集饮食、观影、休闲、娱乐、过夜一体。环境别致,食材新鲜,除了大明
宫等几个包间可以提供天南海北的昂贵食材,设置了最低消费门槛,供富商消遣,
其他包间菜价寻常,没什么消费超标的地方。就连按摩也是中医技师,规规矩矩
地针灸和正骨。

  但同在这一家酒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富商若是从大明宫出来,跟沉香阁
饭毕的官员照面,你花两千我花两万,那也尴尬不是?所以那几个超消费包间作
为宴请使用率极低。

  至于华清池这间,消费稀松平常,但极其难订,相比大明宫有价无市,华清
池则属有市无价。因为院子里独带一汪温泉池,云台市没有温泉脉,但酒店会每
天空运温泉水特供这一间。

  这间布置实属雅致,更偏向女性化,处处都是精巧的小物件和丝绸帐幔,软
榻上甚至还摆了一只憨态可掬的贵妃的猫,貂毛制作细腻真实。

  作为约会来说,周宇泽在不惊动家人的情况下安排上,真是费了心思了,但
此时的沈纪二人却心事重重,无心欣赏。

  沈琼瑛宛如自闭。纪兰亭想触碰她,又顾忌着周宇泽说的给她留点脸面。

  桌上放着瓶飞天茅台,菜还没上。

  周宇泽其实是从昨夜受到了启发,想要再把沈琼瑛灌醉一次。

  虽然他不大喜欢作风浪荡的女人,但不得不说,在床上男人都喜欢风骚的没
错。昨夜沈琼瑛那个妖精似的狂浪劲儿实在让他上头。

  你们聊着,我出去透透气。周宇泽大大方方点头关门,一气呵成。

  瑛瑛没了人,纪兰亭立即抓住了她的手。

  她不自在地退缩,说话就说话,你别动手动脚,再这样我走了。

  别的暂时不说,他手心还攥着项链:这个你收下好不好?

  不得不说沈琼瑛对这条项链的偏爱是有道理的,这件虽然不是所有礼物里最
贵的,却是纪兰亭最花心思的一件,连设计都是他自己绘制,如果不是时间来不
及,他可能还要去学一下怎么熔炼金子,亲手打造。

  沈琼瑛无奈而坚决:我想我说的很明白了,我不想复合。

  纪兰亭故技重施,又想强吻她,刚搂上后背,门被敲响了。

  一盘凉菜被端了进来,宫装仕女打扮的服务员音色甜美:这是翡翠白玉卷,
食材是水芹、秋葵和米皮,请慢用。说完就自觉退出关门。

  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纪兰亭被打断,也没了那种冲动,有些颓然。

  沈琼瑛低声解释:不光是你的原因,我也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她犹
豫了下:当初说好的不让小隐知道,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想再刺激他又是他?
纪兰亭直想抽自己!说来说去,这一切还不是他那天嘴贱惹得吗?如果不是他情
绪失控,瑛瑛就不会误会跟他分手,沈隐也不会知道,也就不敢逼她发生点什么
又是委屈又是窝火:怪我不该被激得说漏嘴,我以后不会了!我们偷偷的行不行?

  沈琼瑛摇了摇头。原本到这一步她兴许会恻隐,但现在跟周宇泽莫名其妙搅
在一起,她只想耳根清净。她已经被频出的状况搞怕了,这一个个的没一个省油
的灯,等一个月期结束,她再也不要沾染这些未成年。

  他刚搂住她想趁着强吻把项链给她戴上,敲门声又响起,服务生又上了一盘
凉菜:这是百鸟朝凤,食材是黄瓜、松花蛋和虾仁,请慢用!

  有完没完?纪兰亭极度暴躁,转头见宫装仕女可怜兮兮的,一脸不知所措,
回头又见沈琼瑛不赞同的样子,只得生生按捺下来哑了火,剩下的菜先别上了!

  但他也没了强迫她亲昵的心思,毕竟她的不情愿摆的这么明显了,他又有什
么意思?

  服务员退出包间,忐忑地看向门口的少年:周少,我可不敢再进去了,那位
客人挺凶的!

  行吧,辛苦你了。周宇泽和煦地笑了笑,递给她一张商场礼品卡:待会菜来
了给我就是。

  服务员犹豫了下:要不要等会再上?

  周宇泽挑眉:不用,直接上热菜吧。

  瑛瑛纪兰亭恳求地看着她,可怜极了,我说话不注意,我会改!你看我刚才
不是就改了?哪怕以后不尊重自己我也一定尊重你!咱们重新开始行不行?

  沈琼瑛还是摇头:错误的开始,就别将错就错了。

  纪兰亭腾地站起来,把她吓了一跳:怎么就错误的开始了?我什么时候对你
动机不纯过?我没有!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他百口莫辩,直接把茅台开瓶,
对着嘴灌了下去,直吹到底。

  你别喝了!沈琼瑛阻拦无果,反被他含着最后一大口酒,硬是口对口渡了过
来。

  辛辣的酒液入喉,她不由自主张嘴吸溜,却被他趁机伸进舌头,不得已接了
个绵长的吻。

  吻过之后,酒意上头,加上生理反应,沈琼瑛软倒,把纪兰亭也带得跌坐回
椅子。

  平时他酒量还不至于这么醉,但此时也是急着表衷心,猛灌之下晕得厉害。

  这下我喝了酒你尽管拷问我!看我是不是真心!这样你会信我了吧?他摇晃
着脑袋,又扳正她的脑袋,帮她顺着呛咳抖动的背:我也要听你的真心话!你说!
你这么狠是不是从来就没喜欢过我?

  沈琼瑛扶额摇头:喜欢过的。但是不深。

  我他妈岂止喜欢!我爱惨你了!他边说边用力攥着她的肩膀,舌头也大了:
我说我从小就喜欢你你信不信?他妈老子老早梦遗就梦见你了!怎么可能为了报
复沈隐玩弄你?他算老几?值得老子去亵渎仙女?

  沈琼瑛揉着太阳穴,又喝了几口水才压下喉间的辛辣:你喝醉了,别再说了。
她自己也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有些支不住了。

  纪兰亭却偏要拉着她说下去:你冤枉我!还给我判死刑!我怎么能不说?说!
一定要说!他带着浓烈酒气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一个劲摇晃她:你别看老子那
天话放的狠,但老子真的在乎你啊!我想你想得天天睡不着!还不能露怯给沈隐
那叉烧看到!你知不知道沈琼瑛头晕,被他推来搡去就更晕了,经不住力道跌进
他怀里。

  而纪兰亭喃喃自语里带上了悲怆哭腔:如果你一早别给我希望还好我顶多偷
偷惦记你偏偏跟我好过你让我怎么甘心?瑛瑛你太狠了,你是不是没有心?

  沈琼瑛只能无助地摇头重复着对不起。

  两人断断续续说着醉话,期间周宇泽亲自上菜摆盘,原本是怕纪兰亭动手动
脚,结果见俩人喝成这个样子实属诧异。

  他背后站了半天,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被纪兰亭表白的话肉麻得直起鸡皮疙
瘩,菜上完了,也没见两个醉鬼施舍半个眼神。

  他索性大喇喇去榻上躺了会儿,一边看书一边旁听,直把两人怎么开始怎么
结束那点前因后果听了个明明白白,结果这俩人奇了个葩,居然没一个注意到他
稀薄的存在感。他百无聊赖的眼神就落在了沈琼瑛身上。

  沈琼瑛被纪兰亭强灌了不到二两,但白酒劲大,她第一次喝,醉得可也不轻,
这会儿脸色驼红,眼角眉梢都是散漫的春意,举手投足间更是慵懒娇媚,随便一
歪头一撩头发,都风情入骨,让人浮想联翩。整个人像是熟透的苹果,看着就觉
多汁可口。

  周宇泽这厢欣赏着,就觉口渴,不自觉舔了舔嘴角。

          第171章:上下两张嘴同时接吻

  沈琼瑛歪歪斜斜靠在纪兰亭怀里,正要直起身来,迟钝的脑袋过了一会儿才
觉得下身似乎过于空旷。

  我今天没有穿内裤吗?怎么可能呢?她绞尽脑汁回忆,还没想明白,就觉得
下身似乎被舔了一口惊吓使她恢复了少许清明,支配着不听使唤的手臂拉开桌布
往下看,刚好对上周宇泽带着点促狭的脸,吓得她赶紧把桌布又给遮上了。

  她用脚踢了踢他,示意他快走,却被他强势用力掰开了大腿,吻上了腿心的
花蕊。

  唔她一激灵,就要挣扎,却被纪兰亭不满地箍住了:你躲什么?明明都做过
爱了现在爱没了,就亲不让亲、抱也不给抱了是不是?

  下面的嘴停顿了一下,似乎被小小刺激到了,用舌头上下左右抛动,刺探着
她的花核。

  她如坐针毡,生怕纪兰亭发现什么,只好一动不动,任由他顺势搂住她的腰。

  老婆你看看我啊!你对我没有爱了可是我对你还有他一边絮絮叨叨吐露心声,
一边用唇吻撩拨着她的脖颈,她被气息撩拨得直痒痒,每每因为敏感而颤栗躲闪,
越发引得他委屈不快。

  她的躲闪刺眼,他不禁荤话威胁:记住!我是你老公我的大肉棒在你逼里标
记过你身体哪里都是我的上面下面里面外面都是我的!

  纪兰亭边霸道地宣告,边在她脸上耳畔胡乱啃咬。沈琼瑛羞愤欲死,难为情
地推着他的胸膛:别说了你醉了虽然她自己也没好多少,但比起猛灌八两的纪兰
亭至少廉耻还在线。

  而下面的人显然也听到了,像是示威一样,她中央的肉核一下被叼住不放。

  啊沈琼瑛死死揪住桌布,胸膛无力起伏着,不停喘息,也不知道在对谁求饶:
不不要纪兰亭压迫紧逼了上来,委屈地控诉:你说不要你怎么可以说不要快说!
你是我的!不会再让别人碰你一指头!

  沈琼瑛下面被周宇泽吸吮着,上面还要不断应对纪兰亭的骚扰,没有哪一处
可以专心,整个人分裂得不行,只能无意识学舌试图灭火:我是你的不让别人碰
啊!

  话未说完,腿心的肉埠就被一只手的五根手指强硬撑开,整颗肉核全方位被
包含在湿热的口腔里,还伴随着舌头上蹿下跳的挑逗,同时花缝里被强势地插入
了另只手的一根手指,抠挖不断。

  周宇泽像是在警告她不要对别的男人献媚,又像是在用实际行动挑衅着纪兰
亭的命令。

  饱满软弹的肉埠被手指一边掰扯一边揉搓,周遭肉丘被胡乱挤压,中央的花
核就充血得更加厉害,似乎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到那一点,敏感到无以复加。

  而里面那跟手指还在到处乱摸,试探着她每一处软肉她呜咽一声软了身子,
控制不住唇齿间的呻吟。

  下面充血的花核还在被持续食用着,像是要吸出里面的髓来她再也忍不下去,
一口咬住了纪兰亭近在咫尺的喉结,整个人无助地颤栗着,像是被安全临界的电
流持续折磨。

  纪兰亭连有人进来都注意不到,又怎么可能想到桌下有人?只以为她是被自
己亲得来了感觉,立马更是激动出格,跟小狗一样舔得她满脸口水,手也不规矩
地伸进她的衣服里面胡乱揉弄起来。

  别啊!沈琼瑛左右扭动身体,可是无论上面这个,还是下面那个,全都甩不
掉。她就像是落入鬣狗争抢啃咬下的食物,完全无法逃脱。

  周宇泽看不见外面的景象,但是光听声音也知道纪兰亭大概在做什么。他心
里不大高兴,索性叼住她的阴蒂用牙齿啃噬轻咬,让她又疼又痒,还不敢轻举妄
动。

  阴蒂被咬着,可算是被拿住了命脉,沈琼瑛还真不敢轻易动作。何况她本人
也是昏昏欲睡,只能去试图制止纪兰亭的手脚。

  可惜纪兰亭力气大,喝醉了就更是乱来,怎么可能被她小手给制止?反而毛
手毛脚间崩开了她的扣子,露出里面大片瑰丽的风景。

  纪兰亭的手抓住了她的乳房,指腹粗鲁碾过她的乳蒂,她忍不住浑身一颤,
呻吟了一声,周宇泽牙齿箍紧,在她珍珠根部不轻不重咬了一口,算是给她一个
警告;于是等到纪兰亭的手游弋到她的腰窝,即使再痒她也不敢给之以回应,只
正襟危坐咬牙噤声,然而他的手就越来越放肆,摸遍了她的上身,还有往下试探
的趋势,沈琼瑛再不敢放任,两只手死死捉住他的手,摁住了不许他再动周宇泽
被视野里小腹上交汇的三只手给刺激到了,眼眸一暗,手指飞快地抽插起来,同
时牙齿持续用恰到好处的力道啃咬着她的阴蒂。在这样细密而温柔的啃噬下,很
快她的珠珠就从脆弱柔嫩的包皮里剥离出来,被他趁机吸住不放,发出啧啧的声
音。

  若不是纪兰亭醉了,那声音即使隔着桌布也捂不住。沈琼瑛也忍不住大声叫
起来,声音酥媚入骨。

  瑛瑛你是有感觉的吧?纪兰亭被她叫得彻底醉了,却还心心念念,不忘笨手
笨脚把项链挂回她脖子,因为醉得太厉害手抖得不听使唤,他总不能成功。

  沈琼瑛既不想被纪兰亭的项链重新套住,也不能承受周宇泽更多赤裸裸的吮
吸索求,像是发现身陷一个两头包抄的绝望骗局,她不管不顾疯狂挣扎,可换来
的是更加恶劣的处境。

  她屡次挥手弹开纪兰亭的手臂,项链一次又一次掉落在她乳沟里,他任劳任
怨捞起,锲而不舍再试,到头来沈琼瑛自己都觉心酸,索性随他去了。

  而她屡次踢腿想蹬开周宇泽,却因为动作导致阴核里珠珠被剥出暴露更厉害,
完全藏不住了,被他整颗吸住不放,她挣扎得越大力,就被吸得越彻底。

  两个男人都拿她的身体较劲,她实在承受不住了,最后只能学乖了一动不动,
摊开双腿仰起脖子,像是垂死的天鹅,任由品尝摆弄。

  沈琼瑛终于知道,不管她怎么做,都会被惩罚,被吃得一干二净渣都不剩。

  于是精疲力尽又头晕脑胀的她,只能自暴自弃放弃抵抗,完全打开自己到头
来她一脸迷醉、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上半身完全敞开,里面的蕾丝文胸一只被
推到了上面露出粉嫩的樱桃,还有一只勉强绷着,似乎也快要包裹不住那只弹跳
到呼之欲出的玉兔。

  至于桌子下面的事,只能从女人频频呼救的呻吟声中辨别猜测,大概是被蹂
躏得很用力就是。

  我想要你她放弃挣扎的安静使她的样子终于不再乱晃,原本让纪兰亭眼花的
景象再度聚焦起来。她的姿态太过甜美可口,纪兰亭好不容易扣好项链,就受到
了莫大的冲击,猛地低头亲住她的唇,吸吮住了她的舌头。

  与此同时,下身的肉核也被含住了吃奶一样猛吸,那根手指头也抠住了她内
壁里旋转屈伸,尤其对应着阴核的那一处不断揉弄,似乎不再留一丝情面。

  上下夹攻中,沈琼瑛只觉得最敏感的核心被沿着身体的轴心贯穿索取,两张
唇舌都被疯狂攫取着,她的汁水在诱导下源源不断,可始终跟不上他们的饥渴,
稍有泌出就被瓜分殆尽她再也忍不住,极度亢奋中死死揪住了桌布,双目失神,
喉中不断吞咽下呜咽声,伴随着被从上下两头压缩淬炼的快感,最终她被逼成小
小的一团,再无退路,反噬般光芒大盛,彻底爆发了春潮。

  高潮撤离,虚弱醉意趁虚而入,极致的快感过后,她终于失去了神志瘫软在
桌上。

  随着她趴倒在桌上,下面也决堤一样涌出大股汁液,透明的,没什么不好的
气味,反倒是因为心理作用还是怎样,似乎还带着她体内的幽香。

  周宇泽舔了几口,意识到她怎么也没动静,大概是晕过去了。

  纪兰亭原本是想做点什么的,但看到沈琼瑛昏睡过去了他不大忍心,便委屈
而又甜蜜地憋着火热饱胀的欲望,跟她抵着头趴在餐桌上,一开始还贪恋地看着
她的睡颜,没多会儿也不知不觉沉睡过去。

       第172章:在前男友身边,被失控的情人强迫后

  沈琼瑛是被下体过于强烈的感觉给折腾醒的。明明昏昏沉沉,可穴肉被强硬
破开的感觉实在无法忽略。

  纪兰亭或许还心疼不舍得动她,周宇泽却没那份顾忌,他此时贪恋她的肉体,
自然怎么高兴怎么来。

  做做什么她惊慌失措,意识到自己被摆成了撅着屁股趴在餐桌上的屈辱姿势,
不要!

  话音未落,粗硬的阴茎已经就着她刚才失禁般的汁水,猛地捅了进来。

  她的内裤早不知哪里去了,因此后面的裙摆被往上一撩,就轻而易举被侵入。

  她吓得酒醒了一半,拼命抵抗,这抵抗反应到她泥醉的肢体上其实没多大力
度,但是穴肉里的抽搐绞动却给阴茎带来了极大的阻力。

  周宇泽急促喘息,不得不揽住她的脖子耳语:是我。

  沈琼瑛终于平复了些,被陌生人强暴的惊悚消散,穴肉依然在惯性地夹吸着
其实也挺可笑的,今天早上的时候,她面对他也无异于被陌生人强暴,但现在竟
然接受度良好。不过此时迷醉的她显然无力反省。

  周宇泽险些被挤出来,不进则退,只得忍着酥破头皮的快感往里持续挺进。

  沈琼瑛根本站不住,半是趴在桌上借力,半是被他手臂揽住腹部固定。

  不要这次的不要喊得却跟前一次不同,刚才那是惊恐尖叫,现在却是舒服吟
哦。

  他已经顶到了头,大龟头在她尽头处一膨一膨的,诱得她宫颈处也跟着酥麻
起来,产生了被填充的快意。

  周宇泽跟她身体上还是很合拍的,几乎是同步体察到了她的空虚,用力地抽
插起来。毕竟之前已经用嘴为她做足,知道她已经湿透,尽可以容纳他的激情和
速度。

  啊沈琼瑛瞬间得到满足,被刺激到蓄满泪水,死死揪住桌布。

  后面的人乘胜追击,加大力度砰砰地撞击起来,撞得她腿心泥泞一片,顺着
大腿内侧往下流淌小溪。

  她无助地摇头,喊着不要,可没能让身后的人停下节奏。左右环顾之间,她
浑身一僵,注意到趴在她旁边的纪兰亭。

  肉欲来得如此刺激,以至于都没有发现,纪兰亭还在她身边!

  她吓得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周宇泽轻笑了一声,爱极了她这副隐忍不发的样子,几乎是称得上暴虐地抽
插起来,撞得她双腿发飘站立不住,全凭他一双手固定。而他像是个暴君,掐着
她的细腰不容置疑迎向自己的胯部。

  今天看到他们当街纠缠不清和拥抱接吻他不太爽快。

  其实纪兰亭最近的状态有多糟他很明了,作为始作俑者愧疚难免他原本是见
过纪兰亭初次见面就偷吻沈琼瑛的场景,才被诱发了猎奇的肉欲,一直以为纪兰
亭和自己一样,是玩玩儿找刺激的心理也因此当初搞事毫无负担。

  某种角度来说,他也不算骗了沈琼瑛,虽然纪兰亭从没提过是为了膈应沈隐
才去招惹沈琼瑛,但他当初还真是这么以为的。刚才旁听之下,才知道他们早有
渊源。

  也是经过最近的阵仗才知道,纪兰亭有多投入和认真,他后知后觉自己做得
似乎不大地道玩兄弟的情人可以,玩兄弟的老婆就离谱。如果他一早知道纪兰亭
对沈琼瑛是共度余生的程度,他肯定不会干拆人姻缘的缺德事。

  于是他整晚心态都比较驳杂,尤其是纪兰亭酒后失态苦求得像条狗,真的是
卑微到前所未有。纪兰亭重复执着捡项链戴项链的过程,连沈琼瑛喝醉了都觉得
心酸,他清醒着旁观就更觉可怜。这也是为什么他强忍着不快,没有现身打断。

  他在想,一个月而已,为一时刺激而拆散自己兄弟的姻缘是否有必要?虽说
不算过命的兄弟,但平时还算合拍,日后都在一个圈子也免不了利益交道他应该
及时打住的,不过想到沈琼瑛跟沈隐的母子淫乱他又给自己找到了理由纪兰亭跟
这种女人真的能成?所以他办了她,其实还算是件好事吧?

  说不清什么心理,许是真的为兄弟剔除祸水的真心,许是自己不足外道的不
甘心作祟,又或许两者兼有之,总之他还是选择了将错就错。他想:就顺其自然
好了,如果纪兰亭知道了沈琼瑛的真面目,还能跟她走下去,那他就成人之美自
动退出。

  决定顺其自然就注定他的底线退让了N步。周宇泽看似寡淡柔和,其实内里强
势,是个边界线极强的人,不然也不会跟她强调,哪怕一月之期,也不能乱搞男
女关系。现在却要不明不白对自己兄弟顺其自然,那自然不是件愉快的事,意味
着他的边界可能随时会被打乱,一月之期也随时可能废止。

  此时之于他,纪兰亭的分量毋庸置疑还是比沈琼瑛要重。因此这种不愉快面
对纪兰亭无从施展,在面对沈琼瑛的时候,就统统化作了荷尔蒙。从未有过的妥
协和窝火使他不管不顾,就当着纪兰亭的面凶狠肏弄起她来,甚至隐隐期待纪兰
亭醒来发现也未可知如果纪兰亭发现沈琼瑛是这样的女人,那是不是会果断放弃?
那他可就仁至义尽,再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他的胯部撞击得多大力,他套弄她腰部的手就用了多大力,两相作用下,她
身体里承受了加倍的力度,整个花穴都酸酥到彻底失去了抵御力,被动地承受着
巨力入侵。

  沈琼瑛明显感觉到了周宇泽近乎报复性的冲击,像是故意欺负她一样,比早
上那次强迫还要用力和粗暴,充满了原始的兽性。

  她整个人都快被撞散架了。

  偏偏她还不能出声,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手,都咬出了血。

  周宇泽见她憋成那样,硬是把她的手抢救出来,给反扳到身后,一边力道不
减地狠狠撞击,一边喘着粗气建议:叫出来又怎样?他不会醒的。妈的,越想越
不是滋味儿。

  沈琼瑛哪里肯听他的?依然是死死咬住唇不肯出声。

  可即使是不出声也没有用,因为他抽插她时带出的噗嗤水声和啪啪撞击声,
在房中缭绕不绝,甚至比她刚才呻吟声还要响亮数倍。

  她一边被迫承受着超负荷的欢愉,一边用幽怨的眼神控诉着他:你怎么可以
这样?!

  周宇泽则是回以无辜的眼神,似乎在说:如果你不享受,会制造出这样的声
音吗?

  沈琼瑛又羞耻又恼怒,索性想要釜底抽薪,彻底把他从身体里拔出来。她左
右扭动着臀部,因为汁水滑腻如蜜,险些还真就成功了。

  可惜才拔出一半,又被周宇泽毫不留情地拍了一记巴掌,她雪白的翘臀上霎
时出现一个红印。

  周宇泽当初发现沈琼瑛床上那面时,既惊喜又失望,惊喜的是他的生理欲望,
失望的是他的精神期待。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打算玩玩儿的,也曾有过女神憧憬,
如果她真的表里如一,他自然会端着谦谦君子温情以待,甚至都不打算在接吻之
后多余冒犯;但事实是从贺璧、纪兰亭到沈隐,短短几个月她三心二意,连亲生
儿子都能下手他也就用调教荡妇的态度对待她。

  原本一个月的温柔他还是能做到的,但在经历了刚刚一番心理割据战之后,
他的战损,自然要在她身上找补。

  沈琼瑛先是一震,被那响亮的啪一声给震慑住了不敢动,或许是因为酒精麻
醉,第一反应是生怕他吵醒纪兰亭。

  随后越觉屈辱,明明他早上答应过自己不再粗暴,现在不仅当着纪兰亭的面
这样,还要种种不尊重本来就被这样高频凶猛的性事肏到眸光水润,现在酒后敏
感的情绪被放大,更是一下流了眼泪,哽咽出声控制不住。

  趁着她不动,周宇泽狠狠又刺了进去,插了几下,见她用手擦眼泪,才停顿
下来咬了咬她的耳朵,怎么了?他虽然想着发泄情绪,但到底也没想弄疼她。

  沈琼瑛冷下了眉眼躲开了,即便看起来仍然春情未褪,却明显拒人千里:你
出去我不想和你做了!也不想再答应你什么到此为止。

  她大腿还顺着内侧一直流水,阴道里被肏得一直发出叽咕叽咕的声音,因此
即便她不满,周宇泽也知道她是快乐的,只当她一时左性。不过到底软化了力道,
温柔侍弄,深深浅浅确保她慢慢适应。

  沈琼瑛却是执着地回头盯着他,目光潋滟却冷漠:我让你停没听到吗?我不
想和你玩了。

  周宇泽一慌,随即心头火起。

  慌的是没想到她柔弱却果决,是真的说断就断不伺候了;火的是她一个连亲
生儿子都勾引上床还蒙骗了自己哥们儿的荡妇,怎么对自己总是几次三番玩不起?

  作为一个有品的男人,显然这时候应该愿赌服输,尊重女士的意愿。但他很
明白,如果他照做,将不会再有进入她的机会,而他也不可能真的拿视频去下作
威胁。

  想到这里,他骑虎难下,眉眼冷峻地跟她对视。

  她刚刚被自己咬出血来的那只手还被他反折在背后,此时她用力想要挣脱:
放开我,让我走。

  周宇泽不仅没有松懈,反而用肢体说话把她另只手也反折了过来,完全禁锢
着她。

  让他放手是不可能的,面对浑身是刺的女人,此时的他束手无策,从未有过
的挫败感袭来,他只想本能地用身体征服。肏到她沉溺其中,肏到她理智全无,
肏到她原形毕露,是不是就不再矫情了?

  他敛下了眉眼,不再顾忌丝毫,更加挺动腰腹,连续贯穿着她娇嫩的花穴。

  且每次都拔出到只剩龟头在里面,又插入到深陷入她的宫颈,带来可怕的冲
击力。

  他以身体做矛,攻击到整个实木桌子都随着他们的交媾而晃动。

  停!我让你停!滚出去!啊令他难堪的骂声终于被他强有力的肏弄给截停,
转化成了不由自主的浪叫呻吟。

  你不是挺舒服的吗?他眼睛一眯,轻笑了一声,看起来依然是温柔谦和,下
身却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处于失控的边缘。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不愿终止这段
潦草的情人关系,到底是自尊心作祟,还是哪里让他舍不得。

  沈琼瑛知道他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偏偏身体反应无法克制,气糊涂了自然是
不肯服输,每每在抽插间隙中呛声反嘲,致力于给他添堵:我不舒服你的技术烂
啊烂透了!纪兰亭比你啊比你好好一百倍!

  周宇泽身体停顿了下来,面无表情,忽然绽放出一个堪称阳光明媚的笑意,
如果忽略他周身漩涡般隐隐流动的低压。

  他不再说话,只释放了她被反扭的双手,随后紧紧掐住她的纤腰,就像是固
定充气娃娃,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地要肏死她。

  沈琼瑛还未来及活动因血液循环不畅而麻掉的手臂,就被他顶到不停在餐桌
上前后冲撞,每一下冲到前面,都正好抵到纪兰亭趴伏沉睡的头顶他似乎是故意
的。

  她又是害怕又是耻辱,隐隐有些后悔在这种场景下激怒了他,然而根本抗拒
不了那席卷而来的快感风暴,所有憋屈隐忍的情绪都最终作用到了她的花穴上,
她的穴肉开始不受控制地频繁抽搐。

  而这无疑让周宇泽彻底失控,连根带卵地疯狂撞击着她。

  周宇泽太大力了,给她一种想要肏她子宫的感觉,她在绝望中甚至产生了幻
觉,好像自己也是这餐桌上的一盘菜,被他一口一口拆吃入腹。

  牙齿咬得死紧,双手溺水般在桌上乱抓,死死揪住桌布伴随着餐桌越来越快
的摇晃,和桌布的剧烈扯动,纪兰亭忽然动了动,从臂弯里缓缓抬起了头,眯着
惺忪的眼睛对上了沈琼瑛水润无助的双眸。

            第173章:狼心狗肺周宇

  刚才跟沈琼瑛的热吻带来了生理反应,又因为她的昏迷纪兰亭只好欲求不满
地入睡,陷入了一个短暂的春梦梦里她延续了刚才的热情,先是缠绵深吻,后又
一路向下,亲吻挑逗他的下体,充满了性暗示,却又躲躲闪闪不肯真的给他瑛瑛
纪兰亭眼里就只看到这张脸,呈现出他朝思暮想的那种神态,就像他刚才短暂春
梦中一模一样。

  他忍不住一下捧住那张脸,小狗一样胡乱舔舐着她的泪珠。

  呜呜纪纪兰亭沈琼瑛惊恐呜咽着,吓得下面不住地收缩夹紧,比刚才更甚。

  周宇泽先也吓了一跳,但随即涌起了一股挑衅般的快感,加之被绞得没法动,
忍不住又在她翘臀上拍了一巴掌:别夹这么紧!

  沈琼瑛慌忙一把扣住纪兰亭的脖颈:救我!我谁知道纪兰亭痴痴看着她的唇
张翕,耳朵里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只看到她水光粼粼的眼睛、溢满春情的表情
和粉嫩可口的樱唇又被她这样信赖十足地抱住,已经是多久未有过的事了?所以
她终于是原谅他,不再拒人千里说着绝情的话了吧?

  骤然醒转的大脑混沌一片,加上看到的她神态和梦中别无二致,梦境和现实
杂乱无章让他产生了次元错乱感。

  不过不管梦里梦外,他都永远抗拒不了她,于是顺从心意也回抱回去,勾住
了她的后颈,一口吻上了她正一嘟一嘟叙话的唇。

  沈琼瑛没想到会被捧住脸猛亲,意识到纪兰亭还大醉未醒,慌忙往后躲,可
是刚往后撤退,就反被周宇泽又一次挺腹猛顶,迎头又撞回了纪兰亭的唇吻。

  而纪兰亭原本被她躲闪了一次,这下更是牢牢掐住她的下巴固定的紧紧,几
乎是跟周宇泽一样凶猛的力度吻上了她,伸入舌头搅得天翻地覆。

  他的满心满眼全都是她,多余的人和事根本无法入镜。

  就连周宇泽都不由停顿了,被这神展开意外震惊。

  他之前本就没有多怕纪兰亭看见,半是因为了解纪兰亭的酒量,笃定他清醒
有限有恃无恐,半是因为占有欲作祟,他其实也不是很想憋着。

  但没想到纪兰亭看见了还不说,居然还对周遭视若无物吻上了虽然他已经想
过顺其自然,但这也太随意了好吗?

  其实他刚才肏得那么凶也是明白,出了这间房,跟她也就结束了,沈琼瑛看
样子鱼死网破也不想跟他再有瓜葛,让他像纪兰亭那样当孙子去求她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虽说心里想着顺其自然,但真要这一刻马上来临,他心里又是不甘心的,
要他看着沈琼瑛和纪兰亭重归于好双宿双飞,他心里有那么点不是滋味,他把这
归结于自己的欲求不满。毕竟越想越吃亏,说的是一个月,但要是她乖乖的,他
也不介意长久点的。

  本来有一个月缓冲还好,结果他还偏被提前出局了。与其独自狼狈不如搅浑
一滩水,一个人出局不如三个人全拉下水。

  他之前还想着怎么让纪兰亭发现她的真面目呢,主动揭穿过于下作,而现在
刚好是个机会。

  假如到时候纪兰亭受不了她的表里不一,放弃继续纠缠,那再好不过,到时
候她身边就剩他这么一个情人,他可以名正言顺慢慢磨。用一次来换一劳永逸,
他觉得还算可以接受。

  假如到时候纪兰亭受得了她这幅面孔,继续纠缠她,那他这个师出无名本就
出局的人也可以顺带着捞一把。反正三个人靡乱好过一个人强迫,全员有错的话
他那点瑕疵算什么?

  想到这他心无旁骛,刚才那点败露的紧张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我行我素。

  他恢复了节奏,深深地冲撞着她,每次都用力到让她浑身一哆嗦,抓住救命
稻草一样把纪兰亭抱得死紧,接吻的唇齿间溢出无法忍受的动人哼唧。

  而纪兰亭的反馈就是吻得她更深,更湿,更浓烈,这导致她每每想要说些什
么,根本没有机会。

  一开始还瞪大眼睛在接吻间隙里躲闪求救,到后来发现纪兰亭醉到根本无法
理会,只痴汉样亲吻她,就放弃了。

  看着自己的情人被别人热吻的淫靡,周宇泽生理刺激之余又被心火煎熬着。
但这本就是他临时计划中的一环,恼火也于事无补,于是他索性全身心投入其中,
享受着她紧窒蠕动的蜜壶,一次比一次用力,次次陷入中心的宫颈小口,不顾她
剧烈到溺水般无法忽视的挣扎乱抓,死死冲刺了几下,就射进了她的宫颈里。

  沈琼瑛剧烈挣扎的身体突然僵硬,眼睛失神,本能地吸住了纪兰亭肆虐的舌
头。

  周宇泽射过之后就松开了固定她腰部的双手,她失去了支撑,一下软倒跪在
了地上,头也往下滑落埋倒在纪兰亭撑得硬邦邦的裆部。

  她的脸和唇隔着布料亲密接触他的阴茎,这下跟刚才他春梦中的情形吻合一
致,梦境现实彻底融合,再也分不清楚。

  纪兰亭饥渴难耐,呻吟出声。

  他之前就想要她了,只不过是心疼她才没妄动,现在分不清是春梦里外,被
她一下埋头在敏感处,更是按捺不住,下体的粗硬隔着一层布料,弹跳着抵着她
的脸。

  是那种仅仅用脸感受着,都觉得下面会疼的粗壮度。

  沈琼瑛还沉浸在自己终于被放过的轻松和被当面内射的羞耻中,埋头在他大
腿上喘息,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嘴正对着危险至极的男性武器,和纪兰亭隐忍到
发红的眼睛。

  眩晕中她正颤抖着手指摸索衣襟扣子,还未反应过来眼前就一阵天旋地转,
被纪兰亭拉开椅子,就势按在了地毯上。

  纪兰亭此时就像吃了鹿血牛鞭一样,压制着她直喘粗气,以几头牛都拉不住
的架势把她本就歪七扭八的套装给剥落了。本就凌乱不堪的蕾丝外套彻底敞开垫
在了身下,下裙则被完完全全推到了腰部,露出微微泛红吐露着白浊的花蕊。

  纪兰亭只是微微停顿,就急促嘶吼着解开了裤子,掏出了粗大到不像话的壮
硕阴茎。

  周宇泽至今不相信沈琼瑛是喜欢纪兰亭的。毕竟从他来看,沈琼瑛明面上的
性格清冷矜持端庄馥雅,清高骄傲的人往往互相欣赏,说句大言不惭稍显自恋的
话,沈琼瑛应该是喜欢他这种才对,事实上她初见他时那种隐晦的欣赏和眼缘,
他是有所觉察的。

  但沈琼瑛偏偏把他给忘得一干二净,却对纪兰亭藕断丝连旧情难忘。

  想来想去只能是因为纪兰亭那玩意儿大嘛,估计这点让她欲罢不能他吃味地
打量着,就像一个骄傲的Loser,就是不肯承受竞争者比自己优秀,于是把失败全
推给了龌龊。

  纪兰亭那玩意儿大,以往如厕不是没见过,但那时跟自己没关系。现在要肏
同一个女人时难免有对比,又加上那玩意勃起后更显雄伟差距周宇泽突然有些迟
疑:如果再放任他们俩搅到一起,这小骚货会不会被纪兰亭给睡服了,那到时候
还有他什么事?

  纪兰亭已经断片了,早就忘了自虐着给她捡项链戴项链那回事,此时重量全
压在她身上,看到她脖子上的枇杷项链,越发笃定自己在做春梦毕竟瑛瑛已经很
多天不理他,也坚决不肯原谅他了,不可能把那条项链还好好戴在身上。

  是的,她把礼物全都还给他了,把她过去的十六年从他心头抽走了,再也没
有他了。

  想到这,他惆怅成了狗狗眼,随即决定更加珍惜眼前春梦里这个她,今朝有
酒今朝醉,睡醒了再面对现实的不堪。

  既然是春梦,他就随意发挥了,只见他一把扯落她已经快扭成绳子的胸罩,
大掌在她胸脯两坨软肉上肆意揉搓,几下就把雪白的胸脯给蹂躏成了一片粉红。
同时解开了裤子,把粗硬到不像话的大几把对准了她湿漉漉还流淌着精液的花缝:
瑛瑛我好想你!我就原谅我吧!梦里也行他摇摇晃晃地说着,一边毫无铺垫地把
阴茎往里挤,一边委屈诉苦:你能感受到的吧?我这么爱你我把心都掏给你,你
却踩了扔回来毕竟只是春梦,梦里就不用太在意做全套了,反正她也不会疼。

  纪兰亭跟沈琼瑛每次做爱都是铺垫够了才往下走的,毕竟他下面已经粗到让
他有点苦恼要不要去缩小配合她的程度。不得不说,如果是以往,即使酒醉麻木,
被他这么来一遭沈琼瑛也会疼到整个人生生劈开。

  或许是因为最近被做的频率太高了,她下面大概已经被开发得差不多,已经
可以很好地享受性爱的生理快感,不至于再被突袭的肉棒搞到强奸一样。

  加之今天被两个人上吻下舔,侍弄到湿透,又被周宇泽按着来了那么一回,
还留了不少精液在里面,纪兰亭现在这么强行挤入倒没有预想中那么痛苦,但也
不算舒服就是。

  肉体的不适勉强能忍,但精神上的屈辱却无法面对。

  身上这个男人是深爱自己并且自己也有所感觉的,她并不排斥跟他再发生关
系,但并不是在现在这样对方烂醉失智、自己也迟钝恍惚的情况下,且还有一个
比二人都清醒的少年冷眼旁观。

  这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拙劣的AV女优。

  放开我你醒醒啊她用力反抗,可是纪兰亭醉后更是一身蛮力,根本推不开,
硕大的龟头虽然一时不得其门而入,但那里滑腻泥泞,挤进去显然是早晚的事。

  沈琼瑛甚至几次已经感觉到险被破开,硬是憋着劲往下阻挠,才没被他得逞,
即使是这样,也被他一阵强似一阵的攻势给顶得招架不住,即使是绷着自己,也
快要失守了。

  而周宇泽就站在纪兰亭身后,此时已经擦拭完毕、整理好了自己,整整齐齐
人模狗样地看着她挣扎,眼神闪烁而淡漠,不知在想些什么。

  快帮忙啊!她又被纪兰亭顶了一下,巨大的龟头一下比一下刚猛,她下身在
慢慢泄力,已经快要绷不住了他此时是真的不当她是个人,完全想怎么来就怎么
来她也是现在才知道,纪兰亭之前对她有多隐忍温柔,恐怕从来就没真正尽兴过。

  这样强忍欲望对她温柔以待,之前她却因为他一时失态而全盘否定,说他从
来不爱她,未免失之偏颇。

  但现在显然不是算这笔烂账的时候,她向周宇泽伸着手:快!啊把他拉开!
她不能相信,这个刚刚才在她身体里纵横的少年可以视若无睹,眼睁睁看着别人
进入她。

  然后她就看见斯文俊秀的少年冲她儒雅地笑了笑,说着狼心狗肺的话:收回
你刚刚终止我们关系的话,我就帮你。

             第174章:要醉都醉

  周宇泽!你能不能做个人!饶是沈琼瑛涵养好,此时也想骂脏话。

  所以你已经把我甩了,那我以什么立场去帮你?周宇泽一脸无辜:他是你前
男友,我可什么也不是,万一回头你们俩蜜里调油和好了,摆我一道我可怎么说?

  纪兰亭还在她身上胡乱亲着,手掌到处乱摸,沈琼瑛不堪其扰,有气无力地
反抗着:那请你请你出去!他不杵在这里的话,她也没那么难堪。

  周宇泽笑了笑: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地方,如果出了事我难辞其咎。所以我
得看着点。

  你!沈琼瑛胸脯急剧起伏,想骂他又无力为继,整个人只能放任自流地被纪
兰亭压制着,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再跟周宇泽废话的精力都没有。

  恰逢纪兰亭一口含住了她的乳头粗鲁啃咬,她浑身一颤,难受地嗯了一声,
手揪住了他的头发,却又舍不得使大力往后拽。

  那颗乳头被嘴巴舔硬了又吃进去,吞吐吸啜又释放出来再舔,舔完了又用牙
齿没轻没重地咬,直让她一会儿呻吟一会儿哭泣。

  眼看着一颗乳头被啃噬得晶莹红肿,比另一颗大了许多,周宇泽眼神暗了暗,
手覆上了她的锁骨,来回摩挲:你没时间了,赶紧决定是我还是他?

  沈琼瑛紧咬着牙不肯说话。

  他的手逐渐下滑,覆上了她的另一只乳房,温柔揉搓,又捏着乳头搓捻着,
速度不快,力道却越来越重,而越是这样又慢又重的手法反而让那感觉放大了数
倍,跟纪兰亭的啃咬舔舐一样无法忽视。

  一边乳房还在被纪兰亭大口品尝,一边乳房被周宇泽轻揉慢捻,两边不一致
的频率和触感提醒着沈琼瑛,身旁有两个男性在跃跃欲试虎视眈眈。

  残存的一丝理智使她不愿意在人眼皮子底下出丑,终于忍无可忍从牙齿里溢
出妥协:我答应你!

  周宇泽也暗自舒了口气,几乎是沈琼瑛话音出口的同时就去拉扯阻止纪兰亭。

  说到底这对他是最满意的结局,如非必要,他也不想他们俩再不清不楚发生
关系。

  结果各种生拉硬扯不起作用。他皱了眉头,这才发现实施起来极有难度。

  纪兰亭体格健壮一身蛮力,本就是几人里块头最大的。何况是在兴头上不按
常理出牌,周宇泽根本拉不起来,一去制止他就狂躁得像狮子,挥拳乱打。而他
练惯泰拳,杀伤力极大。

  周宇泽还没怎么动作,就挨了几记乱拳,腮帮子下巴都青紫了,不由动了真
火,下意识也还了手。

  顿时纪兰亭额头被捶了一记,晃着脑袋眩晕半天,不倒翁样前后左右摇摆了
一会儿,险些往前栽在沈琼瑛身上。

  沈琼瑛一把护住纪兰亭的头部抱在怀里,硬撑着身子起来的动作同时对抗着
酒意和重力,几乎耗尽了她最后的力气,使她连连喘息着、眼睛几乎看不清楚,
勉强才聚焦对准了周宇泽的方向:你怎么怎么可以打他?我让你让你拉开他不是
让你打他!

  周宇泽脸色一沉,只觉得腮帮子更疼了:他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合着
你只看得见我打他?

  沈琼瑛抱着纪兰亭的脑袋不放手,自己也因为他的连累晕得不行:他醉了能
能一样吗?总之不许不许你打他!话音未落,怀里的纪兰亭似乎又被她怀抱的温
软馨香转移了注意力,又频频动作起来,手掌游弋起来,在她胸前背后四处摸索。

  周宇泽冷冷地看着她一边要护着怀里的纪兰亭,一边狼狈着被对方摸遍了全
身,忽然觉得挺没意思的,遂停止了动作袖手旁观:那行吧,你们继续?!

  虽然早就觉得把她让出去一次也没什么,何况对象还是她前男友,但事到临
头他还是觉得这场景挺刺眼的,因此当沈琼瑛选择向他妥协时,他如释重负全力
干预。

  可不得不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她的临阵倒戈衬得他像一个笑话,完全多余谋
划。

  他端详着沈琼瑛她的样貌、气质、身体和身份无一不让他感到罂粟般的刺激,
在她出现之前他没什么理想型,而在她出现后每一处无限贴合他心的完美情人。

  但这一切并不值得他飞蛾扑火,毕竟情欲在他的人生来说只是一小部分,还
是容易坏事的那部分,即使摈弃了也不可惜。即使是真的罂粟,在他这里也没有
上瘾一说。

  他有心贪图这样一个没主的女人,但如果对方心有所系,那以他的骄傲还真
不屑于强取豪夺。

  他的骄傲在他发现她和纪兰亭的另有渊源时开始发作,而在被女人明显偏颇
的表态后到达了峰值。且他芥蒂的点很特殊,他能接受不情不愿的沈琼瑛和被他
算计坑了的兄弟纪兰亭做,却不能接受她心甘情愿和纪兰亭做如果不情不愿,三
个人情欲堕落;如果他俩你情我愿,两个人有情,他这只剩下欲算什么?龌龊捡
漏吗?

  他最后看了沈琼瑛一眼,沈琼瑛没有说话,只是侧过头回避了他的眼神。

  她的身体很不自在地躲避着纪兰亭的骚扰,可是她仍然把他紧紧抱着,似乎
生怕周宇泽这个外人会来伤害他。

  如果说刚刚问出那句话还只是赌气上头,那现在就是真觉荒唐动怒。周宇泽
气得想笑,可又笑不出来,僵硬的脸像是刚打了玻尿酸,一个表情都吝于做出,
看起来有些皮笑肉不笑。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包间,并带上了门。

  几乎在他离开的同时,沈琼瑛已经无力再抵制下身的冲击力,关门声彻底隔
断了她的羞耻,她并不十分排斥在密闭的空间里,向这个真心实意的少年交付自
己。

  于是她顺从地放松了身体,打开了大腿。

  纪兰亭粗大的阴茎在例行冲撞中敏锐地捕捉了机会,龟头一鼓作气塞了进去。

  啊沈琼瑛惊叫出声,身子再无力支撑半坐的动作,无力软倒躺回地毯上。

  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心疼着问她摔疼没有,并且停顿半天等她适应;但现
在的他并不觉得春梦中的她需要照顾迁就,反而趁火打劫,趁她摔倒又往里杵进
去一大截。

  慢点慢点啊沈琼瑛一直在喊,却无法唤起他的怜惜。

  周宇泽留下的精液反而滋润着她的阴道和他的阴茎,在两人之间充当了润滑
液。

  纪兰亭没感觉到滞涩,于是对她的呻吟声充耳不闻,又蛮力往里没入,整个
硬塞了进去。

  啊!沈琼瑛额上沁出了汗,大叫了一声,像是被发情的野兽入侵了。

  她只能由着酒意的麻醉放松身体,迎接他的随心所欲恣意妄为,只有全神贯
注打开自己,才能免于受伤。

  恍恍惚惚中她也想知道:少年真正做起来是什么样子?他对她的真实爱欲有
多强?他平时到底为她隐忍了多少?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不再抵抗,乖顺地摊开自己,随便他有多深多狠纪兰亭
完全进入之后,不管不顾地捣弄着她被撑到几乎快没了弹性的小穴,甚至因为他
的酒醉,方向都不够准确,没头苍蝇一样胡乱冲撞。

  若不是有之前的高潮打底和精液润滑,沈琼瑛早就撕裂了。

  但即便是有所准备,在这样高强度、无章法的攻伐下,她也根本忍受不住,
没多会儿就连接叫出声来。

  有痛楚的呻吟,也有粗暴下的快慰,还有各种猝不及防的惊惧。

  周宇泽靠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那些声音其实隔着这么道门已经微乎其微,只
有在她高昂尖叫的时候才会泄露出那么一两丝,不明就里的人根本不明白什么意
味。

  但架不住他刻意捕捉,一会儿就把进展听得分明。

  他一直没走,就这么贴在门上靠着。从她叫出声开始就想返回,又觉得自己
并无立场和理由。

  越想越觉不是滋味,凭什么?这女人连分个手都分不干净,搞得他上不去下
不来?本来这么吃干抹净不用负责像是他划算,但他却觉得自己就这么被她甩掉
又气走才是亏大了。

  路过的古装侍女不时端着菜品果盘和酒水路过,他眯了眯眼:你们一个两个
喝醉都有理由,还能再来一炮花好月圆,就我活该清醒被虐是吧?

  他忽然伸手拦住路过的侍者:这瓶酒给我,你再回去拿吧。

  沈琼瑛又痛又快乐着,刺激过头完全无法承受,加之酒意后劲逐渐上头,她
体力消耗过多,导致精神也所剩无几,像是躺在云彩里,闭着眼睛无力思考。

  身上的纪兰亭还很亢奋,没完没了地发泄着旺盛的爱意。

  又觉跪着离她太远,怎么都不如刚才合抱时肢体贴近的满足,索性坐着大敞
着双腿,把她捞起来抱入怀里,同时让她坐在自己的胯部,用手套弄着她的腰部
迎合自己挺动的腹部。

  这样的动作因为重力的缘故,使她被更深更彻底地占有,而刚才那些润滑油
一样的精液早就化作绵密的白沫,随着剧烈抽插被带出来得差不多了,已经不足
以支撑沈琼瑛接下来的承受力。

  体内的精液所剩无几,而阴茎还在挺入挖掘更深沈琼瑛不得不把无力的双臂
攀在纪兰亭的肩上,勉力支撑自己不要被剧烈的动作给甩脱出去,不要被越来越
粗暴的肉柱给擦伤了。

  迷迷蒙蒙中,似乎门开了又关上,以她此时的状态已经注意不到了,只能发
出可怜的哼唧声,随着频率的加快和精液的干涸,下体渐渐被摩擦得钝痛。

  身后传来浓烈的酒气,她左右躲闪可是没能甩脱。

  一双手从身后勾住了她的脖颈,突然攫住她的下巴,堵住了她的唇。

  沈琼瑛眩晕到难以聚焦,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影,被迫不断吞咽下津液,适
应着对方的唇舌翻搅,直到渐渐适应了这节奏她的眼前呈现出周宇泽那张斯文俊
秀的脸,但此时因为也喝了酒,而带出些毫不掩饰的漫不经心和玩世不恭。

  如果是刚才,沈琼瑛还能借着未溃散的神智跟他吵一架,但是此时显然力不
从心,即使是沈隐亲自到场,她也凝聚不起任何警醒了。

  发现是周宇泽她只是皱了皱眉,咬了他舌头一口,力道虚软像是挑逗,随后
一边随着身体的上下颠簸喘着气,一边歪着脑袋不满他的打扰:你你怎么又又来
了?

  周宇泽也不再勉强她亲嘴,而是在她后颈肩背接连啃咬舔舐,喷洒着灼热的
呼吸:怎么我不能来吗?

  沈琼瑛已经没什么清醒可言,可身心本能还促使她不断驱赶:你走不要不要
打扰我们!

  清醒时的周宇泽可能骄傲走开,酒醉的周宇泽则无所顾忌展开掠夺。

             第175章:前狐后虎

  你你走开!沈琼瑛已经凝聚不起精神,亦没什么神智可言,但依然残留一丝
本能,抗拒着这个场景里和他的亲密接触。

  然而周宇泽并不想听到她的驱赶,也凭着本能按捺住了骄傲,揽住她的腋下,
揉搓着她的胸部,使她无暇扫兴。

  纪兰亭低头想要吸乳,被那双手隔离着扑了个空,怎么都寻不着乳头,似乎
渐渐意识到怀中的人有被抢走的危机,他抱住她的头,来了个绵长而激烈的湿吻。

  她下面被顶弄着,胸部被揉搓着,嘴巴还被啃吮着,已经分不清身体的各部
分都在谁的掌控之中,只能嗯哼地被动承受着。

  周宇泽看得眼热,还没等到这个吻结束就一把掰过她的脸,也吻了上去跟她
交换津液。

  纪兰亭动着动着就觉嘴巴一空,突然眯着眼睛看向两人不断辗转头颅唇齿相
接的地方:你他妈谁啊?

  之前周宇泽没跟他冲突过,所以他压根无视,现在她明明在他怀里却各种够
不着,他一个不爽,就咂么到了不对劲。

  周宇泽没回答,只是更狂热地亲吻她的唇,当面挑衅般吸吮着她的舌头发出
啧啧的水声。

  纪兰亭觉得那种感觉糟透了,就好像她离他再近,哪怕坐在他怀里,也仍然
不属于他。

  能在梦里还锲而不舍给他添堵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那块叉烧!

  禽兽离你妈远点!纪兰亭虚晃了一拳,没什么精确度,但成功把那颗碍眼的
头颅赶开了:她不爱你别再勉强她了!

  周宇泽往后撤离的身体微微停顿。

  他虽然也喝了酒,但并不像纪兰亭那么不留后路。作为一个谨慎惯了的人,
即使并非胜券在握,他也从来不会让自己沦落到烂醉的境地。

  为防止中途出什么意外需要控场,或者醒来后对峙时解释跟不上意识,他只
喝了半醉刚好是一个可以放任自己为所欲为、又不会不省人事的状态。

  此时听到纪兰亭的抱怨,他脑袋虽然迟钝,却依然获得了两个信息:第一,
沈琼瑛和沈隐的事,纪兰亭是知道的;第二,沈琼瑛是被强迫的。

  他之前以为沈琼瑛轻浮是因为她昨天酒后对他这个沈隐过于主动热情,现在
看来,被迫乱伦却又暗藏迎合,那说明她感情已经臣服身体,对沈隐发生了微妙
的感情。而这一点或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只有他这个局外人知道。

  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她当初那句真心话遇上了一个人,但是两个人无法在
一起。结合在一起,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

  他的表情难得有些严肃,心情既舒适又不适。舒适的是她并没有想象的那么
烂,他觉得她更馥郁可口;不适的是正因她没那么烂,他想要跟她维系下去反而
增加了难度。

  在这一点上,他比纪兰亭看得清她跟纪兰亭的分手绝非仅仅因为那天偶然,
或许她对沈隐的动情才是根本原因。她现在或许还碍于伦理无法接受,可一旦她
意识觉醒,那其他任何人都没法比。

  可怜的纪兰亭还没意识到,为什么她早已知道那天的误会言重而不严重,却
依然咬死了不肯原谅。

  周宇泽若有所思,觉得她现在这个阶段有些危险,稍有差池,恐怕九头牛都
拉不回来了若是她够烂,酒后乱性顺水推舟的可能性还有;反之她有底线,加之
他之前过于随意强势的态度,她驱赶他的话恐怕酒醒后就会兑现。

  当务之急,就绕回了原本的计划之中要让她更烂一些,来一场彻底颠覆混乱
重组的性,这样才会断了她的后路,让她明白无法回头。

  说不清做这么多心理建设是为了她还是为自己,毕竟他进来时两人都真刀真
枪地干上了,他就是想挽回也无益。

  于是想通之后,他看纪兰亭都不是那么刺眼了。

  周宇泽放空思考的这一会儿功夫,纪兰亭又视他如无物地把沈琼瑛翻了个身,
让她跪趴在地上,从后面进入了她。

  这个姿势当初他没用过,因为沈琼瑛床上不大放得开,又顾虑她那些不好的
遭遇,他在床上对她是百般迁就,即使是当初劈叉,还是软磨硬泡半哄半骗来的。

  担心她对于这种动物样的交媾觉得不尊重,他就没尝试。本以为循序渐进总
有一天会跟她尝遍各种姿势,没想到才刚刚开始就被甩了。

  现在在梦里,他自然无所顾忌,让她撅着屁股趴下,哪怕她满口不要,依然
拧不过他,被他强行翻了个面抱住小腹,从后面一下子捅了进去。

  其实这个姿势沈琼瑛是跟沈隐有过的,就在刚刚也被周宇泽抵着来了一回,
她现在抵触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因为她太醉太累了,没力气跪着。

  精神想要昏睡过去,身体还被迫亢奋,她觉得身心备受折磨。

  因此她来不及计较阴道里后入的阴茎,身子就塌了下去,撑不住伏在地上。

  周宇泽眼疾手快捞住了她的下巴,让她保持着雏鸟仰喉的姿势,扶着阴茎喂
到她嘴边。

  沈琼瑛这会儿酒意完全扩散,比之周宇泽离开前还要迷醉,如果他此时再跟
她辩白一番,恐怕她已经没了能把他气得遁走的逻辑能力。

  她闻到了阴茎上未退散的精液味,迟疑躲闪了一下,阴茎插了个空。

  直到周宇泽半是试探半是映证,揣摩着她的心思喊了声妈,她才乖顺地嗪住
了递过来的阴茎。

  她很少给纪兰亭舔,因为他太粗了,完全含进去简直是虐待,会撑裂嘴角。

  隐秘的内心把这根阴茎当做了沈隐,她含得津津有味,口水因为思念愧疚持
续分泌,并源源不断顺着喉咙被她吃下去,而她吞咽口水的动作又带动了深喉的
吸力,吸得周宇泽的龟头越来越硬。

  这些小动作也印证了周宇泽的猜测,她恐怕是真的对沈隐动了情。他心里略
闷,不由又酸酸骂了句骚货,同时有些粗暴地抽插着她的喉咙,宣泄着心底那一
丝不忿。

  呜呜嗯嗯沈琼瑛被他插到不时想要作呕,却被堵着嗓眼。每次想要呕吐他就
抽出一些,让她呼吸平复,而等她舒缓下来,又更深地插进她的嗓眼,一步步发
掘她的极限,让她泪眼汪汪、不断在深喉地狱中挣扎。

  而喉咙的打开使得穴肉也同步打开,被纪兰亭尽根没入,那么粗的一根全都
给捅了进去。

  沈琼瑛一直在惊呼窒息的深喉中挣扎吸氧,早已把下半身的事儿给忘了,此
时被胳膊样的阴茎猛地一捅,嗷呜一声惊叫,本能地绞吸着穴肉想往外排挤,同
时嘴巴也拼命排挤,想腾出空间好好喘气。

  可是前狐后虎都不能让她如愿。

  纪兰亭被吸得舒服死了,反而摁住她的小屁股死死锲进她的花心里,两人性
器底座完完全全贴合,毫无缝隙。

  而周宇泽则被她挣扎时的唇齿刮到,又痛又爽,为了避免龟头受伤,也一下
子尽根捅入了她的喉咙里,跟她的嘴巴牢牢长在了一起。

  于是她的上下两张嘴同时被阴茎完全堵住,真空般不留丝毫空间,她的嘴巴
和阴唇死死被男人的小腹给塞满了,就像三个人本就是这样串烧般长在一起。

  呜呜呜呜!她双手溺水般乱抓,在周宇泽小腹上挠出一道道红痕,有的都破
皮流血了。醉酒后麻木着尚且如此抓狂,可见她身体里受到的刺激,绝非一般人
能忍受。

  沈琼瑛确实要疯了,她觉得自己似乎被两个塞子从两头狠狠塞住,两根阴茎
像是各自穿透了她的食道和阴道,让她被前后贯穿。

  巨大刺激之下,她呜咽着,穴肉和口舌都不由自主开始疯狂绞吸。

  纪兰亭和周宇泽哪受得了这个?同时稳步抽插起来。

  沈琼瑛很快就脸色驼红,涕泪满脸,在被穿刺的错觉中恍恍惚惚,随波逐流。

  纪兰亭原本还只是推测沈隐,等听到那声妈就坚信是沈隐。

  妈的,这块叉烧真不让人消停!这都多少天了霸占着瑛瑛,好不容易做个春
梦,还要来跟他抢!

  他有心上去打一架,可是刚想起身,就被沈琼瑛的膣腔夹吸着,顿时迈不动
腿;胳膊挥舞了几拳,奈何又够不到前面。

  于是他只能边肏边放狠话威胁:垃圾!放开你妈!她是我的!

  周宇泽平时不会逞这种口嗨,但此时也眯着眼睛借酒挑衅:她是我的。说着
还把双手伸到她腋下往上托住,左右揉捏着两坨弹润绵软,直让她嘤嘤地哼叫起
来,像是同步附和他的话一样,动听极了。

  纪兰亭心头火起,可与之而来的,是她上面被刺激到极点后,下面越来越紧
窒的吸力如同水泵般死死吸附着他。

  他又是舍不得退出她的身体,又是享受这意外而来的惊喜。

  最主要是,如果中断的话,他不确定春梦会不会破碎?她会不会消失?因为
有无数次就是这样,她就像是机警的小鹿,每每他受到干扰,梦境就走了岔路,
他就会失去她的踪迹,只能等到下一次的遥遥无期。

  算了,反正是梦里!抓紧时间跟瑛瑛亲热才是正经,那块叉烧只能在前面鬼
鬼祟祟喝点肉汤而已!

  他索性不去在意前面的沈隐,但心里的怒火却没有消失,于是化悲愤为动力,
全都报复给了沈琼瑛。

  刚才说到沈琼瑛像是串烧一样被两人牢牢堵在中间,几近窒息的同时,两个
少年也不好受初时还能享受她唇舌的刺激,等到渐入佳境便觉不足,因为没有活
动的空间,就意味着抽插幅度大不起来,但偏偏谁也不肯主动退后让步。

  沈琼瑛被纪兰亭插得跪不住,身子不由自主前倾,卡得周宇泽的阴茎深陷其
中抽不动,只能细微蠕动。他粗喘了几声,大手在她钟乳石般倒挂的乳房上搓扁
捏圆,趁着她蹙眉躲闪,又用阴茎把她的身体往纪兰亭的方向怼回去。

  而纪兰亭的手也有样学样,在她臀间腹下摸索,又抠上了她的阴蒂,一边用
指腹揉弄,一边趁着她腿软虚软把她的身体又往前撞击了回去。

  沈琼瑛阴道里的精液早没了,原本受不住纪兰亭的粗壮有些干涩钝痛,现在
被插着的同时还被两人四手在乳头阴蒂煽风点火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伴随着这样
的上下其手和横冲直撞,她的嘴角和阴唇很快沁出大量汁液,顺着二人的小腹一
滩滩往下流,穴肉里不仅不再涩痛,反而瘙痒蠕动起来,被插得不止汁液横流,
且随着阴道往小腹蔓延,往下肢扩散初时她还只能在二人你进我退的夹缝里求生
存,到被四手照顾着各处敏感后,那种满足感逐渐涟漪样波及扩散到了全身,让
她跟着二人的频率,不由自主前后耸动。甚至连过于粗大的阴交和过于深喉的口
交都给予了她更粗犷的刺激过于猛烈的索求终于催生了自我保护的汁液,让她被
动盛放。

  而那一虎一狐原本就以她的身体为战场角力着,此时尝到了甜头,越发你来
我往厮杀不停。到头来早忘了斗气的初衷,反而你抽我插,有志一同让她吐露更
多花蜜,散发很多甜腻这样默契合拍的协作下,带给三个人的都是三倍的刺激和
快感。没多一会儿,纪兰亭就爆浆在了她花心深处,喘息着缓慢抽插,任由一膨
一膨的阴茎在她阴道里持续享受着后入射精的余韵。

  周宇泽在她嘴里其实更早就想射了,几次停住不敢动,硬掐着自己阴茎的根
部才没射出来,没办法,他可不想输给纪兰亭。幸好刚才射过一发,他忍耐着甜
蜜折磨,总算是熬到了纪兰亭射精,这才放任自己在她小嘴里射出来。口爆的滋
味儿,即使克制如他,也颤栗着一片空白,足足半分钟拒绝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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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章:紊亂崩坏的

  一个是第一次后入,一个是第一次口交,两个人都新鲜得跟洞房花烛当新郎
似的,爽得腰眼发麻身体颤栗,半天缓不过来。

  而中央唯一的新娘就狼狈多了,口角和阴道全是白浊,像是牛奶一样挂在嘴
边,却因为被阴茎前后夹击而堵住了,无法流泻出来,只能蠕动着嗓眼和穴肉,
被迫吞咽了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直到两根阴茎相继退出,才一坨坨顺着口角和
会阴往下掉没错,是往下掉。周宇泽之前已经跟她厮混过一夜还算好些,纪兰亭
却是馋了她好久,精液快稠成了炼乳。

  沈琼瑛阖上了眼睛,瘫软在地上,以为终于被放过,但是事实证明她太天真
了,两分钟过后,一虎一狐交换了位置。

  沈琼瑛这次是真的虚脱了,两个男人一个托着小腹,一个揽着腋下,却怎么
捞都捞不起来。她就像是散了架的软肉,依仗着大地重力捍卫着自己倦极沉眠的
权利。

  可是两个少年已经肏昏了头,根本不肯放过她,稍事休整,就把她翻了个面,
随便她仰躺在地毯上。

  周宇泽从下面固定着她的双腿一杆进洞插了进去,纪兰亭则把她的头侧着掰
向一边,趁着她因为被深入而张嘴呻吟,插入了她的嘴。

  下面还有精液呢,周宇泽如鱼得水,享受着满是粘液叽咕叽咕的小穴,整个
人像是奔腾的野马,仗着她里面精液充足插不坏,横冲直撞地砰砰拍击小腹,没
多一会儿就把她大腿根都撞红了一片。

  沈琼瑛昏睡中硬是给插醒了,被冲撞到无意识崩溃求饶。

  纪兰亭第一次这么使用沈琼瑛的小嘴儿,也是上头得不行,要知道男孩子就
没有不好那一口的,他平时也眼热幻想过。可惜他太粗了,沈琼瑛连龟头都不能
完全含住,只能给他舔舔解馋,要泻火还是得指望她下面的正餐。而即使是她弹
润的阴道,都不是很含得住他,何况是上面这张嘴?

  要舔也得是她主动给他做,他根本不好意思开口。

  现在梦里就顾不了心疼了,他尽情享受着她的小嘴,也不用管她是否撕裂就
一下子塞满了她的嘴。

  也幸好她口中和嘴角都还有精液润滑,不然还真就撕裂了。

  他的阴茎塞得满满的,把沈琼瑛的嘴塞得跟被绑架一样,且毫无缓冲地抽插
上了。

  沈琼瑛这下连昏睡也不行了,生气地揪住了他的阴囊。

  纪兰亭一疼,阴茎也抖了一下,不由喟叹这梦中的情境如此真实,不仅快感
真实,连疼痛都真实得揪心为了能继续吃些甜头,只得也拿出平时的耐心来,哄
哄梦里这个她。

  瑛瑛给我含含吧?我想插你的嘴他借着醉意撒娇。

  这种话平时他可说不出来,也不好意思劳动她,可梦里就无所顾忌了。

  沈琼瑛哼唧了一声,适逢下面被周宇泽有技巧地插着,舒服地用舌尖在龟头
小眼上舔了一口。

  嘶纪兰亭抱着她的头又往里怼了进去,直插入进去半截。

  不过这已经是极限了,他那么粗,想要深喉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都前进不
了了。

  他试图继续往里,可是看到沈琼瑛痛苦想要噎住的样子,就不舍得往里进去
了。真要硬怼进去也有或许可以,但那样的话,沈琼瑛就真的要吐不出来也咽不
下去了,甚至还有可能被呕吐物噎死即使是在梦里,他也不舍得让她受苦,到这
一步也就算了。

  这一夜沈琼瑛注定不能安歇,到后来她明明已经神智不清,身体却还被迫被
压榨着。

  两个少年有恃无恐,仗着她不会被玩坏,就敞开了玩。

  一个不算醉得彻底,有的是精力造;一个攒了很多天,像是猛虎出笼她像是
面团被摆成各种姿势,夹在二人中间,几只手在她胸脯腰肢到处游走,两个人轮
流吻她插她她初时还忍受不了,到后来竟然在紊乱中倒也适应过来,在无法挣扎
抗拒的情况下,放任自己娇吟声越来越大,甚至随着节奏扭动起来。

  她的配合换来了少年们更激烈的角逐。

  纪兰亭插她的时候,周宇泽就不落下风地吻她的唇;等周宇泽插她的时候,
纪兰亭又致力于覆盖掉情敌的口水。

  而少年已经不满足于刚才为射而射的刺激了,也不再互相礼遇。

  原本纪兰亭就强势在争夺,周宇泽稍微容忍,渐渐的周宇泽不满足于处处按
捺,又见纪兰亭投入沉溺,便也不再忍让。

  前一个还没插多久,后一个就替换了进来。

  她在纪兰亭怀里还没坐稳呢,就被周宇泽硬是往上抱离阴茎套上了自己的。
而周宇泽没插两下,纪兰亭又把她拔萝卜一样拔走了硬是再插进去。

  这种频繁互换就导致了两个少年谁都射不出来,每每快射就被打断,越发持
久亢奋就算是再爽也没人承受得了这永无止境的节奏,到了这时沈琼瑛已经被迫
高潮了好几回,嗓子都叫哑了,穴肉里的嫩皮一片麻木,身体严重缺水只想休息。

  于是她像个布娃娃一样,被两个人争来抢去,被两根阴茎轮流抽插,她能清
晰感觉到两根阴茎截然不同的形状大小和力度频率,苦了她这么个眼睛都睁不开、
只想睡觉的人下面满是剃须泡沫一样的白沫,不仅从她的穴肉顺着大腿流淌,且
交叉着又敷面膜一样覆盖到了两个少年的性器上,三个人的体液不分你我乱成一
片。

  她的穴肉红肿,像是被奶渍浸泡,偏偏不得休息,一会被这根棒子插,一会
被那根棒子顶。

  而上面的嘴也不得休息,同样被两个少年见缝插针争来抢去,这个还没啃完
那个又舔,布满了他们的气息,连虚弱的呻吟都被淹没在了口中。

  在纪兰亭又一次霸道霸占了她的小穴且同时还含住她的舌头,像个恶霸一样
两边不让的情况下,周宇泽恶向胆边生,用白腻腻一片的阴茎顶住了沈琼瑛的后
穴,借着滑腻的劲儿想往里挤。

  而怀里的沈琼瑛此时也到了极限,在又一次高潮之后本就身心溃散半死不活,
又觉察到周宇泽抵住后穴的意图又急又气,可偏偏她再急再气也支配不了尸体一
样的身体,一时情急就昏死了过去,浑身香汗淋漓,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看
起来即使用电击也醒不过来了。

  周宇泽遗憾地移开了被菊花褶皱吸住的龟头毕竟想要这里也是突发奇想,想
要她记住他,她要是没点反应,他奸尸也没什么意思。

  他稳着她的身体,这次没再干扰打断,因此纪兰亭终于酣畅淋漓射了进去,
眼看着她红肿的阴埠覆满白腻的泡沫,就像是草莓雪酪,而随着阴茎的拔出还不
断往下流出新鲜的牛奶,他看的眼热自己下面肿硬不消实在难受,恨不得插进去
释放出来,可到底他不是真的醉,迷奸也不符合他的美学,总不能真的放任纪兰
亭和自己就这么把她玩坏于是周宇泽履行了控场的职责,把她抱在怀里带离了纪
兰亭的视线,从榻上随手扯了条毛毯把她和自己裹住,就这么睡了。

  这一夜睡得昏天黑地,周宇泽作为醉意最浅的人第一个醒来,但是为了无辜
点,他还是继续装睡。

  沈琼瑛是被热醒的,因为纪兰亭夜里冻醒了,也钻进了毯子,紧紧搂着她。
她被周宇泽和纪兰亭夹在中间,翻身都困难,睡得不怎么安稳,因此当纪兰亭和
周宇泽又因为晨勃下意识贴着她磨蹭的时候,她就不舒服地挣扎着,躲闪无能后
睁开了疲惫的眼睛。

  就发现自己居然夹在两个少年赤裸的身体中间,屁股前后都被肉棒子顶着,
两只乳房还一边一只手抓握着跟两个人各自在一起醒来她都认了,可这样三人大
被同眠,她如论如何无法接受!

  这个世界是有什么崩坏了吗?她重又闭上了眼睛,心里慌乱成了沙尘暴,在
想一定是做梦,一定是做梦周宇泽心里暗暗好笑,反正他夜里最后那发憋着还难
受呢,索性抵住了她的臀瓣,打算趁她自欺欺人再入进去。

  沈琼瑛忍不下去了,无论如何这感觉无法忽视,加之脑子里零星冒出些场景
片段,被周宇泽按在桌子上的居多,后来三个人交叠的部分也有她甚至记得自己
高亢时的快慰和配合,只是后来才受不住少年们肏红眼的激情被轮流轮流!她被
脑海中闪入的这个词汇吓到了,一把推开黏上来的周宇泽,又推开往她胸口埋的
纪兰亭,掀开了毛毯。

  毛毯下三人不着寸缕,两根阴茎都像是凶器般撅起,还沾着可疑的白渍,而
她下面更是惨烈,整个花穴不光是里面黏糊糊的好像被噎着了,外面更是被糊满
了浆糊样的白浊,都结痂打蜡般封住了她的阴埠,一片狼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无助地呢喃着,吓得不会动了。

  三分钟后,她哆嗦着身体,做了个艰难的决定逃。

  周宇泽哪能让她如愿?他快给气笑了,若不是他假醉,被她来这么一手,两
个男人醒来还以为互相怎么着了呢!

  眼看她颤颤巍巍起身,他的手臂无意识一挥,在她小腿绊了一下,沈琼瑛猝
不及防,本就虚弱的身体瞬间失衡,摔在了纪兰亭怀里。

  纪兰亭睡眼惺忪对上了她:瑛瑛!随后目光越过她的脑袋往旁边飘移,眉头
紧皱似乎想不明白:周宇泽?!

        第177章:老子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幹我?

  沈琼瑛急中生智吻上了纪兰亭的唇,直把他吻得迷迷糊糊,找不着北。

  等到纪兰亭终于砸吧着嘴回味着再次睁眼,就看见周宇泽离他不过咫尺,正
看着餐桌的桌布若有所思:拖地的绸缎桌布轻微地抖动着,不知是不是风的作用。

  靠!刚才是你亲老子!纪兰亭吓得瞬间清醒,一把推开他的脸,嫌弃地抹了
抹嘴,一屁股坐起来,继而发现了更严峻的问题满地衣衫,两人一丝不挂且一身
腥膻味儿,真是不想想歪都不行。

  纪兰亭吓得声音都高了几个度,他酒后这么饥不择食的吗?草!你怎么回事!
老子把你干了?!

  周宇泽对他的盲目自信也感到无语:怎么就不能是我把你给干了?

  纪兰亭血冲脑门:我他妈杀了你!!!老子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干我?

  周宇泽听他越说越不像样,还真的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没好气地从满地乱
衫里捡起一件沈琼瑛的内衣,扔到了他脸上,似乎只是随手而为。

  沈琼瑛当时趁着周宇泽没醒,把纪兰亭给亲糊涂了,就躲进了餐桌底下,想
着既然明着走不掉了,就等他们走了她再走。

  但她忘记了自己的衣服还在外面,而周宇泽也不是真的没醒。

  不过周宇泽是不会冒着得罪她和穿帮的风险亲自抓捕的,于是给纪兰亭递了
线索。

  纪兰亭也不含糊,先是对着这条内裤愣了愣,随即顺着周宇泽发呆的眼神又
留意到无风自动的桌布,一把掀开,把慌得跟什么似的沈琼瑛给捞了出来,勾到
怀里。

  之前跟周宇泽酒后乱性这事给他的冲击太大,天打雷劈般的,死的心都有了
以至于发现另有其人,他都庆幸无比,对三人行的关注都不是那么大了,只一味
抱着沈琼瑛好一顿乱啃,嘴里还呢喃着:幸好你在,幸好是你满是失而复得的庆
幸,对她的,更是对自己贞操的。

  沈琼瑛赤身裸体已经够羞耻了,还要当着第三人被这样亲热,忍无可忍挣扎
惊呼:放开我!让我走!情急之下在他勃起的阴茎上拧了一把,趁他疼赶忙挣脱,
却被周宇泽状似无意地从后面揽住贴了上来,似乎纯粹是没睡醒,也想一亲芳泽。

  纪兰亭一看怒了,一把把沈琼瑛又抢回来。

  周宇泽也不硬抢,揉着眼睛坐起来,嗓音暗哑:怎么了?似乎酒醒迟钝克制
不住,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这下纪兰亭算是彻底醒了,重点总算绕回诡异的疑似3P现场,灵魂拷问三联:
靠!你怎么在这!你怎么不穿衣服?你还抱我老婆!!!

  周宇泽揉着太阳穴,皱眉状似思考:不知道啊我好像是回避出去了之后外面
坐着无聊又饿我就喝闷酒买单之后我估摸着你们谈好了就回来不知道怎么就留下
了纪兰亭醉得最厉害,脑子里都是自己那个混混沌沌的春梦,记得梦里自己尽情
尽兴肏了瑛瑛,还跟那个阴魂不散的沈隐一起肏了瑛瑛因为是梦,他怕打架会乱
了走向春梦变噩梦,就没驱赶,结果现在到头来这一切是真的?只除了沈隐变成
周宇泽?

  这他妈叫什么事?!

  他不信邪地来回扫视自己和周宇泽的下身从耻毛到伞冠都沾满了可疑白渍,
想自欺欺人说周宇泽只是旁观根本不可能。

  如果说周宇泽没入过瑛瑛,那除非是入了他。想到这,他就跟得了痔疮似的
浑身难受,手指偷偷垫后摸了摸菊花,确定还是那么紧,没什么疼痛和异样,这
才舒了口气,对酒后乱性三人行的原谅程度竟在这种半斤八两的惨烈对比下,诡
异地又提升了一点点。

  周宇泽吃定了沈琼瑛不敢把他俩的一夜情往外说,因此撒谎撒得有恃无恐。
而他身上的酒气也不似作伪,更增加了可信度。

  沈琼瑛又是羞耻又是绝望,从纪兰亭怀里挣脱出来,努力缩小着存在感,扶
着餐桌起身,慌忙拿衣服往身上套。

  纪兰亭眼睁睁看着她大腿根顺着往下流精,一股股的,都不知道里面被填了
多少,能在睡醒后还有这么多,绝非一人之力。

  饶是已经认知了事实,仍比不上亲眼鉴证来的刺激,他眼睛越来越红,宿醉
的脑子里又跳转出零星几个醉生梦死的淫靡画面来很明显,梦见的人不对,但是
梦里的画面不容置疑,全都他妈是真的!

  这把火如鲠在喉,无论如何咽不下去,他一把掐住周宇泽的脖子:草!你睡
我老婆!!!

  周宇泽扮演着一个合格的酒后乱性受害者,满脸的想不通,随着他的动作摇
晃着身体,差点仰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你们在这干柴烈火,我也喝高
了这回来后可能被什么场面给刺激了,就不知道怎么加入了或者你当时主动邀请
我的?

  纪兰亭怒火中烧,想要上去打架,可是两个赤身裸体带刀侍卫,就这么撕打
还真不像那么回事,加之刚才被两人疑似奸情的脑补给膈应到了,越发避嫌样克
制了肌肤相触的扭打。

  况且沈琼瑛已经囫囵往身上套着衣服,想要走了。

  纪兰亭顾不得跟周宇泽算账,一把从后面抱住沈琼瑛的腰:别走瑛瑛!你昨
天跟我和好了的!

  沈琼瑛被他拦腰抱住,浑身一僵,遁走的愿望落空,羞耻得都快要哭出来:
你别纠缠我了纪兰亭发生了这种事,咱们以后不见面了行不行?太难堪了甭管以
前被轮奸、乱伦事发还是跟沈隐那段孽缘,都没有今天来得难堪,因为以往多多
少少都是被迫的,可现在这两个人都是她惹来的,且昨夜确确实实混乱放纵到极
点。

  她现在只想逃离,逃得远远的,出门就永别,最好换个城市,以后再也不见。

  纪兰亭慌得跟什么似的:不行!他脑子飞快想着对策他反省着刚刚是不是表
现得过于在意了?她越是在意他反而不能在意,否则她会更难受了:瑛瑛你别急!
我其实不介意的!今天这事是我喝多了!我该死!只要出了这个门,什么都没发
生!他也不会提周宇泽要是能让他如愿,就不会有今天这烂摊子事儿了。他越是
要表现他的不介意,周宇泽就越要找存在感。

  于是也站起身来,拦在了沈琼瑛前面,透过她的肩直视着纪兰亭:谁说什么
都没发生?谁说我不会提?

  纪兰亭一时没反应过来。

  在他看来,他碍于在瑛瑛面前不能表现出芥蒂放他一马,稀里糊涂勾划了烂
账,甭管私下里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起码明面上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他还有什么
不满足的?!

  周宇泽!你他妈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纪兰亭气得胳膊搂得更紧了,把沈琼瑛
勒得几乎喘不过气。

  周宇泽也冷笑:是不是看我好欺负?我好心给你们腾地方是让你们解开误会
的,不是让你们发情打炮的,结果你们公然做这种丑事还把我卷进来了,现在一
走了之说忘了?

  沈琼瑛记不清别的,但是她记得周宇泽是在纪兰亭之前就把她按着来了一发,
她是绝对不觉他无辜的。可他的话成功转移重心深化了她的愧疚廉耻不管怎么说,
公然媾和都是挺荒谬的,她没下限在先,似乎没底气再谴责周宇泽。

  还别说,这事儿任谁来看都会觉得女方才是受害者,不追究男方都算不错,
结果愣是让他把自己说成了受害者:现在你们成双成说走就走,谁来对我负责?
我身心就这么被污染了我还膈应呢!我是随随便便的人吗?

  周宇泽平时还真不是随便的人,但这话换个人说纪兰亭也就信了,周宇泽可
是觊觎过沈琼瑛的,他还没忘呢!一时间脑子里终于聪明了一把,交织起了迟来
的激光警戒网:你想怎么样?

  周宇泽认真地看着沈琼瑛,托起了她的脸摩挲着:我不会放手的。他补充道:
我已经让过你两回了,这回阴差阳错,我不会再让了。

  纪兰亭不打他都不错了,这会儿怎么看他怎么可疑,自然不会答应。

  沈琼瑛被两个裸体少年挤在中间争抢归属权,本就难堪到极点的心无处逃遁,
涨红了脸全盘否定:你们够了!别在这无中生有了!明明就是你们白日做梦,有
什么证据吗就往我身上栽?

  她说着就要挣脱,却被纪兰亭还勒着腰带动着小腹,顿时被捂化了的精液混
杂着自身的阴水又挤出了不少,顺着她的大腿根往下汩汩直流。

  这下纪兰亭和周宇泽都眼神发深,看着她无法抵赖的证据。

  沈琼瑛抵赖无果,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捂着脸哭了起来。

  纪兰亭抱着她也不撒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他是个单细胞核生物,
不然也不能腌臜着长大还没黑化阴暗,平时顶多被人说一声粗俗他也不介意,此
时心里那些被绿的芥蒂跟失去她相比早抛到了一边。

  在沈琼瑛试图一对二抵赖逃跑后,两个少年短暂地达成了一致先稳住人再说。

  还是周宇泽往小院里使了个眼色:先洗洗,不然就算穿上衣服也没法出门吧?
还真不是夸张,她嘴角脸上胸前腹下,遍布精斑,这要是刚才真的出去了,都得
被人唾沫星子淹死。

           第178章:请叫病人家属来

  纪兰亭抢着把她抱到了院子的温泉里,一抬头就见周宇泽也跟进来了,脸一
黑:你怎么还了赖着不走?!

  我身上也很脏好吧?周宇泽的手搭上了沈琼瑛的肩膀,往自己怀里搂:再说,
她跟你分手了,我就算追她又碍着谁了?

  纪兰亭怒目而视:你放屁!昨天夜里瑛瑛都跟我和好了!要不是你后来掺和,
我们早夫妻双双把家还了!

  两个人分毫不让,一开始还只是抢着沈琼瑛的身体往怀里揽,到后来杀红了
眼,加之有池水阻挡了下半身,索性直接斗殴起来。

  沈琼瑛本就虚弱到被掏空,初时已经被二人争来抢去搞得晕头转向,到后来
猛地被撒手,还被谁的胳膊误怼了一肘子,不防就软倒跌入了池水里,不住挣扎。

  这下两只也不打了,慌忙把人捞上来,纪兰亭给她拍背,周宇泽见她呛咳得
差不多了,啃上了她的嘴。

  呜呜呜沈琼瑛才刚从溺水里缓过来,就被堵住了嘴亲,急得拼命挣扎,奈何
手软脚软。

  纪兰亭没想到周宇泽这么放肆,敢在他这个原配面前撒野,上去就是一拳:
你他妈做什么!?

  周宇泽躲闪撒了嘴:我做人工呼吸。

  神他妈人工呼吸,没见过在人都醒了还去人工呼吸!

  见两个人又打了起来,沈琼瑛捂着耳朵磨蹭到台阶,就要往上爬。

  周宇泽一直暗中留意着她,见她要走大喊一句:瑛瑛你选谁?

  纪兰亭一愣,这才注意到沈琼瑛都上了台阶了,慌忙抓住了她的脚踝。

  两个少年下半身泡在水里,就她踩在台阶上玉体一览无余,被两个人仰头盯
着。

  而因为下面被过度使用,呈现出跟其他处肌肤完全不同的红肿,加之她那里
形状本就浑圆肉厚白净可爱,现在更像是个饱满的大红桃,且随着她岔开腿的姿
势往下滴着新鲜的露水。

  两个少年一时看呆了,都盯着那处,不自觉直起了身子,像是想钻过去瞧个
仔细似的。

  沈琼瑛走又走不了了,被这么盯着脸都能沁出血来,只好夹着腿重埋回了水
里。

  于是她被夹在两个少年中间,逼问她选谁。

  选谁?谁都不选。

  周宇泽这孩子太难搞,她已经莫名其妙沾了一身腥,万万不能给他任何由头
借题发挥;纪兰亭是个给三分阳光就灿烂的膏药,根本甩不掉,她即使昨晚有过
动摇,现在闹成这样也死心了。

  在她咬牙切齿不肯说话的时候,忽然下面谁的手探入了她的红桃,她忍了又
忍,不想发出声音导致场面失控,反正他们即使打起来她也走不了,还要被迫各
种尴尬遭殃,索性就面对面把这件事做个了结。

  可是在那只手伸出手指探入她的缝隙中反复抠挖时,她到底是忍不住,隐忍
呻吟出声。

  周宇泽眼睛一眯,倒是没想到纪兰亭当着他的面还能做这种事,他的手顺着
沈琼瑛的臀瓣下滑摸索,一下就摸到了纪兰亭的手,顿时正气凛然给纪兰亭定罪: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猥亵!你不知道她身体不舒服吗?你还有没有人性!

  纪兰亭其实不想猥亵,他只是嫌弃周宇泽的精液还有残余在她的花心里,总
觉得膈应,生怕她身体吸收了周宇泽的气味,所以等不及想把她里里外外洗个干
净。

  但这种话不能说,因为之前瑛瑛就羞愤欲走,他挽留时特意说自己不介意,
现在反而介意得要死,那岂不是当面打脸?更要失去她了!

  他欲言又止,沈琼瑛看他的眼色果然复杂难辨,带上了隔阂审思。

  纪兰亭急得剖白:瑛瑛你信我!我不是猥亵!我只是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下文。

  偏偏周宇泽看出了他的窘迫,还冷笑着说了出来:你该不会是嫌弃瑛瑛里面
不干净吧?说到底你还是介意啊?他语气陡然一转,格外正义起来:那我觉得你
们不合适,我就不介意,毕竟意外就是意外,她没有错,她是无辜的。

  纪兰亭都快气炸了,哪个男人被绿了能不介意?就是爱她才介意啊!周宇泽
倒是能瞎肉棒装蒜,还她没有错,她是无辜的?他有说过瑛瑛有错吗?气得他张
口顶回去:我被绿了我当然介意!你绿了别人你他妈当然不介意!真是张口就来
啊!

  沈琼瑛敛了眼皮,睫毛压住了视线,一言不发。她内心敏感而细腻,她可以
眼都不眨跟纪兰亭了断,但若是知道被对方嫌弃,她确实会感到难受。至于周宇
泽,哪怕上过床在她心里也是无关紧要的人,他介不介意,她心里没半点涟漪。

  不过周宇泽心里也有数,因此并不急于刷存在感,而是先把纪兰亭给摁死出
局,见他被激得承认介意,绽开一个淡淡笑意,直接绕过他话里的真意偷换概念:
你这么嫌弃直接退出不是更好?外面大把小处女等着你。说着还火上浇油:我就
不一样,她是什么样我欣然接受,无论她是不是处女,身上发生什么意外,我不
会纠结犹豫的。

  纪兰亭本来还凭着一腔怒火跟他撕,一看这不行啊!怎么都上升到审判他喜
欢处女了?妈的周宇泽这小子太阴了!他说一句大实话,能被对方拆解到祖宗八
代都进文字狱。

  这才突然意识到着了周宇泽的道,他就不该承认介意!虽然爱才介意那是大
实话,但此时也不是说实话的时机啊?没看瑛瑛都难过成什么样子了?

  眼见她整个人散发着疏离淡漠、生人勿近的气场,甚至几次躲闪他的触碰,
求生欲使他急中生智,竟给又圆了回来:瑛瑛你听我说,我没说清楚!我不是介
意这种意外,我是介意你的身体受伤害!我是看你肿了所以因为温泉水也有疗效,
所以我想着这样就可以让你里面好的快一点!

  我真的不喜欢什么处女,也不介意你发生过什么!说着心一横去拉她:你要
是不信!我给你舔!听说唾液也可以消毒治愈、我沈琼瑛脸一红:你说的什么鬼
话!虽然躲开了纪兰亭的拉扯,但是脸色稍缓,没刚才那么冷淡了。

  纪兰亭也松了口气,让他去用嘴清洁情敌内射过的穴,虽然硬着头皮为了她
也能做,但是他还真真膈应的够呛!

  周宇泽见他这都能圆回来,挑眉嗤笑了一声,既然如此,我担心照顾瑛瑛的
心思也不比你少。说着也贴了上来,撩水给沈琼瑛搓洗着,表情严正,似乎只是
单纯的洗澡,手掌毫不避讳地在她胸前臀间摸索。

  纪兰亭自然不甘下风,抢着在他手掌到达前护住沈琼瑛的身体。

  之前两次打架,一次导致沈琼瑛溺水,一次她差点趁机溜走,现在两人都克
制默契起来,于是厮杀战场又变回了沈琼瑛身上,一个摸一个护,两人四手在她
身上没轻没重地到处较量。

  喂!停手!我说停手!啊啊啊沈琼瑛有气无力的细弱呻吟声淹没在稀里哗啦
的水声中,直到她满身红印再次晕倒在水中。

  宿醉被做了一夜本就阴虚,加之这么久没吃饭低血糖犯了,又在两个人中间
被不停蹂躏刺激,还因为长久未决胜负而持续泡在温泉池水里,她再次晕倒还真
的不奇怪了。

  等到两人发现沈琼瑛再次溺水且怎么都不醒,轮流做了人工呼吸,但此时二
人毫无旖旎,都慌得一匹。

  在以为她是溺水的紧急情况下,两人手忙脚乱把沈琼瑛送往了附近的医院一
所三甲公立医院。

  急诊科医生是个女的,上了仪器就大致对沈琼瑛的情况心里有数了,除了虚
弱没什么大事,但奇怪的是病人被送来时说的原因是溺水窒息。

  做心电时又看到了沈琼瑛被浴袍裹住的身体,遍布红印,于是私下细心给检
查了一下,又看到了红肿不堪的下体,绝不像是自主性爱时会发生的事玩性爱窒
息玩到进医院急救的她也见过不少,但溺水那么拼的,可还不多见。而这样一个
长相古典婉约的女病人,美得跟画儿似的,说她会配合玩性爱窒息本就存疑,还
酗酒低血糖女医生怀疑她遭受了性虐。

  出了病房后女医生面色肃穆对着二人,带着股审视:请问谁是病人家属?

  纪兰亭和周宇泽面面相觑:纪兰亭:我是她老公。

  周宇泽:我是她男朋友。

  医生撩了撩眼皮,有点无语看着纪兰亭,这要说是男朋友她可能还信,说是
老公?现在的小孩儿,简直了;她又神色复杂看着周宇泽,这说是男朋友确实没
毛病,但在有一个说老公的情况下说男朋友,就很奇葩了医生收敛了神色,越发
觉得病患遭受了非自愿凌虐:请叫病人家属来办理住院手续,不然我要报警了。

             第179章:一力担下

  周宇泽理所当然地看着纪兰亭:那你打吧。

  纪兰亭刚拿出手机又觉不对,这会儿什么事都成了他担着了?我跟他不对付,
存他号干嘛?

  周宇泽笑眯眯地拿过他的手机输了一串数字:刚问学生会查的,新鲜热乎的。

  纪兰亭悻悻地接过手机,迟迟不敢拨出。

  如果说之前还因为愤懑而对沈隐咬牙切齿,那这会儿他还挺心虚的,毕竟之
前跟瑛瑛是情投意合,即使是沈隐都得靠边站;而现在他却是和人一起把人搞成
了那个样子,无论如何说不过去。

  一会儿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周宇泽若有所思看着纪兰亭。

  纪兰亭一愣。

  周宇泽语重心长,似乎一心为他好:你想,瑛瑛心里本来就为咱们三个这事
刺激着,你一直提一直提,好像挺介意似的,她能不躲着你吗?你要是再在沈隐
面前戳破了,她能不恨你吗?至于沈隐他发起疯来闹大了,大家一起死。

  草!纪兰亭也咂么出味儿了,合着早上占便宜的时候跟他抢,现在摊上事儿
了得他一人扛?真是越想越不是东西,气得他脸色铁青不想说话。

  周宇泽又循循善诱着:你揽过去就不一样,以后他防着你,我这边逮着机会
还能捞你一把。

  说起来挺奇怪的,昨天迷迷糊糊听见瑛瑛叫床都叫了沈隐的名字,他们俩母
子关系那么好,不管你担不担这事儿,今天出了这医院你肯定没戏了,见纪兰亭
还是脸黑不说话,周宇泽适时一边放出炸弹,一边放出鱼饵:我就不一样了,我
保证回头帮你捞上岸。

  纪兰亭浑身一震,被这个消息击昏了头脑,心里一阵阵窒息。如果说瑛瑛连
叫床都叫的是沈隐,那他又算什么?之前的一幕幕映入头脑,似乎印证了她的可
疑之处她明明不是苛刻使性子的人,难怪她即使知道有误会,随他怎么道歉都不
松口!

  一种被背叛愚弄的感觉冲上了心头,随即是战败的屈辱和恐慌,促使他意气
上头:我担就我担!

  说完又觉答应太爽脆,收声不及后他脸色阴晴不定,咬着牙跟周宇泽冷冷对
视:记住你说的话。之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了,今天的事我也会担下来,但是之
后你要帮她跟我和好为止,否则都在一个学校,这事儿我早说晚说都是一样。

  可以。周宇泽笑容扩大。他只保证帮他和好,可没保证自己会退出,水已搅
浑,谁规定她只能跟一个人和好呢?

  其实就算周宇泽不说,纪兰亭也心知淡化这事才是最好的善后,不然他就彻
底从爱人被钉上恶人的耻辱柱,上位无望。原本还有点不甘心,周宇泽的保证却
给无法靠岸的他遥遥许诺了一艘小船。

  磨蹭到中午,纪兰亭给沈隐打了电话。

  沈隐为了能找到沈琼瑛,倒是存过他的号码,声音清冷而不耐烦:什么事。

  纪兰亭只能硬着头皮:你来一下云台三院急诊,瑛瑛在这。

  沈隐呼吸一窒:出什么事了?

  纪兰亭含糊着:没危险,就是晕倒了总之你过来吧,唔最好带上户口本,帮
她办下手续。

  急诊科女医生也没想到,来的还会是一个少年,但没办法,少年拿出户口本
证实了,他是唯一的亲人。

  踌躇之下,倒是不好据实相告了,只指着纪兰亭和周宇泽问他:那边有你母
亲的男朋友吗?

  沈隐扫了一眼,倒是没有反驳。

  最后医生还是含含糊糊:要不还是等病人自己醒来再说吧,到时候你让她留
意下自己身体有没有异常。

  等到办了住院,沈隐立刻撩起沈琼瑛的衣服,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这一看就火冒三丈,出门就提溜起了纪兰亭的领子:你对她做什么了???
你是不是强迫她了?!

  他本来以为是沈琼瑛自愿跟纪兰亭搅合到了一起,那他也就认了没想到那满
身痕迹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就沈琼瑛的性格来说,绝不会放纵到那个程度,何况
她身上还有酒气。

  你迷奸她?!沈隐根本不给纪兰亭解释的机会,一拳拳轰了上来。

  饶是已经有所准备,纪兰亭还是被对方的怒气冲击得够呛,只能支支吾吾辩
解:我不是故意的就喝多了!失控他不能把周宇泽给供出来,就只能一个人认栽,
于是那些痕迹显得他恶行加倍。

  又是心虚又是窝火,只能被动地防守着,昨天旧伤未去,今天新伤又起周宇
泽见沈隐发泄得差不多,上去把两人拉开:好了好了,医院静地,要是真惹来医
生报警就不好了。

  沈隐冷笑:就算报警又怎样。

  周宇泽连忙打圆场:瑛瑛身体重要,她也不愿意闹得鸡飞狗跳、进局子捞人
吧。

  沈隐眼皮子滚了滚,这才正眼看他:瑛瑛?

  周宇泽一愣,看了眼垂头丧气的纪兰亭:我是纪兰亭的哥们儿,跟着他叫的。
昨天他俩借我的地方办事,真的是意外而已。唐宫宴还能调到录像,她真的是自
愿过去的,没被绑架。

  沈隐蹙着眉盯了他一会儿,没说话。

  沈琼瑛下午就醒来了,她是被饿醒的。

  睁开眼睛感觉约摸是饿出幻觉了,怎么左一个沈隐盯着她,右一个纪兰亭在
发呆,床脚还一个周宇泽在玩手机。

  这什么阴间场面?

  吓得她赶紧又闭上了眼睛。

  奈何她的心想装死,她的膀胱不行毕竟被吊了两袋水,一醒来就涨得不行。

  她只能一骨碌坐起来,像是眼瞎耳聋一样,无视几人的招呼和动静,闷头飞
速钻进了卫生间。

  因为这泡憋得很长,她都能听见自己的尿液冲击在马桶壁上又激射到水里那
哗啦啦的声音,她一边尿一边脸红如血。

  而比这更尴尬的是,她出来后发现三个人还在,而且夹道注视着她尿完回归。

  她低着头又回到病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脸:你们还在啊我没事,快回去吧,
我想静养说着似乎因为被子的遮挡有了勇气,探出手摸住了床铃:你们再不走,
我就叫医生来轰了。

  周宇泽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等他们走了,瑛瑛想怎么圆过去是她的意
愿。不用对峙最好,如果人多口杂,互相对不上口供,反而容易场面爆炸。

  见状拉了纪兰亭一把,纪兰亭的目光在沈琼瑛和沈隐之间来回游移着,不知
道在想些什么,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前后脚离开了。

  沈琼瑛听见脚步声,慢慢拉下了被子,跟直直盯着她看的沈隐对了个正着。

  吓得她浑身酥软,出了一身冷汗,随即恼羞成怒地呵斥:怎么他们走了你还
在?后知后觉这只剩下沈隐一个大魔头更可怕,一时懊悔极了。

  沈隐自然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淡淡笑着建议:怎么,还没走远呢,要不要,
我帮你把人喊回来?

  沈琼瑛刚醒过来,脑子还不太好使,还没心思辨别沈隐的阴阳怪气,迟疑了
问:那你把纪兰亭叫回来?你回去上课吧。说着还找到了体恤的理由,像是一个
好妈妈一样劝说着:你高三了,不能旷课。

  她脑袋短路也不能怪她,实在是因为面对纪兰亭她拿捏得住,面对沈隐她除
了恐惧还得愧疚明明说破了天这也只是她的私生活,但或许是因为那半个月的逢
场作戏,边界的紊乱让她迟迟无法出戏,她总是对他心怀歉疚。

  哪怕对上纪兰亭她也只是想快刀斩乱麻地分手,可对上沈隐,或许是因为血
脉终究斩不断,她只能任由那份心虚歉疚发酵扩散。

  一定是因为沈隐太强势了,她被他管得连心情都畸形了她这么安慰自己。

             第180章:他生气了

  沈隐沉寂了几秒,突然笑意扩大,阴森极了:沈琼瑛,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
特别好?你说走就走扔下我就算了,我还得容忍你被人玩晕了召之即来,等你醒
过来又挥之即去?!

  从她的表现态度,他就明白她不是被迫的,不然能心虚成那个样?多半是跟
纪兰亭又旧情复燃半推半就玩大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他周身越发阴冷。

  我不需要人陪护。沈琼瑛咬着唇侧过脸不看他。

  合着非得纪兰亭伺候你是吧?他阴沉着脸,那还真委屈你了,他被我打伤了
自顾不暇,没空伺候你了。

  刚才没怎么注意,现在想起纪兰亭身上好像是青青紫紫,比她这身上惨多了。

  若没有纪兰亭昨天的纠缠,就没有这一烂摊子事了,她也觉得纪兰亭该打,
再说现在沈隐的醋意都溢出来了,她也不可能再接茬,只是生硬客气着:我这里
真的不需要人,谢谢你了,回学校吧。

  沈隐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这会儿想要拉开距离是不是太晚了?
还记得你这些天在我身下怎么喊的?你叫我宝宝,说你凭什么怪我?沈琼瑛崩溃
地捂住耳朵:你给过我拒绝的权利吗?!他的声音不带停顿羞辱着她,她干脆又
把被子蒙上来装死。

  谁知道沈隐一把掀了被子,把她提溜起来。

  你做什么?!沈琼瑛乱蹬了几下就犯了晕,扶着床沿起不来。

  不用我陪护那就跟我回家。沈隐埋头给她穿鞋,动作丝毫未停:我问过医生
了,你也就是虚弱,与其在这挂水,吃不好睡不好,不如回家好快点。

  沈琼瑛死死抱住床栏:我不走!我是病人!我不出院!把他赶走,她连夜就
卷铺盖换个城市,不信她不能清静了!

  你不出院,你确定?沈隐冷笑:知道医生怎么看你的吗?人家以为你被强暴
差点报警了,结果来个自愿,你准备在这让人看笑话?看看你这女人长着张多清
纯的脸,其实多玩的开?

  这下戳中了沈琼瑛的忌讳,久久说不出话来,只得乖乖跟着他回了家那个她
以为一年内都不会回来的地方。

  回到家沈隐就忙着做饭煲汤,没理会她的尴尬。

  以至于等到晚上被喂得饱饱的,刷牙洗漱准备睡觉了,她还以为就这样轻拿
轻放被放过。

  可是身后冷淡的命令声戳破了她的侥幸。

  把衣服脱了。

  她难堪没动,沈隐却不等她,直接把她推到了床上,一件件脱了个精光。

  中间她想阻挡,被强势剥落,到底是没违拗。

  沈隐看着她满身红印,又掰着她的大腿,用手分开她的花谷,里里外外打量
她的大红桃。

  他甚至用手指吮了吮,浸润了唾液后插进去。她洗过温泉其实排得差不多了,
但奈何昨夜太疯狂,还是给他抠出了一两丝精液来。

  沈隐气的发抖,合着他回回记得戴套,她跟别人还百无禁忌?动作越发粗暴,
弄疼了她。

  沈琼瑛觉得自己就像牲畜一样被检查:你够了!

  这会儿知道羞耻了?被人把逼都肏肿了,没见你害臊?!如果不是亲眼看见,
根本无法相信这样清俊的少年会说出这样难听的话。

  沈琼瑛若不是气矮心虚早一巴掌呼上去了:我要你管我?!

  其实回到这个家,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痛苦那么难以接受,甚至有一种隐隐
的期待,仿佛有什么东西尘埃落定,终于落到了实处。

  有什么冥冥之中强迫她接受,她反抗过了,挣扎过了,也躲避过了,似乎已
经达到了泰半心安,之后再面对时竟然都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可是他太刻薄了,一点也不尊重她。

  我说的不对吗?你跟人在外面没日没夜做,做到人家医生都以为你被虐待了!
下面都那样了你都不喊停?你是傻子?不知道疼?还是想被人做死?他火冒三丈:
他纪兰亭把你当泄欲工具这么往死里玩都行,我掏心掏肺你躲着我?!

  沈琼瑛,你到底有没有良心?知不知道谁对你好?!

  你滚啊!沈琼瑛踹了他一脚,转身就要下床。原本还觉得有些愧对他,可被
他这样激烈谴责着,她难得被他那顿营养餐捂热的心又凉了。

  沈隐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大晚上你又想去爬谁的床?

  沈琼瑛不理他,用了全力挣扎撕打,把他的手臂挠出了几道血印子。

  沈隐恨得咬牙切齿:还要去找他?明天再因为被人做到下不来床把我叫去医
院?别说你和我之间就算你只是我妈,你知道人家医生用什么眼神看我的吗?你
是让我陪你当笑话吗?

  那下次就让我死在外面,我不去医院了行了吧?她泪眼朦胧。不知道为什么,
她这么个文静清冷的性子,每每都被沈隐激得火花四溅,你死我活,不烧起来不
罢休。这在她跟任何异性之间都是从未有过的事。

  她和他动辄要针锋相对你死我活,除非她妥协跟他媾和,才能获得蜜里调油
的短暂安宁,但那恰恰是她不能接受的。

  沈隐一把把她丢回床上,翻身压了上去:行,你想死,就让我把你做死算了,
也别祸害别人了!

  说着粗暴分开她的双腿,掏出积蓄饱满的坚硬抵上了红肿的桃缝。

  他挺压抑绝望的,这种情绪已经持续了很久。两三天都找不到她,他急疯了,
怕她出意外,怕她永远也不回来。到头来在他夜不能寐的时候,她却是马不停蹄
飞向了别人的床,这种残酷的现实把他击垮了。

  以前她的心遥不可及,至少还可以得到她的身体,安慰自己她早晚会习惯他
的存在。可是她骗了他,那些对他来说充实的日日夜夜其实只是她的虚情假意,
现在甚至连身体也吝啬到收回,他觉得自己都快抑郁了。

  她无数次给了他甜蜜的养分又搜刮得分毫不剩,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他用尽
了办法也得不到的存在,有一瞬间,他是真的想要跟她抵死缠绵,就这么死在床
上算了。

  沈琼瑛根本挣扎不过他,只觉得尖锐的石笋直往身体里挤,她根本分泌不出
一点快乐的汁液来,疼得流了眼泪昨天夜里有酒精的麻醉,还有两个少年的配合
刺激,即使肿了也是后缓劲,现在是真的又肿又痛,若是这样被插进去,那简直
比例假时还要痛苦。

  她的额头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刚红润过来的脸色苍白一片。因为下面钝
痛一片,她的感觉没那么敏锐了,却也知道可能肿得更厉害了。

  不要不要啊痛停下!她求救,可是指令丝毫唤不起失控凶狼的怜悯之心,只
有见血的肉骨头才可以。

  情急之下她一把抱住他的头,死死亲住了他的唇。

  安抚一只暴怒着毁灭的凶狼需要多久?也许只需要一个吻的功夫。

  他奇迹般宁静了下来,哪怕知道她只是应付他。

  他贪婪地品尝着她的唇齿,纠缠她的舌头,舔舐她的味道初时她麻木不动,
任由他里里外外忙碌着,到了后来大概是因为他太温柔,那感觉太好,她也情不
自禁投入其中,回应着自己的唇舌,跟他纠缠吸吮。

  也是她这样沉迷的模样终于取悦了他,他吃够了终于从她身上下来,把她紧
紧侧抱相拥,安静得像一条驯服的忠犬。

  不知过了多久,他冷不丁在她耳边发问:真就那么喜欢他?喜欢到被对方无
节制玩弄伤害都可以?喜欢到都摈弃自爱?喜欢到看不见他的努力?

  沈琼瑛眼神恍惚,想起了纪兰亭醉酒后不住捡项链戴项链的情形,他太真了,
或许是因为被太多阴暗现实的人事所伤害,纪兰亭那样单纯又鲁直的乐天派杂草
对她有着向日葵般的吸引力。

  她和纪兰亭的成长背景都不甚完美,但与她的抑郁不同,纪兰亭似乎拥有在
无论什么样环境里都能自由生长的能力,这让她感到羡慕。

  即使她现在毅然决然想着怎么离开纪兰亭,可对方如果依旧死缠烂打不放弃,
她心软也是早晚的事。

  沈隐等不到答案,心里越觉荒凉,翻了个身,就想要离开。他的骄傲和自尊
不允许他继续呆在这里,感受她对情敌的满腔爱意。

  身边一空,沈琼瑛只觉得一阵致命般的空虚失落,就像落差太大导致的失重,
身体下意识拉住了他的手:别走!

  沈隐回头,那双墨玉一样的眸子在夜色里像极了某人,但是不知何时,她已
经不再觉得刺眼讨厌了。

  你现在打电话,跟纪兰亭断干净。

  沈琼瑛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

  她是想就这样跟纪兰亭断了,但是她不想打这个电话。

  沈隐把她的犹豫看在眼里,也看穿了她的想法,他很明白纪兰亭根本不会放
弃,如果沈琼瑛连这份决绝都没有,那早晚还会被纪兰亭勾走。

  他冷冷看了她一眼,抽回了手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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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章:可以吗?

  沈琼瑛听见大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明显,她心里空落落的。

  沈隐就这么走了,是回学校了吗?是终于受不了她放弃了吗?是连一夜共处
一室都忍不了吗?

  也好。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她怔怔地抱着枕头,却怎么都睡不着,哪怕她那么疲倦困顿。

  她只能在黑夜中睁着眼睛,脑子里一会儿是他冷淡的表情,一会儿是他离去
的背影周宇泽以为他表现得那么坦荡荡,沈隐不会再去多余做什么,但他没想到
的是,沈隐还真拿上户口本身份证去唐宫宴登记了,以亲属晕倒遗落物品为由,
调取了昨夜的走廊录像。

  对于那个晕倒送医的女客,保安部还是有印象的。只是丢了东西,不涉及别
的纠纷,他们也觉轻松,乐于配合。

  走廊里显示,沈琼瑛被纪兰亭挽着手进了包房,看起来不甚情愿,但也不算
拒绝。

  之后的时间里周宇泽出来了,靠在门上不动,许久又提着瓶酒进去了。

  沈隐眼神微眯,想起周宇泽那声瑛瑛就觉得不妥,而现在证实了他的预感不
虚,似乎确实有些猫腻。

  假如房间内二人已经干柴烈火,那此时的周宇泽进去之后,荒唐是可以避免
的;假如房间内二人还没来及做什么,那周宇泽进去之后再也没出来,又是怎么
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上的?

  包间里还有套间吗?沈隐脸色不大好看。

  现在包间有客人不方便检查,因此值班经理答得很详细:包间里面都有寝室
卫生间,餐厅小院在外面。但是我们的保洁今早检查过的,肯定没东西落在里面。

  若是有套间的话,三个人分开倒也是有可能的,但沈隐又直觉不是那么回事。

  对于这件事,既然纪兰亭和周宇泽没有别的说法,自然从他们也问不出什么,
而瑛瑛不一定知道,沈隐不想拿这件事去刺激她。

  于是真相暂时成为了罗生门,只能留待找机会弄清楚了。

  最主要的是,线索到了手边,沈隐忽然不是那么想知道了。

  从不抽烟的他觉得心烦气闷,忍不住买了一盒烟,连抽了三根,这才拖着萎
靡的步子回家了。

  沈琼瑛失眠了两个小时,终于听见了外面大门又响起和关上的声音,心里的
石头落了地。

  就好像死刑到了最后又判了死缓。

  突然意识到,这个家里,他是挺重要的,只要他还在,她就觉得安定。

  这个家一直是她和他,哪怕再寡淡的十六年也书写了自己的色彩,并不是她
以为的那样随时可以拆伙离去。更何况细细想来,那十六年也并不是那么不融洽,
也有着种种温馨明媚,更遑论后来浓墨重彩的爱欲情缠那么自己之前说走就走,
小隐也一定很难过吧?

  他只走了两个小时她就滋味难言觉得被放弃了;而她却走了两天两夜,他一
定觉得被彻底抛弃了。

  无论如何,她不会再用离家出走来逃避问题。想通了这里,她闭上了眼睛。

  外面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在她的卧室门口停顿了一会儿,又离开了。

  伴随着各种洗漱行走的杂音,她安心地睡着了。

  沈隐又回家住了,这次沈琼瑛没再说什么。

  他们开始了相敬如宾的生活。

  沈隐没再强迫过她,她也不再提之前的事,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主动揽过了每天做饭的职责,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

  他每天按时上学放学,有时候也帮她做点力所能及的家务。

  只是两个人很少说话,僵持上了。

  同一个屋檐下,一个冷寂隐忍淡化着存在感,一个深沉萧条死守着不离开。

  两个人都不好过,却都默契地非要在这里同居下去,彼此沉闷中消磨着气性。

  就像现在,周六的下午,他坐在沙发上看着书,目光偶尔落在她身上,却完
全没有交流。

  太阳光正好,刚好入秋了,沈琼瑛把被子拖出来晒,站在阳台上,她努力把
大被子往晾杆上铺开,结果一个没调整好,被子整个掉下来把她埋住了,吓得她
一声惊呼。

  沈隐余光本来就注意着那边,见状上前一手帮她把被子抱起来,一手把她从
地上拉起来,语气带着嫌弃:笨死了。

  沈琼瑛对他这么久不说话,一说话就是满心嫌弃感到难以置信,一把挥开他
的手:我难道不是帮你晒被子吗?你还这么说我?她想自己起来的,结果尾骨摔
得酸痛,一时起不来。

  沈隐无语地绕开她,三两下把被子挂到了晾衣杆上,铺得长宽均匀,你觉得
我需要你帮忙吗?

  沈琼瑛轻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看他。

  沈隐无奈:地下凉,起来吧。

  沈琼瑛也赌气反问:你觉得我需要你帮忙吗?

  沈隐见她小孩一样赖着,转身欲走。

  沈琼瑛以为他走了,埋着头抱着膝盖怔怔地坐着,显得有些低落,随后探手
去揉尾椎骨。

  忽然冷不防被猛转身的沈隐给突袭了,一下把她托在臂弯里抱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放我下来!

  沈隐把她放在沙发上,还闹不闹了?

  她屁股刚沾沙发就嘶了一声,随后委屈控诉,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他居然
还恶人先告状。

  沈隐一猜她就是摔痛起不来了,眼睛直直看着她,缓缓压了下来:哪里疼?

  她移开了脸,不打算告诉他。

  他的手伸到她的臀部,为她揉着臀瓣:笨不笨?

  你才笨!沈琼瑛忍无可忍:明明是骨头疼,你是不是占我便宜!

  沈隐笑了一声,手插到臀瓣之间,为她揉捏尾骨,轻重适宜,一会儿就让她
不那么钝痛了。

  他一边揉着,一边缓慢凑近,仿佛只是为了胳膊更使得上力。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唇离她只有不到三厘米了。

  她恍惚了一下,有点震惊意外,又有点惊慌失措,竟然没有推开他,也没有
说不。

  随即他的唇印了下来。

  沈琼瑛得承认,经历了近乎一周僵持的气氛后,她对于此刻竟然是喜悦的,
有那么一点受宠若惊。

  她渴望他跟她说话,期待他亲吻她。

  于是在他把舌头伸进来之后,只犹豫纠结了片刻,她的舌头就迎了上去。

  随即换来了他更热情猛烈的进攻。

  他翻搅着她的口腔,贪婪舔舐着每一处滋味,同时用舌头寸步不让地纠缠着
她的,直到她败下阵来。

  随后他吸住她整个舌头啧啧作响,直到她舌根都发麻,眼睛里雾气朦胧。

  两个人的口齿密不可分,口水也不分你我。

  等到这个吻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两个人眼底都染上了欲望。

  他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经从后面游到了前面,抵在她的两腿中央,指头在她已
经沁出水液的花缝指尖撩拨着这才是占你的便宜他一边摸一边作势往里刺探:你
想要了,我知道。

  我她迷茫的样子更惹人讨伐,想要深入其中给她一个明白。

  可以吗?他感受着指头下滑腻腻的花汁,蠢蠢欲动却克制着:这次我要你真
心话,别骗我。

  如果不是他出声询问,沈琼瑛都没意识到两个人已经跨越了警戒红线。而如
果不是他这样问,可能两个人浑浑噩噩就这样做了也未可知。

  如果他没有问,她会什么也不想,稀里糊涂享受其中,事后陷入懊悔可是他
问了,于是她薄弱的残存的意念不得不提前思考。

  沈琼瑛感觉自己分裂成了两个,一边是身体说着想要,一边是心里说着不想。

  最后,她听见自己声若蚊蝇:不,我不想。

  他定定地看着她,慢慢抽回了手,指腹从她的阴蒂上掠过,在她心里又带上
一阵又一阵饥渴的颤栗。

  然而她死死咬着唇,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他。

  直到手抽回,她也没有挽留,他终于没说什么,起身离开。

  她的心里轻松之余,亦有一丝失落。

        第182章:让我尝一下,你到底有没有騷味

  那一丝失落缠绕着她,像雨后潮湿的藤蔓,长得飞快,在她的肌肤上骚动着,
像触手一样捆缚她不得安宁,一直到夜深人静她躺在床上,还挥之不去,甚至在
隐隐扩大。

  嗳,她睡不着了。

  她忍不住幻想着,那根手指揉捻她缝隙时的温柔,以及掠过她阴蒂的那一抹,
如果停留在那里会怎样,如果她当时没有说不只是这样想着,身体竟然一下子被
炙烤着,燥热起来了。

  随后脑子里走马观花般放映着:他压在她身上、用手揉弄她、埋头下去吮她
的种种画面那些都是曾经发生过的,回味起来并不难。

  仿佛只是她轻轻那么一幻想,那些素材片段就像是乙女游戏中存档的片段,
随意调取、取之不竭。

  她一边唾弃着自己肮脏的邪恶心思,一边又控制不住夹着腿磨蹭着陷入回忆
是因为最近性事频繁后戛然而止,她变得淫荡了吗?还是因为她真的虚伪又饥渴,
道貌岸然?

  到最后她也找不到答案,索性不再理会这些煞风景的东西,可纷至沓来的欲
望和乱象又排遣挥散不去,且有彼此助燃的趋势,她隐忍地长叹了一声,认命地
用手指摸到了下面,揉弄着阴蒂,伴随着那些被他舔舐的快乐,单纯陷入了不可
逆的情潮之中。

  对,只要释放出来,就不会想东想西了。

  这种事她换做以前根本不会想到去尝试,可既然宁睿对她做过,她拾起来也
不是那么排斥。

  初时还有些陌生笨拙,但毕竟是自己的身体,按得轻重快慢直接反馈回来,
自然而然随时调整,渐渐就熟悉了天性一样的本能旋律。

  眼睫迷惘,贝齿轻咬,大腿打开,足弓微绷。

  敏感的珍珠被揉弄着,时轻时重,节奏完美。

  但渐渐适应了那波快感,就开始觉得不足。舒服是有在持续,却又始终无法
推她轻易到达顶点。

  似乎因为是自己的手指,总觉得少点什么,如果是别人的她只得放肆地继续
代入成他的手指,代入成下午沙发上那个场景的延续和分支果然珍珠变得更敏感
了,明明跟刚才一样的触摸仿佛有了不同的含义和刺激。

  她咬着唇扭动着,轻轻哼唧。

  他的眉眼、他的手指、他的唇舌不知道为什么是他,也无暇在这种尴尬时刻
探究,说是巧合难免不够信服,总之或许是因为刚巧下午被他挑逗,又或许只是
因为内心纯然诚实的愿望。

  啊在潮汐卷上天的一刻,她忍不住愉悦仰起了颈子,吟唱般忘情呼唤着:小
隐如果说刚才控制不住的意淫还只是隐秘的想象,那现在这破口而出的调子则直
接记录下了她的失控无状,让她不得不直面自己的渴望。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几乎在喊出声的同时,她还来不及惊恐于自己内心
的小秘密,就陷入了某种不可置信自我厌弃的绝望,但同时又涣散在高潮的快乐
之中,虚弱娇喘着。

  你叫我?门外传来了他试探的回应。

  沈琼瑛还舒展起伏的身体突然僵住,整个人变成了虾粉色,不知所措地胡乱
应付着:没没事,就是刚刚发现了一只小虫子,又不见了但门外的声音没有放弃
的意思,反而极为强势:开门。

  她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她的声音分贝不大她以为他睡了的,她从门底的缝
隙看到外面没了光线才敢这样,明明两个人一起洗漱过,除非他并没有回房,反
而就在外面沙发上,时刻注意着这边,才有可能捕捉到她如此压抑隐忍的呼声。

  但不管如何,被抓包的感觉都糟透了。

  她不想去开门的,但她记得他随时可以用银行卡别开自己的门,白天下午已
经闹得有点僵了,为了此刻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心虚有鬼,她不情不愿挣扎着疲软
的身体起来给他开了道门缝:你怎么还不睡觉?她庆幸没有开灯,不然自己浑身
发热发红的样子将无所遁形。

  他的目光落在她刚才因为在床上扭动磨蹭而皱皱巴巴的睡裙上:我在想一些
事情。事实是他睡不着,觉得卧室里离她太远,即使是一墙之隔也有所不甘,所
以就躺在沙发上,想着和她之间怎样破冰。

  他也没有撒谎。事实上他这一周也不全然是用冷落来惩罚她,他也一直在反
省自己他一味的掠夺、逼迫,是否太自私了?今天下午他特地克制住了掠夺的欲
望,结果依然碰了壁。

  他已经意识到,在她的思维体系里,完全来软的,等她由衷接纳自己根本不
可能;可是她之前的逃跑证明,完全来硬的,强迫威逼也不行。

  她就像一只蜗牛,有着自己用32年的思维体系构筑的房子,完全由着她,她
就躲在里面不出来;强行打破她的房子只会令她的世界坍塌,令她觉得不幸,令
她封闭并自我否定。

  那就只剩下一条途径,软硬兼施引诱她,尤其趁着她最近对他有愧。

  如果能令她被引诱着出壳,并慢慢习惯着褪去房子,从蜗牛进化成蛞蝓,才
意味着她从身到心做好了准备,可以真正跟他在一起。

  是他的错,他过去的做法占有欲作祟,不是太粗暴,就是太想当然,从没试
图过真正理解她,反而把她推得更远,又怎么能怪她?

  她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发呆,不自然地侧过脸庞,试图躲避他的目光:你在看
什么她披散着头发,发丝委婉蜷曲,慵懒而妩媚,月光从她背后照过来,像是给
她镀上了朦朦胧胧的柔光,整个人像是误入凡间懵懵懂懂的月桂女神。

  碰巧有那么一两绺发丝,因为出汗而贴在鬓角,像是雨打风吹,云雨过后,
别有一番性暗示般的韵味。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不仅仅是薰衣草沐浴露的香气,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诱
人幽香,随着微微出汗蒸腾出来,让他几乎瞬间就心动又冲动了起来。

  看你引诱我。他目不转睛,鬼使神差地回答。

  沈琼瑛觉得自己充其量是心思隐秘见不得人,但绝对没有故意勾引他。然而
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到了自己圆润裸露的半个肩头一定是刚才动情自摸的时候
扯落的,她慌忙扯上领口。

  趁着她松开抵住门的手,他强势挤进了门缝里,当着她的面淡然自若地用背
往后一靠带上了门。

  你去睡觉!自慰本就是体力活,她刚刚力竭,此时连生气呵斥都带着些娇嗔,
勾得人心痒痒。

  沈隐似乎半点没听见,四处环顾:虫子呢?这么大的房间里找出一只小虫子,
足够他离她近一点、多赖一会儿了,只希望那只虫子小一点,别那么轻易被他找
到。

  沈琼瑛已经把刚才的借口给忘了,下意识愣愣回问:什么虫子?

  沈隐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凑近,在她锁骨上啃了一口。

  不要!她夸张地叫出声来,声音波折而柔腻,仿佛被怎么着了一样。

  本不至于这样的,但因为刚刚高潮过后的肌肤敏感而娇嫩,每一个毛孔都在
吐息,稍稍被撩拨就好像被侵犯一样。

  沈隐也没意料到她那么大反应,但很快随着这试探明白过来,低低笑了一声,
绕过她爬到床上,四处摸索嗅探着,随后摸到了一手潮湿,指着月光照耀下无所
遁形的一块水迹,心情愉悦:妈,所以,你又在床上喝水了。

  你闭嘴!沈琼瑛气急败坏,走过去一把将被子丢过去盖住:我是刚刚在这边
睡,做梦流口水了!

  沈隐又笑了,犀利地戳穿她蹩脚的谎言:你不是刚才在捉虫子吗?哪来的梦?

  做梦捉虫子?梦见虫子还能流口水?那得是多好吃的虫子?

  而且那口水怎么还有股骚味。

  那语调里逗弄的意味很明显,可是沈琼瑛头回被人说骚,尊严十足受到了挑
衅,你胡说!她脱口而出:我刚洗的澡,哪里来的骚味?

  说完就觉得这话此地无银般不对,掩饰般推了他一把:你快走,我要睡了。

  他不仅没被推动,反而缓缓凑近,轻而易举用高大的身躯把她压倒在床上:
那让我尝一下,你到底有没有骚味。

  说着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第183章:沈隐你这个王八蛋!回来

  她一时情迷,仿佛出现了幻觉,分不清时空的真实性。

  就好像上一秒还在幻想中的破碎片段,此时变成了真实发生的完整镜像,以
至于她陷入了某种类似第六感的混乱之中,呆呆地任由他舌头长驱直入伸进来嬉
戏。

  这是她还在自慰幻想的呢,还是真的在发生着的呢?

  混乱使她半敛双目,一边呻吟一边热情配合,跟他一起搅动口咂,把两个人
截然不同的津液互换融合,直至完全交织成一股新的、共属于二人的美妙滋味儿。

  两个人互相品尝,怎么都没有够,直到越吃越渴,口水已不能互相抚慰,需
要进一步做点什么她以为他会停下来,会询问她的意愿:可以吗?

  她已经打好了腹稿,尽管为难,但她会说:不可以。

  然而他这次没有问她,突然撩起了她的睡裙。

  不要这样她抗拒的声音没什么力度,眼睛里还闪烁着欲望的潮水,手欲迎还
拒地推了他几下,还不如婴儿的力度。

  迷迷糊糊之中,乳头被舔了、被啃了、被吸了不要你做什么?她想往后躲,
却因为自慰过后没什么力气,稍微一动就一身虚汗。

  他煞有其事地啃噬着:我帮你找虫子,既然不在房间里,可能就在你身上,
你这里鼓鼓硬硬的,可能就是虫子?说着叼住乳头用牙齿坏坏地啃咬,轻重力度
每次都不一样,确实可口,难怪你会馋得流口水沈琼瑛听见他还过不去这个梗,
又羞又气,你闭嘴!不许再说他确实收了声,专心致志感受着她的乳头在他口中
膨大变硬的过程,并加倍用牙齿碾压回去。

  她浑身汗毛竖起,乳头酥痒,下面又流出一股水:不要啃不要啃那是我的啊!

  她软成了面条,几乎等同于被他为所欲为。

  那是你的什么?他一边用牙齿啃住乳头,一边用舌头抵住被挤压得越发敏感
的乳孔粗重撩拨:大声点,说清楚。

  是是她无力地喘着,嘤嘤低泣:是我的乳头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可她不得不
遂他的心意。

  他总是这样,明明知道她最是容易羞耻,却喜欢迫着她说一些难以启齿的话。

  她以为这是他的恶趣味,却不知道她一边羞耻、一边克服的时候有多勾人,
仿佛她内心永远锁着圣洁不屈的一面,锁着一个小小的不肯投降的自我,锁着孤
树一帜的伦理贞操,让人恨不得操起邪恶躁动乱伦的阴茎,肏进她的阴道、她的
子宫、她的内心深处,破处那处封印,把她肏成不知廉耻的荡妇,彻底得到她。

  但又正因为她太知廉耻,才使得任何跟她的性事越加有滋有味。一个只会在
床上死鱼躺毫无乐趣的女人难免让男人感到乏味,一个轻易就能在欲望中迷失自
我的女人很容易让男人感到腻味。她谁都不属于,她只会让你的征服感加倍那是
一种来自身体和心灵的反差所带来的瘾。

  是奶头。他重复强调着:哺乳我、奶大我的地方。只有我才能吃的奶头。他
一边嗪着那里一边说话,唇齿气流更是震荡骚扰着乳头不得安宁。

  是这次不用他逼着,她已经知道顺着他说才能挽救自己可怜红肿的乳头:是
只有你可以吃的奶头所以你可以松开吗?

  这样啊他缓慢地松开了嘴,释放出已经娇艳欲滴微微红肿的奶头,那可能虫
子还藏在别的地方吧不妙的感觉笼罩了沈琼瑛,她不再等他询问,赶忙主动喝止:
沈隐你给我停!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什么?沈隐半点不慌:是你大半夜把我喊我进来,现在你又说不用?

  你不知道大半夜把一个男人叫进来会发生什么吗?

  你!沈琼瑛欲哭无泪,他总是最善于耍赖,她还真没别的办法,毕竟两个人
什么都做过了,也还不到发生点什么就真的喊打喊杀、撕打决绝的地步。

  距离感这东西,不是她当初天真的以为想有就有的。尤其她现在决定不再离
家出走,就完全陷入被动了。

  他的手胡乱扯掉了她的睡袍,在她肌肤各处揉揉捏捏,尤其在一些软肉上停
顿揉搓,成功让她刚刚高潮过后敏感的肌肤都跟着瘙痒了起来。

  再说急什么?又没有到最后,你不同意我总不会干你的,他说干的时候加重
了音节,表情明明没有变,却透着一股邪恶,还是说你害怕了?

  她害怕吗?确实是的吧。

  因为他一改往日的直截掠夺,这样搞三搞四极有耐心的他更可怕了。

  就像是猫捉老鼠一样,蹂躏着她的肌肤。

  像是有什么魔力,在她身上散播灼人的火种。

  像是火苗四处跳跃,最后汇集成燎原的情火。

  像是情火熊熊燃烧,最终早晚把她从肉体到灵魂烧个精光。

  情欲交织,没有人在这样的强制温柔下,能抵抗心甘情愿烧成灰烬的命运。

  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随着他手起手落呻吟出声,环抱住他的肩胛,主动往
他胸膛上贴,浑然忘却了自我:宝宝这一声出乎他的意料。

  他浑身一震,喜悦地凝视她:想要吗?

  想她诚实地磨蹭着他,双眼雾蒙蒙的,理智却没有放弃挣扎:但是不可以宝
宝你放过我吧!她面色忘情陶醉又挣扎痛苦,一边雌蛇一样往他身上缠绕,一边
给他下着驱逐令。

  她像是精分一样说着自己都觉得奇葩的话,她的身体在做着和意志全然相反
的反馈,彼此战斗。

  那就继续找虫子吧他一把把她从身上扯开,推倒在床上,扯落了她的内裤,
分开了她的双腿。

  让我看看这里,虫子就喜欢钻洞,对不对?

  他的手指摸了摸她的下面,摸到了一手黏腻的水,比他想的还要多出数倍。

  因此他不需要再多做铺垫,手指顺利挤了进去,冷不丁发问:刚刚你就是这
样一边流水,一边叫我的名字?

  沈琼瑛被直指真相的猜测吓到了,小穴里一阵阵抽搐挤压,令他眼眸渐深。

  是这样的虫子还是这样的虫子?他的手指时而摸索着她的内壁摩擦,时而上
下戳刺抽插。

  阴蒂高潮过后的阴道本就水润异常,往往比自慰前还要空虚。沈隐这样故意
撩拨的玩弄,无疑搔到了痒处。

  啊啊我她腰肢蠕动着想要摆脱,却始终摆脱不掉,只好放松投降,享受侍弄,
到了最后甚至变成了迎合,随着他的动作挺高了胯部,似乎主动往他手里送。

  只要他不用那里插进来,不性交,只用手指,也没什么她自暴自弃地想。

  可是提供了手指的人显然不这么想。

  他的手指越来越快,在她忘乎所以、越来越高声的惊呼中突然停顿。

  他有点遗憾:里面没有虫子,我走了。他抽回了手,放在鼻子边嗅了嗅:骚
骚香香的,跟你那口水一个味儿。

  沈琼瑛红着眼睛,急促地喘着,眼睁睁看着他退到了床边,打算穿鞋离开。

  沈隐你这个王八蛋!她口不择言咒骂着从后面扔枕头:回来。

  回去干嘛?他微微侧身躲过,又把枕头抛回来,一侧嘴角轻轻翘起:大半夜
在卧室里叫我的名字鬼知道你刚刚在干什么勾当,反正我要睡了。

  他很久没对她这样坏笑了,上一次大概还是在他宿舍那晚设计引诱她的时候。

  她眼神柔了柔,咬牙切齿又爱又恨,还带着欲求不满的亢奋激动,整个人都
在微微发抖。

  你敢走试试

         第184章:宝宝,射进妈妈的子宫里

  此时她早已被他剥光了一丝不挂。

  乳房、肌肤、私处全都在月光下一览无余,可是他却还是像刚进来的时候一
样整齐利落,跟被搅翻了一池春水的她形成巨大反差。

  她觉得自己又痴又傻。

  被他发现叫着他的名字自慰已经够羞耻的了,更羞耻的是即使是这样,他还
彻头彻尾耍了她,看着她没脸没皮不上不下。

  她眼尾一红,赌气翻了个身躺下。

  让她极尽羞耻谄媚去求欢?下辈子吧!

  沈隐做到这一步本来是为了逼出她那句愿意,可是她这么倔这么高傲,他又
头疼又心疼,只得折返回来,毕竟现在她这行为和给出承诺也不差什么了,他只
当她面嫩不肯直说。

  何况面对她这样口是心非又欲求不满的样子,也没有男人忍得了。

  算了,虽然最近心情一直不怎么好,但今天可以让着她。毕竟她自慰时候叫
着自己的名字已经说明问题,那就让她再嘴倔几天好了。

  他边走边脱,等重新回到床上,已经脱了个精光,跟一丝不挂的她成为了一
个世界的人。

  她后背微微颤了颤,还是傲娇没动。

  她的身子很精美,曲线玲珑又娇小,轻微的动作呼吸都会让她的身体呈现出
诱人心弦的起伏,像是艺术品活了过来。

  他的手搭住她的腰轻轻一扳,就把她翻了过来,四目相对。

  反正自慰已经被发现过了,还被他奚落过,她索性振振有词:你回来干嘛,
我不需要你了,我可以自己解决。她冷哼了一声:谁没长手一样。

  沈隐带着她的手握上自己的肿胀足足十天没碰过她,他下面硬得像钢筋做骨,
不仅硌手,还不时弹跳。

  你不需要我,我需要你啊摸摸它有多想你,你舍得闲置它吗?

  像是附和着他的话,铃口张翕着吐露出几滴晶莹的清露,糊在她的手心里。

  那你自己撸,她脸色不知不觉缓和,但还是嘴硬着。谁让他刚才耍她呢?她
才没那么好哄的!你还可以出去随便找找谁?沈隐顿时脸色一沉,套着她的手狠
撸了几把,直把棒子撸得经络都鼓了起来,分外狰狞。

  这要是以前早就插得她求饶自己改口,现在顾忌着刚刚把她惹毛了,他勉强
克制住了,不快地叮咛:记住了,我这辈子除了你谁也不要。你不要我,也别拿
话膈应我。

  这话半是警告半是冷硬,委实不怎么客气,但沈琼瑛却觉得,这可能是她32
岁以来听得最好听的话。

  他板着脸松开了手,她却一骨碌坐起来,捧住了他的脸,主动吻了上去。

  他有点意外,冷着脸不情不愿似的晾了她一会儿,最终敌不过那好滋味,启
开了口舌配合地回吻。

  她第一次主动去感受,她的舌头伸进去,探索他的每一个角落,上上下下里
里外外,几乎把他的味道吃了个透。

  刚才被他袭吻她还有些惊慌,当时在走神想着如何拒绝他;此时主动从容索
吻,就觉出了不同,她气喘吁吁分开,看着挂在他和自己嘴边相连的银丝,脸一
热赶紧抹了抹:你是不是抽烟了?好像有烟味沈隐随意嗯了一声。

  沈琼瑛皱了眉头:你还没成年,怎么可以抽烟?

  有点烦心事他愣了愣,戏谑地问:怎么,未成年都能跟你做爱了,还不能抽
烟了?

  那我是你妈,还不能管你了?她抱怨着,又觉得当妈的在床上管教儿子也属
实是个笑话,到底没再刨根问底这煞风景的事。

  他又主动凑过来吻她,这么一打岔,这茬就过去了。

  她吻了一会儿,又去吻他的喉结、下巴直到胸膛。

  即使是当初被他半禁锢着一直做的那半个月,她也很少这样细致地取悦他,
多半只是做到了在做爱的时候敞开大腿配合他罢了。

  因此她这么做时,尽管技巧生疏,并没有带来很大的生理快感,却让他情动
不已,抵住她小腹的阴茎欢欣雀跃、弹跳得越来越频繁。

  又烫又硬,抵着她柔软的小腹,龟头甚至顽皮地在她肚脐里留下露水。

  直到她再也无法忽视它的存在,她索性一路向下,双手捧住他的阴茎,眼波
流转,抬头跟他缠绵对视着,含住了大半。

  他的阴茎还散发着浓烈的男性气味,又似乎带着他时常在足球场奔跑的那种
青草香。

  她吞吐套弄着,舌头随之在他的茎身上私处游弋,特意用舌尖去抵压着那些
鼓起的经络。

  啊他从没见过她这样的主动热情,抓住了她的头发,用了极大的毅力才忍住,
没压着她的脑袋往自己胯下死按。

  饶是如此,他的阴茎也不自觉往前挺弄深入,沈琼瑛被他抓得头皮刺痛,喉
咙也有些不适,却尽力吞咽调整着,想让他舒服些。

  她甚至主动往里吞没到深喉,想让他更舒服。

  舌头缠着柱身游来游去,喉咙中传来吞咽的吸力,让他感觉整条阴茎好像都
要被顺着喉管给吸进去而她一边咕嘟吞咽混杂了他前液的口水,一边不时看着他。

  她的眼神里有他,一直有他。

  他猛地拔出来,眼睛像是灼灼星辰。

  他的阴茎上已经沾满了晶莹的口水,每一寸都被她特别关照过。

  他粗喘着看她,阴茎向着她执着翘着蓄势待发。

  在他的注视下,她往后躺下,顺从的羔羊一样分开了大腿。

  他插进去了,里面全都是水,不需要一点犹豫,他贯穿到底。

  啊两个人都满足地抱住了彼此,磨蹭着身体。

  他只动了几下,越发感觉到她的穴肉都像是有生命一样吸附过来绞榨着,舒
服得他几乎控制不住。

  他那么硬,使得花穴越发像融化了一样柔软,每一处黏膜都粘过来纠缠包裹,
似乎想把他同化成膣腔中的一部分。

  她还在不安地扭动身体,磨蹭着他,四肢跟他亲密交缠,两人边胡乱亲吻边
相互迎合着下体。

  宝宝动快点她已经忍耐了很久了,轻微的动作已经不能满足她,反而让她更
渴。

  沈隐往后撤了少许,留出一段进退的距离,然后就开始用力戳刺。

  粗大的阴茎塞得花穴合不拢,不断收缩抽搐,给抽插着的阴茎带来不小的压
力和阻力。

  而无处不在的花汁又使这些压力阻力全都化作快意,随着他的每一次动作渗
透到全身,血液狂欢沸腾起来。

  啊啊啊好舒服!她浑身都像被腌醉了,甚至主动抱住他的臀迎向自己的耻部:
好舒服快点快点这会儿不口是心非了?他一次比一次深地抽插挺进,带出叽咕叽
咕的声音:明明你这么想要我,还总说不愿意他越说越欢快,原本的叽咕叽咕的
水声也逐渐被啪啪啪的冲撞声所掩盖。

  他的背影几乎动出了残影,与身下女人的后继无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啊啊啊啊她根本无暇辩驳,勉强跟随节奏挂在他的身上,手指不住抓挠他的
后背:太太快了他给的比她要的还要快,快到她过了最开始那阵餍足刺激之后,
逐渐接不住了。

  呜呜呜呜像是驯师反被野马驯了,她一开始还夹紧了腿盘在他的腰上,不想
被甩飞,到后来根本承受不住那巨大的惯性,腿不知何时挂不住掉了下来,松散
地敞开了花芯,沉浸在巨大的快感冲击下,予取予求徒劳挣扎。

  就好像一个沙漠中快渴死的旅人,突然被丢到了湖里,被四面八方汹涌的水
灌到饱,灌到呛,灌到溺慢一点慢一点她挣扎着亲吻讨好他,又轻轻地咬他的下
巴,试图指挥猎犬。

  可惜他是狼,不是犬,狼性释放就不肯听从了,他孤傲桀骜,牢牢掌控节奏,
飞快地夯实着耻部。

  她眼睛盛满了水光,水光李漾满了他。原本目不转睛盯着她的他不时闭上眼
睛,因为多看她一眼都会让他失控,想肏得她更深更快,想要不顾一切射进她的
子宫,射满她整个阴户都从酸胀变成了酥麻,不断有汁水被从里面榨出来,顺着
阴囊滴落在床上,或随着阴茎的撞击飞溅四周。

  宝宝宝宝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她眼神涣散,想揪紧床单都揪不住,因为整个
身体都在不断被撞飞,让她毫无落点。她四肢酸软,已经彻底失去了挂在他身上
的力气,导致拉开了距离,抽插幅度更大,那种撞击让她整个下肢都闷钝了,心
随之快从嗓子眼跳出来,这种飙车似的激情让她感到害怕。

  他停了下来。她终于松了口气。

  随后身体里一空,他抽走了。

  沈琼瑛慢慢平复过来,为他不同以往的体贴而满意欣慰。

  然而她庆幸得太早,伴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沈隐撕开了避孕套,拿出一片
套在了自己的阴茎上,又毫不留情插了进去。

  不要!她惊呼一声,根本没想到他还会进来。

  戴上套子延缓了刚才射精边缘的冲动,他恢复了淡定,把她深深浅浅地插,
两个人的下体早就泥泞地不像样,阴茎和阴道已经分不清是原本就长在一起,还
是亲密到无法拆分。

  眼看他大有一直做下去的趋势,沈琼瑛觉得这不行。她原本自慰过就没精神,
是被他强行撩拨,因此那股欲望来得快去得也快。而原始欲望消退后她的理智渐
渐回笼,就深感力不从心,也并不想彻夜纵欲。

  于是身心俱疲的她耍了点小心机,勾住他的脖子,一边用力夹紧阴道,一边
在他耳边娇喘:啊宝宝快点射进来射给我射进妈妈的子宫里说完自己都脸热地无
地自容,想呸自己但方法虽说不要脸,有用就行。

  伴随着她在他耳边呼气的湿热痒麻,和那些没羞没臊的内容,沈隐身子一抖,
明知道射进去也是射在套子里,但还是忍不住被她直白的叫床弄得心头火热,下
身先脑子一步发送了指令,身不由茎地狠狠戳刺了几下,明明意犹未尽却收势不
及,死死抱着她颤栗激射。

             第185章:同床异梦

  沈琼瑛看着他从她身体里退出,摘下了套子打结,那里面足足小半袋精水,
全都是这些天攒的。

  她慵懒掩口,打了个秀气的呵欠:好晚了,回去睡吧。

  然后就看见沈隐好像没听见一样,又撕开一个套,套在还没来及疲软的阴茎
上。

  她瞪大了眼睛,不行!我已经好了!

  他笑了笑:谁让你刚才害我射,既然你喜欢快的,那就用数量补。

  我不要!我错了!啊她可怜兮兮地往后退,甚至想要逃下床:真的很累了,
你明明知道的,你进来之前我就很累了他不为所动,轻而易举一把把她揽回来,
禁锢在了身下。

  她不惜卖惨自黑:体谅妈妈好不好?妈妈好累、满足不了你、你这样会让妈
妈自卑、不如那些精力旺盛的小女生她是真的刚刚好,既觉得身体纾解了,也不
至于掏空精力。

  我看你话这么多,一点也不累,见她絮絮叨叨,沈隐觉得好笑,直接掰开她
的大腿:等你话都说不利索,我一定放你去睡。

  啊她赶紧翻身侧到床边去躲,可一条腿还被他牢牢摁着,导致身子侧了腿还
没有。

  他直接就着这个姿势扛起她一条腿,湿漉漉的蚌穴就被迫打开一丝缝隙,他
直截插了进去。

  啊她受不了了,这个姿势他入得太彻底,她想把身子翻回来,却做不到了。

  沈隐就跪坐在她下面那条腿上,她想动也动不了,只能麻花样拧着被他插。

  这样的姿势之下两个人私处十字型交错,性器官完完全全咬合在一起,齿轮
样严丝合缝。

  不要太深了宝宝!她捂着肚子,小肚子都被他顶酸了:受受不了了你出去啊!

  他伸手过去帮她揉着小肚子,没事,我帮你揉。一边帮她揉一边用力啪啪啪
地撞击起来。

  她的眼泪流了满脸,口水也顺着口角流下来:不啊不行了!

  他太坏了,一边猫哭耗子给她揉肚子,一边又插得她始料不及。

  他揉得那两下根本及不上他撞击带来的酸意,到头来与其说是帮她,不如说
是用手掌钳制住了她的小腹,借力往自己胯下带,顶得她直喊救命。

  求你了宝宝她窒息般呼吸着,除了穴肉还在本能地抽搐挣扎,浑身上下哪都
不能动了,妈妈要死了你这话还说得通,我觉得你精力还可以。他笑了笑,在她
不可置信的眼神里,含住了肩头她的脚趾,用牙齿戏弄般轻轻啃咬。

  她被他咬得发痒,又哭又笑,穴肉也紧随着猛烈抽搐排挤。

  沈隐一边咬她,一边狠狠贯入。

  啊哈哈哈哈不要怕痒的她反应大极了,不不行了啊啊啊啊反应波及了全身,
连媚肉也层层叠叠阻叠起来,在他茎身龟头上到处乱舞。

  他一个忍不住,牙齿猛地一收,轻微咬疼了她,随后就一直叼着她的脚趾,
保持着一种野兽似的威胁,让她真的害怕他突然野性大发、一口咬掉她的脚趾。

  这种惧怕使她身体不敢乱动刺激他,穴肉里却控制不住一个劲咬他。

  而他被咬到情不自禁时,唇齿含着脚趾失了轻重又会难免咬她。

  于是两人之间保持着这样你来我往的恶性循环,越发把互咬推向了白热化。

  他被她吸得也昏了头,腰眼发麻,身体开始疯狂地挺动。

  在他暴风骤雨般的肆虐撞击下,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嗯嗯啊啊地承受
那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的深撞猛插。

  次次都被顶到宫颈口,甚至想要伺机冲进子宫一样骗子!她呜呜咽咽地低泣。

  明明说过她受不了就放过她,可是显然,她现在已经乱码后,他更放肆了。

  狠狠几个冲刺射了进去,她也被插到几乎快神志不清,穴肉里水多到泛滥成
灾,在极致的那一刻原本时吸时缩的穴肉忽然像是饱和到了极点,不受控制地往
外排空。

  她胡言乱语喊叫着,喷溅出一股股水来,淋在他的小腹和耻毛上。

  然后虚脱着被他紧紧箍着,直至紧得她都有些发疼了,不经意睁开眼睛,仿
佛看到他眼睛里翻滚着她看不懂的阴霾。

  沈琼瑛做梦都没想到,他还来。

  不知道过去了几分钟,她已经短暂睡了一小觉,做了个梦了。

  她没有精力赶他出去,又怕早晨醒来又被偷袭,所以干脆趴着,脸朝下睡。

  谁知道他不知何时又这样压了上来,直接就着这个姿势,又插了进来。

  以至于她做梦梦一半,梦见被活埋,等到被肏醒,才发现是因为被抽插带动,
脸埋在枕头里窒息了。

  她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嗓子都疼了,只能费力侧着脸呼吸,保证自己不因
为动作幅度太大而呼吸不到新鲜空气。

  她有点生气,可一来她真的没力气折腾了,二来每次积蓄点气力想发声,就
会被他故意堵上嘴狂插猛亲,她不晕过去都不错了,更别提说点什么。

  沈隐翻来覆去地搞她,除了这阵子憋得太久,其实还有一个郁结于心说不出
口的原因。

  关于先前在唐宫宴的事,虽理智上告诉自己稀里糊涂烂账放过,可内心却又
做不到自欺欺人,总有根刺横亘着。

  作为他这种占有欲强、条理明晰的人来说,他一向习惯凡事尽在掌控,可是
直觉告诉他结果可能不是他想要的。

  哪怕纪兰亭和周宇泽统一口径,但其实若从纪兰亭突破,真相唾手可得。

  他想探究又有顾虑,烦躁而矛盾着,本打算等到水落石出再决定怎么对待她,
却又因为下意识抵触,就这么搁置僵持着。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跟她同居冷战,与其说是对她的惩罚,不如说是对他的
煎熬。

  他就像一条狗,只要她稍稍露出委屈落寞的表情,他就忍不住凑过去找存在
感表衷心;他就像一条贱狗,只要她稍稍流露出对他的在意,他就忍不住表衷心
表到了床上。

  可说到底,敢渎母的他并不是什么善茬,骨子里就是一匹狼。原本只是彼此
释放爱欲,到了后来她无力翻盘、任由摆布的样子激发了他心底的邪恶,忍不住
一直做下去,想要看看,以一个人的极限会把她做成什么样?会不会让她下面呈
现那么惨?

  他做得太狠了,好像要把她耗尽似的两个人的气氛好像都不太一样了。

  沈琼瑛像是知道求也没用,不再说话,也不再跟他求救,除了稀疏破碎的呻
吟和低泣声,几乎没了声响。

  他像是知道自己的过分,一边漫长而凶狠地用下身折磨她,一边耐心而温柔
地用唇吻安抚她。

  她彻夜被这样甜蜜拷问,他浓烈地爱她,却又始终残忍霸道不肯放过她,一
如他对她的感情。

  沈隐一夜断断续续做了五次,几乎没让她睡一个完整的觉。

  从一开始边睡边哭,到后来她只麻木嗯哼一两下,像是快死了。

  避孕套扔了一地,她的下面也有些红肿外翻了,但似乎弹性还好,始终没到
先前肿得像个桃子般暴虐的程度。

  怎么会这样?

  沈隐像是个赌徒一样,几乎肏红了眼,又拿起一个套,想要撕开套上,看下
一把能不能翻盘。

  可看着她蜷抱颤抖的后背,听到他拿套的声音抖了一下,像是食物链底端的
小动物。

  他意识到自己过火了,倒抽了一口气,终于清醒了过来。

  他好像是离答案更近了,但正因为这样却更烦闷了他已经意识到,每一个线
索都在指向他的猜疑,答案似乎不是什么好结果。

  她一直背对着他蜷曲着,似乎打定主意不跟他说话了。

  她心中不无委屈,不离家出走已经是她牺牲妥协的底线,可即使这样还是被
他引诱着纵欲乱来,原本第一次过后就有些后悔没把持住,而他接下来的发泄狠
戾更是让她觉得,好像看到了沈瑾瑜那个噩梦。

  他注视着她的后背,几次忍不住想要伸手把她弄醒。

  那天夜里她跟一个人还是两个?她无知无觉还是半醉半醒?她是坚决抵抗还
是半推半就?他想直接面对面问个明白,又怕好不容易焊接上的甜蜜会挥霍一空,
挣扎再三翻过身,在猜疑克制中沉浮悬空。

  两个人背对着背,在凌晨四点,肉体交缠了一夜,最终同床异梦地睡了。

            第186章:醋溜绿豆芽

  周日一天沈隐哪也没去,就粘着沈琼瑛。

  她收被子他帮忙抻角,她抹桌子他搓抹布,她要拖地他抢拖把,她做饭他就
洗菜不用你帮忙,她不愿跟他肢体接触拉拉扯扯的,冷着脸推搡开:你高三好好
复习,不要分心。

  于是变成了她琐碎做着家务,他坐在沙发上边看书边看她。

  沈琼瑛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了,好像身边被安了个摄像头似的,无论做什么、
走到哪里,都被他注视着,搞得她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毛毛躁躁的:你看书就看书,
能不能好好看?这是学习态度吗?

  沈隐索性放下书,跟着她走进厨房,看着她凉拌了一份小葱豆腐淋上香油,
又在案板上行云流水地切着葱末,像是欣赏世界名画,就一直这么看着,仿佛跟
进来只是为了看她,并不是为了跟她呛声。

  沈琼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真就只是在看,没有骚扰她理论的意思,
这才炸好了小葱又把一盆绿豆芽倒进了锅里。

  你是不是忘了,我答应你保送了?他忽然上前一步,抱住了她的腰,吓得她
身体一僵差点把铲子给摔了。他一手握着她的胳膊帮她稳住铲子,一边把她箍在
臂弯里,用脸颊蹭着她的香软的发,就这样让她在自己怀里炒菜,我就知道,你
看我在家就不顺眼,对我的事也一点儿不上心。

  他冷不丁说话,沈琼瑛都把前情给忘了,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怎么个上下语境。

  沈琼瑛觉得他就是故意的,刚才站半天不说话,现在自己手都占上了他又抱
上来,分明就是找个借口动手动脚,趁人之危,真是坏透了!

  放开我!哎你别占我便宜!啊别摸那里!她本来想着绿豆芽熟得快不用搭理
他,谁知道他的咸猪手来得更快!

  他无奈地叹气:你干活累,我帮你揉揉。手掌在她肩胛颈椎装模作样没几下,
就穿过她的腋下胸前肆意妄为,偏偏还说得好像她无理取闹似的:你不关心我、
还不允许我关心你了?

  手往哪里放!哎呀别动痒!她不自在地左右扭动着身体,努力板着脸维持威
严:你不要以为你倒打一耙我就不生气了!

  沈隐扳回她的重心,边抱着她靠到自己怀里,边亲吻啃咬她的耳垂:生气生
什么气?我们有生气吗?

  啊别咬我!他呼吸的灼热不时往她颈窝里喷洒,甚至往她耳洞里钻,她脑子
里一片眩晕,胳膊打颤,炒菜的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明明水嫩轻盈的绿豆芽重
逾千斤,翻了几次都翻炒不动,她不得不靠在他怀里平息,胸脯起伏,娇喘暧昧。

  嗯走走开但事实是他要是真的撒手走开,她也得躺地板。

  几乎是喘息的同时,她就听到了他呼吸急促的声音,和喉结吞咽的声音。随
之而来的是他勒紧的胳膊和顶上腰际的坚硬。

  他那里一直磨蹭着她,她心里咯噔一下。

  也不是没有被他按在料理台上做过,但现在她是没有那个心情的。昨夜大概
是一周没做加上心怀内疚,身心都有点上头才大意了,现在锅里的绿豆芽还腾着
热气提醒着她现实,她不想跟昨夜一样稀里糊涂又被他拐带着意愿做了。

  脑子里尽量从被他撩拨得一团浆糊的思绪里寻找着打断他的方法,还真给她
捉起了刚才的话题。

  刚才被他指责失职她确实有点心虚,但现在被他这样骚扰着旋即想到,云海
大离家也不过二十分钟,要是他天天回家这样黏着她,她光是想想都累之前是为
着离开他,所以敦促他早走早好,现在不得不住一起,她反而觉得他去异地念书
更好:其实,云海大也不算顶好我觉得我觉得反正保送函还没下来你是不是再考
虑考虑?

  沈隐停顿下来,像是兜头浇了盆冷水,危险地眯了眯眼:你想我去哪里?

  沈琼瑛赶紧趁着不被骚扰的空档快速组织语言,像是个苦口婆心的家长为他
考虑,云台这边毕竟起步晚,亓东、明珠市都不错,都很发达,男孩子要志向高
远,才能做出事业,妈妈给你创业基金都存好了又想起沈隐自己那三百万,脸一
热:虽然不多,但、但是也除去预计要还给佩仪的钱,还能给他存个三十万就不
错了。

  沈隐算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赶他走嘛?他越听越心凉,连钱都准
备好了,那得是多早就计划了?这要是他走了,她身边左一个虎视眈眈,右一个
蓄谋已久,还少不了什么前男友,傻子才走。

  他原本还算乖巧的手放肆地穿梭进她的内衣,专门在她敏感的腰窝和脐下停
顿,害她不得不把火调小,边呻吟边躲闪:啊别别你怎么又来啊你收手!

  沈隐的手上移,这次明目张胆攫住她的乳房狠狠揉搓:除非你陪读,不然不
去。

  嗯别沈琼瑛眼光水润呻吟出声,被他欺负得炒不好菜,又得到了让她不高兴
的答案,一急就抱怨起来:沈隐,你不能这样!男孩子总赖在家有什么出息?你
知不知道你同学怎么说你的?叫你妈宝沈隐的手不自觉攥紧,把她的绵软都掐疼
了,冷笑起来:呵,同学?哪个同学?这话除了纪兰亭就他妈没几个人在说。

  唔沈琼瑛一僵。这还真是纪兰亭告诉她的。

  现在提起同学这个词沈隐就觉来气!

  自从学校那个调侃沈琼瑛的水帖之后,他眼里看哪个男同学都觉得不怀好意
心怀不轨。再说能跟她说上话的同学还不就是那么两个?这坏话还保不齐是在床
上说的他现在是一听到同学就犯膈应,一膈应就忍不住把醋洒在始作俑者身上。

  妈宝也没什么不好,妈妈在床上不也叫我宝宝?我可不就是你的妈宝?他两
只手都伸了进去,一只狠狠蹂躏着她的乳肉,一只则强势猖獗地挤入她的腿心,
玩弄着她饱满圆润的馒头样阴埠:还是说,你还叫过别人宝宝?

  沈隐你混蛋!她涨红了脸,扭着身子挣扎,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回锅里,可是
他的手在她最敏感的地方继续深入,让她无法忽视,无奈地勉强划弄几下锅里的
豆芽,可是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拿着醋瓶,根本腾不出手去反抗他的上下其手。

  不回答我?他越摸越放肆,手指一激动就从弹润紧实的蚌肉里捅了进去:我
们好像很久没在厨房做了啊不、不行!她拼命夹着腿呻吟着喘息:别别弄我了要
要糊锅了沈隐的手使劲往里抠了几下,沈琼瑛腿一软差点摔倒,刚侧过头想骂他
就被堵住了嘴湿吻。

  唔糊要糊唔她已经听见锅里呲呲啦啦的声音,不得不赶紧动用右手盲炒两下,
可是下身还被手指往里钻探,无论如何也顾不上了,左手里醋瓶子又不小心角度
一歪于是沈隐的醋成功洒进了菜里,呛得满屋子酸味这还不算上从她下身钻探出
的、源源不断直至爆发的那些酸水十分钟后,沈琼瑛双腿颤栗,面无表情坐在餐
桌边,忍着潮湿黏腻的内裤,扒拉着又酸又糊的豆芽菜,气得眼泪直往下掉。

  虽然因为她没屈服没被吃掉,但后果也差不离了,她被他抠到了腿软,竖着
进了厨房,横着被抱出来。

  她感觉自己就跟这盘豆芽菜一样,被人想怎么炒怎么炒,想怎么吃怎么吃。

  想想以后随时随地被这样那样,她都觉得过不下去了!

  沈隐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本来想好的,要让她心甘情愿投怀送抱,可是他低估了自己的占有欲。

  如果没有上周那个破事,他做到也不难,但最近跟来了大姨夫似的,总是控
制不住那股戾气,不安全感充盈着他的心。

  我们出去吃吧?沈隐刚说完,视线又落在她打颤的腿上,难得心虚:要不我
点外卖?

  沈琼瑛砰地把碗放下:不吃了!

           第187章:沈琼瑛你渣不渣?

  她气呼呼躲进浴室,衣服刚脱到一半,结果他也放下碗跟来。

  沈琼瑛抱着衣服,腿还打着摆子有点站不住,无奈地用上半身的力量抵住浴
室的门:我要洗澡,你给我点私人空间行不行?她想说纪兰亭都没这么粘。

  他直直盯着她,视线又下滑至乳沟,那里还残留着明显的红指印,是他刚才
失控掐出来的,我也洗。

  她信他就有鬼了!捂住胸前的衣服使劲往上掩了掩:等我洗完你再洗。

  她一把就要阖上门,被沈隐握住了手腕: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看的?他语
调沉了沉,意有所指:还有什么秘密不能说的?

  再说你都没力气了,沈隐又往里挤了一步,沈琼瑛差点软倒,被他一把扶起:
你看,你这样自己能行吗?

  放他进来傻子都知道会发生什么,沈琼瑛再好脾气也忍不住发火:我这是谁
害的?沈隐你能不能尊重我一点?给我保持点距离?我想要正常的生活!我是你
妈!我不想当你随时随地发情解决生理的成人玩具!

  你怎么能这么看我?我没有把你当玩具!沈隐把她逼到了墙边:当初你明明
答应我不找男朋友,然后你转身就跟我同学上床了!我试过给你自由,可是你转
头就跑了!我担心你流落街头,结果你还招惹一个两个他忽然收声,意识到失言,
不自然地改了口:如果不是你总骗我,我怎么会这么焦虑?

  沈琼瑛这会儿没工夫多想,顺着他话里的意思降下了火气,有些疲惫:那你
说怎么办吧?

  沈隐沉默。

  他觉得沈琼瑛对他是有一些暧昧情愫的。她并不是一个演员,在欢愉情动时
做出的表情、发出的呼唤、投入的沉浸不可能全是骗人的。

  他曾经半月的调教并非没用,而是在她身心打下了烙印。那些暧昧情愫正如
她本人一样优柔寡断着,随时会游移逃跑,可能会转化为爱意,但如果他不做点
什么,也许就渐渐消弭。

  这也是他这些时日越来越急切粘着她的原因,她拒绝沟通,他无论如何不被
获准跟她谈情说爱,那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诱捕她、混淆她、标记她。

  沈隐也给自己下定了决心:一边猜疑芥蒂一边彼此折磨不是本意,也不符合
男人胸襟如果她现在肯跟他好好在一起,那些疑事从无他也不打算追究了:你昨
天不是已经肯接纳我了吗?我想跟你定下来。他边说边直视怀里半裸的她,目光
里没了欲望,只有求婚般的郑重赤诚:只要你说,我就信。

  然后呢?你就会天天跟着我,像今天这样?她激愤控诉着,有种上当的感觉,
他一直说不会勉强她,其实只是换了个方式继续勉强。

  无论是当妈还是情人,你给过我安全感吗?当妈的时候你整天想着让我18岁
滚蛋,当情人就更离谱,从头到尾你在骗我你能不能正视一下我们的关系?沈隐
也提高了声调。

  情人?沈琼瑛幽幽地问:所以你觉得现在这乱七八糟的关系,是我自愿的吗?

  沈隐语调带上了哀求: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也可以换个模式。你要是真希望
我考个好点的大学,天涯海角也没什么;你喜欢空间,我可以一个月回来看你一
次。前提是,你不能骗我,也不能骗自己。

  他过于认真执着的样子把沈琼瑛镇住了。

  她脑子里闪过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比如骗他去外地上学,然后然后想想还
是算了,她于情于理都不能再骗他了,如他所说,欺骗解决不了问题。而且要命
的是,每次骗了他都会使她产生严重愧疚感,事后不得不加倍割据弥补,反而更
惨。

  关于两人的未来,她是该好好跟他谈一谈了。

  这件事现在谈也不合适,她不容置疑地掩上门:等都洗完澡再好好谈。

  或许是因为这个答案太重要了,沈隐这次没再阻挠,松手退了一步。

  沈琼瑛洗完澡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直到沈隐也进了浴室,那边传来淅淅沥
沥的水声。

  如果沈隐不逼她,她永远也不想再去剖析那些乱线,但现在她不得不理清头
绪,给昨天的事复盘。

  越想越觉得昨天真是疯了,她懊悔到肠子都青了。

  她可以肯定她是绝对不想跟沈隐发展什么母子情人关系的,但意外的是,她
却被他诱惑着就上床了,甚至还主动发情她明明不是那种荤素不忌的人,可她的
行为却像是染上了性瘾。

  再说跟纪兰亭和周宇泽的事,说破天也只是她的私生活,可她为什么产生类
似出轨般的不安歉疚?

  排除了一切,那就只剩下一个无法忽视的结果她对他产生了喜欢。

  因为喜欢才难以拒绝,因为喜欢才自我约束。

  她呆呆地坐着,如同晴天霹雳。

  那晚半醉时回答过的真心话也闪入脑海里,当时她是怎么说的?她说:遇上
了一个人,但是两个人无法在一起。

  所以她早就脱轨了。

  她浑身发冷,无法接受自己喜欢上了儿子这样无耻的事实。

  恰逢浴室的花洒关闭,水声停止,里面传来悉悉索索擦身穿衣的声音。

  沈琼瑛如惊弓之鸟,坐立不安,她此刻完全无法面对他那张脸,更别说谈判
了,满脑子都是露馅会带来的泥石流她当机立断逃回了卧室,锁上门,随后使出
浑身的力气硬推着柜子把门给堵上了。

  没过多一会儿,门口传来沈隐气急败坏的敲门声,拧门声和撬门声。

  沈琼瑛,你真行!你都会堵门了是吧?他明显有些火大:你又骗我?!

  我没骗你。她声音有些惊慌和疲惫:隔着门说也一样的,我拒绝这就是我的
答案。

  沈隐静默了一会儿,执着地问:为什么?

  沈琼瑛闭了闭眼睛,与其说是说服他离开,不如说是急于说服自己:因为只
有相互喜欢的人才能在一起,我不喜欢你。

  沈隐急促地拍了一会儿门,似乎根本接受不了她的答案,忽然停下来冷笑了
一声,我不信!你开门当面跟我说!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

  沈琼瑛死死抵着柜子,心里也不好受:我说完了,就这样!

  沈隐劝诱着:你这么怕见我是为什么?当初我们第一次做你都没这么怕!沈
琼瑛你是不是心里有鬼?你还说不喜欢我?我们昨天夜里都情不自禁、该发生的
都发生了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沈琼瑛反驳不了,干脆抵死不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琼瑛你渣不渣?沈隐没想到她还可以这样!吃干抹净不承认了!昨天难道
不是你主动的?昨天你没有爽到?昨天你让我射给你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别说了!她捂住耳朵,脸都臊红了:是你勾引我的!!!

  我勾引你就把持不住了?他冷哼一声:那还说不是喜欢?

  昨天是昨天,以后是以后!她索性不跟他讲理了:我就是这样随便的人!跟
谁都可以!拜托你以后跟我保持距离。

  沈隐头一次被她当面气到发疯,以为胜券在握,结果又被虚晃一枪,一向自
尊知性的她浑起来简直让人无处下口:那你还主动亲我了!你还岔开大腿让我插
你,你还让我射进你子宫里这也是我勾引的?你敢说跟谁都行?

  他现在疯狂地需要破开门,和她对峙,非要逼着她认清自己的内心不可:怎
么,你怕了?你是不是害怕喜欢我了?!

  她心跳如鼓:你做梦!

  听着她过于急切的矢口否认,他反而笑了:总之,我现在要见到你,否则,
我就从阳台爬过去。

  沈琼瑛听了一会儿,门口果然没了动静,她连忙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看到沈
隐正打开隔壁阳台窗户要往这边攀爬。

  你别动!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脑子一片空白:我给你开门!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万一他失足摔下去,她也不活了!

  如果有门可以走,谁也不想爬窗户。沈隐又回到门口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
怎么还磨磨蹭蹭?

  沈琼瑛又急又累:不行啊,墙角跟柜子之间太窄,撑不开胳膊往回推,从另
一边拉又拉不动沈隐都快无语了。

  他决定还是走窗户吧。

  别!沈琼瑛带着哭腔:要不我打消防吧?

  沈隐这会儿倒是不那么急了,有条不紊安慰她:先别,你再去拉拉试试,看
能不能挪一点是一点。

  沈琼瑛也没了办法,只能继续吃力尝试。

  结果尝试再三仍然纹丝不动,她还是想找消防,毕竟九楼,失足高坠可不是
闹的。

  正准备拨119,忽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压到了床上,吓得她大声惊呼。

  他有点咬牙切齿的,在她耳边咬了咬:笨死了,尽给我找麻烦!

       第188章:你想找谁?纪兰亭?还是周宇泽?

  沈琼瑛先是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到他和身后洞开的窗户,窗帘还随着风晃
悠,忍不住一阵阵后怕,一把抱住他哭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过来?你摔下去我怎
么办?

  这一刻沈隐刚才积蓄的窝火全都散了,心里跟飞上云端了似的,觉得真死也
值了。

  心酥得一塌糊涂却还要嘴贱:我死了摔成八瓣,血肉模糊魂飞魄散,这辈子
跟你没牵扯了,你指不定多高兴呢。

  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沈琼瑛啪地打了他一巴掌,只觉
得心痛到极点,光是想想那场面都不能呼吸了,你是我一个人生出来的!连医生
都没帮忙!你有什么权利去死?还那么说我?沈隐你就是个混蛋!畜牲!

  沈隐这是头一回挨了她的巴掌却心甜如蜜。

  见她是真伤心,赶紧手忙脚乱给她擦眼泪:好好我是畜牲、我不该那么说你
我的命是瑛瑛的,谁也拿不走乖别哭了?

  沈琼瑛甩开了他的手:那你还不等我打消防?

  沈隐无奈提醒:人家消防也很辛苦的好吧,大半夜出警来给你弄这个你不亏
心?再说你准备怎么说?家里就俩人,你好端端推这柜子是为了防谁?他解释着
自己的顾虑:你不是最爱面子的吗,我不怕别人眼光,但哪能害了你?

  她身体一僵确实,万一被人发现蛛丝马迹进而败露,对她来说生不如死。

  可就算是这样,依然没有什么比他的安全更重要。

  但这种话她只会放在心里,并生硬转移开了话题:你去把柜子赶紧拉开。

  趁着他去拉柜子的功夫,她躺在床上发呆。

  她突然想到,每一次他无论拿学业前途还是拿生命安全来威胁她,她无一例
外会妥协。

  她一直认为是他在逼她,可她的性格真的肯屈服吗?如果吃这套,16年前就
不会离家出走选择了最艰难的路,就像他也为了她跨越高空破窗而来。

  她不知道什么爱不爱,但哪怕沈隐再过分,她从没有恨过他。

  以她毫不留情断绝关系的情份来说,说是亲情未免牵强,但如果不是亲情,
那又能是什么呢?

  沈琼瑛目视着他移开柜子又爬上床来,眼神茫然而黯淡:小隐,我不想这样
下去,真的,我每次跟你都会觉得我有罪,觉得这样很可怕,觉得迟早会败露。

  沈隐双手交握着她的手:我会保护你的。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即使败露,他
也会把一切揽到自己身上,不让她背负委屈。

  她任他牵着手,无动于衷: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别再继续了。她顿了顿:也
是为你好。哪怕以她现在的心境已经不希望沈隐娶妻生子,但也不希望他黯淡无
光、一朝全毁。

  沈隐气急:说来说去,还是伦理道德!去他妈的伦理道德!你跟我在一起不
快乐吗?为什么要管别人怎么想?!

  沈琼瑛只是摇头,不再说话了。

  沈隐心中泛起阵阵无力:说实话你喜欢过我吗?

  沈琼瑛看向他墨玉般的眉眼,那曾经是她所生理性厌恶的,现在却描摹不够:
是的,我是一个下贱的母亲,可耻地喜欢着你我的儿子。

  但是她知道,如果这样说,他们这辈子都像是榕树的根须,至死无解她垂下
了头:对不起。

  我不信!他执拗地盯着她:你刚刚明明说过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沈琼瑛身子一僵:你是我生的,我身体里分裂出来的肉,任何一个母亲都会
有这样的心情。

  他忽然强硬地箍住她,开始吻她。

  为什么他做了这么多还是这样的结果?他还有什么坚持的意义?他不肯认命!

  放手!不要!她拼命挣扎,可是他不管不顾,动作越来越大,还扒掉了她的
衣服,在她身上到处啃吻。

  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的身体明明是喜欢我的!他红了眼睛,又扒掉了她的内
衣:你的心为什么就是他妈不承认!

  我下面疼她生怕他兽欲上身,她下面昨天被做狠了,还有些红肿。

  今天不叫你疼,今天换我疼你他一边呢喃一边狂热地亲吻,吻到她无法发声,
瘫软在床。

  昨天是他心软没逼她承诺,今天他一定要她亲口答应为止。

  身体涌上一阵强似一阵的情潮,她挣扎过,反抗过,拒绝过可是只换来了吻
遍全身的温柔。

  到最后他掰开了她的双腿,埋头吮吻着她的花谷。

  他舌头一下又一下地舔,每次用舌苔整面地碾过她的花缝、花唇和花蒂,又
用舌尖重重在花蒂的核心撩拨。

  不要这样不行不行她迷茫地半睁着双眼,去推他的脑袋:不要这样了我不要
不,你要。他一边替她做着决定,一边猛地嘬住了花核,一收一放。

  啊!她推他脑袋的手软软的,根本没推动分毫就滑落。

  下面被吸得好舒服,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再像昨天一样落在他手里,她
抬臀后退想要摆脱他的嘴。

  他并没有制止她后退,可却乘胜追击,步步紧逼。

  她每次刚用毅力战胜了感官,满头大汗撤退成功,就立刻被他又附上来吸住,
到后来她挪动的位移越来越小,无力摆脱。

  她动的同时,他还牢牢吸附着,含着她的阴蒂跟随她撤离,她不仅没能摆脱,
反而因为这无处不在、紧追不舍的吸吮更丢了魂等到她靠到床头退无可退,他也
发起了总攻。

  她瘫软着岔开双腿,死死贴靠着床头,再也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而他插入了两根手指,一边飞快顶弄,一边用力吸吮。

  她的意志已经消磨殆尽,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死死咬着牙,眼神越来
越飘散。

  而身下双重刺激带来叽咕叽咕的水声,越来越大,代替她的喉咙欢快地响彻
房间。

  要不要?他用舌剥开了阴核的包皮,含住了最敏感柔嫩的真正核心,惹得她
带上了幼猫样的哭腔,拼命想要合拢腿,却反而把他脑袋夹得更紧。

  她呜咽着抓揉他的发:别折磨我最柔嫩脆弱的地方被含住了,甚至被牙齿轻
轻啃噬,她浑身发麻,像是被微电流拷问着每一根神经,让她颤栗。

  说要就给你更舒服。他的舌尖下移,在她微微失落之中顶上了她的另一处小
孔,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往里顶。

  啊啊啊啊啊她说不出那感觉,那是她排尿的地方,那处比任何地方都更敏感
无助的地方,现在却被人用舌头温柔舔舐着,甚至想要顶进去,她头皮发麻,口
水眼泪都无意识流出。

  还不要吗?他的手指狠狠往洞穴里刺入,越动越快,唇吻含住那一处尿眼吸
吮起来,像是知道她快乐到极致时里面会喷溅出香氛撩人的透明蜜水。

  要,要的她感觉到魂儿都被吸出来了,有什么汁液就要冲出小孔,飞入那个
温暖火热的唇,她的意志彻底瓦解,一败涂地,整个身体像是从水里捞出来,虚
脱地举着白旗:给我!快给我!

  看清楚了,狗屁的伦理道德!是你儿子我用嘴和手才让你这么舒服!你要就
得要我整个人!

  不不是她流了满脸的泪,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激动的,抑或是绝望的。

  然而他却停止了动作,直起了身子:不要就到此为止。

  沈琼瑛要被那差点圆满的失落逼疯了,她再多一秒就能融化在他的口中,她
已经忘了自己的初衷,扭动着身体妩媚哀求:宝宝快给我她不同寻常的妖娆足以
收割任何男人帮她满足,但沈隐此时心肠比谁都硬。

  你要不要我?你想清楚了!他逼问着她。

  沈琼瑛脸上闪过挣扎,她甚至抓住了他的下身跟他商量:就今天好不好?你
给我,我也给你沈隐快给气笑了,他是来找她讨要一辈子的,不是跟她打分手炮
的!

  他转身下床,把被撩得欲火焚身的她丢在床中央。

  沈琼瑛已经在情欲拷问下把底线放得很低了,甚至愿意违背意愿平等互惠,
却还是被他扔下。

  强烈的自尊心和生理欲望折磨着她,眼见他已经走到门旁,气得把枕头用力
砸了过去,一边穿胸罩一边赌气撂狠话:你走吧,我也走好了,又不是只有你才
行?她真的生气了,她选择留在这个家里,是为了不伤他的心,不是为了被他一
再勉强的。

  沈隐身形一僵,这次没躲开,被枕头砸了一头,甚至还沾了几根羽毛,显得
有些可笑。

  可是他脸上殊无笑意,冷冷转身看着她,压抑一周的心事再也藏不住,不受
控制地讥讽出声:你想找谁?纪兰亭?

  沈琼瑛冷下脸在背后摸索挂钩。

  沈隐脸色愈冷,还是周宇泽?

  他本来已打算烂在心里,现在被她口不择言刺激,他终于忍无可忍。

  几乎在他说出周宇泽三个字的同时,沈琼瑛突然安静,停止了动作,跟刚才
提到纪兰亭时的无动于衷完全不一样这也不难理解,毕竟纪兰亭是过了明路的。

  见沈琼瑛僵硬的反应,沈隐心里就凉了半截,索性试探个明白:你知道吗?

  我去调过监控了,一直没跟你说而已。他一字一顿:三个人,整整一夜。

  沈琼瑛吓得魂儿都没了,抿了抿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

  沈隐看她表情就什么都知道了,死死盯着她,还心存一丝侥幸,你知道吗?

  在你醒之前,医生跟我说怀疑性侵的时候,我差点报警,所以把你的体液拿
去化验了,三份DNA。

  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血色全无,整个人变得绝望而无助,抬头飞快地
看了他一眼,愧疚而难堪。

  沈隐的心彻底冻成冰坨沉到了谷底,身上却被怒火烧的滚烫她知道!!!

        第189章:你就是个强姦犯!恶心透顶!

  沈隐回到了床上,沈琼瑛却毫无知觉,机械地给胸罩扣着挂钩,可那只手好
像不听使唤,怎么都挂不上。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三个人很舒服是吗?被背叛的极度愤怒使
他语气带着嘲弄轻蔑:喜欢刺激的?

  沈琼瑛摇头挣扎,慌乱而狼狈:不是,我喝多了!

  沈隐语气很冷:跟两个居心叵测的男人一起喝酒?你喝多了?

  沈琼瑛觉得呼吸不畅,去掰他的手:不是我要喝的。

  所以纪兰亭把你灌醉了?沈隐笑了笑,看起来有点可怕:他就那么大方,看
着他哥们肏你?纪兰亭不仅玩弄她,还叫来别人一起玩他心里涌起一股杀意,想
去提刀把纪兰亭给宰了。

  沈琼瑛好不容易逃离他的钳制,见他脸色发狠生怕他不计后果:只是意外!

  那天我们心情都不好周宇泽也没想到我们在在那个他回来的时候也喝多了就
乱了她三言两语说得语无伦次,但不妨碍沈隐捕捉到了疑点,你说周宇泽回去的
时候也醉了?

  她脸色忽红忽白:是发生这种事我们都不想的。

  沈隐还记得监控里,周宇泽是拦截了侍者的酒,提起酒瓶就进的门,可不像
是喝醉了。

  想起对方当时在医院存在感稀薄的样子,他冷笑,周宇泽?他记住了。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他的目光又落回战战兢兢的沈琼瑛身上。

  比起她跟人酒后乱性这个事实,他更介意的是她当时的清醒。

  你刚才想出去找谁?

  纪兰亭?周宇泽?还是两个都要?

  不如也可怜可怜我,我把他们叫过来一起玩可好?

  沈琼瑛捂住脸:你别说了!!!

  沈隐却硬是扯开她的手,分开她挡住脸的乱发,语调诡异而认真:他们是怎
么肏你的?是轮流,还是一起?

  我不知道她痛苦地摇头,想要避开,却被他牢牢固定。

  你当时有意识的吧,他仿佛只是好奇:你们做了几次,他们射进去几次?

  你有病!你疯了!沈琼瑛挣扎不脱,苦苦哀求,我求你别逼我了!

  沈隐提起她的手腕强硬往外拖:那我们就去报警,反正DNA结果有。

  沈琼瑛死赖着不肯起来:不要报警!我不去!

  沈隐硬扳起她的肩膀再次确认:所以是他们逼迫,还是你自愿的?

  沈琼瑛感到悲愤:事情已经过去了,追究这个还有意义吗?

  他没有回答,但是扳住她肩膀的手掌紧了紧。

  沈琼瑛无力闭了闭眼,最终屈辱垂下了头,我自愿的。

  自愿的?!他眼神沉了下来。其实她是否自愿并不那么重要,因为并没有那
份DNA。再者对她的为人性情他了如指掌,而喝醉了的自愿又能自愿到哪去?他的
追问一方面源于嫉妒之下的羞辱,一方面是想看到她对他们的态度,而她的急于
维护让他始料未及。

  关于当时的记忆沈琼瑛已经很模糊了,或者说太堕落不敢想起。神志是半醉
半醒的,意愿是被胁迫违逆的,但不可否认和两个有好感的少年乱性时肉体的欢
愉明明是稀里糊涂的意外,她不觉得自己无辜,也不觉得自己有罪,可他一定要
迫着她在贞烈和堕落两者之间、非黑即白选边站,她除了认领罪名毫无办法。

  是!我认罪了!你满意了?他严酷苛刻的道德审讯最终击溃了她本就并非无
懈可击的心,他失望的眼神更是让她误解之下崩溃地歇斯底里:我是自愿的!他
们跟我做了一夜!我是清醒的!我很享受!我来者不拒!我是个婊子!烂人!

  你想问的不就是这些吗?我自愿的!所以呢?然后呢?她满眼通红地看着他,
带着孤注一掷后的无所谓,还真把他镇住了,半天没有说话。

  那些话如果放在他冷静时,可以轻易辨别其中的自暴自弃,但此时他冰寒的
心和灼烧的身体已成冰火两重天,本就胶着鏖战水火不容,在她会心一击下最终
短路。

  既然你来者不拒,还一再拒绝我,短路过后的平静,仿佛是电闪雷鸣的低压
前奏,是觉得我满足不了你?!

  她面无表情打算离开,可还未下床就被他毫不留情一把推倒,头在床柱上撞
出咕咚一声,头晕眼花半天无法动弹。

  你打算去哪?找他们两个?他脸色更加阴沉,语气却越加真挚,令她毛骨悚
然:别啊,我还在这里,你什么时候能看看我,给我一个机会?

  可是她现在看着他的眼神只有害怕和憎恶。

  他不顾她的挣扎踢打,拿过床头柜上的窗帘绑带,把她的手捆缚在床头。

  随后掏出肿胀的坚硬抵住了她下面的缝隙,蓄势待发。

  她直到兵临城下都不敢置信,这是那个曾经对别人冷淡独对她温柔的孩子,
她还记得他从小就懂事得像个小绅士,现在这个长大了的绅士却束缚她,用坚硬
的狰狞抵住她红肿的耻部。

  若说是刚才被舔到水到渠成,也不是不能做;但闹成了现在这样,她哪儿还
能够?

  你怎么敢?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色厉内荏颤声呵斥。

  干你啊!他贯穿到底尽根没入,语气却极尽温柔:干死你好不好?

  粗大的阴茎瞬间强硬闯入微肿干涩的阴道中,那一瞬间的摩擦力使她痛到失
声,还没等她缓神,紧随其后的生硬摩擦和横冲直撞使她意识到,他今天是真的
想把她干死在床上。

  痛好痛她微弱呻吟着,努力想要放松身体打开冗道,可是她做不到。因为他
没给她适应的时间,也不在乎她的感受,几乎是立刻就开始凶狠耸动,生插硬撞。

  紧张是无法控制的,越是想要放松越是做不到。她的阴道开始本能地痉挛收
缩,根本无法松弛,而越是这样,他就越粗硬凶猛,她随之越涩痛。

  可是手臂不能动弹,大腿被他掰着,整个人只能充气娃娃一样被动承受。

  她的头被他顶得撞击在床头,发出有节律的咚咚声。她头昏脑涨,觉得自己
快不清醒了。

  放放开我她的双腿开始乱蹬,他按不住了索性不按,只用手指按住了她阴埠
两边,往左右拉扯开来,让自己腹部那根粗壮的匕首刺入得更深,撞击得更畅快。

  她徒劳地乱踢乱蹬,却发现没给他带来任何阻碍,阴唇被稳准狠地扯到最大,
阴茎反而随着她的踢打趁虚而入越戳越深本就有些肿的阴埠被阴茎和手指这么粗
暴蹂躏,内外交困迅速充血,充气样肿了起来。

  你不能这么对我她疼得倒抽凉气。

  他撞击越来越快,她的阴道壁也被迫生出了一些体液自我保护,被带出了稍
许快慰,但到底还是痛楚大于快感。

  救救命她像是发烧呓语,手腕被磨出了血痕,身体不时发抖。

  她的求救和挣扎更刺激了他:跟他们你是自愿的,跟我你就那么心不甘情不
愿?!他蹂躏着她的乳肉,很快把她的胸揉得青一块紫一块,还一口口啃咬留下
几乎见血的牙印。

  她被折磨得实在受不了,尝试和解获得救赎。

  她求他,他视若无睹;她试图吻他讨好,他直起身子躲避;她甚至伏低做小
叫他宝宝,换来的依然是愚弄讥讽的目光和毫不留情的肏弄。

  于是她只能痛哭,可此时她的眼泪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而她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一文不值,恢复了骄傲。

  沈隐你这个王八蛋!你说过不强迫我的!她绝望啜泣,我恨你!纪兰亭比你
好一百倍!哪怕纪兰亭也给过她伤害,起码从没有清醒时勉强过她。

  她已经明白了他此时只需要泄愤,自己费尽心机迎合都是徒劳,于是不管不
顾骂开,眼见他被激怒变色,她终于产生了一丝报复般的快意。

  已经这么痛了,大不了被他弄得更痛,又能怎么样呢?

  眼前黝黑如墨的眼睛再度和记忆中那双偏执阴鸷的眸子重合,像是嘲笑她十
六年都没能逃出掌心。她再也维持不住体面教养,变成泼妇口吐芬芳:狗改不了
吃屎!你就是个强奸犯!你和他一样!恶心透顶!

  他知道她说的那个他是谁,是他DNA的父系,他一直认为污染了自己骨血的部
分。

  他红了眼睛,被和自己最厌恶且甩不掉的人影混为一谈,这种耻辱足够他气
到发抖!她甚至用那种眼神看他,像是看什么脏东西。那眼神他并不陌生,小时
候她常常那样看他,很多次他不明白自己错哪了,后来才明白,他整个人对于她
都是错的以前他还能相安无事学着谅解,可如今得到过她的温情和柔软,他怎么
可能容忍?

  面无表情注视了她一会,他眼神愈冷:既然你是这么看我的,那你应该明白,
没有强奸犯会在意你怀不怀孕、堕不堕胎吧?说完加快了速度,疯了一样抽插起
来。

  他不断俯冲下来,撞击得凶猛如同事故现场,她咬唇闷哼,头脑一片麻木空
白,感觉再这样下去,似乎整个人都要被他一劈两半,整个肢体都要被撞到四分
五裂了。

  体内的欲根不断胀大,饱满到随时能发射出白浊。

  你疯了吗!沈琼瑛失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醒:不能射进来!快拿出去!不
要射!

  沈隐按捺着慢下一拍:你说错了,你上次不是这样说的。你该说什么?

  她得到了喘息的机会,继续喊叫:别射进来!我们不行!真的不行!

  沈隐充耳不闻,按着她的大腿撞击飞快,很快让她受不了哽咽到窒息。

  他又停下来重复:你该说什么?

  她嗫嚅着唇又怕又怒,恨恨的眼睛里似有火光。

  他于是继续挺弄腰腹,凶猛抽插,插到她又痛又无助,再次停下来问她。

  两腿之间的肿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呼应着他之前那句干死你一般,他身体
力行的凌迟和看不到头的绝望。

  反反复复她渐渐麻木,甚至产生了一种只求速死的奢望,再也不想经受那样
雷霆般的肏弄和猫捉老鼠的玩弄,最终火光熄灭,她眼神空洞、无知无觉给出标
准答案:射射到妈妈的子宫里他总算给予了她最后的温柔,低下头含住她的唇激
情湿吻,纠缠着她的唇舌,把她未竟的阻挠淹没在喉咙里,下体铿锵而坚定地尽
根没入,把全部爱恨化作种子,撒播进了她的子宫口。

            第190章:夺走她的第一

  他忍不住低下头吻她,裹在她身体里的阴茎动了动,又断断续续射出了几股,
似乎无比享受射在她身体里、汁水交融的感觉,如同金鱼在水藻间摆尾,脸上带
出了上瘾着魔般的陶醉。

  这种体液结合让他的戾气稍微消弭,凑近她得逞地炫耀着:这下真的射进妈
妈子宫里了,射了好多,你从里到外都是我的了她阴道里火辣辣的,下唇也咬出
了血,她很痛,于是她轻描淡写就让他一起痛:你想多了,纪兰亭也射进去过,
周宇泽也射进去过,轮完他们才到你呢。他不是一直要逼问她这个吗?现在他不
问了她也要说下去。

  稍微缓和的气氛又僵了起来,沈隐缠住她的四肢无意识收紧,勒疼了她。

  她闭上了眼睛,无所谓身体上藤蔓般的窒息,却介意着身体里他蠕动的肉龙
和涌动的黏腻,不顾一切收缩扩张着括约肌想往外排挤。

  本来她的话语就如尖刀利刃,现在她阴道急不可耐的嫌弃排挤更是伤人,沈
隐的脸色冷了下来,怒火加上摩擦,阴茎很快被她穴肉挤得又硬了起来,他顶住
那股力道,逆流而上狠狠插回了最深处。

  她闷哼一声,皱着眉头苦忍,额头全是虚汗,像是余力用尽,原本还挣扎扭
动的胳膊也一动不动了。

  他不甘心地又猛插了几下:为什么跟他们你就享受了,跟我你就只会演戏、
欺骗、痛苦?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她不说话,连气话都懒得说了,双腿反常地向两边撇开,像是敞开了欢迎他
随便肏弄,又像是为了让他进出顺畅点、自己好受些。

  沈隐原本借着她大开的双腿很是放肆了一会儿,几乎马上就要射了,她不仅
不收拢,反而几乎把腿分成了平角,人也渐渐消沉下去了。他到底随时在意着她
的反常,抽出时就不经意低头看了看,阴茎上满是白浊,间或夹杂几丝血丝,看
起来她里面磨破了。

  他强忍住那股就要喷薄而出的欲望,终归是无法做到最后了,从她身体里退
了出来,又把她手腕的带子解开。

  但她手腕已经麻了,即使被解开也使不上力。

  他把她翻了个面,濒射的阴茎到底是耐不住遗憾,邪恶上移抵住了她的后穴:
这里他们插过吗?射过吗?

  沈琼瑛脑袋有一瞬间短路,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不能指望一个她这样曾经保守古板的人,能接受菊花也能用来性交这种认
知。

  直到沈隐借着精液的润滑往里挤,她明白了他的意图,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
瘩,大颗冷汗从头上坠下,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喊:不行!那里不行!!!

  话音刚落,获得满意答案的沈隐往前一挺,龟头就深入了她紧窒未开发的菊
穴,她闷哼一声变了调。

  但他到底认知不足,那点儿精液的润滑远远不够事前准备,这种事原本就需
要扩张,她不仅没扩张过还极度惊惧,肛肠里的黏膜本就脆弱,他刚进去半截,
她就撕裂了,菊花要了命地收缩,像是一张樱桃小口不断咬合着他粗壮的阴茎。

  这样绞到他发疼的紧窒,不用问都知道是第一次。沈隐一瞬间得到了极度惊
喜。这处未开发的处女地终于让他拥有了她的某样第一次,极大满足了他的占有
欲,甚至战胜了将要射精的兴奋。

  她身上终于也有一处是完全为他保留,被他占有采撷。这样的认知,使他因
为纪周二人所产生的嫉恨暂时拔除,因为身世所背负的孽恶感也暂时消弭,温柔
平缓了下来。

  痛她皱眉闭眼,痛苦地趴着,手指抠死了床单,已经说不出再多一个字。

  他难得俯身安慰:马上就好。

  他确实没坚持多一会儿,毕竟他不是变态,不至于看着她痛还享受,对于他
来说眼前仪式感大于生理快感。

  他又插进去了小半截,她哽咽一声,咬住了手臂,血迹顺着嘴角和胳膊流下,
不知道是咬得太紧牙龈出血,还是胳膊被咬出了血。

  沈隐只勉强进去了一半,便觉得再难深入了,耳边又听到她压抑的哭声,跟
刚才的痛哭完全不同。不是因为愤怒,也不是因为疼痛,似乎是真的很伤心无助,
让他心都跳着疼了一下。

  虽然她的菊穴紧窒到让他几乎无法自控,但她看起来那么痛苦,他也没强求
持久,就这样抽插了几下,草草射了进去。

  沈琼瑛哭并不是因为别的,身体几近麻木,事实上从她激怒他开始,痛感已
经不在乎了。她哭是因为那种屈辱,因为非性器官被侵犯而陷入自我厌弃。她一
时接受不了这种事。

  但此时的沈隐根本注意不到这些细枝末节,他贴上她的后背抱紧了她,满心
都是初夜般的喜悦,甚至冲淡了之前的愤怒:妈,我们重新开始吧。

  他自说自话跟自己达成了和解,却从来没有问过她是否愿意跟他和解。

  身下的人没有动静,好像昏过去了,好像睡着了,又好像单纯不想回应他。

  他从她身体里退出来,刺目的鲜血混杂着精液涌了出来。

  是真的鲜血,不是血丝。

  他心惊了一瞬,赶忙翻过她的身,流血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她还有微弱的清醒,抬了抬眼皮,做了个口型,是个不字。

  他明白她的意思,如果去医院,这伤的起因是瞒不住的。而大半夜这种情况
下被儿子送过来,实在是可疑的事。即便不考虑办手续时是否会泄露身份,他们
相貌还是有一小部分重合的相似。

  他手忙脚乱为她止血,还好血没有继续流,渐渐止住了。

  他冒了一场冷汗,这才稍微心安,用手指为她涂了些云南白药进去,然后抱
着昏睡的她入眠。不知道是今夜一下子得到的太多,还是之前鲜血带来的触目惊
心,他的心一直落不到实处,睡得也不怎么踏实。

  直到下半夜,怀里的人越来越烫,来势汹汹发起了烧。

          第191章:求助情敌收拾烂摊子

  沈隐赶紧喂她喝了水,量了体温38°9,情况紧急不能再拖延,迫不得已,他
按下了手机里那个以为没机会拨出的号码。

  纪兰亭已经一周联系不上沈琼瑛了,她没拉黑他但也没回复,像是整个手机
都闲置了。他害怕说错话表错态害她被为难,也不敢死缠烂打。毕竟沈隐关起门
来做点什么,到时候吃亏被绿的还是他,所以除了日常打卡问候,他就等着周末
有机会找她,结果周六日在她家楼下晃悠了两天,都没见母子俩出门。

  心里抓心挠肝地想着他们俩关起门来在做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电话接通时他正梦见沈隐欺负瑛瑛,就听到沈隐喂了一声,声音有些暗哑,
像是做那事儿之后的疲惫,随后他听到了沈琼瑛微弱哼哼的呻吟声。

  不怪他想岔,那声音实在是很可疑的。

  我草!沈隐你真几把不要脸!他气得一下醒透了:你是不是又在强迫她?都
几点了你他妈还让不让人睡了?!

  他以为沈隐故技重施,又在跟她做爱的时候打电话过来羞辱他。

  沈隐毕竟有求于人就没多浪费时间,她发烧了,你他想说让纪兰亭带个私人
医生过来,但又想到电话里说不清,医生上门带的药品工具一趟也很难满足。再
者医生如果不知道他们是母子还好,就怕以后同城因缘际会有了交集,又知道他
家地址与其东窗事发雪上加霜,倒不如你过来亲自送她去医院,我不太方便。他
艰难地开口。

  你等着。纪兰亭半信半疑地挂了手机。哪怕是情敌开口,但瑛瑛需要他责无
旁贷。

  他只是奇怪沈隐这万年逼王怎么会求到自己这个情敌头上。

  沈隐那边为她擦身散热后等待着,陷入了短暂的失神。这是第一次体会到了
在她需要时、无法正大光明出现在她身边的失落。也是他头一次意识到,他和她
之间要在一起,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有很多棘手需要克服、甚至根本无能为
力的事,难道他都要靠别人出面?

  等纪兰亭到了这边,沈隐已经给沈琼瑛套好了一件宽松的睡裙。

  纪兰亭上来要抱沈琼瑛,被沈隐先拦住了,低落而踌躇:人送到你家医院,
尽量私密点,她后面第一次有点出血,可能因为这个发烧了纪兰亭就跟沈琼瑛当
时一样,半天没反应过来。

  但是事关沈琼瑛的病情,沈隐还是得跟他交代清楚:就是就是我刚才从她后
面插进去了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不是东西,他之前还对周宇泽感到不齿,没想
到自己转眼就做了同样的事。

  事关对她最好的安排,他没怎么思考就作出了回避决定,现在看来,哪怕初
衷全是为了她,他最终行为都跟畜牲没什么区别。

  让别人帮自己担着性暴力的罪责,而那个帮忙担事的人还是纪兰亭。

  这个事儿的发展实在太玄幻了。

  沈隐见说不明白又赶时间,直接撩开沈琼瑛的裙子给他看了一眼,继续交代:
前面也有点受伤我送她去不合适,你先去,我等等再自己打车过去。

  纪兰亭直着眼珠子,总算给明白过来。走后门这种事其实他知道,而且相当
耳濡目染,之前没能明白完全是因为这种事没法跟两个当事人联系起来。

  瑛瑛那个古典单纯的性格就不可能会答应,而沈隐那种正经人也不像能干出
这么邪恶的事情。

  可等纪兰亭看到她臀缝里的红肿,由不得他不信。那里可谓是惨不忍睹后穴
一片狼藉,白浊的精液、姜黄色药粉和暗红色血迹混杂在一起。前穴也没好太多,
红肿程度跟上次差不多,可上次至少没出血呢,现在却有少许血迹也混着浊流跟
后面汇合,比起上次怀疑被性虐了医生要叫家属,这次恐怕医生话都不多说就直
接报警。

  他总算是明白沈隐为什么打电话叫他来救场了,这事儿除了他还真没人能办。

  背个黑锅他倒不介意,他介意的是她的伤口,光是看都知道之前她有多痛苦,
想想都让他的心揪成一团,气得牙齿咯咯作响,肌肉都绷起来,整个人都快爆了。

  纪兰亭这会儿就算是趁机要挟正宫上位,沈隐恐怕也得答应。因为他知道沈
琼瑛有多在意名声。她身体受伤,顶多是恨他;可乱伦这事儿要是散播出去,她
估计得自杀。她是把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他不能赌失去她的可能,只能
把这事儿全权交托给纪兰亭。

  好在纪兰亭只有极度愤怒和对她的满满担心,根本没趁火打劫的心情。

  他直截一拳头砸到沈隐脸上,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响,整个人因为心疼而怒到
发抖:你把她搞成这样?!我他妈喝醉了都没把人糟蹋成这样!

  沈隐也知道理亏,事实上他现在脑子比沈琼瑛还像是发烧,不过半夜的功夫,
他好像完全不记得前半夜他做了什么,为什么这样做。

  他擦了擦口角的血又摸了摸沈琼瑛的额头,最后抿唇: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
她越来越烫了话音未落,沈琼瑛又难受地哼唧了一声,成功把纪兰亭从狂化的边
缘拽了回来,他咬咬牙把她抱了起来,大步往外冲。

  沈隐赶在他出门之前,再次拦了下他的手臂:这事儿,你能不能在医生那帮
我们瞒一下?你以男朋友的名义他的秉性为人使他无法再说出让纪兰亭帮他兜底
的话,但意思纪兰亭却是明白的。

  滚!纪兰亭扫了他一眼,绕过他,匆匆冲出了门。

  那一眼充满了嫌弃恶心,挺叫人难受的。沈隐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时满脸羞
愤,但还是近乎卑微地在门口乞求:如果她有什么紧急情况,随时通知我真到了
那一步,也就顾不得其他了。

  纪兰亭已经冲进了电梯,只留给他一个不置可否的背影。

  沈隐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到了这步,好像前一秒还在窃喜独家占有,后一秒
就搞砸了马上将要失去她了。

  他后脑勺抵着墙重重磕了几下,颓然滑落在地,点燃一根烟猛吸了几口,火
星明灭,带着点颤影儿夹在指缝,烟灰几次落到手指上主人都浑然不觉,只焦灼
而茫然盯着窗外的夜色。

  他恨不得前后脚就跟去,但也知道怎么也要捱到天亮才过去才是最合理、对
她最好的。

  他不仅不能亲手送她就医,就连及时去陪护都不行。

  短短的时间内,他再次体会到那种因为世俗而无力的感觉,抱头怔忪,刚才
来不及思考完全的后续再次浮上了心头。

  他本人并不那么介意旁人眼光,但她介意,他就注定要一辈子介意她之所介
意,为她严严实实遮掩好所有,解决她最后一丝后顾之忧。

  而以后,或许还有这样那样的意外,他是否都要找纪兰亭帮忙?

  如今好在有纪兰亭这样还算心思敞亮的人愿意帮忙,若是以后没有可以秘密
相托的朋友,他又当如何?他一个人是否能给予她在种种意外中算无遗漏的照料?

  他钝痛的大脑本能排斥着这样的答案,却又想不出任何出路。

           第192章:她被偷走的健康

  沈琼瑛被送到圣心医院的时候,已经发烧39°5了,好在这烧来得快退的也快。

  外伤都不严重,医生给用了药栓,又给开了消炎类注射。

  沈琼瑛挂完一袋水就慢慢降温,昏昏沉沉睡着了。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沈隐煮了粥带过去,结果给纪兰亭打了半天电话,都没
能打通。

  那边纪兰亭也没闲着,正在医生办公室被约谈。

  因为提前知道伤处主要是在后门,所以纪兰亭特意找了位肛肠科医生,是位
男医生。

  但即便是男医生,对于这样的粗暴撕裂伤也是挺看不下去的。

  这位金医生四十多岁,是从三院挖过来的,对于肛肠外科很拿手,对于治疗
肠癌也很有研究,他父亲还是脾胃养生最有名的中医国手。

  纪兰亭半夜把这位金医生请过来,只是处理个撕裂伤,其实挺大材小用。他
也是看准了对方在一众老专家里年纪最轻,不会跟纪家乱打报告。

  金医生确实还算通达,打小报告不至于,但玩得太过分的话,还是要提点一
下的:她体质不好你知道吗?

  纪兰亭还真不知道,他平时看到瑛瑛还蛮健康的。

  金医生也就直说了:我给她把了下脉,患者营养吸收情况不是很好,应该是
生育时候没有好好调理,所以生产过分透支养分,后来虚不受补体质积弱,我看
她病历本上写着低血糖史,这主要是因为她自身对于营养糖分生成转化都不足。

  纪兰亭这才想起,瑛瑛好像确实犯过低血糖,别人低血糖只是头晕,结果她
晕倒住院了。上次就更不用说了,洗个温泉都气血不足晕过去了,把他们吓得还
以为溺水这事儿其实要从沈琼瑛生孩子说起,因为怀孕期间吃住窘迫,对于她来
说生孩子遭的罪不仅仅是生产那一天而已。

  怀孕期间总吃快餐剩饭,能有什么营养,及至后来被老板发现肚子很大撵走
了,住在城中村,产后也没有吃过什么像样的东西,也不存在坐月子,生产后没
多久就裹上衣服出门买菜做饭了。

  从那时开始,她的身体就变得很弱。

  金医生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虽然近些年她营养应该有跟上,但是底子不好也
就像是个透风的口袋,你这倒好,把人往死里折腾,他知道有些人喜欢熟女,就
是因为熟女身体玩得开,因此他严肃警告:你不要看人生育过了就以为怎么折腾
都行,我这就告诉你,她这体质可能还不如少女,你这样玩可是要出人命的!

  纪兰亭给吓了一跳,你是说,她有生命危险?!

  金医生没好气:这次侥幸没事,能次次没事?他觉得对这种玩过头的大少,
非得说严重点:说白了,普通人免疫力强,肠道外伤感染,顶多是吃粒消炎药的
事,发烧了补充点Vc就好,可是她吸收力免疫力双低,这种情况下她空腹又熬夜,
再受累受伤,也就很容易晕倒、急烧不退现在年轻不显,以后上了岁数,重症绝
症的风险也会增高。

  纪兰亭心里挺难受的,把沈隐又给骂了几十遍。

  金医生想想也觉得这种豪门大少找了个生育过的女人多半是玩玩,让对方心
疼女方多半不通,只能从别的角度给点建议:如果一定要肛交,一定要做好扩张
润滑,千万避免感染。

  纪兰亭心情沉重地应了下来,又想起了什么,满怀希冀地看向金医生:听说
您出身中医世家,很善于内科调理她的身体还能补回来吗?平时食补吃什么比较
好?

  金医生有些诧异,看他表情不似作伪,犹豫了下:调理身体是一个长期的过
程所以短期内是不可能出效果的,到时候纪兰亭女朋友早不知道换几茬了。

  纪兰亭激动地抓住他的袖子,又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您也很厉害,但是可
不可以帮忙跟金老爷子说一声,我改天带她登门,药方食方都要,我想帮她调理
一下,五年,十年,二十年我这边没有问题,钱也不是问题金医生这才正视了纪
兰亭。要知道他这边已经是专家号了,纪兰亭越过他,这是想要给女方最好的。

  甭管这份真心能持续多久,他犯不着为这事儿得罪未来的继承者:可以,你
这周末来。不过女朋友的身体光靠补也不行,还是要爱惜的,这种饥一顿饱一顿
还没日没夜的性生活,以后最好别了。

  纪兰亭一概应承下来,问了诸多注意事项,又因为劳动他连夜加班,还给强
塞了个红包。

  金医生本来不要,但纪兰亭一再表明这是自己的私事,只是借用医院的地方,
还请帮忙保护隐私。金医生犹豫了下,也就答应了。

  纪兰亭出了医生办公室,看到沈隐来电就来气。

  想了想他这骂名不能白背,下楼在门口找到了沈隐,把他叫到了走廊里。

  他面无表情:我请了一位中医世家出身的专家,人专家说瑛瑛身体亏损很厉
害,从生你开始就不好了,所以才这么容易发烧,平时会频繁晕倒。说着他看着
沈隐,嘲讽地笑了笑:你倒是身体挺好,全是从她身上偷来的。

  沈隐抿了抿唇,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没了血色。他知道她是一个人生的他,但
从没有真正想象过当时是什么画面,现在这一切骤然摆在他面前,他心脏有点受
不了。

  纪兰亭接着讥讽:你已经从她身上拿走足够多了,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应
该再向她索取任何,你该离她远远的。

  沈隐低着头,攥紧了保温桶,轻轻地说:我爱她,我会补偿她的。尽管卑鄙
自私,但是离开是做不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纪兰亭转身:随便吧,反正她原谅你都够呛。医生说她这样折腾进医院次数
多了有损寿命,你想害死她就继续吧。

  沈隐听到他这诅咒般的话语,一把抓住他后背的衣服,眼睛通红:你胡说!

  纪兰亭冷笑:6楼肠胃、肛肠科专家号金祎,你不信自己去问吧。人家说你不
给瑛瑛吃饭还折腾她一夜,后果很严重。说到这纪兰亭也有些心虚,想起上次害
她晕倒也是空腹纵欲,赶紧转移话题:我已经约了金老爷子周末给瑛瑛调理身体,
但毕竟十多年了,能不能调理回来还不好说。

  沈隐原地驻足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般赶上来,僵硬道了声谢,就默默缀在后
面跟到了病房外。

  这会儿沈琼瑛睡得正沉,沈隐看着她苍白的睡颜,像是死了一样安静。他想
起纪兰亭的话,这才发现也并不是没有先兆,她总是低血糖晕倒,经常感冒发烧,
吃东西胃口不好,吃得再好也养不胖也许她生养他的那一两年,总是一边被他偷
走养分,一边吃不好喝不好;一边被他吵得睡不着觉,一边还要四处奔波糊口温
饱他长得这么健康,足以说明她从未亏待过他,那她对他的冷暴力又算的了什么?

  纪兰亭说得对,他对她索取得太多了。以前索取她全心全意的爱,现在又借
机要挟她的爱情和身体。

  他忍不住执起她的手贴在脸上,感受着她微烫的体温,泣不成声:对不起对
不起明明放手就是最好的报答,可还是不舍得放手怎么办。

  纪兰亭瞧着他哽咽的样儿都快共情了,寻思自己刚才是不是话说得重了点。

  头一次瞧见沈隐哭,他还挺受不了这气氛。

  我错了,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用脸磨蹭着她的手心忏悔:原谅我好不好?

  纪兰亭捂着胸口感觉梗得慌,刚想安慰他两句,谁知沈隐下一秒就坚定宣誓,
恍如求婚: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补偿你,照顾你,爱护你我们
出国,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

  纪兰亭差点气吐血,合着他感动得差点陪落泪,结果这孙子还在想着拐走瑛
瑛,顿时板着脸轰他:她睡得好好的,你在这絮絮叨叨还让不让她安生了?

  沈隐也没纠缠,对他点点头交代:如果她醒来晚凉了,你通电把底层加点水
就能加热。

  等沈隐离开,纪兰亭把门关上回来,就见沈琼瑛睁开了眼睛,正看着天花板
发呆。

  他赶忙上前:瑛瑛你醒了?你感觉好点了吗?

  沈琼瑛点点头:好多了他走了?

  纪兰亭应了一声,见她眼眶也有水光,不知道是被沈隐感动了,还是因为刚
睡醒,连忙上眼药:你可别听他的,千万别原谅他。我都说了他这样作下去对你
身体不好,他还只顾自己,实在太自私了!这种事有一次就有两次,你要是原谅
他,他以后变本加厉了。

  沈琼瑛不置可否,有些蔫蔫的提不起精神来。纪兰亭一口一口喂她喝完粥,
她撑不住又睡过去了。

             第193章:打情骂俏

  沈隐中午再来的时候,沈琼瑛还在睡着。

  他面无表情放下几样清淡营养的粥饼,看着床上相拥的男女。

  女人睡得很沉,脸上带着完全放松的惬意,好像睡得踏实而安心。

  沈隐盯了半天,确定自己有点忍不了。

  到底还是走过去纪兰亭那边,拧了一把把他弄醒。

  纪兰亭睡的迷迷糊糊,回头看了他一眼:是你啊可能睡迷糊了,也可能就是
不要脸,总之转过头又准备继续睡。

  毕竟牵肠挂肚一周,现在把她切切实实抱在怀里别提多满足了,好久没睡这
么香了。

  他其实是有点感谢沈隐这么作的,要不是他也把瑛瑛作进了医院,以沈隐这
霸道脾气,可能以后就没他什么事了。

  果然好坏都得靠衬托,跟这次动静一比,他上次的罪行都不算什么了还在想
着怎么让瑛瑛原谅他呢,结果沈隐就来递枕头了,他这一觉能睡得不香吗?

  沈隐忍了忍,又拧了他一下,你也辛苦了,这么困,回去睡吧。

  纪兰亭摆摆手:不辛苦不辛苦谁管你辛不辛苦?得,还跟他客气上了。

  沈隐忍了又忍,又拧他:在医院这么睡不合适,你他不说还好,他一说纪兰
亭一脸吃屎的表情嫌弃白了他一眼:拜你所赐,我在这层声名狼藉了,还要什么
影响。就算给金医生封了口,还有那么多医护呢,他挨个塞了礼品卡购物券,也
只是保证人家不对外乱说,可谁不知道纪兰亭丧心病狂到把女朋友虐进了医院?

  哪怕贿赂都扭转不了护士们对他狼心狗肺的唏嘘印象原本以为的阳光小帅哥,
结果整个一不顾女方感受的暴力狂,啧啧啧纪兰亭这么一抱怨,沈隐倒是不好意
思硬把他拉下来了。毕竟借着男朋友的名头把人请出来顶包,现在还让人配合你
的情绪退避三舍?利用人也没这么快就翻脸的。

  沈隐又伸手去拧他,纪兰亭条件反射般往前一躲,不耐烦地看着他:不是,
你能不能别逮着一个地方拧?还手劲那么狠?我这肩胛都快让你掐青了吧?

  沈隐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压低声音建议:她不是不能断顿吗?趁我刚做好的
饭热着而因为两人一再说话的声音,加之又被纪兰亭刚才动作惊扰,沈琼瑛拧着
眉头不悦地哼唧了一声,又往纪兰亭怀里拱了拱,似乎在躲避声源和光线。

  纪兰亭很自然地就把她往怀里拢了拢,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扭头驱赶:行了,
不是能加热吗?她刚注射完嗜睡,你也心疼心疼你妈沈隐还真不好说什么了,忍
住想摔东西的冲动,帮他们把窗帘完全拉住挡光,又在昏暗中死盯了两人一会儿。

  心里默念着:纪兰亭也不是没分寸的人,也就是简单的拥抱,又不敢动手动
脚盯了半天也没见两人有醒来的迹象,反而空腹气了个饱,眼看还得回去准备食
材煲汤,只好把饭盒放在床头,脸色铁青地提着之前的空桶离开了,还得小心翼
翼给这两位带上门。

  单纯从精力来说,确实纪兰亭陪护更合适,毕竟纪兰亭好歹睡了半夜,而沈
隐一夜没睡觉。是以他回家匆匆扒了两口饭、趁着文火炖汤的功夫打了个盹,等
到晚上精神饱满赶到病房,决定无论如何要把纪兰亭换下去。

  沈琼瑛下午三点多就醒了,精神好了很多,也不烧了,就是看起来精神恹恹
的,心情也不好。

  她一直睡胃口也不大好,纪兰亭先是跟她分食了沈隐的爱心餐,又谨遵医嘱
督促她喝了好多水,闲下来想起早上沈隐那一大堆话,生怕她回想起来认真了,
赶忙绞尽脑汁转移视线,逗她开心。

  瑛瑛,我给你讲笑话吧可惜他平时不泡妞,一时捉刀也没有素材,只能绞尽
脑汁:从前有一个王警官王警官系列还挺长的,但沈琼瑛这性格不爱开玩笑,也
不是很能理解冷笑话,因此直到纪兰亭口干舌燥,她也没笑。

  纪兰亭悻悻的表情大概是沈琼瑛唯一能理解的笑点了,她无语看着他:你真
的好无聊!

  纪兰亭见她虽然没笑,但是好歹肯互动,长吁了一口气,那给你讲点不无聊
的!本大爷拿手的!

  得意忘形跃跃欲试,嘴巴也不把门了说起了荤段子毕竟他从小混迹夜总会,
要说泡妞玩梗他没经验,但要说调情说荤段子,他可是王者中的王者。

  从前有十个男人一个女人流落到了一个荒岛,被迫一起生活,结果过了十天
这个女人受不了自杀了又过了十天,男人们受不了,把女人给埋了又过了十天,
男人们更受不了,把女人又挖出来了沈琼瑛听得一愣一愣的:为什么呀?她虽说
性经历也勉强算是丰富,但一个连肛交都接受不了的人,你就别指望她了解传统
以外的性行为了,跟个小白兔似的懵懂,直把纪兰亭看得眼热,抱着她亲了又亲,
直到她快恼火了,才附耳过去悄悄话。

  沈琼瑛脸色从惊愕到羞愤,也从苍白变成俏粉: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是
你瞎编的,哪有这种事啊?!

  纪兰亭越发觉得她可爱,听个荤段子还考什么据?一时间各种荤段子砸得沈
琼瑛惊惧羞窘,跟他捂着耳朵推推搡搡:你太下流了!一点都不好笑!我不想听
了!

  纪兰亭连忙举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好了好了,那我说个纯洁的谜语给你猜,
猜出来,我有奖励!猜不出来,你就得让我亲一口!

  纪兰亭什么德行她还能不了解?沈琼瑛半信半疑:你说!

  纪兰亭眼睛眯得跟月牙似的,笑得颇有些不怀好意:上面也是毛,下面也是
毛,晚上再来个毛对毛你说,这是什么?

  沈琼瑛气得直接转过身:你就是满脑袋废料!你又骗我!你太猥琐了!

  纪兰亭得意抱住她,作势要亲:猜不出来了吧?

  沈琼瑛挣扎:是你说会讲纯洁的,你犯规了,不许亲我!

  纪兰亭无辜脸:谜底是眼睛啊,怎么就不纯洁了呢?他故作狐疑看向沈琼瑛
红透了的脸:你在想些什么啊瑛瑛?眼睛它怎么就不纯洁了?

  虽然最终没把她逗笑,但是眼看她生气都有了活力,比早上半死不活好多了,
他说笑着逗她:还是说你自己不纯洁,所以听什么都不纯洁?哈哈,瑛瑛原来你
比我还猥琐沈琼瑛这会儿怎么不知道自己被他耍了?气得捶他:纪兰亭你坏死了!

  陷阱不算,是我赢了!

  纪兰亭连忙抱住她:好好好你赢了,神秘奖励就是我允许你亲我一口哈哈哈!

  谁要亲你啊!沈琼瑛呸他一口,结果还被他硬凑上来,非把自己的脸往她唇
上贴。

  两个人坐在一个被窝里打打闹闹。沈琼瑛虚弱没什么力气,纪兰亭也没真用
力,纯粹是逗她玩让着她而已。

  一个亲一个躲,但床上就那么大点地方,总归也拉不开距离。

  沈隐提着文火慢炖的参鸡汤过来,远远就听见瑛瑛沙哑虚弱却透着活力的声
音,还隐隐高兴,结果一开门就撞见两人暧昧调情打情骂俏这一幕,整个人如同
冻在了门口。

  我不管,你坏死了,我说不亲就不沈琼瑛眼神无意间掠过门口,声音突然止
住了。

  纪兰亭见状也回神注意到了门口,止住了嬉笑声,随后无所谓地对沈隐笑了
笑,稍稍收敛了姿态,从沈琼瑛身上起来。

             第194章:病房宫斗

  气氛一时凝固。

  沈隐停顿了一会儿,若无其事把保温桶放到床头:起来了,好些了吗?

  如果没有纪兰亭处心积虑的逗笑,沈琼瑛大概率死气沉沉,起码几天都不搭
理沈隐;但被纪兰亭插科打诨一下午,她短暂忘了那些事,且因为打情骂俏被撞
破而心虚,下意识嗯了一声。

  沈隐心头一松:我给你煲了鸡汤,你多喝点。

  沈琼瑛想从纪兰亭怀里挣出来,但是纪兰亭分毫不让地抱着她,对沈隐视而
不见:也是,你该喝点汤补补。

  沈隐打开饭盒,一勺勺喂她喝汤。

  此时反应过来昨夜的事还没解开,不想搭理他已经来不及了,沈琼瑛沉默了
一下,我自己来她伸手去拿,却被避过了。

  沈隐眼睛里闪过一丝乞求。

  于是她只好坐在纪兰亭的怀里,喝着沈隐喂过来的汤。

  沈隐强迫自己忽略人肉背景,但纪兰亭那么大个块头,多少有点自欺欺人,
好不容易饭毕,他看了纪兰亭一眼:我有话跟她说,你回吧。

  纪兰亭一副没眼力见到底的样子:没关系,反正你在我这也没秘密了,回避
就算了。

  沈隐顿了顿,递给她一杯水,一颗药:昨天我们做的时候,我都射进去你最
里面了,而且我射了好多,好像就在你子宫口,都灌满了,我觉得还是吃一下药,
不然他只要说这是避孕药,沈琼瑛都二话不说喝下去,之所以说得这么详细,就
是奔着恶心纪兰亭来的。

  果然纪兰亭听得脸都青了,也不甘落后帮沈琼瑛回忆:说起来瑛瑛,上周你
是不是忘记吃药?当时我也射进去好多,好像满得溢出来了,那个量也太大了,
你会不会怀了我的小孩?要是怀了就好了,那今天就不用再吃药了这也是睁着眼
说瞎话,沈琼瑛入院的时候,因为有阴道出血,为排除流产方便用药医生就给做
了血检,纪兰亭说这话也是纯粹恶心沈隐的,毕竟他也不希望瑛瑛怀孕,不然那
还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周宇泽那贱人的。

  眼看着沈隐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还没完:瑛瑛你看我多好,你怀了就生下来
好了,我负责到底,不像有的人整天给你瞎吃药祸害你的身体这一波波火拱得,
终于让沈隐脸色铁青。昨天他确实失控了,他自己也感到懊恼。想到沈琼瑛本来
就体弱,现在还要被扰乱内分泌,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好了。沈琼瑛白了纪兰亭一眼:少说两句!说着赶紧接过药一口喝掉,算是
把话题掐了。

  沈隐脸色却更加难看,因为她让纪兰亭闭嘴看似责怪,但此刻谁亲谁疏一目
了然。

  喝完药三个人又陷入了尴尬,谁都不说话,好像刚才你一句我一句的是幻觉。

  良久沈隐看向纪兰亭:你辛苦了,回家吧,我来换班。

  纪兰亭心说你想得美,谁不知道夜里抱着她睡觉是福利,凭什么我白班你夜
班?不用,我既然担下了这档子事,在这里大家都知道我是瑛瑛男朋友,你夜里
在这里睡会给她造成不好的影响。

  沈隐皱眉:我是她儿子,就算人家问起,我陪个床也不算什么。

  纪兰亭撇嘴:那也得看什么情况,没见过因为房事进医院儿子还这么殷勤,
还跟施暴者和谐共处,你觉得合适?

  沈隐也有点火了,虽然他无奈请了纪兰亭帮忙,但不意味着他默认引狼入室:
晚上我不可能把她交给你,你死心吧。

  说着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想往自己怀里带,谁知道沈琼瑛下意识往纪兰
亭怀里瑟缩了一下。

  老实说,想到再和沈隐单独过夜,她真是害怕的。哪怕知道他不会丧心病狂
到再做什么,但她的身体还有着疼痛记忆本能抵触。

  这一幕刺痛了沈隐。

  纪兰亭得意洋洋看着沈隐,露出一个挑衅式的、胜利者的笑容。

  沈琼瑛抬头就对上了他小三似的贱笑,不由也沉了脸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我
谁也不需要,我一个人睡。

  不行!两个少年异口同声否决了,随后又各自争辩起来,谁也说服不了谁。

  沈琼瑛被吵得腻烦,索性捂着耳朵,不知何时又睡着了。

  沈隐和纪兰亭僵持了一会儿,不经意看见她的睡颜,觉得过分红润,用手探
了探,果然又低烧反复了。

  于是俩人谁也不用争了,都留了下来。

  纪兰亭冲沈隐使了个眼色:我去叫护士输液。你如果还想夜里留下的话,就
去卫生间回避一下,两个男的在这里影响不好。

  这会儿都十点多了,他说的也对。沈隐进去躲了几分钟,等到护士走了才出
来,便看到纪兰亭脱了外衣睡到床上,在沈琼瑛没扎针的那边躺好了,跟个暖床
丫鬟似的爬床了。

  总共一米来宽的床,他上去也就不剩什么了。

  沈隐冷冷看着纪兰亭:你下来,你那么大块头也不怕挤着她!

  这会儿瑛瑛睡着了,纪兰亭肆无忌惮散发着小三的贱笑:哎呀我也想下去换
你,可惜瑛瑛这输液呢,总得有人看着药水,反正待会来人你还得躲的。你今天
操劳一天,就一边歇着吧!说着还要挑衅:哦差点忘了说,你做饭的手艺不错!

  沈隐沉默了一会儿,直接去卫生间接了盆温凉水,端到床边,稍微解开沈琼
瑛领口的扣子,随后拿着毛巾伸进她的胸前腋下,为她擦身体。

  他擦得不紧不慢,似乎要把她全身细节都擦到,认真极了。

  纪兰亭眼看着他的手在衣服下面游来游去,隔着衣服一把按住他的手:她好
不容易睡着,你别骚扰她行吗?

  沈隐抬起头冷笑:护士交代过给她散热,你懒惰也别耽误别人照料。

  纪兰亭手伸进去抢过毛巾:那我来,这种事就不劳烦你了。

  沈隐缩回了手,倒也不争不抢,只在他刚要动作的时候慢条理斯提醒着:她
正身我都擦过了,现在只有胳膊和手心脚心没擦。

  纪兰亭心里嘀咕:既然擦过了你刚才磨磨唧唧一直擦?轮到我就擦过了?所
以我抢了个寂寞?

  不过事关瑛瑛的病情,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他只得闷声不吭去给她擦手脚
四肢,刚擦了一遍沈隐又接着提醒:水都用热了还能散热?你应付自己还是应付
她?

  等纪兰亭忍气吞声去卫生间换水搓毛巾回来,就见沈隐已经无声无息占据了
他刚才暖床的位置,把瑛瑛拥在怀里。

  纪兰亭才发现自己大意了,他没想到沈隐也可以这么贱。

  他强忍不甘帮沈琼瑛又细致擦了遍四肢,这才退出病房,等他再回来的时候,
不知从哪搞了张病床推过来,摆在沈琼瑛旁边合并下来,然后舒舒服服躺在沈琼
瑛旁边,倒没试图再去拥抱她,而是伸出手,垫在她输液的手下面,和她十指相
扣。

  等到早晨六点多醒来,沈琼瑛除了头晕已经不烧了。就发现,自己左手边牵
着一个,右手边枕着一个。

  沈隐睡得也不大踏实,几乎是她刚醒就醒了,轻轻在她额头亲了一口试探她
的体温。

  然而这难得的温情却吓到了沈琼瑛,她本能地后退,攥紧了手指。

  于是纪兰亭也被她挠醒了,看到这一幕,惺忪着眼睛控诉:大早晨你就性骚
扰?你就不能控制一下?

  沈隐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掩去了眼里的失落,转身下床:我回去做饭。

  不用了,沈琼瑛摇摇头:这边营养餐搭配得也很好,我也想换换口味。你们
都回去吧。要是再旷课,晚上都别来了。

  送走了两个少年,沈琼瑛终于清净自在了一天。

  等到傍晚,沈隐提着汤先一步过来:我想跟你谈谈。

           第195章:你觉得我怎么样?

  他拉着她的手,一前一后来到花园里,找了一处无人的角落。

  对不起,他试探着携起她的手,刚想说诸如自己不好,以后会控制自己,可
是打好的腹稿看到她手背上的针眼,却说不下去了。

  他捧着她的手背到唇边,忍不住用唇去吻她的伤口。

  她本能抵抗着他的暧昧亲近,忍不住想要缩回手,却被他扣住:你可以打我
骂我但是别害怕我好吗?

  见她没动,他又试着拥她入怀,亲吻她的脸颊,试图用温柔融化掉她一身的
僵硬:以前的事,我们都忘掉,从新开始好不好?

  沈琼瑛笑了笑,说不清什么意味:怎么从新开始?从哪里开始?我有没有拒
绝的权利?你肯不肯放弃?

  说完她退后了一步,从他怀里坚定地站出来,似乎根本不期待他的答案。

  他看着她镇静的眉眼,开始感到恐慌:我不会碰你了,我保证!他边说边不
自觉把她往怀里抱,像是害怕她凭空消失。

  我是活生生的人,我有感官,这就决定了只要住在一起,只要你靠近我、触
碰我、冒犯我我不可能没有感觉。而你,还总是试图混淆我的感觉,干扰我的判
断。她顿了顿:出院后,我想搬去店里住。如果你真的想重新开始,就从尊重我
的意愿、让我独立思考开始吧。

  沈隐慌了,去够她的手腕,别搬走!你信我!没有你的允许,我真的不再碰
你了!

  她回过头,就那么站着,冷淡地看向被他抓住的手腕。因为他的急促,那里
又起了淡红色的抓痕。

  意识到自己刚信誓旦旦就打脸违约了,他低落地收回了手臂,再不发一言,
默默跟在了她的后面。

  如果她搬走,他真的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可是她对他前所未有的戒备,他还能怎么办?即使他现在说想要回到母子关
系的原点,她也不会相信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他们之间好的坏的全成泡影,他们就从此维持着表面的客
气,没了可能。

  她停在路边摸一只猫,他无比羡慕那只猫,可以被她毫无防备地触碰,而那
只猫却毫无留恋地跑了。

  这天夜里纪兰亭汲取教训,早早霸占了同床的机会。沈隐倒是没说什么,独
自躺在沙发上,无视纪兰亭极度找存在感的声音,似乎浑身精神都给抽走了。

  还好这夜没有再反复发烧。

  等到白天她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午饭后一个人去花园里散步,顺便寻找那
只有缘的流浪猫,今天她特地带了点吃的给它。

  既然有吃的,猫咪就不像前两次跑得那么快了。

  秋天的阳光正好,她满足地撸了一会儿站了起来,冷不丁晃了晃,被一只手
扶住了:慢点。

  抬头看到那张斯文禁欲的脸,她有些诧异:宁医生?

  等站稳了,才发现这场景似曾相识。

  我还以为你离开云台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当初宁睿说过,要她配合相互治疗才肯留下来,否则就离开请她另谋出路,
及至后来两人刚萌芽的暧昧就遭遇了覆灭型的尴尬,她还以为他已经走了。

  毕竟她对他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而之前她也基本没付出什么。想到这,她
有点赧然:你那个病好了吗?如果好了她就不用觉得欠他什么了。

  宁睿低头凑近她:我觉得你值得亲自验收一下。他的心情很好,近来那种死
气沉沉的黑白色在看到她时自动填充了色彩。

  她急忙推开:别这样大病初愈,推的是别人,踉跄的倒是自己。

  去我办公室坐坐吧。宁睿稳住她的腰:我今晚的飞机。

  坐在诊疗室里,沈琼瑛还觉得恍如隔世,上一次以病人的身份来这里似乎是
很久以前。

  仔细看来,果然处处都有了变化,办公室里摆放的细节似乎充满了雅趣和生
命力,跟之前来时那种一板一眼一丝不苟大不一样了,甚至沙发靠垫凌乱无序她
想,这大概是即将接手这个诊室的医生喜好吧。

  四年说短不短,离别在即,沈琼瑛还是对他充满感激的。

  你去哪里啊?她忍不住问。

  宁睿确定她眼里有一丝不舍,愉悦地笑了笑:美国。

  沈琼瑛沉默了一会儿,知道他这一走,大概不会回来了,毕竟对于他的学术
研究来说,起码云台是没什么吸引他的了。

  离别之际,她忽然产生了豪迈的冲动,那些连闺蜜也不能告诉的秘密,似乎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她隐去了细节,从十六年前讲起,直至住院原因,全都讲述了一遍。

  宁睿除了表情有些诧异凝重,倒也没有过激的反应。事实上他的心里翻江倒
海,但他不敢表现出来。

  我如果和一个不应该的人,发生了不应该的事我该怎么办?原来她当时那句
话,竟然是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件事。

  他的大脑堪比精算仪器,结合她那个雨天出现在诊室后的不同寻常,和她屡
次身体下意识守贞的倾向,他一下就把整条时间线串了起来。

  更叫他难以接受的是,作为心理医生,他明明白白从她微表情中解读着:她
烦恼、痛苦、纠结却没有憎恶,这显然不符合受害者心理。

  要知道一个憎恶乱伦的人被迫乱伦,一个因为被强暴而心理成疾的人被再次
强暴,都是严重踩雷的恶行。可即使因暴行住进医院,她还这么平静,这才是最
反常的。

  这让他觉得酸灼。之前她面对贺璧时,一向平平淡淡;后来面对纪兰亭,就
像寻常情侣之间。这也是他从容以待不急不缓的原因。

  现在她提起沈隐的时候情绪复杂难辨,他才发现自己的直觉没错,曾让自己
产生危机感的另有其人。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一段刻骨铭心感情的开始,往往是爱恨交织的纠结。乱
伦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的心思被撬动了。

  无论是从治愈她的医者之心、还是从谋求她的追求者私心,他都有必要做些
什么,引导她从中走出来。

  她忽然收了声,抬不起头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

  其实这种事一个心理医生一辈子会疏导很多次,并不算个例,宁睿组织了一
下语言:只是发生在你身上,多少让我意外。姐弟之间的事他有过猜测,反而是
母子之间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已经对乱伦展露了不同寻常的包容,对当事人也
抱有匪夷所思的耐心。

  所以他需要淡化乱伦对她影响的同时,强化她的后续羞耻感。看似矛盾,但
其实只需虚化道德,利用她的自尊心。于是他边倾听边飞快地在脑海里组织着话
术。

  我觉得他心理有病,她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让他接受
治疗,他很固执的,一点儿也不听我的话宁睿眼神暗了暗,或许她自己都没意识
到,她在抱怨沈隐的时候表情变得懊恼而温柔。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人重新开始是很难的,我扎根云台用了十六年,
也没有勇气再抛下一切重新开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她本性也并非喜爱冒
险变动的人,热血似乎都在十六岁那年用尽了。

  甚至有些时候,我觉得自己也被他扰乱了她陷入自我怀疑,分不清爱欲界限
使她表情恍惚暧昧。

  宁睿第一次觉得,洞察力太强也不是什么好事,此时他感到分外不适。

  是否有病这一点,要看他的成长环境,如果没有什么激烈的创伤,想改变一
个三观已趋形成的人很难,如果这个人早熟就更难他治疗了四年,不是为了让她
又回到原点的。抛却心中的嫉妒不悦来说,他并不觉得乱伦本身罪不可赦,更何
况起因不在她。

  因此感受到她重又崩溃无序的倾向,他尽量屏蔽了主观,尽可能平和地宽解:
如果只是就乱伦这一点来说,其实在国外远没有那么严重,甚至在有些地方是合
法的。刨除生物学意义,它本身也稀松平常,不值得唾弃,也不因此刺激。

  沈琼瑛哪怕是被迫都觉得自己罪大恶极,还是头一次听到人宽慰,一时间焦
虑都拔除了大半。

  其实你才是主导者。你行使着母亲的庇护,却又难免冷暴力,很容易让被庇
护又不满足的那一方去主动掠夺。而随着被庇护者长大,原本的母强子弱颠倒过
来变成子强母弱,掠夺则变质成为现实。他逐一分析着:所以根源在你,如果你
以绝对强势的姿态拒绝,则彼消此长。

  吊桥效应下都会如坠爱河,那么做爱会让你错觉有爱,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所以你应该想清楚,你困扰的是乱伦本身,还是乱伦之于你的恐怖印象,抑
或是乱伦即将带来的影响。

  现在?过去?未来?你的困惑来自何时?情还是欲?你的困惑到底来自何处?

  如果来自于后者,大可不必自责。因为这不是你的错,而且你可以及时切割。

  情欲切割才能避免成为欲望的奴隶,你是否做好准备让自己强硬起来?

  我她被他一迭声的发问给镇住了,一时脑子纷乱,根本来不及想清楚。

  他不仅不复以往的耐心,反而进一步诘问:还是说你欲迎还拒,沉湎肉欲,
其实不打算拒绝他?

  沈琼瑛被针扎了一样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我没有!她急忙快速解释起来:我
已经决定从家里搬出去了!我已经强势拒绝了!我真的没有!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不可能接受这种事。

  这就对了。他打断她欲盖弥彰的解释,不作任何探究:其实我倒觉得,你可
以试着跟别人交往,回到一段正常的、年纪阅历匹配的恋情中,你需要成年人帮
助你巩固自我,而不是未定性的未成年人,他直视着她分外真诚:你觉得我怎么
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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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章:别走好么?我有女朋友了!

  沈琼瑛无措了一阵终于找到了理由:宁睿谢谢你这几年的帮助你这么优秀如
果不是你要走,我肯定会考虑你的。毕竟暧昧过,要说完全没有感觉也不至于,
归结于没缘分比较好。

  谁料宁睿笑了笑,忘了说清楚,我去纽约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一周后回来。

  你沈琼瑛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想到自己就这么掏空了秘密,伴随压力松懈而
来的是巨大恐慌。

  但眼前宁睿平静无波的眉眼似乎具有安抚人心的力量,刚刚石破天惊的秘密
也不曾使他鄙夷,她渐渐镇定了下来安慰着自己:说都说了,他人品又绝对可靠,
且不会一直停留。

  宁睿挑眉:怎么你看起来不希望我回来的样子?

  不是沈琼瑛尴尬解释:我只是没准备好宁睿摸了摸她的发:没关系,你还有
一周可以考虑,不急。

  她其实也不希望他走,毕竟他和佩仪是这个城市里,唯二默默帮助自己又温
和无害的人:我以为你要离职了。

  宁睿提醒她:你忘了,我是贺先生的私人医生,他还在,我就暂时不会离开。

  提及贺璧,两个人不约而同沉默了下去。

  缓了缓沈琼瑛轻声问:他还好吧?

  宁睿点点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稳定,这样下去的话,我离开也就是一两年
的事。所以瑛瑛,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此刻又带上
了缠绵,有理有据让人信服:少年的爱恋固然充满了荷尔蒙,带来新鲜感的同时
也因为冲动后患无穷,之前的你刚走出抑郁,我给你时间去放松,可现在看来,
你过得并不好你不觉得,你现在需要的并不是刺激、冒险和索取,而是体贴、温
存和尊重吗?

  他的话恰到好处地契合她此时的需求,沈琼瑛低着头:我会考虑的。她是喜
欢跟宁睿在一起的。跟他短暂暧昧的时光,她体会到了人格强大的感觉,就像他
托着她在脸上舔舐的那个午后,他似乎一手把她托举起来,有意识地鼓励她,让
她能在高处掌控,而不是跟少年们在一起时被无限掠夺。

  他像是她的培养皿,孵化着她想奋力挣脱的另一个我。

  但她也仅仅客套一下。毕竟眼下一团糟,她并不打算答应他。

  周末出院后,纪兰亭直接带她去了金医生家。

  金老医生退休后谢绝了返聘,自家院落改造成了私人药房,收集药材炮制丸
药,捎带着给熟人看诊,不乏豪门政要。

  等到拎着大包小包的中药材和丸药出来,她手机响了,于是走到一边接电话。

  电话是出版商岳先生打来的,《荆棘蔷薇》已经出版上市。

  因为是作为系列丛书的缺口填补上去的,可谓是坐火箭般的速度,顺利得一
塌糊涂。

  据说第一批反响不错,因此他下周打算在唐宫宴让系列书作者都认识一下,
聚个餐,然后商量下签售会的事。

  岳先生因为是吴老教授的朋友,对沈琼瑛也抱了点提点的心思:其中有几位
省市作协的朋友,你过来认识一下,如果能获得推荐,对你没坏处。

  沈琼瑛自然是满口道谢应承下来。

  而那边,沈隐从纪兰亭手中接过药:多少钱?

  纪兰亭漫不经心:不贵,两千多。这是一个月的量。金老的药材渠道特殊,
比一般市面上品相好得多,且少数还是亲自采集,自然比药店里抓药贵。

  沈隐也懂,若不是纪兰亭,可能一般人都不得其门而入。

  我转给你,他拿出手机,打算扫码:以后她的药费,我来负担。

  纪兰亭嗤笑了一声:怎么的?她看病吃药我还得找你买单?你这是瞧不起谁
呢?这会儿算那么清楚你倒是之前别找我背黑锅啊!

  沈隐难得没跟他针锋相对: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身体不好也是因为我,这钱该我花,他低头敛目,语气诚恳:你帮她找人
调理,我真的挺感激的,包括这次住院,我都记着。一码归一码,钱的事算我求
你帮我求个安心,你就别告诉她了。

  纪兰亭看稀奇一样探究了他一阵,挑了挑眉,随你便吧。他调出微信页面,
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纪兰亭把二人送回了家,怕耽误她吃药,就没逗留。

  沈琼瑛到家开始煎药,屋子里很快飘满了药香味。

  沈隐做饭的间隙里跟着她:要不然别走了吧,你在那边煮药也不方便。

  沈琼瑛往行李箱里填充着零零碎碎:没关系,我开着油烟机在料理间煮。

  沈隐看着她干脆利落地收拾衣物,心也随之越来越空:换洗衣服也不方便。

  沈琼瑛动作没有停顿:那边有卫浴,大件我可以抽空回来统一换洗。

  这顿晚饭吃得压抑极了。

  吃过饭,他走到她旁边坐下,还不敢挨得太近:非得搬走吗?

  她面无表情看着新闻联播:嗯。

  你真的不用搬走,我不会再强迫你的。他苦苦哀求。如果她带着对他的厌恶
就这么搬走,他恐怕再无翻盘的机会。

  他还是学生,有着对未来的规划,他要给她更好的生活,总也不能真的不管
不顾旷课去缠着她。

  都是强迫,身体和意愿,有区别吗?她已经看清楚了,只要同居一室,发生
过关系就再难拉开边界。他不肯放弃,她的抗拒永远是空谈。

  眼看她转身欲走,他越来越慌,如果面对面尚且没了转圜,那等她搬到店里,
众目睽睽之下,他还能做些什么?

  她现在就像一只团成球的刺猬,让他挫败无一处能下嘴。如果生活在一个屋
檐下,他还能细水长流慢慢磨,可她狠心抽离他是真没了办法,只能用刁钻的角
度冲撞开她柔软的腹部,哪怕奔袭中两个人都头破血流。

  她的躯壳憧憬着柔顺保守的温情,骨子里却奔流着肋生双翼的浪漫。两相激
荡,反而得到她的身体容易,撬开她的心很难。

  昏昏沉沉中他满脑子都是要怎样留住她,怎样把她离开的理由釜底抽薪,一
时情急脱口而出,别走好么?我有女朋友了!等意识到说了什么鬼,他自己也一
时错愕。

  她停顿片刻像是在消化这个消息,面容淡淡:哦,什么时候的事?

  他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信了,说不清什么滋味,见她不再提走松了口气,只
能硬着头皮含糊其辞编下去:就最近他做回正常人了,她应该高兴的,明明他只
是做了她曾经期盼的事,可现在她只感到被背叛的愚弄,她轻描淡写遮掩着自己
的怒气,声音里有淡淡的嘲意:同学?短发?

  唔。他病急乱投医,尚且不确定自己是死里逃生还是饮鸩止渴,顾不上分析
她话中要素,随口应付。

  可听在沈琼瑛耳里却是截然不同。想起在周宇泽那里看到的照片,这就对上
了。原本她那天醉酒,还以为看到的图象是否幻觉,现在想来竟全是真的。

  不知道是不是中药熬好了,味道熏人,空气里溢满了苦涩。

  两个人都沉默了,只余新闻联播字正腔圆的声音。

  你对她也做那种事了吗?她突然问。

  沈隐头脑发懵,一时反应不及。他本是乱拳昏招下下策,没提防她一个劲问
细节。词穷之余,随之而来的是不敢置信的希冀他目不转睛看向她,眼神一亮:
你希望我做了,还是没做?

  沈琼瑛在他的注视下如梦初醒,恢复了冷淡:我只是想提醒你记得避孕,别
用强动粗,我不希望被人家长找上门来。

  意识到自己再怎么忍耐,话语也充满了酸涩怨怼,她再也待不下去,转身逃
遁回卧室。

  沈隐亦步亦趋,想去抓她的手臂,又因为顾忌撤了回来:那你不走了对吧?

  不,她更想搬走了。事实就是这么荒唐,她简直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收拾
东西飞快而粗暴,像是要逃荒。

  你是不是介意?他终于缓过神来,觉得她的态度有几分问题。难道她其实会
因为他吃醋?他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沈琼瑛像是被侮辱了,反唇相讥:少自作多情,我纯粹不想看见你而已!

  沈隐一把按住箱子,不让她再往里填东西:你撒谎!你之前明明没这么生气
他没想到她还是要走,而且去意更坚决,慌得没底:不是说怕我才非走不可吗,
那现在你还要走?

  沈琼瑛被他问得愣住。是啊,她为什么还要走呢?她刚刚在想些什么?

  她好像对女朋友三个字应激过敏,脑子里不由自主发散,想到他会用看她那
种灼灼目光去看别人、跟别人亲吻做爱体液纠缠,就感到一阵阵反胃。

  她想哭。他骗了她,他再也不是她的狗了。

  她连推带搡把他撵出了卧室,力道之狠把他吓了一跳。随后她摔上了门,靠
在门背上抽空了力气,掩口干呕,眼泪无声汹涌。

  他把自己扰得一团糟,为他流血吃药,甚至住进了医院,现在却幡然醒悟了!
多么可笑啊!可是她没有立场指责他,因为他只是听从她放手了。眼下生气的自
己才像一个笑话。

  她生气沈隐的背叛,更生气这样贪心虚伪的自己。她真的没有自己以为的那
么正直,没有那么希望他正常起来。

  理智告诉她没有资格生气,可是身心却充斥着委屈。矛盾的情绪内外夹攻,
提醒着她内心的种种自私和不光彩,使她更觉憋屈苦闷。

  尤其是想到他跟人接吻的时间,越发觉得自己可笑:他跟别人暧昧的同时,
还来招惹强迫自己;把自己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反而弃暗投明全身而退了。

  她狠狠擦去眼泪,被报复的快意和割裂的决绝支配着,那条我愿意不假思索
发了出去。

  是,她不会走,她就要在这里,让他看到她一切如常,一样过得有滋有味。

  等冷静下来有心撤回,然而宁睿仿佛虔诚蹲守的骑士,几乎是前后脚回了条
后天见,伴随着一颗爱心。

  这时候再反口说是开玩笑实在不够幽默,她心力交瘁,到底把箱子里的东西
又一件件恢复原处。

             第197章:除非他死

  周二的晚上,宁睿约沈琼瑛在本市二环美食街一家烧烤城见面。

  一楼自助二楼点餐,楼顶还有个天台Bbq,食材比室内更好更新鲜,但需要自
己动手。

  天台上还搭着葡萄架和各种绿植,在城市里颇有野趣。

  宁睿选在这里是有私心的,一来对比少年们他拿不准沈琼瑛是不是喜欢年轻
富有朝气,担心沈琼瑛会觉得自己无趣,特意选了比较符合年轻人口味的主题;
二来他可以全权展示自己的男友力,让她享受方方面面被妥善照顾的不同。

  事实上沈琼瑛也觉得这里不错,宁睿无微不至,现在气候正好,她几乎全程
没动过手,一直被投喂中。

  如果不是脑子里纠结着怎么把那天回复我愿意的乌龙跟他解释清楚,她确实
可以享受其中。

  那天微信发出去没多久她就觉得不妥。

  沈隐是沈隐,宁睿是宁睿,她一时气盛的报复行为未免幼稚,无论对自己还
是对宁睿,都不够负责任。

  因此她今天过来想要正式道个歉,请客接风,顺便把误会澄清,两个人还是
医患和朋友。

  可是从她落座就有些不在状态神思不属。

  这样面对面坐着,那些曾经忽略的情节就栩栩如生起来。她不免想到那天在
宁睿诊室里,她是如何诉苦,她苦恼而娇羞地说沈隐有病,且不肯听她的。现在
看来有病的明明是她,当时诉苦的时候也约摸充满了凡尔赛的满足。

  如果他晚一点背叛就好了,哪怕过个一年半载移情别恋,不特意告诉她,她
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她突然理解了他那时让她不要谈恋爱、即使有也别让他知道的话,因为背叛
来得太猝不及防,没有缓冲让人绝望。

  这么想着,她又觉得有宁睿在也不错,帮她从泥沼里尽快爬出来。

  她没做好接受他的准备,可又贪恋他的无微不至,忍不住羞愧,拒绝的话也
一再摇摆犹豫。

  宁睿第一次跟她出来约会,观察到她肉类吃的很少,海鲜倒是动了不少,于
是又取了几个生蚝和富贵虾来烤。

  享受着宁睿的贴心投喂,沈琼瑛越发愧疚,下定决心不能这样不负责任情感
依赖。她酝酿了下措辞,正打算道歉,宁睿把一份小礼盒推了过来。

  在那边也没有什么时间乱逛,偶然看到这个适合你,就买了,他笑了笑:打
开看看,喜不喜欢。

  沈琼瑛打开盒子,是一对纯金的银杏耳坠。

  因为注意到你很喜欢戴头上那个银杏发卡,刚好这个可以配成一套。

  饶是沈琼瑛不打算接受他,也有些感动,他确实很细心精准,即使私交寥寥
也能敏锐抓取她的喜好,这是在其他人那里都没感受到过的。

  脑后这个银杏发卡是她的心头好,平时她用那对水滴耳环来配,如果换成这
对银杏,就更合意了。

  谢谢,我她犹豫着刚才被打断的话,还是阖上盖子,往他方向推还过去。

  宁睿眼神闪了闪,忽然插话建议道:你刚刚喝了很多果汁,口红有点不均匀
了,要不要去卫生间整理一下?

  哎?她慌忙用手背试探了一下嘴角,果然口红有点晕了,她连忙起身:我去
趟洗手间。

  宁睿见她走远,把礼盒直接塞进了她的提包里。

  沈琼瑛去卫生间整理了一下妆容,顺便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忍不住在
天台边停留。

  她眼神放空落在街道里,心里则在组织着语言,想着无论如何这次要说开才
行。

  她并不迟钝,能感觉到宁睿也在阻止她开口,她这个人本就不大善于拒绝,
很怕尴尬,再被人一挡就更拖泥带水,更不用说她本身也贪恋这种雪中送炭的关
心。

  晚风吹过,头脑清醒了几分。正因为宁医生很好,她不能可耻利用他。

  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不能再被打断,正要离开,眼神不经意掠过下面的街道,
只见一辆奥迪正缓缓穿行过美食街,速度悠闲,似乎是有意方便副驾上的人浏览
街景人情。

  晚上的美食街灯火通明,即使副驾上的人倚在窗边只露出大半个侧脸,也足
以让她从头凉到脚。

  是他!

  她死死盯着那里,辨认着每一处五官,把唇咬得发白。

  突然,车内的人似乎对这视线有感,微微抬头往这边看来,直直迎上了她的
目光。

  一瞬间,不止是她,连空气都仿佛静止不再流通了。

  她慌到迅速别开了脸,等有勇气再回头,发现对方只是随意看了一眼,早就
低下了头打量别处了。轿车远去,只在视野里留下一个黑色的圆点。

  是他吗?他为什么在这里?他认出我了吗?他是什么意思?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整个人绷得像是僵尸,浑身血液冷凝,连心都不会跳了。

  直到宁睿把手轻轻搭在她肩膀:怎么在这里?

  没没什么。她慌忙转过身来,好像寻求浮木一样,下意识揪住了他的衣服。

  宁睿低头看了看被她揪到变形的衣服,皱眉往街道尽头投去一瞥,随后轻轻
握住她的手,感受到一手冰凉,有些懊恼:是我太粗心了,这都十一月了,你穿
得这么少,不该在户外待到这么晚,我送你回去吧。

  沈琼瑛浑浑噩噩点点头,被他送回了家,一时半会早分不出心思去跟他解释
什么误会了。

  这么晚沈隐压抑中透着一丝委屈。

  他晚自习都散了,她才姗姗来迟。每多等一分钟,他都忍不住心生猜疑和煎
熬。

  她没有接口的意思,甚至连嗯一声应付都没有。

  你去哪了?沈隐忍不住追问。

  沈琼瑛抬头看到他,错开了目光,似乎不想和他视线相触。

  她已经几天没有跟他说话了,如果是平时他可以忍,但今天他呼吸一窒脸色
难看,堵到了她面前:你身上是谁的衣服?

  如果不是他问,她都没注意到自己就这么披着宁睿的外套回来了。

  她解下衣服挂起,转身欲走:这不关你的事。

  沈隐注意到了那件外套的款式,比较商务,并不像是他们这个年纪会穿的,
是谁?!

  她去卫生间打算卸妆,他挡在她的前面,截住了她的去路,一脸被背叛的愤
怒。

  她觉得好笑,明明背叛的那个人是他,他凭什么这么看着她?她不甘示弱:
男朋友,行吗?让开可以吗?

  沈隐瞬间被冻成了冰雕,脸上是猝不及防的狼狈:哪来的男朋友?明明才几
天而已!

  沈琼瑛冷笑:许你有女朋友,为什么我不能有男朋友?你几天可以谈一个女
朋友,我就不可以几天多一个男朋友?

  沈隐脱口而出:我天天除了上学就是在家陪着你,我的时间花给谁了?哪像
你一样打扮的花枝招展出去跟野男人见面?!你还化妆了!

  沈琼瑛跟少年们约会时确实很少化妆,因为归根到底她不把他们当做平等同
类人,多少还是有着随意和不认真。但是对上成年人的圈子则不一样,她会慎重
赴约。

  但这些没必要跟他解释。

  沈琼瑛冷冷看着他:你逼我留在家里,我做到了,你不会连我私生活和社交
还要管吧?她说着打开包准备拿手机,脸色一怔她没想到宁睿把礼物塞进来了。

  沈隐一眼看到礼盒,心里不是滋味,恨不得替她丢了:你别要他的东西,我
给你买更好的。

  他心里一股邪火下不去,他以为只要在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温度总会降
下去,相互厮杀的水和油终获和解,就像他文火煲汤一样水乳交融。可没有想到,
她身边还有人伺机已久,横插一杠不安好心。

  沈琼瑛觉得他简直可笑,他哪来的底气管制她?他越这么说她还越不想还了。
别人的礼物,她拿了还上人情就是了,至于他?

  她毫无动容:你的东西,我可要不起。

  我他难堪极了,按捺不住环抱住她,满身的妒火和控制欲疯狂发作。

  她明明离他这么近,但他感觉完全够不着。她的温柔娇软再也不对他开放。

  他像是又变回那夜让她流血的凶兽,内心疯狂叫嚣着:只有进入她的身体,
听到她被征服的哭诉和呻吟声,才能抚平暴躁,得到暂时安抚解脱。

  这是他血液里带来的原罪,也是他对她掠夺的本能。随着他对她得到的越多,
他就越想疯狂占有。

  他克制着,却磁石般被她吸引,喘息着一点点低头,靠近她的鼻息嘴唇哪怕
她一点味道,也可以成为他的救赎。

  可是她冷冷地扭开了脸,连这一点也吝啬给他:你如果做不到保持距离,就
不要说大话,想到什么她又嗤笑了一下: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女朋友吗?希望你自
重,我觉得恶心。

  沈隐心好像被她拿刮皮刀剐了一层又一层,痛苦使他按捺不住的暴虐占有欲
强制退潮。

  他自己都不太想回忆那天说了些什么鬼东西,每每被她提起,她浑不在意,
膈应的是他自己。

  想到言辞中被和别人捆绑在一起,哪怕是不存在的人,他都觉得难以忍受。

  可他不能澄清,因为这是强留她的代价,是他自作自受应得的。

  僵持了一会儿,他放开拥住的身体,有些苍白脱力,你能别这样跟我说话吗?
无处释放的欲望和痛苦在他身体里快要爆炸,他指甲死死陷入手心,疼痛而不觉。

  沈琼瑛没再回应他,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门里不多时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洗浴声。

  他坐在昏暗的客厅里,目不转睛贪恋着那唯一有她在的光源,颓丧地点起一
支烟。

  他不知道他这样做是对了还是错了。

  她戒备他,怕他,隔离他他像是个走投无路的蠢货,用蹩脚的谎言把她绑在
了这所房子里,可是她又开始厌恶排斥他。

  他孤注一掷的一步臭棋,似乎走对了,又似乎错得更离谱。

  这样绑架了她,日复一日被她更加嫌恶,有意义吗?

  可他还能怎样?尊重?那是什么?

  放她走、祝福她跟别人在一起、然后接受她的拒绝吗?

  除非他死。他狠狠掐灭了烟。

            第198章:抓住你了,姐

  次日晚上是岳先生在唐宫宴安排的饭局。

  沈琼瑛很久没和这么多人一起吃过饭了,略有拘谨。

  她脱去风衣,里面是一身民国风绢纱套裙,香芋色的底子配上紫竹刺绣,在
这样的场合亭亭玉立,再合适不过。

  岳先生提过的作协会员有三个,其中两个都安排在了沈琼瑛左右,左边女的
叫章琳,长得清秀,是云海大的研究生毕业,在电视台工作,右边男的叫徐闻,
是市政秘书,戴副眼镜文质彬彬。

  因为岳先生提到两人是校友,沈琼瑛就跟章琳聊了几句,但对方听到她是自
考出身之后就没了谈兴,她觉得尴尬就没再继续。倒是徐闻对她很有好感,主动
跟她攀谈起来。

  徐闻很健谈,没有沈琼瑛以为的那种架子,两人交流了各自的书名和大致内
容后互赠了样书,又聊了聊各自爱看的书单,有一搭没一搭聊到了现实问题,徐
闻大倒苦水:秘书这活儿不是人干的,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驴晚,动不动周末
还要加班。

  要不然我能拖成大龄剩男?今天我特意请假早走的,晚上加班到七点那都不
算是加班。

  不怕你笑话,我今天过来就想交交朋友,不然平时连相亲都没时间。

  沈琼瑛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佯作惊讶:这么忙啊?我儿子高中了,也
天天说忙,说卷子都做不完徐闻果然很诧异,看不出,你孩子那么大了,结婚那
么早?

  沈琼瑛笑笑:不是,就我和孩子。

  徐闻叹气,倒是挺失望,但到底是做秘书的人,挺会活络气氛,跟沈琼瑛继
续聊了起来:要不说我被这工作耽误了呢?我也奔三了,身边女同事基本都是孩
儿他妈了。不容易啊,最近新市长走马上任,我们还有的忙了,个人问题更悬了
沈琼瑛就随口问了句:换市长了?我对这些都不大关心。看来上面真的很重视自
贸港建设啊。咱们云台越来越好了徐闻点头:可不是嘛,听说新市长是个实干派,
在市里考察好几天了,包括周边郊区,来了就没歇过。他感慨道:都不容易啊!

  如徐闻所说,新市长到任后确实挺忙的,把全市范围几乎都走遍了。

  周林海这都快一周了才找到机会接风洗尘,也顺带试探下新市长的深浅。

  虽然早知道新市长从外地调任可能性更大,但是真等到这一步,自己还是挺
窝火的。

  云台这摊子事多,新任市长如果无过,少说也要五年起步,他这副市长一直
被压着可是不妙,即使做出成绩来也被压着一头,除非往别的市升调,但云海之
内,还有哪个市比得上省会?到时候反不如云台能出实绩。

  包间吃过饭,一行人往出走,周林海给新市长介绍着:市里准备把市政办公
室的徐秘书调给沈市长用,刚好他跟沈市长年纪相仿,在年轻人里算是经验足的,
而且干劲十足天天加班周林海正说着,见市长突然驻足,往大堂里某桌宴席看去,
不由有些尴尬:还挺巧,那不就是徐秘书吗!刚说到对方加班,就看到人在这里
赴饭局,担心市长觉得他指派的人不务正业,赶紧解释:可别小看这位徐秘书,
他笔杆子有一手,这应该是他们的作者文会吧就见新任市长挑眉:自古文人是一
家,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徐闻吹水正津津有味,被人从身后一拍吓了一跳:沈市长,周市长,林主任
周林海介绍道:小徐,以后你就是沈市长的秘书了,加油,好好干!

  岳先生和一众人也站了起来,陪着笑握手打招呼。

  这位新到任的沈市长身姿高大年轻俊秀,即使放到娱乐圈也不失色,外加气
质稳重如磐石,眼神温和如墨染,让众多作家心生好感。

  沈市长谦和应和着客套招呼,面带微笑环顾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唯一突兀坐
着的人身上:这位女士,身体不舒服吗?

  徐闻一把把沈琼瑛拉了起来,打着哈哈:沈小姐说过她有低血糖,估计不舒
服沈琼瑛已经石化了。

  那天遥遥一眼,她当时有些不舒服,事后已经淡忘了,只视为自己的杯弓蛇
影。

  毕竟相似的人那么多,她不相信,茫茫人海里,她和他还能再遇到。

  十六年,人的面貌是有变化的。哪怕是真人在面前,她也未必能确定,更何
况远远一眼?

  可是近距离再次偶遇那张脸的冲击力是巨大的。尤其他也姓沈她仓惶地被徐
闻拽起来,如梦初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借着徐闻的话头下台:不好意思,
我刚刚有点头晕。

  沈市长目光落在徐闻拽着她的胳膊肘处,面色有些暗沉。

  岳先生见状怕他不快,连忙打圆场,给他先奉上酒杯:小沈敬市长一杯吧,
刚好你们都姓沈,真是有缘分,五百年前都是一家啊哈哈哈沈琼瑛接过被岳先生
塞过来的高脚杯,半晌没有动静。

  章琳看不上她这样,自己率先敬了一杯:沈市长,我代沈姐敬您一杯,她读
书晚,全靠自学,可能没见过这种大场面,您可别欺负她,我代她敬一杯给您赔
罪!说着弯腰低举,打算碰杯。

  结果尴尬的是,沈市长半个眼神也没给她,避过了她的杯子,反而主动降低
杯身,跟沈琼瑛手中的酒杯碰了碰,发出叮的一声。

  他抿了一小口:沈小姐随意,不舒服的话就不要逗留太晚,保重身体。

  沈琼瑛这才缓过神来,胡乱道了声谢,眼神却绕过面前的男人看向众人,顺
势请辞:抱歉,失礼了,我刚刚低血糖犯了,有点头晕耳鸣,诸位,我先失陪了!
因为是提前离席,为表诚意她把酒一饮而尽,对岳先生歉意地点点头,转身匆匆
离开。

  她刚才如坐针毡,现在更是六神无主,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只想赶紧回家。

  沈琼瑛拎包在夜路上走着,没离开唐宫宴多久,就见奥迪在旁边缓行,降下
了车窗。

  上车。驾驶座的男人口吻不容置疑,跟刚才的客套完全不一样。

  沈琼瑛心中咯噔一下,更加慌乱,几乎是逃跑似的快走了起来:不、不用了
然而车子跟在她旁边不疾不徐,她再快也快不过汽车。

  可她这会儿已经没法思考,只知道快点跑,快点跑越是慌乱越是出错,她小
碎步样穿着带跟的鞋一路加速,鞋跟一脚陷进了地漏的金属盖空隙,摔倒在地。

  人倒是没事,但是鞋子拔不出来了。

  车子停下来,男人下车绕过来打开车门,走到她面前,轻笑了一声,把她打
横抱了起来。

  放开我!她惊慌失措,挣扎起来,却被他不容置疑地放到了副驾上。

  他关上了车门,随后又从地上拔起她的高跟鞋,却没有给她,而是拿到了自
己的座位上,开始行驶。

  送你去医院?男人低声问了句。

  不用,我要回家。她头上溢出了冷汗。

  你住哪里?男人问道。

  河汉路。她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是报出了一个离家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之后男人再没有跟她说话。她则胡思乱想着,心头一片凌乱,不知道他到底
是不是那个人。

  她有心确认,却又不敢问,生怕打开了封印释放出恶魔,随之而来的将是狩
猎的围剿和狰狞的嘴脸。

  她回忆着他的五官,偷偷看向他,可是对方似乎对她的视线很敏锐,立刻对
视,声调有些耐人寻味地问道:沈小姐,我们是不是见过?

  沈琼瑛吓得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控制住僵硬的身躯,她平复着呼吸:没没有
吧。

  男人惊讶:怎么会呢?周二晚上,美食街,我们不是见过吗?

  沈琼瑛松了口气:哦可能吧。

  应该没那么凑巧的,华国那么多人,那么多省市,那个人不可能找到她!

  她紧张后陡然放松有些虚脱,以至于没注意到,车子并没有在河汉路停下来,
而是右转进入辅路,再左转过了一条岔路,最后右转驶入了万景小区。

  放我下来,她这才觉得哪里不对,神经又绷了起来,突然想起没有报过自家
地址,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回来了:我不住这里。

  他对她的抗议充耳不闻,直到车子最终在她楼下停靠,他看向她:万景小区
16号楼902,有什么问题吗?

  沈琼瑛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声音发颤:把我的鞋子还给我。他是谁她已经不
想探究了,她只想快点离开车里。

  他拿起她的鞋子,在鞋头缀花上轻轻落下一吻,递给她。

  沈琼瑛却像是看到了怪兽,吓得往后撤了个身位,挤靠在车门边。

  男人叹了口气,带着宠溺:怎么还是那么胆小,还是我帮你穿吧。他捞起她
的脚,手指顺着丝袜暧昧地掠过她的足弓,帮她把鞋子扣上。

  他的动作是那么温柔,可是她却是惊恐到极点。

  沈琼瑛脸色苍白,跟见了鬼一样,一边死死贴着车门,一边用手腕在把手摸
索,无力到拧了好几遍才把门打开,跌跌撞撞逃下了车,就想往楼道里钻,却被
他一把捞住手腕,似乎对她不满且疑惑: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放放开我!她受惊过度,尖叫起来,在夜色中甚至有些凄厉。

  男人终于露出了侵略的面目,原本温吞收敛的眼眸突然危险灼烧,谦和稳重
的气势也全部撕毁,释放出野兽进食般赤裸裸的兴奋。

  他就势一拉,把她按在车身上,俯身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呜呜呜她瞳孔骤然放大,眼睛里是他黝黑墨龙般的眼眸。

  是他!是他!他来了!!!

  他霸道地啃咬着她的唇瓣,把她的唇蹂躏得麻木疼痛,无法呼吸,嗯哼地呜
咽着。

  他似乎很满意她这种措手不及的生涩,越发啃咬得用力。

  她不得不张开唇齿想要获得新鲜空气,却被他紧随其后伸进了舌头,凶狠翻
搅着她的口腔,一边汲取一边品尝,表情迷醉而凶狠。

  她软了身子,眼睛里蓄满了惊慌的水液,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搜刮干净自
己所有津液。酒意发酵加上他的激烈索吻,她几乎晕倒在车身上迷失了神志,目
光迷朦失去了焦距,一时分不清这是何时何地何人。

  他是谁?我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直到他的吻像毒蛇的信,从嘴角移到脸庞,又游到她的耳垂,轻轻咬了她一
口,不轻不重,带着轻微的酥疼,把她从半昏迷中唤醒:抓住你了,姐姐。

            第199章:他叫小隐是吗

  他的话像是扼住命运之喉的那只手,沈琼瑛被压制得喘不过气来,瘫软在车
身上不能动。

  如果有人不巧在夜晚从楼上俯瞰,会觉得她像是完全自愿的。

  她茫然看着漆黑的天空,过了好一会,目光才在他脸上聚焦。

  他来了,来报复她了。

  她嘴唇嗫嚅了几下,没说出话来。

  沈瑾瑜笑了笑,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托着她站起来,让她倚在自己的臂弯
里,像是谈论天气一样随意:太冷了,我送你上去。他低头亲昵抵了抵她的额:
冻坏了,我会心疼的。

  她想站起来,可不争气的自己像是软体动物,浑身无力。

  这副模样取悦了他:我抱你。

  说着要往楼道里走,都走到电梯门口了,她如梦初醒般被激发了潜力:放我
下去!放我下去!

  她挣扎得太厉害,反差太大,就像是从被围剿的角马变成了保卫幼崽的母狮。

  沈瑾瑜不得不把她放下来,扶着她站定,像是无条件纵容她的无理取闹。

  我自己可以,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不用你帮忙。

  他揽着她的腰:可是这么晚了,我不放心你。他的手猛地一带,她的身体就
跌向他怀里:你看,你这么笨,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上去?

  她不得不失去重心埋在他怀里,闻着他特有的味道已经褪去了少年气,散发
着成年雄性掠食的气息。但又似乎隐藏得很好,包裹在西装衬衣之下,只有离得
这么近,接近他的心脏,才能辨别分明。

  但这样的距离,已经危险到无路可走了。

  她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没有再试图挣开,因为她知道,他随时可以像刚才
那样,让她更加窘迫。

  她甚至主动伸出手臂,扣住他的后背,拥抱了他一下,学着他刚才那样佯作
随意:对不起,我很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了。

  她松开手,自然而然后退一步去摁电梯,门开了。

  她闷头往前走,听见他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让她汗毛竖起:你这么不想让我
上去,是怕我见到他吗?

  她停住了脚步,呼吸乱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电梯门又在她面前阖上了。

  他贴上了她的后背,环住她的肩膀,蹭在她耳边说话:他叫小隐是吗?

  她闭上眼睛握紧拳头,浑身僵硬一动不动,可笑极了。

  他似乎不需要她回答,只是感慨而已:真像啊。

  十六岁了啊听说他很优秀,真是个好孩子。

  她突然转过身,表情凶狠,似乎忍到了极点,死死揪住他的领带:我们的事,
跟他没关系!我警告你!不要动他!!!

  他丝毫不在意自己被勒得狼狈下沉的脖颈,反而安慰般轻拍她的后背,给她
顺气:别紧张宝贝,你想多了,他是我们的儿子,我疼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伤
害他呢?

  她一把推开他,趁着他踉跄后退,再次摁下电梯,跌跌撞撞逃了进去,猛按
9和关门键。

  电梯闭合前,他笑着对她说:明晚7点,我来接你。

  她终于回到家,一颗心才落到实处。

  她靠在门上,大口的喘息声在黑暗里格外突兀。

  不知何时,人影站到了她面前,低沉压抑又带着几分诘问:他就吻得你那么
爽吗?!

  这个声线跟刚才的明明不一样,可口吻却如出一辙,都是把她视为自己的所
有物,如果伪装也算数的话,面前这个甚至更加理所应当无耻狷狂。

  沈隐不可置信地愤怒着,他没想到历史那么快重演。自从知道她有了男朋友
他就没安宁过,最近晚自习回来都守在窗边,想看会是什么男人送她回来,结果
就看到她跟人放浪接吻搂抱调情。

  就像数月前那个情景一样。只不过那时他们还没来及发生,他没有资格生气,
现在她已经属于他,他像是丈夫面对分居期间出轨的娇妻。

  醋意妒意腐蚀着他的心。

  就几天时间都不能等?她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他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
的罪吗?

  他愤怒等待着答案,以为她会心虚,会解释,哪怕会冷淡怼他可是她狠狠推
了他一把,嘶喊着:滚!

  她也是错乱了,本以为回到了绝对安全的家里,终于可以放肆呼吸,可是扑
面而来的又是沈瑾瑜那样恶劣迫人的气息,她受不了了!

  她径直扔下高跟鞋砸在地板上,往卫生间走。

  沈隐被她恶声驱赶,像是冬天掉进了极地的冰窟里,冷到极点的同时又催生
出冻伤前的异常燥热,他借着那股燥热揪住她的胳膊,什么也顾不上了,就把她
往怀里带。

  他是不该碰她的,但他再忍就要被绿了!

  他对她一切承诺忍让的前提都是和平她死守身心不能脱轨、最终回到他身边
的和平。

  可是他这个动作更是惹恼了她,使她疯了一样,拼命踢打。

  滚!放开!放开我!

  她反抗得越厉害,他越是受伤要去抱她。

  喘息,扭打,挣扎。

  两个人双双滑倒在地板上。

  他压在她的身上,借着微弱的夜色,看到她眼睛里愤怒而湿润,甚至闪烁着
仇恨的光芒。

  他心如刀绞,低头亲吻她,想用温情软化,让她不再那样看他。

  他发誓,他并不是想强迫她,只是今晚受了刺激,想稍稍做点什么,打破越
来越高的藩篱。

  可是她今天似乎格外激动暴躁,在他亲下来之前,狠狠抽了他一巴掌,还不
够,她又反手抽了一巴掌。

  滚!滚开!别碰我!

  他被她打蒙了,即使她之前跟贺璧、跟纪兰亭在一起时,也没这样拼死抵抗
过他。

  那个认识才几天的男人,就那么重要?

  他失魂落魄从她身上下来,沉默了半天,摈弃了自尊,把自己的底线一再压
缩,退守到最后一寸,你让他吻你、抱你这些我都忍了,你别和他做好不好?

  求你了他的声音有着隐忍到极度的颤抖。

  他一定有办法,在那之前挽回她的可惜卑微到这一步她还是没理他。

  她好像一具失了心的躯壳,从地上踉踉跄跄爬起来,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
这次连灯也没开。

  漫无边际、让人绝望的黯淡充斥在房屋里。

  以前还能偷偷追寻有她在的光源,现在一片漆黑,连最后这点念想也掐灭了。

  酒意发作,加上情绪大起大落,她在狭小的卫生间里终于获得了片刻安全感,
躺在温暖的浴缸里昏睡了过去。

  许久没听到动静,唤了几声没得到回应,他生怕她出事,撬开卫生间的门后,
把她从凉透的水里捞了出来。

  也幸好她喝了酒,不然又要感冒发烧进医院了。

  她醉意上头,明显没有了刚才的火力,只是微眯着眼睛睨着他,没有反抗。

  他把她擦干了身体,用浴巾裹着抱进了卧室里。

  或许是因为冷,她被放置在床上的那一刻勾住了他的脖颈,往下一带。

  他欣喜若狂,就像一条不记仇的狗,红肿的脸都似乎不再疼了,也回抱住她
俯下身来。

  他被她勾到面对面,肌肤紧贴,随着身体燥热起来,心脏也又弹跳了起来。

  他想:哪怕是醉的也好,让我感受到你还需要我。

  她半睁着迷醉的眼睛,盯着他黝黑如墨玉的眸子,带着恶意笑了:我恨你,
你为什么不去死?!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即使也永远得不到我她声音越来越小,
说完这几句狠话,就松开手臂,头一歪睡着了。

  只留下刚刚起搏就被利箭射中心脏的他,猝不及防,僵硬在离她咫尺之间。

  原来这就是她的心里话,她憎恶他到极点。

  他突然想把她叫醒,让她用刀往心口扎、扎死自己算了。

  可是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手心掐出了血来,他还是从她身上下来,侧身紧紧
抱着她,把她的脚夹进自己的大腿内侧,把她的手捂进自己的腋下,用自己的体
温温暖她被浸凉的身体。

  万一还有希望呢?他呢喃着,似乎在自言自语:如果哪天真的坚持不下去,
就如你所愿好了。

  她睡着的时候真乖啊,甚至因为追逐热源而主动蜷在他怀里,一个劲贴紧。

  不要动他她费力嗫嚅着唇,在梦魇中呓语。

  可是声音太小,他只听到了破碎的不要,谴责着他那夜让她流血的疯狂。

  他摸了摸她的发,在她额头烙下一个苦涩的吻。

         第200章:今晚,我去你家好不好?

  沈琼瑛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她睡得并不好,好像做了一夜的梦,各种纷乱无序,醒来后她的眼睛还是肿
的。

  她顾不上侦探被窝里昨夜有人暖床的问题,满脑子都是沈瑾瑜的邀请。

  纠结了一天什么都干不进去,眼看时针指向六点,她越来越焦灼。

  本来想躲去店里,可是想到沈瑾瑜能知道住址,未必不知道店址,于是匆匆
忙忙化了淡妆,遮掩了略有憔悴的脸色,她主动约了宁睿吃晚饭。

  宁睿挺意外的,自然是无有不应。

  用了会餐,心情不好自然胃口也不好,他就周到地问她,有没有别的想吃的
东西,以及要不要早点回家。

  沈琼瑛几乎是立刻回绝:我不想回去太早!

  宁睿挑了挑眉,目光滑过她突然亮个不停的手机:不用接电话吗?

  沈琼瑛随意扫了一眼,强行关机把手机塞进包里,勉强笑了笑:没事,可能
是什么推销的,一个陌生号码。

  宁睿略一思索:那我们去咖啡厅坐坐吧,你没怎么吃,就多少喝点东西,补
充点糖分。

  沈琼瑛点头,两个人又去咖啡厅消磨了一晚上。

  直到快十点,咖啡厅要歇业了才出来。

  我送你回家。宁睿示意她上车。

  沈琼瑛在副驾上坐定,低垂着头,小声问:我不想回家,我想说送她去酒店,
可出来时匆忙只想着躲,并没带身份证打算外宿,今晚,我去你家好不好?她怀
疑沈瑾瑜还在她小区里。

  宁睿心里漏跳了一拍,但随即明白过来,她整晚兴致缺缺,却一直缠着他,
显然并不是那种意图,她大概是想躲避什么人,可能是她那个儿子。

  乐意至极。他笑了笑,凑近她脸颊亲了一口,一打方向盘行驶了出去。

  一路上沈琼瑛心神不宁,总觉得还忘记了什么事。

  宁睿的公寓果然很符合他的性子,确切地说是他以前的样子。

  完全的极简风格黑灰白,像是一个单身一万年的直男公寓。

  沈琼瑛的到来似乎给这套房子增加了唯一的暖粉色。

  他体贴地拿出了一件真丝睡袍递给她:射码的。

  沈琼瑛心里突然有点不大舒服,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接:你这里还有女人
的衣服啊?

  宁睿轻笑,把衣服帮她放到卫生间的挂钩上,又亲了亲她的脸:为你准备的。

  沈琼瑛脸色红了红,觉得自己有点毛病。

  她明明不打算接受宁睿,可是又对他有几分好感,并且不希望他接受别人。

  想不明白,索性把这种心理归结于对衣物的洁癖。

  洗完澡,她散乱着长发出来,慵懒而妩媚,睡袍贴合曲线,闲适而诱惑,像
是一个妻子的样子。

  宁睿眼眸深了深,声音有点暗哑:我也去洗。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沈琼瑛突然想起哪里不对。

  她急忙给沈隐打过去,电话一接通就快速交待:今晚你在学校住,我有事。

  他顿了顿,敏感意识到了话语背后的信息:你在哪?完全没想到昨晚的不愉
快之后她还会主动联系,惊喜过后是阵阵失落。

  你别管我,你今天住校,别回去了。她再一次强调,语气非常急切。

  沈隐皱了皱眉,我已经快到家了。他最近为了盯着她,放学都走得很快。

  她突然紧张了起来:那你现在回学校去!快点!

  沈隐有点无语:我都到小区门口了,这会儿就算回学校,宿舍也锁了。

  沈琼瑛鼻息重了一声:那你动作快点不要搭理陌生人知道吗,回家后锁好门,
敲门不要开。

  沈隐忍不住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她每天出去打零工前都会
殷殷切切嘱咐他。时光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变,把他当做小孩子一样。他温和了
眉眼,知道了,你还没说你在哪我沈琼瑛正要说话,忽然后背贴上来一具带着沐
浴乳香气的温暖热源。贴合的真丝睡袍在成熟的男女身体之间几近于无。

  她窒了一瞬,僵住了没有说话。

  一只手臂绕过她的腰,把她往怀里紧了紧。这像是一个信号,她的身体也随
之变得敏感了。

  还不够,他的脸颊也贴了上来,在她脸上落下一个个轻吻,并有逐渐往嘴角
游移的趋势。

  她微微仰起了颈子,微微错开手机低喘了两声。

  你怎么不说话?沈隐蹙眉。

  我她欲言又止,又被他吻住了颈项,身上散发着酥麻的痒意。

  喂?他慢慢警觉。

  她一边按捺不住扭蹭着身体,说不清是迎合还是躲避,一边支支吾吾语音暧
昧,每说一句都要停顿片刻咬紧牙关,防止溢出呻吟:今天忙到太晚我住店了就
这样挂了啊可是沈隐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住店里会冷,你体寒,我去陪你。

  沈琼瑛受到了惊吓,胸膛急剧起伏,脖子一侧躲开了宁睿的袭击:别!店员
在呢,都歇下了,你过来不方便!

  她使劲去掰腰部那只手,可是掰不动,只能把手伸到背后去掐他的肚子。

  结果一把握住了一根粗壮的坚硬火热的,雄壮的,欲欲跃试。

  她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放到别处,可又摸到了满手硬邦邦的腹肌。

  一再摸到不该摸的东西,嗓子里溢出一声惊吓的惊呼。

  有虫子,今天我们忙了一晚上消杀不跟你说了我挂了!她懊悔地捂住嘴,脸
彻底红了。

  你今天的药他还在想说什么,她已经挂了。

  沈隐有点郁闷,闷头往家走,经过楼下的黑色轿车,他扫了一眼,车牌号很
小,前面一串0。

  位置还是昨天那辆车所停靠的位置,但九楼实在太高,他也分辨不清是不是
昨天那辆车。

  经过车窗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车里有烟草的火星子明灭。

  他冷冷越过,快速进了楼道。

  车里的人望着他的背影,原本阴沉不定的脸总算稍稍缓和,他轻轻笑了一声,
掐灭了烟,调转车头驶离了小区。

  刚挂了电话,沈琼瑛就被宁睿扭过身子放倒在沙发上,压了上来。

  再温柔的男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时也只是个男人。

  这是沈琼瑛第一次看到宁睿褪去眼镜、穿着正装以外的衣服的样子。他穿着
靛色的睡袍,头发微湿,肌肤被蒸汽熏得有些红,睡袍包裹整齐,可是在前胸交
叉处系得有些松,隐隐露出了一些胸肌线条,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男色诱人。

  平时斯文禁欲的人一旦动起情来更要命,他此时就散发着这样反差的性感。

  沈琼瑛眼神往旁边游移,他喘着粗气,脸越来越近,下体也硌上了她的大腿。

  虫子?他用坚硬磨了磨她的腿心:嗯?

  不是我话没说完,他吻了下来。

  唔他来的太突然了,她一下子就被他攻破堡垒,探入了舌头。

  她的眼神渐渐水润迷离。

  其实今天提出借宿的时候,她都把自己答应过做他女朋友的事给忘了。那现
在男朋友要求女朋友行使义务,她该怎么办?她有点不知所措。

  老实说刚才打电话时被他贴着磨蹭,她挺害怕的,特别怕小隐发现了跟她闹,
紧张之余,竟然有种另类的刺激。

  她很久没做,下面确实湿了,身体很想要。

  在被沈瑾瑜那么惊吓到之后,她也迫切需要一场淋漓尽致的性爱来发泄。

  但是可以吗,女朋友?他喉结吞咽着,难掩激动。

  他知道她并没有准备好接受他,但他还是想趁着气氛正好水到渠成,这样她
就不能再总是犹犹豫豫想反悔了。

  在宁睿的心中,沈琼瑛其实不能算一个保守的人,他一直认为她有更多可以
开发的热情和悸动。他已经让这朵枯萎的花蕾在他掌心起死回生,那么想要看到
她妖娆盛放,似乎也不是什么遥远的事。

  他享受着这种甘当养分、滋润她层叠绽放的成就感,她掩藏至深的蕊心,得
他一手揭秘,那种心理的荣誉甚至胜过对身体的渴望。他想看看,她美到极致到
底是多惊心动魄。

  而她在这一瞬间竟然想到的是沈隐。

  她不欠他的,但想到他暴怒崩溃的痛苦和退让恳求的隐忍,她犹豫了。

  而见她许久没有说话,宁睿当她默许,再一次吻了下来。

  这一次却是顺着她的脖颈蜿蜒而下,又扯开了她的斜襟系带,含住了她的乳
房。

  唔太刺激了,她舒服地扣住了他的后脑,很想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做。

  她的身体想要,她的心也需要。

  淡粉色的乳头暴露在空气中,微微颤抖,好像在渴望着含吮,他一口吸住,
舔舐着莓果的每个面,另只手则下移,伸进她的内裤里。

  她湿了,湿得彻底。

  这个认知无疑带给男人更深入的指令,指头灵活摸索,亢奋撩拨。

  啊她忍不住死死抱住他,把他固定在身上不让他再动:别不行以为是她的欲
迎还拒,他又试探着往里插,汁液立马浸满他的指腹。

  太渴望了,她拒绝的话一经卡顿就说不出口,循着本能吻住了他的唇。

  宁睿先是一愣,随即热情回吻。

  两个人唇舌相接,你追我逐,在昏黄的落地灯旁发出暧昧的口砸声,与其同
时,手指也早已在冗道里越来越快,带出比接吻还要羞人的水声。

  他的手指本就是富于技巧的,这种技巧在得到回应时发挥到了极致。

  良久,她气喘吁吁侧开脸,离开这个吻,整个人像是已经被叉子攻陷一角的
漏奶华,眼看汁液就要汹涌溢出。

  龟头抵上了缝隙,想要直入巢穴厮杀一场。

  不行,她的表情纠结而痛苦,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抵御着快要决堤的情潮,
真的不行。她死死咬着唇,看起来更加有种诱人蹂躏的凄美。

  宁睿自然可以不管不顾继续,事实上她那点抵御已经非常薄弱了。只要他再
发起更激烈的攻陷征伐,她将在快乐中被推送到高悬处,再也下不来,毫无思考
的能力和反悔的余地。

  然而他喘息了一会儿,沉默着,最终直起了身,好。

  她明明那么想要了,却还拒绝,归根结底是不那么喜欢他。

  他想要燃烧她的生理本能,却不想罔顾她的真实意愿。换言之,这朵花应该
是自然绽放,而不是药物催熟。

  沈琼瑛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挽留住宁睿的手,对不起她咬了咬牙:我有些话想跟你
说清楚,我们宁睿自始至终看着她的表情,见状眼神一暗,截住了她的话头:很
晚了,送你回卧室吧。

  哦知道他现在很扫兴,说这些明显不合适,可她还想挽救一下,避免再发生
这样的尴尬:我是想说我那天啊!

  话说到一半被他拦腰抱了起来,她猝不及防只能搂住他的脖子,被他大步送
进了卧室,随后他说了晚安就关门退出,一气呵成。

  她叹了口气,被他气息的被子包裹着,渐渐好像也被他沉静安宁的性情给感
染了,连沈瑾瑜都暂时忘到了一边,意外地安稳,沉沉入睡。

  云海大对面,夜晚的路灯下,沈隐提着装满药汤的保温煲站在书吧门口。

  旁边看店的五金店老板披着衣服拉开卷帘门,骂骂咧咧:别拍了吵死了!这
老板都好几天冇来了,店员到点就下班,你大半夜来拍个鬼啊?

  沈隐低垂着头,手掌僵硬停靠在离门几厘米处,随即再次重重落下,似乎没
听见提醒一样,一下比一下急,一下比一下重,在夜色中如同擂鼓。

  五金店老板一边嘀咕着个野仔还拍?真系个索嗨!,一边落下卷帘门躲瘟神
样躲了回去。

  沈隐直拍到手掌发麻,终于木然转身,满脸寒霜地离开了。

          第201章:翻云覆雨,抵死缠绵

  沈琼瑛因为这夜睡得格外安稳,直到快十点才醒来。

  客厅里茶几上放着宁睿给他准备的早餐,拌好的培根生菜水煮蛋沙拉和一角
黑森林,还有一杯橙汁。

  可能是因为睡得好,昨晚又没怎么进食,她吃了个精光。

  他还贴心地留了纸条,告诉她冰箱里有午餐食材,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等他
下班回来过周末。

  她身心都暖洋洋的,想起宁睿昨夜及时停止时亢奋又自制的脸,竟有几分心
动。

  把客厅打扫了一遍,事实上她能发挥的余地很小,因为宁睿本身就很整洁。

  到了中午给沈隐打电话,被拒接随后关机,她以为他们有活动,就没再打扰,
等到下午放学后再次打过去,结果还是关机。

  她只好回家收拾点东西,想着今晚无论如何把身份证和药带出来,顺便要跟
沈隐面谈。

  结果回家一时半会没找到身份证,倒是在厨房的电砂锅里找到了正温着的药,
原本因为一天联系不上他而濒临爆发的火气又悄无声息熄灭了。

  正怔愣间,传来开门声,他回来了。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她正端着药出来,火气没了,但委屈还在。

  沈隐看着她盛好的药,先把药喝了。

  她心里有事,咕噜噜一饮而尽,就迫不及待:周末你还是出去住吧,我暂时
也不回来了。

  果然还是要被她赶出去,沈隐有种终于来了的冷静,不答反问:是周末,还
是以后?

  沈琼瑛有些尴尬:不急,看看再说。

  沈隐看着她,目光直白到让她无所遁形:那你准备住哪里。

  她声音小了些:我,哪里都能凑合,可能去你姜姨那里,也可能去店里。

  他突然开口:昨晚我去给你送药了。

  她沉默了片刻,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赶紧补救:昨晚觉得人多休息不好,
我出去开房间了。

  啪的一声,一张卡被扔在茶几上,身份证上缩小版的她跟本尊眼神对视,似
乎责问着她的不真诚。

  要不要我再问问姜姨,你昨晚在哪里?

  她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他拿出手机划开机,作势打电话,她按住他的手腕:你别这样他不为所动,
甩开手继续拨号,她抢不过来,只能用尽全力把他的手别在背后,看上去就像她
整个人扑在他怀里。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这样我遇到了一些麻烦事他动了动眼珠:什么事?

  她再次闭了口,什么也不肯说。

  呵他自嘲地笑了笑:欺骗我,隐瞒我,赶我走,多少次了?妈,你让我怎么
相信你?

  你每次都有一大堆借口,可我看到的是每次你有了男朋友就会赶我走。

  跟我在一起你有一辈子去纠结,跟别人你几天就可以托付全部。

  她不愿接受他的指控,想反驳他说得根本不对,可是沈瑾瑜的存在无论如何
不能让他知道的她抱紧了他的腰,又慢慢松开。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她声调平静下来,撑开一个勉强的笑容,说着虚伪
的话:你有了女朋友,妈很高兴,你要有自己的生活了。她说着说着无声落了泪,
从他怀里抬头看他:我也有男朋友了,一切都正常起来了,不好吗?

  她暴躁了这么多天,报复他,也报复自己,他们从水乳交融到水火不容,她
想通了,她也应该跟自己和解了。

  她的声音有些晦涩发苦:我们都会习惯的。

  你还不明白吗?从来就没有什么女朋友。他的声音充满疲惫和颓唐:为了留
下你,我用尽手段,哪怕被你厌烦,可是你还是要走。

  你跟纪兰亭在一起过,我忍了;你和别的男人搂抱亲密,我忍了;你对我忽
冷忽热,我忍了结果到头来你还是要把我一脚踢开。

  唯一你希望我去死,我还苟活着,只是为了和你在一起。

  他俯视着她的眼睛:你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他眼睛里的墨玉失去了
光泽,心如死灰: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希望我死了你才满意???

  我没有她恐慌地辩解着,还没说完,被他攥住了手,把茶几上的水果刀递到
了手里。

  反正现在跟死也不差什么了他呢喃着,整个人被灰暗衰败侵蚀了,根本听不
进去,握着她的手抵住自己的胸口:你往这里扎进来好不好?我把自己还给你。

  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越来越丑陋?你会恨我吧他握住她的手一
用力,刀尖就刺破衣料,渗出了血迹。

  她吓得甩手,可是怎么也甩不掉。而他甚至体贴地把另只手垫在她的手心里,
隔离她的指纹。

  他所求的不过就是跟她在一起,未来可图。在发现即使撒谎也挽救不了,冒
着自我抹黑的风险也依然成为丧家犬,容忍退让到无底线也换不来侧目,他是真
的在情绪崩盘的边缘。

  他所做的一切都把她越推越远,而强迫更是带来难解的厌恶。不知道自己坚
持的意义是什么?他带着她的手往里刺,血花扩大,触目惊心的鲜艳灼烧了她的
眼睛。

  情急之下,她仰头吻住了他的唇。

  他僵硬了,一动不动,随后在她的亲昵辗转中软化,整个身体变得松弛,不
由自主撒了手他的身体就是这么可悲,永远也拒绝不了她。

  感觉到他的松懈,她毫不犹豫顶进了自己的舌头,不顾一切争夺他的感官。

  水果刀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怕他情绪不稳定再度捡起,她双手死死抱住他的头,主动转动唇吻,摩擦到
每一寸,舌头也不遗余力地到处游荡。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唇舌终于有了反应,开始跟她角逐。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彼此迎合的吻。

  都拼命想要取悦对方,跟以往任何一次热吻都不一样,有火焰在燃烧。

  不知道怎样就发生了。

  起先是她气喘吁吁离开他的唇,来不及扯断那一抹银丝,就扒掉了他的衣服,
看到胸口的破口,虽然肉看起来血糊糊,但显然戳在了肌肉上,她才松了口气。

  而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曲解了她的意图,立马用更快的速度扒掉了她的衣
服。

  等她赤身裸体被他压在地毯上狂热地亲,因为内疚和不坦诚在先,拒绝的话
很难说出口。

  意识到她有话要说,他又含住了她的唇,让她说不出话来。

  吻是她先开启的,总不好连这也拒绝。

  他也确实没做什么,只是一遍一遍吻她,好像怎么都吻不够,只是为了慰藉
伤害。

  她睁开眼睛,就会看到他还没从悲伤中彻底挣脱的眼神。

  她只好配合地回应着他一波又一波的热吻,安抚着他还不稳定的心。

  她的头脑也在这样频繁无止境的热吻中彻底沉沦,不复清醒。

  啊她呻吟着,喘息着,身体渐渐脱轨,甚至随着他的摸索而起伏扭动,想要
得到更多。

  他的手摸索着她的每一处,从山峦到草地,每次抚摸过后都伴随着膜拜般的
亲吻,让她饥渴难耐,吟哦出声。

  蓄势待发的粗硬顶住了她,渴望的前液糊满了她的会阴,他定定地看着她,
也在压抑喘息:可以吗?

  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知道这样不对,如果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似乎白
做了,可她并不想拒绝。

  于是她只好保持沉默,勾住他的脖子,再次吻上他的唇,把一切都交给稀里
糊涂。

  但即便她再委婉,她没有合拢的双腿也表明了一切。

  他的欲望不再忍耐,用力一挤,进入了她狭窄的缝隙之中。

  她的身体一抖,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睛,扣住了他的肩胛,死死往下
压,挡住了自己的脸。

  沈隐也已经很久没有弄了,一进入就舒服地发抖,他忍不住想直起身子开始
用力。

  可是她今天似乎格外害羞,硬是抓着他的肩膀盖住自己的脸,死活不肯放他
走。

  他没有办法离开,只好就这样任她束缚着,下腹往前俯冲。

  虽然性器摩擦的位移不大,但两个人肢体彼此交缠,他完全覆盖着她,却有
另一种传统又温馨的滋味。

  随着性器的摩擦,肌肤也相互摩擦着,合抱的身体难解难拆。

  这样的摩擦对他是难以满足的,但对她却已经足够,她轻轻哼唧着,不时在
他肩头轻咬一口。

  他燥热难耐,加速又冲击了几下,趁着她无力而起身,抽出了沾满粘液的阴
茎。

  她满脸失落地看着它,身体扭动了一下,怎怎么了?

  我去拿套,他也舍不得分开一秒:马上回来。

  戴上套之后姿势就由不得她了。

  他掰开她的双腿,加足火力啪啪啪地冲撞,很快汁液四溢,飞溅在羊毛地毯
上。

  慢慢点她满脸红晕,从阴道里带出的快感先是让她小腹阵阵热流,随后更是
弥漫到了全身,好好舒服她的指令明显是前后矛盾,言不由衷。

  于是他选择不听从,整个腹肌都绷了起来,全力抽插,激吻着她的花心。

  她的脚趾都舒服地蜷了起来,再也控制不住叫声:啊啊啊不不行了她双臂挣
扎着,似乎想抓住浮木,把自己从滔天巨浪里挽救出来:救救我她彻底迷乱了,
快要溺死在潮水中。

  他应声俯身,跟她紧紧拥抱,交颈缠绵,你啄我吻,没有止境他用上半身的
拥抱安慰她,却用下半身拉她共沉沦。

  狠狠撞击数百下,他以要整个人俯冲进她体内的姿态,完成了最后一次毫无
保留的冲撞,颤栗激射。

  高潮过后,他把失而复得的唯一珍宝紧紧拥住,抱到她喘不过气来,久久不
愿退出。

  她把脸庞贴紧他的胸口:我从来没想过你死,我希望你好好的没有什么比这
样的剖白更令他心动,原本因为性爱而强制起搏的心脏此时真正自主跳跃起来。

  他换下新的避孕套,再次冲进了她的身体里。

  从日落到黑夜,他的热情引领她忘记了身份辈分、摈弃了伦理道德,一切燃
烧殆尽,是欲望,又似乎不尽然他们翻云覆雨,抵死缠绵。

             第202章:她的软肋

  一切都结束,他搂着她,不断亲吻着她的唇,怎么都亲不够。

  身体都舒泰到了极致,心情却又各有不同。

  沈隐是因为峰回路转而惊喜,沈琼瑛则是因为失控意外而懊恼。

  这场性爱似乎成为了一个转折点,使两人的关系从泾渭分明变成了含糊不清。

  正尴尬间,她的手机响了。

  她此时坐在沈隐的怀里,他的性器还在体内深埋。

  明知道这会儿接电话不合适,可是借宿后不打一声招呼就走,实在失礼。

  喂?她犹豫着还是接听了。

  在哪?宁睿的声音带着周五收工后特有的疲惫和愉悦:我忙完了,想吃什么?
我去接你。

  不用了,沈琼瑛借口婉拒:我已经吃过了。

  都怪我疏忽了你,宁睿有些歉意,略一思索:那我们去音乐广场怎么样?最
近艺术节可以看到很多表演。

  真的不用沈琼瑛感觉到身体里的阴茎又示威般跳了几下,连忙夹紧了阴道不
许他作祟,一边瞪了沈隐一眼一边赶紧解释:是我今天有点累,就不出去玩了宁
睿温声关切,又提议道:那还来我家?我们就随便看看电影聊聊天,你一个人在
家我也不放心你他确实有些不放心,毕竟沈琼瑛昨晚看起来心事重重。

  沈隐这算是听明白了,合着电话里这位就是昨晚跟她过夜的人,也不知道他
们俩做了没有他越想越醋,一把夺过手机:没完没了了是吧?我妈有我陪有我宠,
不劳你操心!

  沈琼瑛涨红了脸去抢手机,可是沈隐倔劲又犯了,左右躲避不肯给。

  沈隐?宁睿声音停顿了片刻,似乎不以为意笑了笑,轻描淡写勾起他的怒火:
还是个孩子别任性,大人之间的事,你不懂。

  沈隐确实窝火,毕竟他和沈琼瑛的事不能拿出去炫耀,他于是冷笑着回敬:
就你懂?那你也应该懂我妈对你纯属玩玩而已?她喜欢小鲜肉,大叔你这种老腊
肉,就别把自己当盘菜硬充席面了。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沈琼瑛气急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宁医生人很好的,你说话太难听了!

  他怎么好了?他压抑着心中滔天的醋意:包藏祸心,其心可诛!

  若不是因为愧对亏欠她太多,加之刚回温时机不对,他还未必肯把这茬轻轻
揭过。

  即便如此顾忌,他还是酸得快要自我腐蚀了:你跟他,到哪一步了?

  沈琼瑛本就不觉得今天跟他做爱是明智的行为,此时又生气他掌控欲复辟,
直截打断他的希冀:该做的都做了。

  他胸膛起伏极为不平静,紧紧抿着唇直盯着她半天不做声。哪怕夜色降临看
不清脸,但他散发出来的痛楚低落直往人毛孔里钻。

  她总是这样,能把他从绝境拯救出来,又能轻而易举把他覆灭。让他生让他
死,似乎都在她一念之间,以前还能不管不顾去掠夺,可现在越是在意越是无奈。

  就像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是忍着千疮百孔的心脏又添新刀,把她抱得更紧,
用亲吻化解自己焦躁的独占欲。

  沈琼瑛其实也有点后悔,但她并不想解释什么。她和宁睿差点擦枪走火算不
得无辜,没什么好细说的。

  她动了动唇,正想缓和下气氛,不巧他的手机也响了,按下了接听。

  沈琼瑛气恼他刚才捣乱,又怕他真的生闷气,于是也使坏跟他闹上了,她夹
紧了阴道绞吸着他的阴茎,直弄得他下腹紧绷,阴茎也蠕动着一胀一胀的,她还
挂在他胸前,不停啃噬着他的乳粒。

  沈隐呼吸急促了几声,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好在定力够好,咬牙切齿没发一
声。难免又觉得自己这身心不争气到了极点,只要她给稍许甜头,他就会忘记一
切伤痕,气性烟消云散。

  不,并不是他真的忘记,而是因为他爱她,就不敢再掠夺让她受伤,宁可自
己受伤也要接纳她的一切好的坏的,照单全收。

  两人一边耳鬓厮磨一边接听电话,倒也恢复了片刻宁馨。

  沈琼瑛隐约听到几个音节,心里渐渐不安起来。

  沈隐应了几声,挂掉了电话,狠狠又亲了她几口,然后干脆利落地从她身体
里退出来,又清理了两人的下身:我回学校一趟。

  他心里惦记着她,所以旷掉晚自习提前回来。这会儿学校教务处应该还有人。

  什么事?我听见说保送的事,是出了什么问题吗?沈琼瑛紧张起来,挽住了
他的手臂。

  沈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是周一市长会过来视察校园,老师想让我准
备接待一下。虽然他也不太理解这种事为什么要找上高三生,但作为博文用奖学
金吸引来的招牌特优生,事关校誉,如果不配合也是说不过去。

  不过这事其实白天就通知了,他此时说出来只是为了宽慰她,却不知道这个
消息成功让她陷入惊恐。

  她的脸色在昏暗中沉了下来,魂不守舍。

  事实上刚才这一通电话确实跟保送有关,说的是学校那边已经收到了所有回
函,独独没有他。

  听说学校已经跟云海大沟通过了,电话里那位行政老师语焉不详,他准备再
当面打听一下。

  原本对保送的事没有多期待,但这既然是妈妈的愿望,他还是上了心的。如
果确实发生了变故,他还需早做别的准备。

  等他走后,沈琼瑛在黑暗中静坐发呆了一会儿,只觉得浑身冰冷,瑟瑟发抖。

  她摸索着囫囵套上睡衣,在黑暗中凝望着手机发光的屏幕。

  许久才从未接来电中调出了一个号码拨过去,冷冷质问:沈瑾瑜,你到底想
做什么?

  那边的人似乎毫不意外她会自投罗网,低低笑了一声:宝贝,你终于肯联系
我了?

  卑鄙!她恨恨地斥责:你可以随便发疯,但是别祸害别人!

  我想我们有一些误会,需要面谈,你没异议吧?他浑不在意,自顾自发送指
令:我一会儿就到,二十分钟后给我开门。

  独自坐在地毯上,她犹觉得发冷,忍不住用小隐匆忙中遗落在沙发上的外套
包裹住自己。

  她就像一只困兽,领地被彻底侵蚀的危机使她愤恨到发抖。

  直到门口传来不急不徐的敲门声,每一声都像是敲击在她的心上。

  她捂住耳朵埋头抱膝,自欺欺人不知多久,那敲门声极有耐心,像是恶鬼的
鼓点,她从惊惧到烦躁,最终又发酵成了熊熊怒火,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剥下外
套奔过去,一把打开门,怒气冲冲:请你好自为之!不要再骚扰我和我的家人!

  沈瑾瑜挑了挑眉:你确定,要和我在这里吵架?说完他还毫不知耻地唤了她
一声:姐?语音拐弯上扬,带着缠绵的勾引和无尽的喜悦。

  令人作呕。

  然而事到如今,除了面对面摊牌,她竟没有别的办法。

  僵持了一会儿,最终侧过身子,把他让进了屋子里。

  他仿佛男主人一样如入无人之境,放肆巡视着她的生活轨迹。

  你不能去小隐的学校。她咬着唇,仇恨地看着他。

  他们长得太像了,如果贸然出现在校园里,没有实锤的流言蜚语对他一个外
来的官员没什么痛痒,对心性不足的未成年人却可能是伤人的利器。

  更何况沈瑾瑜居心叵测,还不知道会对小隐乱说些什么。她更担心小隐会一
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来,毁了自己。

  他没听见一样,大喇喇在沙发上坐下,双手撑开在靠背上:过来。

  沈琼瑛僵在原地,无法挪动。

  直到他又反问:你这是在考验我的耐心?他无所谓地看了看表,甚至满含憧
憬地笑了笑。

  没关系,我可以等。

  等到小隐回来,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相认。

  相信我,那一定是一个幸福的场景。

  沈琼瑛心慌意乱,不由自主往前挪了一步,就被他带住手腕一把拽进了怀里。

  他贪婪地嗅闻着她发顶的香气,露出陶醉的表情。

  她屈辱地半趴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她难以忍受地侧过头,回避他越来越暧昧的狎昵,无处安放的视线掠过
垃圾桶里的避孕套,她瞳孔一缩,忽然攥紧了拳头。

  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暂时没注意那么多,一旦发现了她跟人有染,
而那个人还是后果不堪设想!

  她强作镇定挣扎起身,转身离开:你跟我来。

  沈瑾瑜诧异了一下,跟她来到卧室,还颇为自觉地把门反手锁上了。

  她的卧室里除了床和书桌就是柜子,显然没有待客之处。

  他眼神暧昧地扫了一眼大床:你想跟我在这里谈?

  我她刚转身想摊牌,就一阵天旋地转,被他毫无预兆抱起来压在了床上,凶
恶甚至带着几分狠劲地啃咬着她的脖子,让她惊起了一串鸡皮疙瘩。

  滚!你滚开!啊啊啊极度惊吓之中,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拼死反抗。

  她想到过他心怀恶意,却没想到这一幕来得这么快,她本以为他如今有了顾
忌,会藏得更深更长久。可沈瑾瑜是个疯子!他压根没打算压抑自己!

  你知道我有多久没做过了吗?十六年了,你可真残忍他抓住她的手握上自己
快要爆炸的坚挺:你想求我,就得拿出诚意。否则这世间可没有阻止父子相认的
道理。

  让我看看你能为我们的儿子做到什么地步,用你的身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看看我会不会改变主意?

  足足十六年的禁欲,他想她都想疯了,只能靠零碎短暂的片段聊以自慰。

  这么想着,他的手挤进了她的双腿之间,语气暧昧:让我检查一下,你乖不
乖?话虽如此说,但他有自信,她一定数十年如一日,带着枷锁守身如玉原本她
就保守得过分,在经历了那样的创伤后,她不可能还接受得了男人。

  对此他丝毫没有负罪感,反而乐见其成。

  他或许不是打开她的那把钥匙,但是没关系,暴力撬开明火爆破也无所谓,
只要再次抓住她,他会好好驯养,直到她不会飞。

  她太叛逆了,只有脊骨被他强势碾碎,她才会发现,他给她一手安排的路,
才是最好最幸福的。

  不过在此之前,他依然迷恋所有的她倔强的她、怯懦的她、挣扎的她、高傲
的她、甚至假装顺从的她所以即使她满脸痛苦地在他身下抽搐,他只会兴奋到爆
炸。

  尤其是现在的她有了软肋,等于自断双翼匍匐在了他脚下。

            第203章:你掐死我吧

  因为他之前表现出来的礼遇,也因为他这几天都没主动找上门,沈琼瑛产生
了一种侥幸,或许沈瑾瑜只是恰巧到了这个城市,并不是为她而来。毕竟相比他
的人生规划,她应该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他那么自私的人,总不能把她还排
在他自己前面。

  所以沈琼瑛根本没想到他敢再次强迫自己,还是在自己家里。

  她的身体刚刚经历过饱足的性爱,敏感而脆弱。事实上刚才跟小隐第一次是
意外,第二次第三次纯属无法半路折返。到现在她根本没有力气再应付更多。

  我不想。她直接表达了拒绝。

  不出所料,他也直接驳回:不,你想。他是真的觉得她应该想,十六年的禁
欲,她应该像他一样想。

  他轻而易举用膝盖顶开了开了她的双腿,让手指进入更加顺利,然后像是检
查牲口一样开始检查她阴道对外物的反应。

  她屈辱羞愤挣扎着,冗道里因为恐惧排斥越发干涩紧窄,曲径羊肠般让手指
寸步难行。

  这是完全无法接纳异性的身体本能,是伪装不出来的。

  这个结果让沈瑾瑜很满意。

  如果她被人强迫还湿漉漉分泌了淫水,哪怕这个人是自己,他也要好好想想
怎么惩罚她的背叛他都守了这么多年,她凭什么不可以?!

  他不关心她有没有心理问题,只要她一直乖乖的,把身心妥善保存在可控范
围内,他就满意。

  今天本来不想强迫她的,毕竟十六年都等了,不在乎这么一时半会,他还想
好好欣赏她被围追堵截到主动献身的那种狼狈。

  十六年的等待除了自以为是的爱和势在必得的欲,还有着填不平的愤恨和恶
意,看着她从无可奈何到举手投降,他会觉得非常有趣。

  可惜在被她主动带进卧室时,他改变主意了毕竟他也是一个男人,一个有需
求的、开过荤的男人。他实在等得太久了,久到心中充满暴戾。

  当她活生生在眼前走来走去,他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跳跃,想飞出身体和她
融合在一起。

  既然他的身体不想再忍,那就不用忍。她是自愿还是被迫,根本不重要。

  放手!放开我!她拼命挣扎,想去抓挠他,可却轻而易举被他制住了。

  我是跟你谈判的!不是跟你上床的!残留的一丝侥幸促使她喊出声来。

  我们可以边谈边上床。他压在她身上磨蹭了一会儿,舔了舔刚从她身体里抽
出来的手指:你上面的嘴总是挑衅我,还是下面这张比较诚实。

  她终于明白,他来势汹汹满怀故意,根本不可能放过她。

  他甚至还没剥光她的衣服,就遵循着本能解开裤子拉链,用灼热的性器抵住
了她的缝隙,那里的门户还因为对他刚才探索的抗拒而拼命收紧:别怕宝贝,十
六年前我太急躁了,以后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练习,让你一点点爱上这种体验。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舔了舔嘴角满脸回味:还记得十六年前台风那夜吗?
你也爽到了对不对?

  当时她麻木混沌中投入忘情的回应也是被父母误解的原因。

  他总是知道怎么剐开她最疼痛隐蔽的伤疤,那就是摧毁她的自尊。

  她忍无可忍,够了!不要再说了!!!

  他笑了笑,不再激怒她,可身体却没迟疑半分,有条不紊地把她的睡袍推到
了腋下,面对她饱满挺翘的乳房露出了赞赏的觊觎。

  这里大多了,熟透了。他赞叹不绝,在她胸脯上闻着馨香的体味。

  随着他的嗅闻,她的胸脯开始不由自主地难受颤栗,像是经不住外力震颤的
乳酪。

  他闻够了也不客气,在她最害怕无助的时候大口含住,对准乳肉和乳尖又咬
又吸,直到口腔里尝到铁锈味。

  敏感的蓓蕾被啃咬,她无法忍受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臂,他却沉下了眉眼,掐
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嘴。

  你怎么可以伤害自己?他怜惜地看着她手臂上咬出的牙印,俯身温柔亲吻,
记住了?只有我才可以。说完犬齿深深咬了上去,在她痛呼声中留下渗血的牙印,
完全覆盖了她的齿痕。

  啊她疼痛呻吟,却意识到他在观察自己,遂死死咬住牙关,憎恶地看着他。
可这个眼神没有持续多久就变成了惊惧,她很快随着他的进一步侵犯而全力挣扎
起来他正在进入她的身体!

  他一边舔去牙印上渗出的血丝,一边不容置疑地往下沉没。在她每一个细胞
都调动到极致的反抗抵御中,他性情里的执拗暴露无遗,他明明可以顺从自己的
本能尽根没入,却用毅力延缓了整个入侵过程,哪怕折磨着她的同时也折磨了自
己,他依然坚持一点一点、极慢地把自己揳进了她的身体,并饶有兴味地欣赏着
她绝望无助的表情。

  他的一大半都侵入了她的紧窒,无可挽回。

  出去!她不适地揪紧了床单,用尽全身的力气夹紧阴道,不想让他进来。

  可却似乎激起了他的斗志,她的穴肉蠕动着挤压他的龟头,让他喉咙间发出
抑制不住的呻吟。毕竟十六年没做了,太刺激了在被反复地进攻退败之后,他耐
心告罄,改变了攻势,眼看就连龟头也快被挤出来,他腹肌紧绷收起了漫不经心,
猛地往前一冲,整根生生撕裂开所有或湿润或干涩的区域,强硬地全部没入她的
身体。

  她闷哼一声,双眼紧闭,像是被击中了要害的食草动物,在回天乏力后有一
瞬间的自暴自弃,放弃了对身体的管控,短暂而痛苦地接受了被他完全侵入的事
实。

  她的内壁都被拉伸到了极致,却又因为过渡频繁的性爱而疲劳,分泌不出足
够的爱液,又或许是因为跟他只有恨,她的身体也拒绝提供任何跟爱有关的东西。

  于是随后她的阴道又回光返照般触底反弹,她的穴肉似乎辨认出了这根来者
不善的阴茎,回忆起了它曾经带来过的痛苦折磨,于是疯狂挤压绞动,想要把这
个可耻的入侵者排斥出去。

  哪怕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但是他不行!

  唔他一手按住了她的乳房,用力攥紧刚才啃咬过的红痕,想要制造一些疼痛
让她放弃。

  他爱死了这种感觉,就像阴茎被纳入了膣腔机器,以一种疯狂的韵律绞榨他
的凶器,想要让他缴械投降。

  但如果任由她这么下去,或许不到十分钟,他就会射精,而且是在毫无抽插
的情况下仓惶射精。

  他怎么能在她面前局促溃败呢?这是不允许的。

  何况他生理上享受着她的包裹绞榨,心理上却不满她的排斥嫌弃。

  他眼神暗沉,手指肆虐,粗暴蹂躏着她的乳肉,在她胸脯留下了大量青青紫
紫的掐痕,迫使她的身体转移了仇恨的注意力。

  趁着她下面被迫放松,他重重一顶,彻底进入了最深处,撞得她宫颈口深深
内陷。

  啊!

  她双目失神,叫声都变了调,听着有点凄惨。

  随后浑身颤栗起来,捂住了肚子,排斥着那种酸胀的感觉,似乎想用手挤压
腹部,用腹腔的内部压力把他再次挤出去。

  他确实感受到了压力。

  这次不是包裹在龟头表面的媚肉,而是随着压强挤压他龟头的气流和蜜水,
甚至有丝丝缕缕被那力道催化着渗入了他的马眼,让他寸步难行。

  如果说刚才第一次抵抗让他觉得能坚持十分钟,那现在就恐怕只剩三分钟。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一把掐住她的脖颈,迫使她窒息中开口呼吸。

  而他毫不留情啃上了她的唇,一丝空气也不给她。

  这是一个近乎残暴的吻,剥夺了她所有的注意力,硬生生把前线从她下半身
转移到上半身,获得了围魏救赵的的奇效。

  放放开她艰难地左右摇头躲避他的唇,已经顾不上下半身的防御。

  可是他吻得很疯狂,像是水蛭一样死死缠上了她,似乎对她投降的诚意仍觉
怀疑。

  她的脸色因为他的侵犯而泛红,却又因为被他扼住喉咙而苍白。时红时白,
就像是程序出了什么错误,快要报废烧掉了。

  鼻腔里那点氧气根本供应不上被他从口腔中夺走的,而他扼住她喉咙的手掌
还在持续收紧,让她最终头脑一片空白,松开了按压腹部的手,松开了阴道,松
弛了全身,彻底在苟且贪生中献祭自己。

  他终于进出顺畅了,找回了十六年前的感觉,抽插得越来越娴熟,也就满意
地松开了手掌:要乖,要听话。

  她眼睛里渗出了泪水,不知道是因为生理性窒息还是被驯服的屈辱,泪水珍
珠一样成串滑下脸颊,落在枕边。

  他是在报复吧?报复她当年出走前曾经差点掐死他。可是她输了,他当年可
以兴奋鼓励她继续,她却最终败给了求生欲。

  想到这她心如死灰,麻木地呢喃:我不反抗了,你掐死我吧。

            第204章:肏我就够了

  回答她的是耻骨间一次比一次凶残的撞击。

  长久的窒息使她几乎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下体,即使已经获得氧气,也抵御不
了这样灭顶的毁灭感。

  她已经看出来了,他比十六年前还要强势过分,如果说十六年前他还多少顾
虑她的心情,会讨好、狡辩和欺骗,那现在他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魔鬼,只知道折
磨、掠夺和控制。她不想当这样一个连抵抗的权利都没有的工具!

  别人被强暴好歹可以反抗,他甚至连她反抗的权利都剥夺了!

  她只需要当一个充气娃娃,还要用满足他的档位去迎合他。

  想到这她又燃起了鱼死网破的怒意,凭什么?凭什么她要被这样一个畜生害
到死?她应该拉他一起下地狱!

  缺氧后无力虚软的四肢再次挣扎着反击,她双手也掐住他的脖颈,恨不得跟
他同归于尽!

  沈瑾瑜任她死死掐住自己,事实上她爆发的力气算不得无关痛痒,确实带给
他一些实质性的阻挠。

  她的指甲不管不顾地在他脖子上留下血痕,她的身体几次差点逃离他的阴茎,
她的手确实没太大力气,却带着一往无前的憎恨想要掐死他。

  她的恨意是那么真切,连一向柔美的面目都有些扭曲了。

  你想杀死我。他的目光沉了下来,甩开她疯子一样的手。

  死没什么可怕的,我的一切都可以交给你。

  不过十六年了,最可怕的还是寂寞。

  你说,我们一家三口,是不是该整整齐齐的?

  她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但她知道,他做的出!他什
么都做得出!

  她痛哭流涕:你要我的命尽管拿走!他跟你没关系!当初那么多人,你凭什
么笃定他是你儿子?凭什么?他不是!他不是!

  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温和了下来,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你是因为这
个恨我吗?没有很多人,只有两个。你要是介意,我让另外那个人消失好不好?

  说着他似乎凝神想了想可行性,有些苦恼:虽然暂时有点棘手,但是给我时
间,三年,听说他也在云台够了!不要再说了!他的话并没有让她轻松,反而浑
身发冷,像是被凶兽牢牢压制,不得翻身。

  他一下下抽插着,终于找回了节奏感,不再像刚才那般横冲直撞,游刃有余
地顶弄着她的花心。

  虽然没顶出多少水来,但她因为重重摩擦而不能承受的样子取悦了他,她几
乎是一边哭一边尖叫,但那叫声又很虚弱就像眼睁睁看着蝼蚁在脚下挣扎,它全
力以赴又于事无补的样子,给施暴者增加了莫大的笑料。

  事实上她今天经历太多性爱了。跟小隐的开始是个意外,因为愧疚被予取予
求,而紧接着就被沈瑾瑜她无比后悔傍晚为什么要喝那碗药,也许不喝的话,她
就可以如愿虚弱得晕过去了。

  眼前的这张脸又不知不觉变幻来去,想到前后脚进入她身体的这两个男人之
间的伦理关系,她又疯了一样开始了新一波的挣扎撕打,嘴里自欺欺人地呢喃着:
他不是他跟你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沈瑾瑜对于她不识时务的不屈不挠很不满意,她再三拼死反抗已经超出他给
予的情趣范围,极大损伤了他的蓬勃性致。

  他再次暴力镇压了她,拨了拨她湿透的额发,露出一个看破一切的爱怜表情:
你那么爱他,那么维护他,还不够说明什么吗?他就像另一个我,你如果对我没
有感觉,怎么可能跟他那么融洽?

  沈琼瑛四肢都被他制住,气急败坏脱口而出:一样?你们哪里一样?你哪一
点能跟他比?!

  沈瑾瑜蹙眉。这是他第一次对这个优秀的后代产生了嫉妒排斥之心。哪怕是
儿子,他也不容许她把别人看得更重。

  他见她发自真心不似作伪,眯了眯眼睛:我改变主意了,你不承认他是我们
儿子,不承认我和他的共性,那我就光明正大承认他,相信谁也无法否认这两张
脸之间的血缘关系。

  若干年前的女友分手产子,并不算什么丑闻,既然她有了新的身份,他甚至
可以光明正大复合结婚听上去像一个皆大欢喜的童话故事。

  她为他的不要脸而感到震惊:你永远自私只考虑你自己!他是无辜的!你放
过他!可是她的谴责打动不了他,反而因为话里对他人的维护更加激怒他,化作
暴风骤雨般的抽插。

  放放放过她再也说不成字句,被他顶到几乎失声,穴肉被肉刃不停翻搅,更
是抽搐不止。

  他舒服得露出陶醉的表情,咬住她的耳垂:放过他可以,凭什么?你又能给
我什么?

  她的挣扎对抗再而衰三而竭,至此为止她彻底成了砧板上被剁烂的碎肉,丧
失了反抗的能力。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有跟他叫板的能力,除了求他没有别的路可走。

  她泄了气,羔羊一样打开身体,让他畅通进入,拿走所有。

  而他不置可否,看起来不甚满意地在她身体上耸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连肌肤都被摩擦到通红,阴道里更是麻木肿痛,她眼神都快
聚不了焦了,恍恍惚惚唇齿轻启:他是,他是你的儿子。我没有否认,求你!求
你!不要、不要做多余的事。

  她一边妥协投降,一边主动献吻:求你。

  求我什么?他明知故问。

  她吻着憎恶的人,说着心酸的话:求你别去打扰他的生活求你肏我就够了。

  他满意地回应着她的吻,胜利使他浑身舒畅到了毛孔里,他用力刺入她,欣
赏她不得不攀住他后背随波逐流的样子。

  如他之前所说,她像是回到了十六年前那个雨夜,荡妇一样跟他媾和,肉欲
中迎合他每一次抽插。

  你刚才的情话真动听,他满意地逗弄着,啪啪地撞击:再说一遍。

  肏我肏我就够了她像一个妓女,要使出浑身解数让身上的恩客满意。

  那就肏你!肏死你!他明显发了狠,几乎撞碎她的盆骨,次次都把龟头撞进
宫颈芯子,顶得她小肚子酸酥麻木。

  是的肏我肏死我吧她的双眼渐渐没了神采,重音落在死上,他浑然不觉,继
续一下比一下凶狠地肏她,带着惩罚的力气,直到她的双腿像是残疾般散落,没
了合拢的惯性。

  太兴奋了,即使她不再抵抗,他也没有坚持很久,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爆发
的边缘,他的眼睛变成了熟悉的墨龙,把她的肉身和灵魂死死镇在瞳孔中央。

  不要!不要射在里面!她死死抠住他的后背,我不要怀孕他猛地刹车,想到
了她再次孕育生命,哺乳慈爱的情形,又难免想到她刚才对沈隐的偏爱和维护,
不由深深嫉妒了。

  尤其是想到沈隐曾吃过她的奶,他却缺席了,他感到难以容忍,她人生的所
有甜汁都应该是他的!

  他享受着她有了软肋的样子,却又不喜她被分薄的感情。她就该眼里只有他
才对。

  想到这他果断抽出了阴茎,抵住了她的嘴。

  她一愣,随后敛去了不必要的表情,顺从而麻木地打开了唇齿,含住了他的
阴茎。

  他在她口腔中抽插了几下,乳白色粘稠如炼乳般的精液顺着口角溢出。

  跟面对小隐不同,她一点也不想吞咽,她觉得恶心!

  可是似乎看出她一点点把精液往外驱赶的意图,他用手抹起了她口角的精液,
用手捻了捻:多出来的,我帮你涂到下面好不好?我突然觉得,我们奉子成婚也
不错。

  泪水无声流了下来,她闭了闭眼,拼命忍住恶心把精液咽了下去,又像猫咪
一样主动含住他的手指,把他指腹上的精液吃的干干净净。

  她的顺从终于换来了明显软化、堪称温柔的对待。

  他抱住她的后脑勺,跟她绵密地接吻,直到她的口中再无精液的异味,他抱
着她躁动喘息,灼热的性器又抵住了她。

  她以为他还会再来一次的,毕竟十六年的禁欲,他从来不是一个肯憋屈自己
的人。

  她已经准备好经历伤痛、流血、甚至进医院了,如果运气好昏厥过去,大概
是今晚最好的归宿。

  可是他竟然挪开了阴茎,强行把它收回了裤子里封印住:你的身体太久没做
过会不舒服,我们慢慢来,我等你。

  他好像重拾人性的光辉,如体贴入微的男朋友般照顾着刚破处的少女。

  沈琼瑛被他的怜悯和温情迷惑了,浑然忘记当初她的第一次是怎样粗暴糟糕
的经历。

  她甚至幻想今天的强暴只是情绪一时失控:小隐是她的软肋,那么她是否也
算他的软肋?她已经如他所愿松口,他会回之以恻隐吗?如果顺从他,他会放过
他们母子的吧?

  浑浑噩噩中,她默许了他吻遍全身。房间里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喘息声,他果
然没有再伤害她。

       第205章:想当我爹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沈隐回家的时候心情不太好。

  他的保送机会莫名其妙的没了。行政老师也没说出什么实质原因,对方好像
是说他请假太多,过于散漫。但这并不算是个正经理由,要知道他请假归请假,
绩点可没受影响,而向来申请保送的学生不乏天资聪颖的竞赛生,很多个性与众
不同,最后的考核审批只是走个流程,并不会卡得特别紧。

  他不是很在意保送,只不过答应了她的事没做到,多少有点对不起她的期待。

  走到楼下,又看到了那辆车牌号一堆零的奥迪,只不过这次里面没人。他下
意识皱了皱眉,说不上那种不大舒服的感觉。

  不过所有糟糕的心情在抬头看到她卧室暖黄色的灯光时,就被驱散了。

  想到能抱着馨香的她一起入睡,似乎没什么不可克服。

  钥匙打开房门,迎接他的是一片黑暗。他按开了灯,看到了客厅里的景象,
心里又莫名有些不大好的感觉。

  客厅跟他离开时几乎没什么不同,茶几下的羊毛地毯还因为激烈做爱而歪斜
起皱,就连药碗也还原样放在茶几上,碗底还沉淀着干涸的药渣,而他下午穿过
的外套则被随手扔在地上。

  凌乱,邋遢,完全不似她的风格。

  妈?他试探性唤了一声,担心她不舒服。

  她的卧室内于是有了些动静。

  片刻后,门打开,一个男人一边用手捋着领带,一边用臂弯夹着件外套出来,
满脸都是餍足。

  那表情,他实在太熟悉!

  你是谁?沈隐胸膛剧烈起伏着,死死盯着他。

  男人露出一个算得上和善的笑容:我是你爸爸。

  沈瑾瑜!沈琼瑛嘶喊了一声:你答应过我的!

  可是她太累了,声音太微弱,在两个男人的对峙中形同虚无,完全不被引起
重视。

  滚你妈的!沈隐咒骂了一声,大步上前,一把推开他,打开掩住的门,眼神
锋利看向床上。

  床上一片凌乱。沈琼瑛仓惶拽着被子往上拉,紧紧遮住自己的身体,莹白的
肩膀还漏在外面,声音虚弱而难堪:别!不要进来!

  尽管怒火中烧,但沈隐心中对他妈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她不可能趁着他离开
主动跟人乱来,尤其是临走前还被他喂得那么饱。可以说,以她的身体状况,再
多一次性爱都是负荷。

  他此时心急如焚,只想要一步踏到她身边,看看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不
好尽管真相其实不用看都能猜到。

  沈瑾瑜对他毫不顾忌强闯衣衫不整的母亲卧室的行为很是不满,强忍心中不
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往外一带:你妈不让你进去,没听见?

  沈隐此时的满怀戾气只有沈琼瑛的怀抱能够化解,反之遇强则强。何况他担
心她,并不代表忽略了眼前这个可疑的施暴者。

  于是他反手就给了沈瑾瑜一拳头,打得他头歪向一边:你是什么东西?你强
暴她?!

  沈瑾瑜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笑容里染上了几分恶意,不仅没有后退,反而
缓缓靠近了他,把自己那张脸完全迎向他,暴露在灯光之下:我说我、是、你、
爸、爸。

  沈隐这才发现这张脸跟自己有多相似,除去从沈琼瑛遗传而来的唇和下巴,
他和对面这个男人简直有80%相似!

  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似乎有什么一直回避排斥的东西,如今血淋淋撕开了画
皮,站在了他的面前。

  沈瑾瑜就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他的震惊,似乎带着恶趣味,想看他崩溃的表情。

  沈琼瑛没有再说话,屋里传来压抑的低泣声太难堪了,她已经不知道还能说
些什么。

  沈隐毕竟是一个少年,此时承担的真相对他来说过于残酷了。何况事件中的
母亲跟他还有着情人关系,辱母=辱妻,这也使本就复杂的局面更加复杂化。

  他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可偏偏对着这样照镜子般的脸真的无法否认。

  沈瑾瑜欣赏够了,勉强原谅他刚才的无心冒犯,难得耐着性子推心置腹:你
被你妈宠坏了,男子汉总窝在母亲身边能有什么出息,云海大的保送我替你推了,
商科不像是法律,不留学开拓眼界难有出息,云海大的一位副校长是他师兄,他
借着身份替家中后辈操心,凭着这张脸和姓氏对方也很难怀疑,同时也表示理解,
毕竟以沈隐的成绩,去云海大实属屈就,在他表示家里有了更好的安排、不愿占
用宝贵名额之后,保送就此没了下文。

  紧接着皱了皱眉:现在准备留学也晚了,不过搏一搏去亓东大学和华国大学
打打基础还是可以,你那些竞赛成绩足够拿到降分录取,到时候我再找关系运作
一下,等到大三交换去美国他像是个慈父,开始自顾自考虑儿子的未来。浑然不
觉他所谓的一片苦心对于别人不过是强盗绑架。

  沈隐被他恶心到了。更不用提一墙之隔的沈琼瑛,整个人都如同被抽去了力
气,连哭都哭不下去了。

  她没有想到,沈瑾瑜这么早就已经开始祸害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她更觉得愧
对沈隐,她不仅没给他带来过什么助力,反而害他毁了直升大学的机会。

  说沈瑾瑜恶意祸害也不尽然,他太强势了,只要是纳入他归属范围的人,都
必须严格按照他的设想走下去。当然,他承认,他也有私心想把沈隐赶紧撵出去
单飞,他希望尽快跟她培养感情。

  是你搞的鬼?!沈隐几乎很快想清楚了前因后果,怒极反笑:你以为你是谁?
凭什么左右我的人生?!

  沈瑾瑜眯了眯眼:不是我以为我是谁,而是我就是你父亲。

  沈隐拳头早就硬了,忍不住又狠狠揍过去:你不过是个强奸犯!哪来的脸和
自信?

  沈瑾瑜猝不及防又挨了这拳,眼眶都青了,整个人散发着森森黑气。

  你不要以为你妈宠着你,就恃宠而骄挑衅放肆!他啐了口鲜血:以后我会好
好替你妈管教你!

  回应他的是不仅没有顾忌停歇、反而更急更重的拳头。

  沈瑾瑜本就不是为谁憋服的脾气,何况被一再激怒,这下也跟他打了起来。

  两个人都暴怒到了极致,互相下狠手往死里打。

  很快客厅里桌翻椅倒一片狼藉。

  沈琼瑛本来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出去没脸,但场面已经失控,她不得不强忍着
浑身的酸痛和下身的钝痛,往身上胡乱套着衣服,而那边的情况却早已超乎了她
的想象。

  想当我爹的人多了,你算老几?!沈隐又飞踹起一脚,沈瑾瑜闪避了一下,
却被垃圾桶绊了个踉跄。

  像是映证着那句话,垃圾桶应声而倒,垃圾洒了一地,三只避孕套也突兀地
躺在地板上,其中一只还没来及打结,里面的白浊流到了地板上。

  沈琼瑛才歪歪斜斜套好睡袍冲出来扶着门,不要打了!

  她扑上去护在沈隐前面,激动得泪流满面,扭头谴责:你答应过我什么?你
明明答应过我不牵连他!

  沈瑾瑜低头看着那三只避孕套,没有搭理她,哪怕沈隐又趁乱踢了他两脚也
没动弹。

  沈琼瑛哭着哭着,发现沈瑾瑜既不作声也不还手,觉得有些不对,又回头看
了看,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地上,顿时吓得停止了哭泣,连忙把头死死埋回沈隐
怀里。

  她没想到,她费尽心机赔上自己掩埋的奸情,就这么败露了。

  她顿时浑身发冷,原本勇敢挡在沈隐身前的她此时瑟瑟发抖,几乎是挂在了
沈隐怀里勉强没跌下去。

  察觉到她的害怕,沈隐抱紧了她,安抚地帮她轻拍后背。

  沈瑾瑜半晌抬起头来,脸色平静得可怕,是谁?

  是谁?!他过去拉拽她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要把她胳膊卸下来。

  于是她瑟缩得更厉害,沈隐也把她护得更紧了。

  沈瑾瑜一个人是一个孤岛,对面的母子俩则紧密依偎自成一国。

  两边敌我分明格格不入。

  沈瑾瑜眼睛急速充满了血丝,看起来有些可怕。

  沈隐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妈妈死死抱住,她乞求地看向他做着口型,拼命摇
头。

  沈瑾瑜等了半晌没等到答案,似乎终于失去了耐心,绕过沈隐大步走了出去。

  临到门口,他回头望了她一眼。这一次,他跟她隔着沈隐的肩头遥遥相望。

  瑛瑛,你很好。他对她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是我小看了你。

  她越想庇护那个人,他就越愤怒!他可以事从权宜指定他认为合适的归宿给
她,哪怕让别人占有过她,但她不可以主动把自己的身心交给别人!

  她背叛了他!背叛了他们的十六年!!!

  你不说,我也会查出来。我们来日方长。门吱呀一声随风阖上,隔绝了他那
张阴森的脸,和兽口般黑黝黝的楼道。

          第206章:你就是瑛瑛的男朋友?

  沈琼瑛丝毫不会小看沈瑾瑜的报复心,因此她无比焦虑。

  她甚至在想,沈瑾瑜会不会去查了小区和电梯当日出入监控,来揪住这个人。

  事实上沈瑾瑜没有那么闲,他只是稍微动用了关系,查了她近年所有的开房
记录、医保住院记录和用药记录。

  开房记录十分干净,只除了月余前的一次。

  从医保记录来看,她的身体不大好,大病没有小病不断。之前还有漫长几年
的心理就诊用药记录,看起来不大可能接纳异性,原本在他的预料之内。

  而可疑的是从今秋开始,两番住院都涉及了妇科外伤用药,甚至还有一次伴
随肛肠外伤,都只是用了栓剂和消炎药很明显的性生活失控和过度。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所有可疑之处都指向这个秋天。所以这个秋天她到底遇
见了什么人?

  沈瑾瑜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这个秋天他一直在奔走努力调过来,而她却在跟人纵欲狂欢,他现在满腔都
是被她背叛的羞辱和为什么没有更早一步抵达的悔恨。

  更遑论沈琼瑛是一个性子被动的人,能被弄到住院的地步,显然对方有强迫
的成分,而即使是这样,她还缄口不提,维护着那个人,显然对方对她来说意义
非凡。

  这个人还能堂而皇之出现在她家中,看沈隐当时的样子也并不感到意外和排
斥。

  这要不是因为她喜欢,他都不知该如何形容。

  他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迫切地想把这个人揪出来扒皮拆骨。

  瑛瑛,你有心事?宁睿唤了好几遍,才见她猛然抬头,像是刚被叫醒一般。

  沈琼瑛有些不好意思,随即给他夹了一块鱼:怪我,最近没睡好,跟你出来
吃饭还走神。

  宁睿赶紧给她加了一份牛尾汤:怪我才对,明明昨晚你就说过了觉得累,我
还总是要约你出来我实在太想你了。

  因为他语气厚重的情话,沈琼瑛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愧疚。

  宁睿敏感地注意到了,有些黯然。

  他不怕她有心事,却怕她有了心事不告诉自己。

  他不明白,她是因为两人关系的转变有了隐瞒,还是因为心事负荷太重不愿
说。

  两人的关系本就始于医患那一份信任特殊,当坦白交心都不能的时候,恐怕
难以再进一步。

  如果是因为前者,说明两人关系极不稳定随时分崩离析;如果是后者,说明
她的心事比以往病情中还要严重。

  总归都不是什么好事。

  本来她昨天回了家,又说劳累,婉拒的意思很明显,他不应该一再邀约,但
因为昨晚那个电话,一想到她和她那个儿子在一起,他就充满了戒备。

  她肯回家住,说明他们俩达成了某种和解,这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不希望她因为乱伦的事留下阴影,但更不希望他们俩和解,毕竟他此时男
朋友的位置还悬而未决相当尴尬。

  当务之急是让她习惯和自己同居,不要再回她自己的家。于是他主动覆上她
的手,并挑起话头试探:昨天晚上你儿子沈琼瑛的脸色果然有些不大自然,下意
识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宁睿心里又是一沉,知道多半自己猜的没错,他们之间的关系恐怕有了转圜。

  想也是,能在对方接电话的第一时间就抢走电话肆无忌惮,若不是足够亲昵,
是不可能做到的。

  眼见沈琼瑛对自己有了明确的回避抗拒,他话题一转:你猛然有了男友,他
接受不了也在情理之中,慢慢来,他毕竟是个未成年人,我们作为成年人不能陪
着胡闹,只要你够清醒,他早晚会迷途知返。

  他这么一说,沈琼瑛脸色挣扎,却不再抗拒,更是浮起明显的愧色:对不起,
小隐昨晚冒犯了你,我代他向你道歉。

  说什么道歉不道歉的,他执起她的手,放到口边轻轻一吻:自家人不必见外。
我只是担心你不如晚上还是去我那里吧?你知道的,我很尊重你,我们可以分开
睡。

  沈琼瑛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小隐最近不大顺利,情绪不好,我得回家
陪着他。保送的事毕竟是因为她才搅黄的,她本就内疚,如果她夜不归宿,担心
小隐自暴自弃了。

  而且她还有隐瞒,沈瑾瑜是她弟弟的事她没脸说,沈隐现在认为自己百分百
是沈瑾瑜的儿子,他自己也很痛苦。

  宁睿眼神暗了暗:好。想了想,他还是补充:答应我,别跟他太亲近,好吗?
哪怕是为了他前途学业着想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你男朋友,别让我吃醋。

  被他这样恳求着,沈琼瑛没法不答应。男人们从来都是逼迫命令她必须怎样
怎样,即使是贺璧,潜藏在温柔表象下的依然是强势。只有宁睿会这样征询她,
因此哪怕分手的话几度在嘴边,她也一直说不出口。

  更何况,她最近担惊受怕到了极点,真的没心思跟沈隐做那种事。

  我答应你。她反手扣住了他的手,因为愧疚主动提议:不如我们去音乐广场
走走?时间还早,应该能看到你说过的表演。

  两个人手牵手去了音乐广场,夜幕降临,有很多全国各地来的流浪艺人,和
一些不太出名的小艺人,还有很多借着商机而来的小吃摊位和乐器授课推广,两
个人边吃边玩,不亦乐乎。

  一个沉静只知付出,一个娴静满怀心事。

  两个人在一个手鼓摊位驻足,倒是意外暂时抛却了心事,男人轻轻敲击鼓点,
女人轻轻唱歌,高潮处还彼此对望凝视,默契得像是处了若干年的情侣。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有人歆羡赞叹,有人怒火中烧。

  晚上送她回家,她转身就要走进楼道。

  或许是因为气氛正好,宁睿一把把她拉回怀里,唇齿辗转,口舌相交。

  沈琼瑛初时猝不及防一惊,紧接着下意识就要推开他,但沉思中缓缓闭上双
眼,蹙着的眉归于水平,最终说不清什么心理,抬首相就,主动配合地回应了他
的热情。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沈琼瑛这种内敛的性格,如果肯在公共场合亲密,十有
八九是认准了那个人。

  于是意识到她的主动,他心花怒放,亲得越发有滋味,舌头留恋不舍,扫荡
着她所有角落,直至她口舌发干,津液被吃干吮净,这才放她归家。

  他好心情地调转车头,往家开去。

  从车库出来,他哼着沈琼瑛晚上唱过的那首歌,歌声曲调越发刺激了阴暗中
的男人。

  宁睿没想到他被人袭击了,就在快到楼下的某处绿化旁。

  他只微微四顾就知道这不是个意外,因为这里避开了摄像头。

  他曾经驰骋运动场,回国后也一直健身,但不管是性格还是技巧,他对于格
斗都十分陌生。

  因此面对接二连三的殴打,他勉强招架着,头脸尤其挨了几记重拳,还得躲
避对方专冲着下身而来的腿脚。

  阴狠,毒辣,深仇大恨,这是他冷静中对袭击者的印象。

  在适应了对方的套路,有了防备之后,除非用凶器,否则就很难再深入伤害
到他了。

  对方的脸在阴暗之下并不十分清楚,乍一看他惊疑不定,以为是沈隐来了。

  作为贺璧的心理医生,他需要了解一切对方在意的因素,早在贺璧第一次偷
偷去看自己儿子的时候,他也跟去看过。

  当时他还打趣过,这个所谓的儿子跟对方长得一点也不像。

  他之所以敢就这种敏感话题开玩笑,自然是因为贺璧对此毫不在意确切地说
那不是不介意,而是毫无怀疑的自信。贺璧笃定了沈隐就是他的儿子。

  要不是因为这种自信,他也不会在背后默默做了那么多事。

  没错,博文双语其实没有什么特优生之说,学费一向该多少是多少。而现在
的奖学金制是贺璧一手赞助操作的。他虽然没有赞助学费,却赞助了数倍的奖学
金,博文当然愿意破这个例。

  当初沈隐参加的经济学挑战赛,在关键的实战模拟赛中,也是贺璧私下一路
保驾护航,从省内到全国模式,每每跟赞助商和评审团都多多少少打招呼通了气,
虽说没给他提供什么便利,但至少没让他遭遇背景不足导致的刻意为难,没让他
折戟在某些难以避免的暗箱操作中。

  不光如此,他还做了很多疯狂而多余的事,一度让宁睿觉得他病入膏肓。当
初沈琼瑛的书吧生意太好,狂蜂浪蝶众多,他立马赞助了云海大一座新图书馆,
希望别有用心去她店里的异性少一些。

  话说回来,不管因为沈隐是贺璧的儿子,还是因为是心上人的儿子,宁睿都
不可能跟他计较。

  眼下被他揍了,宁睿第一反应是对方在给他下套,想逼他还手之际失去瑛瑛。

  于是束手束脚间又被动了一阵,差不多浑身挂彩。

  你是瑛瑛的男朋友?对方似乎发泄够了,停下来问他。

  沈瑾瑜多年也没有动手过,不过是凭着一股狠劲和恨意。她让他失望跌出预
期的事太多了,以至于他一腔戾气迫切需要发泄,竟然像昨晚的沈隐一般,凭着
本能冲动了一把。

  宁睿立马意识到,这个声音并非少年音。

  因为顾忌继子而隐忍白挨许多拳脚的他心里恼火,还来不及思考其中关联,
只觉得自己有种受骗的感觉,他顶着红肿的嘴角一反常态有些嚣张地更正:你说
的不完全对,现在是男朋友,过几个月将是丈夫。怎么,你想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我以她儿子父亲的身份,正式警告你,沈瑾瑜揪住他的衣领,喘着粗气:离
她远一点,她是我的。

  他本没想这么冲动,像个暴徒一样冲出来撕打不是他的风格,但偷窥了一晚
上,亲眼看到这样的情景,他实在忍不下去了。

  让他崩断的是最后那个缠绵的告别吻,在宁睿眼里都是她动情的凭证,在他
眼里又何尝不是?于是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般冲了出来。

            第207章:她卑劣又自私

  这边打成一团,那边沈隐正把他妈按倒在床上索取。

  因为动荡不安种种因素,他也迫切想要从她获得爱的慰藉,想要冲刷掉血液
中流淌的肮脏痕迹和那个入侵者带来的浓浓威胁。

  性爱是最好的解压方式,于是他四处煽风点火,试图用唇吻和手指点燃她。

  然而沈琼瑛断然拒绝:不要,我下面还痛。

  沈隐试图撬开她的腿:没关系,我不动你,让我看看里面伤没伤?他的身体
逐渐下移,舔舐着她的大腿。

  她并不想跟他恢复到那种狎昵的状态,不自然地回避着他的触碰,绷紧了身
体:别这样。

  唾液可以消毒,他的下巴就搁在她的大腿中央,像是搁浅的鱼渴求她的汁水
续命:分开,让我尝尝。

  她不仅没分开,反而夹得更紧。见状沈隐一边啃咬她的大腿一边去掰她的膝
盖,遭遇了毫不含混的抵御。

  她甚至坚持:你回去睡,不要赖在我的床上。

  为什么?沈隐气喘吁吁,不甘心地看着她,终于还是下不去手来硬的。

  见过那个男人之后,他总免不了在心里跟自己比较,越发收敛了骨子里的强
势,不愿意跟他同流合污。他时刻提醒着自己,他跟那个强奸犯是不同的。

  沈琼瑛一把卷起被子盖住自己,连亲吻抚摸都杜绝了:我们不能再这样肆无
忌惮了,迟早会被他发现的如果被沈瑾瑜发现了沈隐的行为,他恐怕真的会疯。

  为什么要那么怕他?他扫兴极了:他要是再敢强迫你,我们就去报警。

  不行的!她黯然否决:我的身份虽然有效却并不真实,经不起深查,如果跟
他硬碰硬很多往事就要浮出水面了,那她在这里就待不下去了。

  再者昨晚跟沈隐欲乱本就是意外,在她想清楚之前,她并不打算把失控延续
下去。况且她心里还有一丝犹豫,关于女朋友的事沈隐口头澄清了,她却没过问
那张照片,心里总归还有一丝不确定,不愿意让他碰自己。

  宁睿事后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告诉沈琼瑛。

  倒不是为了卖惨,而是因为以他专业的眼光来看,这人十足危险。

  为了让沈琼瑛有所防范,他丝毫没避讳自己浑身的青紫红肿,周日接着约了
她晚餐。

  沈琼瑛得知了昨晚他遇袭的事,格外内疚。

  没错,她是故意的,故意顺应了宁睿的约会,故意表现得深陷其中,甚至故
意在公众场合让人看到。

  沈瑾瑜要是有心查,总能查到前天出入她家的只有小隐。一旦他查到头上,
带来的将是核爆般的毁灭。为了扰乱他、不让他伤害到小隐,她只好赶紧显示自
己有男朋友,这样他冲动之下就会理所当然相信另有其人。

  她知道这么做不地道,很对不起宁睿,可是短短的时间里,她实在想不到更
多了。

  沈瑾瑜这个人惯喜欢在背后搞东搞西,她计划等沈瑾瑜逼她分手,她就顺水
推舟跟宁睿分手,这样他既转移了视线,又不会再追究无足轻重的前男友。

  让她没想到的是,沈瑾瑜居然这么沉不住气,直接动了手。

  想想都感到后怕,如果宁睿出了什么事,她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宁睿一向严谨绅士,这是头一回搞得这么狼狈,那些青青紫紫在他身上违和
感十足。

  他自嘲地笑笑,不吝示弱:我这辈子还没跟人打过架,搞成这样,让你见笑
了。

  他这样反而让沈琼瑛更心疼了,甚至主动拉住他的手:是我给你惹麻烦了。

  宁睿心中一动这还是她头一回主动亲近。

  忽然觉得昨晚那个人下手还不够狠,这伤其实还可以更重一点幸好他看起来
是临时起意,没带凶器,不然还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平安见到你,他继续传递着后
怕,又适时表达了担心:我怕他会伤害你,瑛瑛,不如搬来和我一起住,我也能
保护你。

  还是不要了沈琼瑛低着头,心头有点哽。

  宁睿有些遗憾:我到处都是伤,很多还在后背,因为够不着也没处理你傻吗?
沈琼瑛急了:你去医院啊!

  宁睿凝视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本来想去报警验伤的。果然,她好像一下
子紧张起来了。

  想想还是算了,我也不想闹大,对你不好。他温和而体贴,为她妥协考虑着
每一个细节。

  越是这样,越让她羞愧,她算计利用着他,他却还是一无所知对她好。

  对不起待会我跟你回去,帮你涂药吧。她听见他不打算报警追究,松了一口
气,主动开口。

  宁睿终于露出得偿所愿的微笑:瑛瑛,谢谢你。他主动靠坐了过去,想要亲
吻。

  沈琼瑛心里正因为愧疚而煎熬,自然没底气拒绝,于是半推半就,任由他覆
上了唇齿,探进了舌头。

  口舌相交间,迷迷糊糊总觉得有人在瞪自己,眼神迷离不经意一扫,吓得她
瞪大了眼睛。

  远远斜对面坐着纪兰亭,正捏着一杯水死死盯着她。

  感觉那杯水都快被他捏爆了。

  沈琼瑛顿时满脸通红扭头躲避:别!在外面这样不好!

  宁睿表示了理解,于是接下来两个人中规中矩。

  沈琼瑛没了胃口不敢抬头,不知过了多久,再看过去发现纪兰亭已经不在原
位了,这才舒了一口气。

  饭毕她去洗手间。结果在路上,就看见原本走了的人就站在走廊里,双手抱
臂,冷冷地看着她,也不知等了多久。

  纪兰亭从她出院后一直找机会见面,初时都被推拒了,到后来她语气越来越
冷淡,甚至于不再回复。

  他本来以为借着沈隐的过错自己立了功,之前的乌龙就一笔勾销了,没想到
跟他想的完全不同。

  早先绑架案发生前,为了她的安全他曾经跟她手机设置了互相定位,后来一
直也没用过,现在怀疑沈隐从中作梗,自然急于找到她当面说清楚,结果就发现
她居然跟宁睿约会!且越来越亲密,先是摸手,后来都亲上了!

  他眼睛里都是妒火,就靠墙怒视着她,指望她过来哄哄自己。

  他这次可不是那么好哄的!怎么也要她痛心疾首答应再也不找别的男人,一
心跟着他,然后他勉为其难摸摸小手亲亲小嘴,再趁机勒索一夜吃个饱,就大度
点跟她过错相抵扯平了。

  谁知道沈琼瑛只是一愣,随即敛去了表情,目不斜视从他身边走过。

  纪兰亭憋屈坏了。这抓奸确凿,她竟然还不认识他一样!

  眼见她错身经过,这下换他慌了,一把捞住她的手臂:瑛瑛你什么意思?你
就没点什么要跟我说的?

  沈琼瑛心里挣扎着,她其实也很想他。如果说沈隐是狼犬,那纪兰亭就是柴
犬,还是无论她什么面孔都任打任骂,总冲她总翘着尾巴那种,哪怕三人行那夜
那么离谱,她无论如何没法生他的气。

  之前的事其实在她心里已经翻篇了,但沈瑾瑜跟个疯子似的,她不想害了他。

  不管是因为纪兰亭是个未成年人,还是因为他在她心目中格外不同,她都不
愿意沈瑾瑜注意到他。而对于宁睿,她却一面愧疚着,一面继续纵容对方暧昧。

  没错,她就是这么卑劣自私,亲疏不同。

  她冷淡抽出胳膊推开他:我不认识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纪兰亭如遭雷劈,眼见她就要走过去,一把揽住她到怀里,另只手探到她领
口摸到枇杷项坠:我们定情信物还在呢!你是我的人,怎么能翻脸不认人?!

  眼见沈琼瑛作势要解项链,他更慌了,赶紧松开手退后一步,做出投降的姿
势:别还我!我可不要!

  在沈琼瑛冷冷的目光下,他终于软了。

  不就是野男人吗?我不闹还不行吗?他委屈地后退,像一个没底线的贤夫:
我不管,过几天我还得带你过去抓药,说定了的,到时候我再来找你。

  眼见沈琼瑛欲言又止,生怕她再说出什么决绝的话,落荒而逃。

  女人一旦狠了心真是太可怕了!他得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把她的心挽回来。

  沈琼瑛摇了摇头,走到尽头的卫生间正要推门,忽然被人从后面抱住,吓了
一跳。

  老婆别跟他睡啊!纪兰亭在她耳边补充,苦苦哀求:这个我忍不了,真的忍
不了千万别!

  沈琼瑛着实被他吓了一跳,横眉冷对想驱赶,却又碍于他这份诚挚骂不出口。

  纪兰亭意识到她的纠结心软,心情又好了些,随即乖觉跑远了:我走了!这
次我真的走了!下周末见面再说!

  沈琼瑛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紧抿着唇进了卫生间,刚打开里间的门,忽然被
人捂着嘴挤了进去,锁上门抵在了墙上。

  她狠狠咬了一口手心,迫使对方松了手。

  纪兰亭,你有完没完她嗔怪着转过头,忽然收了声。

             第208章:裤子湿了

  周宇泽把她挤靠在墙壁上,正挑着眉看她。

  你怎么在这?她拧紧了眉。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就是很怵。

  他压低声音靠近她耳朵:我这一个月的男朋友还没分手,你就跟别人勾搭上
了?

  纪兰亭给沈琼瑛发信息石沉大海,周宇泽则更惨,直接被拉黑。

  没办法,他一逢周末就盯紧了纪兰亭,没想到还真给找到了。

  她抿了抿唇:一个月已经过去了!

  那得我肏你一个月才算说着,他吻住了她的唇,下面的手不停,架起她一条
腿。

  放手,放她满脸羞红,左右摇头躲避,忽然身体一僵不动了。

  外面传来开门声,有脚步声进来了。

  周宇泽大大方方看着她,似乎笃定她不会出声。

  事实确实如此,她不仅没有出声,反而下意识用手捂住了嘴。

  周宇泽笑了笑,一点儿也不意外,把她的腿从臂弯抬到了肩头,她的花朵就
向他毫无保留地敞开了,一丝褶皱也无。

  她愤怒地看着他,可两人的关系说不清扯不楚的,她又拉不下脸做太绝。

  毕竟算是她招惹了对方,且还把一个月之约给拖搪过去了。本来她以为有过
唐宫宴那晚的尴尬,这个人就心照不宣也不想再见面了,没想到这不知是偶遇还
是刻意的他还追过来了。

  见她这副抵触的样子,他放软了神态,渴求地看着她,做了个口型:我想你。

  长着少女时代梦中情人面孔的少年露出情意绵绵的样子,还挺迷惑人的。要
知道周宇泽最让沈琼瑛不喜的就是他看似文雅其实强势的性格,而当他柔软融化,
那简直是拒绝不了的温柔,让她宛如十六岁的少女小鹿乱撞。

  只不过刚短暂地被电了一下,就觉得腿心一空,内裤被扯向大腿根。口鼻突
然被死死地捂住了,本来就被电得晕晕乎乎的脑子因为缺氧就更加迟钝,她有些
不秒地瞪大了眼睛,几乎同时那根灼热而坚硬的阴茎就捅了进来。

  快、准、狠。

  以为他只是动手动脚,没想到他单刀直入。刺激来得太大,即使被捂住了嘴,
她仍然免不了溢出了被贯穿的闷哼声。

  旁边如厕的人咦了一声,吓得沈琼瑛背靠着墙,一动不敢动,穴肉因为恐惧
而咬合。

  这下换周宇泽憋不住了,他的阴茎进去之后本就更加坚硬壮大,海绵体持续
的膨胀中还被死死箍住,简直不要太销魂,他拧紧了眉,咬住了她的脚,硬是没
发出一丝声音。

  反而是沈琼瑛下面被拱着,脚又被咬痛,内外夹击下如同被凌虐的小动物,
只能抠着墙壁承受巨大的刺激。就像伤口会分泌出大量组织液来对抗损伤,她的
穴道里早已是波澜壮阔。

  周宇泽说想她真的没撒谎,当然,主要是下边想。

  别看他看起来从容,其实早快憋疯了。一直以为自己自制力够好,可开荤后
还真忍不住。不说天天都惦记,但是饥渴一周以上就开始心里长草。

  尤其是经历过那晚的3P,就好像放开胃口吃了一顿过瘾的满汉全席,再茹素
可要了命了。

  可是想来想去除了她也不想找别人,毕竟不管是现实里还是电视中,就没见
过比她更漂亮的,胃口给养刁了。及至性体验,他心里嫌弃她轻浮到连儿子都勾
引,可身体却偏偏馋她那个矛盾劲儿她那个别扭害羞的性格加上鲜甜敏感的身体,
简直绝了,说让他欲罢不能一点儿也不夸张。

  体验过极致的美和爽,再想到什么清粥小菜的代餐都会觉得倒胃口。

  本来仗着骄傲暂时不想联系她,琢磨着用点什么小手段让她主动靠拢,可今
天尾随纪兰亭看到的那一幕让他憋不住了,再忍下去的话,她有了正儿八经的男
朋友,那可不是他能插手的了。

  他不像纪兰亭想得那么天真,认为顺着她乖乖隐忍就好了。

  他有自知之明,她之前能被他得手,是因为她多少不把未成年太当回事,她
就没想跟纪兰亭有以后,所以介入一点也不难。可现在不同,成年人的婚恋,他
算哪根葱,就算她单纯软弱,对方也并不好糊弄。

  这么想着,他越发珍惜被她层叠阻挠吸裹着的感觉,细致耐心地缓缓推送,
好像在品味什么美味佳肴。

  她几乎不能呼吸,却还要承受持续深入,只能仰头看着天花板,脸上的表情
似痛苦似愉悦,美不胜收。

  有一会儿没再制造噪音,隔壁以为刚才是便秘的声音,也就没再关注了,一
边看手机一边稀里哗啦小便。

  她娇不能受的迷离模样实在太可口,周宇泽放开了手掌,低头覆了上去。

  唔她还没来及深呼吸,就被他用嘴堵了上来,缺氧的脑子还是那么混沌,只
能慢慢在被他掠夺的间隙里用鼻息缓缓平复。

  翻滚的舌头来势汹汹,全方位碾压着她的。

  她试着用舌头躲闪推拒,避免不了发出咂咂的声音,她不得不放弃了抵抗,
及时吞咽下交汇的口水,才没制造出更响的口舌声。

  而这么会功夫,她还没回复多少氧气,又被他亲得头晕目眩,沉浸在他的气
息里,像是被迫饮醉了,身体也随之放松了抵御。

  感觉到箍着自己的肉壶松动,他的胯部往外抽出了一些,又猛地往里一送。

  沈琼瑛差点软倒,却被他托住了屁股钉在了墙上,除了攀着他的肩膀,无处
遁逃。

  浑身都不能动,又不能出声。

  隔壁的人早就尿完了,还坐在马桶上刷小视频,似乎看的入迷,慢吞吞地消
磨着时间。

  她浑身都被下了禁制,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唯有穴肉在疯狂绞榨着,随着她
的紧张而抽搐。

  周宇泽险些就被她吸射了,爽得在她屁股掐了一把,警告她慢点吸。

  沈琼瑛彻底不敢动了,而他慢慢动作起来,缓慢地往她身体里钉。

  他一边把她往墙上怼,一边吻得她雾眼迷离。

  本来前天刚做过几次,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可周宇泽的进攻是那种强势中裹
着温柔,温柔中又屡屡强攻,让她被迫的同时又缠绵着,不能逃脱只能享受,每
每被他强着迫着就不知不觉迷魂失智,不一会就顺着大腿流了水。

  而且晕晕乎乎之间仰头看到他那张梦中情人似的富有欺骗性的脸,就越发做
梦一样被裹挟着乐在其中。

  她的身体先一步就迎合得一塌糊涂。

  整个身体都快化成了水,被他猛烈冲撞着,重心都落在了性器相交之处。

  她眼睛里也都是水,有点狼狈。

  突然,隔壁的人不知看到了什么,咯咯笑出了声,吓得沈琼瑛浑身一震,又
清醒了两分,从他铺天盖地的热吻下扭头逃走。

  他也不恼,唇继续顺着脸颊下移,在她脖颈落下纷杂的碎吻。下身则缓慢地
一下下研磨着,那感觉虽慢了下来,却细致入微,不知何时才是尽头,反而令她
更煎熬难捱。

  没过多久,她的膣腔里已经控制不住开始发出咕唧的声音,使她一秒比一秒
更恐惧,总觉那声音在这静室中突兀极了。

  好在隔壁的人注意力都在手机视频上,冲完了水终于哼着歌走人。

  几乎在隔壁的人哗啦啦洗手的同时,周宇泽就加大了攻势,开始频繁有力地
冲撞起来。若不是有流水声作掩护,沈琼瑛稀碎的呻吟声简直不要太媚。

  随着吱呀的关门声,她的声音娇得能滴出水来:我受不了了别在这弄行不行?
就算是换个地方她也认了。

  谁让你拉黑我?他一边咬了咬她的耳朵,一边用手揉了揉她的阴蒂:放过你
也行,明晚放学在唐宫宴,还是那个房间,我等你。

  好。沈琼瑛这会儿腿被他掰开到了肩膀,这个姿势被他玩弄阴蒂,就像是用
微电流调教,简直不要太刺激,一秒都受不了了,果断答应。

  说话要算数,他舔了舔她的耳洞:再鸽我,以后就跟定你,你约会到哪,我
就肏到哪。

  其实纪兰亭暂时退避了,他还真没办法找到沈琼瑛。但沈琼瑛稀里糊涂,并
不知道他是怎么摸过来的,还真被他吓住了。

  我会去的,你快点出来。她不耐烦地小声催促。

  周宇泽没有拿出来,而是汹涌地吻着她的唇,同时下身发狠撞击着,叽咕叽
咕地猛插猛捣,同时手指无章法地粗乱搓捻着她的阴蒂,甚至几次揉搓到了她敏
感的尿眼。

  沈琼瑛本来以为他要刹车,结果他突然飚起云霄飞车,带得自己满脑袋都是
眩晕的白光,像是以光年穿梭加之又憋了尿,她阴部所有的肌肉似乎都失去了禁
制,恐怖骇人的快感彻底释放,她脚趾勾得紧紧的,同时伴随着被蹂躏到极点连
喊不要!的哭泣长吟,突然失禁,一股混杂着爱液和尿液的汁水就正对着周宇泽
的小腹喷泄得满满当当。

  与此同时周宇泽也喘着粗气在她身体了激射了出来,充盈了她的阴道。

  你!沈琼瑛泪眼朦胧,羞愤到无处自容,腿还打着摆子,气得久久哆嗦着唇
说不出话来,手软得连丝袜都褪不下来。

  周宇泽也是颇为无奈地看着自己湿透的裤裆。

  他本来意在速战速决,可是她那个隐忍的样子每每都让他欲罢不能,一时兴
起想要撩拨她潮喷,想看她崩坏湿透的样子。

  没想到湿透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这下好了,自己要暂时困在这里了。

  好了好了,别难过,出丑的又不是你他知道她脸皮薄,忙指着自己的裤裆安
慰她:别人指不定以为我怎么着了沈琼瑛没忍住破涕为笑,又赶紧收住了,满脸
羞愤絮絮算账:你在这种地方强迫我,还把我弄得这不是憋太久没忍住嘛,我又
不嫌弃你他一边为她擦拭飞溅上去的少许水珠,一边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丝
毫不吝一再强调狼狈难堪,引走她秋后算账的注意力:要不你给我搞条裤子回来
沈琼瑛好不容易把丝袜连撕带扯褪掉往纸篓里扔,却被周宇泽一把截住,面上文
雅正经得不得了,手上一派自然地拿起丝袜闻了闻,揣到了胸口的衬衣兜里。

  她脸上依然又羞又愤,可早被他一干操作弄得羞大于愤。骂了声变态夺门而
出,把门一摔:要裤子?门儿都没有!活该吧你!

  在周宇泽故作错愕的表情中,总算感觉大仇得报地出了卫生间,走了几步又
觉得哪里不对,明明被他强迫了一场,都肏哭了,怎么最后没追究、反而没心没
肺得意起来了?更不用说还倒欠了一场赴约她哪里就扳回一局了?!

  深觉上当的沈琼瑛绷着脸回到了座位,却难掩眼角眉梢的泪意和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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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9章:再忍一年,远走高飞第

  上次跟沈瑾瑜的床事给了她警醒,哪怕他事后射在了外面,但不可能保证他
那样一个随心所欲的疯子每次都听她的,想到他那句来日方长,她吓得当天就服
用了长效避孕药。

  也不单单是防着他,身边血气方刚的少年众多,即使是小隐,愤怒起来也照
样不带套。一个人或许偶尔才出一次意外,三个人可就不算偶尔了。

  哪怕这个时期的少年对于结婚当爹满口兴奋,她可不认为他们理解其中的责
任和意义。

  长效避孕药短则三五天生效,长则一周,但毕竟她身体底子不好,意外怀孕
不易,此时她觉得自己应该不太需要担心,但身体里被填充了精浆,还在持续污
染内裤,也令她很是厌烦懊恼。

  她别扭地夹紧腿回到座位上,眼神躲避:抱歉,接了个电话,让你久等了。

  宁睿的目光先是落在她明显驼红的双颊和有些失焦的眼睛上,随即下移到她
大腿上。

  她的丝袜不见了,露出两条笔直雪白的腿。

  她牵强地解释着:刚才发现袜子有勾丝,就扔了。

  宁睿突然靠近,拿手指触了过来。

  沈琼瑛条件反射般后退,却被他揽住了后背:别动,你口红糊了。

  她僵直了后背,屏住了呼吸,从他指腹描摹的痕迹中,可以勾勒出自己口红
晕染的边界严重晕染了口角,显然不是吃东西造成的。

  她浑身都是破绽,谎言显得如此拙劣。

  理智如宁睿也有些低落:我刚刚,看到纪兰亭了。

  的确,刚才两人接吻时是朝向同一个方向,她都能注意到,没道理他会看不
到。

  沈琼瑛低垂着头,无地自容:对不起,我不仅无从解释,还得封锁龌龊。阴
道里的精浆还不时往内裤上洇,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沈琼瑛觉得自己身上满是
腥膻味。她觉得离得这么近,敏锐如宁医生应该是能闻得到的。

  就在她如坐针毡只想逃遁的时候,宁睿打断了她的难堪:不是说给我看伤涂
药的吗?走吧。

  宁睿趴在沙发上,露出精壮的后背,上面有两处擦伤和三处淤青。

  沈琼瑛细致地为伤口消了毒,又抹了些红花油为他耐心地揉按。

  因为晚上的插曲,她更加内疚,手下的动作也格外温柔细致,很快让伤处发
热。

  她像个妻子一样为他全身忙碌着。

  宁睿就侧头专注地看着她,直到尾声时侧身抓住她的手:瑛瑛,你还喜欢纪
兰亭吗?

  沈琼瑛愣了愣,没有说话。她不想撒谎,但她确实挺喜欢纪兰亭的。

  宁睿心里一沉,忽然觉得自己用错了策略,不该再耗费耐心了。

  她周围异性众多,而她因为特殊的经历,即使已经32岁,在感情上依然一片
空白。即使她已为人母有了多段性经历,但她从没有经历过正儿八经的恋情,她
无法从同龄人汲取到经验、也没机会从长辈那里得到指导恋爱究竟该怎么谈。

  本身她的性情就弱势被动,这样的人面对感情时往往难以勇敢明确。

  因此身心乍一痊愈,面对各式强势轰炸的追求者,她就像小孩子面对玩具一
样难以集中精力。

  她的情感分散驳杂,他如果一直耗下去,即使最终得到,也很难在她心底留
下鲜明的痕迹。

  或许他该尝试利用她的愧疚达到目的,之后才潜移默化引导她专注唯一。

  见宁睿沉默,沈琼瑛以为他不虞: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今天会遇到他,你生
气了?

  我吃醋了他叹了口气,一把揽住她吻了上去。

  因为愧疚,她今天格外配合。吻着吻着,她自然而然被他压在了身下。

  沈琼瑛今天无论身心其实都不想接受他,身体太疲累,心也是抗拒的。

  但她实在太愧疚了,尤其是看到他满身的伤痕因她而起,而她还没脸说实话
于是她几乎是半推半就了,宁睿压在了她的身上,从她乳沟间抬起头来:可以吗?

  话如此问,他却牢牢按住了她,没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一边放肆摸索她的
高耸,一边循循诱导:千万别勉强自己,皮外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为你挡灾
我心甘情愿。不要因为一时歉疚迁就我,我喜欢你,想要你的真心。当然,他知
道,在此时此景,这句话一定会适得其反,让她本就愧疚的心更进一步。

  沈琼瑛憋红了脸,那个不可以实在是说不出口,她忍不住闭上了双眼,自我
麻痹中拖延着犹豫不决。

  宁睿的欲望已经抵住了她,冷静如他,也因为欲望而激动轻喘起来,就要往
前一步,进入桃源深处。

  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沈琼瑛慌忙睁开眼睛,松了口气:我接个电话。借着起身的姿势挣了两下,
想从他身下出来却没挣动,直到她歉意又疑惑地看向宁睿,他这才慢慢托着她的
后背起来,把手机递给了她,而下身还恋恋不舍抵在她的腿心。

  手机里传来小隐不太高兴的催促声:都九点了,你又去哪了?赶紧回家。话
语间夹杂着懊恼和纵容,还有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她仿佛终于找到了拒绝的理由,下身悄悄往后挪了一步,离开那雄壮兵器冲
锋的范围,这才捂住话筒歉意地看向宁睿:对不起,我得回去了。

  宁睿把车停在她家楼下,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

  黑暗中,少年先是满目警惕地看了眼车牌号,这才稍稍松懈,恢复了冷淡,
透过挡风玻璃扫了他一眼,伸手去拉她,被她有所顾忌地避过了。

  这下捅了马蜂窝了,急于宣誓主权的少年直接伸过胳膊,揽住了她整个人,
不顾她的挣扎,挟持一样半搂着她,像是不会哄人的少年在用自己的方式镇压问
题,然后两个人像是闹别扭的小情侣一样,消失在了楼道里。

  沈琼瑛和沈隐回到家里时脸色不太好看。

  眼见她要去卫生间,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委屈爆发了:你什么意思?进门
就甩着脸?怪我不该打断你约会?怪我不该阻止你在外留宿?怪我不该出去接你?

  他是故意在外人面前显现了强势,可当着情敌的面,她的抗拒让自己颜面无
存。

  沈琼瑛挣扎了下没挣出来,索性不动了,扭头无奈地看着他:我不喜欢在外
面亲热,你这样我很尴尬。

  不喜欢在外面亲热?我看到你在家门口跟人亲热的场面还少吗?他眼睛都红
了:哪次你往我胸口插刀子有顾忌了?

  沈琼瑛无言以对。她每次都是被动的,可这会儿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却不肯罢休,直指问题的核心:是不喜欢在外面亲热,还是不喜欢在你那
个男朋友面前亲热?

  要说她跟人暧昧,沈琼瑛还有点心虚,但要说到这个男朋友她可也火了:那
能怪我吗?你当初不也搞出来一个女朋友,现在你说没有就没有?还不知道你是
不是骗我呢!

  沈隐愣了一下,心里又是着急,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高兴,稍微软和了两
分:我真的没有。那不是事从权宜怕被你赶走吗?不信你去问纪兰亭。自从上次
医院事件后,他对这个死对头稍稍有了改观,直觉在这种问题上,对方应该不会
卑劣。

  沈琼瑛低着头:我会去核实的,反正在此之前,你别碰我。

  好好,我不碰你,他被下了禁令,不仅不生气,反而为她的介意感到甜蜜,
拥住她抱在怀里,贪婪嗅着她的发香:我要你跟他分手。

  沈琼瑛埋着头,没有说话。

  沈隐抱了一会儿,才觉得她的态度不对劲,既难以理解又难以置信:你都有
我了,为什么还要跟他扯不清?他本来以为这个问题根本不算问题,就算她赌气,
这恋情刚开始能有多少感情?完全来得及肃清。

  我她欲言又止。很明显,她不愿意。

  良久,他松开了她的手,低落地靠着墙:所以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

  他面孔上刚才的活力生气似乎瞬间被抽取,颓唐地想去裤兜里摸烟,又顾忌
着她忍住了:你这样,还不如那天别抱我,别给我希望。

  他抓扯着头皮,头发散乱寥落:总是给了我希望又凌迟,还不如痛痛快快让
我死了。

  他的愤怒和伤心那样浓烈,沈琼瑛都感受到了。

  她本来什么也不想说的,静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你根本不知道,沈瑾瑜是
个什么样的人。

  沈隐愣了一下,才猜出,沈瑾瑜大概就是跟他长得很像的那个男人他的生父。

  她为他一绺一绺整理着头发:他那天看到避孕套了,如果他知道是你沈隐眼
睛一亮,抓住她的双手:你是因为这个才跟别人在一起?

  没等她回答,他纠结地抵住她的头:可是我不需要你这样做,我不需要别人
为我承担!他知道就知道好了,我不怕他!

  沈琼瑛幽幽地看着他:如果他不择手段到,连我都会伤害呢?既然她在乎他,
他在乎她,那她只有提起自己也会受伤害,他才会妥协。

  沈隐满是不解,似乎不肯相信,觉得她在危言耸听。

  她深吸了口气,终于和盘托出:他是不是你父亲我不确定。但他是你血缘上
的舅舅没错。

  说出了这么难堪的事,她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了。

  她在他这里,终于没有秘密了。

  他当初强迫我,没有一次带过套。她如释重负,索性毫无保留:你的出生是
他故意的,就因为我无法接受乱伦他行事根本不会顾忌任何后果。

  看着他震惊的眼神,她无奈而怆然:这下你明白了吗,他容忍谁都不会容忍
你。

  她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因为巨震而激烈的心跳:保送没了就没了吧,
他的话独裁却也没什么错,你该去更好的学校。

  云台有他在,我也待不下去了,你再忍一年。

  他短期内很难再离开云海,等你去了亓东大学、华国大学或者明珠大学,妈
妈就跟你一起离开。

          第210章:挖墙脚还得从长计议

  走,看啦啦队排练去,有个新来的漂亮学妹!放学后,魏嘉兴高采烈:最近
她们快要比赛了,天天跳。

  我先走了。周宇泽不感兴趣地对三人点点头,转身走了。

  纪兰亭一个眼神没给。

  自从那夜唐宫宴的事发生后,俩人的气氛挺微妙的,至今一句话未说过。

  某种程度上算是因为共享一个女人的隐秘更贴近了一步,毕竟他们最隐私的
部位都进出过一个共同的穴道。

  但现实是互相排斥,想打架绝交却又碍于某种苟且不能撕破脸,勉强维系。

  看到对方就忍不住身心矛盾,肉体被迫回忆那夜的快乐,精神却多看一眼都
嫌烦。

  纪兰亭最近找沈琼瑛屡屡碰壁,还想要找周宇泽兑现他的承诺当初在医院他
背锅可不是白背的,周宇泽是答应了帮他和好的。

  他现在亟需周宇泽兑现承诺,可又拉不下脸来求他。

  正愣神着,想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开口,陆钧叼着根棒棒糖,看着周宇泽的
背影,笑得一脸暧昧:嗳!看到没!这脱单的就是不一样,都不跟我们小团体活
动了。

  脱单?纪兰亭皱了皱眉。

  昨天他跟人在女卫生间激战,那战况,啧啧陆钧一脸暗搓搓的向往:什么极
品妹子,水儿真多!裤子都给喷湿了,叫我过去送的衣服。

  周宇泽也知道陆钧嘴碎,本来不想叫他的,但是没办法,谁叫他最清瘦文弱,
勉强能扮个假发女装。

  女卫生间??纪兰亭脸色难看:哪里?

  就是那个网红餐厅好像翻译过来叫什么船长来着?唉你也知道我英文不好,
陆钧苦思冥想着,眼见人嗖地蹿出去又愣住了:诶?不是,你怎么也走了?

  沈琼瑛如约来到了唐宫宴。桌上上好了菜品,正冒着热气。

  她肯来倒也不是因为说话算话,而是因为惦记着周宇泽手机里那张照片。

  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但随着时间越久,她反而越发介意。

  所以即使知道周宇泽不好抵挡,她还是来了。她迫切地想证实下,那张照片
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过。

  她把门大开着,看向迎上来的周宇泽,避开他的手有言在先:开着门说话,
透透气,不然我走了。

  周宇泽手臂挽了个空,挑了挑眉,你确定要和我开着门说?他把手机屏幕缓
缓转向她,绽开了笑意。

  沈琼瑛大惊失色,慌忙带上了门,并用后背牢牢靠住,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周宇泽并没有移开,反而把手机屏幕也放到她胸前,追随她的视线。

  那一帧帧的,因为远处放大拍摄而有些模糊,但面容依然可辨,是她和小隐
热吻的场面,吻得那么用力那么交缠,舌吻得脸红心跳,根本不容洗白错认。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哪里来的?

  周宇泽摊手:不知道被谁传到我们学校论坛上了,我是学生会的,就帮你拦
截了下来。

  她身子一软,只觉得全都完了,想往前走几步坐在椅子上,骨头跟抽空了骨
髓似的,一屁股摔在地上,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涌,模糊了眼睛。

  周宇泽没想到她这么不经吓:别哭了,我都删干净了,没人看到。

  她绝望崩溃地摇晃着身体,手掌掩面,痛哭出声:没用的,会有人私下传播
的!

  她抽泣了一会儿,靠在桌脚上,满眼失去了神采,肉眼可见地都没活气儿了,
仿佛变成了行尸走肉,就差一步入土为安。

  周宇泽皱了皱眉,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本来想趁机卖个好,跟她谋划点甜
头的,见她痛苦极致意外有些心疼,只好抱住她改口说了实话:好了好了,我逗
你的,这是我拍的,喏,你仔细看,这还显示拍摄地点和日期呢!

  沈琼瑛呆了几秒,这才活了过来,气得哽咽发抖,用尽全力去推打他。

  可惜情绪大起大落,即使愤怒也没什么力气。

  她这才爆发,声音渐高大声哭出来。

  刚才那会儿,她是真的以为事情败露了,她不仅毁了自己,还毁了小隐。她
终于体会到小隐那句不如让我死了算了是什么心情。

  她是真的觉得死了一场。这种事公开处刑,可不是换个城市能解决的。

  周宇泽理亏,任她捶打着,等她发泄够了,把她收拢进自己怀里,不动声色
地敲打着:好了都怪我都怪我!你看你这也是知道后果的人,有些禁果是什么下
场你比我都懂,该断就断了吧。

  沈琼瑛冷静下来,这才咂摸出味儿来,一把推开他: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不
需要你来管。既然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只有接吻暧昧而已,只能算是行为失当,
没有实锤她不接茬他能怎样?

  周宇泽凑上来,直接把她逼退在地:你知道第一次做爱的时候,你有多热情
吗?

  当时我扶你去酒店,你发酒疯不配合我这个外人,我只好假装成沈隐安顿你,
结果你把我当成你儿子推倒,又亲又摸又抱你主动勾引我上床,我才没把持住你
吃干抹净又不认账了?我没阴影的吗?现在说跟我没关系?

  可能是刚才被吓过一次,这会儿即使听到他拆穿,她竟然也没那么大感觉了,
脸色越来越冰,甚至捎带了怀疑:是你趁人之危,我再喝醉,能有你力气大?

  我是可以抵抗,可我一开始不知道你把我当做别人他委屈地诉苦:谁能想到
你喊的宝宝另有其人?如果不是你后来一口一个妈妈住口!别说了!她捂住了耳
朵。

  周宇泽见她抵触,话锋一转语重心长:收手吧,我也是为你好,见不得你们
一条黑路走到底。一辈子那么长,你也不可能保证哪天再没疏漏?这次是我没恶
意,下次要换了别人呢?

  你要是喜欢,我陪你玩角色扮演,他亲吻着她的面庞,压低声线诱导:不要
再沉沦了。

  她心思动了一下,抬眸看向他:把手机给我。

  周宇泽以为她要删除视频,也就从善如流。他倒没想过要挟她,毕竟是下下
策。

  沈琼瑛的执念也不在于此。

  她一鼓作气从他手机里找出了上次那张接吻照,对比着刚才的视频,才发现
角度场景光线完全一致,乃至日期根本就是从中截取的。

  再之后,她甚至找到了原图她终于放下了一桩刺心挠肝的心事。

  一时竟分不清该为周宇泽发现了秘密而闹心,还是为证实沈隐没有背叛过而
庆幸。

  她反转手机屏幕,证据确凿,冷冷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故意P图骗我?

  她眼里带着淡淡的嘲意:别再说为我们好,我可没需要你为我好。

  他夺过手机,缓缓压下来,离她的脸越来越近:为什么,难道你真的不懂吗?

  我为什么要为你们保守秘密,却单单针对他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他的眼睛里全都是她,盛满了星光般的柔情蜜意和火焰般的渴求占有。

  她有些诧异,冷若冰霜的面孔上禁不住有些不知所措,模糊了原本的距离感。

  她的眼睛里迷朦闪烁,狭长的眼尾因为意外而下压,显得有些无辜,又因为
他的告白猝不及防,染了娇羞的粉。

  晶莹瓷白的脸像是擦了胭脂,肉眼可见镀上了一层颜色。

  她柔嫩的菱唇想要说点什么,却又没有说,张翕之间就像果冻,更加诱人品
尝。

  她的鼻子、她的下巴、她的额头他每一处都爱,都想时时亲吻。

  尤其是明明长得像个仙女一样,床上却又能被他肏到媚成妖精。

  她真美。美到让他这个理智的人都不太理智了,高傲的灵魂变得下作不耻。

  这一瞬,即使狡黠套路如周宇泽,也恍惚了一瞬,觉得自己刚才灵机一动并
不算扯谎,可能真的是走了心的。

  他鬼使神差加了一句:做我女朋友吧,久一点那种。情人似乎不能满足他了。

  一个月?太短了。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她又敛了神色,低垂了眼帘:是,我就是喜欢他,他也
喜欢我。我不需要男朋友,他也不需要女朋友。

  他忽然有些生气,听她亲口承认,比心知肚明要生气得多。

  他也不再多话,直接吻住她的唇,伸进舌头拱火。

  放唔放开她左右摇头,想要挣脱:我不要他不仅死死追随着她的唇辗转吸吮,
甚至放肆地开始撕扯她的衣服,粗喘着用坚硬抵住了她,想要一如既往硬来。

  沈琼瑛躲不开他的吻,索性不躲了,喘息着指控:我最讨厌别人强迫我!像
你这样随时随地发情,还说喜欢我?!

  周宇泽听着突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停住了动作,行了,不碰你。随着时
间,他越发觉得当初判断失误,她是私生活有亏,乱伦离谱,但似乎也不是他想
的那样沉湎肉欲人尽可妇。

  起码她对他就一直是拒绝的。

  大概越是得不到就越骚动,他的态度也渐渐比以前软和耐磨。

  我暂时不管你和沈隐那档子事,但是你跟周末那个男人分手总可以吧?你不
是刚说了不需要男朋友?

  他渴求她的身体大过她的感情,因此对她身边适婚的男人忌惮更甚。

  她刚想怼他,却想起刚才心思全部都在别处,忘记了删掉视频,就向他伸手:
手机再给我一下。

  周宇泽这次却没动:你先答应我。我不仅毁尸灭迹,还发誓永远烂在心里。

  你!她没想到他还拿捏上了,生气之余,随着哭泣后憔悴无力的身体被牢牢
压制,她身上更显出一种娇嗔流转的韵味。

  周宇泽像被小钩子给钩挠了一下似的,忍不住心神一动。

  眼见她僵持不肯答应,他也不是真的想要挟她,索性换了个条件:算了。谁
叫我喜欢你。纪兰亭都肯让着你,我还能让你为难?

  他寻思挖墙脚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索性托着她起身:不过今晚房间都订好
了,不用太浪费,好歹算是约会一场。吃完饭,泡下汤,我就放你走还不行吗?

  不碰我?她狐疑地坐在椅子上:之后就删光?他要是来硬的她二话不说就走,
他真的有商有量,她也松弛了警戒。

  赶紧吃饭,都快凉了,他给她布了满满的饭菜,关心溢于言表,毕竟上次她
进医院的事他可还记得呢:你听话,我就说话算话。

             第211章:鬼迷心窍

  饭毕,两人面面相觑。

  沈琼瑛有些不大自然:泡汤就算了吧,都秋冬了那个小院子还是露天的。

  周宇泽心心念念的,怎么可能放弃:就是要秋冬泡汤才更舒服啊。你刚才又
哭又闹的一身汗,还不洗洗?

  露天的小院子,声音能传出去的,沈琼瑛想想也觉得他不可能强来。

  等两人相对而坐,泡在温暖的药浴里,这才觉出是怎样的暧昧。

  雾气蒸蒸,水面上浮动的花瓣则随之蒸腾出幽幽香氛。

  暗香浮动,肉体没贴在一起,反倒比做了什么还要醺醺欲醉。

  尤其是彼此皮相气质都是本源里最属意的那个,肉体也发生过深层的交流和
切磋。

  明月高悬,暖亮的光辉映在水里,随着波澜而荡漾成黄色的碎玉,好像在雾
气朦胧的身边织出了一条天河,并随着肢体动作而荡漾闪烁。

  这种梦幻般的不真实感,使人更容易顺着本能行事。

  觉察到女人的目光,周宇泽故作不知,只是往上又挺直了少许,露出看似清
瘦实则精悍的胸肌,同时缓缓往肩膀和胸部撩水。

  沈琼瑛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心跳得有些快,她掩饰般低下头,想想小隐冷
清的脸,把面前的人驱逐出逐渐浮躁的脑海。

  可当他主动靠过来,她的理智又溃散了。她觉得自己可能被蒸坏了脑子,不
知什么样的心理,只象征性推拒了几下,就浑身乏力跟他贴合了。

  这是她第一次被男色所迷,只怪今晚月色太美。

  他带着点水汽的碎发充满了清爽的少年气,再配合那张隽永秀雅的面孔,不
时涌动的喉结,成功让沈琼瑛晃了眼。

  他自然没错过她眼神里的迷失,试探着蹭了蹭,衔住了她的唇。

  当这张梦中情人般的面孔摈弃了一惯的心机和强势,俯首称臣,对她效之以
温柔时,那种称心如意简直完美到难以消受。

  他难得的温柔让她眷恋,她忍不住告诫自己: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她闭上眼睛没再挣扎,渐渐迷失在那个吻里。

  她只一味陷入被迷惑的挣扎之中,却不知道,她清纯的姿容和妩媚的神态在
这蒸气和月色下有多美,就像是落入湖中的仙女,面对陌生又有着好感的男子懵
懂慌乱无所适从。

  周宇泽早就破了防燥热难耐。只不过有别于一般人精虫上脑,越馋他越是蛰
伏。

  眼见她吻得投入,跟以往被强迫都不一样,他眼中笑意扩大,越发收敛了势
在必得的心意,按捺了欲望,显出温柔无害的一面来。

  等你侬我侬渐入佳境,他的手才开始逐渐游走,恰到好处地搔挠到她的痒处,
令她屡屡溢出醉人的呻吟。

  直到他的手指揉到她的花心,她站不住,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没说什么,只是呼吸更加热切急促,往前一步,用肿胀欲爆的阴茎抵住了
她的小腹。

  她面色溃散而惊慌,身体为之蠢蠢欲动,却又知道唯有拒绝才合适。

  心中一个声音在说:又不是没有跟他做过,昨天已经那样了,今天再来一次
也不算什么?

  另一个声音则说:今天和昨天可不一样,昨天是他强迫,今天自愿可是原则
性错误。

  前一个声音又说:每个人都有初恋情结,他就是照着我少女时期的幻想模板
长得,又突然这么温柔,我今天不从,以后执念难消。

  第二个声音再说:你有小隐还不够?已经知道他对你忠诚不二,还要什么吃
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初恋情结?

  她心中天人交战,纠结之际,他也没有逼她,只是看出了她的口味,越发善
用这副贴合她心意的假象,如同妖精幻化书生,用肢体一点点蚕食她最后的距离
和坚守,耳鬓厮磨。

  瑛瑛,我来救纪兰亭爬上墙头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周宇泽眼看就要得手,骤然被打断,恼火可想而知,满脸不耐怒容。

  沈琼瑛又羞又愧气血上涌,下意识想躲,周宇泽赶紧挡到她前面。

  纪兰亭从墙头跳下,视线在两人中来回打量,脸色难看。

  两分钟后,两人穿着浴袍,跟纪兰亭坐在房间内说话。

  纪兰亭当时反应过来时有点迟,把周宇泽给跟丢了,查了沈琼瑛的手机定位
才找过来的。因为他是VIP客户,说跟哥们儿开个玩笑,安保也是见过他们俩好几
次的,倒也没防着他,只是远远地盯着,见院子里没传出什么破格的动静,就走
开了。

  纪兰亭想当然认为是周宇泽要挟了她:他强迫你的?

  沈琼瑛抿了抿唇。哪怕也算是被周宇泽胁迫着才肯答应的,也无法否认刚才
的心猿意马:不是。

  纪兰亭肉眼可见地沉默了。

  他觉得心里破了个大洞,嗖嗖往里灌风:你昨天说不认识我,却跟这家伙做
了?

  饶是纪兰亭心大,此时也心灰意冷。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原本内敛保守到他纵容无限的女人,哪怕昨天发现她
跟别人约会,他都生怕说了重话会伤害到她,毕竟那种跟她分手时那种无法挽回
的绝望,他再也不想经历了:昨天一次还不够,今天又跟他约会?

  他越说越觉得心寒。

  我只知道你还喜欢别人,我能忍,但如果你对我一丝喜欢也没有,我都不知
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他本质就对她痴憨,因此也没什么怨恨,只是低落到了极点:所以是我自作
多情,我什么也不是。

  既然我只是个笑话,他顿了顿,一惯嬉皮笑脸的俊脸冷硬不可侵犯:以后,
我再也不会管你了。

  听了他的话,周宇泽就知道他是误解她昨天也是自愿,并以为她今天也情愿
发生点什么虽然她刚才确实有情生意动的迹象,但不得不说,这是他占尽天时地
利人和的引诱,跟心甘情愿还是有着区别的。

  而瑛瑛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然也没有自辩。

  本来怕他口出恶言,周宇泽还想着解释清楚,但冷眼旁观,发现纪兰亭真是
对她爱到了骨子里,那张惯是荤素不忌的嘴宁可憋到内伤也不肯出言不逊伤害她。

  看来是那次闹分手时的教训吃够了。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打算解释,就这么彻底分了不是挺好?

  纪兰亭又沉默了一会儿:我走了。

  直到走出房门,他还在希冀她从背后追上来,无论她狡辩什么他都肯信,哪
怕再假,只要她肯哄哄他,那就说明她心里有他。

  可是没有。

  眼看着纪兰亭走掉,沈琼瑛觉得心口空了一大块,难受得想哭。

  理智告诉她,现在多事之秋,就这样吧,对他是好事。

  可是两个人曾经经历的一切,甜蜜定情、生死相救、小巷奔逃一幕幕闪进脑
子里,他曾有种种令她嫌弃的缺点,却改变不了他一片赤诚之心。

  可能再也没一个人像纪兰亭那么傻了。

  她再没心情应付美少年,坐着发呆。周宇泽为了哄她,温言软语作陪,甚至
当面把视频删了个干净。

  可她心情依然没有好上多少,甚至一开始得知小隐没有骗她的喜悦都被冲淡
了。

  我走了。她匆匆换了衣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离开了包间。

  周宇泽皱着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本来计划的好好的,他明了了自己的心思,不打算再对她用强,也算刚刚摸
清了她的脾性,想勾着她来一次鱼水之欢。

  他一直有感觉,沈琼瑛好像格外喜欢他这身具有欺骗性的书卷气,不然也不
至于对他的破格3P和后续强占一再容忍。他有信心,凭他这合了她眼缘的外形,
再收了床上那股强悍,肯定能把她迷得食髓知味。

  这样就算她事后清醒,两人也有个藕断丝连的契机。

  结果被纪兰亭这么一搅合,算是彻底断了线。

  纪兰亭刚走出唐宫宴就后悔了。

  他走了一时爽,可是没了他管束,那个没良心的女人会不会真跟周宇泽那个
不要脸的狐狸精干柴烈火了?

  毕竟那个骚狐狸最善于卖弄心计,没准就趁虚而入小四变小三。

  他走出老远又黑着脸走回来,左右观察了一圈,见四下无人,便收了那股被
辜负后日天日地的气势,躲到暗处偷偷等着,打算等她十分钟后还不见人的话,
就再找个由头杀回去。

  没错!他这可不是还放不下那个花心的女人,他就是不甘心罢了!

  妈的!就算是他失恋了,周宇泽那个骚狐狸也别想拣便宜!

            第212章:妈妈和宝宝

  沈琼瑛心情不好,索性一个人边走边消化心事。

  进家门时,沈隐端着碗浓浓的汤药正从厨房出来:跟纪兰亭都问清楚了?这
下信了吧?

  沈琼瑛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见过他?

  沈隐瞥了眼落地窗:不是他送你回来的吗?虽然不知道这俩人闹什么别扭一
前一后,但他乐见其成。

  沈琼瑛走到窗边,看到纪兰亭慢吞吞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内心里感动于纪兰亭的付出,现实中喝着沈隐熬煮的汤药,她越发懊恼今晚
怎么就鬼迷心窍,像是家有贤妻美妾还不满足的渣,决心无论如何远离周宇泽。

  收拾完药碗,沈隐的手摸着她的肚子:这药管用吗?

  不待她回答,他的手已经不老实地游移,带了别样滋味:听说补元气的药吃
了会有点燥有没有觉得发热?他的声音随之暗哑了下来,手掌也一上一下,从肚
腹移到了乳房和腿心。

  他这哪里是关心?明明是馋她的身子。

  忽然在她颈边意外闻到了沐浴的香气,他脸色一变:你跟他开房了?

  他脸色阴沉:你们做了?!

  没有。她没心思亲热,蹙眉想推开他。

  沈隐的手不容置疑地探进了她的内裤,揉了几下,直到她受不住节节撤退,
结果软倒在沙发上,反而被他捉住了机会,拉开一只大腿架在沙发靠背上,在她
完全打开的花瓣处揉得越发放肆。

  她今晚本来就被撩得不行,现在又被他这样揉弄,下面汩汩地往外流水。

  她很少这样刚一撩拨就洪水滔天,沈隐越发怀疑,捻着水儿闻了闻,确定不
是精液。

  我说我没有!她满脸驼红,无力抵挡,明明在呵斥,却像是勾引撒娇。

  沈隐眸色暗了暗,不放心地用手指又摸了回去,就着那些水儿插入了阴道,
借着润滑的劲儿往深处钻探了几下,确定没抠出什么精水儿来,这才缓和了脸色。

  她脸色羞愤欲滴,我都说我没有了,你还不相信我!

  话音未落,他的脸色已经变成另一种深沉,在她颈边啃咬:谁让你闻起来这
么香他说着说着,声音已经变了调,小兽般在她颈侧又嗅又咬。

  他的手仍然在作恶,却稍稍缓了节奏,从刚才的检验变成了玩弄挑逗。

  啊她发出阵阵惊呼,下意识闭上眼睛。

  可不知怎么搞得,她一闭上眼脑海里都是周宇泽在浴池中的裸体,羞愧的她
只能睁开眼,毫无退避地直视着沈隐,而这对他来说更像是火辣辣的邀请。

  两人的衣服一件件剥离,被他急不可耐地抛开,很快沙发周围一圈凌乱。

  敏锐如沈隐自然看得出她的心不在焉,于是没有过多前戏,直接一杆进洞。

  啊哈你!她猝不及防被捅到底,半天缓不过来,眼睛里顿时布满了水雾,张
着唇急喘,看起来又娇又欲,让人恨不得狠狠地入她,看看她被彻底碾碎时会有
多惨。

  既然接受了我,你的身心可都交给我了,他享受着难言的快慰,头皮发麻,
语气里是浓浓的威胁和誓言般的珍重:以后你是我的女人,不许再拒绝反悔,我
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我哪有说接受你了?她喘着喘着终于从迷糊中清醒,深觉他在偷换概念:明
明明明她只是答应不再排斥,可没说就这么在一起了!她以为还有大把的时间纠
结缓冲。

  要我提醒你吗?他眯了眼,狠狠又捅了她一下,换来她虚弱的嘤咛声:上周
五晚上是谁主动献身?周日是谁跟我说要跟我远走高飞?又是谁之前因为误会吃
醋才不许我碰他这么一提,沈琼瑛才恍然,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答应他这么多了。

  她抬头凝视着他的眉眼,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她再看他几乎复制粘贴于沈瑾
瑜的那张脸竟然不再觉得厌恶痛恨,再看他墨玉般的眸子也丝毫不觉恐惧忌惮。

  他的面容冷峻又清朗,他的眼睛坚毅又深沉,他依然一如既往,对她势在必
得地霸道着,但她已经不再排斥讨厌。

  他是她生的,他无一处不完美,无一处不是唯一,她再也无法把他混淆成其
他人。

  她抬手抚上他的面庞,一时眼神迷离情绪激荡。

  沈隐没错过她眼中翻滚的情绪,渐渐收声。无需赘述他已经明白,她从来没
有真正嫌恶过他,没有想让他死,她再也不会把他视为他人的衍生品两人在这一
刻心有灵犀心照不宣。

  他的阴茎还全部都在她身体里,一如他对她勇往直前从无后路的感情,这一
刻她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她抱住他的后背往身上扣,贴合得严丝合缝:别翻旧账了快动一动我想要她
的声调如蜜般甜腻粘黏,似能提炼出糖来。

  也确实是想要,晚上被撩拨得小鹿乱撞,若不是纪兰亭打岔中断,她可能已
经在床上了。

  沈隐最受不了她这样主动索要,不然也不会曾经明知道她在虚与委蛇,还被
她骗过一场。

  她简直像是在给他灌春药,瞬间小腹燥热,想要不顾一切地满足她。

  可他理智残存,还记得女人刚才的犹疑不定,生怕她这是在转移话题,我要
你答应,我们永远在一起!不许逃避!

  刚才那句我想要已经耗费了极大的勇气,但他一直以来逆流而上,那种得不
到回应的孤勇无论如何不可辜负,而她也不想辜负。沈琼瑛轻咬贝齿,对视着他
坚定不移的眼睛,终于回之以果敢:妈妈和宝宝,永远在一起。

  她的回应超出了他的预期。

  这种心潮澎湃的激荡,是无论什么样生理的刺激都比不了的。他整个人似乎
从血管中燃烧起来,要他不管不顾在烈焰中舞蹈。

  他的灵魂在肉体都在那种火焰中攀登极乐,再也控制不住地大开大合,要把
那种速度与激情也传递给她。

  情投意合彼此交付的性爱真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啊啊啊宝宝太太快了!她想躲避却被他钉得死死的,交合处不断溢出丰沛的
汁水:不不要了她眼睛一直在流泪,像是春雨中的花朵,在雨水蹂躏之中好不可
怜,却又随之滋润了生机愈开愈艳。

  不,你要!他箍住了她的腰肢狠狠抽插,不给她任何撤退逃离的机会。

  得到她承诺的他好像去掉了紧箍咒,再没什么能限制他对她的爱欲索取。

  哪怕她只是因为不胜羞怯的欲迎还拒,但刚得偿所愿的他此时正欠缺安全感,
生怕她反悔,逼着她巩固自己的诺言,只能跟他一起狂欢放纵沉沦飞升。

  她被他顶得小腹酸胀,阴道里一片叽里咕噜,快感堆叠如雪花一样,已经分
不清谁是谁的器官,似乎水乳交融都长在一起了。

  他越来越快,越来越狠,她不得不顺应着他:要!我要!

  随着这声诚实直白的叫喊,她好像也打开了什么束缚,彻底放飞了那个矜持
娇羞瞻前顾后的自我。

  以往更多是被动承受,被迫接纳,现在却是不管不顾敞开了迎合享受。

  就像寂静中听虫鸣,很多细节处只可意会的摩擦也越发放大化,让她随着他
每一次颠簸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而他也控制不住地呻吟出声,破除闸门,再无阻隔。

  这是沈琼瑛第一次听到他的叫床声。隐忍的人一旦无法自控,往往更令人心
折。

  此时沈琼瑛也毫无抵御地陶醉在了他低沉诱人的声音中。

  清冷的少年化身失智的野兽,他似乎已经完全忘却了周遭和自我,只知道在
她身上征伐冲锋。

  两个人下体拍击着发出响亮的水声,口齿间又溢出此起彼伏的兴奋声,汇成
了美妙而性感的乐章,在房间中循环回荡。

  宝宝她舒服得仰起了喉咙,身体随着他的摩擦在沙发上有节律地滑动,气息
不稳:好好舒服再再快一点以往都是被迫演戏,事后羞耻难当;现在没有刻意讨
好,反而自然而然就这样没羞没臊。

  他身体一僵,胸膛随之剧烈起伏,近乎凶残地冲撞起来。

  女人的呻吟声也渐渐变成了高亢的惊呼声。

  他忍不住俯身堵住那张失态呼救的小嘴。

  两人激情热吻,两颗头颅交错摩挲间,连头发都纠缠到了一起,不分你我。

           第213章:我们是不一样的

  随着他的每次抽插,她都被他顶到节节败退。她的一条腿被他固定在沙发靠
背上,另条腿则无处着落,可怜地悬挂在地上。

  而他的下一次冲锋陷阵,必然会微不可察地试探着,深入到她更神秘的腹地。

  不知不觉数个回合下来,她散成了放浪形骸的姿势,而他已经以锐不可当的
绝对优势突入到了她最后的秘境。

  她张了张嘴,却除了气音什么也没能发出。

  她妥协投降,她毫无保留。

  忽然沈隐大汗淋漓堪堪停住,在她体内的阴茎也绷得紧紧的,似乎用了极大
的毅力,粗喘着往后撤退。

  沈琼瑛一把箍住他的腰身,小腿缠绕上去,把他好不容易撤离出去的位移又
给勾了回来。

  沈隐失态地闷哼一声,乱了呼吸,定定地看着她有些无奈:别闹了,我得戴
套。

  她仍不管不顾地把他往自己身上带,下身还一拱一拱地迎上去吞吃他,意乱
情迷浑然不知自己的样子有多勾魂摄魄:别走射进来他的呼吸乱得不成样子,十
指死死攥进了掌心里,才勉强抵御那快乐的爆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以为
她是被快乐冲昏了头,尽管无奈,但心底却喜悦这是她开始全身心接纳他的证明。

  沈琼瑛即使原本有几分迷乱,此时被他一再打断也清醒了过来。按照她爱洁
的性子,哪怕不顾虑怀孕也该厌恶那些黏糊的精浆,可此时她无比确定,她想要
吃掉他的精液。

  见他严肃的样子,不由生了逗弄的心思,想看他能忍到哪一步。原本说出那
些话她还嫌羞惭,可见他被雷劈般的傻样,她忍不住想看他全线溃败。

  仗着自己吃过避孕药,她故意挑逗:我不管,我要你射进来,射进妈妈肚子
里,一滴也不许漏。她眼尾泛红,春情满溢:求你了宝宝妈妈想要你的精液!

  他倒抽了口气,眼神越发如墨般幽深。

  阴茎止不住地在她阴道中鼓胀弹跳,差点被这不要脸的荤话给刺激到直接射
出来。

  乖,听话,频繁吃药伤身体的面对这样任性的她,他还真是没办法,几乎是
咬牙切齿地再度劝说。

  可她只是泫然欲泣,似乎得不到满足受了极大委屈。

  嘶!他都快不行了,猛地掐住自己欲根的底部,紧紧勒着那股激流,足足半
天才缓过来,这才在她臀部打了一下:你还吸?再吸真射了!

  沈琼瑛被他固定住身体动弹不得,却觉得他隐忍的样子格外有趣,于是阴道
里使坏,一直在蠕动着穴肉裹吸。

  我不管,我就要!她简直无理取闹,眼见他僵持不动,甚至越发挥越出格:
射进来,让妈妈怀你的宝宝!

  空气中一窒,像是随着暂停键,两人角力般的微动作忽然停住,他盯住她一
眼不眨,喘息可闻。

  她被他狼一般的凶光震慑了,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但随后就用手覆上了他掐
着根部的手,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

  他的脑子里嗡地一下,盛放了朵朵烟花。

  事实上他已经被折磨得快不清醒了。想拔又出不去,想插又被她死死绞住,
再被她不断用言语和穴肉一起刺激,内外夹攻,即使原地不动也快要被榨出来了。

  她的话那么出格放肆,沈隐疯了一样动起来,好像突然破除了封印,以碾压
毁灭般的气势深入到她的宫颈之中,以让她惊恐害怕的速度和力道冲撞起来。

  他深深攻击着她的花心,几乎要把阴囊都给塞进去。

  让你不乖!肏死你!肏死你!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疯狂反攻。腹下的阴
茎不再是性器,而是一杆枪;身下的女人再不是他的妈妈,而只是自己的女人:
都给你!都给你!全射给你!

  她几乎被他的狠劲给吓白了脸,想要说点什么已经失去了机会,只能啊啊啊
啊啊一迭声喊叫,伴随着可怕的响亮啪啪声险些被肏到人事不省。

  大量汁液从交合处喷溅,被他的枪戳得越来越丰沛。一开始还只是雨水样零
碎飞溅,到后来则是一股股、一滩滩地顺着交合处被榨喷出来。

  她快乐得发抖颤栗,她边哭边喊,可是一切都失控了,止不住了一切都是那
么公平,她想要他的浆液,必须先交出自己的汁水毫无保留。

  最终,随着两人同时高亢的呻吟,伴着他一定要彻底占据的执念,他的龟头
深深陷入她的宫颈,两个肉孔中的体液互相灌溉着,她被他填充着,他被她包裹
着,性器失禁般湿吻。

  从哪里出来,又用自己精华报答回去。

  生命和爱欲之和谐,如此美妙。

  直到他平息下来,脸上的疯狂才换做了懊悔,对不起没忍住。他愣愣地看向
她的小腹,用手掌轻覆上去那里,会不会已经有一个小生命?

  他有些期待,却又茫然心生抵触。

  她心虚地咳了咳:其实,我吃过长效药了。

  其实也不仅仅是跟他玩闹,她自己也有一股激情,在高潮中渴求跟他体液融
合不分你我。

  那种对彼此体液和DNA的渴望,是爱侣交合的本能,不是机械的摩擦和高潮可
以满足的。

  别人的精液残留令她感到嫌弃,可却想主动索要容纳他的。

  他有些失落,又如释重负。

  沈琼瑛见他发怔,用手掌覆上了他的,一起盖在自己肚皮上,有些难过:你
想要一个宝宝吗?

  沈隐犹豫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说不想要那是假的,但别人孕育的毫无
意义,我只想要一个像你又像我的可我们是母子又是情人,我不想打破这份特殊。

  万一是个男孩,他会有种微妙的糟心和嫉妒。

  最主要的是一切对你不利的我都不想要。他一边依恋地吃着她的乳头,一边
就势为她轻揉小腹缓解不适:别想那么多了,我们是不一样的。

             第214章:意外停职

  温存过后,两人偎在一起看电视。

  沈隐随意地调着台,忽然身形一僵。

  电视的画面停留在云台市电视台,正播报着新任市长马不停蹄考察沙礁湾和
晨曦港的消息。

  电视中的男人看起来清贵沉稳,满面春风,或俯首侧耳跟人谈话,或亲和庄
重跟人握手,全然不似前几天在这里的疯狂傲慢和无礼。

  他至今记得,对方是怎样一边正着领带,一边恶霸一样从妈妈卧室里走出来;

  以及怎样一边轻描淡写毁了他的努力,一边命令式的语气独断专行三言两语
决定了他未来。

  而就是这样恶劣虚伪的人却像是穿了件画皮似的,成了炙手可热的政坛新贵。

  真是精神分裂。他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两人原本甜蜜四溢欢天喜地的脸上不约而同沉了下来,充满希望的气氛也挥
散一空,压抑着阴霾。

  「他……」沈隐仍觉有些不可思议,求证似的看向沈琼瑛。

  沈琼瑛往他身上贴了贴,抱紧了他的腰:「是。」

  沈隐觉得胸口有些发闷,没再说话。

  直面自己的弱小稚嫩无能为力永远是一件残酷的事。

  未来一下子不明朗起来,充满了茫然和未知。

  他只是个学生,甚至漫长的几年内都将会是。他拿什么跟那个人斗?怎么斗?

  拳头握紧又打开,他死死抿紧了唇。

  带着她逃出云台市成了他此时唯一的信念。

  「我想做。」他的声音闷闷的。

  尽管疲惫,但沈琼瑛理解他此时想要发泄的心情。于是纵容着他的苦闷急躁,
被他再次按倒在沙发上。

  电视里的画面还在继续。

  毕竟是新官上任,市电视台不吝于给足脸面。

  这情景,就好像在那个人的眼底下做爱似的。

  他冲撞得凶狠迅猛,更甚于刚才。

  直到释放出来,看到她虚弱涣散泪流不止的眼睛,他才如梦初醒心疼自责抱
住她:「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还……还好。」她给出一个笑容,手却悄悄捂住了小腹。确实是狠,如果
是以前她早就晕过去了,现在能撑下来,那些滋补的中药功不可没。

  他不再多说,默默为她清理了被污染的下身,然后抱起她重新坐起,让她枕
在自己的臂弯里。

  意识到自己的失控的根源,他果断调了个台。画面切换到闹腾的综艺,气氛
终于活了过来。

  沈隐忍不住在她身上各处摸索亲吻,真是爱极了她,又怕失去,怎么都不会
够。

  沈琼瑛嘤咛了几声表示抗议,就再也没劲了,只能任由他胡来。

  还好他只是动手动嘴,没再不知分寸竭泽而渔。

  沈琼瑛忐忑的身心慢慢放松了下来,到底是累,在他不知疲倦的亲吻中,没
一会就昏睡了过去。

  沈隐把她送回卧室,按捺下抱着她一起睡的冲动,重回客厅,捧起书本熬夜
又啃了起来。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沈琼瑛想还是跟宁睿说清楚比较好,同时也避免再给
他招惹新的麻烦。

  她原本想着,等宁睿再约她的时候,就顺便谈一谈。

  可是一连数天对方总是推脱说忙,竟是连个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早在一周前宁睿就跟她提过,最近在做课题申请临床试验。

  也就是曾经跟她做过的普萘洛尔并其它药物治疗PTSD临床试验的扩大化。

  她以为他被绊住了也就没再打扰,直到周四这天,突然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

  「喂?沈小姐是吗?」

  「我是。」沈琼瑛握着手机怔怔回不过神来。

  「这边宁睿医生被指控非法行医,需要你的配合调查,希望你能马上过来。」

  沈琼瑛蹙眉:「不可能!宁医生是有行医执照的!」

  「因为有患者报案,指控宁睿医生擅自利用药物开展临床试验,对其精神健
康造成了极大的影响,」警察的声音顿了顿:「我们在搜查取证时发现了你的那
份知情协议。」沈琼瑛打车去了派出所。

  宁睿看起来已经在派出所呆了不短的时间,精神有些委顿,不过也还好,看
到她到来愣了愣,随即苦笑。

  沈琼瑛到了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有一个他曾经的病人指控他跟自己私下进行药物临床试验,因为对他信任所
以一直无条件配合,结果是最近觉得精神状态不太对,几次自杀未遂,疑虑之下
深入调查,才发现宁睿并不持有药监局批文。

  可是这事说不通。宁睿的确给她用过一些比较新型的药物,除了普萘洛尔,
甚至还有一两种,但据她所知,宁睿的试验根本只针对她一个人。

  可问题是在对宁睿办公室搜查过程中,还真找到了沈琼瑛的那份协议。这就
实锤了擅自临床试验这件事。

  宁睿当初没急着申请批文其实是因为,作为正式受试者的话,那沈琼瑛的一
切背景经历将事无巨细写进报告里。

  哪怕这份报告只有少数人才有权限翻阅,但仍不可能成为绝对秘密。

  因此从一开始,不管是因为贺璧,还是出于对沈琼瑛私下里那点异样,宁睿
都没打算把她作为明面上的「案例」,他也是在沈琼瑛恢复了之后,才决定正式
走程序。

  宁睿给沈琼瑛用药期间,为了及时干预可能发生的意外,对于用什么药物,
可能的副作用……都跟护士们打过招呼。

  但他很确定自己没给外人建议过这些用药。

  而这个患者突然就无中生有,就好像他笃定宁睿的抽屉里搜得出那么一份协
议似的。

  沈琼瑛也没什么人脉,除了跟警察一再强调她是自愿的,也没什么办法。

  宁睿倒还好,只是有条不紊回答着讯问,不见慌乱急促。可沈琼瑛看着他被
汗狼狈粘在额角打绺的乱发,以及跟这里格格不入的样子,又是心酸又是内疚。

  宁睿给她的感觉一直是斯文而体面的,如果不是因为她,可能一辈子不会跟
人打架,一辈子不会被拘到派出所里来。

  她深度怀疑这事是沈瑾瑜做的,不然这种事又没闹出重伤人命,即使患者有
自杀抢救记录那也属于一面之词,怎么就从拘留到搜查一路绿灯了?

  如果是沈瑾瑜打过招呼,那就合理多了。

  而沈瑾瑜每每带来麻烦,都提醒着她,当初利用宁睿的心思是多么不善良。

  半天下来,没有证据能证明报案人跟宁睿有过这种协议,毕竟他的用药记录
都还在圣心留着,循规蹈矩,没什么出奇。

  排除了乱用滥用新药物之后,对于常规药物扩大适应症的新探索,顶天了算
是Ⅳ期临床试验,对于批文卡得并不是特别死。说没问题吧,确实还是有些问题;

  说有问题吧,唯一当事人的沈琼瑛并不打算追究,那也还是约等于没问题。

  最后派出所给药监局、卫生局和圣心医院分别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这边算
是没大事了。

  于是经历了一天的拘押后,宁睿终于被释放了。

  次日下午,沈琼瑛打电话给宁睿,约他出来见面。

  原本想结束关系的,但对方正当霉运,她再说这个倒像是落井下石了。

  昨天出来后沈琼瑛想请他吃顿好的,但宁睿还有着矜持自尊的一面,实在不
愿意用狼狈困顿的状态面对她,就先回去洗澡休息了。

  男人都不愿意被捕捉失意,沈琼瑛也完全能理解这种自尊心。

  今天电话里宁睿语调轻松,显而易见已经是调整恢复了过来,这让她也为之
振奋开心。

  他说等下班来接她,已经提前订好了餐厅。

  沈琼瑛想着,在餐厅里谈论分手总归不合适,宁睿本身就不大顺利,再被她
一搞,好好的饭都吃不下去了。

  于是她提早来到圣心中宁睿的诊室前,打算在这里先以病人的身份聊一聊,
看能不能通过暗示,让宁睿明白她的意思。

  她刚敲了两下门,就被路过的护士给劝阻了:「您是宁医生的病人吗?没有
预约吧?宁医生今天不在。」

  沈琼瑛愣了愣:「不会吧?他不是刚刚还在上班吗?」

  护士惊讶:「不可能啊,宁医生这边暂停挂号,可能要一阵子的。」

  「为什么?」沈琼瑛脱口而出。

  护士含含糊糊:「大概是宁医生私人的事情吧,跟院里共同做的决定,您要
是着急的话我可以帮您挂别的医生。」

  沈琼瑛一听她含糊其辞,就知道这事儿大概跟昨天的烂事有关。

  她也没多问,谢过了护士,打车直奔宁睿的公寓。

  宁睿开门看见她还惊讶了一下,沉默后淡定微笑:「你怎么来了?我正准备
待会去接你呢。」

  沈琼瑛看了看他一身的家居服,就知道他一天没出过屋子:「你请假了?」

  宁睿自然而然接上:「是的,最近有点累,索性请假歇一歇。」想了想又补
充道:「怕你担心才没告诉你。」

  沈琼瑛定定地看着他,语带埋怨半真半假:「我已经去过医院了,护士都告
诉我了。」

  宁睿脸上闪过一丝意外和歉意,微微停顿,声音倒没什么变化:「让你见笑
了,是被停职了。」见沈琼瑛面露愧疚,连忙宽慰:「你也别担心,只是暂时的,
最近那个患者闹事,加之有人盯住我,停职不是什么坏事。其实我这里又没什么
大事,没什么可查的,不过就是膈应膈应我而已。」沈琼瑛心里不太淡定。

  她真的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

  即使再急切,她也没法狼心狗肺在此时再提分手的事。

  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先出去吃饭吧,边吃边谈。」

  及至宁睿的车子停在了唐宫宴,她又是另一番心情。

  「怎么想到这里来吃?这里很贵吧?」想起那间华清池,她到了这里觉得浑
身不对,总担心会遇到「熟人」。

  宁睿给她耐心解释:「这里老板也是亓东人,传统宫廷菜做的很地道,你离
开北方好久了,我想着你肯定很怀念那个口味,就带你试试,」见她神思不属于
是迟疑:「你是不是不喜欢?要不我们换……」

  沈琼瑛连忙打断:「不用,我喜欢的,就这里吧。」宁睿这两天诸多不顺,
还提前订好了餐位,大周末的,她总不好再让他临时操心。

  她不好意思说那些菜她都吃过了的。

  只不过吃过归吃过,每次都没来及尝味儿,她就先被别人给尝了。

           第215章:如果你再背叛我

  佛跳墙,贝勒爷烤肉,桂花鱼翅,秘烧黄河鲤,杏仁豆黄,核桃香椿苗黑豆
腐。

  外加一瓶葡萄酒。

  菜做得很地道,沈琼瑛不知不觉吃了很多。

  见她格外喜欢那道鲤鱼,宁睿不时为她理好刺夹过去。他很细心,每次理好
了刺,还特意再回盘蘸一些酱汁才夹给她。

  「够了够了……」她连忙擦了擦嘴角的酱汁,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

  宁睿眼神软了软,端起杯子:「光吃肉也腻,中餐配意酒,口感不错你试试。」

  宁睿不是外人,也不会强求她喝多喝少,沈琼瑛也就端起杯子跟他碰了碰,
抿了一口:「祝你接下来一切顺利。」

  昨天沈琼瑛说好的要请他吃饭,今天特意提前抢着买了单。

  酒足饭饱,又喝了点小酒,也就到了交心的时候。

  「对不起啊……」沈琼瑛眼睛有点红:「我给你惹麻烦了……」

  「说什么对不起,」他无所谓地摇摇头,「我留在这边多半就是为你,别的
麻烦对我毫无意义……」

  「不见得吧?」身后传来沈瑾瑜的声音。

  他也在这边应酬,离席途中刚好见到这一对,顿时怒上心头。

  但他也知道,这种场合不是他能爆发的时候。

  「你!」沈琼瑛又怕又怒,身子本能地往后仰靠,似乎想离他远一点:「你
过来干什么?!」

  倒是宁睿的表情还算平静,而越是这种平静反而更激怒人。

  沈瑾瑜看向他:「你好像很得意?」

  宁睿对他笑了笑,伸手执起沈琼瑛的手:「情投意合,确实值得春风得意。」

  沈瑾瑜盯着两人交错的手看了十秒:「听说宁医生最近在积极申请药监局的
批文……不过我想,事关临床,这种批文应该不会批给一个疑似医德有亏的人吧?」

  「沈瑾瑜!」沈琼瑛气得满脸通红,腾地站起来:「你到底想怎样?!」

  沈瑾瑜满意地看着二人因剧烈动作而分开的手,冲她伸出手:「跟我走。」

  沈琼瑛攥紧了双手,身体微微发抖。

  宁睿也冲她伸出手:「我们回家。」

  沈琼瑛并不想再激化矛盾为宁睿惹祸上身,但很显然,在这种场合下,男人
的自尊心才是第一位。

  没有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因为自以为是的「为你好」而选择他人。

  她看了宁睿一眼,他的眼神尽管一如既往冷静淡定,但依然透露出比以往都
强烈的执着坚持,没有丝毫顾忌畏惧。

  她什么也没说,挽上他的手臂离座。

  沈瑾瑜突然一把拽住她另一只手,凑上前来低语:「你可想好了?如果你再
背叛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本来还在害怕,听到这话她怒从心起:「难道我不跟任何人在一起,你就会
放过我了?」

  「你乖点,我会给你自由。」他沉着脸。

  「自由?」她语调怪异地重复了一遍,脸上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仿佛触动
了痛苦的压抑。

  抓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她终于有了勇气,「什么叫背叛?他是我男朋友,
我想跟他怎样就怎样!我不仅要跟他回家,我还要跟他上床!你可以在背后搞鬼,
你有本事报警把我也抓了?!」

  说完一把扯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跟着宁睿离开。

  沈瑾瑜满脸黑气,正想跟上,却被人从后面绊住,等寒暄着回包间应酬一巡
提出辞意,早已不见了那对情侣的踪影。

  坐在副驾上,她用手抵住了太阳穴,怔怔地发了一会呆。

  她最近发呆的频率比以往都要高。她似乎常常在思索自己的处境,又什么头
绪都找不出。

  宁睿安抚似的握了握她的手。

  她揉了揉眼睛:「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

  宁睿启动了车子:「那我送你回家。」

  她的手搭上了他的胳膊,坚定地摇了摇:「不,我要去你家。」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会,脑中已电光火石地想到了许多,声音有些暗哑:「好。」

  坐在沙发上,她低着头捧着一杯柠檬水,又开始发呆。

  他在她旁边坐下来,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又凑近亲了亲她的脸颊。

  感受到她身子一僵,他声音有些落寞:「要不还是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

  失落确实是有的,但他看穿了她的状态,自然知道此时这话只会起到相反的
效果。

  果然,她情绪有些激烈:「我不回去!」

  正在这时,宁睿的手机响了,他走去旁边接了个电话。

  沈琼瑛也听到了只言片语,等他回来,她茫然地看着他:「你那个批文申请,
真的被拒了是吗?」

  「嗯。」宁睿对她笑笑:「不是什么大事,别多想了。」

  宁睿的研究准备从几年前就开始了。搞研究本来就像是赛跑,时间很重要。

  慢了十天半个月,可能输了几年的成果。

  他越是这样表现得不在意、毫无怨言,沈琼瑛越是愧疚。

  「对不起……」她以手扶额:「我真的不知道他这么疯狂。」

  「有什么对不起,」他把她揽进怀里:「难道我不是你男朋友吗?你又没有
说谎。既然说的是事实,就没什么可道歉的。男朋友为女朋友分担,是应该的。」

  她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电话又响了,这次是她的。

  「你是我的,」沈瑾瑜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阴沉沉的有些渗人:「别做让
我不高兴的事。」

  「我是我自己的!我自己的!」她激动起来:「我想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

  你去死吧!」

  她嘶吼完感到一阵阵爽快,听筒里传来一阵静默。

  「下来。」他的声音更低了些,夹杂着秋后算账的隐忍:「跟我回去。」

  宁睿的公寓在六层。

  沈琼瑛刚沸腾的血液又僵冷下来,她走到窗边往下一看,一辆奥迪停在楼下,
车边一个人正仰头盯着这边。

  她正想往回走,却被宁睿从后面揽住搂了上来。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显然也看到了楼下的车和人,更不用提她的手机里
还在传来命令声。

  她的本意只是回避那个人的视线,不想暴露在窗边,却被宁睿误以为是心有
顾忌想要离开。

  「别走……」

  她疑惑地抬头,却被他低头吻了下来。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固定她的下巴,强势地吻了下来,有别于任何一次
的体贴细致。

  沈琼瑛初时猝不及防用手抓挠着窗户,可随后就理解了他的心思。

  任谁被情敌挑衅上门都会失控,宁睿真的已经够隐忍了。

  她本该极力挣扎的,因为她不喜欢被当做争夺的工具,也不喜欢被人刻意暴
露炫耀亲密。

  可是刚察觉到她的挣扎,他就低低唤了一句:「瑛瑛……」

  他的声音带着些乞求。

  她犹豫心软了一瞬,已经被他的舌头侵入。

  「唔……」她来不及思考就放大了瞳孔,感受着舌与舌的碰撞。

  等到好不容易适应了他的翻搅,她已经被吸住了舌头慢慢品尝,喉间不断溢
出呜咽的声音。

  「呜呜呜……」她不断吞咽着,身体越来越软,头脑越来越醉,整个人像是
一片云,陷入潮湿的混沌。

  随着他的挑逗,她的声音不光是哽咽抽泣,更多了些别的什么,夹杂着喘息
呻吟,像是舒服和快意。

  手机里的声音嘈杂了起来,不用开免提都听得出其中的狂躁。

  初时沈琼瑛还顾忌着楼下的人,以及夜晚灯下窗边拥吻的羞耻,到后来渐渐
迷失在他持续热情上涨的吻里,辗转相尝配合起来。

  公寓中灯光暖黄,恋人这样的剪影映在落地窗边暧昧缠绵,但不是每个人都
能欣赏,比如在下面抓狂叫嚣的那个。

  宁睿越吻越动情,手也放肆地在她腰腹摸索起来。

  窗帘被仓促地拉上,手机不知何时摔落在地上。

  不知是她的手指之前无意中触到了免提,还是摔落磕碰的故障,手机里突然
传来大分贝的最后通牒:「沈琼瑛!你以为他真的爱你?他只是人面兽心发泄兽
欲!你真的要和这么一个屡次不顾你的身体、把你玩到流血受伤进医院的人在一
起?」

  她脸上闪过极度的惊吓和羞耻,不知所措地看向宁睿。

  可宁睿只是凝视了她片刻,随即没听到一般,继续亲吻揉弄起来。只不过动
作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强硬。

  不多时捶门声气急败坏地响起。

  伴随着几乎是打砸般的声音,她被他按在地毯上激烈爱抚。

  说不清是因为赌气,还是因为酒意,她纵容了身上越来越少的衣服和越来越
密集的亲吻。

           第216章:坦白?我们分手吧

  砸门声踢门声一声吵过一声。

  沈瑾瑜是可以给宁睿制造一些麻烦,但他初来乍到根植不深,有鼻子有眼的
事,有关部门可以在职责内帮忙略为权限,即便如此走的也是正当程序;无凭无
据的,冒着在信息时代分分钟被曝光的风险引人诟病?关系也不是这样用的。

  他越是吵嚷,沈琼瑛就越是想要对他的威胁予以叛乱。

  他不许她跟谁在一起,她就偏要跟谁在一起。

  身上是谁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被激怒的心情。

  所以她抱住宁睿的脖子,主动亲吻,甚至夸张地发出哼叫声。

  她的声音刺激了宁睿,宁睿把她最后的内衣也扒光了,喘着粗气,贴了上去。

  不知何时砸门声停止了,似乎是知道没有用。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沈瑾瑜开始不停打电话。

  相比远处的砸门声,近在咫尺的免提铃声确实让人烦躁。

  铃声越是吵闹,沈琼瑛越是激烈主动地勾着宁睿亲吻。

  慢慢的连宁睿都意识到了,那样子不像是在亲热调情,倒像是在对催命般的
铃声泄愤。

  明明关机就能解决的事,她似乎铁了心要宣泄自己的无所畏惧。

  但她又并非一个真实无所畏惧的人,于是火气不满暂时化作了肉欲急躁。

  直到手机就那么被打没电了,她才如梦初醒般停了下来。

  接吻亲得嘴唇都肿了,还是她主动造成的。

  宁睿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后背,也没再继续,起身去门口看了看猫眼,又
去窗边撩了下窗帘,这才回到她身边俯身环抱,目光有些令她不明所以。

  「他走了。」他依然压着她,却没再继续动作。

  她也没有动,仿佛刚才的「欲火」瞬间蒸腾了。

  两个人都明白,她只是为了反抗沈瑾瑜才这样的,并不是真的想做。

  他试探着又亲了亲她的脖颈,她再没发出或真或假的夸张叫声,虽没躲闪,
但皮肤绷紧了。

  他沉默了两分钟:「我送你回去吧。」说着准备起身。

  他一放弃,她反而挽留般拉住了他:「对……对不起……」

  她想坦白。从自己不单纯的目的,到自己靡乱的男女关系。

  他已经意识到她想说什么,或者说她在想什么。毕竟她拒绝的姿态很明显了。

  他突然主动开口:「我们分手吧。」

  沈琼瑛愣住了。

  他又强调了一遍:「我们分手吧,我不希望你有心理负担。」

  「瑛瑛,我不想让你为难。有什么为难的事,都尽可以交给我去做,」他略
微沉思了一下,娓娓道来:「就像你需要我帮你抵挡麻烦,我就挡在你前面;你
需要说分手,我就替你说;你难以启齿的话,我也未必需要知道。」猜倒是猜过,
伤到她身体的,大概率是纪兰亭,毕竟尺寸在那里。

  「能帮你我很荣幸,你别过意不去。」当然,这算是迂回话术,只求牺牲不
图回报并不是他的真实想法。他愿意牺牲,但也渴望肏她。如果用不那么形象的
说法,这大概算是一种放生式钓鱼——用一种虔诚的心态行图谋之事。

  沈琼瑛讷讷无语,那些心思全都无所遁形,她的眼睛有些潮了。

  「工作的事你不必担心,我早就想休息。至于临床申请,既不在一时,也未
必非要在本省搞定。」他善解人意地提起一桩桩一件件,似乎在打消她的顾虑:
「我只希望你爱惜自己,别再被人弄伤了。」

  他的话一点点提醒着她,他惨重的损失以及令她耻辱的隐秘。

  他太好了,她不想再掩饰自己的自私,哪怕他讨厌她,她心里也舒服一点。

  「我和小隐说开了……」她希望真实的自己能让他嫌弃:「嗯,你能明白吗?」

  「在我们确定关系之前?」他的脸上浮现出少许诧异和慎重。

  「之后,但是……」

  宁睿心里安顿了少许——至少她答应他这段关系时不算别有目的。

  随后他立马想到了许多,并当机立断。

  「那我们就继续,我愿意保持这种关系。」他的话吓了她一跳:「小隐需要
专心学习,对付不了这些天这样的情况吧?」

  她支支吾吾:「不……不用……」

  之前做出自私的决定是因为避孕套的事太紧急,趋利避害之下作出了不理智
的转移。现在意料到沈瑾瑜的疯狂,她不想再放任下去。

  「我不在乎,就让我做个名义上的男朋友好了。」他凑近她耳边,有些俏皮:
「当然,作为一个对其她人没反应的大龄处男,确实会失落……」

  沈琼瑛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宁睿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他看到那个略为眼熟的号码,毫不犹豫点了接听。

  「停止你正在做的蠢事,信不信你会在云台待不下去?!」里面传来恶狠狠
的声音。

  宁睿冷笑:「那我还真不信。」

  说着挂了电话。像是应景,刚沉默了两三分钟准备接回刚才的话题交心,立
马收到了院长语重心长的来电。

  「喂,小宁啊?你也辛苦很久了,攒了好几年年假,不如一次休完吧?医院
这边再奖励你一次延期,你出个国休息休息……」

  宁睿拧起了眉:「……这是您个人决定?」

  院长没有直接回答:「最近因为那个闹自杀的患者总来医闹,董事会考虑到
你出面料理也不是很方便……」这种事以往报了警就不会拖泥带水,毕竟医院和
有关部门也向来不缺打点,但最近却遭到了敷衍。

  宁睿心如明镜:「行,我明白了。」

  院长犹豫了下:「……那个医闹,你是不是私下再接触一下,看看背后有什
么隐情?如果是误会就赶紧解开,别跟上面伤了和气,通过说得上话的朋友从中
斡旋?有些事看起来麻烦,其实跟咱们医院看病一样,找准了症结,没准组个局
吃顿饭就解决了。」他也只能提点到这个地步了。

  「谢谢院长,我明白的。」宁睿抿了抿唇。

            第217章:想骑马吗?

  挂了电话,两个人都相对无语。

  宁睿还只是思考式的沉默,沈琼瑛则满脸难为情。

  她想起了当初出走的豪迈和洒脱,不管后来有多苦,至少在转身那一刻,她
的心情是自由美好义无反顾的。

  对宁睿的愧疚、对沈瑾瑜的愤怒,对自己怒其不争……

  她突然勾住宁睿的脖子,送上略微红肿的唇,近乎迷乱地摩擦着他的唇,见
他没有反应,又急切地循向了他的脸颊、耳畔、脖颈……

  「瑛瑛,你不用……不用这样的……」他狼狈而艰难地躲避。

  「我补偿你……我这就补偿你!」沈琼瑛喃喃自语胡乱袭吻。

  「不需要……这样做……」宁睿叹息。

  沈琼瑛红了眼圈,开始抽泣。

  见她停下动作,宁睿眼神闪了闪,又「安慰」道:「你不要这样,其实他的
威胁也该考虑,万一真的让他知道我们做了,我倒是无所谓,但你就……」

  「你怕他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如今能量更甚从前,曾经你一败涂地,如今恐
怕也……」

  「不如忍一时权宜,反正十六年都忍下来了……」

  「威胁」、「怕」、「忍」、「败」、「十六年」……宁睿用言语建立了一
个视角错位的桥梁,把「反抗沈瑾瑜」和「跟他做爱」这两件并没有充分必要关
系的事件对等了起来。这是对付中二少年很容易成功的话术,对付酒醉的成年人
也并不困难。

  沈琼瑛眼睛里的羞红变成了灼烧的猩红,情绪终于彻底绷断:「我不要忍!」

  「你是不是怕了?!」她用大凶的眼神看着宁睿。

  宁睿眼中的惶恐褪去,慢慢绽开一个意味深长的鼓励笑意:「我不怕。」

  她疯狂地再度纠缠上去,搂住了宁睿的躯体。

  她的脑子里一直充斥着跟沈瑾瑜对抗的激荡情绪,并被酒意持续发酵着,此
刻激发到了顶峰。

  原本喝下那杯葡萄酒是为了给自己勇气,没想到在今晚一波三折的刺激下,
本要缓慢上头的后劲,以一种不可收拾的速率在身体里催发蔓延开来。

  醉意扩散到全身,她放任躯体像海上的小船一样打开。

  不知道怎么发生的,可能是因为两个人都有压力要宣泄。

  赤裸的肢体厮磨相贴,起伏升温。

  唇与唇交换津液,柔软与坚硬相接。

  她的唇吻开始回应的同时,宁睿已经觉察到了她的默许。

  他内心的狂喜与冷静并驾齐驱,随即不动声色加大了动作,用勃起的阴茎开
始研磨试探。

  如果是以前,他有耐心等待她融化,但现在,不安稳的因素纷至沓来,他没
有心思等下去。

  不同于少年们,阴茎以一种格外迁就低调的方式缓慢推入体内,在他用亲吻
爱抚麻痹着她的同时,就不知不觉进入了。

  等她缓过神来阴道被撑得吃力,他已经以温柔的动作研磨着。

  沈琼瑛被极度愧疚和逆反心理支配的大脑稍稍清醒了些。

  但宁睿没给她酒醒的机会,突破防线的他也不需要再隐忍。

  深深往里一顶,宫颈一酥,让她灵魂都差点震颤出来。

  作为一名医生,即使是心理医生,对于性交的动作和过程也并不陌生。

  他只是无法轻易兴奋,却不意味着不对此好奇。

  宁睿稍微「调试」了几下,就找到了抽插的频率、力度和腹肌正确带动的方
式。

  而开始那滞涩感的几下,反而给阴道里带来难以满足的饥渴。

  不多时,他已经掌握了男性天生的技巧,摩擦着她的内壁。

  在进入前她已经情绪激荡,在进入后她就更加无法思考了。

  穴道里进出的肉棒带出了无边的痒,也滋生了水。

  她的脑中间或闪过悔意,但来不及深想自己做错了,旋即被宁睿的脸给拽了
回来。

  她这辈子很少有问心有愧,她确实欠他太多了。对待宁睿这段关系的儿戏轻
浮和居心不纯,时时拷问她的良心。但如果真的做成了事实,哪怕就这么一次,
之前的隐瞒就不能算是算计和欺骗了……

  这么想了之后,心里轻松多了。

  既然已经进来了,就算是中止也不能说是没发生,那就补偿他好了。

  随着她放空了脑子,什么也不想,身体也消除了顾虑一般松弛扭动。

  宁睿对于细节的把控是敏感精妙的,他开始频繁地抽动,带出噗嗤的水声。

  快乐掩饰不住了,她也不再压抑喉咙。

  「啊……」她敞开了大腿,随着他的韵律开始叫喊,每一个细胞都在悠悠吐
息。

  太舒服了,他的动作很高频,很坚定,却又很体贴,很温柔。

  听起来好像很矛盾,但宁睿的床品确实一如其人。

  如果硬要说起来,周宇泽的外表加上宁睿的内在,大概是沈琼瑛的心水标配。

  通道彻底打开,再没有别的瞻前顾后。

  等她的手摸索到他后背上还没脱落的疤痕,更是投入地迎合着,用双腿缠上
了他的腰。

  像是知道于事无补,恼人的电话铃声再也没有响起。

  宁睿确实也积蓄了很多压力,虽说他不在乎客居本省的前途,但不在乎是一
回事,被情敌逼上门来劈头盖脸威胁又是一回事。

  如今新奇的性体验完全治愈了那些不快,所有的隐忍都值了。

  他原本想要的只是一次神奇的体验,但他觉得身体或许戒不掉了。

  「啪啪啪啪啪……」

  持续有力的冲撞不绝于耳,他喉间也控制不住溢出低沉的呻吟。

  冷静的人燃烧起来格外不一样——原本就富有激情的人燃烧起来是红黄色,
带着十足的烟火气;而克制的人一经点燃便是蓝紫色,看似色调幽幽,实则更摄
人。

  他的眼镜早已随着晃动摔落在地上,可他的视力反而更加清晰聚焦地锁紧了
她,整个人像是打开了封印,风格从斯文克制渐渐粗犷潦草,有一种介于君子和
禽兽之间的性感。

  当然,他即使再难以自控,都一直密切注意着她的感受。

  他的深深浅浅连同亲吻揉摸弄得她舒服至极,只觉从没享受过这样纯粹被取
悦的对待,不知何时忘情地开始发号施令了:「用力——再快些!用力撞我——
啊!——」话音未落,她就获得了最顺应心意的投靠。

  「好……好舒服……」她彻底烂醉,酒意只占40%,剩下的60%来自他给予的
潮汐。

  「我要射了……」他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即使已经隐忍到这个地步,仍
不忘记先行告知征询。

  如果此时她勒令他不要射,或者命令他拔出戴套甚至自己解决,他必定是尊
从的。

  但凡沈琼瑛还有一丝清醒,就不会接纳陌生的精液。

  但她除了抱住他带着哭腔喊叫,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想要被彻底爆发的感觉
席卷溺毙。

  最终,从她反应中读懂的宁睿不再忍耐,一阵极速冲击之后,爆发在了她深
处。

  一场性交结束了,但体液的汇合又带来难以言喻的滋味,以至于一瞬间他眼
前浮现出曾经看到过的广场上的白鸽、婚礼上的白玫瑰、奶粉广告上的婴儿……
宁睿是一个不婚不育主义者。

  及至后来随着他办公室格局的潜移默化,他对她的例外也只到婚姻的程度。

  可现在DNA的纠缠又带来纷至沓来的想法。

  沈琼瑛以为他担心怀孕,连忙解释:「没关系的,我吃过长效避孕药。」

  这声解释把宁睿短暂的神游拉回了现实,对于没可能的事,他便不是那么有
兴趣庸人自扰了。

  「想骑马吗?」宁睿躺下去,扶着她坐上来。

  这是沈琼瑛从来没有过的性体验,似乎跟她上过床的男士都过分强势,没有
一个喜欢她骑乘自己。

  唯一一次大概是跟周宇泽,但当时对方的心思也是为了方便拍下「证据」,
而并非真的兴之所至。

  「骑马」真的是一种很痛快的解压方式。征伐驰骋的姿态让人忘情又上瘾,
似乎无所畏惧。

  哪怕身体已经因为做过一次而劳累,但她仍不知疲倦地上下套弄。

  身下男人很懂这种心理,迎合着她发出难以承受的呻吟。

  「瑛瑛……你很棒……就是这样……再快一点……用力往下坐……啊……」

  他忍不住也挺动着迎合上去,弥补她力道的不足:「用你的身体……一切尽
在你掌控之中……」

  「哦……」她扭动着腰肢,被他唤起了屠龙般的热血,几乎是舞蹈般跃动起
来。

  披肩长发也飞舞出靡乱诱人的弧度。

  渐渐的,她出了一身混杂着沐浴乳香气的汗,畅快极了,不知何时宁睿的手
掌接管了她的腰肢,托动她继续浮沉。

  「舒……舒服……」她气喘吁吁,大量的水从身体里冲刷下来,把刚才的精
液几乎全都排空。

  「那就……再快些……」宁睿也嘶哑了嗓子:「乖女孩……快到终点了……
你要赢了……」

  「啊啊啊啊啊……」她疯狂地重复着,高高抬起又重重落下,带出前赴后继
的白沫,几乎无法捕捉的快慰渐渐弥散开来,充斥着生殖器里里外外。

  而恰在这时,宁睿恰到好处地揉住了她的阴蒂,用柔软的指腹搌动揉搓。

  最后的爆发来得如此之快,大概是她所有性经历中猝不及防之最。

  大量潮水喷涌而出,她脱力地倒在他胸膛上,抱住他同样剧烈起伏的身躯颤
抖喘气。

  仿佛世界的一切喧嚣离她远去,只剩下自己淹没一切的潮水和容纳着男人命
脉的洞穴。

  她并不是被男人攻陷了柔嫩,而是包裹夹缠了男人的脆弱。

  宁睿大概是唯一一个,既给了她高潮、又完全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的男人。

  纪兰亭也很少给她留下痕迹,但他的尺寸本身就是一种嚣张,且因为巨大,
很难让现阶段的她真正享受到。

  不同于别的男人只在高亢处做高亢事,宁睿会充分考虑到她事后的窘境。

  这种近乎完美的尊重显得犹为不同。

  她有些出神地回味着跟宁睿做爱的感觉,好像他不止在交媾,还在用身体跟
她说话。

  如果说跟别人的做爱像是一直被索取,在表皮层就被吃干抹净;那跟宁睿的
做爱就像是一场双修,让她打从真皮层到皮下组织层都获得满足。

  但并不是说被索取就不满足,当心脏沁出的愉悦和认可主导一切时,一切肌
肤感官的满足就要靠边站了,比如被小隐不顾一切抢夺占领时……她脸色突然一
白,慌里慌张从他胸膛爬起来,手脚都快不协调了:「我得回家,我、我……」

  宁睿略一思索就知道了她惊慌的原因,虽然感觉遗憾,但依然体贴为她考虑:
「要不要洗了澡再走?」

  她想起了什么,愧疚讷讷:「会被发现的。」只不过这愧疚的对象变了个人。

  虽说没留下什么痕迹,但她事后餍足的妩媚春情可也瞒不住,宁睿想了想:
「这样回家恐怕也不行……」

             第218章:酸酸甜甜

  夜晚十一点,沈隐提着保温桶站在书吧门口,急促地拍门。

  情景仿佛又回到了几天前那个晚上。

  也不知拍了多久,这次他比上次还要执拗,直到旁边五金店老板又火冒三丈
探出头来,看到是这个瘟神,屁都没放就缩了回去。

  南方的初冬很潮气,沈隐站了一会儿,已经一身的水汽。

  他不敢想,她是被迫受困于人,还是主动夜不归宿。无论哪种,都让他崩溃。

  他麻木地拍着门,手都肿了,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最后的执拗支撑着他,
哪怕今天走遍云台市每一个角落,也要找到她,看她为什么不回家。

  就在他僵尸一样放弃,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找起时,门有些吃力地从里面
拉开了。

  沈琼瑛似乎是匆匆忙忙洗浴出来,头上还裹着毛巾,衣服有些潮潮的贴身,
颈项还挂着水珠:「你怎么过来了?」

  沈隐木然的眼睛里突然迸发了亮光,就像是骤然闪烁的星星。

  他挤进去顺手按下门,随手搁置了保温桶,喘息着几步把她挟持到沙发上,
按压着她狂乱地吻。

  不像是一个男人的亲法,而更像是一只被收养的流浪狗,害怕被主人抛弃。

  「唔……别……别在这里……」沈琼瑛扭着头躲避,却被他捧住脸堵住嘴亲
个不停。

  她本来就醉意未消,身体还残留着高潮的记忆,此时被狂热地亲着,头晕目
眩,不自觉哼哼出声,像是单纯不胜酒力,又像是不胜欢愉的暧昧。

  于是亲着亲着,他的手已经钻进了她的衣服里,握住了绵软使劲揉搓,迫她
发出更多动听。他的喘息变了,从不安变成了饥渴,身下的肿胀顶着她,欲行不
轨。

  她身上带着沐浴的香气,很难不让爱慕者冲动。

  果然,他一拱一拱的戳着她,手也配合着到处舔舐的唇舌不安分起来,想要
往盆地里游移:「我想要你……」

  沈琼瑛心里咯噔一下,坚决地制止了他的手。

  刚被宁睿内射过,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她都接受不了。

  「我喝了酒头晕,不想动,你动作这么大,我想吐……」她蹙着眉求饶。一
句话因为疲劳,给她说的又慢又顿。

  沈隐端详着她的脸,果然没什么力气的样子,看起来有点苍白虚弱。

  他忍了又忍终于憋回去,在她身上蹭了半天才爬起来,拎过保温桶递给她:
「天天药喝的上顿不接下顿的,你怎么能好?自己的身体都不上心,还喝酒……」

  又拿过她的手机,发现确实是没了电,脸色稍稍好看了点,一边帮她插上电:
「现在到处都是充电宝,不知道稍微应个急,通知我一声吗?」

  她低了头:「有点累,没想那么多,觉得店子近就过来了。」

  她其实从事后想起沈隐的那刻起就后悔了。

  完全不知道今晚怎样在酒精的支配和沈瑾瑜的刺激下,就稀里糊涂做了不该
做的事。

  跟宁睿的性爱酣畅淋漓,让她有种放飞自我的感觉,可随之而来的,是面对
沈隐的背德感。

  作为被索取的一方,她从来没觉得自己亏欠他什么,予取予求已经是她自认
为宽容,她得过且过、糊涂地处理着这段关系,可现在她不确定了。

  见他没再盘问什么,她小口小口地喝着药,感觉到暖流随着药力逐渐游走到
全身,忐忑的心也热了起来。

  等她喝完,就看到他站在料理间,就着暖黄的灯光,正为她煮熬醒酒汤,陈
皮和山楂的酸甜味很快溢了出来,让她口舌生津。

  他专心致志地在料理台忙碌着,仿佛世界上没有更重要的事。

  她怔怔地看着,偶尔他会回过头,不放心地跟她对视,像是怕她凭空跑了……

  曾经羞耻感蒙蔽了她的心,似乎只有认定自己「被迫屈服于他的强势」才能
稍稍好受;可现在超脱出这一切坦然对待,她发现自己竟有了害羞喜悦的感觉。

  她不得不再次承认:今天做出那种事,她是后悔的,无比的后悔。

  在今天之前,她从没过多考虑过沈隐的心情,在这一段关系中,她一直以为
自己是被动接受、逆来顺受的。

  可就在现在,她突然意识到她不仅后悔而且内疚,这种内疚,远比之前面对
宁睿时还要多得多。

  明明宁睿更无辜,损失更惨重,可她心里失去了天平,只单纯不想让沈隐难
过,她贪恋他灯下侧影的岁月静好,心疼他拍门时的潮湿寒重。

  并非「不得已」,而是「心甘情愿」。

  想通了这一点,她像是解决了心中最后一桩疑难,无比轻松。

  她悄悄走到他背后,头一次主动环住了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肩胛上。

  沈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如果说以前像是赶鸭子上架,现在他终于觉得恋爱
的粉红泡泡堆起来了。

  他的身子僵硬又松弛,胸膛不稳起伏了几下,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满足到不行,而始作俑者还在他身后磨蹭,给他不断带来甜蜜的折磨。

  他歪过头蹭了蹭她的发顶:「你怎么来了?」

  她的手钻进了他的裤裆里,握住了他的阴茎:「我帮你……」

  他的脑子差点不能思考了,喘了几声,表情愉悦而痛苦地躬了下身子,不自
在地想躲开她的手:「不用,我又不是为这个来的。」

  她的手仿佛长在了上面,握住他揉捏个不停:「你刚才不是想要吗?我身体
不行,但我可以让你舒服啊……我有手,还有嘴……唔!」

  他用空闲出的手勾住她的脖颈,低头咬住她的唇,狠狠吻了一会儿,直到她
快窒息晕倒了,这才狼狈地扯出她的手,恶狠狠告诫,「不许发骚!」眼神里却
没什么凶样,柔情似水:「去沙发上等着吧,待会喝点醒酒汤早点睡觉,不舒服
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沈琼瑛乖乖回到了沙发上,不时回头看着他——他裤裆里支起了高高的帐篷,
依然绷着那张冷冷淡淡的脸煮着酸酸甜甜的醒酒汤,看起来有些可笑。

  她心里也被浸得酸酸甜甜的,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专注的眉眼。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就是那些山楂,已经被他加糖煮化了。

  他带来苦涩的汤药,让她的身体温暖了起来;又即将带来酸甜的解酒汤,让
她的心也甜蜜起来。

  似乎还没喝下醒酒汤,她就已经醒了过来。

  忽然低下头,拿出已经充电到20%的手机,开机编辑了一条简短的短信,发送
了出去。

  ——对不起。

  宁睿看到这三个字,心里沉了下去。

  作为一个不婚主义者,他原本也没什么强求,可或许是今晚的滋味美好到超
出预期,此时他心里依然充斥了不甘心。果然今晚只能算是「报恩」的程度吗?

  再怎么想得开,还是难以释怀。他叹了口气,手指停顿了半天,最终动了几
下。

  ——我明白了。

  明白归明白,不代表他要放弃。只不过「父亲」当不了,他也没心思当「圣
父」,既然「愧疚」已经对她丧失了作用,沈瑾瑜的推波助澜就不再有意义,那
也是时候让始作俑者独自承担压力了。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条:——我在亓东师
范大学有挂职心理学实验室,最近要去那边处理一下临床研究的事,你照顾好自
己。如果他骚扰你,就告诉我,我马上飞回来。

             第219章:平静之下

  沈琼瑛不好面对宁睿,因此得知对方出差她松了口气。

  她很害怕给身边的人招惹是非越欠越多,要知道沈瑾瑜惯会拿别人开刀。

  而沈瑾瑜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如果说之前得知她的性经历让他感到愤怒,那
亲眼目睹足以让他发疯。

  他在脑子里给宁睿设计了几种死法,都不觉解恨,如果是十六年前,说不准
他会真做点什么,但此时的想法又有所不同。

  她很重要,他经营到现在同样重要。初来乍到屁股都没捂热,他能用的关系
浮于表面,手伸得太长并不现实。于是他又想了N种让宁睿难堪消沉的方式,结果
对方却洒脱离开了云台市,他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这股火又原封不动烧回了女方身上……他有心循着本能盯梢训诫惩罚威胁,
却也知道上次那样拍门跳脚气急败坏失了体面,细想自己重逢以来步步紧迫让她
有恃无恐,倒远不如她主动送上门来。

  何况他是真的忙。他来云台市是为她来的,却又并不仅仅为她而来。年纪轻
轻破格提拔的前提是实绩,做不出实绩都不用他蹉跎任期,两年内就会被调离。

  想拥有在一地呼风唤雨的权柄,那就得先刮几阵风下几场雨。

  他现在面临的优势是:原本力不从心的老市长升调市委书记,算是上面既给
了老市长「荣养」,又不会对他形成什么阻碍。

  有优势自然也有劣势:上升期却被他横插一脚的周副市心思不明,如果他作
风上面出点纰漏,难说会不会身败名裂。

  时机真是个好时机,如果沈琼瑛豁得出去鱼死网破,不要脸面也不顾惜名誉,
那沈瑾瑜是没什么未来的。

  沈瑾瑜知道利害,暂时克制不去找她,他怕自己看到她会做出什么亡命之徒
的事来。

  这些天在回忆跟她有关的事,每想起她一次,心里就暗沉多一分,反思了些
天,得出结论是自己并没有丝毫错处。他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替她作出了最好的
安排,她总是要一再忤逆,哪怕痛苦撕裂,也不肯坐享其成,就真的只是因为接
受不了乱伦吗?

  因为伦理而不接受,实在是太肤浅了。

  如果她就是一辈子不肯接受这一点——想到自己为之努力的一切都打了水漂,
他有一种想亲手杀了她的感觉。

  十六年的思念短短几日就被转化成了魔鬼般的恨意——曾经他自觉爱着她的
时候,也不见得给予的就是善意;等到这份爱转憎,那就真的是恶意满满。

  他不动声色把这份恶意压缩在心里,眉眼沉静地审查着港口建设的地皮规划
和招标方案,若不知悉内心,单看这份认真的样子,极富有沉稳的魅力。

  眼见周市长在门口敲了敲门,不冷不淡站起寒暄:「周市长,有什么指教?」

  周林海笑了笑,半点不见虚情假意:「纪老爷子做东,明晚想请沈市长赏光,
吃顿便饭。」

  这段时日,沈琼瑛经历了签售会,沈隐经历了期末考,两人充实而忙碌,沈
瑾瑜的阴霾仿佛烟消云散了。

  电视里关于港口地皮租赁和项目招标的宣传如火如荼,每天都能见到沈瑾瑜
那张脸,和颜悦色地跟人座谈开会,以至于沈琼瑛都要觉得他真的修身养性做个
人了。

  他还未凭借权力站稳脚跟,却已经凭借那张脸成为明星市长。这对沈琼瑛来
说是好事,因为这意味着他需要注意影响,不敢轻易失格。

  吴教授听说她的书再版了,鼓励她继续创作,可是沈琼瑛却没有那么大野心。
《荆棘蔷薇》不过是她给自己的献礼,就像她当初放弃考研,她无心在专业的道
路上走下去。

  如果不用担心乱伦毁誉带来的糟糕社会影响,她或许会愿意做一名老师。

  而对于现实中不善言辞的她来说,散漫的经营者生活,可以说非常适合她了。

  沈琼瑛短暂地做了几天噩梦,生怕沈瑾瑜冲进家里,在某次噩梦梦魇被沈隐
哄抱入睡之后,她也就不再抗拒被他抱着睡觉。

  两人白天各忙各的,晚上她做饭他看书,然后喝药,做爱,缠绵,睡觉。

  他要的不多,每天一次,让她习惯了他的进入。

  她跟他做爱后睡得很踏实,除了偶尔摸到项链会梦到纪兰亭。

  一开始像是偷来的一样,到后来的习以为常。

  随着平静的生活流淌,沈琼瑛悬着的心渐渐归位,仿佛只要不打开电视,那
个人就不会再出现,这种安宁让她满意。

  适逢周末,难得连日阴天后终于有了阳光,迁就着金老的时间,沈隐大清早
就带着沈琼瑛去拿药。

  两个人手牵手走来,有说有笑,十指相扣。

  这种暧昧,从外形看来甜蜜而又匹配;倘若真被指认出是母子,倒也不算出
格,顶多是有一点外人难以融入的奇怪。

  但看在纪兰亭这个「知情人」眼里,就很分明了。

  早早候在金老庭院外的他盯着他们紧扣的双手,「你们……」

  沈隐点点头,打哑谜一般回答:「嗯。」

  如果是以前沈琼瑛大概要抽出手避嫌,可现在,她只在看到纪兰亭时下意识
回避,随即就低头任沈隐牢牢牵手。

  等到她问诊配药出来,沈隐揽住她,对纪兰亭点点头就走。

  纪兰亭失魂落魄,下意识唤了一声:「瑛瑛!」

  沈琼瑛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她转过来的脸迎着晨曦,美得闪闪发光,镀了一层浅金色。

  本就精致的眉眼像是被大自然给磨皮了似的,有种不真实感。

  像是那种整了容才足以达到的雕琢程度、却又没有任何一家整容可以提供出
这样天然修饰的模板。

  无论看多少眼,仍然美得心惊,像是女神一样高光。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他已经知道,她并非记忆里自己幻想出的女神模样,她没有解救过自己,她不是
那个给了他一纸钱币就从此圣洁无缺的女人。

  她不完美,她不专心。

  如果不是陪她经历过心理治疗的繁琐艰辛,他会因为她的不专善变而痛彻心
扉,可正是因为从宁睿那里有所了解,他有些自己的明悟体贴。

  囚犯坐了十年牢出狱,尚且对日新月异的社会感到迷茫,更何况一个自我封
闭了十六年的人?极端容易催生出另外的极端,从深度恐男到眼花缭乱,她因为
诱惑而好奇也在情理之中。

  她只是不知所措,并非不安于室。往好了想,哪怕她变化快,却都是结束一
段恋情才开始下一段的。

  只怪自己犯错给了她分手的机会,只怪勾引她的狂蜂浪蝶太多——他苦涩地
想。

  他不愿意勾勒她的丝毫不好,而把她的性格缺陷都归结于她的创伤后遗症。

  喜欢了她这么多年的心情,是不可能因为她放弃就放弃的,事实上比起当初
轻易被她接纳热恋的不真实,现在被甩的波折不幸才更显得真实一些。

  她曾经充当过他的女神,让他在逆境中感到自卑,即使没了桂冠和翅膀,他
自觉更有底气呵护回去。

  看,她总是嫌弃他粗鄙,可她自己也不是那么无瑕。所以他们还是般配的吧?

  她的眼神里写满了愧疚、歉意、还有别的什么……

  只是短短一瞥,她就顺着沈隐拉扯的劲儿,果断离开。

  阳光照不到她的脸,只能将她脖子上的金项链反射出闪烁的华彩。

  枇杷项链的流光溢彩给了他些微自信。

  她或许不爱我,但她是喜欢我的……纪兰亭终于从失败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沮丧地迎着晨曦缀在后头,脚步沉闷。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主意,现在该你兑现了,帮我想想,怎么让她理我?」
纪兰亭跟周宇泽相看两厌,可他现在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周宇泽对上纪兰亭也觉满脸晦气,他上次深觉男色有用,明明感觉到她有那
么一刻……动心没有不好说,但动情了肯定是有的。

  如果不是纪兰亭这个傻逼捣乱……沈琼瑛那个女人情绪和意志很糯,一旦身
体模糊过界,心理就很容易诱拐攻陷了。

  想到这他白了纪兰亭一眼:「你以为你斗得过沈隐?人家智商比你高脑子比
你好,你现在拿什么比?拿你二百多名的成绩单?」

  纪兰亭烦躁:「当时你可是欠我一个条件,如果我告诉沈隐那个妈宝,说不
定趁着他找你麻烦,我还能趁虚而入呢对吧?」

  周宇泽在心中估摸了下这种糟心的可能性,嘲讽地开口,「你不是说她喜欢
你吗?公子哥被甩了借酒浇愁一蹶不振很惨吧?但凡担心你,哪怕知道有撒谎的
可能也得来看看……」他也想看看,沈琼瑛到底是不是喜欢纪兰亭。

  「那我装个醉?」纪兰亭摸着下巴。

  周宇泽挑眉:「她要是发现被骗了,能原谅你?」说着,他嘴角意味不明地
翘起:「依我观察,她秩序感很差,如果你真醉到把她办了,她没准……」纪兰
亭酒品不行,到时候他稍稍用点心机出来收拾残局,很容易复刻上次的靡乱。

  那种靡乱容易让人上瘾,沈琼瑛本就心志不坚,遇到一次还能坚决抵制,两
次三次……可能就分辨不清怎么一回事了。

  纪兰亭点头:「你说得对。」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打算,自言自语:
「既然如此,那就还是『华清池』最方便。」

  周宇泽嘴角的笑意扩大:「嗯,挺好。」

  纪兰亭也露出一个塑料笑容,转眼给李宣短信几个来回:——问问周叔叔最
近的应酬、今晚或者明晚在哪里吃饭,我们也订在同一天。

  ——有事求他?帮忙买单?没有,不用。

  ——明晚?唐宫宴?那帮我订下「拾翠轩」。

              第220章:卑鄙

  「瑛瑛……我喝多了……胃疼……可能穿孔了?反正就是想你……」纪兰亭
大着舌头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我想见你……」

  沈琼瑛「喂」了几声问他在哪,都再听不到回音——那可不是要做戏做全套
吗?谁喝醉了还能说得那么精确。

  不一会儿,手机似乎被上菜的侍者给拾起,声音有些焦急:「您好!这里是
唐宫宴『拾翠轩』,您是客人家属吗?您快过来吧?这位客人看着不大清醒了,
又不肯去医院……」

  沈琼瑛不是没有想过纪兰亭骗她的可能,但于情于理,她都必须去——就像
纪兰亭以为的那样,她确实对他存有一份喜欢。

  如果不是碍于沈隐,她磨合磨合就跟纪兰亭走到一起是早晚的事儿。

  换衣服的功夫紧急熬了份同样酸酸甜甜的醒酒汤,一路打车去了唐宫宴。

  进了包间,里面就纪兰亭一个人,酒气醺醺,出乎意料地乖巧,趴在桌子上
贪婪地看着她。

  周宇泽去「华清池」扑了个空就知道被纪兰亭给涮了。

  而就在他准备观察一下的时候,又发现亲爹也在这边吃饭,好险不险赶紧躲
了出去。

  自从他中学以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不从容过了家里从来不限制他在外面吃饭
交朋友,校园早恋勉强允许,但若是涉及肌肤接触,那可就另一说了。周宇泽从
来也不怀疑他爸爸那双眼。

  他狼狈地在墙根后板了脸,随即又笑了笑。

  既然纪兰亭这么防备他,十有八九对方今天肯定会喝酒,那他更要把他们俩
揪出来了。

  他观察着各个包间的上菜频率,随即排除了大部分,在走廊尽头跟穿着汉服
路过的侍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听着对方的抱怨又排除了几个没点过酒水的包
间,最后盯住了其中两扇闷声不开门的。

  要说沈瑾瑜来了云台市,应酬里十次有九次是在唐宫宴,倒也不算是巧合。

  现在反腐倡廉,吃喝宴请不许铺张浪费,之前本地以海鲜酒店为主,倒闭的
倒闭,转型的转型,但毕竟沿海,大部分三星五星底子就是海鲜酒店,没有几个
天南海北的横菜哪说得过去?在被人举报了几次之后,政府官员就不爱去了。

  唐宫宴作为这两年新开的酒店就不一样,宫廷菜跟家常并不冲突,除了「大
明宫」「太极殿」少数三两个包间可以订制奢侈菜品,其它包间和堂食真算不上
贵。

  尤其是知道沈瑾瑜来自亓东,招待他的人都觉得往这里带有诚意。

  更特色一些的,就需要深入当地貌不惊人的私房菜馆,多贵的都有,不打白
条不开发票,若不是交情够深,贸贸然没人往里头带。

  起码周林海跟沈瑾瑜的面子情还不足以支撑。

  沈琼瑛推了推纪兰亭,倒出一碗醒酒汤:「胃还疼吗?」

  他怔怔地看着她关切自己,想到周宇泽那句「你不是说她喜欢你吗……但凡
担心你,哪怕知道有撒谎的可能也得来看看」,他终于确定她心里是有自己的,
心满意足后得寸进尺:「我要你喂我,别用手。」

  沈琼瑛脸色腾地红了:「你爱喝不喝!」胃疼的人还能这么调戏人?她说完
狐疑地打量他,「要不要去医院?」

  纪兰亭有些失落,如果是以前,即使有沈隐横在中间,她也不会拒绝这样的
暧昧,现在……

  「不要。」他烦闷回绝。

  「那我出去买点胃药吧……」她嘀咕着给他倒了杯开水,准备起身。

  纪兰亭没听清她说什么,以为她要走,干脆含了一大口醒酒汤,覆上了她的
唇,强迫她和自己一起酸酸甜甜。

  可惜沈琼瑛的酸酸甜甜已经分享给沈隐了。

  她倒是没意外过纪兰亭贼心不死,只是没想到他这会儿还有这样的行动力。

  震惊过后死死咬着牙,不肯给他打开口齿的机会。

  直到无法分享的汤汁顺着两人的口齿流了下来,污染了她的领口,她又是失
望又是生气,只觉得自己被耍了,狠狠推搡:「纪兰亭!你根本没醉是不是!」

  她几乎可以肯定,纪兰亭并没有他表现得那么醉。因为他嘴里的酒气并没有
他身上那么重,而他表现出来的控制力也远远好过上一次酒后。

  纪兰亭确实没敢真醉,大部分酒都洒衣服上了。毕竟周宇泽那个大尾巴狐狸
还在,他哪里敢放心?

  沈琼瑛气急,转身就要走。

  纪兰亭一把攥住她的手,初恋夭折的少年有了哽咽的腔:「我哪里做的不够
好啊?!」

  沈琼瑛心里软了软,就停顿了。

  纪兰亭攥着她掏心掏肺地解释:「是因为我侮辱过你吗?可那是一时气话,
我已经改了,再也不会那么说女孩子了……」见她摇头不语,又继续剖心:「那
一定是因为我们酒后乱性?我以后不喝多了,你看我现在也没有喝很多是不是……」
「我哪里不好?我都改……」

  沈琼瑛抿抿唇:「不是你不好,你特别好,是我不想对不起小隐了。」

  「那你就能心安理得对得起我了?」他眼见她毫无动容,出离愤怒忿忿不平:
「上次你跟宁医生约会我没看错?那天你跟周宇泽鸳鸯浴也是事实?你能跟任何
人在一起,为什么就不能是我?!」

  她觉得没必要再解释,也就保持缄默。

  「是不是如果我能容忍沈隐,你就……」他突发奇想。当然并不是他真的心
胸宽广,而只是以此作为突破口。

  「没有那回事,」她斩钉截铁打断他的离谱,随后看到他那张阳光的脸染上
痛苦,心又一软:「我和小隐早晚会离开这里,你当我们是过客吧,对不起。」

  听到「离开」两个字,纪兰亭眼睛里的愤怒变成了不可置信的失望,呢喃着:
「你当初说过会永远对我好的!」见她虽有些愧疚却回避不语,他只觉得寒心彻
骨,愤怒失望凝作了不甘心的冷,控制不住地卑鄙起来:「你要是甩了我,我就
告诉沈隐,你跟宁睿和周宇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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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1章:两男一女

  沈琼瑛渐渐平复面无表情:「你随便。」她之前还没下定决心和小隐在一起,
有过动摇固然羞于启齿,但跟再度欺骗比起来,她总算能泰然处之。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纪兰亭慌了,见她冷若冰霜转身就走,死死把
她禁锢回怀里:「别走、你说、我还能怎么做……」

  她走也走不脱,推他又推不开。

  下不去狠手是一回事,他本身也把她禁锢得跟命似的。

  沈琼瑛挣扎了一会儿,越挣扎越是跟他肉肉相贴,磨蹭之间乳房贴着胸膛,
大腿骑着私处,很快觉出他硬了。

  他那里本钱十足又禁欲多日,稍微被她摩擦就存在感十足。

  好在他还算规矩,只是死缠着她不许走,没有借机用强。就好像他的人一样,
粗中有细,一向看似野蛮实则温柔。

  沈琼瑛有些无奈地挣扎着。

  如果他用强,她说不准一时情急用酒瓶砸破他的狗头,可他只是单纯挽留,
她也就束手无措。

  僵持了一会儿,他下面越来越硬,脸上因为害怕被她嫌弃而有些无辜惶恐,
又因为极致隐忍而有些僵硬狰狞。

  他不是不想做,周宇泽出的馊主意他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但想到沈琼瑛反
复强调过「尊重」,想到当初沈隐曾栽在这上面,他就免不了有所顾忌。

  事实证明他的顾忌是对的,沈琼瑛冷硬的脸色因为他的克制终是柔和下来。

  她叹了口气,不动了,「行了,我不走了,先吃饭吧。」

  纪兰亭恍然大悟,「哦对,你低血糖不能受饿的……瞧我这记性……」说归
说,却不肯松手,而是把她环在怀里,紧紧挤在一处,一边布菜一边投喂。

  「你硌着我了。」她别扭难堪想要躲闪,可是他的腿上就那么大点地方。

  他依然没舍得放她下去,而是顺手从背后抄过椅垫垫在中间,不自在地哑声
解释着:「你别乱动,就不硌了。」

  沈琼瑛的身体和感情其实并不排斥纪兰亭。意识到自己逃不掉又不舍得对他
下狠手,她也就勉为其难接受了他的喂食。当然,如果他太过分,她也不会含糊。

  眼见吃完了,他自己都没吃上两口,还惴惴不安生怕她跑了,沈琼瑛有点心
酸,给他也夹了一碟菜:「别真给你作成了胃炎,赶紧吃几口吧,我不走。」

  纪兰亭没什么胃口。

  沈琼瑛再次叹了口气,这时才觉出,他也还是个孩子呢,还是个没人疼爱的
孩子。

  想到自己当初许诺永远对他好也是有些唏嘘,那时心情是真的,现在时过境
迁也是真的。

  于是拿起碗学着他刚才,一口一口也喂他吃下去。

  这下纪兰亭倒是没拒绝。

  等到吃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正好。

  纪兰亭抓住她的手捂在脸上:「别走,我们做朋友……就像这样,哪怕能偶
尔见见面,说说话,吃吃饭,约约会……我要求不高的。」都约会了,上床还会
远吗?

  见她神色略有迟疑,他继续表衷心,捂着她的手下移,贴到了胸口上:「我
是认真的,我的就是你的。哪怕想要这里你也尽管拿去。」听到她想离开云台市
他就慌了,一颗真心都可以剖出来,还只怕她不要。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晚了一步,
已经有人真用刀子试图剖过了。

  「为你赴汤蹈火都可以,只要你还用得上我。」这话是没有水分的,绑架案
那次他也是这么做的。

  「无聊你找我,有事也找我,哪怕利用我,我也是高兴的……」以前沈隐还
是个游刃有余的学神,保送黄了后成了全力以赴的学神。学神那么忙,没有撬不
动的墙角。

  他说的太真挚了,以至于沈琼瑛异想天开真的信了他的「做朋友」,而纪兰
亭则盘算的是曲线救国最终「做」朋友。

  沈琼瑛心中一动,踌躇了一下:「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宁睿在医院遇到了麻
烦……」如果能解决这件事,她对宁睿就没那么多亏欠了。

  沈琼瑛挖他的心都可以,但纪兰亭没想到她提出这么个要求。

  让他去帮情敌的忙?这不是要他的心,这是把他的心扔地上踩!

  哪怕让他帮沈隐他也认了,别的阿猫阿狗算是什么东西?

  眼睛一红,心越发揪疼。

  缓了一会儿,他不由想起周宇泽那句评价「她秩序感很差,如果你真醉到把
她办了,她没准……」之前不大信任周宇泽的居心,现在他却死马当活马医。

  他盯着她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故作不羁:「你跟我做一次。」

  沈琼瑛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行。」语气之坚决,毫无商量的余地。

  他见她不从,倒也谈不上不满意。毕竟沈琼瑛真要为了宁睿跟他上床,他才
膈应。可现在她这嫌弃又是怎么回事?只好近乎卑微地降低了价码:「那你抱抱
我,亲亲我。」反正殊途同归。

  她叹气:「你能帮就帮吧,不愿帮忙就算了。」说着竟是再也没有谈下去的
兴致,趁着他反应不过来转身就走。

  纪兰亭突然发现,他怕的不是她的「招蜂引蝶」、「见异思迁」,而是她根
本「不想招蜂引蝶」、「不再见异思迁」。

  纪兰亭再次想把她拽回怀里,奈何这次沈琼瑛摆明了不应付。

  一个铁心要走,一个强制要留,就这么撕扯到了门口。

  他把她按在墙上,疯狂亲吻着她的唇,同时满脑子都是周宇泽的馊主意,手
下就动了真力气,把她往包间里生拽。

  沈琼瑛快被气死了,没想到他按着自己在走廊猛亲,羞耻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要反抗就只能被壁咚强吻,要顺从就得被关门处分。

  到底是一时羞耻然后呼救闹大,还是一时遮羞然后毫无廉耻……

  一直幽灵样游荡、杵在走廊尽头应付保安的可疑人物周宇泽,远远看到了这
边,终于松了口气。

  如果不是因为VIP的身份,早就被驱赶了。事实上如果可以,他也想用纪兰亭
上次突袭那一招,打听下包间名字,毕竟他们俩没少搭伴,保安对此也眼熟,像
上次那样睁只眼闭只眼放任爬墙不是什么难事。

  但可惜的是上次周宇泽鸳鸯浴卖男色卖到一半被破坏,事后气急给投诉了。

  于是这一招也就不好使了。

  他被保安盘问了多少句,就在心里骂了自己多少遍:妈的,早知道坑完纪兰
亭这一波再投诉的。

  好巧不巧遇上的还是上次被投诉的保安,虽说总体还算和谐,但面对对方被
扣了工资的怨气他压力很大。眼见沈纪二人出现在视野里,果断加快脚步扑向了
二人。

  沈琼瑛被壁咚本就觉得很羞耻了,冷不丁看到有人近距离围观吓了一跳,发
现是周宇泽,嘴巴被啃无法发声,只好用眼睛向他求助。

  周宇泽表面上作势帮忙分开二人,格挡着纪兰亭的亲吻;实则暗暗用力勾住
沈琼瑛的细腰,助纣为虐把人往房间里拐带——坏人既然都已经让纪兰亭做了,
那他只需待会装作力气不够拉不开就行了,场面失控的话,谁说狐狸不能变鬣狗
呢?

  「我惦记你快十年,是你一手成全这份惦记变成了喜欢,现在你要做这么绝?」
——这是纪兰亭一边控诉一边疯吻。

  「放开我!唔……放……放开!」——这是沈琼瑛在狼狈躲闪。

  「好了好了都消消气,有什么话回房说,我帮你们调解调解……」——这是
周宇泽在别有居心和稀泥。

  一个少年在又亲又啃,另一个少年说不好是在阻挠还是帮忙……看上去暧昧
不清怎一个乱字了得,眼见女人半个身子已经被挟持进门,像是要发生点什么。

  一帮人酒足饭饱,从另一头的「太液池」出来,先还有说有笑,言语试探,
就着最近港口的基建动静打着太极,及至离近这边,都不约而同息了声音,有人
好奇注目,有人脸色铁青。

  纪老爷子勃然大怒手指着纪兰亭:「不成体统!你这是在做什么?学谁不好
学你二叔?」

  周林海也难得严肃看向周宇泽:「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你放学不回家,在
这里搞什么?」

  背后众人则面面相觑哑口无声,好一阵沉默才七口八舌劝道:「误会!一定
是误会!」

  「男孩子嘛,早恋正常的啦……我家那小子……」

  「没错,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正前居中的沈瑾瑜威压沉沉,脸色青中发紫,恍若中毒了一般,实乃有生以
来难看之最。

             第222章:惊天大瓜

  周宇泽见人多眼杂,若无其事把搁在她腰上的手抽了回来。心里对自己这
「逢场面必退居小三小四」的姿态腻味极了,但宣誓主权这种事,如果他敢,估
计要被他爸当场打残。

  纪兰亭被呵斥后也失了那股不驯的锐气,本来就不算烂醉,这下酒也醒了一
半,只是一言不发攥紧了沈琼瑛的手腕,似乎在懊恼吓到了她。

  两位长辈纷纷认领,除了当场震惊,也未尝不是护短。

  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得多瞎才能装聋作哑视而不见。

  叫破了之后,该教训的教训,该圆场的圆场,也就小事化了……家门不幸可
以回家管教,在外面还是得维持应有的体面。

  更何况两家对各自的孩子还算有信心,要说沾染了靡靡习气他们还可能担心,
但至少不是欺男霸女的主。

  这么想着,纪老爷子和周林海都若有所思,看向中间的女人,希望对方识相
不要乱说。

  背后布景板里早有头脑灵光的官员打着哈哈,半是玩笑半是提醒:「咳咳……

  这位小姐有什么委屈只管说,面前是你男朋友的长辈,别紧张也别害羞,有
怨报怨有仇报仇……「说着话音一转语含深意:「不过年轻人谈恋爱也要注意影
响,无端引人误解就不好了。「三言两语定了性,理由总结得很好,事情总归也
不大,主要是在这位新来的沈市长面前代为遮掩一下,不至于场面太难看,也就
过去了。在这个场面上的人及其家眷,违法乱纪到刑事层面的还真没有,但谁还
没玩过几个女人呢?再不济也给玩女人的领导擦过屁股。区别不大,给领导的儿
子孙子擦屁股也是擦,还要更顺手一些。

  沈瑾瑜脸上阴晴不定,怒极反笑,一听这两个少年居然都被人认领了,竟然
还不能发落了?他看向梨花带雨明显惊惶的沈琼瑛,却是不打算给面子就这么揭
过:「确实需要个解释,我怎么看着不像是谈恋爱?」他最忌讳别人动他的东西——
哪怕下一刻可以拱手相让,你提前打包也属实不行。

  空气为之一窒。

  纪老爷子和周林海都不由神色一凛摸不着头脑:刚才把酒言欢还相谈甚欢,
新贵和地头蛇有心交好,也就借着周林海从中牵线勾连,虽说没明确合意什么,
但如无意外接下来的港口分润应有纪家一席之地。

  现在这突如其来的发难是怎么回事?总不能真是打抱不平仗义执言吧?

  周林海不可避免地想多,疑虑沈瑾瑜这是涮了他这厢一把、故意给他难看?

  纪老爷子则不得不考虑这位市长年轻气盛嫉恶如仇的可能性,往旁边使了个
眼色。

  一位中年生意人正愁没找到机会表现,自觉不辱使命,抢先揽活帮点明纪兰
亭的身份:「系纪家亭仔在撩拐?更子几卵莽粗,呒懂哄哄咩?揍马撩哭妹仔……」

  这位建材商搞工程起家,财大气粗不怎么讲究,因为普通话讲得稀烂一直边
缘壁角没机会开口,一开口就成功让在场过半思绪奇怪地飘了——新市长他作为
地道的北方人,听得懂方言吗?

  然后就听见沈瑾瑜一口播音腔标普残酷打断:「强奸?猥亵?非法拘禁?解
释不清就报警吧。」

  沈瑾瑜这一发声,就没了人再K硬。

  纪兰亭和周宇泽的眼神不由得落到了他脸上,这一看之下瞳孔巨震,交换了
个眼色,如果有心音的话,那一定是——WTF!这他妈什么情况?!

  沈隐已经够难搞的了,这从哪冒出来一个沈隐2.0?

  这种容貌直观的相似带来了极大的冲击,不过短暂的惊吓过后,纪兰亭和周
宇泽都意识到了,长得并不完全一样,至少下半脸的细节不完全一样。

  再仔细看那双跟沈隐一模一样的眼睛,沈隐的眼睛里是冷,这位的眼睛里是
阴。

  意识到自己气势矮了一头,纪兰亭刻意嚣张着打破沉默,有些虚张声势:
「我抱我女朋友,关你什么事?」

  纪老爷子被沈瑾瑜驳了面子也挺不高兴的,但还是吹胡子瞪眼呵斥纪兰亭:
「你大庭广众喧嚣吵闹,惊扰了沈市长,还有脸问?」

  周林海肃着脸指了指周宇泽:「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周宇泽略显无辜:「我们跟这吃饭呢,纪兰亭跟他女朋友中途闹了别扭,一
气之下要分手,这不劝和不劝分吗?我就帮忙劝了两句。」

  纪老爷子和周林海都松了口气,本来对自家孩子的底线也是有点认知的,此
时听到澄清还是放下心来。

  按说都这么说了,当事人女方又没异议,就该这么算了。谁知沈瑾瑜彻底无
视了两个少年,盯着半躲在纪兰亭身后的沈琼瑛,见她始终低头逃避,轻描淡写:
「喝了酒,是不是自愿还不好说呢,还是报警吧。」

  这就有点较真了。

  纪老爷子已经明确是被针对了。

  周林海却又想了更多。

  实在是沈琼瑛这副相貌生的太漂亮,气质太特别,说文艺吧却又丝毫不显寡
淡,说清纯吧又说不清哪里藏着钩子……但凡见过一面,就很难忘。

  哪怕对于他这个年纪、已经关注仕途多过异性的中年男来说,或许似曾相识
不太留心,但也绝对是再三见面后能想起来的程度。

  他想起了当初云台市上报的那份汇报书,里面有张旅游业配图里的仝族新娘
子,好像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之前以为女主角真是山里的原住民,他没对上号。

  记忆这种事总是不想则矣,一想起就挖着萝卜连着根。

  再一挖掘,又想起前不久见过,给沈瑾瑜接风那天,坐在徐秘书旁边的那个
青年女作家似乎就是眼前这位,当时沈瑾瑜谁都没搭理,却专门过去跟这位碰了
一杯,现在想想当时的情形,就挺耐人寻味。

  按道理讲,沈瑾瑜今天既然赴宴,就不该说翻脸就翻脸……别是英雄难过美
人关吧?

  这么一个大瓜砸下来,他兴奋得不行,顿时连儿子也顾不上看顾了,就盯紧
了沈瑾瑜,发现对方这脸色不像是义愤填膺,反倒像是被绿吃醋,遂表情微妙起
来。

  沈琼瑛被沈瑾瑜话里的字眼给震住了,原本还逃避的她反而鼓起了勇气要保
护纪兰亭,硬着头皮往前一步,反手扣住了纪兰亭的手:「因为小纪要喝酒,我
不让他喝,就起了点争执,惊动大家了不好意思……」说着鞠了一躬。

  这下气氛又活泛了起来,众人又议论纷纷接上了话茬:「小纪还没成年吧,
不喝酒是对的!」

  「早恋也没什么不好,纪董就别生气了,半大的男孩子,就该有人在身边管
管……」

  周林海此时堪称和颜悦色,甚至还多问了一句:「这位沈小姐如果有什么苦
衷,千万别害怕,这里站着的人半数都是公仆,为市民声张正义义不容辞。」

  沈琼瑛挤出一个微笑:「真不是,我们感情挺好的,闹着玩的……」她怎么
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用这种高调方式,和最意想不到的人公开恋情。

  本来么,即使那时真和纪兰亭谈恋爱,她也不敢想象公开。年纪、背景、辈
分……但现在事从权宜,她也顾不上自己的名誉了。

  周林海本也对她的回答意料之中,眼见沈瑾瑜脸色不见舒展缓和,反而更加
死气沉沉,他已经明白了——看来就是他想的那样,这位年轻的市长还真看上纪
兰亭的女朋友了。

  他心里觉得有点滑稽又有点怪异,忍不住幸灾乐祸地想笑,但眼见他儿子的
眼神时不时隐晦地往沈琼瑛身上飘移,他又笑不起来了。

  自家人知自家事,周宇泽面对异性向来端着,可没有多余关注过,劝架也该
是关切纪兰亭,没有总偷看人家女朋友的道理。

  女人长得太漂亮就是麻烦!

  赶紧冲周宇泽招了招手,把自家儿子摘出来:「过来,怎么教你的?劝架也
不能大庭广众不顾仪态!回家再收拾你!」

  纪老爷子有点懵逼,本以为说清楚了沈瑾瑜就没理由发作了,谁知道他看起
来更不好了。他现在也不清楚这位是冲他来的,还是冲他孙子来的了,只疲惫厌
烦地对纪兰亭摆摆手:「不早了,你也跟我回去。」

  纪兰亭不大情愿:「我得送她回家。」

  「让小李送!」纪老爷子瞪眼:「你回家好好罚跪!再不管教你都长歪了!」

  纪兰亭和周宇泽都不乐意被家长领回去,毕竟他们俩都看得出那个「沈市长」
有猫腻,剩下沈琼瑛一个人,他们都怕她会被为难,而且他们都有太多疑问想问
她。

  然而现实和法律都不允许他们16岁给人当老公,两个人只好乖乖回家先给人
当儿子当孙子。

  剩下李宣准备送沈琼瑛回去。

  等到了停车场,沈瑾瑜向前一步,拦下了李宣:「我跟沈小姐有话说,你回
去吧。」

  李宣有点诧异,但他也知道,这事就算是他们老爷子在也是没什么驳回的余
地。

  等他驱车离开,剩下沈瑾瑜启动了奥迪,逼停了沈琼瑛冷冷招呼:「上车。」

  周林海心里揣着一个惊天大瓜,远远留意着这一幕,更加印证了猜测,眼见
副驾上儿子也跟着伸头窥探,他心情又不是那么好了:「你看什么呢?!」

  周宇泽看得着急难以维持冷静:「还是我们送她回去吧?那个什么市长看着
不安好心!」

  周林海沉了脸:「人家不安好心?我看不安好心的是你吧?等回家再跟你算
账!」

             第223章:病入膏肓

  车窗缓缓降下:「上车。」

  沈琼瑛有些不知所措。今晚的戏一波三折,着实吓到她了。

  「你也不想在这里闹得人尽皆知吧?」

  冬夜很冷,威胁更冷,沈琼瑛微微停顿就打了寒颤,不再僵持。

  见她在座位上磨磨蹭蹭不肯动,他弯腰为她系上了安全带。

  她闻到了味道有些不安,「你喝酒了,我们就在这里说,别……」

  话音未落,他已经脚踩油门行驶出去。

  周宇泽有点气恼:「你别是怕了吧?毕竟比你年轻还高你一级。」

  周林海可半点不吃这套激将。

  周宇泽这下坐不住了:「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周林海一把拉住了他:「你给我好好坐着!别添乱!」

  眼见女人上了车,直到驶出,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争端。

  臆想中的争执撕打、夺方向盘都没有发生。

  「看清了吗?搞不好人家早都认识。」周林海说着也觉得有点怪异,毕竟这
沈瑾瑜初来乍到,怎么那么巧认识本地市民?

  周宇泽忍不住想起了沈隐那张脸,不由有些出神,直觉那俩人应该确实是认
识的。

  但出于保护她的目的,这话他提也没提。

  沈瑾瑜喝了几杯红酒,这得算是醉驾了,不过比起酒意更危险的,显然是他
的情绪化。

  一开始车子飙得飞快,沈琼瑛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希冀有个交警能查一查。

  不过这时候交警都已经下班了,夜查酒驾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而沈瑾瑜
显然也没有同归于尽的想法,车速渐渐平稳了下来。

  车子停在了他的住处,这是六环的一处别墅群,都是两层联层小别墅,面积
不大。

  当初云台市区地皮都便宜到飞起,更何况是外围郊区,这里划给干部们做集
资福利房,在当时也不是什么惹眼的事,还有人嫌远而放弃的。后来随着市区扩
建房价暴涨和官员流动性变大,集资房叫停,于是除了先前分配出去的,后来的
官员只享有暂住权。

  眼见沈瑾瑜停在了门口,沈琼瑛警觉地看着他:「我不下车,我要回家!」

  沈瑾瑜随她闹腾,充耳不闻地抽了一会儿烟,眼神随着火星明灭嘲弄闪烁:
「你到底有几个男朋友?」

  沈琼瑛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陌生,比起他曾经自以为是的「亲密无间」分明
隔了一层,她应该为之高兴的,可她本能觉得危险。

  就像说过的那样,曾经他对她「好」的时候已经摧毁了她的全部,现在对她
坏起来,恶意只多不少。

  「之前那个分手了。」她生硬地摘清了宁睿,满腹怨气:「也请你不要那么
无聊,再整天盯着我的前男友下作找麻烦。」

  可他的重点却偏移到了别的方向:「『前男友』?所以今天那个现男友是真
的?」烟头熄灭,他眼里彻底没了温度:「你们睡了?」「没有。」她矢口否认。

  「呵。」他冷笑:「你现在给他打电话,我来问?」

  沈琼瑛没动,死死攥紧了手机,倔强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配合你?」

  沈瑾瑜的身体优势使他轻而易举夺过她的手机,也不用看别的,就看通话记
录,居然还真看到了「纪兰亭」三个字。

  而且她还给对方的头像换成了一只柴犬,比起其它通话记录一水儿的灰色,
显然有不同的意义。

  他眼里冰刀如有实质,停顿片刻便拨号出去。

  及至听到听筒里传来的等待音,沈琼瑛整个人都急了,疯狂地扑上去要抢夺,
尽管力气不大,但她拼尽全力还真给沈瑾瑜造成了麻烦。

  哪怕她抢不到,在旁边喊叫阻止,也很容易干扰对话。

  于是沈瑾瑜拉开车门出去,沈琼瑛猝不及防扑了个空,半个身子都摔在了驾
座上,等她爬起来已经被锁在了车里。

  沈瑾瑜拿着已经拨通的手机,刻意制造挑衅:「你好,刚刚我们见过面了,
虽然不太愉快。」

  纪兰亭刚被藤条抽了一顿龇牙咧嘴,罚跪间隙接到这通来电,本来还挺高兴,
拼着跪一夜的风险也要偷偷接听,乍一听是个男声反应不过来:「你哪位?瑛瑛
手机怎么在你那里?」

  沈瑾瑜笑了笑,眼里却不见一丝笑意:「我想我们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我
是瑛瑛的男朋友,我们十六年前就在一起,承蒙你照顾她,不过以后,不用了。」

  纪兰亭被他给整蒙了,「她手机怎么在你手里?让她接电话!我要跟她说!」

  「有区别吗?」沈瑾瑜疑惑地问:「她太累就睡了……我们毕竟十六年没见
面了,一时情不自禁。哦对你还是个学生,我不该跟你说这个,你也不懂。」

  「操你妈!」纪兰亭被这浓浓的茶味气疯了:「瑛瑛不可能在你床上!你一
定是强迫她了!市长是吧?市长就能犯法?我他妈要报警!」

  「哦?原来你也懂这个?」沈瑾瑜语气毫无波澜推进着挑衅:「不过懂也没
用,我们这是干柴烈火两情相悦……」

  「你这种毛都没长齐就学人过家家,还是算了吧?」

  「不然谈个恋爱还要被叫家长擦屁股,你多难看啊?」

  自从那次口吐恶言惹来分手,纪兰亭已经很谨慎了。

  但在激怒人这方面,老的往往比小的更有心得。

  沈瑾瑜蛇打七寸:绿帽警告、幼儿歧视、家长威胁……尤其是后者,今晚刚
刚在长辈家长面前被跨辈碾压,正是纪兰亭没脸面没自尊的时候。

  「狗屁两情相悦!」怒到极点的纪兰亭骂骂咧咧,下意识炫耀自己最引以为
豪的资本:「瑛瑛早就是我的人了!我才是她唯一心甘情愿的人!」瑛瑛的主动
献身是纪兰亭最骄傲的事,他没用强就得到了她,即使面对沈隐他也是得意的。

  这也是他至今不肯放弃的原因——沈隐不择手段哪能跟他比?

  他越说越觉得是那么回事:「你打哪冒出来就碰瓷?还十六年前,怎么不干
脆说你是沈隐他爹啊?嗬,别是当初强迫伤害她的人吧?!」

  沈瑾瑜眉心蹙了又蹙,揪住了话里的重点:「唯一心甘情愿?这么说,还有
其他男人了?」

  纪兰亭却把这话理解成了挑衅嘲讽,火力全开:「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凭
你年老色衰年纪大?那你有老子大吗?你满足得了她吗?」先前被沈瑾瑜一激失
了冷静,骂着骂着他也意识到了不对,情绪越发欢快:「还别说,从刚才散场只
过去了不到五十分钟,到六环怎么也要四十多分钟,你说你跟她『情难自禁』?

  您别是不行吧?」

  沈瑾瑜脸色一黑,没有再跟对方进行无意义的口水战,眼见对方持续不懈打
过来,他摁了关机进了车里。

  少年肆无忌惮的贬损谩骂既无法较真,又令人不快。对于纪兰亭这个年纪来
说只是嚣张冲动,对于沈瑾瑜来说再骂回去就是很Low的事了。

  他本来还可以套问更多更详实,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很多人并不会喜欢梅芳龄那样刻板无趣的母亲养出的女儿,沈瑾瑜自己也并
不保守,但他极其喜欢梅芳龄教养出的16岁的沈琼瑛。

  他爱那个脆弱纯洁到可怜可爱的沈琼瑛,她的绝望让他心生怜悯;他爱那个
被碰了之后会羞愤崩溃活不下去的沈琼瑛,她越是无法独活他越是兴奋。

  而不是现在这个被不同男人滋润着不以为耻的荡妇,不是现在这个跟别人做
爱却永远不爱他的人。

  他本来已经接受了她永远不会爱的设定,现在这样又算怎么回事呢?

  是他本人是个失败者,还是他的爱比较可笑?

  「你跟他上床了。」这次是肯定句。

  她死咬着唇,没再反驳。

  沈瑾瑜原本安慰自己,纪兰亭有20%可能在胡说八道,现在看到她的反应也落
了空。

  他心口像是被蜂蛰了,有尖锐的疼,但更多的是被愚弄的愤怒——他这么爱
她!她怎么可以不爱他?还不自爱处处留情!

  「那个姓周的呢?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不像别人大多关注纪兰亭,他当
时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自然注意得到周宇泽的暧昧违和。

  「你跟那个女人什么关系?」同样注意得到猫腻的还有周林海,因为他的注
意力都在周宇泽身上。

  回家后,周宇泽的待遇就没那么好了,乖乖站在窗前,顶着一摞书面壁思过。

  「她是纪兰亭女朋友,我还能跟她有什么关系。」

  「知道是别人女朋友,你手还往人身上招呼?」周林海气得茶杯往桌上一磕:
「别给我打马虎眼!要是没人看见,你们当时想把人怎么着?!」

  他脸色严肃起来:「周宇泽,你要是敢沾染什么歪风邪气,做些不堪入目的
事,可别妄图找家里兜底,我第一个先打死你!」

  周宇泽见应付不过去,也只得半真半假:「真没有,想哪去了……是有点好
感,想着趁他们分手趁虚而入,仅此而已。」

  如果是之前被他爸骂了他还有点心虚,但自从鸳鸯浴事件过后,他察觉到了
她的好感,也觉出了不同于坑蒙拐骗强取豪夺的甜蜜,最直观的改变就是,以前
想起她满脑子香艳,现在则有了些温馨的期待。

  周林海脸色缓和一些,也没好看多少:「怎么教你的?男人要有气概和风度,
谈恋爱也要光明磊落,搞什么歪门邪道?还搞得那么拙劣,到时候你跟纪兰亭怎
么处?」说着又皱死了眉:「差点被你带歪了,你才多大就想这些?你还是学生,
学习为重,少给我掺和社会上的人和事!」「知道了。」这次周宇泽没再坚持,
无精打采的眼睛看向院里,突然定住了。

  沈琼瑛想不明白自己的害怕从何而来,但事实如此,她从上了车就感到窒息,
无时无刻不惧怕着他的突然发难。

  难不成她隔着宁睿的门就敢跟他叫板,现在面对面又怕他了?

  她不想说话,他却抓着她后脑的头发,迫她抬头面对他:「需要我再打个电
话确认一下吗?」

  他的手往后一扯,她吃痛被迫仰起了头,看到他充满戾气的脸。

  她怎么都扯不开头皮,毫无尊严引颈就戮的样子使她歇斯底里:「是!就是
你想的那样!我跟我身边所有异性都睡过了!我很享受!你那天不是都听到了吗?!


  头皮突然一疼,似乎被揪得极其用力,随后被释放。还没等她扭过脸,脸上
已经重重挨了一巴掌。

  她捂着红肿的脸,脑子都是嗡的。

  事实上真到了这一步她反而没那么怕他了,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反手也给了
他一巴掌,扇得手生疼,且指甲划破他的脸,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可惜让她失望了,相比她的震惊,他却是眼睛都没眨一下,丝毫不在意她的
回击。

  血珠沁了下来,滑经嘴角,配上他冷酷的表情,像是个食人魔。

  她披头散发仰躺在座椅上喘息,不甘示弱地喘息,选择更有效歹毒地回击:
「我就是喜欢他们,不喜欢你。」

  他胸膛急剧起伏,再次高高扬起了手,她扬了扬下巴,无所谓地哈哈大笑。

  他收了手,忽然左手死死揪住胸口,那种感觉又来了……被毒蜂蛰痛的伤口
肿痛又麻痹着,毒针深入就是心脏,却又入肉十分难以拔出。

  他敛去了无法克制的暴虐:「最后一次机会。现在跟我住进来,我就当之前
没发生。」他的右手从头皮离开后就一直揪在她的后颈,像是拎着猫一样。

  她挣了两下头没能挣开,灵巧地扭了下脖子甩脱他的手,打开车门,头也不
回地离开了。

  他的右手拎了个空,最终覆上了胸口的左手,然后强硬地掰开了。

  像是最终放弃,任由蜂针带着致命毒素游向心房。

  他不由自主看了眼后视镜:她离开的背影十分决绝,好像逃离瘟疫。

  目光渐冷,蓄满森冷恶意。

  无可救药,病入膏肓。

  从这里开始姐姐在他心里只是玩物了,虽说之前也跟玩物没差,但以后更糟
糕了(>﹏

           第224章:继承人还是二世祖

  路灯下女人的样貌无从辨认,但那身衣服却分外眼熟。

  在窗边顶书罚站的周宇泽远远看见这一幕,书本哗地落一地。

  他转身往外冲,却被周林海扯住了衣领:「不许去!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
着!」

  周宇泽皱眉:「大晚上的她回去不安全!」

  「晚上怎么了?这是市区。你是学生!别整天给我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周林海看透了他的小心思:「之前你跟纪兰亭别苗头就算了,但这个女人背
景复杂,以后你就别再联系她了。」

  周林海呵斥完就去了书房里,不多时传来他低低打电话的声音。

  周宇泽贴着墙磨蹭了一会儿,到底是趁机偷跑了。

  老远看见沈琼瑛,他松了口气,上前跟她并排:「你没事吧?」

  沈琼瑛抬头看见是他微微一愣,摇了摇头。

  她看起来低落而压抑,整个人像是被乌云包裹。

  他的目光在她微微肿起的脸庞停顿了一下,什么也没问抱住了她。

  「做、做什么呀……」她别扭地推了推,却被他抱得很紧。

  她也确实需要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于是稍微挣扎就顺从了。

  意识到她不再抗拒,他紧紧拥住她的腰肢,把她又往怀里带了带,如果说刚
才是礼节性相拥,现在就是情侣合T式的搂抱。

  亲密无间,有点美好。

  空气中有小如米粒的湿雪飘散下来,似乎感觉到两人间的温存,还未沾身便
化了。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耳尖,嗅着她的发香。

  两个人就这么在冬夜中抱了好一会儿。

  她揉了揉眼睛:「我没事,得回家了。」

  他还是不肯放开她,并在她脑旋亲了亲。

  「不早了,我手冷……」她低声说。

  他终于放开了她,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塞进自己兜里:「我反正也没事,
刚好散步送送你。」

  说着不容反驳地带着她往前走。

  这种感觉很新奇,是他第一次没有从她身上想要筹谋掠夺,近乎纯粹地跟她
平等交流。

  一开始是因为今晚为她惹来麻烦自己难辞其咎,及至见到她又有点心疼,再
后来则是单纯想抱着她、牵着她。

  直到坐在出租车上,他一直牢牢握着她的手,揽她靠在自己肩膀上,静静地
看窗外的街景变幻。

  灯火宁馨,他忽然觉得一直这样驶下去也挺好。

  纪兰亭打不通手机急得抓耳挠腮,对方之前没时间对她做什么,不代表之后
也没歹意,尤其被他那么一激。

  他忽然后悔,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叫你刚才嘴贱?干嘛要激怒他?

  再往深了想,对方套他话,他就炫耀跟瑛瑛的关系,这岂不等于把瑛瑛给卖
了?

  可作为男人,要他忍住不说,他也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

  越想越心焦,赶紧就拔腿往外溜。

  「站住!你才跪了几分钟?」纪老爷子刚接完电话就看见这一幕,气不打一
处来,「大晚上的,你这是要去哪?」

  要说和纪兰亭有多深的感情,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的出生完全是个意外。

  但至少纪家对于血脉是看重的,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想把家业交给外人。

  纪兰亭课业不算出挑,聪明劲有。这样的表现往常也算是差强人意,可今天
再看,就太不懂事了。

  「我作业忘在学校了,我去拿……」

  纪老爷子原本出于某种亏欠没怎么管束,想着大学才是成人的时候,现在却
觉错得离谱:「你是要去找那个女人吧?不许去!」

  「她是我女朋友!那个姓沈的强抢民女,我凭什么不许去?」

  「你也知道你是『民』?」纪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就凭人家是『官』,你
还问为什么?」

  「什么年代了?没有这样的!」纪兰亭梗着脖子辩论。

  纪老爷子冷笑一声:「幼稚!」

  「咱们家富贵说破了天,也只是在云海,你以为拗着那些当官的能有今天?」

  「吃的穿的用的……这么好的条件,偏你不好好读书。」

  「明天跟我去道个歉,跟沈市长表个态,就说你跟那个女人已经分手了,准
备好好学习。」

  纪兰亭气得冒烟:「什么谄媚的话!这跟让我把女朋友拱手送人有什么区别?!


  纪老爷子沉着脸:「强扭的瓜不甜!本来不是也闹分手吗?我看人家昨天就
不情不愿的,要不是我阻止,你还不定闹出什么丑事来!」

  「那个女人身份背景我也懒得查,单就年龄我也是不准的!我没去追究她责
任都算是心慈手软。就说你,中学生谈什么恋爱?而且人家跟沈市长还是故交,
先来后到也是你退出。」

  「什么先来后到!谈恋爱不是卖身契!要是他们感情好,当初就不会分开!

  「纪兰亭眼睛都红了:「我不去!要去你去!「纪老爷子冷哼:「你不去那
你就滚。纪家要你回来做什么?是做继承人,不是二世祖!你看看你现在,不努
力读书,就知道招猫逗狗,还要害得一家子跟你翻船?「「滚就滚!」纪兰亭声
音冷了下来,直接往外冲:「反正我不会卖自己的女人!」

  「行了行了,都跟这倔什么呢?」纪筠出来打圆场:「这都是姓纪的,可不
就是一个比一个倔?要我说这都是遗传!」

  纪老爷子脸色缓了缓。他也就是个试探,不是真的赶纪兰亭走,不管是前女
友现女友,若纪兰亭若连这点担当都没有,那他才真的失望。

  譬如纪筠,被放弃的原因就是「没担当」,若连担当女人的气节都没有,又
怎么指望他担当家族企业?

  不过他倒也不希望纪兰亭天真专情。优秀卓越和理智通大总得有一样吧?显
然纪兰亭一样也没有占。

  「都是你!有样学样!才把小辈给带歪!」纪老爷子顺势缓和了语气,却是
真的悲怆:「以后纪家败了,我看你们拿什么出去耍!」

  纪兰亭卡在门口,没有再往外走,也没有往回走。

  少年都是自尊心爆棚的,纪兰亭跟别人又不同,他很识时务。

  今天的要求换一个,哪怕是让他给对方磕头认错,没准他就答应了。

  他有些迷茫,有些不知所措。

  一方面是因为第一次这么明晃晃被驱赶,一方面也是因为意识到爷爷的话是
对的。

  沈琼瑛跟他在一起的确不是因为他有钱,而是因为他有诚意。

  可如果不是他有钱,他的诚意就没有机会摊开来,摆到她面前。

  打个比方,当初追她时所布置的惊喜,哪一项不是真金白银堆出来的。

  如果没了纪家没了钱?他敢去追求沈琼瑛吗?

  根源或许还是自卑:他想不出自己除了富有还有什么优点。而这一项恰恰是
别人说给就给、说收回就能收回的。

  以前他不在乎,是因为自己没想留住什么,可现在有了她,让他抛开所有滚
出纪家,他拔不动腿。

  纪筠几步追上他,叹了口气挽尊:「侄儿你可不能走,不然再过十母审谁养
着我吃喝玩乐?」

  纪兰亭闷闷的没说话。

  「我知道,你跟我不一样的嘛,我是玩玩,你是来真的,」纪筠贴近他耳朵:
「你别看老爷子说得严肃,其实他只在乎纪家以后,你真要一飞冲天了,还愁什
么女人娶不进来?」

  「哦。」纪兰亭仍然低落。问题就是,他并不优秀,飞不起来啊。

  纪筠给他出主意:「上次家长会,我听说你们学校有个学生很厉害,学习好,
还上过电视,参加过模拟商战的一个什么比赛?你可以找他给你补补啊!咱出钱……


  「你别说了。」纪兰亭心情更糟了。

  纪筠继续出主意:「或者你等不及,我帮你把她娶进来?唔我见过一面,好
像挺漂亮的……到时候我负责娶,你负责睡?」

  纪兰亭脸色黑了,拳头硬了:「你可还是闭嘴吧!!!」

  好在周宇泽还算有良心,送完沈琼瑛回来的路上,跟纪兰亭也汇报了一声,
让他陰霾稍解。

  周宇泽重点其实是想问:你觉得今天那人跟沈隐是什么关系?

  纪兰亭愣了一下,回想着吵架时的语气,在当时看来对方是懒得跟他计较,
现在想起诸多怪异,对方丝毫没被他那句话所激怒,对沈隐的存在是明显知情且
容忍的。

  再想想沈隐的姓,以前以为是跟瑛瑛姓,现在似乎又有了别的答案。

  他认真思考,缓缓打字:我觉得,可能真是他爹。

              第225章:作梗

  沈隐下了晚自习走到楼下,就看见正对着楼道消防柜玻璃拨弄头发的沈琼瑛。

  她不知道在那捣鼓什么,反而让头发更显凌乱。

  沈隐从后面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她仓促地回过头来,又把头发往脸颊压了压。

  沈隐不动声色挽着她进了电梯:「你去哪了,身上有这么重的烟味。」

  沈琼瑛应付着:「的士司机非要抽烟,说不听的。」

  她说着就自觉往旁边挪了挪。

  刚好到了9楼,沈隐一把抓过她的手,揽着她出了电梯。

  一股淡淡的酒味又从她身上传来。

  沈隐手臂顿了顿,随即没有任何迟滞地开了门。

  他相信她不会有意背叛,但无法排除她被人用各种软硬胁迫或者道德绑架了。

  就比如他接下来这样——「不要……我真的不想要……」她双手抵着他的胸。

  「乖……我就亲一会……听话……」他强势地抵着她:「你好不容易例假过
去,这都一周了……要是亲都不让亲,我上课都惦记着没心情,考试也考不好……」

  她迟疑了,他拿学习和成绩说事,她永远是没辙的,尽管这理由要多扯有多
扯。

  「明……明天……」她今天实在没有亲热的心情。

  「嗯明天再做,今天只抱抱亲亲……」他太没有安全感了,一定要验证她有
没有被人碰过。

  沈琼瑛很无奈。

  在接纳他之前,这种事可以上升到不尊重的程度,可放在现在,则顶多算是
任性胡来。

  年纪辈分迥异鲜明的双方,当长者的威严发挥不了作用时,就只能默许晚辈
的跳脱任性。这原本也是属于各自标签的一部分。

  心情是一点也不想做的,但身体被他按压着撩拨,不管她站着坐着,帽频还
是发呆,他水蛭般紧贴,吸吮着她身上的敏感部位。

  这种漫不经心滋扰式的调情往往更出奇制胜,说不准哪一刻就激起雪崩般的
生理反应。

  再不济没有欲火焚身,也能腻得她意识不清。

  他亲遍了她全身,在她说不出拒绝时挺身而入。

  「你又这样!总是骗我……」沈琼瑛气恼,自从确认她的心意归属,他就固
态重萌,隔三差五这样掠食。也有的时候是她事先同意了,但他做的太没节制,
即使她气急败坏喊停他也是不肯的,吃定了她不会真正生气。

  他们的频率是一两天一次没错,但大部分时候她是拒绝的。一开始他还有所
顾忌,后来发现她对他的容忍到了新的高度,他就撒了欢地在她身上驰骋狂奔。

  同样是做爱,同样都是累,区别在于跟宁睿做时像是双修,跟沈隐做爱像是
被采补了。

  他强势而狼性地把她吃乾抹净,那种放开胃口敞开吃的凶劲让她心有余悸。

  沈隐也觉得挺苦的:「我也不想这样……但要按照你那『自愿』的频率,我
得憋成性冷淡了吧?你一周同意的次数能有一次吗?」

  倒也不是说有性瘾,他心里其实主要想的是,在家里把她喂饱,那出门在外
即使有人钻空子,她也是受不了的。

  她无言以对。

  一周一次确实是她理想中的频率了。然而男人都是得寸进尺的,在发现她对
他的态度飞跃质变后,他就没停止过频繁开采,好在顾忌着她的身体,他不会没
日没夜随心所欲。

  何况他也不是真的强迫她,他只是又亲又舔,撩拨得她节节失守再攻城略地
罢了。

  她喝水他就喝她,她吃水果他就要吃她。如果她僵持抗拒,结果就是不知不
觉中被他手口并用、盘到汁液横流……与其高潮中被猝不及防插进来,不如早点
放水了。

  她今天没心思跟他拉锯,象征性抵抗了两下就放弃了,耷拉着腿大开门户,
任由小马驹狂欢。

  他越来越快,感受着她例假刚结束时修复般的紧窒内壁和汁水里独属于此时
的丝丝涩意。

  确定这里新鲜滞涩,毫无入侵痕迹,他松弛了许多。

  到底也知道例假刚结束并不适合久做,他没再放纵,集中快速地冲刺起来。

  加快结束也意味着频率翻倍,她几乎短时间承受了双重的抽插冲撞,整个人
都呜咽乱语颠三倒四。

  在欲望的顶峰,她迷乱地闭上眼睛喘息,几乎不省人事。

  迷离把低落强行驱逐,一扫而空,只剩下满室的靡靡呻吟。

  透过乱发,他看到她略微红肿的脸庞,眼神还没来及凝固就因为高潮而涣散,
不可抑制地射进她的深处。

  徐闻一大早拿着文件走进市长办公室:「这些企业名单都是通过资格预审的,
马上要发出港口土地使用权招标邀请函,您看一下,没问题就签个字。」

  在招标这方面,由市政府、市发改、土地局等几个重要单位都出人组建了管
委会,共同促进相关决定。但作为实权市长,话语权是有60%的。

  沈瑾瑜接过名单,细细看了一遍,提起了签字笔。

  徐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昨夜关于市长饭局后发生的不愉快,大家都有所耳闻。

  跟现场的周林海感官不同,大部分人是不会往桃色上想的,也不会认为沈瑾
瑜是在伸张正义,大部分像纪老爷子一样,猜测这是出于某种不足外道的原因借
机发落。

  因此都在猜测沈瑾瑜会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把纪家给涮下来。

  周副市早上特意交代徐闻:万一纪家被划掉了,记得从旁提醒两句。

  徐闻可一点也不想做这种苦差,提醒新来的市长什么的,是他一个小人物该
做的吗?

  但没办法,如果他不说,周副市事后问起,出了什么篓子,就要追究他责任
了,毕竟秘书不就该事无巨细吗?

  沈瑾瑜一共圈出了五家,语气凝重:「这几家的邀请函先搁置一下。」

  徐闻脸色一白,接过名单,小声劝道:「真的要划掉吗?这上面的企业肯定
都是满足我们公告资质要求的,要知道这次招标企业需要自行出资建设码头仓库,
如果划掉了财大势大的,那就起不到带头作用了……」

  这一次的地皮租赁招标比较特殊,限制了指定用途,其中80%都要建成仓库和
冷库。

  原本港口基建都该是政府操心的事,但在这方面沈瑾瑜另辟蹊径,选择指定
用途租赁招标,这样有两个好处:一是符合条件的企业往往更有财力,会释放出
更多资金;二是邀请范围也相对缩小,释放了更多精力。

  要知道云台港片区只是自贸港项目的其中一环,如何实现与其它片区的串联
互补才是重中之重。

  徐秘书说着说着不由「咦」了一声,不吭声了。

  划掉的并没有纪氏,而是几家相对陌生的外来企业。

  像是理解他的困惑,沈瑾瑜稍加解释:「自贸港项目虽说有战略全局作用,
但我认为,云海作为后起之秀,适当的自我保护也很重要。」他的手指在贺氏等
几家名字上敲了敲,「这次大家热情高涨,蜂拥而上不利于循序渐进,在可能的
范围内也要优先本地企业,反正项目一期两期也做不完,逐步再放宽考虑外地的
政策投机者,你觉得呢?」

  这样的话纪氏自然是最安全的了,徐闻倍感意外,「您说的对,那我退回管
委会复核。」

            第226章:你想怎样?

  接到姜佩仪的电话,沈琼瑛有些意外。

  上次见面还是夏季末尾的事,她生日那天姜佩仪和沈隐一起做了安排,结果
她因为跟纪兰亭在一起而鸽掉了,后来专程回请赔罪。

  再后来就是新书报喜,她们电话联络了感情。

  一方面姜佩仪真的忙,一方面沈琼瑛有些微妙的无颜面对。

  姜佩仪暂时没有要孩子的打算,对待沈隐一直视若己出,亲手教导,从某些
细节方面来说,她做的比沈琼瑛这个亲妈好多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乱伦了,沈琼瑛自觉自己这段母子关系已经名存实亡,于是
面对姜佩仪这个不是亲妈也胜似姨妈的人就总觉得心虚。

  姜佩仪察觉到她和沈隐关系修复一度非常高兴,试图组局三人聚餐,可她不
敢,怕会被看出端倪而责骂。

  她无法想象,精明强幹的闺蜜会怎么看她。

  「佩仪,我又给你转了20万……」沈琼瑛有点赧然,这半年光顾着谈恋爱了,
对于经营的操心少的可怜,且装修也花了一大笔钱。

  而恋爱谈得多,也就意味着开支增多。尤其跟纪兰亭那样的阔少谈恋爱,光
是回礼都是不小的开支。

  就这二十万里还有一半是沈隐的支援,省得她零零碎碎还钱还得太难看。

  没错,现在沈琼瑛已经不再抗拒拿沈隐的钱了。

  姜佩仪失笑:「你不要那么大压力,钱的事不着急。」

  沈琼瑛不担心姜佩仪多想,她担心影响对方夫妻关系,毕竟这商铺原本是姜
佩仪老公的。

  「事实上,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忙……」姜佩仪犹豫了一下:「本来不想麻烦
你的,但我觉得没准对你来说是件小事。」

  「我?」沈琼瑛受宠若惊:「你说,如果我帮得上的话……」

  姜佩仪拉住她的手,忽然换了个话题:「瑛瑛,你弟弟调过来了。你知道吗?」
她拿不准沈琼瑛知不知道,但这事迟早会知道。

  姜佩仪不知道她当初为什么离家出走,但想来这么大的决定,总不可能是因
为兄弟姐妹,而应该是来自于父母。

  在学校的时候,他们姐弟俩的关系是非常好的。

  这么多年,沈家并没有大张旗鼓去找沈琼瑛,但沈瑾瑜却从没停止过各种途
径打听。

  这种寻觅,让外人看来都觉得十分艰辛。作为旁观者的姜佩仪,每年被沈瑾
瑜求到头上更是于心不忍。

  上次提到沈瑾瑜时,沈琼瑛反应过激,姜佩仪倾向于认为,是因为沈琼瑛对
父母的憎恨连带着迁怒了,又或者纯粹是沈琼瑛不想被找到。

  「你……是怎么想的呢,」姜佩仪略微迟疑:「你打算跟他见面吗?」

  沈琼瑛以为她是来做说客的,腾地站起来,后退了两步,连带着椅子发出刺
耳的声音。

  「你别激动,」姜佩仪苦笑:「我是觉得云台就这么大,你们在一个城市早
晚会见面,所以来问问你的意思。」

  沈琼瑛生硬地回答:「我没打算见他。」

  姜佩仪感慨地叹了口气:「其实吧,他每年都把我们这届问个遍,比求神拜
佛还虔诚,尤其是对我,学姐长学姐短的,他那么高傲一个人伏低做小低三下四,
我这骗了他这么多年,冷不丁要见到他,还挺过意不去。」

  沈琼瑛终于咂么出了些味儿来:「你要去见他?」

  姜佩仪不知道该怎么说:「还不是港口那批土地,我们也想租来做仓库。毕
竟为了出口,我们已经做了数年的准备。」

  姜佩仪看起来有些愁苦:「要说后期竞标八仙过海,前期门槛却该是很宽松
的。之前我们天天食品各方面也打通了消息,不说竞标十拿九稳,但总不至于临
门一脚被踢出局。」

  「我本来以为是准备工作不足,想要再活动活动,可财政局一位在招标管委
会的老朋友说,是沈瑾瑜从中阻截。」

  「瑛瑛,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想到你,」姜佩仪顿了顿:「事关企业这些年的
努力和落户云海的初衷,如果仓库的事落实不下来,我们的成本会增加,开拓海
外市场将遥遥无期,这意味着我耗费数年在云台经营分部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之前我是觉得,你们以前天南海北不愿横生枝节,现在因缘际会没准愿意
见面,就想着找你帮忙牵个线,安排一次见面,毕竟他以前最听你的。」

  沈琼瑛慢慢坐回去:「他不肯见你吗?」

  姜佩仪「嗯」了一声:「也不是只不见我,是这次涮下来的都没见。也可能
是我想多了吧……」她揉了揉额头:「没事,回头我试试别的办法。倒是你,如
果真的不想被他发现,我安排你去别的城市可好?」沈琼瑛却没她那么乐观。姜
佩仪见不到沈瑾瑜,又一头雾水,显然是连电话都联络不通的,难怪她求到自己
身上来,对于校友来说,这确实很反常。

  她强笑了一下:「小隐还在呢,我哪里能丢下他走了,他高三转学籍也不方
便……」她还没坐稳就再次起身,步履匆忙:「你别多想了,我这就去找他。」
她必须确认,这件事到底是不是报复,是不是因为她。

  沈琼瑛想过连络会不顺利,却没想到会这么不顺利。

  她打电话给沈瑾瑜,对方一概不接。她饭都吃不下,只好从六点起就等到市
政府附近,盯着从大院里出来的车辆。

  最近又降温了,在这样的天气把她给冻得够呛。本来身体底子就不大好,这
么冻了一晚上,就有点低烧了。

  从六点等到了八点,那辆车才从政府院门驶出来。

  沈琼瑛生怕来不及拦车,不敢去商店取暖,眼看着车出来,心头一松。

  她最怕的是沈瑾瑜今天根本不在。

  强撑着有些痛的脑袋,她迎了上去,在车子加速之前拦在了前面。

  沈瑾瑜放下了车窗,脸色平淡地瞥了她一眼:「什么事?」

  沈琼瑛用手扒着窗户:「我有话问你。」

  两分钟后,车靠路边停下,沈琼瑛坐在副驾上,被空调近距离烤着,温差太
大,昏昏欲睡。

  「我还有饭局。」沈瑾瑜淡漠地看着她:「给你五分钟。」

  沈琼瑛这才如梦初醒,蹙眉掐着太阳穴聚神:「我听佩仪说了你们最近的项
目……你是不是针对了她?」

  沈瑾瑜漫不经心撇清了关系:「这事有管委会负责,临时想到什么补充什么,
不是我一个人定夺。」

  「你撒谎!」他的应付排除了误会的可能,沈琼瑛难掩失望恨恨拆穿:「这
根本就是你的主张!」

  「你说是就是吧。」沈瑾瑜很无所谓:「两分钟了,还有事吗?」

  沈琼瑛愤慨:「为什么要针对佩仪?你能不能别像疯子一样总牵连无辜?」

  沈瑾瑜戏谑地看向她,突然冷笑:「为什么?无辜?她心里没数吗?这几年
帮你改头换面,我打听了不知道多少次,她都丝毫不露,看着我像傻子像白痴一
样满世界找你!满世界徒劳无功!」

  天知道他看到贺氏也在名单时有多愤怒。他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偶然!多半贺
玺也隐在这个城市的某一处。

  想到对方早就蛰伏,可能改名换姓地跟沈琼瑛有了什么接触,他就越发觉得
自己年复一年的寻找像个笑话。他甚至怀疑姜佩仪早就跟贺玺暗通款曲。

  如果不是姜佩仪的里应外合守口如瓶,甚至给了他错误的信息,他本应该会
更早找到她,而她也不会招惹这么多男人,他还来得及矫正。

  就是因为她翅膀硬了,才会想要挣脱他的掌控。

  如果没有姜佩仪的接济和帮助,沈琼瑛应该跟十六年前没什么不同。

  「你简直不可理喻!」沈琼瑛浑身冰凉,额头却气得沁出汗珠。

  「姜佩仪恐怕也心知肚明?不然她怎么不敢亲自来找而要让你过来?我这么
一个大活人,她真要有心还能拦不到?你这不就拦到了吗?瑛瑛,你有没有想过
为什么?」他眼含讥讽:「因为你太蠢,宁可信任这些外人也不肯信我。你们的
姐妹情,遇到利益也不过一文不值。而我,你弟弟,才是你唯一该托付的人。」
沈琼瑛才不会信他三言两语的挑拨。姜佩仪或许确实有以退为进利用她来转圜的
私心,但那不过是因为她根本不清楚当年内情。

  退一万步,即使姜佩仪要利用她,她也是巴不得。

  如果没有姜佩仪的帮助,她或许可以忍受清贫,但身份才是个大问题。

  那张身份证是她重获新生的起始,是她重拾自我的关键。

  更有甚者,沈隐也会因为没有正规学籍而无法获得现在这样的机会。再别说
私下手把手的悉心教导,沈隐在金融商务方面的天分至少有一半是靠姜佩仪在支
持和培养。

  过去的沈琼瑛或许不大关注这些,可现在的沈琼瑛爱沈隐更胜过自己。给了
沈隐造化,更胜过施恩给她。

  这样算起来,姜佩仪算是给了她双倍的恩情。

  见沈琼瑛不以为然,沈瑾瑜收敛了情绪,也不再多说,而是着重强调她无比
在意的结语:「她做了错事,就该付出代价。」

  沈琼瑛死死掐着太阳穴,头疼欲裂。

  如果说这件事跟她无关,那她传话问明了缘由,至于沈瑾瑜愿不愿跟姜佩仪
会面,就不再是她的事了。

  可在知道了事情的起因本来就在自身时,沈琼瑛无论如何无法置身事外。

  她欠姜佩仪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对方不计较得失,但她总不能还累得对
方受牵连。

  哪怕是一丁点也不允许,更何况这还是利益相关的大事。即使她不了解,也
知道这样的决策之于一个企业的未来,所牵连的金额,远不是她所欠的那两百多
万所能比拟。

  沈琼瑛昏昏沉沉靠在座位上,声音有些飘:「你想怎样?」

  他答非所问:「沈小姐,最后一次机会早就给过你了,现在才说这些是不是
太晚了?」

  她无力地伏在前面哭了起来。

  沈瑾瑜却没有任何动容,声音机械而冰冷:「哭够了吗?五分钟到了,请你
下车。」

  沈琼瑛刚踉跄下车,奥迪就扬长而去。

  她心力交瘁又无能为力,乍从温暖的车厢内暴露到冰寒的空气中,脑袋疼得
仿佛针扎一样,身体摇摇晃晃勉力支撑,想尝试蹲下稳住自己,却一头扎倒在地。

         第227章:吃饱了,那就可以吃你了

  有脚步声停住在眼前,皮鞋就抵着她的刘海对方没有动,就那么冷冷看着她
蝼蚁一样挣扎。

  她费力地抓住了他的脚踝:「你针对我吧,别再牵连别人了!」她烦透了!

  她恐惧透顶,厌恶自己成为瘟神一样的存在。

  他蹲下,捻起一根钥匙在她眼前晃了晃:「那就看你,能做到哪一步了。」

  说完随手一掷,还没等她从锁骨被击中的酸痛出缓过神来,钥匙已经滑进了
她的领口。

  冰凉的金属顺着柔嫩的肌肤滑行,激起一串J皮疙瘩。

  他带着毒蛇一样的胜券在握的笑意看着她。

  她咬牙切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从穴口摸出了钥匙,
远远扔了出去。

  他终于露出微微错愕的表情,随后啧啧惋惜:「那么好吧,你玩不起,你身
边总有人玩得起。宁睿?姜佩仪?纪兰亭?沈隐……」

  他每说多一个名字,她瞳孔就痛苦地缩小一分,直至听到「沈隐」,她再也
忍无可忍,像是被当面咬死了幼崽的母狮子,在他震惊的表情中抱住了他,同时
用尽这辈子的气力,狠狠向外翻滚,迎上了对面疾驰来的车辆。

  天旋地转中,沉闷的碰撞,血铺天盖地,飞溅得到处都是。

  「真好啊,都结束了……」她呢喃着。

  从医院的床上睁眼醒来,她麻木的眼神对上沈隐浓情如墨的眼睛。

  「妈!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他无限靠近她,把耳朵贴向她的唇:「你
刚才想说什么?」

  「我死了吗?」她怔怔地看向他,贪婪地嗅着他的发香。他们用了一样的洗
护,可是他的汗液蒸发出了独属于他的香味,让她眷恋。

  「别乱说,你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他越发心疼而自责,觉得一定是
自己最近有恃无恐要她要不够,才让她累到发烧晕倒说胡话:「妈,怪我……你
就是太累了才会发烧吧,都怪我……」

  他不该因为觉得她积蓄了疗程气色渐好就掉以轻心。

  「对不起。」沈隐说着担忧地以头相抵,触探她的额温。

  还好,挂过水温度早降下去了。只是人好像给魇住了似的,没什么活气。

  他一边喂她喝水,一边解释:「你发烧晕倒了,有人把你送到了医院,是护
士从手机通讯录通知我的。」

  她恍恍惚惚喝完了水,又松开了手靠坐回床头。

  原来是个噩梦而已……她安下了心,涌起滔天的庆幸,继而又升腾成了不可
置信。

  原来她已经厌恶沈瑾瑜到那个地步,希望他去死了吗?

  可惜,她不愿那么惨烈同归于尽。因为她有了无论如何不舍得丢下的牵挂的
人。

  想到这她有些冷漠的眼睛里又染上脉脉温情,看向眼前恨不得时刻黏上来肌
肤相贴的人。

  直到她的手无意识插进兜里去摸手机,指腹一冰。

  她打了个激灵,眼神骤然失焦。

  沈隐又喊了一声妈,把她的手机递给她:「没丢呢,在我这里。」

  她略微迟钝地接过手机,若无其事地塞回兜里,手机跟金属碰撞的声音使人
清醒,她轻轻地说:「我想自己住。」

  沈隐浑身一震,随即眼巴巴地看着她,贴着她蹭来蹭去,试图融化:「妈你
不怪我吧?」他嫌少露出这撒娇的一面,脸上的冷清消失不见,只剩下小心翼翼
的讨好。

  特别可爱,就像是已经成年厮杀的头狼,回到窝里抖掉了一身威风,嗷呜一
声化身家犬,仍然对着母亲兼伴侣摇尾巴。

  一定要是母亲兼且伴侣,因为兼具了前者的恩威和后者的吸引。单是其中任
何一个身份,他都腻不成这样,任性甜蜜着。

  尤其是她最近无论生活中还是在床上,方方面面的纵容,让他贪婪弥补了这
十六七年缺失的爱意。

  哪怕是母爱还是情爱还是性爱,总之,他要很多爱。

  她的给予和纵容使他犹不满足的,他就加倍去她身上索取,主动做出来。

  她回过神来,摸了摸他的脸:「宝宝,妈妈想自己住一阵,休养一下。」

  沈隐看出她的认真有些意外,立马紧张慌乱起来,可惜在医院里人多口杂,
他又不敢多说,只能死死抓握着她的手。

  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他真的感到了后悔。

  他原本不该自制力这么差的,可怪他被贪得无厌和嫉妒猜疑冲昏了头脑。

  想到这,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是乞求地看着她。

  她有些心疼,对他温柔笑了笑:「其实不怪你,我最近失眠,你别想多了,
你知道我有点老毛病。我想分开几天,睡睡懒觉。毕竟你每天早起晚归,也有点
影响到我。」

  沈隐心头一松,随即又缓缓下沉。

  他已经渐渐知道,她因为当初被强暴的事,一度失眠噩梦,成宿睡不好觉。

  是宁睿一直调理开导,才让她的情况维持得很好。

  而现在她因为自己的关系跟宁睿分手了,或许是因为这样,她又神经衰弱。

  要让宁睿回来吗?要说自己不在乎吗?可是话头在舌尖纠结来去,终究出于
私心闭口不提,只化作一个闷闷的「好」字。

  他刚刚得到她,那么幸福,他真的不想再度分散和失去。而这样的话,他似
乎就没理由拒绝她短暂的分居请求了。

  见他反常地沉默下来,她想到接下来注定的背叛也内心有愧,搜肠刮肚地关
切他。

  「最近还有空去你姜姨那边实习吗?」她征询着:「毕竟高三最后半学年,
冲突的话我帮你跟她说一说……」

  沈隐摇头:「从决定参加高考我就没去了,不过每周末会有小半天的时间跟
姜姨见面吃饭,她有时候边办公边带带我,像是授课一样,也不太耽误时间,就
当放松换个脑子了。」

  沈琼瑛微微怔忪,叹了口气:「你姜姨对你是真的好。」扪心自问她做不到。

  「其实也没什么的,更多是闲聊,聊到未来选专业,或者随便聊聊实务……

  「沈隐敏感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以为她是失落:「你不喜欢吗?那我以
后不去了……「「不是,」沈琼瑛低下头,手在兜里握成团,攥紧了钥匙,直扎
得手心刺痛:「我是说,这样真的很好,我们都要感恩。」

  她下定了决心,有些眷恋地看着他:「这是好事,如果你有余力兼顾的话,
周末就去公司宿舍住吧,这样省得来回跑,平时,嗯,我想你就去看你,这样好
吗?」

  沈隐见她确实没有不开心,这才答应下来。

  次日在她的催促下,沈隐住回了学校宿舍。

  当天下午她就登了沈瑾瑜的家门。

  当初有车的人少,因此别墅风格简洁,并没有配备车库。门廊一侧倒是有一
个衔接绿化带的半开放式小院,有格调的人用来莳花玩草,接地气的人栅起来养
J种菜,似沈瑾瑜这样的单身汉就用来泊车。

  沈琼瑛往旁边瞥了一眼,那里现在只留下几道车辙。她于是放下心来,往门
廊下走去。

  这些别墅在十几年前看很精致,放在现在看,装修风格多少过于古早了。

  拥有产权的老幹部,大多自己出钱重新装修过。沈瑾瑜只是暂住,因此除了
内里软装被包办更新过,别墅外面看起来十分寂静低调。

  她试探着插入了钥匙,拧了拧,门开了。

  推门进去,家里没有人。

  她手足无措地在客厅站了一会儿,就坐在沙发上发呆,脑子一片空白。

  她根本不知道这个钥匙是怎么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只是凭着一个莫名其妙的
噩梦幻觉认定了用途,似乎有些荒唐。

  想不通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只是验证钥匙是不是能打开他的家门?

  可这是一件赶鸭子上架一样的事,不过来显然不行。

  她必须来,她必须让他满意,她必须付出点什么。

  数个小时过去了,天色暗了下来。

  直到车灯映亮了窗户,门口传来脚步声,她腾地站了起来,掌心在身侧抓紧。

  他穿越门廊,一路开了灯,经过她时并不意外,只掠了一眼,脚步未停。

  她就那样站了一会儿,直到勇气殆尽,匆匆拿起包朝门口走去。

  他端着一碗面热气腾腾地从厨房出来:「你去哪?」

  香气扑鼻,她小口小口地吃着鸡汤挂面,汤底很醇厚,似乎不是仓促之间准
备的。

  汤里放足了老姜,还有山药、枸杞、参段和不知名的花面菌菇,面上卧了她
喜欢的溏心蛋,搭配本地冒着H花的小菜心,非常可口。

             第228章:他的母狗

  沈琼瑛也只是震惊了一瞬,毕竟既然来了,就有所准备。

  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去了卫生间,泡了个忐忑而匆忙的澡。

  拿起睡衣,她面红耳赤。

  睡衣太性感了,前面是大V领的样式,后面则交叉系带直接挂T,别说从正面
背面看到的风景了,光从侧面,乳房弧度和T线腰线都一览无余。

  她只抖开看了一眼就放弃了,实在是太羞耻了。

  还没等她换回自己的衣服,门就被拧开了。

  他目光不悦地在她身上流连,「怎么没有穿我准备的衣服?」

  她拿秋衣掩住自己的胸脯,又拿另只手掩住下身,含胸驼背脸上绯红:「我
怕冷,我还是穿秋衣吧……」

  他眯起了眼睛:「你是不是忘记,你今晚是干什么来的了?」

  她有些难堪地沉默片刻,慢慢站直了身体,垂下双手。

  曼妙的曲线和圆润的丰盈勾引着视觉,他喉头微动。

  她赤裸着慢慢走到他面前,仰头看他:「那……今晚……」她难堪地忍耐着
他低头在自己肩膀颈侧连吻带嗅:「今晚过后,你是不是就能……」

  还不待她说完,他已经竖起了食指「嘘」了一声:「沈小姐,如果你拿着妓
女的行情来跟我谈价码,我想我得告诉你,除了钱我并不愿意为一个妓女付出任
何。」

  「但如果你能学习做一个合格的情妇,让我感到身心愉悦,我想我什么都愿
意为你去做。」

  他的手游弋到她的腰窝,不安分地来回摩挲撩拨。

  沈琼瑛心乱如麻,这跟她预期的完全不同。

  她以为只要「奉献」那么一两夜,最多不过屈指可数,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可他的意思却分明是让她习惯堕落,因为他想要的多得多。

  「我觉得……我还没想好……」她一把推开他,手忙脚乱地想往身上套衣服。

  他一把夺过随手丢进浴缸里,面露嘲讽粗鲁推搡:「装什么纯洁?未成年的
少年你都来者不拒,该说你荤素不忌?」

  「你不是坦言『很享受』吗?怎么到我这里就扭扭捏捏?是我操得你不够狠?

  还是我操你不够多?」

  「现在跟我说『还没想好』?你跑到我家里来,脱光了勾引我,现在又准备
跑掉,你这是在欲迎还拒、还是欲擒故纵?」

  她节节败退左支右绌,最终踩到了水迹滑倒在地,双手堪堪在骨头摔瓷实前
支撑,饶是如此,皮肉依然摔得不轻。

  他一件件脱掉了衣服鞋袜,直至跟她一样光裸了身体。

  一脚踩在她的胸脯上,让她看到自己脚踝的伤疤:「这里为你骨折过,因为
你抛下我,我在地上像条狗一样趴着等你,结果一天都没等到你回头……你可真
狠心啊。」他脚下忽然用了力,狠狠碾着她的乳房:「之后每到陰雨天,这里骨
头都会疼,比天气预报还准。」她的心里产生了一丝轻微的内疚,但旋即就被憎
恶替代。因为他实在太恶劣,没有任何同情的必要。

  他的脚几乎要踩断她的肋骨,她忍着不出声,以免他更加兴奋。

  得不到回答,他有些扫兴,慢慢放下了重心,半个身体的重量都踩了上去,
让她痛到锥心的疼痛。

  略显粗糙的脚底毫不留情地碾过她的乳肉和乳头。

  沈琼瑛后悔了。

  如果说刚才被趁机勒索做情妇已经让她心生退却,那现在被他践踏乳房更是
让她忍无可忍!

  乳房是她身上小隐最钟爱的地方,哪怕他们不做爱的晚上,他也喜欢含着那
里吃两口。母子俩都从这种类似补偿过去的行为中获得了慰藉和救赎。

  可这样被小隐膜拜珍爱着的特殊所在,现在却被沈瑾瑜当做垃圾场一样肆无
忌惮践踏着——这就像通过她,间接侮辱了小隐。

  她的眼睛急剧充血,头脑也无比警醒。如果要轻贱她一个人,她什么都能忍,
可要她连同小隐一起轻贱下去,她不愿意!

  她应该带着小隐一起找到佩仪,把一切和盘托出,求得她的原谅。

  她不想再迎合沈瑾瑜,他太恶心。

  她狠狠捶击在他脚踝的旧伤处,趁着他吃痛重心不稳,打了个滚挣扎出来,
不顾一切往外溃逃。

  约摸那处旧伤真的有隐患,沈瑾瑜闷哼一声半跪了下去,比真切的痛苦更为
严峻的,是他眼底的冰冷。

  眼见她就要够到门把手,突然一把拽住了她的脚踝。

  随着一声重重的闷响,她双腿屈膝跪摔在地,膝盖肉眼可见地淤青了。

  骨头的剧痛使她趴在地上,惨叫一声直不起腰来。

  火热危险的身体从后面贴了上来,她想要合拢腿,可是几乎磕碎的膝盖根本
做不到。

  她痛苦跪趴,臀部翘起,再也没有比这样更毫无防备的姿势。

  坚硬的阴精抵上了花心,穴口的花瓣感受到威胁纷纷翕动求饶。

  「不!不要!」她像是被固定在刑台上受辱,伤痕累累却动弹不得。

  扭曲、羞耻、疼痛。

  她要的是交易谈判,不是凌辱强暴!

  回答她的是毫不留情一杆到底的突刺。

  他进入得太用力了,以至于她在巨大的冲击下往前一掼,额头在瓷砖上磕出
咚的一声。

  头晕眼花,膝盖刺痛,花穴钝痛……一连串的伤害使她失去了身体的主动权,
被他舵手般掌控了臀部,随心所欲抽插摆弄。

  就像沈琼瑛迷恋着沈隐的味道,沈隐只会贪慕她更多。

  一如她记挂的那样,他想念她奶香味的怀抱——其实已经过了会有奶香味的
年龄,但或许出自他的期望和幻想,他总是觉得她怀中有自己寻觅终获满足的奶
香。

  他本想顺走她一件胸衣带去宿舍,倒也没什么龌龊想法,只是想夜里抱着入
睡,就像抱着她一样。

  可到底顾忌着被舍友发现后误会成变态百口莫辩的可能性。于是他退而求其
次,偷偷携了她一件贴身常穿的小背心。

  结果到了宿舍就有点后悔,其实把她的胸衣拿过来也没关系——他有阵子没
回来,自己那个舍友因为出国留学的关系,已经提前去国外读预科了。

  他洗完澡坐在床边,拿起她的小衣服抱住,深深嗅了嗅,又给她发了条微信:—
—喝药了吗?别忘了,也别躲懒。

  她没回,他有些泄气,遂打开台灯,沉下心思看书。

  好不容易进入状态正演练着习题,只听门口传来动静和敲门声。

  他过去打开门,皱紧了眉:「怎么是你?!」

  「停……停下!——」沈琼瑛捂着额头,忍着痛泪眼朦胧地回头看他,眼神
里写满了控诉。

  「停不下了……」他满足地喟叹一声,不为所动继续奋力挺入。

  她被他剧烈冲撞着,几次眼前发黑差点栽倒,只能拼命往前爬。

  可是刚刚病愈的身体本来就虚弱,才挪出去少许,就被他死死又扣回了自己
阴精上,近乎暴虐地征伐。

  阴道里粗暴极速的鞭挞,使她敏感的软肉纷纷被铁血碾压过去。

  紧窄的羊肠小径硬是被强行破开了一条通道,任他来去自如。

  光是眩晕已经让她忍受不了,更何况穴道里凶狠的刺激?这些外忧内患对于
病号来说,简直是灾难。

  她脑子里五光十色,几乎神志不清,下意识叫了「救命」,甚至在绝望中本
能叫着沈隐的名字。

  他的手扼上了她的喉咙,渐渐收紧:「你在喊什么?你想要谁来救你?」

  她也惊出了冷汗,一时咬死了唇,不敢再发出一丝求救声音。

  可很快她就发现这种隐忍完全是徒劳的,他下身撞击得更狠,似乎根本没有
把她当人。她的臀瓣都被拍击得麻木一片,更不用说里面柔嫩脆弱的花芯了。

  她的小肚子都酸胀一片,可怕的冲击力使她怀疑自己今晚要死在这里了。

  「求你了!我不要了……」她痛苦地挣扎,「让我起来……我的腿……我的
腿……」

  她觉得双膝都快要废掉了。

  她现在已经不希冀他中止,她只求他快点结束,或者换个姿势也好。

  「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他冷漠的目光掠过她苍白的脸和淤青泛紫的
膝部,不以为意。

  就算她的腿断掉又怎么样呢?说不定是好事呢?

  想到这他毫无保留,释放着所有的戾气,带着把她用利刃破开两半的决意,
掰扯着她的臀部狠狠撞击。

  「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撞击得她不断可怜呻吟。

  大量的摩擦疼痛少量的粗暴快感=一个被撞到四肢坍塌、意识模糊的女人到最
后阴道里火烧火燎的,因为摩擦得太剧烈像是要烧起来,他一下比一下更深,似
乎下一次就要冲破宫颈,厮杀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她叫得有些惨烈,宫颈已经被他撞酥了,整个宫颈口
麻木到几乎没了知觉,双腿也被碾到了皮肉皴破,蔓延开细小的血丝。

  「我受不了了……我实在受不了了……」她崩溃到涕泪纵横,死狗一样认命
伏地。

  额头再无余力支撑,随着一次强过一次的冲击磕碰在地,发出有节律的闷响,
又来回在瓷砖花纹上摩擦拖行。

  直到她额角也渗出了血丝,他眯了眯眼,一手抓扯起她的头发,强迫她仰头
折颈;另只手则死死钳住她的小腹,固定她充当容器。

  她目光麻木,彻底成了他手中的提线木偶。

  他却兴致斐然,阴精尽根没入,又飞快抽出,像暴君一样横征暴敛,几乎把
她粉嫩的内里都带得翻卷出来,眼看就要把她掏空,就连体内也要被他磨破了。

  她从里到外,无一幸免,似乎所有的伤害和流血,都在他一念之间。

  可能是她这样可怜又卑微的姿态终于取悦了他,点燃了他隐秘的沸点,他小
腹一热,再也控制不住,低喘着近乎疯狂地撞击着她。

  「不……不要……不要射进来……」伴随着她小兽般不成字句的呜咽声,他
残酷冷笑,狠狠怼了数十下,满满当当爆射在宫颈深处。

  她被他死死摁住激射,几近浑身抽搐,穴道里更是承受不住,剧烈痉挛了许
久,才连吃带吐勉力消化着他的浓密粘稠。

  几乎去了大半条命,眼见风平浪静,她浑身虚汗,宛如死里逃生,失去固定
的身体摇摇欲坠,最终瘫软在冰冷潮湿的地面。

  瓷砖上一片狼藉,血丝被水流冲刷,又被身体挤压,最终和下身的白浊混在
一起,触目惊心。

  只听咔哒一声,脖子上被扣了什么东西。

  「你给我……戴……戴了……什么?」她眼神模糊气息微弱。

  他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给她看——那是一只小指粗细的白金项圈,外面还裱了
一层黑色小羊皮,羊皮上又镶嵌着一圈小颗钻石,前面项坠位置是一只心型小锁。

  看起来昂贵精致独一无二,但改变不了它明显是一只宠物项圈的事实。

  她就像一只孱弱的母狗,终于被他套牢了。

              第229章:废物

  纪兰亭拖着行李箱,嘻嘻哈哈打了个招呼:「嘿嘿是我!惊喜吧?」

  沈隐十分无语,心情不算美妙,毕竟原本单身公寓的状态,沈琼瑛过来找他
很方便,现在多了个舍友,还是这货,他现在都不能说是盼着沈琼瑛过来,还是
别让她来了。

  「那么多房间你跟我挤?」沈隐难掩嫌弃:「你去申请换个房吧。」

  纪兰亭大大方方地打开行李箱,在客厅到处填塞零食和生活用品:「别啊,
我特地申请跟你住的。」

  沈隐警惕地看向他:「你发烧了?自家豪宅不住来住校?」

  纪兰亭翻出几本资料挤在他的卧室门口,讨好地笑:「这不是成绩太烂了嘛,
想奋发图强,咱也算发小,帮忙补补吧?」

  他其实也不想找沈隐,可是如果找周宇泽的话,还不知被坑成什么样。相比
之下,沈隐起码人品可靠。

  再者,沈隐这家伙对于经济方面自学不少,又没家业要继承,完全可以启蒙
他开个小灶。

  他深觉纪筠说得对,面子值几个钱呢?

  当然,以上都是附带的。鉴于上次他已经把瑛瑛得罪死了,也就只有这么一
个途径了。这么算起来的话,脸就更不要钱了。

  沈隐倒还真不好驱赶纪兰亭,毕竟两人已经没什么好打的了,甚至有那么点
似友非敌的意思。

  坦白的说,即使是以前,出于同命相怜,沈隐也从来没有盼着纪兰亭不好过。

  「帮帮忙哇,你也知道我处境很尴尬的,前几天差点被逐出家门,」纪兰亭
声音低落,面露不甘,总是玩世不恭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野心:「就这么一无所
有我不甘心,我不想再被人当做废物,过小时候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了。」

  不知道哪个词触动了沈隐柔软的神经,他冷着脸让开了门缝:「进来吧。」

  再次醒来已经是午夜。

  她好像又发了烧。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为她一遍遍擦身,一丝不苟,动作极其温柔。

  生病的人总是容易脆弱,尤其是她这样被人为折腾病的。

  睁开眼时黑暗中只有自己,她麻木地躺在孤岛一样的床上,仰望着天花板。

  从「不要进来」到「不要射进来」,她的要求越来越卑微,可没有一样被满
足。

  上次他哪怕一厢情愿,可至少还有点人情味没射在里面。

  而现在?或许他是真的把她当做母狗了。

  这样无情无义的他,真的能答应她的条件吗?她再次对自己的愚蠢产生了怀
疑和懊悔。

  昏昏沉沉的脑袋,空荡荡的房间,漆黑无人的夜。

  脆弱到了极点,她委屈地放声哭了起来。

  等到她哭到都快失声了,他才风尘仆仆赶回来,在门口脱掉泛着寒气的大衣,
语气不悦:「宝贝,你又不乖了。」

  沈琼瑛的哭声戛然而止,身上各处条件反射般开始刺痛。

  在她恐惧的目光里,他脱得几乎只剩下内衣,坐在床头看她装睡,温柔为她
擦干眼泪:「哭什么,怕我不要你了么?我又不是你,永远不会像你当年那样,
狼心狗肺一走了之。」

  她一听他提起当年的场景,就浑身僵硬。

  他的手伸进了被子里,随意摸了摸,不太满意她的紧绷防备:「看你吓的,
我又不是禽兽,还能不顾你生病插进去?」说着说着,他的手指毫无预兆从她双
腿之间插了进去。

  痛感让她闷哼一声,咬紧了牙。膝盖和额头的刺痛提醒着她不要做无谓之争。

  他摸到了自己被妥善保存的精液,满意地抽回了手指,脸上的温柔真切了些。

  一边献宝一样给她展示自己的外出战利品,一边无奈又纵容地解释:「我去
给你买药了,还有这个,你最爱吃的烤红薯,会流蜜的那种,你小时候发烧不是
最爱吃这个吗?我跑遍全城才在一家便利店买到了……太不方便,下次还是囤一
点在家,我亲手烤给你好不好?」

  听他忆往昔她心里有些膈应,偏了偏脑袋,错开他的喂食:「我已经不爱吃
了。」

  他没动,自顾自又把红薯皮剥得更方便了些,固执地放在她嘴边:「吃吧。」

  见她仍然冷脸不动,他意有所指:「瑛瑛你不该变的,只要你不变,还是过
去的你,我就不会变,会一如既往爱你。这是两全其美的事,你说是吗?」

  她在心里权衡着利弊。

  如果早知道他这么没人性,她是不会来自取其辱的。但事已至此损失惨重,
如果不换回点什么,她不甘心。

  沉船效应让她很快说服了自己。

  于是她顺从地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口,「你不会再这样对我了吧?我疼,哪里
都疼。」

  他边剥边吃,很快跟她分食了一个蜜薯,眼里闪烁着愉悦和宠溺:「不会的,
等你好了,我爱你还来不及。」

  说完,他伺候她又喝了药漱了口。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乖,」他贴着她睡下,把她环进身体里,像是哄
婴儿一样轻轻地拍着,停顿了一会儿,语气诚恳而哀伤:「对不起……但你知道
吗,今晚你故意攻击我的旧伤,看着我狼狈摔倒,你却趁机逃跑,让我想起了一
些不太愉快的旧事。」

  「你走掉那一天,我也是这样,太绝望了。你能理解吗?就像是被你遗弃了。」

  「我不怕伤痛,不怕狼狈,也不怕残疾,可想起那一天我都像地狱一样。」

  「所以一时情急我失控了,对不起姐姐,再也不会了。」

  听见他那声「姐姐」,她心中一动,突然温声问道:「瑾瑜,姐姐带着这个
项圈觉得勒,本来呼吸道感染,喉咙就不舒服,你帮姐姐摘掉好吗?」她试过了,
这个项圈没有搭扣,唯一打开方式就是从前面的心型小锁。

  背后的人半天没有说话,她的心沉了下去。

  「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戴着它我才会觉得你属于我,」他的语气从柔情蜜
意陡然陰森:「或者有一天我死了,你就可以从我尸体里翻出钥匙了。」

  她身体一僵,看着他黑黝黝的眼睛忽然有些害怕。

  两人都没再说话,空气凝固起来。

  纪兰亭头大地看着那些算式:「我让你给我讲点基础入门,又不是要学高数,
我又不参加竞赛,你演算这些我哪看得懂?」

  「这离竞赛还差得远好吧?」沈隐乜了他一眼:「只是看着长,其实都是高
数里最浅显的函数数列,考公都经常碰到的那种,连文科生都能学会你跟我说不
会?」

  纪兰亭辩解:「那我又不考公!你也知道我数学差……」

  沈隐呵呵:「这都学不会,恐怕连报表都看不明白,等着被人糊弄?」

  纪兰亭有些泄气:「你想想,你是瑛瑛生的嘛,你有天分,我爹妈就是那么
个德行我有什么办法?」这话就虚了,纪筠玩归玩,教育履历可丝毫不差,要谈
论起文史艺术,估计能惊掉他的下巴。

  「要不然,以后我雇你当职业经理人吧?」纪兰亭突发奇想。

  沈隐冷笑:「你想得美,以后我要去明珠市,你有本事让纪氏打过去再说吧。」
明珠市藏龙卧虎,遍地外企,就纪兰亭这样,能守成都不错,别说拓展了。

  纪兰亭想起瑛瑛说过要离开的话,心里一惊试探着:「那你走吧,我会替你
照顾好她的。」

  沈隐想起他的觊觎也不高兴起来:「你想什么呢?当然是我去哪她就去哪。

  行了,浪费我一晚上时间,「他把一沓草纸塞到纪兰亭怀里:「你自己回去
慢慢研究吧,我得睡了。「洗漱完躺回床上,他抱着她的小衣服,在黑夜中睁着
眼睡不着。

  看了眼手机,已经是十二点多,再给她打电话显然不合适。

  突然理解了她要分开住的请求,如果是在家里,他一定要缠着她亲亲抱抱,
然后说不准就抵着她想干什么……他点开了微信,看着上一条还未回的消息叹了
口气。

  她是九点多就睡了吗?还是觉得没必要所以没回?想了想他又发了一条。

  枕边手机亮了,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她还没来及看到,就被沈瑾瑜吓了一跳。

  他的头脸幽魂一样悄无声息斜了过来,死死盯着屏幕,眼神微眯,表情在屏
幕幽光的映照下陰森可怖,像个鬼一样。

  ——妈,我好想你,想抱抱,没有你我睡不着。

  她急忙解释:「小隐刚刚住校,他睡不习惯才会……」

  「看看你养的废物。」他的语气突然尖刻。

  沈琼瑛只觉一股戾气直冲心脏,若不是没力气恨不得跟他抓挠拼命:「你怎
么能这样说他?!」

  沈瑾瑜盯紧她不发一语。

  意识到自己的激动,她语气稍缓:「他从小到大又没有父亲可以亲近,不依
恋我这个母亲依恋谁?」

  沈瑾瑜脸色稍缓,却没松动多少,语气犀利而不容质疑:「总之以后你跟他
保持距离,他那么像我,太亲近你不是好事,你觉得呢?」

  他这么说,沈琼瑛自然也只能答应,一时更怕小隐再发暧昧消息过来,眼见
沈瑾瑜斜着脑袋支在自己身上,目光仍盯着手机,她转过身来,勾住他的脖子,
直把他拉回身侧,用实际行动抱着他睡。

  他对沈隐的莫名嫉妒瞬间被抚平,随即一边拥抱她一边抚摸她,并衔住她的
唇热吻。

  沈琼瑛强忍着厌恶,配合地张开了唇。

  他的舌头把她的舌蹂躏得东倒西歪,似乎颇为满意她的弱小无助,呼吸急促
地把她往怀里紧了又紧,无法按捺地想把她往身下压:「……真想就这么要你。」

  她毫不怀疑他做得出这种没人性的事来,可吃过药的她无力抵挡,很快在他
的亲吻抚摸中昏沉睡去。

            第230章:我才是你爸!

  沈琼瑛这一病就养了三天,沈瑾瑜倒是真没碰她。

  他每天哪怕再忙也要抽出时间陪她,为她准备早中晚餐,为她擦身洗澡,喂
她喝药。

  他甚至亲手为她烤起了蜜薯,每天仪式般跟她分食,然后抱着她睡觉。

  等她稍好些,他又陪着她来回散步,捯饬些盆栽花草,还因为怕她寂寞,养
了只叫「黑曜石」的鹩哥。

  她也没想到他会寻来这么一只黑漆漆的鸟儿,乍一看像只乌鸦,但瞧久了也
就了然。

  这只鸟看久了竟有些像他。

  沈琼瑛心里不喜,被它亲近示好时,下意识呵斥抽打了它几下。

  谁料黑曜石很聪明,从这之后就不大理睬她,只接受沈瑾瑜的喂食和调教,
很快学会不少短句。

  沈琼瑛也尝试教它说话,它却记仇一声不吭。沈琼瑛又稀奇又郁闷,倒把它
当成树洞,一个人在家随口跟它发泄几句,权当解压。

  这日子无聊又平淡,好像时光倒流,寒暑假父母出差的出差、演出的演出,
而他们姐弟俩一个喜欢宅家看书,一个喜欢出去打球,中午晚上又回归同一所房
子里,日常相依为命。

  直到她好透了,人反而稍稍圆润了一圈。

  不得不说,沈瑾瑜想要照顾一个人的时候,他总能做到最好。

  在这方面沈隐还很粗心生涩,自制力也差,也许照顾着就把她照顾到床上去
了。

  晨起她主动做了久违的煎蛋三明治,搭配着热牛奶,试图呼应这种温馨持续
下去。

  她披散着微蜷的发丝站在厨房帽频,窈窕的背影让他想起了中学时某一个早
晨。

  那时候她还用「给他生个小外甥」来警告他不要越界,而现在她却给他生了
一个儿子——多么奇妙的命运。

  随着他越走越近,她的侧颜伴着晨曦越来越明晰,就像是宝藏光彩夺目,隐
藏不住。

  就是这样,又乖又娴静,每每看到都让他怦然心动,疯狂地想挽留、扣留甚
至拷留她在身边。

  他歪着头欣赏了一会儿,像是任何一个过去,走至她背后,环住了她的腰。

  「瑾瑜……」她的身体一僵,胳膊不再协调。

  「你好了。」他在她耳廓上轻轻啃噬,手也暧昧地顺着她的小腹不安分游移。

  她像是被毒蛇给缠住了,紧张得几乎闭气,「我们算是……和好了吗?」她
能感觉他态度在回温松动,甚至有那么一刻觉得,似乎不用发生什么激烈战争,
他也会无条件满足她的愿望。

  这种揣测使她蠢蠢欲动,想赶紧演完这出令人作呕的戏,连应付过场的耐心
都消失了。

  他轻笑,吸了口她的耳垂:「你说是就是。」

  她敏感地打了个颤,声音有些抖,还是忍不住问了:「你知道的,我和佩仪
是最好的朋友……」

  他脸色迅速冷淡下来,松开手回到了餐桌。

  在她忐忑的神情里,他吃完了她亲手做的早餐,换鞋准备上班。

  她紧跟其上,为他披上大衣,又妥帖地给他扣扣子、系围巾。一切都是他最
喜欢的那种样子:纯净、温婉、娇软、乖巧、贞静。

  临走前他没忍住抱了抱她,俯身耳语:「今晚我想看你穿那件。」见她神色
一变,他手指下滑,在她的项圈的锁坠上拽了拽,制造出清脆的叮咚声:「听话。」

  中午,博文附近的一家韩式炸J店,角落里坐着两个格格不入的人。

  贺璧看着眼前的榴莲味炸J和芥末芝士炸J,不适地皱了皱眉。他之前就有过
胃病,很抵触垃圾食品。

  沈隐喝了口啤酒,面露嘲讽:「不爱吃就别勉强,不好意思,我挺爱吃的。」
其实他纯粹是想把对方早点打发走,所以选了这么个嘈杂的地方。

  见状贺璧勉强往嘴里填了一块,顶着不大舒服的味觉嚼了起来,「我只是觉
得你在长身体,想带你吃点好的,你喜欢韩式料理的话,旁边有一家『金泰轩』,
我们可以在包间里慢慢谈……」

  沈隐头也没抬,「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吃完这些,我就回去上课了。」说
着,他又塞了一块炸J腿肉。

  贺璧连忙整理起随身带来的礼物:「听你姜姨说你喜欢这些,我也给你带了。

  「他拿出一摞资料:「这些是今年份的資料和文件,「然后又拿出一摞英文
大部头:「这是些前沿学者新出的着作,刚刚被纳入教材,你现在还用不上这些,
但偶尔翻翻也可以拓展视野,「说着他把资料都收进一只超大的手提袋,语气慈
爱而骄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也很喜欢这些。

  这些外文正版学术着作都非常贵且珍贵,其中关爱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贺璧没见过合格的父亲,他自然也学不会怎么做慈父,做来这些已经够手足
无措。他自己都肉麻得够呛,但心底面对着沈隐确实是有一丝柔软在发酵。

  恢复了本来面目的贺璧褪去了谦和温柔,显得更加冷傲,这种冷傲并非沈瑾
瑜那种危险的孤冷,更像是镌刻于骨头里的强势矜持,倒和沈隐那种清冷有些相
似。

  贺璧在中二期时的嚣张狂傲无人能及,不然也不至于唯一一次动心失恋就输
不起,把沈琼瑛报复得一无所有。但已经经历过悔恨顿悟和现实沉淀的真·霸总,
此刻面对自己的儿子,所有的霸道收敛得毫无棱角。

  沈隐停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妈已经和你分手了。

  「他有些不耐,已经准备走了:「你讨好我也没用,她是不可能跟你复合的。
「——因为她是我的。

  贺璧神色黯淡:「跟你妈没关系,我就是来看看你。这几个月我不是在疗养
院调养就是在国外奔波,也没有顾及到你。」「那现在你也不用顾及到我的。」
沈隐淡淡地截住他的话题。

  贺璧也看出他的抵制,沉默了一会儿:「你不必这么抗拒,我没企图,也没
有恶意。虽说当初和你妈发生过一些不愉快让你误会,但我确实不会再冒犯她了。」

  「这样最好。」沈隐冷冷一笑,也没心情吃了,把面前的餐盘一推:「我走
了,你自便。」

  贺璧急忙站起来,拉住他的手臂:「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沈隐蹙眉抽回了手,重又坐回去,静静地看着他。

  「小隐,最近如果有什么人找到你,跟你说奇怪的话,你不要相信。」贺璧
皱了皱眉,似乎无从说起。

  沈隐不动声色:「我觉得你现在就挺奇怪的。」

  贺璧苦笑:「我是在提醒你。你和瑛瑛是这个世上我唯二不会伤害的人。」

  沈隐心中一动,想起了沈瑾瑜那个肖似又讨厌的面目,「『说奇怪的话?』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是说有人可能居心叵测,」贺璧纠结着措辞,「最近有没有莫名其妙的人
出现在你周围?」

  沈隐见他吞吞吐吐说不到实处,突然开口扔出重磅炸弹:「莫名其妙的人,
你是说我生父吗?」

  这下换贺璧腾地站起来,脸色铁青:「他在胡说八道!我才是!!!」

  沈隐冷淡平静地看着他失控。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强自平复下来,「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长相说
明不了什么。」

  沈隐直截了当:「你在说沈瑾瑜?」

  谈到这一步,再纠结遮掩已经没有意义:「他是你舅舅,所以你明白吧?你
们不可能是父子。他恨你妈,当初你妈被赶出家门也有他一份,他现在骗你同样
不怀好意。」贺璧舒展了眉眼,自信而骄傲:「我才是你爸爸。秉性爱好是深层
次的遗传,血浓于水,而不在于粗浅的外貌。你表现出的性情天赋都跟我一模一
样。」他能在有缺陷的情况下坐稳继承,显然单凭怜悯愧疚不够,能力超群才是
首要。

  沈隐见他胸有成竹不似作伪,又想起瑛瑛说自己父不详的话来,立马推敲出
眉目:首先贺璧一定是施暴者之一;其次施暴者应该仅此两位,但他们用了手段
或者药物让瑛瑛思维混乱无从分辨;最后,两个人都万分笃定自己才让瑛瑛怀孕,
那一定是其中还有些什么猫腻。

  不管是什么缘故,沈隐此刻都没心思跟这个强奸犯周旋下去。

  贺璧也是给比急了,他知道这并不是好时机。

  之前几年他一直背后为沈隐付出和铺垫,因为知道沈隐抵触「继父」,本想
跟瑛瑛婚后慢慢磨合,可惜经历了那样的事跟她覆水难收。而几个月的心灰意冷
自顾不暇,沈瑾瑜的出现更是打破了慢慢相认的计划。

  按照他的计划,他会继续积累默默付出,等到沈隐大学毕业后第二年,再摊
开事实感动对方。恰逢对方踏入社会羽翼渐丰,却又迫切需要第一桶金,想必也
很明白一个豪门生父的好处,将不会再天真抵触。

  而原本在他的计划里,他会依仗着父子相认卷土重来,届时跟瑛瑛还有破镜
重圆的可能。

  当初他为了寻找沈琼瑛,在很多人身边都收买安插了盯梢的人,作为沈琼瑛
的闺蜜,姜佩仪更是重中之重。这件事败露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如果捋着时
间线往深了想,沈琼瑛很容易怀疑他的居心和身份。这也是他必须除掉汪云城的
原因。

  但事发同时病发是他没想到的,以至于在嫉妒躁狂下无法挽回。

  事后心灰意冷,他顺水推舟对她讲了那个故事。想必她心中也已有所猜测,
却没有深究。

  这难免在他决定放手之余,给了他一丝希冀——如果还有机会重来,如果她
并不幸福,如果她不再恨他,如果……

  于是他去了姜佩仪那里,本想从侧面了解些瑛瑛的消息稍解惦念。

  姜佩仪只知道他是瑛瑛的前男友,外加根本对不上号的校友堂兄,本着同情,
还算真诚地跟他聊了聊近况,本意是劝他想开。

  姜佩仪或许稀里糊涂,但贺璧一听就明白了:沈瑾瑜这完全是冲着瑛瑛来的。

  听到姜佩仪让瑛瑛去主动联系沈瑾瑜说项,他当场翻脸离开,直把姜佩仪弄
得莫名其妙。

  既然已经说开了,贺璧不吝关心,「我听说,学校里有个富二代总针对你?

  如果实在不对付,不要忍,我都可以帮你。」一个纪氏而已,在云海是条龙,
在全国就不够看了,贺氏几代的积累,即使在国外也不乏盘根错节的背景,已经
是贵族一般的存在,纪家这样门庭凋落的新贵,他还不放在眼里。

  沈隐盯着他殷切的面目,想到十六年前就是这么个人也强迫了沈琼瑛,甚至
用了什么药物手段导致她恍惚错乱,连施暴者的面目和人数都记不清,他就又是
心疼又是痛恨,一把揪住贺璧的衣领。

  贺璧只以为对方是在恨他始乱终弃:「当初是有误会才会分开,她阴差阳错
又不记得我,我绝不是故意遗弃!」他把前情含糊带过,又连声忏悔:「好不容
易找回你们,我一直想要赎罪,你如果怨恨,打我骂我都好,我确实欠你的……」
他想得很美好,私下截在沈瑾瑜前头父子相认,同时又不叫沈琼瑛知道,等时机
成熟再说,既赢回儿子,又里应外合。

  然而沈隐什么都知道,即便这两个人渣里有一个真是他老子,他也不会有丝
毫动容,只会引以为耻。

  对方一脸任打任骂的态度,倒让沈隐倒足了胃口,仿佛真要打了他才是跟他
有了牵扯。

  沈隐松手退后,咬牙切齿:「我没有父亲,请你离开,不要再找我。」

  贺璧知道沈隐性子倔强,见状也不多说,只连声嘱咐:「总之沈瑾瑜另有目
的,你劝劝你妈,务必离他远点,千万不要相信他!还有我们见面的事先不要告
诉你妈!我怕她接受不了。」

  沈隐心中冷笑,知道他是怕被沈琼瑛恨到骨子里,再无回圜的余地,才粉饰
太平。

  他漠然垂眸,转身离开,不再给对方纠缠的机会。

           第231章:被他在宿舍哭訴

  回到宿舍,沈隐心情极差,躺在床上打开微信,有些出神。

  她最近回复冷淡缓慢且惜字如金。

  ——想你了,特别特别想。

  果不其然,她又没有回。

  沈琼瑛不是不想回,她既怕太过狎昵会被沈瑾瑜发现,又自觉没有颜面和心
情面对沈隐。

  如果是平时沈隐还能忍,但此时他想起沈瑾瑜和贺璧这两个人的连番出现无
比烦躁,只觉山雨欲来多事之秋,对于和她的未来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沈琼瑛看到消息心里泛起一圈甜蜜的涟漪,又因为克制不能回复转而烦闷。

  她正给黑曜石脚下的瓷杯里倒上水,又给它清理有些W染了的笼子,想到被勒
令晚上要穿那件睡衣,她心情极差,烦闷地尝试逗弄黑曜石说话,可它似乎很敏
感不愿靠拢,远远躲在笼子角落,即便它学会了的简单逗趣,也不肯在她面前表
演,只歪着脑袋看她。

  她撩了几声便无耐心,一边粗手粗脚地打扫鸟粪一边吐槽:「真是物类主人
型,跟他一样死性!恶心!」

  见手机亮了,她的视线再次追过去寻觅慰藉。

  这次却怔住。

  ——有个神经病让我叫他爸,被我骂走了。

  是真的神经病还是……她心中怦怦直跳,有些预感,却又不愿深想。

  她其实并不想知道那是谁,但她害怕接踵而至的麻烦。

  可接下来不管她怎么问,沈隐都悄无声息,像是睡着了。

  沈琼瑛一刻都等不下去,只好打车直奔他学校。

  他并没有像预料中睡眼惺忪姗姗来迟,事实上她才敲了三下,就被拉开门一
把拽了进去,拥入一个等待已久的怀抱。

  「你终于肯来了,」他声音里夹杂着不满:「都一周了,说了会来看我,结
果?」

  沈琼瑛自知理亏,身子往后缩着:「你别抱我,一身寒气仔细冻着你。」屋
里开着空调,他穿得少。

  「那正好,冻病了我回家,你照顾我。」他说着,帮她把棉服脱下来,拉着
手帮她捂暖。

  两个人不管是别扭期还是甜蜜期,都几乎天天腻在一起,已经很久没分开过
这么久。

  乍一见面小别胜新婚,欢喜的本能替代了想探究的急切,她这才恍然:原来
她就是单纯地想来见他而已,非常非常想念。

  想通了的沈琼瑛特别不好意思,又想他,又害羞,还有点愧疚。

  种种情绪使她态度躲闪。

  沈隐目光一暗,借着些微酒劲把她拉入了卧室,关上了门。

  「你……干什么呀?」她脸因为温差和羞臊而通红,「我就是来看看你……
说说话……不要关门了……空气流通不好……」

  他把她拉到床上,就看着她没话找话,眼睛里溢满了温情,目不转睛。

  她乾巴巴数落了一会儿,意外他竟然没有毛手毛脚,一抬头,看到他黑眸如
墨,深沉而专注地注视自己,似乎自己是他世界的核心,带着别样的宠溺。

  她忽然说不下去了,拖着他的手在脸侧蹭了蹭:「你还好吗?要劳逸结合,
注意身体。」想到微信里他数句被无视的「我想你」,她心里又软又暖,在他手
心亲了一口:「我也……想你。」

  他叹了口气,想谴责她的那些话怎么也开不了口,低下头来,亲了亲她的额
头,眼睛,鼻子,又顺着往下嗪住了她的唇。

  沈琼瑛有一瞬间的本能闪避,因为觉得自己现在状态不堪,不配跟心无旁骛
的他接吻。

  沈隐敏感察觉到了她的一再退缩,有点难过。

  从分居以来,他就觉得两人之间似乎出了什么问题,妈妈没有怪他,但是两
个人之间确实多了层无法言说的隔阂。

  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能找些理由跟她见面,至少看得见摸得着。

  她疏离一些,他就得见缝插针向她靠拢,这样两人间距才不会变。

  于是他紧追其上,加深了这个吻,且咄咄比人地含吮进攻。

  她先是支着身体后仰,可敌不住他情意绵绵来势汹汹,撑着钝角的姿态她手
肘一酸,塌倒在床。

  在她懊恼的目光中,他像是趁虚而入的捕猎者,整个身体压了上来,亲得她
嘴巴麻木微张,他的舌头亦伸进来兴风作浪。

  退不了,那就只有享受了,何况她确实是享受的。

  她闭上了眼睛,配合地回应,含吮吞咽他的给予。

  听见她咕噜的吞咽声,他只觉得浑身都着了火,粗喘了几声,开始在她颈边
耳侧贪婪嗅闻,像是要用她的味道把自己的躁动抚平,可惜却似乎更加粗I情。

  「不行……这是宿舍……我们……不能这样……」她有些害怕,开始挣扎,
却因爱他的本能而胳膊发软,欲迎还拒一样。

  沈隐被她的激烈挣扎推得摇晃,脑子急剧清醒,闻着近在咫尺的香味,若有
所思:「你的味道变了。」

  她的味道原本跟他一样的,只因为T味有轻微的不同。哪怕是搬到学校,他也
坚持买了同样的洗护,就是为了那种情侣香氛的隐秘幸福。

  沈琼瑛有一瞬间停止了挣扎,迟钝着解释,「啊……有品牌派发试用装,我
就用用试试。」说完,她对他的亲热抗拒得更加坚决,挣扎得更加认真。

  沈隐原本不想真的在宿舍做什么,毕竟现在不比上次暑假没人,确实不是个
合适的地方。

  可他心里的怀疑又疯长了起来,迫切想验证她身体的忠贞。

  于是他不顾她的十二分抗拒挣扎,硬是把她的保暖衣全给脱了。

  沈琼瑛双臂环胸,却又压低声音不敢大声呵斥:「你要做什么?这里是学校!

  人来人往!」

  沈隐的眼神从她胸前腹下穿梭,最后停留在她的膝盖上——那里已经褪了紫,
还有点淡淡的淤青和疤痕。

  他神色一冷,目光如同安检射线,在她身体各处仔仔细细寻觅检验。

  见她不自然地歪着脑袋,竟然没有再训斥制止,他视线一凝,猛地拨开她一
直斜盖着的发丝,又发现了一处淡淡的淤青和浅淡的疤痕。

  他掰过她的脸,心疼又狐疑。

  还没开始问呢她就急着解释:「那天电梯停电,一楼台阶有些结冰,我就滑
倒了……」她又拨下了额发,垂下眼睫:「别看了,不疼的,就快长好了……」
沈隐看了看伤痕,没有说话。

  那伤疤明显是擦伤,创面大伤疤浅,他就是觉得不对:这么冷的天,她还穿
着保暖内衣和厚厚的冬衣,就算是从整个台阶滚摔下去,伤着额头也不该伤着膝
盖。

  再结合她身上陌生的洗护香味,他更是心塞,她似乎总是在一些细节上骗他,
但——为什么?

  上次也是这样,她身上烟酒的味道让他起疑,不顾她明显不在状态的低落,
无视反抗强行跟她做了,这才消弭了他的不安。

  眼前忽然闪过当时她乱发下红肿的脸庞,因为高潮的亢奋占据了心神,他事
后一松弛就给忽略了。

  他摩挲着她的脸庞,「你有没有话要跟我说?」说到这他顿了顿,「如果有
什么心事,一定要告诉我。我希望我们毫无保留。」

  她诧异地看着他,似乎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脸色有些许不自然,又有些难
堪,但唯独没有任何犹豫和纠结。

  毕竟他还小,又正念书,沈琼瑛不觉得告诉他能分担什么。而从羞耻心来说,
她也不希望暴露龌龊。

  沈隐目光一黯,再无停顿,强势地掰开她的双腿。

  他也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靠拢她的心、解读她的秘密。

  「你别这样,我不想在这里!」她内裤和胸衣都被剥落,赶紧手脚并用踢打
推拒:「你待会还要上课,别任性了!」

  沈隐倔强地用阴精抵住了她,眼神黑黝黝,不容抗拒:「就一次,都这么久
没弄了,不会让你进医院的。」

  沈琼瑛有一丝心软,可随即就退缩了。哪怕排除对沈隐愧疚和回避,光是想
想沈瑾瑜今晚要对她做什么,也不能再放任继续,万一晚上被发现了……即使没
被发现,光是想想短时间内先后和这两个人做那种事,她心里都过不去。

  于是她抗拒得更加激烈,「不行!」说着用尽全力,像极了时过境迁移情别
恋的前女友。

  他一动不动,任她慌乱中手掌Pia到自己下巴,脚踹向自己的胸膛,一把攫住
她的脚踝,向两边狠狠拉开,露出羞耻的娇嫩花心:「如果我一定要呢?」

  沈琼瑛给他压迫性的神情吓住了,他这种执拗又比人的样子,真的很像沈瑾
瑜。

  见她害怕,他心一软,俯身亲吻她失神的眼睛,又细细密密爱抚湿吻,「别
怕我,我轻轻的,快点结束,行吗?」

  「妈?我真的好想你……」他继续乞求,握紧她脚踝的力道半点也没松,这
撒娇求欢的神态跟沈瑾瑜却又完全是两个人了。

  这句「好想你」触动了沈琼瑛的软肋,她想起微信里他数次被置之不理的
「我想你」,叹了口气,「算了,随你……」她话音未落,他已经如蒙大赦,一
颗不肯等待就往前突入,不同于口头的温柔,下体毫不含糊破开了她的花心。

  「啊……」她生病数日又许久未做,穴道里还残留着惧意,一个劲勒住他的
肉棒:「慢、慢点……」

  甫一进入,他的焦躁不安就被抚平了,她的里面紧窒又湿润,充满娇腻弹性,
媚肉争先恐后往肉棒上挤,那种阻滞,很明显是许久没做了的。

  冗道甚至有种挤不进化不开的感觉,他往后抽出少许,又往前侵入多些轨迹,
如此反复,她的冗道里失去警惕逐渐麻痹,他腰腹狠狠一挺,借着巨大的惯性疏
通了进去。

  她冷不丁被彻底贯入,手指乱抓,闷哼一声,一口死死咬在她肩膀。

  无论多少次,沈隐在性湿1方面跟温柔总不太相关,哪怕做足了铺垫,他其实
还是喜欢那种出其不意大开大合的感觉。他喜欢动物般凶猛地攻占,看她娇容失
色无助沦陷。

  见她反应剧烈泫然欲泣,他放心了,她没有跟别人做爱,起码最近都没有。

  她最近处于沈瑾瑜的压强之下,其实对那事是心有余悸的,可事已至此身体
失守,也就默默说服自己顺受。

  她在心里又叹了口气,这下还不知道晚上回去要怎么应付……心头一片陰霾。

  沈隐也知道自己每次怀疑她就要身体力行是不对的,可她内敛又淡漠,他不
这样总也问不出答案。

  眼见她心不在焉,他用力往前冲了几次,直带得她身体都跟着要撞飞出去似
的,闷不住嘤嘤叫出声来。

  心里再不甘愿,也仅仅是因为他不顾场合的强势任性,但说到底是自己喜欢
的人,跟他做那种事本身是极快乐的。

  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被他顶到呻吟娇吟。

  沈隐无奈地低头含住她的唇,将她的声音都堵在近在咫尺的口腔里。

  光是听着她愉悦不似作伪的嗓音,感受着她对自己极易动情的水嫩肉比1,他
就知道,她是爱着他的。

  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刚才那么抗拒?为什么要撒谎?真的只是因为自己疑心
太重?

  他很快被她无意识搂上来的四肢缠绕得应接不暇,抛开杂念,狠狠抽插,带
动着她一起前后律动。

  两个人又都顾忌着不敢发出声音,别有一番禁忌的滋味。

  一时房间里只闻此起彼伏的喘息,和肉器相撞的哔啵摩擦,暧昧而色情。

  这样隐忍的交媾对于双方都是折磨,既无法大声喊叫,又不能沉醉太久。

  沈隐说到做到,这就加快了速度,打算早点结束。

  他阴精硬得几乎要爆,撑得她穴道满满当当,随着他加速发狠的抽插,她的
穴肉里小汩小汩地榨出水来,顺着他的卵囊往下流。

  她憋得眼角胭红,不能叫只能哭,伴随着他的冲刺呜咽呜咽地哭出声来。

  纪兰亭在门口站定,神色从迷惑不解到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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