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白杨回忆录之初夜
2011年，春。
北方春天的晨风并无清风拂柳，还残留着冬季的霜冷，飕飕地灌进屋子，则
是最好的闹钟。无论宿醉成什么样的人，都要马上激灵一下起床。
我一定是被我的妹妹小草摆了一道，她故意打开了我卧室的窗户，生生把我
吹醒。如果屋内没有热腾腾的暖气，我怕是要感冒了。
「这个死丫头……来住这几天真不让人消停……」
喃喃自语着，我手攥着窗户把手，有些站不住。昨夜的狂饮在今日清晨还留
着酒劲，此刻突然起床，不免还在一阵天旋地转中眩晕。
「醒啦？！」
卧室门微微开了，探进来一个小脑瓜，正在嬉皮笑脸地往屋里张望。
十七岁的小草已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个子长高了很多，外人在时落落大方淑
女有致，但只剩我俩时，小时候那股调皮机灵劲儿一点没变。这两日我的父母和
她的父母都去南方参加一场亲属的婚礼，几天内都回不来，她便不请自来闯进我
家赖着就不走。
「你想冻死你哥啊！」我不满地咆哮着。
「谁让你不起床啦！」她不服地回怼我。
「去去去，懒得理你，我要补觉，再进来开窗户有你好看的！」
「好吧好吧~ ，你接着睡吧，不给我做早饭，我就去看你写的那些小作文咯
~ ！」
正欲爬上床的我身形一窒，猛地回头看向妹妹。
「什、什么小作文？！」我有些惊慌起来。
「就是你写的那些！叫什么tk文章嘛~ ，是这么叫的吧！真是太变态了……
你编故事倒是有一手的~ ！」
小草站在卧室门口耐人寻味地看着我，那复杂的眼神让我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只感觉她这坏笑中隐隐有一丝不怀好意。
「你放——你胡说！别诈我了，你才找不到我写……」说到一半我停了嘴
，再说下去岂不是露馅了。
「找不到？呵呵~ ！不就是在你那D 盘里一个《红色警戒2 》的文件夹里嘛
~ ！还难得倒本天才少女~ ？什么娃娃亲哥哥妹妹，哎呦呦~ ，还把人家也写进
去了，编排的跟琼瑶剧似的，我都快酸倒牙了~ ……」
「……」我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瞠目结舌地瞪着她，感觉酒劲一下子就消
失无踪了。那些少年时写的文章难道真都让她看了去？这丢人可丢大发了。
「哎，我说老哥，我可是你表妹哎~ ……你怎么编故事把我编成你亲妹妹啦
~ ？小时候是被你挠过几次脚心儿了，但你写的那么细致干嘛~ ？还有你怎么写
你舔我的……脚……根本没有这回事好吧，真是太恶心了~ ……倒是你领我去鬼
屋玩给我吓够呛那段写的不错哦另外你怎么还想要个娃娃亲真是不害臊真是三岁
看大七岁看老难怪你现在还没啥事儿有时盯着我的脚丫子看本少女想起来真是一
阵恶寒…………」
我汗如雨下，呆立在床边看小草在屋门口表演。
她裹在一身淡粉色家居服里，随着她声情并茂地背诵我文中的桥段，穿着棉
拖的两只脚儿在不停翩翩起舞，裸着的脚踝此刻却让我感到那么可恶。她的舞步
配合一双小手一会儿挽在胸前作迪士尼公主式，一会儿张开怀抱拥抱太阳作诗朗
诵式，直接在卧室门口给我上演了一幕让我社会性死亡的舞台剧。
我强撑着看向小草的脸，那一副坏笑着的，带着一点嫌弃的，又似有些羞恼
的表情在她的小脸上风云变幻，那小样儿每一出都让我直接想猝死在此刻。
想死，真的想死，如同不知道哪年春节晚会中小品的台词，我想「噶」一下
抽过去。
「喂、喂~ ！老哥你没事儿吧~ ……你怎么哑巴啦~ ！」
「哇老哥你别一副不想活了的表情好吧~ ！我不会和别人说啦~ ！谁都不告
诉行吧~ ？！你可别吓我呀~ ……」
小草见我在屋中一直发愣，冲进屋子一把把我推坐在了床上，又赶忙跳开
，试探地看了着我。
我醒了醒神，这句不会和别人说的承诺，让我在鬼门关瞬间还阳。
「你怎么敢偷看我电脑……」我缓缓站了起来，对她怒目而视。
「哎呀~ ！有啥大不了的，谁叫你不起床给我做早饭的~ ！一开始本来想玩
会儿游戏的，结果不慎被本少女发现了你的小秘密哦~ ……说真的老哥你写的那
些东西——哇呀~ ！救命呀~ ！！！」
「死丫头！别跑！」
我不会再等她说完了，此刻我只想亲手「掐死」她。本就警觉的小草早已发
觉不妙，我伸手抓去时早已大叫着飞步跑开，这一场追逐战从卧室经过客厅打到
餐桌旁，围着餐桌转了二十多圈还不停止。
「呼……呼……我、我不追你了，你得发誓不告诉别人！」我双手拄着餐桌
大口喘气，只觉得肋间一阵生疼，肯定是跑岔了气。
「呼……呼……你、你要说话算数！不准再偷袭我！」表妹早就跑丢了两只
棉拖，光着脚丫，手把着餐椅靠背也是一阵呼哧带喘，指着我要我休战。
「你不告诉别人我就不追你了！」
「你不追我了我就不告诉别人！」
「拉钩！」我咬牙切齿。
「成交！」她信誓旦旦。
当小草伸出一只小手弯着食指真的向我伸过来时，我便知道我终于胜利了
，不给她教训一顿她怎能知道我的厉害，我装作疲累地也伸出一只手去，可是却
憋不住脸上逐渐浮现出来的阴笑。
「拉钩上吊一百年——哇~ ！！！」
我的手腕一沉，猛地抓住了她的小胳膊！
「你又耍赖~ ！别、别拽我！讨厌~ ！好啦好啦~ ！我发誓不会和别人说的
~ ！我要说了就是乌龟王八啦行不行……~ ！」
等到小草瘫在餐桌上难受到身子扭曲了，赌咒发誓几十遍后，我才不再掐她
的小脸，饶过了她。转身沉着脸去厨房给她煮方便面去了。
「不错不错，下在方便面汤里的鸡蛋最好吃了~ ！」
看着小草吃得起劲的样子，我倒是一阵心满意足。岔气还未平复，隐隐作痛
，我面前这碗面却是一点儿也吃不下去。
「你可不许再动手啊~ ！说真的，我想问问你，为啥要把我写成是你的亲妹
妹呢~ ？」
碗中的热气熏得她的小脸红扑扑，小草正直盯盯地看着我发问，那股好奇劲
儿让我一阵无语。
「我那都是十五六岁瞎写的东西，都是编排假的，你当真看了干嘛，再说你
怎么知道我写的是你啊……我编了个亲妹妹而已！」
我从未和任何家人说起过以前写过的tk故事，今天在这早晨的餐桌旁和小草
竟讨论起来，不知是对是错，是好是坏，只是这种气氛让我被动地继续下去，却
是愿意和她聊的。
「切~ ！你可骗不了我，就算你编了个亲妹妹出来，干嘛起名都用了我名字
的偏旁部首？而且你写那些小时候几次挠我痒痒的事儿，那都是我亲身经历的~ ！
我还能不、知、道、是、谁、吗~ ？！」
她昂起头一字一顿地倒是教训起了我，也是她真的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我干
的那些事儿是抵赖不了的。
「好好，就算是你吧，我都说了有真有假的，把表妹写成亲妹妹了也无可厚
非吧。」
一提关键的挠痒痒情节，突然让我觉得一阵心烦，我只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不想和现在的小草聊起这些。
「嗯~ ……就只是这样啊~ ……」小草眨了眨眼睛，低头用筷子搅动碗里的
面条。
接下来的一阵沉默让我更加不安，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挠一个女孩子的痒痒
，已经属于一个软色情的话题。我绝对不能把这份心思加到坐在餐桌对面的表妹
身上，关联起这份心情都让我有一种违背伦理的罪责压在身上。
一见女孩的鞋子，立刻想到袜子，立刻想到裸足，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
到性交。鲁迅先生多年前的批判正是我的思维定式，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敢再去碰
她一下，但是我又对自己一定会去想象挠她痒痒而感到恶心，心乱如麻中我是深
恨自己的龌龊。
「我还以为你一直把我当成你的亲妹妹来看呢~ ……」
听闻此言我不禁一愣，抬头看向她。小草把胳膊肘拄在餐桌上，双手手指交
叉握在一起，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释然一笑。
「当然了，我们都是独生子女，我一直把你——」
「那你这两年来，就是你退伍复原以后，为什么一直没有再咯吱过我呢？」
「——？！」
不轻不重，不咸不淡的一句发问，在我耳边如同炸雷一样响起。我不知该怎
么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小草。她移开了目光转而向上看去，似乎在搜寻屋中本
不存在的一只蝴蝶。
我也抬头看去，对天花板上的吊灯进行了一番深入研究，就这样和她互相呆
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我先叹了口气。
「唉，你大了，我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和你闹了……」
我努力严肃正经起来，艰难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嘻嘻~ ……你怎么像个老头子似的~ ！真没劲~ ！」
刚才还在小声发问的小草不见了，她笑话了我两句从椅子上轻灵起身，跳开
到一边，恢复了往日调皮活泼的模样，留我这个傻老头子红着老脸坐在餐桌前发
愣。
「哎呀~ ，怎么说呢？我也是一直把你当亲哥哥看待的~ ……」
一直光着的脚丫找到了丢失的棉拖，趿拉上鞋后抬起来用脚尖轻轻地指了一
下我。这不是我的幻觉，这丫头也会在我面前害羞起来，只见她忸怩着丢下这一
句软言软语，回头便几步腾腾跑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了。
这样真不错，我心想。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发了一会儿呆，我才开始吃起面前
已经坨了的面条。
「叮铃铃——嗒嗒嗒——」
不久前新买的HTC 触屏手机一阵震动铃音，磕打着厨房理石台面嗒嗒作响。
我撂下正在清洗的碗筷，用抹布胡乱擦了擦手，捡起正在蹦迪的手机。看到来电
提示的名字，我突然慌乱起来。
是我的小学同学，江鹭。
我和她是老相识，又算是重新认识，就是在这几天的小学同学聚会上。
那是几场乌烟瘴气的相聚，我的那些同学一部分是正在大学就读，一部分已
经刚刚走入社会，确实自小学分别后好久不见。连日下来，在美食香烟音乐酒精
的刺激下，大家尽情地回忆童年旧事，展露如今风采，向往美好未来。
几场下来人越聚越少，若不是一位发小邻居每次必定拉着我，我也是去了一
次便不再去了。
而另一个原因，就是江鹭了。我愿意在每次聚会上都见到她。
本就融入不进去这种气氛的江鹭，却每次都欣然到来，无论是饭馆或是歌厅
，都默默坐在角落，总在大家尽兴后一起离去。
近十年不见的江鹭，身形还似童年时瘦瘦小小，娇娇弱弱，旁人见了，可能
不禁想到这大学生中怎么带着一个初中生。大家也对她偶尔开开玩笑，笑话她怎
么还是没长开，江鹭只是捂嘴轻笑不答。
我对娇小可爱的女孩从来没有什么抵抗力。
我又本以为她是一个文静内向的女孩子。
后来才发觉在饮酒以前，她才是。
初次的聚会，一晚上下来我与她是有几次眼神的交错的，每当我装作无意地
看向她，都能直对上她盈盈的笑脸，所以我鼓起勇气正经八本地向她敬酒，她总
是在同学们的起哄中红着脸一饮而尽。随后是欢声笑语中我与她的几句闲谈。
二次、三次的聚会，剧本是如出一辙，一样的对视、一样的共饮，一样的闲
聊。我如同参加会议聚餐的机关单位干部，在每次饭局中古板地完成向她敬酒的
工作任务，用眼神隐晦地向她传达了我欣赏她的精神。在她只对我一人来者不拒
的情况下，我决心付诸实际行动。就在昨晚，我决定进一步地了解她，所以我陪
她坐在KTV 包房的角落，与她多聊了一阵，与她多喝了几杯。
结果我无能，我被一个女孩子家家喝醉了。
酒醉的我不记得大部分时间和她聊了什么，只记得她双手围着嘴唇贴在我耳
边说了些我不记得的悄悄话。不记得喝了多少杯多少瓶，只记得和她一人一麦哼
了些时下流行的烂俗情侣对唱。不记得我如何萎靡不堪的烂醉神态，只记得她上
了酒劲儿通红的脸蛋，只记得她一直看着我，眉目飞扬，笑眼弯弯……
不记得何时散去又怎么回到家，只记得午夜街边路灯下，我强吻了她，而她
惊慌之下却没有拒绝。那个文静的女孩酒醉后并不拘谨，她的樱桃小嘴甜丝丝的
，她的吻技青涩而又神秘……
所以江鹭的这个电话，我很是慌乱。
「手下败将呀~ ，说好今天要去度假村钓鱼，你不会喝忘了吧~ ？」
轻灵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伴随着对我的调侃。
「没、没有！怎么会呢，那个、那个……我一会儿去接你。」
不谈昨晚的情况，这让我如释重负，哪管昨天应承了什么，先全部答应下来。
「好吧~.那……我在学校等你哦，你快到学校门口就给我打电话~.」江鹭似
乎心情很愉快。
「一会儿见！」我心跳不已，利索地挂了电话。
这算是第一次约会吗？
这就是第一次约会嘛！
我有些欣喜若狂，即将可能到来的恋爱让我有些上头，我在厨房握着手机原
地团团转。对自己刚才通话中的发言有没有冒失的地方进行了一番评估，又对刚
才没有提醒她多穿点合适保暖的衣服并未展现绅士风度有些懊恼，马上再想到去
度假村钓鱼要准备的东西要在哪儿搜罗，一时间乱了方寸。
「哇，老哥，你怎么像个跳大神的萨满似的~ ？你干嘛呢~ ！」
「哎？！」
小草不知何时突然在我背后出现，一句话吓得我手机「啪」一下平拍到地上
，屏幕登时摔裂了道纹，可是我却丝毫不心疼。
「你、你要去接谁呀~ ？要去约会呀？」表妹倚着厨房门框，斜眼看着我
，歪着小嘴问道。
「嘿嘿，不告诉你！你哥的春天要来了！」
我兴奋地把手机往餐桌上一扔，捏了捏妹妹的小脸，飞步上楼换衣服去了
，不管背后传来小草怒声叫骂。
「大白痴！去死吧！都不领我出去玩！自己跑去谈恋爱！」
…………
「我的午饭怎么办？晚饭怎么办？你晚上回不回家呀？」
看着我在门口穿戴整齐背好渔具包拎着渔具箱正要穿鞋，小草有些愠怒地对
我说道。
我若有所思，一时间忘了是她不回家赖在我家不走，只想赶紧先打发她，于
是放下渔具箱掏出钱包抽了几百块钱，递给了她。
「找同学吃，自己吃，怎么吃都够了。愿意在这儿睡就在这儿睡，明天中午
之前别打扰你老哥……」
我得意洋洋地对她撂下几句话，拎起渔具箱转身开门便走。
「好吧~ ！祝你今天成功挠到你那相好的脚心儿~ ——！」
小草用双手围着嘴巴对着门口大喊，那最后一个「心」字的儿化音通过「人
体扩音器」拖得特别长。我吓得差点直接一头栽在地上，连忙左右看了看家门口
有没有路人邻居经过。等到我气急败坏地转过身去欲兴师问罪大骂她一通，没想
到这小妮子已经猛地拉上了房门，砰的一声震得我耳朵眼发麻，即刻立定不动无
可奈何。
这个死丫头！
渔具一股脑扔到越野车的后备箱，上车我便往江鹭所在的大学飞驰而去。这
一路上我哼着小曲兴奋不已，油门总是踩得深了些，每次等完了红绿灯都来了个
弹射起步。下身若隐若现总有一股便意传来，惹得我不禁总是抖抖腿再用屁股蹭
蹭驾驶座。
今天是周六，大街上车并不多，不一会儿我就行驶到了她所在的大学门口。
拨去电话，江鹭埋怨我没有早点给她打电话让她提前出来等我，一番啰嗦，我又
顺着她的指点摸索着把车开到了她的寝室楼下。
我打开遮光板，掀开理容的小镜子，查看了下自己的头脸，头型是个圆寸没
什么好理的，确认了一遍脸上没啥污秽，我便合上遮光板跳下了车，正巧，江鹭
从她的寝室楼门口走了出来。
白色毛衣小黑裤，蹬着一双运动鞋。外面披了件略微宽大的米色风衣，挡风
保暖之余又使得她的身形显得可爱娇小，这是江鹭几次和我见面给我留下的经典
穿搭。她向我大方地挥了挥小手，便向我和车子走来。
她的身影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她的短发蓬蓬松松，隐隐遮住双耳。精致的脸蛋白皙中透着一丝粉嫩，眉眼
弯弯总是对我似笑非笑的样子。小巧的鼻尖有些微微上翘，似是孩童般的不服气
，又似对我这个酒下败将骄傲的嘲弄。走近我时莞尔一笑，一排小白牙闪闪发亮。
她还是小时候的样子，邻家的阳光少女一样。
「发什么愣呀？走吧，同桌~ ？」
江鹭站在车旁面对着我轻巧地踮了一下双脚，原地左右转着摆了摆身子，对
正在发呆的我说道。
「啊……对、对，上车吧！」我忙不迭地给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这个比我矮一头的女孩道了句谢，有些笨拙地爬上了越野车。她的身形属实
有些娇小，所以我才说是用微微爬着才上了车，在我看来却是那么可爱。
我可不能再总是发愣了，我应该大大方方阳光一点，我对自己警醒了两句
，绕过车头也上了驾驶座。
「你还记得你和我坐过一段时间同桌呢！」我边系上安全带边说道。
「那有什么记不住的~ ？你还总偷吃我带的大白兔呢~ ！」江鹭也拉好安全
带扭头冲我一笑。
「我可没有啊！」我连忙斩钉截铁来了一句。
「哈哈~ ！你有！你不光吃我的糖~ ！还抢我中午带的饭~ ！还撕过我的大
演草~ ！你小时候总欺负我~ ！」江鹭指着我的鼻子一边笑一边数落起小时候的
我来。
「没有！我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我连连否认。
「就是有！就是有！就是有就有就有就有……」她马上提高声调一遍一遍重
复起这几个字来，这架势是必须比我说的「没有」多说一遍「就是有」才罢休。
就在这如同小孩般的吵架声中，我没有了一点和她初次约会的紧张，点火起
步，越野车驶出校门朝着城郊的度假村开去……
从江鹭的大学到度假村要两个小时的车程，坐了一会儿她便有些无聊起来。
有了先前的一阵嬉闹，我们本也不是那么见外，便天南海北聊了起来。
自小学分别后，我们的人生轨迹各不相同，至此因为几场聚会又有了单独相
约的缘分，也真是奇妙。我得知虽然她的家早就搬到了省城，可目前大三的她还
想在本地大学读研，几年间是不会离开的。
又聊了些小时候，把我们同桌时还有记忆碎片中在小学一起做过的事互相整
理，每聊到对方的一些的糗事，不免又是一阵欢笑。
唯独却对昨晚的事情，我们像约好一样只字不提。
「这车载的音响可以放电影看吗？」江鹭指着中控台对我问道。
「当然可以啊，你面前的储藏格有一包碟片，你拿出来随便放吧！」我把着
方向盘随口说道。
安全带似乎把江鹭瘦弱的身子绑的有些紧，她有点吃力地顶着安全带向前挪
了挪身子，找出那包碟片打开，翻看着挑选起来。
「《魔女宅急便》？动画片？没想到你还看动画片……就这个吧！」江鹭打
定了注意。
「唔……你放吧……」我老脸一红，支支吾吾没有说出些什么。
令我有些尴尬的一幕终于在碟片放了十多分钟后发生了，剧情里小魔女琪琪
躲避大雨借宿了一列货物列车，睡在一片干草堆上，清晨时一只小脚丫随着干草
堆底部的奶牛撕扯着草料陷了下去，正巧裸在两只奶牛嘴边，那两只奶牛舔了琪
琪的小脚掌一脚口水，把琪琪痒得醒过来咯咯大笑……
就在此刻，我的视线偷偷向江鹭瞄去。
只见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看到片中的琪琪被舔脚丫痒得大笑时，这姑娘也
缩了缩脚，抖了下腿，浑身激灵了一下！同时小嘴咧开一乐，就像自己的脚儿也
被痒了一下一样……
随后江鹭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转头看我，手指着中控屏，对我兴奋地说了句我
至今难以忘怀的话。
「你！你小时候也像这两只牛一样！舔我的脚丫来着！」
我双手牢牢把住方向盘，缓慢给油，生怕车翻了。我的心脏狂跳不止，这件
事赶巧不巧终究是被提了出来。也许老天是在帮我，或许又是在测试我，为什么、
为什么就这么巧呢？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愿意接近江鹭怀着的那曾经一点点的小原
因，那一点点小原因为什么一定要天意使然展现出来呢？
「你可别胡说了！我才没有呢！谁舔你……」我想欲盖拟彰，我想让她再多
说些！
「呵呵~ ！不看这电影我都想不起来啦……小时候咱们俩还上过一个游泳班！
我把着泳池边练蛙泳那个蹬腿，你在泳池中间穿着浮带狗刨时被我踢了一脚，你
就拽着我踢你的那只脚丫连啃带咬的~ ！给我痒得不行，笑得整个游泳馆的人都
看咱俩~ ！后来教练吹哨子你才放开我！怎么是我胡说呢~ ？」
江鹭挥舞着小手冲着我比比划划，小嘴连珠炮般诉说了当年的事实，我不想
错过她此时又羞又恼的表情，又得顾忌前方的路况，整个脑袋如同多动症一般转
来转去。
「你、你再胡说我现在还脱了你的鞋子咬你的脚！」我装模作样地吓唬她道
，故意省去了「舔」这个字眼。
「哎呀呀~ ？不用你脱，我自己脱~ ！哼，我看你咬一下试试~ ！」
说罢，江鹭抬了两下腿，双手飞快地扒下了自己的运动鞋，赌气般地抬腿向
前一伸，正正好好把脚跟双双搭在了副驾驶的仪表台上！
裹在一双白色蓝条纹的纯棉袜中的脚儿，顿时勾去了我所有的目光。我赶忙
又朝前看路，只用余光死死盯着那一双尤物，心想人要是有左右眼球分开看两个
方向的异能就好了。
那双棉袜小脚丫在仪表台上得意的一下一下翘着脚趾头，似乎快活地很。我
估计她们的尺寸连现在的小草的鞋码都不如，顶多三十三四码，如同半大孩子的
脚一样。
「嘻嘻~ ！可惜你现在在开车，你想咬也咬、不、到~ ！咯咯咯~ ……！」
这简直是一种折磨，江鹭轻快地边笑边叫着，惹得我欲火焚身，我恨不得马
上就能一脚踹油门到度假村，立刻抓住那一双正在挑逗我的小东西！
「白杨~ ？来抓我呀~ ？来抓我呀~ ？咯咯咯~ ……」
真是太过分了，江鹭又并拢起双脚左右来回摆了几下，一边叫着我的名字
，一边在仪表台上的阳光下横着分开了一颗颗脚趾头。随着她舒张着、蜷缩着
，十颗精巧的脚趾绷着白棉袜波浪起伏，包裹着、勾勒出藏不住的活泼灵动……
她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故意对我挑逗，语调一改轻快变得娇滴滴起来。
像小时候互相追逐奔跑的游戏，那一声声「来抓我呀~ 」让我再也忍不住转头突
然看向她，再一次对上了她笑盈盈的小脸。
似是觉得自己有些过了，又可能察觉到了我现在像一只发情的公牛。江鹭转
了转眼珠儿，有些害羞，一双小脚丫嗖地撤了下来，慌慌忙忙地再次踩进了鞋子
里。
我想，刚才与她那一刻对视之间，她眉目之间那一丝春情萌动，不是我的幻
觉。即使娇羞之下她转过头去欣赏路过的风景，不再看我，我仍能感到刚才那一
瞬的勾魂！这车里的温度在急剧上升……
「你、你要专心开车呀~ ！一会儿到了可要好好教我钓鱼~ ……」
江鹭仍然不看我，只是温柔地小声说道，全无了刚才那一股疯丫头劲头。
「嗯。」
我简短答应了一声，咽了口口水，加速向前开去。
电影里的琪琪还在为人民服务，我的下身像她的扫帚一样笔直。
…………
终于到了这城郊的度假村，我们把车子在停车场停好，先拎着渔具去大堂准
备开个房间，房间就像俱乐部的门票一样，不开房间是不让钓鱼不让吃饭的。走
向大堂的路上我有些心虚，别看我轻车熟路，实际上我也是第一次和女孩子要共
开一间。
不知道江鹭是否也是和我一样，她只是默默地把身份证塞到我手里，然后就
悄悄地在我身后躲着，不肯面对前台的服务员。
「白先生，标间开好了。」
「谢、谢谢。」
我忙不迭地接过房卡押金单和身份证，又想到道谢时竟然结巴了一下，没来
由心中一阵懊恼。妈的老子早就成年了，开个房而已，怎么还慌上了。那前台服
务员倒是不苟言笑，礼貌有致，弄得我有尴尬。
「我还是第一次和男生出来开了房间呢~ ……」
电梯在缓缓上行着，江鹭小声地念叨了一句，接着又用手指数着电梯控制面
板上的楼层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好像刚才那句话不是她说出来的一样。
「我、我也是！」
「哎呦~ ！」
这密闭的空间加上江鹭的坦白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为何就冲动地对她
提高嗓门喊了一句，吓了她一大跳。她一脸嗔怪地看向我，只见我睁大眼睛呆呆
地看着她，结果让她又嗤笑出声。真是太别扭了，这破电梯太慢了，我真想赶紧
逃出去。
看了一眼这个中规中矩的房间，我俩撂下了几件不必要的行李，我鼓起勇气
说了两个巨他妈古老又没笑点的笑话，把江鹭弄得哭笑不得。这个氛围倒是对了
，再次下楼进电梯时，我们已经没了刚才的尴尬，随后一路说说笑笑就来到了钓
鱼场。
上个月已经彻底化冻了，此时钓鱼已不成问题。
钓鱼场实际就是引进旁边江水支流的蓄水池，撒了很多鱼苗，有按整天单位
钓的场子，有按照斤数钓的场子。按斤数钓的场子钓上来要交钱按斤数买鱼。而
按整天为单位的鱼池钓上来就是你自己的，不用再交钱买，但是这种场子鱼苗撒
的非常非常少，甚至可能一天都钓不到的。这两种鱼池钓上来的鱼都可以送到度
假村的餐厅进行加工变成菜肴食用。
我们在旁边见识了一下其他新手渔友斤数池飞快的上鱼率，我觉得毫无兴致
，便去挑战高难度的天数池，江鹭自然是按我的安排来玩了。
岸边架好两个座位，先不掏鱼竿，我正抡圆胳膊向鱼池中间一团团大力扔着
黏合在一起成团的饵料，本地术语是「甩窝子」这是让周围的鱼儿快速聚来，过
一会儿再下竿，才能提高上鱼率。我也是个新手，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这都
是和渔友前辈们学的。
「白杨~ ，我有些饿了~ ……」江鹭坐在钓鱼椅上看着忙忙碌碌的我，有些
难为情地说道。
「饿了，不打紧！我早有准备！嘿嘿……」说罢，我打开了渔具箱边要大一
圈的保温箱，呈给江鹭一看。
「哇~ ！这么丰富~ ！」她有些吃惊，赞叹出声。这让我心中暗喜，看来在
家忙活那功夫没有白费。
保温箱里是码好的便捷食物，我从箱角抽出一张桌布，转身就地铺上，随后
开始从箱中一件件掏了出来。一个个塑料盒中装着果脯面包片、红肠切片、干肠
切片、鲜切西红柿片、鲜切黄瓜片，又拿出酸黄瓜罐头、黄桃罐头……
「今天中午为您准备了俄式风味野餐，我们话不多说，开动吧！」我有模有
样地冲着江鹭深鞠一躬，一只胳膊挂着一条毛巾挽在胸前，另一只胳膊对她来了
一个「请」的手势。
江鹭欣喜地看了我一眼，咧开小嘴笑着拍打了一下我的手。随后解开了风衣
扣子脱去袖子披在身上，又再次脱掉鞋子，走到桌布上盘腿坐下，兴致勃勃地开
始打开一个个盒盖。
「你的脚，不会冷吗？」我盯着她那一双压在身下的棉袜脚丫，关切地问道。
「别婆婆妈妈的~ ，不会啦~ ！我又不能穿着鞋子踩上来，野餐当然是要坐
在布单上吃呀~ ！唔~ ！真好吃~ ！」
江鹭边说着边用两张面包片夹着红肠片西红柿黄瓜，大口咬了下去，小嘴鼓
鼓着满意地再次赞叹了一声。
我得意地差点就摇头晃脑起来，也学着她脱下鞋子盘腿坐在她对面，刚要开
始起罐头，却看见她翻弄着保温箱里。
「唔~ ……这怎么不拿出来~ ？」江鹭咽下口中的面包，小手一边一只从保
温箱掏出了两罐冰镇啤酒，好奇地问我。
「啊……那个、那个现在就喝吗？」
我挠了挠头，有些迟疑地回应她。本来计划是一边钓鱼一边「不小心」喝了
，然后再策划一个喝酒了不能再往回开车了，只好今天在度假村和她一个房间住
下了的完美设计。所以刚才我才没往外拿啤酒，没想到她竟然眼尖发现了。
「当然现在要喝了~ ，咱俩没酒怎么行，你不是最喜欢找我喝酒了嘛~ ……」
江鹭冲我眯眼一笑，语调慢慢变得阴险起来，时刻揶揄着我是她杯下败将的事实。
「但是、但是我喝完酒就不能往回开车了……」
我一定是脑子短路了，计划中的大实话说了出来。这句话说完她不让我喝了
，我那完美计划岂不是要顷刻搁浅了。
「那就~ ……」江鹭边说着边用手指扣向拉环。
「哧」、「哧」两声，两罐啤酒全打开了。她一手拿起一罐举在半空，另一
只手拿着一罐递给了我，可能是开的急了些，啤酒沫都流了出来，淌了她一手。
我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马上接了过来。
「那就今天不回去了呗~ ……咯咯~ ……」
说完这句话，江鹭冲我露出小白牙坏坏一笑，小脸上却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红
晕。
她一定是脑子短路了。
我又开始发呆了，说好不能让她再把我弄得愣神的，可是我却控制不住我自
己。
「干杯~ ！」
手中的易拉罐被撞了一下，耳边似乎从很远又实际在我面前传来了她轻灵而
又干脆的声音。
「干杯……」
我哑着嗓子说出这两个字，随后和她一起举起易拉罐。
我们一饮而尽。
「白杨~ ？你是不是不习惯我这样大胆的样子~ ？」
一人四罐啤酒下肚，这顿野餐也吃了个七七八八。江鹭拢了一下耳边的短发
，目视远方，轻飘飘地问了我这么一句。
「没有，挺好的，想说就说，想做就做，我喜欢这样的女孩子。」
我有些微醺，借酒壮着胆子回答她。
「咯咯~ ……你喜欢我~ ？」
江鹭转过头看向我，头歪歪着再次发问，这让我措手不及，低头不知该怎么
回答。明明她比我矮了一头身高，明明她文弱的样子看起来比我弱势，可是我总
觉得在她面前很被动。
就像一只我欲抚而不得的猫儿，在我面前慵懒作态，待我靠近时又高贵冷艳。
她直来直去的言语下是试探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如同逗弄着一个小弟弟的大姐
姐。
说喜欢她啊，说你喜欢她啊！你怎么一看到她的脸就不好意思说出口啊！你
这个有性格缺陷的蠢货！大胆一点啊！
我心底连声暗骂自己，当即一阵酒血涌上头，抬头张口。
「我喜欢——」
「你」这个字未曾出口，戛然而止。
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坐在我对面这个女孩，正用双手抵在桌布上撑着身体
，两腿并拢膝盖弯弯着，一双穿着棉袜的小脚丫正抬到半空，把脚底板儿正对着
我的脸。
这样的情境下，我是说不出来话的。
「我的脚丫确实有些冷了，你帮我捂捂好吗~ ？」江鹭有些娇气地小声说道。
我的脸正在阵阵发烫，我想她也是一样。这满脸通红一定不是酒精的刺激
，也不是春风的吹刮。
我一把掀起卫衣，端着她的脚跟，把她的一双脚丫拽过来，抵在我的肚皮上
再用卫衣盖上。当那袜底的布料不再被她的脚跟和脚掌绷的笔直，我用腹部终于
能感受到她微微凹陷下去的脚心。她的脚底板儿软乎乎的……
「你，喜欢我的脚丫，对吗~ ？」
腹部突然传来一点小小的按压，是江鹭伸了伸脚趾头，点了我的肚子一下！
春风吹的她有些眯眯眼，是一脸惬意的样子，她懒洋洋地这么问我，不知道这句
话对我的冲击和杀伤是有多么强烈！
「没、没有！」我断然撒谎。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是一个恋足癖，起码现在不
想让她知道。这份纠结让我又有了些结巴，我开始环顾左右，试着找点其他话题
，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再一次失败地发愣起来。
「现在脚还冷吗？」我双手隔着卫衣捂着她的双脚，干巴巴地问道。
「可是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呀~.」江鹭根本不回答我的话，她直视着我，眼
神中充满着戳穿我心思的得意。
「昨、昨天？」我一脸茫然。
「是呀~ ，昨天我对着你耳朵说悄悄话，问你为什么总是偷偷看我的鞋子
，你说，你说你喜欢我的脚呀~ ……」
她慢条细语地说着，双手围在小嘴旁边比了手势，又用那好奇而挑逗的眼神
向我询问。
「那、那我可能是说过吧……」我都能感觉到汗珠从我的额头上滚落下来。
「说过就是说过~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敢说不敢承认呀~ ，你不会是一喝酒
就断片吧~ ？咯咯~ ……」江鹭窃笑着数落我，从酒量到胆量多维度再次对我进
行打击。
「好、好……我服了、服了……我昨天确实这么说过。我、我确实喜欢你的
脚。也许你不知道，我有点恋足癖，希望你别带着有色眼镜看我好吧。」
坦然地说出这些话，我有一种喘出一口大气的感觉。我的手还隔着卫衣紧紧
攥着她的脚儿，也不知道捏疼了没有。我不敢看向她的脸，低头等待着她对我的
发落审判。
「嘻嘻~ ……原来我没猜错呢，小时候一到夏天我穿了凉鞋，你就总偷瞄人
家的脚丫，还以为我不知道~ ？但是另一点我更确认啦，你真是个一喝多就断片
的货~ ……」
「啥？！」我惊诧地抬头看向她。
「我昨天在你耳边悄悄问你的时候，根本不是问你喜不喜欢我的脚呀~ ……
咯咯~ ……傻瓜~ ！」
「你、你这丫头……」
我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望着江鹭那计划得逞一脸得意的样子，我又气又急。
我真想一把掀开卫衣狠狠挠她的脚心，她一定怕痒！那时候她一定没了这份捉弄
我的享受，我要粉碎她机灵鬼那个劲头儿，让她娇笑着向我求饶！
「不冷啦，钓鱼吧~ ！」
聪明如她却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看着我气鼓鼓的，人家马上一使巧劲儿抽
回了小脚丫，扭身穿好鞋子就拍拍屁股向岸边走去了。
我闷闷不乐地拉伸了一把三米六的手竿，穿线绑钩挂饵，递给了她，指导她
一次次甩竿，再拉竿上岸调整浮漂在线上的位置。忙忙活活也忘了刚才的出糗
，和她共同专心钓了会儿鱼。
也许是窝子时间打得太长了，鱼群也和我们一样野餐完毕早已跑光。又或许
是这天数池鱼太少了，总之等了半天也没有鱼儿上钩。天气还是有些微凉的，我
俩都有些瑟瑟发抖，一商议还是不钓了，看看这度假村还有什么别的玩的。
我腆着脸向斤数池的一位渔友买了条大鲤鱼，拎到了餐厅准备晚上炖了。随
后和江鹭在度假村逛了逛，见也确实没什么好玩的，唯一有个像样的温泉还不太
卫生，只好作罢。
我们走出度假村，沿着公路继续闲逛。野外天蓝云白，路旁的杨树抽出新芽
，满眼一片春绿。一弯江水映着下午的阳光一片金灿灿，让人心里暖洋洋的。不
时还见沿途路边偶尔有些牛羊，江鹭冲他们眸眸咩咩地叫着，甚是有趣。
「你最近不用QQ了吗？」闲逛免不了闲聊，我很疑惑江鹭的QQ总是隐身，故
此一问。
「是呀，有两个月不上了，最近新出了一个微信，但是用的人挺少的。」江
鹭像是丈量着自己的脚步尺寸，每走一步都高高抬起脚尖再落下，显得幼稚可爱。
「微信？安卓系统有吗？」
「不知道呀，我还用的是塞班的。」
「……」
忽然间，一只黑腿黄嘴的大白鸟展翅从江上掠过，停驻在浅岸，引得江鹭急
急拉着我的袖子观看。那大水鸟在浅岸先是晃头晃脑，突然伸嘴扎进水中，啄起
一条小鱼，囫囵吞掉了。
「哈哈！这个江鹭钓不到鱼，那个江鹭倒是个捕鱼能手！」我斜眼瞄向她打
趣道。
「喂喂，你怎么把我比做成一只鸟呀~ ！」江鹭冲我翻了个白眼。
「为啥不能比啊，你看看你穿的衣服，白衣黑裤，跟那水鸟一模一样，哈哈
哈！」我可算找到了机会，尽情逗弄她一番。
「呃~ ……你看~ ！」
本以为我终于能在言语上噎住她一筹，没想到江鹭拽着我的衣服，回身小手
一指，让我看向了公路旁的杨树带。
「那个白杨都知道春天发芽向阳而生，这个白杨倒是闷声闷气心事重重~ ！」
江鹭的手指从白杨林转回来，抬着点了一下我的鼻尖，咧嘴一笑，像是说又
赢了我一场。
我拉下她的小手紧紧握着，深情注视着她的脸蛋。阳光晒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她却抬起另一只手遮住了眉头，倔强地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她真诚的笑颜是那样的灿烂。
我一把把她拉入怀中，深情地拥抱她。
「啵」的一声，这个江鹭也用小嘴啄在了我的脖子上，让我彻底成为了她的
猎物。
我们相拥，接吻，读着彼此眉目之间的爱恋，久久未曾分开。
已是傍晚，我们回到了度假村。餐厅把那条买来的大鲤鱼拾掇干净，与豆腐、
白菜、粉条一起炖了，热气腾腾鲜美无比。又叫了两个凉菜，我和江鹭的传统节
目不能丢，再次推杯换盏起来，直到尽兴而不混，微醺而不醉，才就此罢了。
回到房间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今晚就要住下，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我
借尿遁去了屋内的洗手间，先逃离这种有点尴尬的场面。打开水龙头用凉水冲了
冲脸，使自己变得清醒一些，再拉开卫生间的门时，却发现江鹭就站在门口。
她已脱了毛衣褪下小黑裤，只穿着线裤衬衣，换好了酒店的拖鞋。我职业病
般地扫向了她的脚，那双白色蓝条纹棉袜还好好地裹在脚上，使我有点小小的遗
憾。
「你出来啦~ ？我想洗个澡~ ……」江鹭胳膊上挂着浴袍和大浴巾，不肯抬
眼看我，对着我旁边的空气有些害羞地说道。
这丫头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洗吧洗吧，我去看电视。」
无论我平日和狐朋狗友吹嘘自己多么放浪形骸，真到了这种气氛的时候，我
才发现自己是个色厉内荏的胆小鬼。匆匆应付两句，我赶忙从门口与她的缝隙中
间钻了出去。乖乖，她竟然和我在一个屋里过夜时要洗澡，真不怕壮了我的色胆
吗？
郊外度假村的电视机没有安装有线，来来回回只有几个台，我坐在床边强忍
着看一档本地的相亲综艺节目。故意把音量调高了些，我却还是忍不住偷听卫生
间里的动静。这个澡洗得格外漫长，我聆听着花洒声，幻想着江鹭在淋浴时曼妙
的姿势，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取瓶矿泉水来喝时，淋浴声已经停止了。
过了一会儿，卫生间内传来了江鹭沉闷的呼叫。
「白杨~ ？你在外面吗~ ？」
「怎、怎么啦？」
「我的大衣兜里有一个头绳，我想吹吹头发扎上，你帮我拿进来好吗~ ？出
去我怕着凉。」
「哦，好的~ ！」
她的声音隔着墙有些小，我还是听清了。应了两声急忙去拿，一翻挂在衣柜
中的大衣兜，不光是捏出了一股头绳，还夹了张照片出来。
那是一张老照片，右下角淡黄的日期是一九九九年的四月。定睛一看，照片
上只有两个孩子，正是我和江鹭。那应该是我们小学春游时合照的，这张照片我
在家却从来未曾见过。我们都穿着略微宽松的运动校服，朝着镜头一起做着鬼脸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
「我拿过来了！」我在卫生间一手攥着头绳敲了敲门，一手还拿着照片端详
着。
「没事，你进来吧~ ！」江鹭在里面轻快地说道。
我在外面一愣，心砰砰直跳，鼓起勇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江鹭全身裹在宽大的浴袍里，裸着小腿光着脚丫站在一条铺好的地巾上面
，正对着洗手台前理着吹风机的线。见我进来时手里拿着照片，也不要那头绳
，放下吹风机转身就小手一伸朝我抢来。我见状本能一避，不小心松开手，那张
照片掉在了地巾上。
「哎呀~ ！本来是我应该先拿出来给你看的，没想到让你拿头绳却被你先发
现了，真是的，快捡起来~ ！」江鹭一边拽出我手中的头绳，一边有些泄气地娇
声说道。
我摊了摊手，弯腰便捡，一手捏起照片，我却不愿起身。而是借着这个机会
，我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观察到了江鹭长大以后的光脚。
那双秀气的光脚丫站在洁白的地巾上，本应白皙的小腿脚背似乎特意用热水
烫过，微微发红。我特别注意到她大脚趾的比例比常人要大一点点，从未见过如
此脚型的我甚是觉得奇特有趣。她的脚儿如同半大孩子一般小巧，遗憾的是我不
能看到她的脚掌，只能细细品味每一道脚趾缝儿，那一沟沟粉嫩之中还藏着晶莹
的小水珠，想来是擦脚时没有擦干净……
「看、够、了、没~ ！」头顶传来江鹭嗔怪地声音。
我老脸一红，正欲起身，却发现她抬起了一只脚丫，朝我的脸荡了过来。我
反应不及，眼前一黑，迎面被一只小脚掌软绵绵、轻飘飘地踏了鼻尖一下。一丝
滑溜溜的触感后则是鼻腔一酸，不禁让我挤眉弄眼，赶忙站了起来。
「照片也没掉在我脚上吧~ ……？」江鹭瞟了我一眼，撇着小嘴说道。
「嘿嘿……我、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不穿拖鞋，光脚站在地巾上。」被揭穿心
思的我腆着脸说道。
「洗澡的时候拖鞋忘了脱下来，棉的，全浇透了呀~.」
「哦、哦，这样啊……那我进屋再给你找一双。」
「哎~ ？别走啊~ ！」
「啊？！」
借着这个理由我捏着照片正欲逃出卫生间，没想到江鹭从身后叫住了我，我
连忙应了一声一回身差点撞在门上，惹得她忍俊不禁。
「你还没说呢~ ，刚才我问你看够了我的脚丫没~ ？」她拨弄着手中的头绳
，冲我扬了扬眉毛，轻灵地问道。
她的眼神当时究竟应该说是天真好奇，还是含媚逗弄，我无法形容。我只觉
得被她的目光把整个人都看透看穿，想应付两句却哑口无言，想拔腿就跑却呆在
原地。
「没看够！」我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地对她说道。随后便后悔不已，我为什么
被她弄得连语气都控制不好了呢。
万万没想到她的小脸上却挂了一丝欣喜。
「没看够呀，那你先出去~ ，一会儿再让你看个够~ ……」
樱桃小口中娇滴滴地抛下这么一句，抬起小手关了卫生间的门，带有一丝调
皮又有一丝媚气得小脸缓缓不见了。
吹风机的声音响起，轰隆隆的伴奏中，我站在卫生间门外，再次品尝被她捉
弄的甜蜜。
「哥……~ ，求求你……了~ ！快……死了~ ！」
在江鹭刚刚把吹干的短发拢到后面扎成小辫，坐在标间的另一张床上的时候
，这房间里不知从何处幽幽传来这么一句女孩子的说话声。这声音虽然不大，语
调却抑扬顿挫，一句话中只听清了这几个字。
而这一句话，还在机械般地不断重复。
正欲一起看会儿电视的我俩面面相觑，一时间闹鬼、屋中还有人、隔壁房间
出事了等等情况纷纷杂杂涌入脑海。瞧见江鹭吓得脸色都有些微微发白，我从床
上猛地跳起，关上电视，立刻开始寻找这一遍遍重复似魔咒的来源。
是我的手机。确切的说，是我的手机铃声。
当我把手机从裤兜掏出来时，我俩都听清了这句话。
「哥哥……~ ，求求您别挠我的脚心儿了~ ！噗~ ……快把妹妹痒死了~ ！」
小草的声音中还有憋不住的恶作剧笑意。
这千娇百转拉着长音的一句媚叫如同平地惊雷，把我炸了个粉身碎骨。我不
敢去看江鹭一脸愕然的表情，一瞬间我都有了扒开窗户从楼上跳下去的冲动。
可恶的表妹一定是在上午我在楼上换衣服时，拿起我餐桌上的手机，小声录
了这一段，再把这段录音编辑成通讯录中属于她的专属铃音，然后在我约会时趁
机打来。屏幕上她大大的来电显示说明了一切。
看清了屏幕上小草大大的名字，前几次聊天时听闻我说过她古怪厉害的江鹭
，顿时扑倒在床上捂着肚子笑得满床打滚，一点形象都不顾了。
「喂！！！你这是要干啥！！！」我接起电话恶狠狠的咆哮，几句脏话都强
忍着憋了回去。
「你那么凶干嘛~ ？！我问问你今晚还回不回家了~ ！」小草似乎才是受害
者，她振振有词，还有脸不满我对她的态度。
「不回！」
「咦，你那边怎么有女孩子的笑声~ ？你在干嘛呀老哥~ ……」
「不关你事儿！你这个疯子给我设置的电话铃声是怎么——」
「哥哥再见~ ！」
「嘟~ ——」
通讯戛然而止，差点把我憋的背过气去，站在屋中已然气疯的我最终无可奈
何地瞅向江鹭。目睹我吃瘪样子的她，坐在床上不断踢打着小腿，一只小手还不
停拍打着床面，笑了个天昏地暗。
我摇了摇头，沉着脸走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好好冲了个澡，擦干身体穿好大裤衩和背心，我趿拉着拖鞋转出卫生间。裹
着一身浴袍的江鹭坐在床上看电视，她把双腿抱在怀里，脚丫也踩在床上。见我
出来，还冲我坏笑了一下。
「你那表妹也太逗了，她小名叫小草是吗~ ？」江鹭好奇地问道。
「停！你可别和我提那丫头！我现在一想到她就能气死！」我一屁股坐在标
间的另一张床上，冲江鹭连连摆手。
「好啦好啦，妹妹和你开个玩笑有什么大不了的~ ？喏，给你消消气~ ……」
随着一句轻声劝慰，她双手撑着床面朝我转了过来，小腿一松，小脚丫冲着
我一伸，腿儿还搁在床上，脚儿探出了床垫，在我眼前露出了光脚板儿。
「刚才说过了，出来给你看个够~ ……」说罢，江鹭抿起小嘴微微一笑，头
一次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感觉我的鼻血马上要喷出来了。
圆润的脚跟并拢在一起，把整双脚板儿第一次对我裸露出来，小脚掌顺着脚
外侧到脚跟都是粉嫩嫩的，隐隐有几丝肉感的褶皱。但随着领头羊般的大拇哥向
后一翘，十颗脚趾头都向旁张得开开的，原本几丝肉褶顿时消隐无踪。那白皙光
滑的脚心儿凹陷一片，引得我的眼球再也不能转开……
「我可以摸摸吗……」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脚丫，满怀期待地问道。
「现在不行~ ！」说罢江鹭伶俐地抽回双脚，又在床上盘腿坐好了。
我的心中本是百味杂陈，但她的下一句话又给了我希望。
「你先要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回答完我就让你摸，但你可不许撒谎~ ！」
江鹭冲我眨了眨眼，又开始卖起关子来。
「你问，我对你绝对不说谎。」我坐直身体，像是小时候准备参加期末考试
一样。
「好~ ！」她也直了直身子，显得兴致勃勃。
「刚才你那个电话铃声，咯咯~ ……你妹妹搞怪说什么让你别挠她脚心儿~ ？
为啥她要这么说呀~ ？」江鹭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小时候总和她闹，然后她知道、知道我喜欢咯吱别人，就是这样。」
我有些木然地答道。
「说完啦~ ？」江鹭似乎带着一点审视的眼光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
「好吧，我和你说。这孩子从小到大都喜欢捉弄我，知道我今天和你出来
，她这么做是故意让我出个丑的……我以前总是喜欢挠她脚心，不过长大以后我
们不能像小时候那么闹着玩了。」
「你也是知道，我喜欢你的脚，这种癖好从小就有了，这件事是我可从来不
和别人提的，但今天下午被你诈出来了。我就说个明白，我喜欢挠女孩子的痒痒
，很奇怪吧……」
说完这些话，我坦然地看着江鹭，只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知在想些
什么。
「嗯~ ……倒也不奇怪~ ，咱俩上小学坐同桌的时候你也和我总捅捅咕咕的
，抓人家胳肢窝戳人家肋骨~ ……更别说游泳馆那次了~ ……」她的眼神向上瞄
，一边回忆我童年的恶作剧，一边慢慢说道。
「呃……有吗？我都不记得了。」我咧了咧嘴，打了个马虎眼。
「那还有假~ ？小时候我只寻思你爱疯闹，但你不揪人家辫子、不掐人家胳
膊，只爱咯吱人~ ！我还觉得挺怪~ ，今天我才知道原因~ ，原来有些人还能有
这种癖好~ ……哦、哦对了~ ！你连车里的光碟都有这个情节——」
「你能赶巧挑出那张来看也是个意外！」我赶忙打断江鹭对我挠痒癖的研究
报告。这家伙，抽丝剥茧的，快赶上侦探了。
这两张床中间离得很近，中间只隔了一个床头柜。江鹭挪挪屁股快坐到了床
沿，向前探了探身，两只柔软的脚丫分别踩上了我的膝盖，双手往下一按浴袍遮
住春光，双眼懵懵懂懂地盯着我的脸，樱唇轻启，细声细语——「那，你现在也
很想咯吱我咯~ ……？」
我受不了她这一半天真一半狡黠的眼神，面对这样的挑逗，接受过她一天的
训练，我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不能踌躇不定，要直抒胸臆，我使劲点了两下头
，再热烈地迎上她的目光——「嗯，特别想~ ！」
「呵呵~ ……」
她娇羞一笑，脚趾头点了一下我的膝盖，然后双脚抬起并好，软软地落在我
的床上，落在了我的两腿中间，再把光脚板儿冲我一扬——「那你还等啥呀~ …
…？」
当我初次用手握住她的脚踝，江鹭用小脚掌向我鞠了个躬，如同舞蹈生勾脚
背一样，想必也是有些紧张。待到我转身从一直扔在床上的浴袍抽出一条浴袍带
，准备缠向她的脚脖子时，她有些着急了。
「你、你干嘛~ ？」她有些惊讶地问道。
「别动！」
我喝止一声，按住她的脚脖，把想逃跑的脚丫按在床上，稳住了她。再并好
她的双脚端起脚跟，置于浴袍带的中间段，双手牵起两边带头紧紧绕了脚脖两圈
，打了个结。再紧紧反绕两圈，再次打结，最后把多余的带段从两只脚中间穿过
，缠绕着刚才两个带结，在她的脚脖中间系了个死扣。
「你、你这怎么还带绑、绑人的~ ？」
这次轮到江鹭愣住了，刚才她一直呆呆地看着我摆弄她的脚儿，也不反抗
，任由我把她的一双小脚丫捆得结结实实。直到双脚彻底分不开了，才缓缓张口
，连说话都变得有些结结巴巴。
「嘿嘿……我怕你反悔了跑啊~ ……」我阴险地冲她笑了笑。
「我都答应你了，再说我又能跑哪儿去~ ！真是的~ ……花样还挺多~ ……」
江鹭不满地白了我一眼，嗔怪地说道。
「那个……」我把她被绑好的脚丫放下，缓缓站起身来。
「干嘛干嘛~ ？不会还要把我的身子也捆了吧~ ？」江鹭笨拙地用绑在一起
的双脚点着地毯，有些抗拒地蹭回到了床中间。
「那倒不至于，不过得把你的手也捆上~ ……嘿嘿~ ……」我开始得寸进尺。
「你~ ！行吧行吧，随你了~ ！」江鹭皱了皱眉，撅着小嘴说道。
「哎，你刚才自己答应的，可不许生气啊~ ？要不，算了~ ？」我开始以退
为进。
「我、我哪知道你还要这样~ ！好啦要绑就绑，磨磨唧唧的~ ！」江鹭赌气
般说罢，把一双小手抬起朝我一伸，如同准备被逮捕的犯人。她这别扭的样子倒
显得幼稚可爱，可上了贼船哪还跑得了。
「那、那个，我还得用你那条浴袍带儿……」我蹬鼻子上脸，色胆包天。这
也是她教我的嘛，想说就说，想做就做。
江鹭看着我的脸愣了半晌，转而难为情似的微笑了一下，又似下定了什么决
心。她挪着不方便的脚丫缓缓起身下地，面对着我站好。随即小手慢慢摸索着解
开打结抽出了浴袍带，浴袍缓缓滑落到了地毯上……
「给你~ ……」
这个只穿着吊带文胸和小内裤的女孩站在我面前，小手拿着即将对她的束缚
之物，朝我递了过来。她的眼神清澈坦然，心甘情愿。
我人中一热，鼻血流到了嘴唇。
胡乱用面巾纸抹了鼻血。
我接过浴袍带，扶着她裸露的肩膀，慢慢转过她的身体，轻轻向后拉起她的
两只小手，交叉于她的背后。接着如法炮制，如同捆绑她脚脖一样，在她的手腕
系了十字固，把她结实地反绑住了。
一时间屋中只剩电视机的嘈杂与我微微粗重的喘息，江鹭默不作声地任我轻
薄，直到感觉我绑利索了以后才试探着扭了扭小手，已是牢不可分。随后我微微
低身，一手揽香入怀，一手抄起她的大腿，双膀一较劲，横着将她的身体抱了起
来——「哎~ ！」她轻呼出声，身体已飘飘然落入我怀中。
手脚被绑，动弹不得的江鹭靠在我的肩膀，悄悄抬头一看，发现我也在注视
着她。她转了转眼珠，满不在乎地冲我咧开小嘴，呲起一排小白牙一笑，顿时没
了刚才羞涩的样子。她的小鼻子挺挺着，鼻尖微微上翘，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我将她柔若无骨的身体轻轻放在床上，让她平躺着。随即走到床尾跪坐上去
，双手按住了她的小腿，微笑着俯视着江鹭的小脸。
「我可要挠了啊~ ……」我冲她展开心理攻势。
「嗯~ ！」她鼓起小嘴应了一声。也不看我，只是左右瞧了两下又死死盯住
天花板，小脸上有憋不住的笑意。
「哎~ ？你怎么这么紧张啊？你怕痒痒是吗~ ？」我得意地舔舔嘴唇，慢慢
说道。
「怕~ ！」又是干脆地一声应答，随即又鼓起小嘴紧闭双唇，一脸紧张无助。
突然感到我手中按着的小腿微微发抖，低头一看，原来是她正把十颗脚趾头紧紧
蜷了起来，轻轻颤着……
「呵呵~ ……这么怕怎么还让我咯吱你啊~ ……」我看着她六神无主的样子
哑然失笑。
「你真啰嗦~ ！呀唔~ ——！」
要的就是这个时机，在江鹭再次和我顶嘴的一瞬，我的一只手突然掏向了她
的脚底。她浑身激灵一下，惊叫出声！想弓起膝盖却被我另一只手牢牢按住，只
能脚丫瞬间左右摆动起来，却逃不出我手指的跟随。一颗颗脚趾头还紧紧地蜷着
，我的指甲总是刮到凸起的褶皱，不好捉弄她嫩嫩的脚掌，所以只好追着她的脚
心儿划着道道。
「噗~ ——！」
鼓起的小嘴差点泄出了笑声，但她可能是放不下面子，又像是还在和我做着
抵抗，一直强撑着、紧憋着笑意。摇晃着的小脚丫虽然越来越快，身子却绷得直
直的躺在床上，生硬地挺着脚心儿的痒痒。
「呵呵~ ……痒就笑出来嘛~ ……」我笑嘻嘻地说道。
这个不服输的丫头，总是想在我们的关系中压我一头，戏耍我、挑逗我，让
我昏头昏脑地琢磨不明白她。如今被我绑着手脚挠着脚心儿，这种机会我要是不
能让她向我服软求饶，我可就白活了。
想到如此，我松开了按住她小腿的手，而是抓住了她的两只大拇哥，向脚背
一掰，牢牢握住。如此两只脚丫动弹不得，随着脚趾的扬起，脚掌的一条条小褶
皱也展开消失了，失去了保护的她们终于即将难逃我的魔爪。
「还想跑~ ？！」
江鹭把脚丫使劲往回一抽，把我抓着她脚趾的手带出去一伸，可还是被我按
在床上。我向前探身，再次掰起她的脚趾，暴露出脚板儿上的痒痒肉。低下头化
掌为爪，由下而上用指甲刮过她并着的光脚板儿，从脚后跟直到脚趾跟才罢休。
刮了几道觉得还是不解恨，又在她的脚底板儿无规则地快速抓挠起来！指甲一遍
遍滑触过肉肉的小脚掌、光滑的小脚心，这感觉真是爽快……
似乎总觉得还少了什么，原来我只顾低头痒她的脚丫，都忘了看她的表情
，也没听见我期待的笑声叫声。待到我抬头一看时，可把我吓了一大跳，立刻停
止了手中的作怪。
江鹭的膝盖弯起摊在床上，双腿成了青蛙的形状，不知何时她已经坐了起来
，使劲朝我这边一下下蹭着屁股。可能这样激烈的挠痒太过于刺激，又或是我高
估了她的怕痒程度，只见她紧闭着双眼张大了嘴巴，浑身剧烈地颤着！她不是没
有忍住笑，而是根本笑不出声音！
「嗝哈~ ——」
她呛了一声，如同哭岔了气的小朋友打了个嗝，一口大气终于让她喘了出来
，辛亏我停止了挠痒，否则恐怕她要背过气去。乖乖，这也太怕痒了。我的惊吓
还没缓过来，只见她埋怨地看我一眼，因为反绑着小手没法打我，结果发狠一头
撞进了我怀里——「不许、不许挠我脚丫~ ！不许挠我脚丫~ ！」
她在我怀里急急地小声叫着，用脑瓜使劲蹭我的胸膛。刚才那一幕真是惊险
，她手脚被绑着，要不是我赶忙抱住她，这一窜怕是要闪到了地上。我连续轻拍
她后背安慰，软玉温香中我好几次差点儿就要去解她的背带扣……
「你、你也太狠啦~ ！」江鹭栽在我怀里扭头对我怒目而视，对我大声抗议。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这么怕——」我点头如捣蒜，连忙道歉解
释。
「那你接下来能不能轻点儿呀~ ！」
江鹭打断了我的道歉，在我怀里扭了扭身子，有些委屈地说了一句。
「还要继续~ ？！」我愕然地看着她。
「怎么~ ？你咯吱够啦~ ？那就算——唔~ ！」
我低下头快速亲了一下江鹭的小嘴，打断了她没好气地言语。只见她先是一
愣，马上有些不好意思，最后美滋滋地把小脸埋进我的怀里。我兴奋地紧紧搂了
她一下，再次把她抱起……
「我发现你刚才那样笑不出来可不行，所以我得帮你练练~ ……」再次把她
放在床上躺好，我笑眯眯地对江鹭说道。
「去你的~ ！哪有练这个的~ ！都怪你刚才没让我准备好，我都没反应过来
，就喘不上来气了~ ！」江鹭白了我一眼，嘟嘟囔囔地说道。
「你太爱乱动了，我得把你的腿也绑住~.」我拿起她洗澡时脱下来的线裤
，分开裤腿开始在她的膝盖上方缠绕打结固定，这回她的腿脚都并着动不了了。
「哪有你这样的~ ！咯吱人还绑着人不让人家动~ ？！」江鹭无可奈何地扭
了扭身子，对我不满地说道。
「好啦，我可要开始了。」我一屁股坐在她的大腿上，慢慢低下头……
「你先等会儿~ ！让我准备——~ ！噗噗噗哈哈哈~ ……！」
对于轻而易举就能让江鹭咯咯大笑我也是有些无语，想好的几个攻破她憋笑
的计划瞬间落空。究其原因是我低下头用手把住她的两肋，然后朝她柔软的小肚
子吹气——「你哈哈哈~ ……你别一直吹呀~ ……噗噗呲呲~ ……让我喘哈哈哈
哈~ ……喘口气呀哈哈哈~ ！」
听闻此言我暂停了一下，看见她一边喘着大气，一边正努力抬起脑瓜想看清
我是怎么捉弄她的。她挺起的小胸脯一起一伏，肚皮一缩一缩，正在缓解刚刚的
痒感。
「可以了吧，继续了哦，这回增加点难度~ ……」我冲她挑了挑眉，不理会
她拨浪鼓般地摇头，接着低下头去——「我去哈哈哈哈哈哈~ ……呀哈哈哈哈哈
哈~ ……不、不行哈哈哈哈哈~ ……你哈哈哈哈哈~ ……」
这回江鹭连话都说不完整了，直接笑开了花。我把嘴巴嘟起一下下亲吻她的
小肚皮，无规则的四处寻找痒点，哪块儿反应大了就把鼻子嘴巴全贴上去原地转
圈蹭蹭。身体两侧被我把住，腿被我压住，翻不了身扭不了弯，怎样挣扎都不能
逃脱。她的身材纤细可爱，没有什么赘肉的小肚子此刻成了痒感灾区，缩回腹部
也不是鼓起肚皮也不是，只能不停地剧烈颤着被我的嘴唇亲吻揉弄……
「哎呦~ ！那、那儿多脏呀你干嘛哈哈哈哈哈~ ……你好恶心哈哈哈哈哈~
……」
凹陷下去的肚脐眼儿平日她一定是定时清理的，因为我的舌尖没有尝出什么
异味，这可是个不好的习惯，我得督促她改改。我的舌尖旋进了那小圆坑里一下
下轻轻挑着，同时开始双手的行动，我的双手在她的身体两侧摸摸索索，准备发
动两肋和软腰的攻势。
「哎嘿嘿嘿哈哈哈~ ……！你怎么还像小时候似的嘻嘻嘻嘻~ ……没完没了
呀哈哈哈哈哈~ ……」
如同小时候和她坐同桌时的恶作剧，我的双手在她的两肋腰眼儿连捅不止
，捅左边她的小身子就往右扭，捅右边又往左扭，七扭八扭也扭不开我这一下下
「打针」，像一个巨型毛毛虫被我拨来拨去。看她差不多扭累了，我再次双手把
按住她的软腰，先原地揉捏了一会儿，再分开五根手指，从下而上慢慢按摩她的
每一条肋骨。每两根肋骨间缝隙的软肉我都要把手指压进去点按震动，再像小孩
子胡乱弹钢琴一般捋着体侧照顾一遍，最后把双手重新按进她两腰间的痒痒肉
，重复以上的过程……
「痒不痒~ ？痒不痒~ ？」我用轻快的语调问她，像咯吱小朋友一样逗弄她。
「痒死了~ ！，痒死了~ ！你这个坏蛋哈哈哈哈哈~ ……」她前半句下意识
口令般的工整回答，让我知道她现在已经乱了方寸，完全按照我的节奏走了。
「还有更痒的哦~ ……」
「你、你别太过分，哎~ ？哇呀哈哈哈哈哈~ ……！」
我的双手猛地插入到了她手臂与身体的缝隙，由于她被反绑的姿势，扬不起
来胳膊，所以我无法挠痒她完全展露的腋窝。不过这样也够了，我仍然顺着这条
缝隙摸索着，把双手强塞进了她的胳肢窝。只需鼓弄几下手指，就能清晰地感触
到那里的温软娇嫩，甚至能分辨出她稀疏的腋毛。指关节抵着痒骨，指尖按着痒
肉，不需太大力气，轻轻掏上几下，带给她的刺激就是致命的……
「你快整死我啦哈哈哈哈哈~ ……求你了哈哈哈哈~ ……让我歇会儿哈哈哈
哈哈~ ……」
在我持续对她胳肢窝的搔痒中，江鹭终于用求饶的口吻向我申请暂停。她上
半身的痒痒肉是那么的敏感娇嫩，这样的怕痒完全摧毁了她在我面前保持的淡定
自如的形象，只能摇着小脑袋尖叫着、大笑着。在此刻，我终于成为了调戏人、
逗弄人的一方。
「你还敢不敢总用眼神儿瞟我了，还敢不敢捉弄我啦~ ？」
「不敢啦~ ！嘻嘻嘻~ ……再也、再也不敢啦~ ！哈哈哈~ ……」
「小江鹭是不是被白杨咯吱服啦~ ？」
「你好肉麻哈哈哈哈哈~ ……还、还小江鹭哈哈哈哈~ ……」
「嗯~ ？！」
我立刻加大力度，重新抽回双手按上了她的两侧肋骨，用手指轮番点按，同
时再次低下头去朝她的小肚皮吹气——「哇呀哈哈哈哈~ ……噗噗噗哈哈哈~ …
…我、我服啦~ ……！你赢了好不好哈哈哈哈哈~ ……！我、我是小江鹭行了吧
哈哈哈哈~ ……！」
「那你以后能不能乖乖听我的话~ ？」
「我、我哈哈哈~ ……我全听~ ！听话哈哈哈哈~ ……！」
「好啦，那放过你。」
「哈~ ……哈~ ……呼~ ……哦呃~ ……」
随着我停下了手，起身不再压住她。江鹭艰难地扭了扭身，蜷起双腿，侧躺
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不时还轻咳了两声。我见状赶紧坐到她旁边，慢慢用手
捋顺着她的后背，让她喘匀了气。
不一会儿我发现她在向我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示意，不明就里的我先缓缓扶起
了她的上半身，靠在我的怀里。再伸手拽了两张面巾纸，擦拭她脸上刚才笑出来
的泪珠儿与流出来的口水。刚想发问她的情况，突然见江鹭的眼神对我冷冷一凶
，一股杀气袭来，我一愣神，她已飞快如电般直身探头，一口死死地咬住了我的
手掌——「哇啊——！」
我的痛叫直穿云霄。
「看来我还没收拾够你~ ！」好不容易抽回了手，我一边观察手掌上深深的
牙印，一边恶狠狠地对她说道。
「你再欺负我我可还咬你~ ！」江鹭冲着我气势汹汹地说罢，咧着小嘴咔咔
上下磕牙作响。
「我让你咬~ ……我先把你的嘴堵上~ ！等我挠你脚心的时候我看你还怎么
咬~ ！」我四周张望两下，在床尾寻到了她穿了一天的白棉袜，卷成一团就要向
她走去。
「你敢~ ？！我告诉你我可要生气了~ ！」江鹭并不躲避，反而挺起小身子
对我大声斥道。
「我、我……」
「我」了我也没「我」出来，愣了半刻，我握着袜团颓然坐在了床尾，慢慢
低下了头。
「我不敢。你不要生气。我给你解开。」
苦笑了一下，我抬手准备去解她脚腕上的浴袍带。谁知江鹭一弯腿，双脚嗖
地一下缩了回去，不禁让我有些疑惑地看向她——「白杨又消沉咯~ ……白杨又
气馁咯~ ……白杨被小江鹭一句话吓破胆儿咯~ ……」
她的小脸上全无刚刚的愤怒之色，而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在自言自语，那
是编着用来气我的一副顺口溜！
「这么怕痒的小脚丫儿，白杨不敢挠咯~ ……」
如此继续慢悠悠地笑话着我，她又把小巧的双脚慢慢抬起，在半空中对我亮
着光脚板儿，左右不停摆摆晃晃，一颗颗脚趾头舞蹈般地一张一合，得意洋洋地
向我挑衅……
隔着半空中那双正在摇晃的脚丫，她又在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向我，那眼神
中有一丝挑逗，有一丝嘲弄，甚至还有一丝鼓励和期待！
「哎呦~ ！老虎发威咯~ ！咯咯咯~ ……！唔唔——~ ！」
的确，我抓起袜团像是猫科动物捕猎一般把她扑倒在床上。在她的嬉笑声中
我扭住她的下巴，一把就把棉袜团塞进了她的小嘴中，堵了个鼓鼓囊囊严严实实！
「你做好准备吧~ ……这次我可不会轻饶了你~ ……」我在她的前额上用手
指轻轻一点，故意压低声音阴森森地说道。
已经无法言语的江鹭转了转眼珠儿，又冲我调皮地眨了眨眼，最后干脆闭上
眼睛身子一挺，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
「唔唔——~ ！呜呜呜——~ ？？？！！！」
当我用我的老朋友工具牙刷刷在她的脚趾肚儿上的时候，我猜她应该是有点
后悔惹我了。她的两颗大脚趾被我薅下了她的头绳捆扎在一起，用一只手轻松地
向脚背掰过去，另一只手操持着牙刷一寸寸、一点点地轻轻刷着那完全张开的脚
趾跟儿上。
「接下来我帮你好好清一清脚趾缝儿里的泥儿哦~ ……」我轻松地说着。
「唔、唔唔唔~ ——！呜呜呜呜~ ——！」
在这之前，江鹭的小腿正好被我搭在床沿用屁股坐住，从脚腕到双脚是探在
半空，加上手腕脚脖的浴袍带、大腿上的线裤、大脚趾上的头绳，让她的双脚没
有任何一丝可能逃离我的惩罚，这双小脚丫上的每一寸痒痒肉今晚都会被我开发
出来，好好研磨……
她洗过的脚趾缝儿里怎么会有泥呢，我只是和她开个小玩笑而已，那里只有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会有多么敏感的痒肉。我挨个用手指拨开想保护她们的小脚趾
头，每一道脚趾缝儿都被我用牙刷轻轻地照顾了个面面俱到。那一缝儿粉嫩刷出
来的痒感让我背后的江鹭想大声尖叫不止，可却全被她的棉袜堵在空中，只能通
过鼻腔哼出一阵阵哀鸣……
「这么可爱的脚后跟儿可不能放过~ ……」我扭头温柔地向被我压在床上的
她说道。
「唔唔唔呜呜呜~ ——！」
对付女孩儿的脚跟，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指甲轻轻搔动。不可以用力，大力会
失了痒感；又不能过慢，慢则搔不进痒讯；而且要挠一会儿停一会儿，不可时间
过长，时间过长则有了抵抗力。一定要用最合适的力度与速度只挠一会儿，那股
难受劲儿能让一个女孩儿把小腿肚子都痒得抽筋儿。稍有些硬度的脚跟只是有一
些顽固，找对了方法就能化坚冰于无形。我想我的方法是有效果的，她连腿带脚
的剧烈颤抖和身后传来带着哭腔的呻吟说明了一切。
「接下来才开始真格的呢~ ……」我站了起来，转身对她平和地说道。
我跪在床上，把她的小脚丫捧到我的胸前。一只手拽紧她脚腕上的带结。再
用一只手拉住大脚趾上捆扎的头绳，使她的光脚板儿完全展开暴露在我眼前，不
许她有一丝可能蜷起脚趾而引起脚掌上的褶皱。随后我微微低头，把下巴凑了上
去，用刚刮过的胡须青茬去刮蹭她的脚底——「唔~ ——！唔唔唔~ ——！」
这一下把江鹭彻底痒急了，她浑身剧烈地打了个挺！然后瞪大眼睛疯狂地左
右摇晃起自己的小脑瓜，用尽全身力气想抽回脚丫，却被我牢牢拽住挣脱不得。
就这样较了一会儿劲儿，她终于长哼一声全身一软彻底放弃了抵抗。我毫不客气
地继续用她的光脚板儿在我的下巴上继续按摩，我坚硬的胡茬就像针刷一样刮遍
了她的脚底板儿上的每一寸痒痒肉。最后我选择好好蹭一蹭她滑溜溜的脚心儿
，那一片软润的触感真是妙不可言……
「唔哇哈哈哈哈哈哈~ ……~ ！哎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死啦哈哈哈哈
哈~ ……！我要死啦哈哈哈哈哈~ ……！」
口中的棉袜团被江鹭生生地用舌头顶了出来，随即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狂笑。
我正如同十多年前一样对着她肉肉的小脚掌连啃带咬，唇吻舌舔，而这一次的报
复程度要远超小时候在泳池踢我的那一脚！粉嫩嫩的脚掌上遍布我的齿痕口水
，狼狈不堪……
「别咯、咯吱我啦哈哈哈哈~ ……我真的哈哈哈哈哈~ ……不行啦哈哈哈哈
~ ……」
怎么可能停下呢，我把这连日以来她对我的捉弄挑逗，比拼不过的酒量，遥
不可及的情商差距，现在要全部发泄在她的小脚丫上，要让她一直这样向我失态
求饶，要让她一直这样被我拿住命门折磨！就算一会儿结束了她用牙把我咬死了
，我也不愿意在此刻停下！
我转身把她的双脚用胳膊夹入怀中，向上提起死死夹紧，低头一口吸吮住了
她的两颗大脚趾，随后一手反一手正把所有的手指都摸上了她的脚底板儿，开始
疯狂地挠起了她的脚心儿！我知道这是她全身最怕痒的地方！
「呵呵啊哈哈哈哈~ ……！哎嘿嘿嘿哈哈哈哈~ ……！哇哈哈哈哈哈~ ……！
白哈哈哈哈~ ……我哈哈吼吼哼哼哼~ ……我要尿哦哦哈哈哈哈哈哈~ ……」
我的口水都顺着她的大脚趾头流到了脚背，还是死死含住不放，让她根本无
法压低脚背蜷缩脚掌。胳膊更是紧紧夹住她被束缚的脚腕不动分毫，这双小脚丫
没有任何一点可能逃脱，连摇摆扭动一点都不能！只能把脚心儿被迫献给我的手
指，被我无情的快速搔挠！
身后已经被自己无能敏感的脚心快痒疯了的江鹭无计可施，她的聪慧机灵在
身体本能的反应面前毫无用处，完完全全成了我的手下败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
大笑着，断断续续的求饶我也是听了个囫囵半片。这剧烈的痒感和求我停下的急
迫，让她使尽最后的力气单凭腰腹卷起小身子，浑身颤抖着，一下下用小脑瓜无
力地撞在我的后背上。
「白呀哈哈哈哈~ ……！白杨嘿嘿嘿吼吼吼~ ……！求你嗯嗯哼哼哈哈哈哈
~ ……饶了哦吼吼哈哈哈哈哈~ ……我憋不住了啦哈哈哈哈哈~ ……」
本是还在专注于快速搔挠她脚心的我，被她的头越撞越来劲，我感觉自己已
经挠红了眼，什么都顾不上了！我变换手型只用食指与中指，在那凹陷下去的脚
心窝儿的最中间使劲扣挠几下！再用所有的手指甲颤着轻轻拂过她的光脚板儿
，给每一寸痒痒肉电流般的刺激！就用这两种方式一轻一重来回反复，这是我的
毕生功力，以我的多年经验，这样可以带给她的小脚丫最强烈的痒感！
「哇~ ！！！妈呀哈哈哈哈……~ ！我尿啦哈哈哈哈哈哈……~ ！哈嗝~ —
—！」
听闻身后江鹭的惨呼，我一惊之下不敢再继续了。「啵」的一声，江鹭的两
只大脚趾终于从我的口中挣脱出来，她的脚丫瞬间如同触电般绷得笔直，然后脚
腕一软搭在了我的胳膊上。我急忙回头看去——「我尿啦~ ……尿床上啦~ ！…
…呜呜呜~ ……哼呜呜呜哇哇……都怪你~ ！都怨你~ ！呜呜呜哇~ ……」
我爱恋的女孩儿像个小孩子一样在我面前嚎啕大哭起来，她一边哭着一边骂
着，还用仍被捆绑在一起的小脚丫一下下使劲踹着我，屁股下的床单已经湿热一
片……
「呜呜~ ……」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别、别哭了……我再让你咬我解恨行不行？你看
，看我，我自己咬！」
解开了所有束缚，去卫生间洗了第二遍澡的江鹭裹着浴袍坐在床角，一直不
停地小声抽噎着，我想拉下她捂着小脸的胳膊，也被她执拗地挣开。我只好把手
放在自己嘴里上演一出自残希望博得她的原谅，这办法倒是管用。她恼怒地转头
推了我一把，我故意借势滚到了地上，再来一个拙劣的假摔，用头朝着电视柜响
亮地磕了一声，这才换来她的破涕为笑。
「你刚才都听见我憋不住了~ ，还故意那样挠我脚心儿是不~ 是？」她把脸
上的泪珠擦干净，气鼓鼓地问着我。
「我发誓我没听清，我光想着使劲咯吱你了，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
起！」我撒了个谎，发了个没条件的誓，厚着脸皮一直道歉。
「你过来~ ！」她用小脚踏了两下地毯，示意我从地上起来，我赶忙去重新
坐到她身边。
「咱不生气了啊，你看你别~ ？！我错了——啊~ ！！！」我看着她又拉起
我的手掌放到嘴巴旁边，连忙不停劝慰，可还是逃不过那一排小白牙的制裁，不
禁夸张地痛呼起来。
「好了，这下扯平了，以后你咯吱我一次我就咬你一次~ ！」她松口饶过我
的手掌，心满意足地说道。
「行……你高兴就行……哎呦~ ……」我捂着手掌上新增的牙印痛苦地说道。
「你把人家绑得那么紧，手脖儿脚脖儿都不过血了~ ……」江鹭还有些闷闷
不乐。
「我给你按摩按摩好吧，来，你躺在床上~ ……我技术很好的~ ……」我赶
忙抓住这个立功的机会。
「你不会又要乱来吧~ ？！我今天可再也受不了了~ ……」她把脚丫缩到床
上，小脸上满是怀疑之色。
「只按摩，要是咯吱你了你马上咬我~ ！把手给我，我给你搓搓手腕~ ……」
我拍了拍胸脯保证。
「那……好吧~ ……」江鹭幽怨地扫了我一眼，乖乖地向我伸出小手。
江鹭的那张床被我扯去了浸湿的布草，今晚是睡不了人了。此刻她正倚靠在
我床头的靠枕上，穿着浴袍盖着被子，只露出小脸和脚丫。我正为她揉搓着脚腕
上发红的绑印儿，她的脚儿在我的按摩之下一摇一摆，甚是可爱。我忍不住把手
再次握了上去，惊得她惊呼出声小脚一绷，但发觉这次我是再给她做足底按摩
，这才舒缓下来任我揉捏。
她对我周到的服务很是满意，眯眯着眼睛看起来很是享受，不时发出舒服地
喘息。我则是煎熬无比，从今晚第一次摸到她的脚丫开始，直到现在我的小兄弟
就一直处于反复仰卧起坐的状态。此刻双手摩挲着她的嫩足，我的好兄弟再次忍
不住支棱了起来。
「我帮你再揉揉大腿吧，刚才估计也被线裤勒红了。」
鼓起勇气说罢，我直勾勾地望着江鹭，突然感到一阵口干，非常不合时宜地
舔了舔嘴唇。
「……」
她不说话，仍然眯着眼睛，但我知道她正在盯着我看。看我这副急迫的嘴脸
，看我这副滑稽的样子。她的小脸上慢慢浮起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
我也不说话，只是瞪大双眼看着她，强忍着不眨一次眼皮。我想她懂我按摩
她腿的深意，我想她懂我此刻的请求。
「白杨，你想要我吗~ ？」
她睁开双眼认真地看着我，缓缓开口。她的声音有些微微发颤，尽量平和的
语调却藏不住一丝胆怯。
「我……要……什么~ ？」
我被她这一突然的灵魂发问弄得有些懵，语无伦次地发出了几个中文音节
，活像一个傻逼。
「那个~.」
她坦然地只说了两个字。
「嗯~ ！」
我马上机械般地应了一声，点了一下头。
她缩回脚丫，掀开被子，慢慢地朝着床尾的我爬了过来。我大脑空空，视野
模糊，浑身忍不住打颤。只觉得燥热无比，愈发口干，剧烈的心跳快要蹦出胸腔
，一阵血脉翻涌——「啪」的一个耳光，甩在了我的脸上。
我觉得顿时能看清事物了。
我下意识地摸着红肿的脸颊，呆呆地看着江鹭，她就跪坐在我面前。虽然打
了我一个嘴巴，但她的小脸上并无愠怒之色，只是头一次那样严肃地看着我。
「你把我当什么，白杨。」
「我——」
「你可以喝多了强吻我，你可以没问过我就带我过夜，你可以把我绑起来
，你可以挠我的痒痒，但你的心里是怎么想我的？」
在她这一连串的质问之下，我呆若木鸡。想辩解一些事情，可又什么都说不
出来。
「江鹭——」
「我特意带的那张照片，那张照片上是小学春游时我们的合照，你记不记得
当时是有别的女生欺负我、冷落我，故意不和我照相。而你看到这一切，跑了过
来大大咧咧拉我合照，还让我跟你一起冲镜头做鬼脸？现在的你怎么没有了小时
候的勇气？」
她的眼神中充满往日的美好回忆，又带有一丝伤感。
「对不起，我有些忘了当年……」
「我下午在电梯里和你说我是第一次和男孩子出来过夜，你为什么无动于衷？！
我那么怕痒却情愿被你又绑又挠的，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个轻薄随便的女孩子？！
你知道被你绑起来的时候我多么害怕吗？！你是不是只把我当成你那种癖好的工
具？！」
她的眼角已经有点点泪花。
「江鹭，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不是那样想你的，我是——」
「不用你说，我都明白。但你为什么不大方地、好好地向我表白？」
她打断了我的大声争辩，按住我欲挥舞的双手，一脸认真地询问了我这么一
句。
是啊，为什么我今天直到现在都未曾对她表白呢，这对一个女孩子多么重要
啊。也许是她的挑逗让我得意忘形，也许是她的亲近让我忘乎所以，但我真的没
有好好尊重她。我明明知道这个旁人眼里文静内向的女孩，只对于我是特别的对
待，我却飘飘然从没有思考过，她迎合在昨晚被我强吻，她给我主动打来电话
，她愿意到度假村来和我过夜，她放任被我绑起来搔痒，是因为——「我喜欢你
，江鹭！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抓着她的小手，对着她大喊出这句迟到的告白。
「知道啦~ ！」
她轻快地说道，满怀爱意地看着我。
「真的对不起，江鹭，我今天一直——」
「够了~ ……」
她抽回小手，用食指伸过来按住了我的嘴唇，打断了我的道歉。
随后她褪去了浴袍，对我再没有一丝遮掩。
我的耳膜嗡嗡作响，我的视线再次模糊了。
我赤身裸体平躺在床上，双手被她用浴袍带捆绑在了一起，抬起，用第二条
浴袍带系在了床头的横栏上。
她骑跨在我的大腿上坐着，用光裸的小屁股硬生生把我的好兄弟压在两腿中
间，不得站立。
她一双可爱的小光脚伸在我身体两边，一双小手儿按在我的肚皮上。
「哼哼~ ……这回轮到我了~.昨晚聚会唱歌的时候~ ，我趴在你耳边悄悄说
的那句话，你是真喝多不记得了吗~ ？」
江鹭歪着头，一脸得意的坏笑，她居高临下地问着我。
「我、我真不记得了……」
我额头见汗，徒劳地扯了扯捆在床头的双手。无奈，她绑得结结实实。
「那我就帮你想想~ ……嘿嘿~ ……」
她小恶魔般地阴笑起来，那副嘴脸真有我一个小时前的神韵。
接着她如同幻影般抖动着手指头摸向我的两肋，同时用大脚趾头抵在了我的
胳肢窝。
「哎……这招对我没有用，我不怕痒的~ ……」
我一脸淡定地望着她要作怪，不屑地对她说道。
「是——嘛——~ ……？」
她一边一脸狐疑地拉着长音，一边手脚并用地刺激了我一下。
「嗯~ ？？？！！！」
我非常丢脸的发出一声怪叫，一脸不敢置信。明明我上了初中以后身体就不
是那么敏感了。但是该死的，这丫头怎么一碰我就让我受不了！
江鹭的小脸上满是兴奋，连眼神儿都晶晶发亮起来。
「哎~ ？不是说不怕痒嘛~ ？」
「是、是啊~ ，不、不怕~ ！」
「哦~ ？不怕~ ？那这儿呢~ ？这儿怕不怕~ ？这儿呢这儿呢这儿呢~ ？」
「你别、别~ ！哎嘿嘿嘿~ ……等、等一下~ ！哇啊哈哈哈哈~ ……！」
肋骨，腋窝，腰眼和乳头不断受到袭击，她的小手和脚丫实在太灵活了，我
实在挺不住了，很屈辱地连声咯咯笑了出来。而这个聪明的丫头还在不停寻找着、
试探着，给我更高强度的刺激……
「嘻嘻嘻~ ……格叽格叽~ ……快说，昨天晚上我和你那句悄悄话是什么~ ？」
「哈哈哈不知道哈哈哈哈~ ……！」
「好好想想咯~ ……要不然会被小江鹭一直咯吱哦~ ……格叽格叽~ ……」
自称「小江鹭」的她是那样的俏皮可爱。
「哇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不知道啊哈哈哈哈~ ……」
「怪不得白杨同学喜欢挠别人痒痒呢，原来自己就是个小痒包呢~ ……」
「我吼吼吼不是哈哈哈哈哈~ ……我本来不怕哈哈哈哈~ ……你一碰就不行
啦哈哈哈哈~ ……」
「哦~ ……那这么说白杨同学承认自己怕被咯吱啦~ ……？」
「我不承认哈哈哈哈哈~ ……！」
「格叽格叽~ ……看我的四肢搔痒术~ ……嘻嘻嘻~ ……憋不住咯~ ？又要
笑了呢~ ……赶紧乖乖笑出来吧~ ！」
「噗啊哈哈哈哈哈~ ……我错啦哈哈哈哈~ ……我承认嘿嘿嘿嘿~ ……放过
我吧哈哈哈哈~ ……」
「对嘛~ ！男子汉大丈夫要实话实说嘛~ ……那小江鹭奖励你一下哦~ ……
多咯吱你一会儿好啦~ ……格叽格叽~ ……」
「救命呀哈哈哈哈哈~ ……」
「哎~ ？对了，白杨同学那么喜欢挠人家的脚丫~ ，自己的脚丫子怕不怕痒
啊~ ？我要试试咯~ ……对了，得用线裤捆住脚脖儿，这是白杨同学教给小江鹭
的哦~ ……格叽格叽~ ……嘻嘻嘻~ ……挠你脚心儿~ ！」
「我草~ ？！哎呀哈哈哈哈哈哈~ ……哇啊哈哈哈哈~ ……」
「说脏字不是好孩子，该把你的嘴巴堵上接着罚~ ！就用我的袜子好咯~ …
…嘿~ ，堵上啦~ ！然后格叽格叽~ ……」
「唔唔唔~ ——！！！」
「说~ ，昨天晚上我和你说的那句悄悄话是啥~ ？」
「唔~ ？！唔唔唔唔唔~ ……」
「哎呦呦~ ……听不清，听不清~ ！格叽格叽~ ……」
「唔唔唔~ ——！！！唔唔唔唔~ ——！！！」
「嘿嘿~ ……要说了嘛~ ？那松开你的嘴巴哦，说吧~ ……」
「呼~ ……呼~ ……我、我真的忘了~ ！你先停一下让我想想~ ！」
「哼哼~ ……那你就一边被挠脚心儿一边想吧~ ！」
「哇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不行啦哈哈哈哈我忘啦哈哈哈哈哈……~ ！」
「哎呦呦~ ……白杨同学可真是个小痒包呢~ ……小牛儿都被痒得直直的了
~ ……喂喂~ ，你不会是一被挠脚心儿了那儿就会变硬吧~ ……变态小白杨~ …
…变态小痒包~ ……格叽格叽格叽~ ……」
「我不是变态哈哈哈哈哈~ ……那是自然反应嘿嘿嘿吼吼吼~ ……」
「自然反应吗~ ？那小江鹭再挠挠白杨同学的小牛儿吧~ ？看看有什么反应
~ ？格叽格叽~ ……小鸡鸡格叽格叽~ ……」
「别、千万别~ ！不要哈哈哈哈哦哦哦哦哦~ ——！！！」
「哇啊~ ……你、你怎么就这么喷出来啦~ ！弄了我一脸~ ……呕~ ！好腥
~ ……」
「哦~ ……呼~ ……」
「讨厌~ ，就会自己享受~ ？我可不能饶了你~ ……格叽格叽~ ……」
「哇啊这时候不行~ ！千万不能这个时候啊啊啊啊啊啊~ ——！哎呀哈哈哈
哈哈~ ……」
「…………」
当我的小兄弟第二次被唤醒时，江鹭轻轻地趴在我的身上，蹭着小屁股用温
暖的花谷慢慢包容接纳了他，然后忍着痛涩把小脸埋进了我的胸膛。良久，她缓
缓抬起头，用小手抚上我的脸，解开了我最后的疑惑——「昨晚在你耳边~ ……
我说的是我喜欢你啊~ ……」
她的小脸上满是春色，她的眼神爱怜朦胧……
这便是我的人生第一次性交。
第二天上午。
「白先生，查过房了，从押金里要扣除您160 元的床单损耗。」还是昨天那
个前台服务生彬彬有礼地说道。
「你们的床单160 块？！」我咬牙切齿地小声抗议，身后的江鹭使劲拽了我
两下衣角。
「两张床单，先生。」服务员职业性地微笑回答。
「扣。」我一脸惭愧。
「今天用回学校吗~ ？宝贝~ ？」
我把行动不便的江鹭轻轻抱送上副驾驶，挠了挠后脑勺问道。
「去你家坐坐~ ？」
她歪着头反问着我，冲我眨了眨眼。
我一脸兴奋，几步跳上驾驶座，先亲了一下她的小脸，再启动了汽车。
她咯咯笑着用小手擦了一把脸上的口水。
汽车绝尘而去。
春光无限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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